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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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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多人。”残月赶紧挣开,脸颊羞得更加红艳。

云离落喜欢极了她羞赧的样子,高兴地笑起来。在她耳边吐着滚热的气息,“今晚,陪我。”

“不要。”残月扭着身子,头低得更低。

“你是我的皇后,应该陪朕。”他脸色一沉,口气霸道。

“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太医说……”

“我只抱着你睡。”

他像个讨糖的孩子,口气之中有着遮掩不住的祈求。

残月抿嘴羞涩一笑,不答话,却已是答允。

心间溢满甜得腻人的蜜汁,眼里嘴角,都忍不住笑意泛滥。

行走的车辇忽然停了下来,只听外面有人大喊。

“前面什么人?!护驾,护驾——”

随即车辇外有几道身影迅速闪过,那是影卫现身的痕迹。

残月被突来的阵仗吓了一跳,赶紧撩开车帘子往外看,同时云离落也撩开了帘子。

队伍前头,站着一个人。一身素白,不是胜雪飘然如仙的白色长衫,而是从头到脚的孝服。

残月心头一酸,会是谁?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如此胆大触皇上霉头。

云离落如鹰般的目光瞬间聚拢,锋利如刃。他似乎知道来者是谁,这让残月更加好奇了。

一身孝服的人缓缓转过身来,当残月看清楚他的模样,猛抽了一口冷气。

居……居然是云意轩!

他怎么穿着孝服?难道是太后……

“朕已法外开恩,允你送灵柩去南方。居然不知好歹,擅闯皇宫!”云离落声沉如冰。

影卫已护好车辇四围,但凭云意轩 有三头六臂也断然靠近不了分毫,便已万箭穿心而死。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什么?”云意轩张开双臂,一副两袖空空。他向车辇又靠近一步,拉开弓箭的侍卫,当即将弓箭拉得满满,只等云离落一声令下。

云意轩毫不畏惧,目光只看着高坐在车辇上盛装华服的残月,“你今天真美,比我封你为贵妃时还美。”

残月心头蓦然一颤,侧眸看向云离落,生怕刚刚缓解的关系,又因云意轩这样的话而再度冰封。

还好,云离落只是俊脸紧绷,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朕对你太宽容了。”一字一字如冰豆从他紧抿的薄唇内迸出。他对云意轩的几次赦免,居然换来云意轩的挑衅。

“我让我的人,杀光了你的侍卫。”云意轩无所谓地耸耸肩。

“朕会让你和你的母后,死无葬身之地。”云离落捏着的铁拳骨节泛白。

云意轩低低笑起来,一对桃花眼里只映着残月绝美的容颜,“我敢冒死入宫,自然已安置好母后的后事。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没有葬身之地成为孤魂野鬼。只是……”

云意轩拖起长音,吊着在场所有人的胃口,“我有一件事,耿耿于怀,难以放下。”

云离落见云意轩一直深深望着残月,而残月也担心又略显愧色地看着云意轩,心里不舒服起来。

“什么事、”云离落冷声问。

“我不想我的血脉认贼作父。”云意轩淡淡说,如愿欣赏到残月瞬间雪白的脸色。

“你,说什么?”云离落唇角抽搐,字字咬牙。

云意轩挑挑眉,指着残月很平静地说,“她腹中怀的,是我的血脉。”

“你胡说什么——”残月气得咆哮。仓惶看向云离落,不住摇头,“他胡说的!我们从来没有过什么,怎么可能怀他的孩子!”

“你在害怕?”云离落极为平静地眯起凤眸睨着残月慌张失措的样子。

“我……”残月一愣,“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信了他的话。”

“还是你心虚?”云离落浓黑的眉心渐渐拧起,声音沉冷得让人心颤。

“我现在怀孕了!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不想你错信他人的话,对我们的孩子做出不利之事。”残月怕极了,无极那时候的悲剧再次重演。

他不知道,不知道他逼着她喝下堕胎药时,那心有多么的疼痛。这些年过去了,午夜梦回仍然会被当时惊惧的画面吓得夜不能寝。

“月儿……你不能为了荣华富贵,让我们的孩子错认仇人为父!”云意轩痛心地吼起来,将残月打击得再说不出来任何话,只能怔怔地盯着云意轩看。

“月儿……要死,我们一起死,我们一家三口。”云意轩站在车辇下,向残月伸出手,诱引残月走下富丽堂皇的车辇,与他携手。

残月木讷地摇头,“你……你到底在……在胡说些什么?”

