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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掠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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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人们个个涨红的眼眶、还有张伯骤然的失声痛哭……这些都代表着什么?她不敢多想。像冯韵文这么个人,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会满城风雨,但是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说明他还是安全的。她要找到冯韵文!现在!立刻!马上!
脑海中有吉光片羽闪过,她记起来刚认识冯韵文的时候,他给过自己一个地址,当时他还说,“以后要是找不到我的话也可以来这儿。”
但是那张写着地址的小纸条呢?去哪儿了?应该还在以前租的房子里!纪飞扬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小区的名字,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开过去。到了之后纪飞扬冲下车,“司机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就下来!”
那套小公寓已经易主,纪飞扬没有钥匙,知道这扇门其实不是很牢固的,急切之下抄起门口的一根铁棍就向门上砸去!
工作日的关系,整幢楼几乎没什么人,大门被砸开后她直接冲进去,不管不顾地翻箱倒柜,最后终于在床底下找到那张小纸条。
纪飞扬拿到纸条之后奔去小区门口,喘得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将纸条给司机,让他去那个地方。
出租车在一片海域边停了下来,司机对纪飞扬说道:“小姐,这是私人海域,进不去的。”
纪飞扬付了钱,“谢谢,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她下了车,直冲大门,本以为会有保卫来拦,没想到保卫室连个人影都没有,纪飞扬一口气就跑到了海滩边。
傍晚时分,夕阳覆盖下的海水显出些苍茫,浪花不大,偶尔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浅水处一艘帆船停靠在那里,白色的帆在风中轻轻飘动。
纪飞扬一点点走过去,看到海滩边确实坐着个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海面。
“韵文。”纪飞扬低低叫了一声。
冯韵文听到声音,背部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他慢慢转过头,看到她的时候带些惊讶,随即笑道:“飞扬,你来看我了啊。”
他裹着很厚的衣服,脸看上去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更瘦,精神不是很差,但是面色苍白,声音也低低的。
纪飞扬在他身边坐下,沉默着不说话。
许久,她突然转过身将冯韵文一把抱住,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喊:“冯韵文你混蛋!你骗我说再也不想见我!生病了也不告诉我!冯韵文,你要是敢出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冯韵文愣了几秒,随即回抱住她,脸上挂着最常见的那种微笑,语调却极是平淡,“我偶尔才这么矫情一回的,你至于么?”说着抬手去擦她的眼泪。
触手冰凉,纪飞扬一把抓住他瘦弱的手腕,上面正带着她上回给他的佛珠,颗颗温润剔透,显然是保护得很好。
冯韵文收回手,“就是觉得挺好看的,闲来没事就戴着。”
纪飞扬突然心痛到难以附加。挺好看的?闲来没事才戴的?她当时在S城一买一大把的佛珠,回来几乎是见人就送,本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别人或许连“闲来没事就戴着”也不会。也就只有这个冯韵文,吃好穿好用好什么都讲究排场的冯大少爷,才会把它当个宝贝似的放在身边。
她忽然很怀念以前那个冯韵文,怀念他开着跑车对她吹口哨、怀念他嬉皮笑脸地对她耍赖、怀念他孩子气地要她给他揉胃……那个气她逗她的冯韵文、那个像牛皮糖一样粘人的冯韵文、那个不会让她难过到想哭的冯韵文。然而人就在眼前,又哪来的怀念呢?
冯韵文忽然说:“飞扬,我有个愿望。”
“嗯?”
冯韵文指着大海,脸上还是那种骄傲到近乎不可一世的微笑,“你站起来面对大海,对着它喊,冯韵文我爱你,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
纪飞扬愣在原地,思考着要不要的时候,听到冯韵文自己忍不住在那儿笑了起来。
“你耍我呢!”
“就是耍你怎么着?你咬我啊?”
纪飞扬看着他,好像……那个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冯韵文又回来了。
过了会儿,冯韵文道:“飞扬,我真有个愿望。”
“又玩什么花样?”
“在这儿多陪我会儿成吗?”
