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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末(尺寒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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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冰山雪莲
“好了，凝儿，我们走吧。”叶尘牵起秋凝的手向沙漠深处走去。
沙漠的天气很干燥，可对于身着五彩雕翎衣的秋凝来说，影响不大，叶尘就更忽略不计，这片沙漠并不大，只不过三天的时间，叶尘他们就走出沙漠。
“叶哥哥，这、这是哪？”望着远处白蒙蒙的大山，秋凝分外好奇。
“草原之后就是雪山，这里是我们皇朝的边境，很冷，你看那些赶牛的牧民，他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衣。”
“雪山？凝儿很小的时候听说雪山上会开一种很美的花，不知是不是真的。”秋凝歪着脑袋想了想。
“是的，雪山上每到夏末都会开一种名为雪莲的花，据说很美，叶哥哥也没见过，现在正是夏末，不如我们上去看看吧。”对于花，叶尘没有兴趣，可他的凝儿喜欢。
“叶哥哥，你看那是什么？”秋凝站在冰雪覆盖的山道上，居高临下地指点着山坳的风景。
“那是冰凌，只不过被白雪覆盖了而已。”叶尘牵着她的手为她解释道。
“那这是什么，怎么那么像人啊？”秋凝指着一道峡谷中陈列的数十个人形冰柱。
“那也是雕刻的冰凌。”叶尘淡笑着看向那些人形冰柱，瞳孔深处却不易察觉地缩了下，那不是雕刻，是真人，被冻住的人！
“好了，我们去找雪莲吧，这么大的山恐怕很花时间呢。”叶尘牵起秋凝离开这里，临行前略有深意的看了那峡谷中的冰凌一眼。
“叶哥哥我们回去吧，不能再为凝儿耽搁了。”找了许久也未见一株，秋凝不免气馁。
“那里不是有一株么，凝儿。”叶尘笑着指向一处雪山坡。
山坡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但在山坡末端，临着悬崖长着一株粉白色的花朵，如莲花般盛开着，每一片柔和的花瓣都在寒风中微微颤抖，似美人的娇羞，它就这样在这万丈悬崖上，在冰天雪地里静静地绽放属于自己的那份清冷与瑰丽，如一团不灭的火焰，燃烧在这个冰雪的世界里。
“好美。”秋凝看痴了，她第一次看到雪莲，但是它的美丽，它的清丽却让秋凝动容。
叶尘看着秋凝的神情，嘴角一笑人就已在雪莲旁。
小心的连根茎一起挖起带回秋凝身旁“雪莲的盛开只有短短几天，过了这个时候就会凋谢，我把它摘下，把它化作永恒，送给我的凝儿。”
叶尘手捧雪莲，以法术招来水汽，围拢在它的周围，这里冰寒刺骨，水汽刚出现就凝结成冰雾，将粉白色的雪莲包裹住，呼吸间，雪莲就化成一朵冰莲，而后，叶尘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小玉瓶，从其中倒出一些乳白的液体，这些液体没有被凝结，而是浸到冰莲之中。
“好了，这朵雪莲不会凋零，即便下山，它也不会融化。”叶尘将这巴掌大的雪莲递给秋凝。
“真美。”秋凝甜甜一笑，双手捧过冰莲，古怪的是，入手竟然不觉得冰冷，她可是看见雪莲被凝结成冰的，叶哥哥真有办法。
乳白色的液体是叶尘在烨桓中赶路时提炼的凤草汁，用处不大，多用在炼丹时，取丹后为了保鲜或者保温，多半修士都会选择它，倒上一些就可以将丹药原封不动的保存，现在也算是用到实处了。
“道友好手段。”一声飘忽的声音自雪山顶传来。
叶尘淡淡看了一眼“过奖。”
山风呼啸，飘飞的雪花转眼就将眼前弥漫，叶尘和秋凝的站立的地方转瞬间就没了人影。
望着陌生的冰雪大殿，秋凝既好奇又害怕，紧紧跟在叶尘身旁，小白打了个寒颤，缩缩脑袋跳进叶尘怀里。
“冰雪殿好久没来客人了。”
“这里不错，禁制隐秘很好。”叶尘望着身前带路的人影淡淡一笑。
“修道忌讳的就是烦扰，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那人影回头道，白衣白发，甚至面容也苍白，似乎与整个雪山融为一体。
叶尘笑而不语。
果然有修道者，那峡谷中的数十个人形冰凌都是修道者的尸身。
“道友能来雪山是我们的荣幸，不知道友来意是？”白发人将叶尘秋凝请到殿中坐下便问道。