“月儿……别怕,我们一起。”云意轩越是看到云离落愤怒的眼神,越是享受这样的戏码。

“够了——”残月发疯地嘶吼,凤冠上的珠钗摇曳生辉,“我是欠了你很多!也知道,你母后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不能……不能这样冤枉我的清白!”

“月儿,你难道忘了,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难道……那些日子,你不开心?你为了我,可以豁出性命,你敢说在你心里没有我?!”

“我只是……”残月声音哽住,“觉得欠你太多。”

“没错!”云意轩挑眉喊道,“你欠我的,用你的命都还不起!”

“是……是的,没错,我是还不起。”残月落下泪来。

云离落等着云意轩的目光噙满猩红的杀气,“你的脸,朕再也不想看到。”

真后悔上次在云意轩的院子,没有一箭结果了他。

云离落豁然走出车辇,一把夺下弓箭手的弓箭,拉弓瞄准,瞬间发箭。

残月吓得顿时花容失色,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她的速度极快,竟超过了离弦羽箭之速,直接用身体挡在了云意轩的身前。

“欠你的!我用命来还!”残月大喊一声。只有还清了,她的心也就轻松了。

眼部闪过一道雪白的幻影,差一点迷了残月的眼。

“噗哧”一声,羽箭穿透肉体声音格外刺耳,鲜血喷溅而出,在阳光下闪着凄绝的色彩。

随即,又是一声“噗哧”,胸前一凉,随即有温热的液体汩汩涌出,被肉体阻隔过的羽箭力道已不再强猛,但还是在穿透了云意轩身体之后,刺入了残月的胸膛。

残月望着在最后一刻选择挡在自己身前的云意轩。他胸前的血窟窿正涌出大片大片的血,染红他素白的孝服,如盛开的红莲,吞噬着那片洁白……

“你……你你……”残月望着云意轩,忘记了胸口的疼痛。

PS:红票,红票,红票,红票,红票,本章六千字哦,亲们多多支持。本月大结局。


229 小产

云意轩缓缓回头看向残月,一对总是微微含笑的桃花眼里,倒映着初冬最灿丽的阳光。

“我终究,还是舍不得你。”云意轩自嘲一笑,声音之中尽染悲凉。

残月的心被狠狠揪痛,望着云意轩,眼中泪光闪烁。她不知道,她眼中的泪,刺痛了站在车辇上,手里还握着弓箭的云离落。

“母后告诉我……不要怨恨,可我……看到你们鹣鲽情深,恩爱有加,我的心……好痛好痛。”云意轩垂下眼睫,遮住眼中泛滥的悲伤,“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母后……也离我而去。”

云意轩站着的身体微微一晃,流逝的力气已让他无力再站稳。

“不要说了!”残月见云意轩身子一晃栽倒,顾不上胸口插着的羽箭,赶紧扑上去,抱住云意轩,一并瘫在地上。

残月迅速点了云意轩心口周边大穴,试图帮他止血。然而,血虽然不再那般汹涌,依旧汩汩往外涌出。

“什么都不要说了!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泪水模糊了残月的视线,砸在他染血的孝服上,溅起一朵朵浅色的水花。

云意轩看着她的满脸泪痕,满意地弯起唇角,“我料到了,今天是我的……死期。”

“你不会死,也不能死!我要救你,你活着,只有你活着我的心……才不会那么内疚。”残月泪眼涟涟,寻看向车辇上的云离落,祈求如奴颜婢膝的卑贱奴才。

“皇上!皇上……求求你,救救他吧。不看别的,就看在他是您亲弟弟的份上,救救他。”

“皇上……救救他……他不能死啊。终究……终究是我们欠了他的啊。”

残月凄楚的祈求,换不来云离落丝毫怜悯,反而狠下心肠,想亲眼看着这对“狗男女”在无助与绝望之中自生自灭。

两个太监为云离落搬来凳子,他傲然落座,一对狭长的凤眼,目光锋锐,如能戳穿心房的利剑,睨着瘫坐在鲜血中的残月和云意轩。

“封后大典,正缺人血应景。”云离落的口气萧杀,冰冷骇人。

残月的心如置冰窟,冷得僵硬。

“别求他。”云意轩嗤冷一笑,口气不屑。

残月颤抖地闭上眼,已分不清楚,是心更痛,还是伤口更痛。

云意轩冰冷的手,紧紧抓住残月,“进宫之前,我下定决心……就是死,也要他亲手杀死……自己的亲骨肉。你和孩子死了,会是他……一辈子的痛。这是他最好的惩罚。”

