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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十三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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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眷在朝堂上都开始各自盘踞势力,拉拢各方官员,为这嗣位之争暗中蓄积力量,而当今朝中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就是潇贵妃的儿子三殿下也玥宜君的儿子九殿下,至于再往下面,就是几个一品夫人及充容、美人的子女。
老皇帝身体已经渐渐到了极限,争夺嗣位就等同争夺皇位,谁在这个节骨眼上赢了,谁就能赢得正的大周王朝,得到有江山万里,坐拥太平天下。
“那爹的意思呢?”慕容娇娇淡淡的问,她想知道玥居正如何看待这件事,有没有这份争斗之心。
玥居正抬眼看了一眼慕容娇娇,眼底蕴藏着太多复杂的情感,他的一个女儿已经为大周皇朝牺牲了,难道还要再奉送一个?即便,他不愿意,但是皇命难为,朝中的各方盘踞的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亦不容许他退缩。
向前走,或许是功败垂成,但也可能是无限风光,但若向后退,却只能是万丈悬崖。
玥居正又叹了一口气,他道:“馨儿,爹虽不知道皇上下这步棋究竟蕴含什么意义,可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爹如今在朝中,前有狼,后有虎,莫说进退两难,就连皇上都不容许我退缩。”
慕容娇娇眼底一片深幽,她知道玥居正已经做出了决定,虽然他不甘愿,可身为人臣,使得他没有任何违抗的余地。
“馨儿,你要记住,如今朝中觊觎太子和皇后宝座有三大势力,其中最为棘手的就是贤贵妃潇氏,因为潇氏不仅在朝廷上声望极高,她背后还有纳兰一族撑腰”玥居正苦思良久,还是决定将这些复杂的事情告知这个单纯,不曾经历风霜雨雪,人情世故的女儿,不求她能够真的听明白,只求她能明哲保身,此去平安。
“我知道”慕容娇娇点了点头,这些她都已经调查过了,所以很清楚这些人的背景。
玥居正对玥宜馨并没有太多的期望,所以他面容疲惫的点了点头,道:“皇宫比不得府里,一切有爹护着你,以后,多收收性子,凡事不能硬来。”
慕容娇娇淡淡一笑,表示自己已经明白。
“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玥居正拍了拍慕容娇娇的肩膀,然后自己又坐回了椅子上,眉宇收紧的在思索什么。
跨出前厅大门,月儿早已经在外面侯着,她抖开一件孔雀裘斗篷披在慕容娇娇身上,道:“小姐,晚上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慕容娇娇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灯烛下沉思的玥居正,微微叹息了一声,对月儿道:“去给老爷沏杯茶吧。”
月儿有些惊诧的看着慕容娇娇,然后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竟欣喜万分的道:“是,月儿马上就去……”,然后就分风风火火的跑开了。
慕容娇娇有些失笑,她拢了拢身上的孔雀裘,漫步走回东厢。
夜色漆黑,玥府的花圃处和水榭台四周都挂满了雕菱花的精致六角灯笼,满天繁星点点映在粼粼波光的太液池中,别有一番细美景。
然,在这一片祥和的美景之下,玥府的花圃密林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隐秘的犀利刀锋声……
13螳螂捕蝉
寒夜微风,水榭桥台波光粼粼,月影浮照,让这个花圃看起来似被银光笼罩,如广寒宫一般的冷清。
慕容娇娇拢了拢身上的孔雀裘,站在水池边上,月光映水,银色的波纹在她身上闪动,使得此刻孤身独立的她看起来更似遥望人间的嫦娥,貌美倾城,沉鱼落雁。
一阵清风拂过,吹起烟霞长裙,腰间的玉扣伶仃响动,敏锐的听觉突然从这片安静祥和的景致中搜寻到一声利剑刺破长空的犀利声,那声音直逼自己,从她身后飞驰而来。
慕容娇娇眉心微动,幽深的眼底在银光闪动中微微一眯,随后在白刃利锋飞穿而来之时,挥起长袖,灵巧的旋转身躯,如同轻歌曼舞一般的闪过那致命的一击。
行刺的人万万没有想到着突来的变故,于是长剑嘶的一声收起,一抹月白色身影旋转飞上了太液池旁的八角亭台顶上,月映刀锋,闪出的银光格外怵人。
慕容娇娇身姿轻巧的从太液池的水榭台退到花圃当中,抬眼朝八角亭台顶上一看,而那把青锋剑却又快速的攻来,带着凛冽的杀气嘶的一声穿来。慕容娇娇眼底一冷,她脚下发力,转身飞跑上了一旁的柳树枝干上,纵身一跃,再次躲过一剑,但来人武功极高,虽然对她的身手有瞬间的错愕,但剑锋一转,再次逼来。
