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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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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已晚,臣妾已疲倦,欲携带舒姑娘回去歇息。”

“呵呵,好,你们回去……”

我回头一看,孟昶依然接待文武百官,神情稍显疲倦。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即使是再圣明的人,也有不可避免的过失。

不过,孟昶年轻时执政还是比较清明的,而可惜他满足于现状,而不思进取。

做一个皇帝不难,但难得是一辈子做好皇帝,如果他能坚持,历史恐怕又要改写。

五代十国,群雄并立,兵荒马乱,走马灯似的改朝换代,随时出现皇帝轮流坐宝座的局面。

一切瞬息万变,百姓们看得太多了,已经受够了,有些倦了。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兜兜转转,江山还是会落到赵家宋朝的手中。

我所处在的这个时空,充满苦难,而命运总是无法掌握。

苦难也有苦难的意义,至少幸福的人永远享受不到。

秋意,皓腕冰凉,托腮望月。

蜀国团圆,而江南的点点滴滴,仍是我心中的伤疤。

恍惚间,圆月隐隐呈现兔子身影,花香缭绕。

作者有话要说:①五代十国,未见月饼,只记载玩月羹。

五代宋初陶谷《清异录》卷四《馐馔》,亦记载开封有卖“玩月羹”。

②据说,中秋节是北宋太宗年间而始,取意于三秋之正中,亦流行吃月饼。

③夜光杯,摘自百度百科,非原创。

风云乍起

烟花,腾空而起。

孟昶的寿诞,正是十一月。

金殿,暖气漾春。

孟玄喆拱手,说要送给父皇一个礼品。

招手中,数名宦官托起一个黑漆漆的箱子,然后轻放。

黑箱缓缓启开,飘沁一缕奇异的香气。

西域美女,身着透明的衣裳,异国风情跃然而出。

文武百官神情尴尬,掉头勿视。

她则搔头弄姿,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眼前的孟昶。

蓦然间,浅浅笑容自花蕊夫人脸上褪去,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沉默应对。

孟昶的眼中带着笑意,却柔和而坚定,仿佛在说,他此生只有花蕊夫人一人。他放下茶碗,眼睛微眯,轻声淡笑:“皇儿的美意,朕心领了。”好久,他揉了揉眉头,转头看向王昭远奇+shu网收集整理,眼中一亮,一字一句道:“那么,朕将西域美女赏给你,你以为如何?”

王昭远眼见孟昶将她这么尤物赏给他,当然欢喜不已,赶紧伏跪,叩谢圣恩。

孟玄喆愤恨地望了王昭远一眼,可惜,他不能有所异议,因为孟昶不仅是他的父皇,更是蜀国的一国之君。

也许,臣子、亲信、宠妃、外戚,掌权者,在华美的宫廷里,彼此防范,精于算计,在封建社会,屡见不鲜。

孟昶的声音缓慢响起:“皇儿退下吧。”

孟玄喆的身形似乎摇晃了一下,脸上掠过一阵失落,转身向王公将臣那边走去。

“文州刺史全师雄有事求见!”

此刻,某公公急匆匆地奏报。

孟昶的语气有些不善:“这么急?你没见朕忙呢,明天让他再进宫奏报!”

某公公哭丧着脸,回道:“官家所遣往北汉的使者赵彦韬,他已经背蜀投宋……”

“该死!”

孟昶的大手霍然拍在桌上。

全场鸦雀无声,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宣文州刺史—全师雄进宫!”

全师雄跪在地上,拱手言道:“回官家,赵匡胤任命忠武军节度使王全斌为西州行营前军马都部署,武信军节度使崔彦进协助,率步骑兵三万,自凤州南下,攻克锦州……曹彬率兵从洛阳出发,溯长江西去……自他们兵分两路,蜀兵节节败退……”

孟昶的脸色越发难看。

全师雄接道:“老臣愿领兵与他们全力抗衡……”

“可恨敌寇,败我诗兴!”孟昶良久,却勉强笑起来,抬头时正好撞到我的目光,嘴角虽然还带着笑意,那双黑眸却如冬日冰雪般瞬间冻结,全场笼罩着一层末世来临的灰色气氛之中。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宫中的醉生梦死,一旦被打破,好似一场肆无忌惮的狂风一样,而牡丹已经凋落殆尽,竟是这样的措手不及。

王昭远自告奋勇地说道:“臣愿亲率兵北征,请官家准奏!”