说着,云意轩望着残月悲痛的样子,嗤笑起来,“见你又奋不顾身来救我,我居然……后悔了,想都没想就后悔了。我不想你死,不想你出事,也不想……你腹中的孩子有丝毫损伤。你是……那么的喜欢孩子。”

残月紧紧按住云意轩胸前不住往外涌出鲜血的血窟窿。汩汩温热沿着她的指缝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纤白的柔荑。

她怕极了,知道这些血正在带走他的生命。

“甜儿……不是你亲生,你还待甜儿那么好。我不想……你伤心。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好恨。”云意轩望着残月的目光,渐渐变得无力。

残月不住摇头,“我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是我……是我毁了你的一切,你的所有!你应该恨我怨我。你若不恨不怨,我又怎能轻易原谅我自己。”

云意轩弯起唇角笑了,笑得很飘逸,亦如一身龙袍加身时,意气风发,潇洒倜傥的年轻君王。他经常对她说,“月儿,只要是你想要的,就是天上的星星,也为你摘下来。”

每晚,他都会翻她的牌子,留宿在她的寝宫——韶华宫。她不想侍寝,即便他难耐男人欲望,早已膨胀到几近崩溃边缘,宁可出去站在冷夜里冷却欲望,受凉病倒,也不愿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他对她说,“我会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一直等了两年,对她掏心掏肺地好了两年,依旧没有换来她丝毫感情垂怜。只在云离落举兵造反的那一刻,换来她私自送他离宫,保住一条性命。

即便他已猜到是残月与云离落里应外合,还是受命太监总管务必保护她的安全,不受伤害。

“意轩……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残月抱住他渐渐转冷的身子,脸颊紧贴在他的额头上,泪水砸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滚落到他眼中。

云意轩无力的目光已看不清楚残月美丽的容颜,只听着耳边她哽咽的声音,疼痛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他叹息,“生死由命,也值了。”

“不!不不……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只想你……好好的,好好的。”残月染满血的手,抱住他冰冷的脸庞,血染红了他苍白的面颊。

“你不要闭眼,不要不要……”残月无助地喃语着,想要拖动云意轩去找人救治,怎奈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

她忘记了,她的伤口也正在鲜血奔涌,染红了她身上华丽的凤袍。

云意轩的目光逐渐落在远方,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浅浅的笑,“甜儿……甜儿……”

“你想见甜儿?我带你去见……甜儿。”残月亦看向他所看向的方向。

不知何时,甜儿已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掉光叶子的古树旁,静静地看着这边。甜儿美丽的小脸上,不悲不喜,不惊不变,只是很安静很安静地看着他们。

“甜儿——甜儿——”残月呼唤着,希望甜儿可以过来,她却站在原地丝毫不动。

云意轩眼底的希冀彻底湮灭,只低低地呢喃一声,“她是怨恨我的。”

“不会!她怎么会怨恨她的父亲!甜向来乖巧,只是吓坏了。”残月说着,低头一看,云意轩已闭上了那对美丽的桃花眼。

“意轩,意轩……”残月试探地呼唤两声,他丝毫没有反应。

无比心痛地闭上眼,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簌簌滚落。他冰冷的身子,比这初冬的风更冷更寒,如刀子割痛残月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你就这样走了,真的就这样走了。”残月颤抖着声音,轻声叹息,口中喷出的白色雾气,缭绕纠缠,最后消散在阳光最明亮的方向。

云意轩身上的血凝固结冰,冻得残月的手泛起一层紫色,依旧不想从他身上挪开。

耳边隐约好像还漂浮他微微含笑的声音,奔跑在桃花盛开处,亲昵呼唤她月儿,对她说,“等到了明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我带你来放纸鸢。到时候桃花香气扑鼻,总比这些假桃花更美。”

只可惜,那一年刚过年,云离落便举兵入宫。他的光景,没有等到桃花盛开的时候,与她一起奔跑在桃花茶蘼的落花纷纷中。

抱紧他的身体,手亦抓成拳。这个待自己真真好的人,这个她不忍心伤害的人,终究成了她这辈子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好一对痴男怨女啊。”云离落嗤讽的声音,比寒风更刺骨。

残月置若罔闻,只缓缓睁开哭得通红的眼,手覆上不适的小腹,里面好痛。

小郭子领会云离落的意思,上前探了探云意轩的鼻息,回禀道,“皇上,死透了。”

云离落勾起唇角邪佞冷笑,“他都死了,你怎么还不跟着去?!”

