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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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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都不想再听到有关云离落的话,她真的好怕她的心不受控制,又一次软了下来,又一次放弃心中无法按奈的恨意。
“皇上曾经肯为娘娘割腕取血为药引,娘娘为何忘却前思选择最不该走的一条路?”孙如一平和的声音隐现不忿。
“他给我的伤害……”残月颤抖着声音,指着自己的心口,“都在这里,很深很深。”
那些记忆,或痛或疼,统统都清晰铭刻在她的心底。
“娘娘既然深爱皇上,何必选择恨?!”孙如一微颤着声音不免叹息,“家父是曾经在梨园照顾过娘娘的孙太医。他曾在一次醉酒中说,这些年来,他只见皇上对一个人真正好过,那就是被处以火刑的月皇贵妃。”
残月嗤笑起来,“他对皇后那才叫温情似水,柔情蜜意,真真正正的好!”
“或许微臣说什么,娘娘都不相信。微臣没有本事救娘娘出狱。只求娘娘,给了解药,救了皇上,也放了您自己。”孙如一端端跪在潮湿的稻草上。
残月闷哼几声,看向门上小窗子外缭绕的灯火,现在应该是快到晚上了,那毒只要过了今晚,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了。
这世上再没有他,她的痛苦也就解脱了。而皇后……她在皇后寝殿蜡烛的灯芯做了手脚,不出一月,皇后会死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梦魇之中。
或许,等到那时,她也该真真正正地解脱了。
“娘娘就这般铁石心肠?”孙如一见残月一直不语,终于出言不逊。
“本来不是,现在是了。”残月的眼中毫无光彩,只剩一片凄迷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么微臣只能回去守在皇上身边,尽最后一丝绵薄之力。”
话落后,孙如一再不留恋半分,断然离去。
望着再一次紧闭的牢门,看到窗外孙如一靛蓝色的官服消失,她的心居然狠狠揪痛起来,竟忍不住趴在牢门的小窗子上努力向外看。
或许……孙如一没有离去。
她所能看到的范围,只有用来照亮的火把,再没有半个人。
残月顿感浑身无力,靠着铁门,瘫坐在潮湿的稻草上。她在心里数着时间,数着他还能剩下的时间……
栖凤宫。
“还没有消息么?告诉本宫到底找没找到那个道士!”
皇后揪住一身白衣的白允,发了疯似的逼问。
“白允,你告诉本宫你找到了!真的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他……就要不行了。”她忽然落下泪来,抓着白允哀声苦求。
“我……”白允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消她最后的一线希望。
“贾道士不是说,三年一次用药。距上次用药这才两年,皇上怎么会就犯病了?!是不是我们给他的银两不够,他嫌少减了药量?”皇后慌乱无措的目光凌乱。
她还以为,云离落昏迷不醒,太医们束手无策,是因为那药的缘故。殊不知,竟是残月下的毒手。
“公主!你冷静一下,或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白允抓紧她纤弱的肩膀,用力摇晃。
皇后一把推开白允,“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哪怕要了我的命!”
白允被她不顾自己的样子刺痛,忍不住喊起来,“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付出!或许……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奢望得到他!逆天而行,如今只是自食恶果!”
