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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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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控制不住身子越来越软,她的挣扎愈来愈无力,所有的气力都软化在他缠绵的深吻之中。
“嗯……”不经意间,羞人的一声低吟溢出喉口。
他看到残月的目光渐渐迷离,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浅笑,大手更加放肆,在她曼妙的后背游离揉搓,誓必要将残月唯剩下的一些锐气都揉化在他的温情之中……
“不……嗯……”
残月不愿地在他怀里推搡,微微得以喘息的口,终于挤出不愿意的字眼。
殊不知她现在脸红心跳,浑身绵软无力扭捏挣扎的样子,完全是在诱惑男人的进一步靠近。
他再一次封住她娇嫩的小嘴,将她所有的话语都吞吐腹中,连带她可以呼吸的空气,霸道地强迫她完全沉迷在他的深吻中,才能得以有呼吸。
她恨透了他的专横霸道,却又无策挣脱,即便满心不愿,依旧控制不住敏感的身子,在他的掌控下越来越不属于自己。
“嗯……啊……”
彼此交缠的唇齿间,溢出细碎的呻吟。
他很满意她的反应,大手愈加滚烫,游走到她胸前水粉色肚兜。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便解开肚兜,丢向一旁。
身上最后一件遮挡忽然失去,残月只觉在这样闷热的夜晚,身子还是蓦然一凉。身子不受控制紧贴上他的胸膛,试图遮住些许赤条条的身子。
怀里的残月好像一只受惊的小曾,窝在他怀里有些惴惴不安。他的唇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接下来的动作也更加温柔,生怕吓到她一般。
他的吻蔓延向她纤白的脖颈,她身上专有的淡淡梨花香,那么好闻,几乎迷得他再不想放开怀里的她,想要嗅着她的味道一辈子。
残月厚重地喘息着,胸前娇艳的牡丹刺青愈加娇艳诱人。那两团雪白的绵软随之一起一伏,两朵娇嫩的粉色花苞,似在召唤采摘,透着诱人的红晕。
他厚重的身子栖身压来,吻沿着她胸前美丽的牡丹刺青,一口含住她胸前那朵娇嫩的花苞。瞬间漫开的酥麻感觉,残月忍不住颤栗起来。
“啊……嗯……”呻吟再也控制不住,纤白的手紧紧扣住他的后背。
他的吻愈加大胆疯狂,遍满残月娇美的身子,留下淡淡的粉色印记……
“嗯啊……嗯……”残月感觉自己好像被他掏的空空,好想找个东西来填满她空虚的身子。
她知道,她怎么了。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已不是未经世事的处子,而就在这个房间,他们早就不知翻云覆雨了多少次。
这里的味道还是那么的熟悉,淡淡和梨树香,淡淡的属于他身上滚热的味道……即便已隔五年,那交缠在一起的美妙滋味,她犹清晰记得。
他的身子,她很喜欢,午夜梦回之际也不是没有想念过。
终于又有机会,与他如此接近,再一次品尝成为他女人的幸福滋味,就让她借着酒力,在他身下放纵一次,将心里真真正正还爱着他的疯狂发泄出来。
“想要么?”