残月不适皱紧眉心,无暇理会云离落的冷嘲热讽。

“朕的皇后,朕怎不忍心不成全你们。”说着,他已经飞身而来,一把将瘫坐在冰冷地上的残月,揪着脖子拎起来。

“生不能同床,死同穴。朕赐你们合葬。”

窒息铺天盖地袭来,憋得残月惨白的脸色涨得通红。

云离落拎起她这才发现,她的身下已鲜红一片,触目惊心的一片。

残月起先还有些无力的本能挣扎,当她发觉身下有大片的温热涌出,心瞬间冰冷得僵硬。她知道,那股热量的流逝,和腹部的绞痛代表什么。

她彻底绝望地闭上眼,再也不挣扎,任由云离落的大手捏断所有呼吸。

“皇上……饶了,饶了皇后吧。”小郭子噗通跪在冷硬的石板路上。

“主人……”灵伊也出声,却被云离落狠绝的回视,将所有的话都吓得咽了回去。

残月的身子彻底无力的软下去,软绵绵瘫在云离落冷硬大手中,那在冷风羽翼颤抖的羽箭末端,染满了残月的血。

她的脸色紫得吓人,呼吸也若有若无。

云离落忽然害怕起来,一把将残月抱在怀里,大吼一声,“去宣孙如一!”

他抱着昏死过去的残月,飞身直奔坤乾宫。他告诉自己,只是改变主意而已,只是改变。

“朕不会让你死,不要成全你们——”

残月这一胎没能保住,又失血过多,一直处在昏迷之中。

孙如一和几位年老的太医开了很多药,一碗碗的汤药端进来,却无论如何都灌不进去。

“皇上,娘娘……再不喝药,只怕……”老太医颤声说。

云离落抢下药碗,含住一口苦涩的药汁,亲自喂到残月口中,怎奈她依旧咽不下去。即便卡住她的咽喉,还是有一大半的药汁吐出来。

一碗又一碗地灌下去,残月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看着她纤白脖颈上清晰的手指痕,云离落恼死了当时那般冲动。他紧紧攥住残月冰冷的手。

“朕命令你,快点起来!”

“背叛朕,休想就这样算了!”

“你伤了我的心,还没从你身上……讨回来。”

“你的手……总是比铁温暖,如今你的手……怎这么冷了?”

“他死了,难道……你真的也要随他而去?”

云离落在残月耳边不断自言自语,她依旧丝毫没有反应。他命人带来甜儿,让甜儿在残月床边不断说话。

“告诉她,你想她。”云离落命令甜儿这般说。

甜儿垂下长长的眼睫,跪在残月床边,“母妃……您起来好么?甜儿……甜儿想你。”

“大点声!!!”云离落霸道的命令,吓得甜儿娇小的身子一颤抖,大眼睛里噙满水雾。

云离落知道残月喜欢孩子,也喜欢云泽兴,又命人去天牢将云泽兴带过来。

云泽兴一见到残月卧床不起,当即就哭了起来,“姨娘,姨娘……你醒醒。兴儿来看姨娘了。”

“姨娘……你快醒醒啊。兴儿多日不见姨娘,好想……好想好想姨娘。”

云泽兴在残月的床边哭了许久,也没能唤醒残月丝毫意识。

彻底不知该如何做了。夜里就守在残月床边,不眠不休,也不信不住旁人伺候。

云泽兴和甜儿守在殿外。甜儿站在殿门口,看着外面飘起洋洋洒洒的细雪。

云泽兴站在甜儿身后,仰着小脑袋,看甜儿发髻上随风浮动的白色发带。

“皇姐,为何配戴白色的发带?”