“胡说——”皇后一巴掌狠狠打在白允白皙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五条红红的手指印。
“落是爱我的!我只是出现的比她晚而已!!!”她力竭地大吼,泛红的眼满是嗔恨。
“贱人——若不是那个贱人突然回来,落一定不会犯病——”吼着,皇后一边抽出长剑,就在奔向天牢杀了残月。
“你闹够了没有!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白允一把打开她手中的利剑,“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着她的疯狂,明眸里满是陌生,“原先的你即便任性妄为,至少还有良知。自从来了云国和亲,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我真没想到,在你率真纯良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颗永远无法满足贪婪的心。”
“是你眼拙从不曾看清我!实话告诉你,我没有变,我还是原来的我,只是不再掩藏而已!”皇后瞪着泛红的可怕的眼眸,狰狞之色竟像极了一头吸血的魔鬼。
“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白允苦声求道。
“不能帮我就别做我的绊脚石!”皇后恶声低吼。
“你已经又一次让她身处死牢了,还不知足?!不需你动手,她已难逃一死了啊!”白允痛苦地喝道。
“只有她死了,我才开心,我才能真正开心!”皇后拾起地上的长剑塞在白允白皙的手上,“你不是说不想看到我双手沾满血腥?你不是说,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尽力而为,哪怕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还算数吗?你去动手!杀了她,取悦我。”
白允望着寒光乍现的长剑,紧紧抓紧肩膀,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姐姐啊姐姐!不管多少年,不管老天爷多么眷顾你,你还是逃脱不了死在我手上的命运!什么是宿命?这就是宿命!哈哈……”
“皇后娘娘英明!”金铃赶紧跪在地上奉承,“简简单单一招嫁祸便将劲敌除去。”
皇后傲慢地抬高臻首,摘下发髻上的一颗明珠丢给金铃,“还是你的手艺好,人偶做的那么逼真。”
“谢娘娘赏赐。”金铃赶紧跪地谢恩。
“随本宫去探望皇上!”皇后率先走在前面,嘴里还咬牙切齿,“那帮庸医,若医不好皇上,都给本宫去死——”
她们不知道,藏在寝殿角落里的青竹,将她们的谈话都尽收耳底。
青竹本是进来掌灯的,没想到皇后突然怒气冲冲回来,恐皇后拿她出气,便赶紧藏了起来。
没想到,竟听到这样可怕的事。
青竹早已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哆嗦,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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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下贱货色
残月坐在牢房里数,明明听不到外面打更的声音,就是觉得耳边传来了打三更的声音。
她突然慌乱起来,手忙脚乱拔下发髻上的银钗。在牢门锁头上只拨弄了几下,锁头便轻松打开了。
悄声离开牢房,还不待走出天牢,端坐在外面悠闲饮茶的孙如一吓了她一跳。
“你……不是走了吗?”
“没有得到娘娘的解药,微臣怎敢离去。”孙如一浅笑着恭敬行礼。
残月不打算理孙如一,正要离去,发现天牢外面的门外守着许多人,想来定是皇后为了避免她逃跑设下的守卫。
守卫如此森严,灵伊能进来不足为奇。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孙如一居然也能进来,还真不简单。
他似乎看出残月心中所疑,说道:“娘娘放心,微臣只是为了皇上着想才会冒险来此处。若不是微臣曾经有恩于牢头,救过他重病的爹爹,他也不会放微臣进来。”
孙如一接着又说道:“娘娘,既然都出来了,就将解药交给微臣吧。”
残月盯着牢门外守卫的那些人,胸口隐隐一阵起伏。
“娘娘也看到了,您想出去,不经过一番争斗定然闯不出去。到时引来更多的官兵,娘娘想靠近坤乾宫,怕是不能如愿了。”
孙如一正说中了残月心中之所顾虑,她讨厌极了被人看穿心思。将一颗药丸重重摔在桌上,残月转身回了牢房。
孙如一拾起药丸,几乎是飞奔离开天牢。
就在孙如一离开天牢时,正巧被白允看到。他隐在暗处,看着孙如一大步如飞远去。
白允看向天牢,眉心微皱,手里抓着长剑,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始终拿不定主意。
转而,白允又看向已消失在黑夜中的孙如一。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般,放弃去刺杀残月,匆匆离去……
皇后守在云离落身边。孙如一匆匆回来,只说有办法救治皇上,希望众人退避。
皇后哪里顾得上其它,赶紧命众人退避。
在外等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只听里面传来云离落隐隐的咳嗽声。
皇后喜极而泣,抹着眼泪就冲入殿内,抱住云离落一阵哭泣。
“落……你总算醒了,都要吓死芷儿了。”
云离落刚刚转醒,身子极度不适,又被皇后那样紧紧抱着,顿感呼吸一阵困难,几乎是发自本能地一把推开了皇后。
皇后歪倒在一侧,他脸上的厌烦表情,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落……”她不敢相信地呼唤。
难道,他想起来一切了?