纪飞扬点点头,拿出手机关机。
他们坐在海滩边,海风阵阵,说了很多很多漫无边际的话,这些话,任纪飞扬后来怎么回忆都没有想起来。
海风不大,但是极冷,几个小时过去,纪飞扬的脸冻得通红,而冯韵文的脸越发惨白。
冯韵文躺在纪飞扬膝盖上,小睡半会之后醒过来,有些迷糊,“飞扬,我冷。”
纪飞扬说:“你在这儿等等,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冯韵文安静地看着她,微微笑着,“嗯。”
海滩边上就是一幢小别墅,纪飞扬去冯韵文的卧室拿了件最厚的大衣,又从床上抱走了被子。
回到海滩的时候,冯韵文不见了。纪飞扬心里一凉,大衣和被子都掉在地上,她四处望去,冰冷的大海,已然昏暗下来的天空,哪里还有冯韵文的影子。
“韵文!韵文你出来!”
纪飞扬在海滩边来回跑着,海风吹得她泪水直掉,“冯韵文你给我出来!冯韵文!不准再耍我了,你出来啊!我数到三,你不出来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一!二!”
她没能数到三,因为她看到脚下的沙滩上,他们刚才坐着的地方,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下次我们再遇到的时候,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
纪飞扬蹲□,轻轻抚过那行小字,再也忍不住失声大哭。
A城最西面的那片私人海域,最早一次出现在新闻上是十多年前,一个美丽的母亲为救自己的孩子而溺水身亡。后来那个孩子长成了一方的传奇人物,会吃、会玩、会气人……市长叹息着说,五十年内都不会再见到这么让人头痛的人了。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细心照顾过一百多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十多年后,他们中有人成为了为人类造福的科学家,有人成了游走世界各地的医生,也有人加入国际佣兵团、制造出了绝大多数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武器……年纪最小的女孩子冯星星,二十多岁起便踏足政坛,三十六岁成为A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市长……
而现在,所有传奇的种子还没有开始茁壮成长,只有纪飞扬孤零零站立在岸边的沙滩上。她向远处望去,只看见一片漆黑漆黑的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像是被浓雾锁住。
什么叫再遇到的时候?再遇到是什么时候?
冯韵文,你说啊,你告诉我,再遇到是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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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不早,不晚。(3)
曹烨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杯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沙发,想起两个星期前的这个时候,冯韵文就坐在那个地方。
那天他走进来后的第一句话是:“曹烨,以后记得好好照顾飞扬,在她嫁给程绍均之前。”
曹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冯韵文的病情,本想缓解一下气氛,却发现自己连句轻松点的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他跟冯韵文闲聊聊到程绍均,再有就带到纪飞扬。对这个女孩子曹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些年她是真的长大了,有自己的取舍,但心底里固执得很,再怎么好的人在她面前,最终抵不过最初认定的人、认定的感情。而程绍均较之四年前,只不过是外表看上去的成熟,很多时候他陷在自己的思维窠臼中,根本考虑不到别人。
而冯韵文呢?曹烨想,冯韵文虽然看似纨绔子弟,实则是个最清醒不过的人。他早就知道纪飞扬放不下程绍均,却偏要趟次浑水,只为着自己喜好。程绍均这人究竟有什么好的?他实在想不明白,除了这是纪飞扬第一个爱过的人,实在找不出第二点理由。
曹烨叹了口气,将被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心道:这下你可真的是自由自在了。
秘书这时候走进来,“老板,你让人留意的那位纪飞扬小姐,今天一早被抓紧警察局了。”
曹烨大惊,手中的杯子差点都要掉到地上,立马从沙发座椅上站起来,“叫老宋备车,我现在就过去一趟。”
审讯室里,纪飞扬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炽热的灯光从正前方照过来,极为刺眼。自从凌晨被带回警局,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审讯的警察现在已经无计可施,一肚子火。
“这位小姐,你被告私闯民宅,乱翻他人物品,要是再不说话,我们就要按入室盗窃罪将你依法逮捕了!”