甜儿没有回话。这根白色发带,还是她从一件白裙子上剪下来的。宫里不许戴孝,她便以此作为束发的带子,避人耳目。

“姨娘喜欢白色,总穿很漂亮的白衣裳。皇姐是效仿姨娘吗?”云泽兴天真地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

“我才不学她!”甜儿回头看眼内殿方向,不屑道。

“皇姐,你好像不开心。”

“你是母后在天牢关着,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甜儿低斥一声。

“我……”云泽兴低下小脑袋,“当然很担心。”

“那就少说话。”甜儿又看向外面飘扬的雪花。

“可是,可是兴儿也担心姨娘呀。”

“她对你又不好,担心她作甚。”

“姨娘待兴儿很好,比母后待兴儿还好。”云泽兴歪着小脑袋辩解。

“都是假的。在宫里,没有人是真的。”甜儿转身离去。

听说母妃被封后,她不否认很开心。趁着看守的宫人都跑出去看热闹,她也悄悄跑了出来。可惜错过了大典,便悄悄跟着队伍,想看一看母妃身穿华美堂皇的凤冠霞帔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亲眼看到皇伯父射杀了她的父皇。

那个男人,自从她出生便不待见她,只因母妃善待才渐渐转变对她的态度。宫门大破,他不知去向,一直与皇祖母相依为命五年。他忽然又回来了,却接走了皇祖母,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凄冷的深宫不管不问。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还不如毫无血缘的母妃,待她有那么一点点真情。

只是……母妃却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夏荷听说残月病得不轻,央求寒刃带她入宫。寒刃本不同意,深恨云离落居然伤了残月,想带走残月,现在她病重又不是时机。只能让夏荷入宫,伺候残月。

云离落知道夏荷和残月主仆情深,也不知发什么疯,一把揪住夏荷折长发拖到残月的床畔,狠声对残月说。

“你如果再不醒来,朕就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备受折磨死去!”

“啊——”疼痛害得夏荷大叫出声,摔倒在残月床边。

云离落扬起鞭子,一鞭鞭抽向夏荷,痛得夏荷连声尖叫。紧紧抓住残月的手,哭喊着呼唤着。

“公主……夏荷……夏荷回来啊……了。公主……您……醒醒啊……睁开眼……看一看奴婢……”

残月紧闭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的迹象,就连呼吸也如游丝般无力。

“皇上……皇上不怪公主……是奴婢不争气……被啊……被抓了去,是云意轩要挟公主留下,公主……怜惜与奴婢多年情分不忍舍弃……才会顺了云意轩的意,留下来。”夏荷跪着向云离落磕头。

云离落疯狂落下的鞭子,猛然停下,只剩下火辣辣的刺痛还疼在夏荷身上。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他一把丢下鞭子,转身出门。

自从残月病重以来,第一次踏出这道门。

外面细雪飞扬,大地被一片素白包裹。冬天总是那么的寒冷,冷得让人骨血泛凉。

云离落漫无目的地走在偌大的深宫。宫里的路总是那么长那么深,让人总觉得走不到头,却又觉得这样的困顿,好像一个笼子,总也没有自由。

莲波紧跟在其后,手里拿着一件狐裘大衣。

见云离落站在某处,不知看着什么,总是停下了脚步。莲波赶紧上前,给他披上狐裘,却被他又挥开。

“冷一冷,清醒。”

“夜里太冷了,皇上。”

“有的时候,总感觉脑里浑沌。”他低喃一声,忽然很想去一个地方,去解决一个人。

“皇上去哪里?”莲波又赶紧追上来,“奴婢为皇上备轿。”

“有些事,该到解决的时候了。”

云离落飞快的脚步,直奔天牢,莲波怕他出事,步步紧跟。

霉气熏鼻的天牢内,燃着烟雾缭绕的火把。不大的刑房内,刑具俱全,被火把照得通明。

楚芷儿被人押着跪在一侧,而白允则被帮在十字架上。

“与后宫女眷通奸,是诛九族的重罪。”云离落睨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白允和几度向他磕头鸣冤的楚芷儿。

“诛你们两个的九族不现实。白使臣,凌迟如何?”云离落挑眉一笑,邪魅如嗜血的魔鬼。

“皇上……不,不要。”楚芷儿已吓得面无血色。

“朕怎么会舍得割你的肉。”云离落踱步在楚芷儿面前,俯下高傲的身躯,轻轻拍打楚芷儿虽然憔悴依旧美丽的脸颊。

“皇上……臣妾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是……是弯月公主……她陷害臣妾。”

“你干那些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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