慕容娇娇仰身屈腰又躲过一剑,但此刻却借着太液池中的银光闪烁模糊的看清了眼前这个刺客的模样,他带着黑色面罩,长发飞舞,一身月白长袍如同仙人一般,身上除了狠戾的杀气之外,还有一股掺杂着脂粉气息的酒气。
脂粉味和酒气?慕容娇娇神色一紧,飞快的后退,而男子却持剑逼上前,眼见那剑就要刺到她柔白的脖颈咽喉,剑锋突然一转,乘风破浪一般的向她的面容扫去。
这个人不是想杀她,而是想毁她的容貌,慕容娇娇心下终于有了这个认知,看来,他是为了不让她入主中宫,成为皇后。红唇一抿,眼看倾国娇美的容颜就要被利剑划伤,慕容娇娇的身形却突然轻巧一转,险险的躲过一劫,翻身跃上柳树枝干。
刺客失神,似乎不敢相信即将成功的计划到了最后时刻竟然功亏一篑,他凶神恶煞的回头,冰冷的目光对上慕容娇娇,长发在风中飞舞,杀气凛冽,随后一刻不缓的又发起攻击,而这一次手段更为卑劣,他从袖中掏出一个五彩斑斓的锦盒,按动机关,顿时数十根在月色下闪烁着绿光的毒针飞向了慕容娇娇。
慕容娇娇心下一骇,这个男子还真恶毒的令她作呕,她纵身一跃,从发髻上取下一枚银簪,弹指挥了过去。铛的一声,星火飞起,那男子持剑遮挡,但剑刃却缺了一道口子。
“是纳兰府的走狗,还是潇氏的杀手?”慕容娇娇声如冰刃,目光冷凝的睨着眼前的刺客。
那刺客身体一震,应该是被人猜中了,所以觉得吃惊,但随即,他又挥剑冲了上来,可是这一次,慕容娇娇已经不想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她一个翻身躲过,手指捏着衣袖将柳树枝干上的毒针拔下,回敬过去。
刺客一惊,飞身闪躲,但慕容娇娇却采取游击策略,她见他闪躲过,再飞一根过去,虽然只有十几根毒针,却让那刺客翻腾了几十次。
刺客似乎已经明白了慕容娇娇的心思,他瞪着眼前这个带着邪气冷笑的娇美女子,眼底杀气腾腾,但此刻,前院大厅的回廊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刺客警惕的一缩,而后快速翻身跃出了花圃,飞出围墙消失在夜幕中。
慕容娇娇眯起双眼,看来她没有猜错,纳兰府或者潇府的人已经密切注意她,并且已经开始想方设法要除掉她这个会阻碍他们前程的绊脚石了。
“小姐,小姐……”月儿的身影从回廊处飞快的跑到花圃处,原来刚才那个惊走刺客的脚步声竟然是月儿的。
月儿上气不接下气跑到花圃中间,对慕容娇娇道:“小姐,原来真的是您啊,月儿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咦,刚才好像还有一个人,怎么不见了?”
月儿东张西望,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慕容娇娇凝望着刺客消失的高墙角落,红唇紧紧抿起,今夜的事情已经明摆着告诉她,敌人已经蠢蠢欲动,甚至开始先发制人了。
“小姐,小姐?”月儿走到慕容娇娇身边,疑惑的看着她。
慕容娇娇垂下眼睑,收敛心绪,淡淡的道:“走吧。”
“哦”月儿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真的变了很多啊,以前小姐总是一刻都消停不下来的,可是现在小姐总喜欢独自一个人待着,话也少了。
回到东厢房,慕容娇娇便让月儿去休息,然后走到交叠的赤金莲花烛台下,捏着衣袖将一枚在烛火下闪耀着诡异绿光的毒针拿出来仔细端倪,然后靠近鼻尖轻嗅,一股怪异的气味让她黜起了秀眉。
慕容娇娇突然觉得这种气味很熟悉,她将毒针放在火上,顿时冒出了一阵白雾,整跟毒针也瞬间变成了白色,这是汞,属于重金属,一旦中毒,人的皮肤上会长出红疹和斑点,侵入血液会引起晕眩腹痛和呕吐症状,也就是古人所谓的丹砂。
慕容娇娇眼神阴沉起来,看来这个刺客的确没有想过要她的性命,因为他做了两手准备都是想毁去她的容貌或者让她满身红疹。
慕容娇娇抽出袖中的手帕,将针上的白色粉状包起来,在古代,江湖郎中和术士都会用丹砂,所以想找到这种毒物的源头恐怕不简单,她垂眸,正想放弃,但脑中却突然想起那刺客身上的胭脂粉味和酒气。
浓郁的胭脂味只有女人身上有,而酒气……
慕容娇娇长睫蓦地一抬,幽深的瞳孔猛的收紧,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青楼。
只有在青楼的烟花繁柳之地,才会有浓郁的脂粉气息和酒味,而那里的女人最擅长的绝育方法就是在茶水中沏上水银饮用,不过一定要拿捏好分量,否则可能会丧命。
慕容娇娇心冷笑了一声,她将手帕扔进取暖的炭火炉中,上等丝绸在冒着星火的滚烫木炭上瞬间变成了黑色的飞灰,她眸瞳幽冷,看来,有人要跟她玩螳螂捕蝉的游戏。
14黄雀在后
青云楼,大周国帝都最繁华地段的一处温柔乡,四处红漆涂抹,楼阁亭台别致,窗格菱花雕镂,阁楼回廊画栋浮华,象牙所制的六角百鸟图腾的灯笼悬挂,烟霞色的穗子格外醒目,似乎要道尽这世俗的醉生梦死。
第二日晌午,慕容娇娇乔装打扮,一头乌发绾束,带着紫玉银冠,身着淡紫色绣吉福长袍,手握吊着羊脂玉木兰花的扇坠的‘旭日东升’水墨丹青的折扇,玉面冷清,眉宇凌厉,红唇带着三分笑意,七分不羁神态的踏进了青云楼。