纪飞扬听到他的声音,但是脑子根本没办法运行,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耳朵里好像灌满了海风。
昨天下午,警察局接到报案,有一户小区居民的大门被撞开,室内明显被人翻动过。他们出动警员去调查,凌晨三点的时候,终于在海滩边找到了几乎昏死过去的纪飞扬。
整整五个小时,对着一句话都不说、完全将自己视为空气的纪飞扬,警察的耐性终于用完,三个警察中,一直沉默着的那个胖子突然猛地一拳打在审讯桌上,愤怒道:“妈的!你聋子是不是!”
纪飞扬被吓得抖了一下,但是神智依旧不清晰,脑海中充斥着海风和冯韵文的身影。
他拿着酒杯,眼神中带着玩味与轻佻,“你把自己撂这角落里做什么,到我们那桌玩骰子去?”
他似笑非笑地卷着衬衫袖子,俯□,整个人都沉浸在灯影里,“纪小姐就不要扫兴了,报一下尺寸,嗯哼?”
他坐在跑车里,一脸的张扬与嚣张让人嫉妒,“喂,要不要我陪你玩一球?”
他偶尔冷静,认认真真对她说:“飞扬,你这样子嘲讽对我不公平。”
他试着让她了解自己,有意无意地说:“我没有特意高调也不想故作低调,半点不造作半点不歪曲,就是这么个人。”
他第一次让她觉得感动,轻轻触碰她的脸颊,“那么,有了我,你就什么都不缺了。”
他为了她的一句玩笑话,将一辆粉红色的小车子看做宝贝,“你看……你一说好看,我到哪儿都是开着它。”
他给她将提拉米苏的故事,带着些不安的情绪说:“好像……你会同意做我的女朋友。”
他会对她撒娇,一脸孩子气的无辜,让她舍不得对他不好,“疼!好疼!你手一拿开我就疼……”
他在寒冷的冬夜步行来找她,“怎么办,我一见不到你就非(http://www。fsktxt。com)常操心你,总怕你会过得不好、不开心……”
他骗起人来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得跟真的一样,“你这样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本少爷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为你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所以纪飞扬你听好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不准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不准打我电话!不准让我知道有关你的一切消息!”
她信以为真,却又在昨晚看到那个海边孤零零的身影,他带着她胡乱买的礼物,最终最终也舍不得摘下……
其实还有很多纪飞扬不知道的。
比如;他在飞扬城主楼的七十六楼等了纪飞扬很久很久,最后还是不声不响地悄然离开。
比如,他看着她在睡梦中叫另一个人的名字,辗转一夜都没有睡得安稳。
比如,他特别的善良单纯,偷偷做过很多不为人知的好事,因为她一个小小的飞吻愉悦半天。
比如……
比如……
比如……
纪飞扬越想头就越痛,涨得实在受不了,重重地将自己的头撞在桌子上,疼得泪水直流,却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有一种说法,警察就是这社会上最黑的流氓,纪飞扬很不巧地遇上了几个脾气并不太好的。连夜的审讯过去,他们在下班之前,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把纪飞扬放过。高瘦的警员一把抓起她的头发,“找死也没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嗯?想死是吧?想死还不容易!”
说罢,一脚踹在纪飞扬的腰部,将她连带着整个椅子都踢翻在地上。纪飞扬吃痛,却还是一言不发,支撑着要站起来的时候手上又被踢了一脚。
那胖子蹲□,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露出来,恶狠狠道:“说话!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们就放了你!”
纪飞扬迷茫的眼神恢复了些许清醒,却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嘴角渗出鲜血,半张脸立变得马又红又肿。
胖子掐住她的脖子,“你他妈的到底说不说!”