云离落皱着眉心,脸色苍白。待视线清明后,看清楚被厌烦摒弃的人正是他心爱的皇后时,脸上的恼色才渐渐散去。
“原来是芷儿。”他干哑的声音,沙哑难辨。
皇后扯开唇角,勉强笑道,“竟是芷儿鲁莽,太冲动,忘了落才刚刚苏醒。”
孙如一躬身退下,命莲波去熬药。
青竹从栖凤宫跑出来,漫漫夜路不知该往何处去。心里揣着满满的都是有关殿内听到的恐怖事件,惴惴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挣扎徘徊许久,她跑回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门。
同屋的芸茉已经睡下,被青竹仓惶倒茶打翻茶碗惊醒。
“你干什么青竹!”芸茉倦意浓浓,不满问。
“我……我我……没什么没什么,你睡吧。”青竹灌了几口茶,总算舒服少许。
芸茉重新躺下,就在又将睡着时,被青竹摇醒。
“一会我还要早起值班,你干什么!”芸茉气得声音拔高,睁着困眼瞪向青竹。这才发现,青竹脸色苍白,神情不定。
“你怎么了青竹?生病了?”芸茉伸手探下青竹的额头。一点也不烫,倒是有些冷。
“我没事。”青竹拂开芸茉的手,“我,我想问问你,贵妃娘娘诅咒皇上会被砍头吗?”
“废话!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贵妃娘娘是良国公主,诛不了九族,若贵妃娘娘被砍头了,只怕又要打仗了。”
“贵妃娘娘是良国公主,难道也会被砍头?”青竹不相信那位善良的娘娘会死。
“那些都是主子的事,你干啥这么关心?做好你份内的差事,以后少挨点打吧。”芸茉不再理青竹,倒下盖上被子继续睡去。
青竹想到皇后想刺杀贵妃,更是坐立难安。眼见着天色渐渐亮了,望着渐渐泛起鱼肚白的
遥远东方,她心下已有了一个决定。跳下床,推门而去。
云离落休息一夜,身子舒服了很多。
皇后端着稀饭亲自喂他,轻瞄了一眼他的神色,为何他醒来竟丝毫没有提及残月用人偶诅咒一事?
是他忘了?还是……
“落,打算如何处置贵妃?”皇后试探问。
云离落喝粥的动作微微一僵,随后咽下口中清甜的稀饭,却没有做声。
皇后抿下嘴唇,又继续轻声说,“贵妃虽贵为良国公主,身系两国邦交,可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保不准就是受良国皇帝指使。若真如此,只怕今后咱们不得安宁。”
“若诅咒奏效,人与人,国与国之间,又何必大动干戈。”他淡淡道。
“落的意思是……”皇后抬眸看他,见他神色平静,继续说道,“打算姑息?”
“待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皇后笑笑,虽然声音温柔,却已显现她的不满,“东西都在贵妃宫里搜出来了,人证物证均在,又有什么不清楚的?”
云离落没有再说话,拂了拂手,一碗粥只喝了几口就厌了。
皇后见他倦了想睡下,只好帮他掖好被子,暂时出去。也不知道白允将事情做得怎么样了,她得去看看。
皇后匆匆回到栖凤宫去找白允,不想得到的结果居然是,他并未出手。
“你又不是没杀过人,为何此次这般犹豫不决?!你难道忘了?她可是杀害我皇兄的凶手!你不想为皇兄报仇了?!”
“太子的仇,我自然想仇!可……”白允拧紧眉心,望着皇后气得铁青的脸色,他欲言又止。
“没用的东西!”皇后抓起一个花瓶就砸在白允身上,花瓶落地而碎,溅起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
那痛,很锋锐,顿时有血溢了出来。
皇后盯着那刺目的鲜红,有那么短暂的一瞬愣了,随后居然更疯狂地捶打白允。
“你个废物!!!这么点事都做不到!!!”
白允染血的手一把抓住皇后捶打自己的手,“我不想你继续执迷下去!不想你完全迷失你自己!”
“不需要你管!!!给我滚——”
皇后看到他手上鲜血,听到他这样贬斥自己的话,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不想听也不想自我检讨。
她没有错,她何来的错!她只是想守住属于她的一切,守住而已。
皇后愤怒离开,直奔坤乾宫。她不相信,她求云离落处置残月,他会不答应。
这几年,他向来对她言听计从,只要她一落泪,他不同意的事也只能答应。
他是爱她的,深深受着她的!
远远的,还没到坤乾宫宫门口,就听到叫骂和哭喊声。
“奴婢想见皇上,求公公成全!”