他的声音沙哑异常,忽然在极度火热时猛然停下所有动作,张开他被情欲迷蒙的泛红眸子,痴痴地望着她,等待她给个答案。
他还是希望这样的事,能得到她的同意。何时,他想要一个女人需要征求对方的意见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问。
残月的意识早已支离破碎,美眸迷魅地望着云离落俊美无双的脸庞,月光下他的眼睛好美,好像天上璀璨的星子……
她看得痴了,藕臂紧紧勾住他的脖颈,绵软的身子,向他硕大的滚烫紧靠。
“落哥哥……月儿想要……”
低吟辗转的绵绵声音,让他的体内的热火瞬间燃烧到极点,猛然进入她绵软的身子。
“啊……”还是会痛,尖锐的短暂的痛。
随着他的撞击,荡起的奇妙感觉取代所有不适,一起跌入不想脱离的美妙之中……
屋内的迤逦风光,连月光都羞得躲进云中不也出来。
昏黑下来的院子,暗影婆娑,花香迷昧。夜风寂静地吹,荡起了谁的忧伤,千丝万缕缠绕心头。
“残月……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幸福,我会守护。”
屋顶之上,静静地立着一道苍白的身影,听着屋内隐约传来的呻吟和厚重喘息,声声如刀子割过他柔软的心房。
紧紧闭上一对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努力将撕心的痛沉淀在心底最深处……
待他举步如轻风离去时,夜色已最浓,偌大的皇宫静悄悄一片。
他似乎很熟悉宫里的路线,轻易就避开侍卫来到宁顺宫。
望着宫门上硕大的鎏金大字,他有脚好像灌了铅根本向前迈不动一步。这是太后深居的宫殿,也是太后余生芶延残喘之所。
他的心又是一阵剧痛,漠然低首,转身离去,不留下丝毫痕迹……
轻易越过宫墙出宫,他去了京城内一家名叫“意月轩”的米行,里面有人点着灯等他归来,见他进门,低声唤了一句。
“主子,您回来了。”
宁顺宫。
“轩儿轩儿轩儿……”
“太后娘娘,您又梦魇了?”老的骨瘦如柴的钱公公,赶紧唤醒睡容挣扎的太后。
太后猛地从梦中惊醒,坐起来,已现斑白的鬓边凝满细汗。
她缓了好一会才回神,略点下头,“是啊,又梦到轩儿了。也不知……”太后的声音哽咽,有泪珠滚落下来,“轩儿现在怎么样了。”
“太后娘娘,都五年了,我们的人也没找到皇上。只怕是好事呢,没准皇上藏起来了,过的还很好。”钱公公只能这样安慰久病缠身的太后。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说着,太后又盈盈落下泪珠来。
“哀家总梦见轩儿满身鲜血来看哀家……不知是何预兆。”擦了擦脸颊的泪珠,忽然害怕起来,一把抓住钱公公骨瘦如柴的手,“会不会……会不会轩儿被他杀了?轩儿来给哀家托梦,让哀家替他报仇?!”
“不会不会,太后娘娘……您想啊,这血兆是……是……”钱公公赶紧轻拍太后的后背,试图安抚太后,一面又赶紧想说辞,“血是发财。意思是说,皇上在外面发了大财,要来探望太后娘娘呢。老奴恭喜太后,就要母子团圆了。”
“就你那张嘴会说话。”太后被钱公公逗得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又开始心口憋问,喘不上气来了。
“皇祖母?皇祖母又梦魇了?”
甜儿的房间就在太后隔壁,听到这边有动静就披上衣服出来看看。在殿门口,问守夜的宫女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钱公公喊人拿药,甜儿赶紧冲进去。
“皇祖母!甜儿伺候您服药。”甜儿跪在太后床畔,接过宫人早就备好温着的药碗,亲自喂太后服药。
“乖。”太后宠溺的看着甜儿美丽的小脸,轻轻抚摸甜儿的额头。
当年,她很讨厌甜儿的生母,身份低长得也不是很好,只因云意轩一次醉酒误打误撞宠幸了甜儿的母妃。后来有了甜儿,太后也不是很待见甜儿,一个丫头片子,又不能继承香火。
而如今,她的轩儿就留下甜儿这么一条血脉。甜儿的眉眼也越来越像她父皇,是个美人坯子。又很孝顺,即使不待见她,还是伺候在侧替她父皇尽孝道。
太后越来越喜欢甜儿,也越来越离不开甜儿。
吃了药后,甜儿又赶紧呈上蜜饯为太后解苦。那甜腻的味道,直甜到太后心坎上。
“皇祖母,好些了没有?”甜儿帮太后轻轻掖好被子。困得她,忍不住打个哈欠,还是睁大一对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忍着困倦。
太后心头泛酸,却笑了,“好多了,好多了。甜儿也累了,抓紧回去歇着吧。”
“甜儿等皇祖母睡了再回去。”甜儿就坐在床边,等着太后入睡。
太后很满足的笑了,又是难免心酸。当年她风光一时,不想最后守在身边的居然是个十岁的女娃娃。
“甜儿……想你父皇么?”太后紧紧抓着甜儿娇嫩的小手。
甜儿深深低着头,不答话。
“皇祖母又梦见了你父皇了。”她怕吓到甜儿,没有说梦见血光的事。
甜儿还是不支声,依旧低着头。许久才笑笑,说,“甜儿都快忘记父皇什么样子了。父皇离去时,甜儿才五岁,什么都还不懂。”
“你父皇对你的疼爱是少了些。还不及……”太后差点就说,还不及残月那妖妇疼的多,话到嘴边又愤恨地咽了回去。
甜儿知道太后想说什么,抬头看着太后,小心地问,“皇祖母还在怪母妃?”