纪飞扬本就已经浑身乏力,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抗,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忽的陷入一片漆黑,对外界的声音也渐渐听不见……
直到一声重物的撞击传来,她捕捉到一丝清醒的意识,看到门口走进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忽然觉得心下一松,强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
程绍均和曹烨几乎是一起赶到警局的,局长一听说他们的车横冲直撞进入警局,吓得赶忙跟了过去。此刻,那局长见到眼下情景,再看看程绍均和曹烨的表情,几乎都有些腿软。
程绍均一句话未说,上前轻轻地抱起纪飞扬,然后转过身出了门。
局长和那三个警察都松了一口气。
程绍均走出几步,将纪飞扬交到曹烨手中,“先送医院。”
然后,他再度跨入审讯室。
一个抬脚,那胖子摔倒的同时,两颗带血的牙齿从嘴里喷出来。另外两个正犹豫着要不要动手,被程绍拿起椅子就砸得趴下。
他对局长伸出手,“枪。”
局长看到他那种几乎是要杀人的眼神,后退了一步,“程总,您别……别这样……有话好说、好说……”
程绍均怒道:“枪!”
局长从身上拿出一把手枪,颤颤巍巍递过去,“程总,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求你,千万千万不要闹出人命啊!”
“砰!”
“砰!”
“砰!”
接连六声,整个审讯室一片哀嚎。
“医药费来程氏拿。”程绍均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审讯室。
局长看着地上三个被废了一手一脚的警察,心中千恩万谢,废是废了,好在都还活着。至于医药费,他哪敢找程氏要!
曹烨抱着纪飞扬一路走出警察局,在纪飞扬昏昏沉沉的时候,他将一枚戒指放进她手里,“冯韵文的东西,还是你留着吧。”他不敢告诉纪飞扬,那是冯韵文准们为她定做的。
但是纪飞扬看着那戒指,心中已然明晰。
——“我的Winston戒指呢?”
——“我还是决定不给你了,省得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几乎可以想象,如果冯韵文现在她身边的话,一定会嬉皮笑脸地跟她说:“飞扬,不准摘下来,光这个就能让程绍均头疼很久了。”
曹烨看到纪飞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二十 请相信这个世界,爱无穷尽。(1)
冯韵文死了。
这样冰冷冷的一句话,埋在心底几天几夜之后,终于成了现实。
纪飞扬去看望了冯奇,按照冯韵文的意思,丧礼一切从简。因为遗体沉入大海,所以冯奇连冯韵文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老人家哀伤不已,丧失过后就住院了。纪飞扬帮着张伯一起收拾了冯韵文的房间,在冯家的后花园里建了一个衣冠冢。
程绍均这几天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着纪飞扬,她不说话,他也就陪着不说话。纪飞扬沉默了很多天,直到衣冠冢建成,黑白相框中的人依然英俊,却再也不复以往的鲜活。那一刻纪飞扬终于痛哭出声,在程绍均的怀里,将这些天来所有的伤心难过尽数发泄。
程绍均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想到那个生前处处和他作对的男人,此刻也只有一声叹息。
好不切实际的真实。
这几天看着纪飞扬为冯韵文忙碌、沉默、悲伤,他心中已然不存在嫉妒或者不悦,只是默默陪着。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说,飞扬,我们结婚吧,生离死别太容易了,趁着我们还能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把时间浪费了。
但是他止住了,这话不应该在这个地方说。
本想过几天,等纪飞扬平静下来之后向他求婚,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张嘉茜流产了,并且,从此之后都失去了生育能力。
程夫人红着眼睛来找程绍均,当着纪飞扬的面就将这个消息说出来。程绍均正要向纪飞扬解释,纪飞扬却摇了摇头冲出门去。
程绍均准备对她说什么?那些都是假的?他和张嘉茜之间真的可以断得一干二净?
她脑海中闪过那天在办公室,程绍均和张嘉茜亲昵的样子,忽然就觉得自己真的是把未来想象得太过美好了。老天爷根本就没有准备将幸福换给她,即便到了临近幸福的最后一刻,也可以毫不留情地给她致命一击。
纪飞扬很清楚程绍均的性格,吃软不吃硬,谁也不可能逼迫他做不愿意的事情,但是面对一个再也不可能有孩子的张嘉茜,他还能冷下心肠?或许他心中不会愿意,但对于这样一个男人而言,责任感很多时候比爱情来得更为重要。
而很显然的,他欠张嘉茜良多。若不是因为程绍均的左右摇摆,张嘉茜本可以活得很开心幸福。
兜兜转转,每次都只是在幸福的门口路过,原来再怎么坚持,都抵不过命运一次小小的设计。
程绍均看着纪飞扬跑出去,正要去追,却被程夫人拦在门口。那素来温柔的母亲头一次对他厉声呵斥:“想想嘉茜为了你所做的牺牲!她为了不让我们逼你和她结婚,甚至连孩子都不敢要!”