“无它，为一朵花而来，倒是道友相请，有事便直说吧。”叶尘四处打量一番，没想到凡间还有修道门派，而且在大雪山上，的确令人意外。
白发人沉默片刻才接着道“恕在下冒昧，我有一事相求。”
“先说说看。”叶尘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没有感到奇怪，如果无事带他来此才真意外。
“我观道友懂得凤草汁的运用，想必也是通晓炼丹之人，所以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白发人略一犹豫。
“请说。”叶尘目光微闪，炼丹他不会，只知晓许多炼丹手法，最上乘的是添香传授的九印诀。
“我想请道友为我们炼制一丹，乃救人之用，若非如此也不敢冒昧。”白发人似乎真的很心急。
“抱歉，炼丹我不会，难道阁下门派就没有炼丹之人？”叶尘目光一闪问道。
“不瞒阁下，我们冰雪殿人丁稀少，每一代不过数十人而已，先辈们也不善于炼丹，最匮乏的莫过于没有好的炼丹手法。”白发人长长叹口气，颇感无奈。
叶尘眉头一挑，沉思半晌：“炼丹手法，我倒有一种上乘的，只是，你们能拿出什么交换？”
“道友有上乘功法？”白发人豁然起身，喜上眉梢“道友想要什么，我们冰雪殿如果有就一定给。”
“九印诀，是我师门秘典，你们有什么东西不妨拿出来，如果有看得上眼的，我自会交出。”叶尘语气淡然，平静地说道。
“若真是上乘，我们冰雪殿愿意以一切交换！”白发人有些激动，郑重说道“白秀，去禀明太祖，请示他。”
“是。”同样一个白衣白发的青年女子从侧殿走出，向殿后走去。
“道友真是我冰雪殿的救星，在下不知如何感谢。”
“各得所需罢了。”叶尘顿了一顿“峡谷里都是些什么人？”
白发人有些不解，可想想还是明白“那些是我派师祖，他们不愿意深埋土下成为坯土，所以登仙后长眠在雪山之中。”
秋凝瞪大眼睛，不明白叶尘和这个白发怪人说的什么意思。
叶尘点点头，又与其交谈好一会那白秀才复命回来“掌门，太祖请你们过去。”
“叶道友随我走一趟如何，太祖正在闭关，的确不方便。”白发人略含歉意。
“无妨，白掌门带路。”叶尘倒不惧他耍什么花样，这掌门修为与他相仿，要对付不难，就是那太祖恐怕也高不到哪去，这里是在凡间，修道资源匮乏之极，想修炼到高阶，很难。
后殿并不远，走了小会就到达后殿。途中零星碰到几个人，无一不是白发白衣，他们十分好奇的看向叶尘等人，因为他们修道多年几乎就没见过有外人前来。
后殿是一所冰雪雕砌的屋子，不大，但雕砌很精美，比之前殿大厅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屋子前有一处寒气逼人的水池，池中的冰水反似沸水，汩汩翻腾个不停，水中冒着白色的寒气，笼罩住整个池面，让叶尘目光微凝的是，在水池中，竟然躺着一朵莲花！
不，准确来说是一朵雪莲，不过却比秋凝手中的雪莲大了数倍，而且颜色也大有区别，这朵雪莲完全成透明色，似是冰凌雕刻而成，晶莹剔透，玲珑无双，莲花中央长着一朵小小的莲蓬，不同于普通的莲蓬，这朵莲蓬里面只有中间一孔，孔中半露着一枚水晶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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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雪颠相拥
“这是我冰雪殿的镇殿之物，静魂雪莲，但凡门中有修士坐化都会服下一片花瓣，可保肉身不腐。”白发人顺着叶尘的目光解释道。
叶尘点点头，却把目光看向那枚莲子“那水晶莲子呢？服下后会怎样？”
白发人神情一肃“镇魂莲子是我冰雪殿最重要之物，据说人死后若服下可保魂魄不散，肉身不败，不过也算是鸡肋，就算保持魂魄不散，人也终究活不过来，我派没有那等大修士，无法弥补人失去的生机。”
“魂魄不散？”叶尘暗暗点头，记住这静魂雪莲。
“太祖，客人来了。”白发人恭谨一礼。
“你的炼丹手法果真上乘？”屋中不急不缓传来声音。
“上乘，不假。”叶尘瞳孔微缩，里面的人实力不浅，最起码是单长老一个级别的。
“好，我有寒雪飞剑一柄，下品宝器。”里面再次传来声音。
“我有，不需要。”叶尘摇头。
“灵神期攻击符篆。”
“也不需要，我有。”叶尘还是摇头。
“补灵丹十瓶。”
“我也有。”
“那你需要什么，年轻人？”屋中的人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恼怒。
叶尘几乎没有思索“能保人青春或者容颜的东西。”