“见皇上?!呵!你是什么狗东西,凭你也想见皇上!”
跪着哭求的人正是青竹。孟公公甩着浮尘,一脚狠狠踹在青竹心口,痛得青竹半天没起来身。
“发生什么事了?!”皇后见是青竹在闹事,本就心里揣着火,奔走过去也没什么好口气。
青竹一见是皇后,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奴婢奴婢……”
她“奴婢”了许久也没说出话来。
“启禀娘娘,她大言不惭,想见皇上!”孟公公赶紧恭敬回答。
“下贱货色!就凭你也想攀高枝见皇上?!莫非做梦想当娘娘做主子?”皇后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地发泄,抢下孟公公的浮尘当棍子,狠狠向青竹打下去。
青竹痛得在地上打滚,哭喊着不住求饶,“娘娘,奴婢没有啊!奴婢哪里敢攀高枝儿……奴婢只是,只是想求见皇上……”
皇后气不顺拿宫人撒气的事,人尽皆知。前些年还只在自己宫里关门打骂,最近这一年越发放肆,只要皇上不知道,动辄打骂已是平常事。
如今这样不挑时候在皇上宫门口肆意打人还是头一遭。
不管是路过的宫人,还是守在宫门口的宫人,皆都忐忑不安地低下头,全当没看见的同时,希望莫要殃及自己。
莲波熬好药提着药盒回来,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心惊。见那青竹被打得实在可怜,无办劝阻,只悄声问孟公公。
“那个好像是皇后宫里的掌灯宫女。”她曾经见过。
“是啊。也不知这丫头冲到什么鬼神了,跪在宫门口一早上,说要见皇上。皇上是她能见的吗?!”孟公公唾弃一口。
“哦,这样啊。”莲波没有再多言,点点头,转身进门去了。
如今后宫皇后独大,她这个自小伺候云离落的宫女,说话的份量早已不如在宁瑞王府那会了。甚至有的时候出现差错,她也要遭到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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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殿前血
莲波进入云离落寝殿,刻意没有关上殿门。
云离落起身吃药,隐约间听到哭闹声,不由问道。
“外面什么动静?”
“哦,是皇后娘娘在惩责宫女。”莲波奉上汤药和蜜饯。
“怎么哭得这般凄惨?”云离落咽下苦涩的药汁。他身怀武功,耳朵自然机敏。
“许是打的有些重。”莲波打小就伺候云离落,如今又将近二十来年,自然晓得怎样的回答能勾起他的好奇。
“犯了什么错?”他问着,莲波伺候他含了一颗蜜饯。
“说是想见皇上。真是好笑,皇后宫里的掌灯宫女,居然执意要见皇上。说来也奇怪,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情的样子,在外面跪在许久了。”莲波见云离落起身,赶紧取来披风给他披上。
“哦?这样奇怪的事,得出去看看才好。”
“皇上身子刚刚恢复,还是莫要吹风的好。”莲波关心着,唇角却勾起得逞的隐笑。
云离落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皇后那娇嫩的小手里抓着浮尘棍子,狠狠地劈头盖脸不管不顾毫无形象地对宫女大打出手。
那痛得滚在地上的宫女已浑身是血,满脸淤青,苦苦哀求依旧得不到丝毫怜悯。
这样毒辣的女子,还是他所熟悉的善良芷儿吗?
他问着自己,脚步不由自主靠近,发现他之人,赶紧跪地叩拜。
皇后没想到他会带病出门,轮着浮尘打人的手,就僵在半空,迟迟没能落下来。
“落……你怎么起来了?”待反应过来,皇后一把丢了浮尘,扑向云离落。
他略显陌生的眼神,蜇了她的心。唇角嚅动,站在他面前,却是什么话都挤不出来。
“皇上……皇上皇上……”青竹已被打得神智模糊,伸着染满血的手,挣扎着爬向云离落。
“不知发生何事,让皇后如此动怒。”云离落淡漠的口气,吓得皇后脸色更白。
他居然称她为皇后,而不是亲昵的称呼芷儿了。
她不过打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卑贱宫女而已,值得让他对她如此陌生?!