程绍均立在门口,眉头紧蹙,他仔细回忆自己和张嘉茜直接所发生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是那次和飞扬发生争执之后喝醉了酒,醒来后他看到张嘉茜,但是完全不记得前一天晚上发生过什么。
面对母亲的职责,程绍均一时间心烦意乱毫无头绪,他终究是没有追出去,在门框上狠狠地打了一拳头。
纪飞扬一路奔跑,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还有什么是可以值得她始终相信、值得她为之守护的呢?她绞尽脑汁地去还原一个真相,却发现这个真相其实比虚假的谎言来得更加可笑。
很多东西似乎本来就是会失去的,失去一次,就会学会如何去掌握。但如果是第二次失去呢?纪飞扬不知道该去对谁问一句为什么。
失望痛苦、不期而遇,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现在这种境况中,她根本无法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越陷越深。而对于未来的不可知,她更是从心底里产生了恐惧,程绍均之外,她这辈子到底还要不要嫁人?还能不能接受别人?
纪飞扬走了许久,失魂落魄地沿着街边坐下,看着摆摊的小贩忙碌于各自的生计、过往的行人执着着自己的梦想。这一刻,她真是歇斯底里地怀念起那么一段时光,说能说的话、做可做的事、走该走的路、爱想爱的人。
街旁的小店里传来歌声,“谁不知不觉叹息,叹那不知不觉年纪……”
那何尝不是一段不知不觉的年纪,不知不觉地来、不知不觉地走。太年轻的时候她不懂,现在似乎明白,似乎已经来不及。
纪飞扬,你为什么要来A城?明知道他在,为什么还要来?
程绍均,你为什么不忘记我?明知道痛苦,为什么不忘记?
如果故老的时光没有跑至苍山洱海,如果那座刻着我名字的城池尚未落成,或许我永远都会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这样的爱着你,爱到繁华落尽、天地褪色,爱到有苦难言,身心枯朽。
这一刻我如何能够不承认,遇见你,是我这辈子的生死浩劫。
曾相信跨时间、跨地域,你敢天长,我就敢地久,但是……这个世界终于还是在眼前飞快地褪色,最终最终,变成了黑与白。
太阳缓缓地落山了,行人变少,小贩们收拾东西回家,整个街道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起来。
纪飞扬用手遮着眼睛,许久,感觉到掌心中有濡湿的液体,她放下手,看见晶莹的水滴沿着指缝流淌,然后手指微微一斜,它们跌入尘埃,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她才看到了很久以前的纪飞扬,透过地面上厚重的尘土,在最初那段梦境横生的年纪里,那个与她面容相仿的孩子。
放佛是在时光飞逝的罅隙里不经意碰触了彼此的衣角,拉扯出丝丝缕缕的彩光,她在这些光泽中回忆起最最幸福的过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声音,“灰姑娘,你的王子又不见了吗?”
曹烨的声音还是那种不变的温柔低沉,纪飞扬抬起头,看见他眼中透着无限的关切与怜惜。
她在他的话语中回溯良多,擦干泪水,笑着说道:“是啊,不过这次用不着去找了。”
曹烨伸出手,将纪飞扬一把从地上拉起来,“瞧瞧你这个样子,乞丐见了你都要逃跑。”
纪飞扬道:“曹烨你什么也变得这么毒嘴?”
曹烨只是笑,弯了弯嘴唇,思考了很久,突然像是做了个什么重要的决定,对纪飞扬道:“想不想最后赌一把?”
纪飞扬一怔,“赌什么?”
曹烨看着眼前的纪飞扬,较之四年前的初次相见,她真的变化不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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