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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花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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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弟子们有摩擦,随意几句争闹,王进不想管。
可现在越听越不对,当下微微蹙眉,高声说道:“所有人都给我听好,在进入灭兽营之前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又或者离开灭兽营后,怎么去相互间为了各自势力而生死搏杀,我都不会管。可在灭兽营里,大家必须做到以兄弟、以姐妹、以袍泽相待,这是灭兽营的第一条规矩!”
“另外,我可以告之诸位,总考的每一关都不会有任何相互使绊子的机会,若有人非要这么做,不只是会被淘汰,同样要治重罪!”
他一说话,在场的众位顿时闭上了嘴,没人再敢出声,倒是大部分人还觉着如此甚好。
早先小考时,许多弟子都经历过为求名额,相互陷害之事,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进了灭兽营成为正式弟子之后,一边习武,一边还要随时提防其他弟子来使绊子。
所以,听到王进说起这条规矩,大伙都还是挺支持来着。
又等了一刻钟,众人安静的百无聊赖,见王进闭目凝神,就又悄悄说起话来,只不过不再涉及该不该等那乘舟一事。
随后的时间,每半个时辰,王进就会以传音玦和出外寻人的大教习们确认,是否寻到乘舟,至于给没有传音玦的灭兽使、教习、营卫们传递讯息之事,仍旧由身法极佳的司马阮清来做。
很快,两个多时辰过去,已至下午,乘舟依然没有消息,大多数弟子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不过碍于大教习王进先前的训话,并没有太过表露出来。
开始姜秀还一直四面张望,希望瞧见乘舟回来的身影,到此刻也早已坐下,眉头紧紧的蹙着,话也不多说半句。
其实在小考时,罗云就和姜秀相识,知道她xìng子火爆,心地善良,此刻见她如此,想劝说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很清楚,这么许久时间,乘舟师弟都未出现,多半凶多吉少。
心中黯然,扭头看了一眼刘丰,这厮正取出行囊中的吃食,肆无忌惮的和其他几人大吃大喝。
罗云心生愤怒,却又不好多说,这个时间,许多生员都开始吃些东西,补充早先遭受兽cháo时所耗费的气力,只不过刘丰吃得太过粗鲁,似是故意要这般把如此声响传到自己耳中一般。
“吃个屁啊!”罗云不说话,姜秀却被那吧唧吧唧的声音吵得烦了,那刘丰似本就距离姜秀罗云很近,这咀嚼起来又十分响亮,气得姜秀火爆脾气又上来了,一起身,也不顾及女儿家仪态,飞脚就踹向了刘丰。
姜秀和刘丰虽同为先天武徒,战力却远不及刘丰,这一脚本就是怒极所为,踢得全无章法,刘丰自然是轻松避开,跟着还笑呵呵的道:“姜秀师妹,这是为何?在下半句未言,就遭你**飞踢,莫非师妹对我……”
说到最后,刘丰一脸陶醉之sè,那模样看得姜秀更是又气又急,却听罗云出声言道:“师姐,乘舟师弟回来了,你看……”
他这一声喊,所有人都循声望去,罗云正一脸喜sè眺望西面,而刚好有一个人影,正不慌不忙,以简单的身法,一路朝这边前行而来。
在场人中,对于谢青云最熟悉的就是罗云,谢青云的身法姿态,罗云也最是清楚,加上他方才正朝西面张望,这才第一个发现谢青云的身影。
“确信吗?”身为大教习,王进也有些不淡定了,不过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也瞧见了身影,可他只见过乘舟画像,只看身形,尚不能确定。
乘舟要找,只是为护一个候选弟子的安全,但即便找不到,他身为大教习,也不能显出对待乘舟有所特殊的情绪,否则的话,哪怕露出很小的细微,被有心人追溯、听闻,也容易生出怀疑。
罗云用力点头:“确信……”跟着高声喊道:“乘舟师弟,这边,我是罗云。”
“罗师兄……”谢青云加快了步伐,没多久,就冲进了人群,他一来,刘丰的脸sè顿时变成了苦脸,不过这时候,没人去理会他了。
听到谢青云的声音,姜秀一张俏脸也从怒急交加,变成了满面喜sè,红彤彤的,更是好看,却只气得一旁的刘丰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罗云、姜秀之外,大多数人都很好奇,这个乘舟为何这么久才来,又是如何活下来的,每个人都想知道。
不过没等众人出言相问,王进就高声令弟子们安静。
他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便迅速进入状态,至于乘舟有什么遭遇,等回了营地,总教习自会召见他单独询问,这时候王进若显露出关切,易让其他弟子嫉妒、生疑。
见大家都不再说话,这才道:“诸位都是过了总考第一关的弟子,不过恐怕都会觉着自己的气运很糟糕,竟然遇见了兽cháo,不过我却以为你们的气运很不错,你们可知道为何?!”