慕容娇娇的锋芒和卓越风姿,在刚入大厅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哎呦,瞧这位公子,简直就是画里走出来的玉面书生啊,我们帝都城竟然有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青云楼大厅内,一股酒气熏鼻,喧哗吵杂,而在内头忙碌的老鸨一见到慕容娇娇,立刻露出惊叹的目光,扯着高亢夸张的声音怪叫着迎接上前。
她手里煽动着红色丝绸帕子,眼里发着晶亮的光芒,涂抹艳红的嘴唇笑的乐不可支,带着身后的两三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扭腰摆臀的少女迎了上来,一把抓住慕容娇娇的袖子,似怕她跑掉一般的笑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请问公子是要自己挑选姑娘呢,还是凤姨我给您推荐几位啊。”
慕容娇娇看了一眼这里的奢华布置和四处弥漫的淫靡之气,她唇角隐匿冷笑,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在凤姨那张顿时变得献媚的脸上碰了一下,淡淡的道:“我来找你。”
凤姨两只眼睛差点都瞪直了,她虚伪的笑起来,手跟着慕容娇娇的银票上下飘动,声音也顿时变得娇滴滴的道:“小公子出手真是大方,不过公子说笑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公子这么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俗话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本公子就喜欢有风韵的”慕容娇娇冷笑着回答,她目光幽沉的抬手将银票收了起来,等着凤姨做决定。
青云楼立的老鸨,什么场面没见过,多大的生意没做过?凤姨精明的眼睛转了一圈,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挥手让身后的几个打扮艳丽的姑娘下去:“都愣着做什么?没见过这么俊美的客人啊?快去招呼客人,真是的,老娘怎么养了你们这几个没有眼力劲的死丫头。”
那几个姑娘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掩着丝帕窃笑起来,然后扭着腰臀到几桌出手大方的客人那里劝酒作乐去了。
“这位公子,楼上厢房请”凤姨眼底路出精明犀利的光芒,她笑着引慕容娇娇到了一间极为奢华别致的房间里。
慕容娇娇环顾四周,碧罗色软烟罗制的幔帐垂帘,大红玛瑙串成的三重珠帘,就连胭脂盒和梳子都是上等的琉璃和象牙所制,其工艺精美,样式小巧的令人叹为观止,而四周摆放的家具、铜镜台也都是最上等的檀香木所做,使得胭脂俗粉的气息之中还掺杂着淡淡的清香,将‘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表现的淋漓尽致。
“小公子,凤姨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来喝花酒的,因为你身上没有那些臭男人的迂腐酸气,说吧,你究竟来做什么?”凤姨关上雕着宝瓶吉祥图的花梨木门,便双手环胸,一副料事如神摸样的说道。
慕容娇娇轻挑秀眉,神色淡漠的道:“你这里经常有我这样的客人 ?'…fsktxt'”
凤姨一笑,风姿妖娆的往一把象牙雕扶手的贵妃椅上一歪,慵懒的倒了两杯茶,捏着杯子噙了一口,道:“青楼是什么地方,每天就多少人进来,多少人出去?在这里,你想知道的,或者不想知道,都能打探得到,只要,你有银子”
凤姨说完,又将那嗜财如命的精明眼神朝慕容娇娇衣袖间扫了几眼,一只手伸出来,意思很明显。
“你若能回答得出我的问题,这些都是你的。”慕容娇娇睨了凤姨一眼,又将目光转到了窗外那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但是全身却泛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寒意。
凤姨拧起了描得细长的柳眉,心头有些不舒坦,她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眼慕容娇娇,眼底露出了几分警惕,风尘出生的女子早已学会了观人于微,高低贵贱一眼定乾坤,但是眼前这个俊美得几乎不似人的小公子却让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凤姨在心里掂量了一下,随之笑道:“要打听事情,公子你可来对地方了,我们青云楼啊,每天来的客人书都数不过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给你查出来。”
“很好”慕容娇娇唇凝冷笑,她将一叠银票仍在凤姨的面前,那金额数字大的让凤姨瞪大了眼睛,差点连口水都流了出来,她拿起那些银票,笑呵呵的道:“小公子,你知道想什么?”