“她不是你母妃!”太后冷声低斥一声。
“是。”甜儿又低下头,“甜儿的母妃在甜儿出生时就死了。”
太后将甜儿搂入怀中,“可怜的孩子。你记住,别忘记那些害得你失去一切的人。是你皇伯父不忠不义,是那妖妇祸国害民,最终害了你父皇。”
甜儿在太后怀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残月不耐地睁开眼。眯着眼,用手遮去些许光亮。
身侧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见她醒了,他轻声说。
“再睡会。”
残月刚一动才知道浑身好像散了架,一点力气都不同。回头赌气瞪他一眼,他倒精神的很。昨晚他欲求不满,居然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害得她现在这么难受。
他抿嘴笑了,一手撑着头看她,很喜欢她嘟嘴生气的小模样。
残月羞得脸颊一红,赶紧转身背对他,看向屋里香案上……无极晚上不会看到他们的活色生香了吧!想到被孩子牌位对着,脸红得好像熟透的虾子。
当残月看到香案上空荡荡一片,霍地从床榻上坐起来。抓了衣服遮住身子跳下床,找遍整个屋子,也没有再看到无极的牌位。
“你找什么?”他好笑地看着她半裸身子在屋里焦急地跑来跑去,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一层迷人的光彩。
“牌位呢?”残月居然紧张得脸色都白了。
他本一副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样子,见残月这般焦急不禁微恼,“母妃的寝宫,怎能供奉他人牌位!已经丢去了烧了。”
“什么?烧了?!”残月吼起来,扑过去一阵捶打云离落。
“无极怎会是别人!!!你怎么可以烧了!!!”残月愤恨地嘶喊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你疯了!朕未追究此事已是法外开恩!难不成在梨园设立牌位供奉之人就是你?!”云离落愤恼地抓住残月的手腕。
“我恨你——”残月力竭嘶喊,如一把锋锐一匕首,深深插入云离落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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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落哥哥最疼月儿
云离落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她说什么?她说恨他?!笑话!他不过丢了一个不知是谁的牌位而已!
自从上次和残月不经意来到梨园,他看到那牌位,心里居然莫名其妙地有些难过。回去后细细冥想,脑海里对那个牌位没有丝毫印象。
他问过莲波,莲波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他想念莲波不会骗他。莲波都不认得的人,他也不会认得。
梨园毕竟是母妃曾经居住的寝宫,怎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玷污了母妃的寝宫。他命人暗中将梨园打扫了一番,也将那牌位丢去烧掉。
他未追究是谁设立牌位一事,也是想息事宁人,不希望牵连众多,最后难以收场。
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激动,还大吼“恨他”!
他们之间何来恨意?他想不通。
那牌位在梨园显然已有些年头,刚刚入宫的她应该不认识那牌位的主人才对,为何这般在意?难道……有什么内情?
越想,他越生气。
她就好像一个谜,他琢磨不透的谜。
他调查过弯月公主的日常习惯和成长经历。从良国送来的密报,简单又简短。她的童年经历几乎一片空白,只说她与皇兄相依为命在山野,后来联络良国残余势力举兵起义。在一场场的征战中,她曾立下赫赫战功,深得良国民心。
这样看来,她会武功,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他望着残月凝满恨意的眼睛,心底萦绕的怒火瞬间燎原。
“你要清楚你在跟谁说话——”
他瞪着她怒吼起来,幡然的怒火好似要将残月整个吞噬,凛然的萧杀之气透着无形的震慑力,迫使残月在他面前屈服。
残月痛恨的目光渐渐化作痛苦无边,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他的心忽然乱了,好想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他的手却僵在半空,终究无力垂下。
她总是可以轻易搅乱他的心,这种感觉很奇怪,很烦躁,总莫名地觉得她的眼睛好熟悉,总以为梦中经常出现的美丽女孩就是她。
可是……女孩拥有无比清澈的眼睛,铜铃一般好听的笑声。
她,没有。
没有笑声,也没有那么清澈毫无杂质的目光。
她,看他的眼神,不是故意掩饰的疏离,便是凝满让他诠释不清的或恨或嗔。
面对这样的复杂,他猜的好累。
头好痛,似要崩裂一般的剧痛。痛得他意识混乱,无法冷静下来。
双手紧紧抱住无力垂下的头,眼前的视线也变得忽明忽暗。
这是怎么了?