“你确定？”屋中的人有些诧异，这些都是凡人才在乎的东西，对修道者而言没什么用处。
“好吧，这个你拿去，十瓶补灵丹也给你，不能让你吃亏。”屋中的人说道，一串晶莹闪亮的东西和一只玉瓶就从窗口飞出。
叶尘单手接住，看了一眼才满意点点头，这是一串冰晶雕琢而成的项链，入手微凉，却时时刻刻散发着清凉的气息，长期佩戴的确可以保住容颜不衰，对于修道者而言，这些都是小东西，不算什么。
“这是九印诀，你可以过目。”叶尘收起项链，将手中的卷轴扔进窗里。
“不必看了，我相信道友。”屋中人并未翻看。
“那么，告辞了。”叶尘淡淡一笑就拉起秋凝，离开这里。
白发人沉默好一会才道：“太祖，为何不留下他，他或许有更好的炼丹手法。”
“此人不简单”屋中人沉默会才道“山中的冰螭害怕了。”
“太祖的意思是？”白发人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让冰螭都觉得害怕。
“他，或者他身上有让冰螭害怕的东西存在，我伤势未原，而且烨桓里的使者也快来了，没必要节外生枝。”
“是……”白发人躬身退去。
望着这串晶莹剔透的项链，秋凝却鼻子酸酸的，心中有话，可一句也说不出，他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寒雪飞剑，什么是符篆和补灵丹，但是它们一定很珍贵，一定对叶哥哥有很大用，可他拒绝了，只换了一串漂亮的项链送给自己。
从认识开始，他就是这样爱护着自己，把所有最好的都留给自己，秋凝噙着眼泪，在泪光潋滟中，那串晶莹剔透的项链就被叶尘亲手戴在了自己的粉脖上。
相对无言，凝儿拥入他怀，一对璧人，就在这风雪之中，在这雪山之巅，尽情相拥。
有时候，爱，很卑微，没有海誓山盟，亦如那日的雨后，他问，是否愿随他走，她只答，愿意。
没有诺言，亦没有蜜语。
可他们，还是在这片纷攘的尘世里，牵住了彼此的手，这一牵，就是天荒地老，沧海桑田。
“叶哥哥，我们再去哪呢？”
“去完成一个人的托付。”
行了七八日路的光景，走了很长的路，可秋凝小小的脸上却挂着满满的笑意，秋凝很快活，这是她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光，有他在身边，地狱亦是天堂。
今天的天很蓝，纯净得像水晶，没有一丝的云彩，秋凝坐在树下，指尖夹着一片翠色的叶子挡住一只眼睛，另一只眸子望向天际。
远方是一排略黄的枫林，在道路两旁飒飒摇摆，淡黄的落叶被卷起，如轻蝶飞舞，看着看着秋凝一愣，在落叶掩映间，一辆大大的马车从路的尽头行来。
叶尘也看见了，只是淡淡一笑就摆弄起小白，小白很喜欢睡觉，几乎一路行来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的，只有到吃饭的时候才会准时行来，它到底是什么妖兽，一直到现在叶尘还不明白，他看过的书籍绝对没有小白的记载。
马车近了，很是华丽，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座驾，不过叶尘只是淡淡看了眼就没再注意。
只是这辆马车行驶到他们身旁时却停下，紫色车帘轻轻掀开，一个妙龄少女就从中伸出脑袋，满眼小星星的看着叶尘手中的小白问道：“公子，你肩上的小白兽是在哪里抓来的，好可爱啊，我也要去抓一只。”
又来了，小白贪吃好色不说，还净惹麻烦，改天得把它的白毛染黑，省得引人注意。见叶尘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自己，那神色让小白心底一寒，于是伸出两爪紧紧地抱在胸前，人立而起，眼神怯怯地看向叶尘，似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看得叶尘嘴角直抽搐！
不过有人在场他也不好计较，淡淡一笑说道：“姑娘是说它吗？”说着一把将小兽后脚提住倒吊在空中“是捡的，恐怕没地方抓。”
小白气煞，两只前爪对着叶尘一阵扑腾，奈何四肢太短又被倒吊在空中，无计可施。
这一幕看得这少女扑哧一声笑个不停，看向小兽的目光更加喜爱。
这时，车厢中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公子，我家姗儿不懂事，让公子见笑了，只是她颇为喜爱这小兽，敢问公子可否割爱呢，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车厢中缓步走下一位老人，虽然步履蹒跚精神却格外矍铄，叶尘却是知道这老者是个修为很高的武者，至少比那上官宗师要强。
