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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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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一有空就去朝华宫,看望那个贱人!
“皇上顾全大局,雨露均占,未必不好。”杨晚晴轻声说,林楹惜闷哼一声,不满道。
“要不咱们姐妹也病一场,看看皇上会不会也急成那个样子?都要把太医院搬到朝华宫了,眼巴巴地守了一夜,早朝时辰才离去。”
“她是和亲公主,身系两国邦交之安危。公主若在我国出个什么意外,恐良国不依,皇上自然上心些。”
杨晚晴的话还是没能安抚住林楹惜挑拨离间躁动的因子。
“我就不信,若不是皇上偏心于贵妃娘娘,交代太医院极力救治便可,何必亲自守着。听说还亲自喂药给贵妃娘娘!啧啧啧,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皇上去,都要把皇上的魂给勾走了。”
“你有本事也用狐媚手段迷惑皇上去!少在这里嚼舌根乱叫个不停!”皇后气得娇容失色,怒斥一声。她一句都不想听到有关残月那个贱人与皇上之间的事。
林楹惜吓得脸色当即苍白一片,“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跪在地上,哀声苦求皇后原谅。
“妾身多嘴了!皇后娘娘恕罪啊!”她怕极了皇后像打肖婷玉那样重罚她,赶紧又不住磕头,“妾身只是看不惯有人狐媚惑主。妾身也是为皇后娘娘抱不平,一时心急就多嘴了。”
那句“抱不平”还算合了皇后的意。见林楹惜那般诚惶诚恐,也就扬扬手。
“罢了罢了,以后谨言慎行就是了。”
林楹惜赶紧磕头谢恩。
三人又坐在一块喝了会儿茶,也就各自散了。
皇后一手扶额,心里烦得很。云燕被灭了口,如今身边连个可心的人都没有,不禁想起金铃往日的好。
来到圈禁金铃的屋子,潮湿的屋子到处弥散着发霉的味道。三餐送的还算准时,金铃还是瘦了不少。
一见皇后来了,金铃先是一惊,赶紧跪地磕头。
“起来吧。”皇后略有不忍,叹息一声,想坐下,发现这屋里也没个干净地。
“娘娘有什么吩咐传奴婢过去就好,何必纡尊降贵来这种地方,恐污了娘娘贵足。”金铃匍匐在地上,态度极为恭谦。
皇后亲自搀扶起金铃,不觉又叹息,“偌大的皇宫,除了你这般忠心于本宫,再找不到第二人了。”
“娘娘……”金铃感动得想哭,“切不可这么说。奴婢愧对娘娘……”
“身为女子,终究都有为心爱之人迷失方向的时候,何况……你不曾做对不起本宫之事。”皇后亲自理了理金铃鬓边凌乱的碎发。
“娘娘……”金铃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又跪在地上磕头,“奴婢知道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与他……斩断往来,不再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给娘娘抹黑。”
皇后搀起金铃,擦了擦金铃脸上的泪珠,“若真如你所说的这样,本宫现在就放你出去。这件事,也全当没有发生过。”
金铃想都没想就点头,“奴婢发誓,日后定当誓死效忠娘娘。”
“好,好好好。”皇后紧紧攥住金铃骨瘦如柴的手,一起走出这个破旧的小屋。
“金铃,你知道吗?你在不这几日,宫外发生多少事。”
皇后靠在贵妃榻上,金铃为她轻轻执扇。
“残月那个贱人,居然快要爬到本宫头上去了!”皇后虽然闭着眼,依旧从她微一颤抖的睫毛看出,她眼底涌现着怎样的恨。
“皇上……宠幸了她。居然宠幸了她,那个下贱的女人。”贝齿暗咬,恨不得将残月挫骨扬灰。
“娘娘,需要奴婢怎么做?”金铃轻声问。
“那个贱人在皇上眼里只是弯月公主,不曾经历人事的高贵公主。”皇后坐起身,唇角掠过一丝诡谲的笑。依附在金铃耳边,轻声说。
“她侍寝,不会有落红。”
金铃看到皇后眼中泛滥的笑意,便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自从残月苏醒后,云离落便不来朝华宫了。残月不想打听他的消息,生怕听到他在跟皇后不是赏花就是携手共游美景之类的恩爱缠绵消息。
杨晚晴来看残月时,她披着衣衫站在窗前,看窗外生长茂盛的竹。
“窗口风凉。你倒好,风寒未愈,还站在这里吹风。”杨晚晴拽着残月坐在里边,又将窗子关好。
“你来做什么?”残月依旧看向窗外。
杨晚晴不怒反笑,“瞧你这话说的,好像很不欢迎我。”
“嗯,不太欢迎。”
若杨晚晴没有告诉她那么多的事,就让她继续恨下去,或许的她的心可以舒服一些。
如今,进退两难,想爱不敢爱,想恨,又恨不起来。
纠结。
杨晚晴默了几秒,将带来的燕窝粥,放在残月面前,“多少吃些,我亲自熬的。”
“没什么胃口。”
杨晚晴看她不冷不热的样子,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碗内的燕窝粥渐渐转冷。
“你是想糟蹋自己?还是想糟蹋他?又或者,想将你们之间所剩不多的缘分,再次糟蹋殆尽才满意?”