从来不头痛的他,居然在梨园两次头痛剧烈。
残月见他不适,脸色苍白,吓得一愣。
“你……怎么了?”噙着泪水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
“你,到底怎么了?”残月见他不说话,当即慌了。
“你是不是头痛?”残月赶紧穿上内衫,扶住云离落痛得无力的身体。
“我去叫太医。”残月正要往外跑,手腕一紧,被他紧紧抓住。
“不需要。”
他吃力地说,抓着残月手腕的大手,又紧了几分力道。
“还逞强!”残月气恼地喊起来,哭得红肿的大眼睛瞪着他,已难掩紧张之色。
只因她的紧张担心,他望着她,噗哧笑了。
“笑什么?”若不是他现在的脸色很难看,残月真怀疑他故意耍弄她。
“你哭的样子……”他噙着笑意,无力地说,“很好看。”
残月当即羞得双颊通红,用力挣扎,他无力的手被她轻易挣开。在脱离他薄凉掌心的温度时,她的心蓦然一空。
他的手垂下,疼痛让他不得不紧紧皱紧浓黑的眉。
残月望着他痛苦的样子,挣扎许久,小声说,“还是找太医……看看吧。”
“你过来。”他痛得眼睛都无力睁开了,只半眯着看她。
残月心里有怨恨,哪里肯顺从他指派。可最后终受不住他一直看着她,不甘愿地坐在床边。
他枕在她膝上,紧紧抓住她的手,略显祈求地低语,“躺一会,就好。”
嗅着她身上特有的好闻味道,感受她掌心的温暖,满意地闭上眼。烦躁不安的心逐渐安稳,就连剧烈的头痛也逐渐减弱。
“好累……”他低声呢喃。
残月心猛然一酸,望着他苍白的脸色,俊脸上剧痛的痛苦的之色渐渐平复,额上依旧布满细汗。她差一点就心软去抚摸他墨黑的长发,柔声安慰他一句“睡吧”。
想到无极唯一留在世上的牌位,就这样被他无情烧毁,心中的怨恨无论如何都无法平息。
她将欲冲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强忍着去心疼他,不过僵直的身子却绵软下来,让他枕得更舒服。
他感觉到握在掌心中的小手柔软下来,唇角勾起一丝恬淡的浅笑。在一片淡淡的梨花香中,他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下了好大好大的雪,他看到一个少女,一个俊美男子。
“落哥哥,落哥哥……月儿冻了梨子,一会化了,给落哥哥挤梨汁喝好不好!”婆婆妈妈冻得通红的小手,抱着几个黑梨子跑进来。
落哥哥……
落哥哥……
好熟悉的呼唤,在哪里听到过?
恍惚间竟觉得,就在不多时之前,有人这般唤过他。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只是少女掀帘子跑进来那一瞬间,雪花便飘了一地,旋即化作一地的雪水。
男子握住少女冰冷的小手,怪她落了一身的雪也不打扫一下就进来,“若着了凉,可别怪落哥哥没有药给你吃。”
少女笑得明媚耀眼,很好看,声音恍若黄莺出谷般笑起来,“呵呵……落哥哥最疼月儿了。”
少女将梨子放在冷水中化冰,端到火炉旁,一边烤火一边等梨子化好。
男子倚在暖炕上看书,不时看一眼少女天真浪漫的模样,心里满满都是温暖……
少女挤了一碗黄橙橙的梨汁进来,男子小口品尝喝得津津有味,不时赞道,味道很好。
梦中,他只是看着男子品尝,居然好像亲自尝到了那股美好的甘甜。致使他从梦中醒来,脑海里依旧徘徊那股甜美的味道。
皇上忽然想喝冻梨汁。可急坏了坤乾宫的宫人和御膳房的人。大夏天,去哪里找冻梨!何况这个月的贡梨还未送入皇宫,宫里现在根本没有梨子。即使有梨子,如何冻起来?