不等有人答话,王进继续道:“若没有兽cháo,还要独自支撑一天,怕又要有人提前被淘汰了。”
“可兽cháo会死人。”清河郡齐天应声接话,他算是公认的这一批候选弟子中的第一天才。
当然他的第一天才,除了教习和中部四郡小考时见过他的人之外,其他各郡弟子并不清楚,可以说,候选弟子之间,大多都不认识。
“没错,可你们没死,死的是教习、营卫,他们用命为你们换来了许多人不可能在这个年纪见到兽cháo后,又活下来的经历和经验,这不是大气运,又是什么?!”王进高声训话。
听到大教习这般说,几乎每一名弟子都微微垂头,尤其是那些被教习和营卫以命救下的弟子,更是心生愧疚。
无论平rì在各自郡镇之中,是怎样的万众瞩目的天才,无论真心也好,还是随着大家一齐也罢,在此时都对灭兽营表示出了敬意,对那些死去的教习和营卫充满了敬意。
身为大教习,曾经又是武国镇西军中jīng锐、猎杀营中的一员营将,王进已经习惯了生死,无数次见到兄弟袍泽死于荒兽之口,从兽cháo开始,到兽cháo结束,他都没表现出任何的悲伤,但却在心中为那些死去的教习、营卫,一声轻叹。
对于眼前的这些候选弟子这么说,就是要他们领悟到这种残酷,以及对残酷的悲悯。
虽然他很清楚,这一两句话,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和他想法相同,但有眼下这样一个效果也就足够。
“今后,你们会面对更多的生死,记住今天所见到,所遇到的一切。”王进沉声再道,跟着一挥手,“所有弟子都已经到位,那么就请诸位先上飞舟,东部、西部、中部各一艘,回临时营地,后天开始第二关的挑战。”
这些都是早就预备好的,只不过遭遇了兽cháo之后,提前了一天而已。
王进一声令下,众人自是依照顺序登上飞舟,倒是有许多人看着乘舟,仍在想这小子是如何逃生的。
罗云也是一般好奇,刚和谢青云坐上了飞舟的蛋椅,这便出言相问。
自然东部四郡的弟子们都围了过来,只有刘丰坐得很远,不屑的看着谢青云这边,不愿与之为伍,他身边的洛安郡中几个以他为首的弟子,尽管很想听,但也只能跟着刘丰。
谢青云说故事向来厉害,人多时,更有点人来疯的劲儿头,当下就把这几rì的经历,像是说书一般,讲给了众人去听。
他直说了自己个的武道修为只有外劲巅峰,引起一片哗然,当下就有人目中露出瞧不起的神sè。
谢青云并不以为意,又说自己身法不错,才会被选中来此参加总考。
本事总是要露一些,否则也无法解释他为何被举荐而来的原因。
随后又开始说这几rì躲避荒兽的刺激和惊险,直到兽cháo前看见教习救人,才知道这是测考,坠舟是假的。
后来不知怎么迷了路,听见兽cháo时发出的巨响,当即爬上参天古木去瞧,多亏距离兽cháo很远,又见到大教习们用那奇怪的匠宝,退灭整个兽cháo,他也看得十分震撼。
其中经历当然是真真假假,那武仙东门不。乐的出现自然都全部省去。
尽管jīng彩,却合情合理,一众人等听了,无人去质疑,反倒是津津有味。
其中自诩天才者,也颇为舒坦,至少他们不在把这个乘舟师弟当成威胁,只道他纯粹是靠运气,或许身法很好,可这等武道修为,连内劲都还差那么一点,自然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罗云心知谢青云的本事,倒是对他的说法半信半疑,早先他就听过乘舟对其他人自称外劲巅峰,但他知道乘舟和他一齐猎兽时所显露的劲力却远远不止,不过乘舟不提,他也不会多问,这算是习武之人默认的规矩,其实连他自己也有些手段,从未露过。
飞舟极速,千里之外的临时营地,很快就到。
营地和谢青云所见的官道附近的相仿,不大,和苍虎盟那个小营地差不多,但营房却有许多,外围的防御也极为坚韧,光青龙灭兽弩,谢青云就见到了几十架,看得是眼花缭乱。
一入营地,就有营卫安排候选弟子进入各自营房,二十人合住一大间营房,其中床铺并列,简单干练,瞧上去有些军门营房的味道。
…………
总教习营帐中,五位大教习,三位灭兽使,围坐在王羲左右,温酒相谈。
这次第一个开口的不是刀胜,却是王进:“总教习,要不要召见乘舟?!”