残月不言语,面色也丝毫没有所动。
“我以为上次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能明白。不想你更糊涂了!白白浪费了我的苦心,叫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多此一举!”杨晚晴将燕窝粥倒到痰盂中,丢了碗,擦了擦手。
丢下擦过手的帕子,她恼怒地离去。
就在杨晚晴欲推门而去时,残月唤住了她。
“我不想辩解,也不想解释。只是想说,我心好苦。”
“是你太较真儿了!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越较真儿,只会将你和所爱之人越推越远。”杨晚晴转身,望着残月迷茫的样子,她的心也在隐隐作痛。
今早,她去坤乾宫看过云离落,她是以请旨将执掌六宫之权交还给皇后之名才得以见到他。她用了巧妙的说辞,一来不让皇后以为她贪恋权利,不放手大权。二来又让云离落不下旨,依旧将执掌六宫之事交由她处理。
她不是贪迷权势之人,若她将此大权放手,那么日后她在宫里将无立足之地。她清楚,皇后会想尽一切办法,置她于死地。
就在她得了云离落明确旨意后,离去时,亦看到他看向窗外迷茫又静默的神色。那样寂寥的神色,好似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凄清一片。
她知道,一个人一旦失去了他的心,他的灵魂也不复光鲜。
她好心疼他,好想帮他找回他的心,找回他的灵魂。
所以,她一次次,不顾对方不冷不热的脸色,锲而不舍来眯化那个同样骄傲不可一世的人。
残月端端地看着杨晚晴,抿紧的唇,微微动了动,似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你若真心爱他,那么就爱他的一切。”
“连带他……左拥右抱,也一并爱么?”残月颤抖的声音,眼泪珠挂着眼角,摇摇欲坠。
“他是皇上!从不属于一个女人!你要清楚,你爱的男人,是君王,不是平凡百姓男子。即便平凡百姓,也有三妻四妾的。只要他的心是你的,何必计较他身边躺着的是哪个女人。”
残月又看向窗外,这一次彻底沉默了。
肖婷玉很少很少出门,今天不知怎的,下着淅沥沥的细雨,却想出门走走。
冬霜是肖婷玉的陪嫁,打小就伺候她在身边,多少知道些她的心事。
她想出门,冬霜也不多问,就跟在身旁为她撑伞。
太医院与后宫隔着一扇经常紧闭的月亮门。往日,那门上着锁,除非后宫有人病了,守门的太监才会将锁打开。近日,贵妃娘娘重病卧床,来来回回熬药,又是请平安脉。守门公公为了方便,就将锁整日开着,但门依旧还关着。
月亮门旁,假山嶙峋,翠竹横生,野花斑驳。
肖婷玉就站在假山旁侧,看着那翠竹中色彩单薄的野花发呆。
“娘娘,在等人吗?”冬霜很小声问。
肖婷玉摇摇头。她没有在等人,也不想等谁。只是想在这里站一会,这里离他很近。
站了许久,油纸伞的伞骨上滴滴嗒嗒下成串的雨珠子。
下着雨的天,即便是夏季,还是冷的。
肖婷玉站得凉了,正要回宫,不想紧闭的月亮门被人推开。孙如一带着跟班的太监,从月亮门的另一边走进来。
“参见玉妃娘娘。”他见到肖婷玉,赶紧躬身行礼。
肖婷玉望着他躬身行礼的头顶,心头略微有些疼,笑道,“我从不当自己是娘娘,孙太医又何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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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做你的女人
“娘娘如今贵为妃位,微臣自当恪守礼数,丝毫不敢怠慢。”
肖婷玉闷笑几声,转身看向纷纷飘落的雨滴,砸在地上溅起的涟漪,好似荡在心头。
“怠慢也好,不怠慢也好,那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雨后……道路湿滑,娘娘身子刚愈,不如……微臣送娘娘回宫罢。”孙如一口气艰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肖婷玉只淡淡一笑,“好。有劳孙太医了。”