慕容娇娇淡淡的开口道:“昨天可有纳兰府或者潇府的人来过?”
凤姨神色一变,显得很震惊,她抬头又打量了一圈慕容娇娇,笑的有些勉强:“小公子…打听这个做什么?”
慕容娇娇眯起双眼,冷睨凤姨。
凤姨大惊失色,她赶紧放下手中的银票,却还撑着笑脸道:“这位小公子是来错地方了,凤姨我虽然开门接四方来客,但是纳兰府和潇府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要不,这些银票我不收了,可好?”
凤姨将桌上的银票向慕容娇娇面前推去,一脸赔笑,然后转身就想跑出去。
慕容娇娇目光陡寒,她瞬间跃到了凤姨面前,抬手捏住了她松弛的下颚,凤姨一惊,都不知道慕容娇娇是怎么到她面前的。
“你,你想做什么?”凤姨大叫,惊慌失措中企图惊动外面的人。
慕容娇娇猛地掐住凤姨,硬生生的掐断了她呼喊的声音,冷冷的道:“昨天,谁向你索买丹砂的?”
凤姨一听,脸色苍白无血,奋力的挣扎起来。
看来,她猜中了,双眼眯起,慕容娇娇手指陡然发力,将凤姨从脖颈处整个人都托了起来,凤姨娘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之前的抗拒瞬间变成垂死挣扎,她双腿悬空乱蹬,两眼翻白,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看着凤姨即将陨命,慕容娇娇才冷笑着松手,将她插满珠翠钗环的头和涂抹了一层层浓厚胭脂的脸按在了檀木案几上,拿起她刚喝过的杯子放在旁边,摆出一副以为她已经丧命的样子,清理现场,而后,又将那叠银票拿走,迅速离开了青云楼。
回到玥府,月儿早就在内院等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她一见慕容娇娇回来,差点没哭出来,赶紧迎上来,道:“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快吓死了,还好老爷没有过来找小姐,否则月儿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慕容娇娇踏进房间就将一叠银票扔给月儿,道:“找个小厮跟着青云楼的凤姨,看她今天会去什么地方。”
月儿诧异的张大嘴巴,她错愕的愣在原地,瞪直了双眼看着自家小姐回房间的背影。
小姐什么时候对青云楼感兴趣了?这件事如果被老爷知道,她可是要被打死的……。
二月天气还带着几分寒意,慕容娇娇让丫鬟们准备了热水沐浴,热腾腾的雾气氤氲周遭的一切,也让她放松下来静思片刻。
今天,她在青云楼摆了一个局,应该很快就会有回应,风尘女子最珍惜的就是得之不易的荣华富贵,凤姨当时故意装死,但在确保自己安全之后一定会立马去找昨天的买主汇报情况,为钱财,也为保命。
短短半柱香的时辰,月儿急促的脚步再次响起,之闻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小姐,青云楼的老鸨去纳兰府了……”
纳兰府邸是当朝臣相的居所,必然戒备森严,一个青楼老鸨要去见什么人,一定要请守门将士传话。慕容娇娇依旧闭目养神,她淡淡的问道:“她可有说找谁?”