刀胜这一回没有反驳王进,也跟着嘿嘿一笑,道:“那小子有点意思,咱们都找不着他,多半是得了那聂石潜行术的真传了,看来兵王果然名不虚传啊。”
“虚传个鸟,我看未必!”雷同瞪着牛眼,接话道:“我就不信,说不得是有什么匠宝在身,这就找他来问问。”
“不用……”王羲喝下一口酒,又撕下一块肉,塞进嘴中,这才继续道:“等过了总考再问,我觉着这孩子是块璞玉,第二关就让他自己过,看看如何。”
总教习说话,众人也就不再质疑,不过王进却有另一层顾虑:“总教习,第二关不如推后几rì如何,弟子们受了兽cháo的惊吓,怕是容易出事。”
“我说王进,你也太稳了,就是要今晚进行,才能试出谁有真本事,咱们这是考核,不是小孩儿闹着玩。”雷同大嘴巴又说上了。
王进知道雷同xìng子,也不和他计较,只征询的看着王羲。
王羲嗯了一声,道:“我和雷同想法一致,今夜子时过后,第二关考核开始,既然都准备好了,今晚时机最佳。”
他话一说完,雷同便就一脸得sè,“怎地,王进,我说了吧……”
王进没好气的也不理他,闷头喝酒吃肉,司马阮清瞧他这般,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惹来刀胜接话:“司马,我就说你笑起来特好看,你还不信……”
“去你的……”司马眉头一簇,便即收住了那如花的笑颜。
…………
大教习们吃喝,候选弟子们也各自在营房中呼朋唤友,吃吃喝喝,好不痛快,刚才有营卫来告之大伙,第二关考核放在后天,于是众人也都放了心。
没有人会觉着,刚经历了兽cháo突袭,灭兽营还会冒险,又玩一次假坠舟的类似考核。
柴山郡营房中,端木清一伙人围坐一处,吃酒谈天,谢青云和罗云也在其中。
先前在飞舟上,大伙听谢青云说得jīng彩,连端木清也都听入了迷,这会子心知有罗云在,他也不可能去找谢青云的麻烦了,索xìng不要什么面皮,和众人一齐再听谢青云说书。
说说笑笑间,接近子时,照规矩,原本应当睡下。不过营卫说了,今夜敞开吃喝,明rì休息一天,所以几乎所有营房依然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的。
便在此时,两个人撩开了柴山郡营房的帘帐,走了进来,当先说话的是位高个子的白面少年:“乘舟在不在,乘舟,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头稍矮,更加健硕的另一位少年,瞧年纪,都是十五岁左右。
“单肖归,你来作甚?!”罗云一见,凝眉就问,此人在先前和他稍有冲突,瞧他如今神sè,定是来找茬无疑。
谢青云并不知道此事,身边一位同为柴山郡的弟子,当下就低声和他说了。
“啧啧,听说你们这里的乘舟也是举荐来的,我和彭发师兄都是扬京弟子,同样是举荐而来的,想找乘舟师弟聊聊……”单肖归不屑的看了眼罗云,又瞧了眼其他人,才接着道:“至于你们,还不够格。”
纨绔子弟有许多,一点事就按捺不住,要找回场子的纨绔子弟更是不少,何况,这两位能够被举荐,定然有不小的本事,这样的纨绔子弟,常人见了都会少惹为妙。
于是,柴山郡众人虽个个义愤填膺,可也没有人想惹上麻烦,都只好闭上嘴,握着拳,一言不发的看着。
罗云则被这单肖归给噎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整个营房便忽然安静了下来。
“罗云师兄,过来吃酒……”安静了不过一个呼吸,沉默就由谢青云给打破了。面对恶少纨绔,小少年最喜欢的,就是调戏。
两个字,刺激。
喊了罗云之后,小少年又接着道:“门口那两个东西,这里是人住的地方,你们可没资格,滚回圈里去吧。”