孙如一躬身递上自己的手臂,肖婷玉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一步步走向细密雨线交织的深处。
他们没看到,正想偷空去太医院找董元卿的金铃,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
当时,金铃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不想这画面,在之后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金铃在月亮门前徘徊许久,她没有忘记对皇后发的誓言。
只是,只是……
她只是想去找董元卿问一问,这个月她月信迟迟未至,会不会……或许,他有什么药,可以帮她月信准时。
可是,可是……
即便现在得空,天还亮着,若被人发现,她和董元卿在一起,岂不是连累皇后娘娘。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月亮门被人推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去栖凤宫为皇后娘娘把平安脉的董元卿。当他见到月亮门那一端站着的人正是金铃,着实吓了一跳。
他有多久,有多久没有看到金铃了!数日来的相思与担忧,统统化作眼底的一抹酸涩泪,即便努力圈在眼中,依旧泛滥着要冲出眼眶。
“金……”
他还未唤出她的名字,只见她疏离的神色,退避一步的客气神色,便明了,只能将千言万语统统咽回腹中。
“董太医是要去给娘娘请平安脉么?”金铃客气地问。
“正是。”董元卿也回得口气疏远。
“娘娘这会也该醒了,不如同路吧。”金铃举着伞,客气让路。
当下巧遇,若分道而行,反而让人起疑。本来,她就经常去太医找董元卿为皇后娘娘请脉,总不能忽然之间就疏远了,叫人凭空猜测了去。
细雨中,两人一前一后,踩着差不多相同的步子。
为董元卿提药箱子的公公忽然肚子疼,想去茅厕,只好将药箱子先交给金铃,急匆匆跑了。
下着雨的宫里,鲜少有人行走。如今景色美好中只剩下董元卿和金铃打伞站在细雨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话。
许久,还是董元卿率先打破沉默。
“你……可还好?”
“都好。”
“这就好,这就好。”
又是沉默。
眼见着跟班太监就要跑回来了,金铃压低声音悄声说。
“娘娘还让你为她把脉,是不想被人生疑知道我们的事。你且尽心为娘娘把平安脉便可,其余之事,只当从未发生过。”
董元卿显然放不下金铃,正要说什么,跟班太监已经跑过来,一个劲向金铃道谢,接回药箱子。
所有的话,董元卿再一次咽回腹中。
刚到栖凤宫,正巧皇后刚刚醒。金铃赶紧进去,生怕皇后知道她出宫。
“奴婢接了些雨水。娘娘喜欢喝雨水泡的茶,今年多存些。”金铃将接满雨水的罐子搬进屋。
皇后点点头,“只有你伺候本宫,最贴心。”下术看了眼坛子内的雨水,又轻轻嗅了嗅,“这些无根之水最为干净,泡的茶也别具一番风味。皇上也很喜欢喝。”
殿外有人通报董太医已候在殿外。
皇后看向金铃,见金铃神色无异,她略微满意地浅笑下。
董元卿为皇后把脉期间,不见董元卿和金铃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抑或神色之异,皇后总算放心将此事一了百了。
晚膳时分,皇后派人去请皇上过来用膳,不想派去的人自己回来了。说是朝华宫的夏荷也去请皇上过去用膳。
“皇上去了没有?”皇后低吼着追问宫人。
宫人颤抖着身子,声若蚊蝇,“皇上,皇上去了。”
皇后推翻满桌的美味佳肴,气得暴跳如雷。
栖凤宫的宫人哗啦啦跪了满地,各个噤若寒蝉,面如纸色。
“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啊。”金铃苦声哀求,皇后哪里能听得进去。
“下作胚子就是下作胚子!就是喜欢做那些低三下气的事,迷惑皇上勾引皇上!!!”