有人提议拿去冰库与储存的冰块放在一起,就可以变成冻梨。
御膳房的人,好不容易找来了梨子,也冻成冻梨,挤出汁液,还放了两冰块在里面。夏天喝起来冰爽可口,定然解暑。做好后,御膳房赶紧送去坤乾宫给皇上品尝。
谁知,皇上只闻了闻就说味道不对,小尝一口更是龙颜大怒,说御膳房的人只是随便打发。
那人当即被拖出去砍了脑袋。
皇上命御膳房的人继续做,一定要做到他满意的味道,否则全部砍头。
谁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了,偌大的皇宫人人忐忑,生怕稍有不慎惹怒他,丢了脑袋。
宫里的惴惴之气越来越重,尤其是御膳房,各个愁容满面,不知皇上到底想要什么品味的冻梨汁。
杨晚晴来朝华宫送骨灰盒时,残月正在屋里喝茶看书。
“整个宫里,也就你还有这份闲情雅致。”杨晚晴谴退宫人,将带着的盒子递给残月。
这样的东西,不能乱放。
残月盯着盒子痴愣了好久,杨晚晴便一直端着。
“回家了,回家了。”待残月反应过来,反复念叨这句话,含着泪紧紧抱住骨灰盒。
杨晚晴也跟着双眼泛红,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坐在一侧,轻声问,“是谁的?碧芙么?”
残月身子一颤,没有回答,将盒子抱到最里间小屋子,放在香案上,郑重地点了香,闭着眼静默了好一会,才将香放在香炉内出来。她有锁头将小屋子锁住,不许任何人进入。
杨晚晴看残月心情不是很好,也便不再问,跟着残月一起沉默。
残月亲自为杨晚晴倒了一碗茶,隔着榻上矮桌推给杨晚晴。
“你太聪明了。”残月似赞非赞。
“不是聪明,只是觉得,也只有她才肯这般忠心待你。”杨晚晴望着热气升腾的茶,叹息一声。
“谢谢你。”
杨晚晴一怔,看了残月许久,才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奇怪。”
“你让我看到,若我真的死了,至少还有个归处,不至于被人踱,践踏了去。”忽然想到无极的牌位,心头又是一阵揪痛。
自从那日梨园离别,她再没见过他。他倒是让莲波来请过几次去用膳,她都以身子不适推了。
她侍寝的事已入记档,周边伺候她的人也越发尽心起来。残月倒是为此气许久,她只是酒后一时失控,遂了他的意,不想他去弄得满宫皆知。
云离落倒是认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人。任凭她再牙尖嘴利,性情执拗,也抵赖不掉。
杨晚晴见残月这般怄气地说,轻叹一声,“有些时候,你看到的事实未必就是实情。”
“眼见为实,眼见为实,亲眼看到的还不算事实,什么才能算做事实?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一件事一个人是真的?!整日就跟演戏一样,一切只当都是照着戏本子来演,全都不用当真了。”
杨晚晴知道残月这两日心情不大爽快,摇了摇头,也不多说话,静静品茗。
过了稍许,残月心里的恼怒似平静了些许。轻声问向杨晚晴。
“我把你弄回宫里来,你不会怪我吧?”
杨晚晴微怔了一下,只浅笑,不答话。
“现在想想,我倒觉得旧宅极好。不必有那么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简简单单了此余生,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残月拨了拨香炉内的熏香。
“你又不是我,焉知我心中所想?”杨晚晴失笑,用茶碗内的残茶,将香炉内的烟火扑灭。
残月困惑此举,杨晚晴道。
“有些时候,熏香反而不能凝神静气,反倒让人心绪浮躁,不得安宁。不燃也罢,清风淡味的,挺好。”
“我不喜欢外面繁花锦绣的味道,馥郁的呛鼻。”说着,残月又要拿熏香来点燃。
“是怕呛鼻?还是想麻痹自己,不让如影随形的某种味道,乱了人的心?”杨晚晴按住残月点燃熏香的手,轻轻笑道。
残月望着杨晚晴寂静的笑颜,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她的心思居然就这般轻易猜中!但凡香料,她都不太喜欢,且不太鼻子敏感为因,只是觉得香料馥郁的芬芳太虚假。不免让人想到窑子里,为了勾搭恩客,浓妆艳抹浑身香气逼人的窑姐儿。
低俗!
她是那么不屑那里面的人,当年却为了得到他的侧目,不惜深陷其中。
杨晚晴取下捏在残月手中的熏香,放到盒子里。“有些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明明他不在身边,而他身上的味道总觉得就在鼻端萦绕,挥都挥不散。”
“我才没有觉得他的味道在我身边!”残月愠恼地吼起来,杨晚晴便知笑不语了。
“没有就没有罢,何必恼我。”杨晚晴轻笑,自倒一杯清茶。
残月仓皇收拾脸上的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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