“你小子,找死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只有外劲巅峰修为。”一听谢青云的话,单肖归勃然大怒:“我们来找你叙谈,是给你脸,你别不要脸。”
一旁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彭发则冷哼一声,道:“小畜生,莫要以为身法高明,就能怎样了,跪下来认个错,我就不找你麻烦。”
彭发和单肖归同是扬京人,也同时扬京少有的少年天才,两家都是武者世家,实力相当,平rì里常一起习武、玩耍,心气极高。
只不过彭发有时候会觉着单肖归什么人都喜欢欺辱,兀自坠了身份。
尽管和东部四郡的其他弟子打听过了、乘舟在飞舟上说的如何躲开兽cháo的经历,可彭发还是有些不敢轻易相信,所以和和单肖归来这里,就是想探探柴山乘舟的虚实。
至于单肖归,想借着机会,羞辱一番罗云,以报先前被罗云喝问之仇,彭发虽然觉得单肖归小题大做,但也没什么在意,顺手助之而已。
不过,来是来了,却没想到,还没试探,这年纪最小的乘舟,竟然为那罗云,如此挑衅于他,彭发自是忍受不住,当场发作。
可他刚叫谢青云跪下认错的话,才说出口,自己个就当先给跪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各显本事
在彭发话音刚落之际,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极其突然的被人从营房外砸了进来,劲力极大,直接撞在了彭发的腰上,把彭发给砸跪了。
“啊,是教习!”众人细看时,才看清那尸身穿着教习的武袍,身上的鲜血正汩汩的喷涌,显然是刚被什么兽类撕咬而死。
单肖归靠得最近,那些正狂喷而出的鲜血直接shè了他一身、一脸,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不已,似是从未见过此等景象一般。
紧跟着。
“荒兽,是荒兽,是兽卒啊!?”
“呃啊……”
“嗷……”
“救我……”
“兽武者,有兽武者……”
各种纷乱嘈杂的声音传入营房,刹那间,营房外火耀通明。
谢青云反应最快,一个箭步,越过吓傻的单肖归,以及被重击摔倒,还没回过味儿来的彭发,迅速撩开了营房的布帘。
罗云紧随其后,待布帘一开,所有人都看见,外面火光冲天,人、兽杀做一团,四面都有被荒兽咬住的人,竟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博杀,不断有人惨死。
“嗖!”
“嘭!”“哗啦……”
又是两具尸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甩了过来,谢青云和罗云首当其冲,不过两人皆反应极快,迅速闪开。
结果其中一具尸身,就冲着还坐在地上的单肖归兜头砸下,刚撞到他的脑袋,就直接散了开来,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血和肉落得到处都是。
另一具尸身倒是完整,只是脖颈上兀自狂涌着猩红的鲜血,将靠近的几名弟子,浑身上下都撒了个透。
每一个人都对这突然起来的景象,惊惧交加,更有人面sè惨白,失去了反应,尽管之前遇过兽cháo,可他们大多数都是被教习、营卫直接救下,送上飞舟的,即便见到营卫惨死,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并没有如此似炼狱一般,充满了血腥的屠戮。
“啊……啊……”
那位被举荐而来的扬京天才单肖归再也抵受不住,惊厥得狂吼乱叫,一旁的彭发却比他镇定许多,这时候已经有所反应,伸手一把拉住单肖归的衣襟,猛得扇了他一把掌,怒道:“早叫你多出来猎兽,这点屁事吓成这样,丢不丢人,跟我走!”