“娘娘……呕……”
金铃正要求皇后息怒,不想胃里一阵翻腾,捂住嘴,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呕……”
皇后冷冽的目光如刀刃般射向金铃,吓得金铃浑身汗毛倒竖,脸色死灰。
“都滚出去——”
皇后力竭地嘶吼,吓得一帮宫人连滚带爬地滚出大殿。
金铃吓得瘫坐在地上,脸上丝毫不见血色。
“跟本宫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皇后一把揪住金铃的衣领,面目狰狞。
金铃窒息的难受,脸憋得通红,不住摇头,不知作何回答。
“月信,你的月信来了没有?”皇后蹲下身子,甩开金铃的衣领,紧紧抓住金铃的肩膀摇晃。
金铃双手撑地,深深低下头,吓得哭了起来。
“啪”一记狠厉的耳捆子打在金铃的脸上,金铃被打倒在地,不敢起身,也不敢动,就趴在地上不住落泪。
“下贱——”
皇后气得不知如何谩骂才能发泄心中的气愤,又不住捶打起金铃来,痛得金铃小脸紧皱。
“下贱的东西!!!如今肚子都大了!!!”
金铃哪里还敢求饶,只会“呜呜”的哭。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不想老天爷不放过她,让她珠胎暗结。
皇后打得累了,也跌坐在地上。满地的狼藉,她无力地撑着身子,闷闷地狂笑起来。
“怎么办啊娘娘……”金铃见她怒气稍消,哭着无助地问。
“打掉打掉!还能怎么办!”
“好好好……只要娘娘息怒,奴婢……奴婢这就去找药。”金铃在地上爬,欲爬出去解决肚子里的累赘。
“你想被阖宫皆知?!还不滚回来!”皇后一把揪住金铃的头发,痛得金铃赶紧又爬回来。
金铃知道,在皇后眼里,所有的奴才连狗都不如。而她只是一只稍微得点宠,稍微称心的那么一只狗而已。
“待你的奸夫明天来把平安脉,让他给你配一副打胎药,尽早解决这个孽种!”皇后丢弃金铃凌乱的长发,气冲冲地离去。
金铃倒在满地狼藉之中,眼泪不知怎的,好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滴一滴砸在可以照见自己狼狈模样的青石砖面上。
手不由自主,轻轻抚摸向小腹。平坦的小腹内,已有一个生命开始孕育……这是一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孙如一送肖婷玉只到延瑞宫宫门口,便告辞。
“微臣还要去朝华宫请脉,就送娘娘到这里了。”
“孙太医请便。”
肖婷玉礼善一笑,美丽的脸上不见丝毫异样,目光也不曾与孙如一有过任何碰触,更没有在他身上多做分分秒秒停留。
转身走向朱红宫门,随后命冬霜将宫门关上。
厚重的门,阻隔了门外一身靛蓝色朝服的孙如一,连带心底那份不忍的割舍也一并阻断。
就在宫门关上那一刻,肖婷玉脸上所有淡定平静瞬间崩溃瓦解。手紧紧抓住冬霜的手腕,需要凭借冬霜的支撑才能勉力走回寝殿。
她屏退多余的宫人,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那是一个环形玉佩,玉质晶莹剔透,但与宫中的奇珍异宝比起来,只能算不值钱的下等货。她却将这样平凡的一块玉,当成珍宝一样在手心中细细抚摸。
冬霜知道肖婷玉的心思,只微乎其微地叹口气。
“娘娘,喝点姜汤吧,驱驱寒。”冬霜将热腾腾的姜汤放在桌上。
就在冬霜关上宫门的那一刻,孙如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对她交代了一句。
“雨天阴寒,熬些姜汤给娘娘。”
望着孙如一躬身离去的背影,冬霜只叹,造化弄人,好好的一对鸳鸯就这样生生被拆散了。
残月请了云离落用晚膳。
外面一直下着雨,她没抱太大希望,不想他居然打着伞来了。
皇上来朝华宫用膳,可喜欢坏了朝华宫的宫人。眼见着贵妃娘娘越来越得宠,看那些不正眼瞧朝华宫的小蹄子,日后见了朝华宫的人还不巴巴地奉承。
小厨房煮了最精致的佳肴,还备了一壶好酒。
在哪里用膳不要紧,吃什么美味佳肴也不打紧,唯一要紧的是与谁一起执箸共餐。
于云离落来说,宫里精致的佳肴早就食之乏味了。可今晚的晚膳却让他吃得格外香甜。那个一向孤傲的人,还是第一次邀请他。
晚膳后,残月让夏荷备下茶点。
她似在留下云离落之意。
夏荷将温好的汤药端来,准备伺候残月服药。
“朕来。”
云离落夺下夏荷手中的药碗,居然亲自喂残月服药。
望着他温柔细心的样子,残月的心颤抖起来。这样好的落哥哥,她怎还忍心去恨!