叶尘起身施礼：“让老先生笑话了，这小兽虽调皮，可颇通人性，恐怕是不会随陌生人走的。”
“无妨。”被拂逆了，老者轻轻一笑，打量叶尘两眼，半响才道：“小公子是哪里人士呢？”说完就走到叶尘他们树下，秋凝很是乖巧地将老者搀扶着靠在树旁坐下，那妙龄少女也跑下车来坐在树下，一双眼睛却是盯着小兽看个不停。
“我不过一介浪子，岂敢厚颜论及家乡，这次是想前往乌山寻一份差事而已。”叶尘想了想才回答。
老者眼里闪现出精明之色却不再多问，而是看向刚扶持他的女子“这位可是你妻室？果然温婉贤淑，品貌不凡，与小公子倒是般配。”
秋凝脸色一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两只小手搓着衣角。
“的确是吾妻。”叶尘含笑而道。
秋凝娇躯一震，脸色霎时间一片通红，她虽是叶尘的未婚妻，可，可也只是名份上，还没有到妻子的地步，不过她心里除了羞怯到有大半是甜蜜蜜的。
“老夫纳兰千，这是我孙女纳兰姗，调皮得紧，老远看见你这小兽就闹着要过来看看。”顺着老者的目光，叶尘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的确是钟灵神秀的女子，不过十四五岁余，与秋凝相仿，一身粉红的穿花水仙裙，格外增添了几分可人之气。
名为纳兰姗的女孩见白衣少年只是略微打量自己一眼就没看，心底颇不服气，心想自己虽不是倾城倾国但也是天生丽质，少有的美貌，这人居然这么小瞧自己。
直到这时她才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少年，眼如点漆，眉若远山，脸庞的线条十分柔和，说话间露出白白的细牙，衣着合体自然，别有一番雅致在其中。
似乎是察觉到有目光注视，叶尘侧头看了眼，四目相对，纳兰姗差点沉陷其中，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好似夜晚的星空，璀璨深邃，所有心神都被吸引。见叶尘微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她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羞怯的低头不敢再看叶尘，也不再逗弄小白。
这一幕都看在秋凝的眼里，可只是低下头，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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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出神入化
老者和叶尘讨论了许多话题，其实这也是老者对叶尘的考验，然而出乎老者意料的是，这位少年不仅仪表不凡，气质卓然，学识也实在丰富，特别是对武林中的武功流派更是有独到的见解，即便他也不得赞服！
“不知小公子是否愿与老夫同车共行呢？”眼见时辰不早了，老者起身道。
“求之不得，与老先生一席交谈让在下收益良多！”叶尘同样长身而立。
秋凝眉头微蹙，有些不情愿，因为纳兰姗看叶尘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她没有拂逆叶尘的意思，默默随着叶尘上车。
车厢不小，足可以坐下六七人的样子，他们四人在其中也不觉得拥挤。
纳兰姗忽然变得沉默了许多，没有刚来时那么活泼，她很少说话，更多的时候是把眼看着叶尘，老者与叶尘讨论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有注意到孙女的异处，然而一旁的秋凝怎会不知道，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然而，叶尘忽地伸手握住了秋凝的小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中，秋凝先是一惊，可感受到叶尘手掌的温存，心里一甜，脸上的黯淡瞬间消融。
纳兰姗见到此幕神情一变，一双美目忽地暗淡下来，更让她心里莫名一揪的是，叶尘十分温柔地看向秋凝，那如春风般的微笑，那满含柔情的眼神，让她不觉痴迷，可那微笑，那眼神，看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位女子，一个她也不得不承认清秀脱俗，宛若精灵的美好女子。