“我……”皇后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心虚地低下头。
“皇上……奴婢有要事启禀皇上……”青竹努力抬起头,她满脸血污已让人分辨不出她的模样来。
“大胆奴婢!御前岂容你失仪!拉下去!”金铃赶紧出言呵斥。
侍卫正要上前将重伤的青竹拉下去,云离落出声阻止。
“让她说。”他盯着皇后,字字清楚地吐道。
“落?她只是个卑贱的奴婢!”皇后不敢相信地望着他,完全想不到他居然当众因为一个奴婢不给她脸面。
“启禀皇上,奴婢知道……知道人偶诅咒……”青竹无力地说着,痛苦的声音被急促的喘息掩盖。
皇后惊大美眸,脸色白如纸色,也顾不上云离落对她的看法,大声喝道:“还不拉下去!让她在此胡言乱语,还想冲犯皇上危害龙体?!”
侍卫正要上前,发现云离落阴冷至极的脸色,都吓得浑身僵硬,再没人胆敢上前一步。
就连皇后也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这些年,自从残月被处以火刑,她再没见过他如此这般可怕的表情过。一时间,也吓得她不敢多言语了。
“说下去。”他冷声道。
“奴婢,奴婢在皇后宫中听到……听到皇后亲口说,是……是娘娘指使金铃姑姑做人偶……嫁祸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是被冤枉的皇上。”青竹艰难地说着,最后再无力抬起头来,只能趴在地上。
“不!不,皇上,臣妾冤枉啊!”皇后“噗通”跪在地上,不住摇头哭喊,却只看到云离落冰冷的眼神。
她已不敢再称他“落”,亦不敢用“芷儿”自称。只怕在这个紧要关头,被他定个不分尊卑之罪,睥睨天下的君主。
“皇上,娘娘是冤枉的!一定是这个贱婢嫉恨被娘娘责罚,怀恨在心,刻意诬陷娘娘。娘娘怎么会做人偶诅咒皇上,她是皇上的妻子,深爱着皇上,怎么可能做出有损皇上之事。”金铃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磕得额头一片血红。
云离落依旧没有出声,他沉冷的神色,幽寒的目光直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犹记得五年前那场大雨中,皇上不知何故忽然龙颜大怒,斩杀坤乾宫数百宫人,血流成河,横尸遍地……那可怕又恐怖的景象,即便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听人私底下诉说,就足以吓得肝胆俱颤。
谁也不知道,五年前的惨剧会在何时再上演一次。
每日战战兢兢地伺候,只盼望不要有人激怒皇上,以免殃及池鱼。
如今居然有人举报皇后做过如此恶毒之事,即便皇后备受皇上宠爱,他们也不敢保证皇上不会震怒。
“皇上,皇上……”皇后见云离落一直不语,吓得脸色死灰一片。一声声哽声呼唤,跪到他面前,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衫。
她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云离落终于从沉默中有了反映,一对幽深的冷眸睨向皇后满是泪痕的娇容。他声音很沉,平静如死水,让人分不清是喜是怒。
“原来是这样?”他好像是在问,口气之中又略显叹息。
皇后吓得心底猛然一怵,不住摇头,“不,不是的!真的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他漠然转身,似乎已对皇后的解释不再感兴趣。
皇后模糊的视线里满满都是他孤傲又冷漠的背影,泪水滚落脸颊,融入唇边化作一片咸涩。
“落……为何不相信芷儿?”她悲声哭泣,恍若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
“皇上……贵妃……贵妃娘娘是……是冤枉的。”青竹生怕皇上被皇后的眼泪动摇,艰难地挤出细弱的声音。
青竹挣扎着想爬向皇上的脚下,那样她奄奄一息的声音,皇上可以听得更清楚。她努力地使出全身气力,依旧无法靠近他分毫。她只能勉强挤出声音,做最后的挣扎。
“奴婢只是……只是掌灯宫女,人微言轻……也不曾与贵妃娘娘有过……有过交集……”青竹大口大口喘息,千言万语也只能简单言诉,“奴婢……奴婢只是不想……不想好人蒙受……不白……不白之冤。”
“闭嘴!!!我看你就是跟贵妃串通好了要害皇后娘娘于不义——”金铃怒声怒骂青竹,若不是云离落在场,恨不得将青竹当场碎尸万段,让她永远闭上嘴。
忽然,谁都没想到,已经远去的云离落转过身来,一把抽出身侧侍卫腰间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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