即便药汁苦涩难咽,也在这一刻变得清甜爽口起来。
“苦么?”他见她眼圈泛红,轻声问。
残月下意识地摇摇头,“不苦。”
“那为何红了眼圈?”一碗药完毕,他拿了一颗蜜饯放入残月口中。
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唇齿间弥散开来。
残月吸吸鼻子,好想扑到他怀里,枕着他的胸膛痛哭一番。
“臣妾只是觉得……觉得皇上待臣妾太好了。”
云离落紧抿的薄唇弯起一道完美的弧度,宠溺地捏了下残月细嫩的脸颊。
“你是朕的爱妃,朕自然疼你。”
残月的心猛然一冷,不住摇头,目光期望地看着他,“我不要做爱妃!”
她怕极了“爱妃”这两个字。曾经,云意轩日日唤她“爱妃”,她被人当作祸国妖妃,人人得而诛之。
岁月渐老,人也变得不再有年少时的懵懂无知,也不再那么胆大妄为。偶尔想想那年风光正盛时,她被万民唾弃,群臣咒骂。若换做现在,只怕已做屹立高处的傲然一笑。
她忽然害怕起来,怕极了早些年的骂名再一次加诸在身上。
那样沉重的枷锁,她已无力背负。
更何况,这江山是她深爱之人的江山,那龙椅是她最爱之人的龙椅。
“你不想做朕的爱妃?”他冷凝的声音,略显不悦。
“臣妾想做……”残月的声音低了下去,咬住嘴唇,羞得双颊绯红,声若蚊蚋,“你的女人。”
杨晚晴说的没错。若真的可以,她愿意改变自己,不再奢望只做他的独一无二。或许,成为他身边离不开的女人。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云离落微怔愣后,一把将残月拥入怀中,在残月看不到的背影,他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夏荷掩嘴偷笑,悄悄退出去,将门轻声关紧。
外面的雨还下着,孙如一交代好药方,回了太医院。
淅淅沥沥的小雨,夹杂着夜的寒冷,捶打大地夏季盎然的绿意。
“我看这天,秋天要提前来了。”宫女丝儿和夏荷坐在耳房的小凳上,守着等待殿内的传唤。
“这场雨下的的确有些冷。若真入秋比较早,得提前为娘娘备下秋衣了。”夏荷一边绣着花儿,一边说。
丝儿掩嘴轻笑起来,“皇上这样疼娘娘,到时候内务府肯定往咱们宫里送好东西,还用咱们跟着费心。”
夏荷瞧了一眼禁闭的殿门,里面连点动静都无,不知里面在如何恩爱缠绵。夏荷羞红了脸蛋笑,为残月能有今日,很高兴。
转而,夏荷又不那么开心了,也没心思绣花下去,看向外面灯火下细密的雨线……
遥远的良国,现在也在下雨么?
良国位处南边,要比云国暖和很多,那里的秋天从来不会这么早。
他们良国的皇上那么喜欢公主,为了公主可以连性命都不顾。云国的皇帝,又能为公主做到什么?
若他们的皇上知道,云国的皇帝很喜欢公主,是祝福?还是痛彻心扉?
夏荷低下头看向手中绣了一半的玉兰花。一定很伤心吧,那可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
“夏荷姐姐,在想什么?”丝儿扯了扯夏荷的衣袖。
“没,没什么。”夏荷赶紧又拿起针线,心不在焉地绣起来。
丝儿理了理彩线,外面的风冷,起身去关窗子。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隐约传来敲门声。
“都这样晚了?谁还会来?”丝儿撑了伞,站在门口,等待守门的太监开门看是谁。
过了会,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
“是谁敲门?”夏荷问向站在门口的丝儿。
“是栖凤宫的宫人!”丝儿跑过来,压低声音在夏荷耳边说。
“那边的人来咱们这做什么!”夏荷一听栖凤宫就生气,放下手里的活,撑了伞出去。
“劳烦大哥大姐通报一声,皇后娘娘病了,望皇上能过去看一看。”小太监毽子,丝毫没有架子,就差没给朝华宫的人跪下了。
夏荷瞥了一眼,“谁是你大哥大姐!”
“哎哟姑奶奶,您是毽子的亲姑奶奶,就进去通报一声吧。皇上去还是不去,全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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