月儿依旧急喘,她道:“好像是…言文卿言公子。”
慕容娇娇蓦地睁开双眼,眼底闪过诡异的杀气,原来昨天晚上的刺客竟还是纳兰无极的东床快婿,大周国第一水墨丹青画师言文卿。
红唇缓缓的凝起一抹冷笑,在热气氤氲的朦胧中,慕容娇娇漆黑深幽的眼底滑过一丝狡黠凌厉,她一向都遵从‘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句古话,所以,她一定要回敬这位即将成为相府‘驸马爷’的言公子,否则,岂不辜负了昨晚上他精心策划的棋局?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15以其人之道
青云楼最雅致的阁楼厢房中,身着墨色长袍,却慵懒的开敞胸怀,露出精壮胸腹的花想容在看到一脸阴霾之色的皇城第一美男子言文卿没有丝毫文人雅士风范的踢门闯进之时,提着酒壶昂首大笑。
没想到大周国的第一水墨丹青画师,连举手投足间任何一个动作都可以迷倒天下万千少女的言文卿竟然也有这般失礼儿狼狈的一天。花想容仰首灌了一口酒,懒散的瘫坐在一旁铺设着羊皮垫的椅子上,他敞开的衣袍一直到腰间,但在关键处以一条松散的绸缎捆绑,前后两头的墨玉紧扣,原本束扎的长发披散,更显得他狂傲不羁,放浪形骸。
言文卿紧黜剑眉,削唇紧抿,一身月白长衣依旧飘逸,但身上却沾染了戾气和狂怒,他睨瞪着花想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负手走到窗前,阴沉的双眼警惕的看着集市上的来往人群,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沙哑:“今日有人来找凤姨的麻烦,你可知道?”
花想容早知道言文卿肯定是为这件事来,否则他不会这般不顾形状的怒气冲冲,他叹息了一声,荡着手中的酒壶,笑道:“是”
言文卿猛地回头,长发在清风中飞扬,令他俊美无暇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花想容立刻高举双手,笑道:“我是在凤姨满身狼狈的冲出青云楼去纳兰府时才知道的,我想你也应该打听过了,那位小公子来去匆匆,不着痕迹,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听闻那位小公子年纪尚小,却俊美得似神仙,并且一进青云楼就指明要凤姨接客。”言文卿的怒火还未褪去,对于他来说,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昨天才从凤姨手上买来丹砂去玥府对付玥二小姐,但是今日晌午竟有人找上了青云楼,就算是神捕,也未必有这样的推断能力和速度。
所以,在今日凤姨满身狼狈,如同疯婆子一样出现在纳兰府邸门前时,他差点没有掐死她,因为他当时怀疑是凤姨与别人串通故意上演这一出,为的是讹诈他。
花想容了解言文卿此刻的心情,但是他却笑得依旧懒倦,声音低迷的道:“言兄,既然你已经打探过那位小公子,可有什么线索?”
言文卿双眼阴沉,他拳头紧握碰的击在乌木案几上,薄唇吐出的声音格外的冷冰:“一个只有十三四的小公子,貌美俊俏,气质不凡,出手又那么阔卓,哼,想来他根本不是什么公子,而是一位贵府千金。”
花想容露出诧异表情,拎着酒壶悬在半空中,都忘记了喝,他好奇的问道:“言兄的意思是,怀疑是玥二小姐?”
“很有可能”言文卿剑眉紧黜在一起,他眼底深幽,回想起昨夜在玥府花圃处于自己交手的那个绝美倾城,且身手凌厉的少女。
昨夜,他潜伏在树林中许久,为的就是等玥二小姐现身,但昨夜,若非亲眼看到那女子身上披着价值不菲的孔雀裘,他还真的不敢相信那个站在水榭台下,一身飘逸出尘,身手了得的女子就是传闻中草包玥宜馨。
俗话说‘闻名不如相见’,这一次,言文卿真的相信了传闻中突然脱胎换骨的玥二小姐的确拥有沉鱼落雁之姿,不过这个转变得令人惊叹的少女真的是玥宜馨吗?
花想容愣怔半晌,只觉自己身陷云里雾里,但随之他却朗声大笑起来,灌了一口酒,道:“倘若真是如此,言兄,这位玥二小姐可比你想象中厉害得多啊,她竟然能在第二天就找到青云楼来,呵呵,看来,这位即将入主中宫的皇后娘娘还真不简单。”
说到中宫之主的位置,言文卿的面色都冷了下来,花想容一见他神色不对,知道不该提及此事,于是忙改口道:“那些繁琐的事我们不提,柳兄正赶来陪我们喝酒,来,言兄,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言文卿面色阴沉,他冷冷的凝视窗格处的大街上,暗暗握紧了拳头……
皇城街角,纳兰府邸的北侧围墙外,一个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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