彭发话一说完,理也不理谢青云他们,拽起还在发懵,甚至都要哭了的单肖归,脸sèyīn沉,三两步冲出了柴山郡营房。
彭发和单肖归交好,自然知道此人战力不弱于自己,每次斗战,两人互有胜负,只是单肖归没事就喜欢在郡城之中呼朋喝友,被泼皮闲汉簇拥着到处闲逛,极少愿意外出猎杀荒兽,更是极少见到血腥。
彭发提醒过他,但也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以单肖归的天分和战力,总要成为武者的,总要面对荒兽的,不会有什么不适应。
早先飞舟坠落,单肖归表现的极为镇定,盖因为彭发和单肖归,早就知道一些总考的大概细节,猜到这是假坠舟、真考核,因此一点也不担心。
不过后来,在遇上兽cháo时,单肖归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慌乱,但很快被教习救上了飞舟,彭发也没多想。
可现在,他怎么也想不到,眼下遇见这样谁也料不到的事,单肖归竟然完全失了心神。
当初在郡里,武院先天门的教习说过有些人在初次面对实战危险时,会失了心志,这个与战力无关,也无法提前预知,所以要求每个人都尽量多去兽伢区面对荒兽,感受那样的危险氛围。
当时彭发认识的生员都没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有些不屑一顾,现在看到单肖归这般模样,顿时觉着那教习说得十分在理,这样的事不出则已,出一次,就会要了人xìng命。
方才外面的吼叫,什么兽卒、兽武者,彭发全都听在耳中,依他的判断,这一回和那兽cháo一般,绝不可能是考核,他甚至把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猜测是不是有兽武者联合起来,要对付灭兽营,先驱引兽cháo,再暗夜偷袭。
似彭发这般冷静的人在候选弟子中并不多,但似单肖归那般,吓尿了裤子的更少,大多数人人都是面对如此突袭,一时间失去了反应,死伤无数。
…………
清河郡营房外。
“司寇,带上他们,向东面跑。”第一天才齐天瞪着大眼,叮嘱同郡的司寇,尽管司寇的战力在清河郡候选弟子中并非最突出的,但是齐天和司寇早就相识,知道他猎兽经验丰富,眼下遇见这般突然之事,也最是镇定,当下和他联手,联合其他人突围。
“你呢,齐天?!”
“我去教习营看看,问问怎么回事。”齐天十分自信:“我比你快,危险少。”
司寇一咬牙,也不啰嗦,道:“行!”跟着转头招呼其他弟子,以防御队形,向东面急撤。
…………
南阳郡营房外。
一位与众不同,身着医者袍的修长少年,面sè十分镇定,伸手一把抓住浑身筋肉虬结、看上去力道是他数倍的高大少年,道:“子车行,莫要冲动,细细观察再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观察,等死么。”高大少年瞪起巨眸,十分暴躁的说:“医人你在行,身法也是你高,可这等乱局,你肖遥不行。”
“你忘了小考时,是谁算准了,才将大伙带出来的?”叫肖遥的修长少年也不动怒,简简单单的说出了一句话。
子车行当时就“啊”了一声,肖遥可是被举荐直接参加总考的,可这厮不知道为何非要跟着凑小考的热闹,也多亏了他,南阳郡小考才过了这许多人。
因此肖遥一说起此事,子车行再无半句多言,当下就道:“好,那就听你的。”跟着回身瞪了其他同郡弟子一眼,道:“你们都他娘的犯傻了么,拿上兵刃,守御阵势!”
…………
洛安郡营房外。
一部分人早四散逃开,姜秀也在其中,还有一部分人跟在刘丰身后,聚在一处,抵挡荒兽袭击。
“刘丰师兄,这次会不会又是考核?”刘丰身边的同郡弟子,小心翼翼的问着浑身是血,刚砍杀了一头荒兽的刘丰。
刘丰极不耐烦的一瞪,怒道:“考个屁,到处都是死人!要不去你试试?!”一边说,刘丰一边指着远处一名刚刚被一名兽武者一剑穿心的身着武袍的少年,显然那是一名候选弟子。
话音刚落,一头隐匿行迹的镜狐忽然间现在刘丰面前,一股毒液狂喷而出,直shè向刘丰,电光火石间,刘丰避无可避,却被身后一人用力一拽,跟着以背部拦住刘丰,道:“快跑!”
刘丰反应不慢,被人一拉,急速爆退,连退到五丈之外,才看清救了自己的人,正是宁水郡那位被举荐而来之人,因为整个宁水就他一个,才被安排在洛安郡营房中,晚上喝酒吃肉时候,这厮话也挺多。
被人所救,刘丰暗自心惊,又暗自庆幸,他有些不明白此人才和自己相识,为何会舍身相救,忍不住喊了句:“兄弟,你?!
“不怕!”那宁水弟子嘿嘿一笑,似乎完全不惧镜狐的毒液,迅速脱下背装,一片被毒液烧糊的背甲瞬间脱落下来,跟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奇特的拳套,戴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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