马车行了大半日，在将近傍晚时，车夫猛地提绳，马车一震，把两位女孩吓到了。叶尘伸手扶住秋凝，从容地透过窗帘看向外面。
车外马蹄轰隆，人声嘈杂，还有粗犷的吼声，言语粗俗，遇到贼匪了！
只是，纳兰姗和秋凝却不约而同镇定下来，似乎觉得没什么害怕的。
秋凝自是知道叶尘的厉害，仙师之力，岂可以常理而论。
纳兰姗笃定却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爷爷是不出世的高手，一般毛贼不在话下。
纳兰姗见秋凝神情从容，不免诧异地看了叶尘一眼，难道这少年还会武艺么。
可是，高手纳兰千此刻却着慌了“小公子，怕是遇到马贼了，这可如何是好，都怪老夫连累了你。”说完还对纳兰姗使了一个眼色，毕竟是聪慧的女子，纳兰姗立刻收敛了惊讶的神情，担忧地把目光投向叶尘。
叶尘怎会不知这老者是想试探自己，可也没推脱：“老先生不必担心，我来处理，凝儿呆好别动。”
有人在一旁，叶尘不好从乾坤袋中抽出追风剑，这样未免太惊世骇俗，所以讪讪道：“敢问老先生车中可有趁手的武器，我行路携带多有不便。”
“一路遥远，老夫为防万一确实带有一柄长剑。”说着就从座下的毛毯下拿出一把三尺长的青色剑，是普通青铜锻造，坚硬不及铁器，不过也没什么好嫌弃的，什么武器在叶尘用来都是神兵利器。
车外有几十号来人，衣着混杂，各个骑着高头大马，体格健壮，有的精气外露，显然是有着不凡身手。他们神色桀骜，目露凶残地盯着马车，手中的弯刀更是在他们手中时不时轮转。
叶尘接过长剑跳下车来，马夫已经吓得瑟瑟发抖，面对汹汹贼匪，十分恐慌。
此时，正听闻那横刀大马的飞贼首领厉声喝道“都下车站好，交出钱财绝不伤性命！”
笑话，两个美貌女子在其中，他们岂会放过？
叶尘嘴角仰着淡淡的微笑，执剑踱步前行，一个马贼冷喝一声上前阻拦，却被叶尘长剑突兀地点在心脏。
众马贼忽然安静下来，他们干这行当多年，自然是有眼力的，眼前的白衣少年不简单，因为那一剑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
于是，马贼退，叶尘进，一柄青色长剑在他手中如一条青色小龙，游走灵动，快若浮光，一闪之下必有马贼应声而死。
车上的纳兰千和纳兰姗见识到这一幕目瞪口呆，特别是那老者，目中精光迸射，这个少年不简单啊，即便是他也无法把一柄剑运使得那般流畅自然，他的剑法虽凌乱，许多剑招角度太过刁钻，但却还是给人以流畅之感，没有非常好的体质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
纳兰姗也长张大了小嘴，本来欣赏的是他优雅的谈吐，出尘的气质和英俊的面容，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武功造诣竟然也这么高，比自己的爷爷似乎都要高明不少！
马匪首领见势不妙呼喝一声：“兄弟们一起上，砍死他！”他自己却后退到人群中。
眼见一众马贼围困过来，叶尘淡笑如常，脚尖一点，身体旋转一圈，那青色长剑就被叶尘甩了出去，众人眼前一花，那长剑就从人群中穿过，贯穿了马首脖颈，那马儿还不知，兀自载着匪首的尸体奔跑了一段距离，没人驱使才停了下来。
一众匪贼亡魂皆冒，这是哪来的杀神，眨眼功夫就杀了自己九位兄弟，躲在后面的大哥，那么远居然也被飞来一剑斩杀！
马贼吓得一哄而散，他们欺负弱小还可以，但遇到这样绝世高人，不得不逃。
叶尘也不追，微笑着走回马车，纳兰千首先下车郑重道：“恕老夫眼拙，没想到小公子不仅学士如海，连武功也是深藏不漏，若不是老夫亲眼所见恐怕也不会相信，一个年轻人的武功居然高深到如此地步！老夫自叹不如，公子的武功出神入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啊！恕老夫冒昧，敢问公子大名！“
被一个老者如此不加掩饰的极力褒扬，叶尘多少有些不自然，他是有修道者的底子，身体力量庞大，灵活敏捷，所以使用起任何武功当然都得心应手，刚才他使用的一套剑法就是临时编的，却因为体质原因，将一套杂乱剑法使用得神妙非凡。
“不敢妄言大名，在下姓叶名小土，无名小辈而已。”叶尘含笑摇了摇头。
老者哈哈一笑，心知叶尘未说实话，却也不点破，指着远处的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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