“依老臣之见,王昭远纸上谈兵,不宜把兵权交给他,请官家三思!”

“你……”

王昭远一脸轻蔑,冷冷说道:“你是怕我立下功劳,是不是?”

“奸臣当道,臣无话可说。”全师雄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

孟昶遂挥手停止他们之间的吵嘴。

“朕任命王昭远为蜀军统帅,韩宝正、李进为副帅,赵崇韬为监军,领五万蜀军,明日午时出发,北上伐宋,不得再议!”

花蕊夫人欲开口,然而,孟昶淡淡地说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爱妃尽管放心,一切有朕!”

王昭远等人耳提面命,心花怒放。

全师雄等人表情沉重,叹息地望着孟昶的离去。

烛光下,花蕊夫人在桌上翻阅着《花间集》,眉目之间隐隐染着一丝忧惧。

我穿起外套,喃喃地问道:“花蕊姐姐,你是担心官家吗?”

花蕊夫人的神情忧伤,轻声道:“唉,人生在世,白驹过隙,眨眼间便到了双方敌对的时刻。”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还是别想得这么多……”

“自从宋兵攻打吾国,官家一天未得安生过。”

“花蕊姐姐。你别多虑,再说,太子已率大军,到剑门关救援王昭远……”

“不知道他们有把握打赢宋军么?”

“我想,没有消息,那就说明他们没有坏消息。”

花蕊夫人听到我的劝解,露出淡淡笑意,眼底也有了一抹暖色。

春节,全城欢庆。

蜀女吟唱,水袖起舞,佳人醉颜,人间仙境。

孟昶在除夕夜一时心血来潮,竟亲自写了两句对联:“新年纳余兴,嘉节号长春”。

他命翰林学士辛寅逊在桃木板上写这两句话,还挂在寝宫门上。

红木黑字,饶有喜气。

孟昶冷哼一声:“赵匡胤又能奈朕何?敢在朕的面前耀武扬威,不自量力。”

繁华景象,必然有衰落。

我的心底掠过一丝悲哀。

某个大臣走来伏跪,说有个最贵重的礼物,要献给孟昶。

“什么礼物?”孟昶挑了挑眉。

“臣李昊,特意备一个七宝夜壶,都用珍宝制成的,希望官家笑纳。”

众臣哄笑。

有人讥道:“李宰相居然给皇上送一个七宝溺器,却不知自己的身份,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哈哈……李宰相果然风趣……”孟昶虽是这么说,眼中却无笑意。

他挥挥手,让宫女们把七宝溺器搬走。

我想起了,七宝溺器是著名的词汇,宋太祖见后摇头叹息,难怪孟昶如此亡国。

花蕊夫人拉着我的衣袖,笑道:“看!有很美的烟火……”

黑黝黝的天空,烟花爆响,令人有瞬间的恍惚。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哭喊。

某个浑身染血的兵士,跌跌撞撞地爬来,说有文书要让孟昶过目。

孟昶狠狠地瞪着来人,几乎吼道:“混账!为什么不让朕有一天安静的日子么?”

来人哆嗦,颤抖地交上文书,并称蜀国败了。

此事晴天霹雳。

众人呆住,孟昶的脸色开始青白色,眼眸里透出丝丝血气。

六万北宋军队攻破剑门关,十四万蜀兵不战而降。

剑门败讯传来,孟玄喆竟吓得弃军逃跑了。而王昭远纸上谈兵,一败涂地,还留部将苦守剑门,自己却脱下甲胄,逃到利州,藏匿民舍,终于被追兵活捉。

当时,王昭远哭得泣不成声,双目红肿,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远去英雄不是自由……”从此,大家称他是“带汁诸葛亮”,看似赞美的外号,其实是嘲讽他的自作聪明。

剑门关一旦被攻入,成都再也无险可守。

孟昶垂头丧气,扼腕长叹:“朕父子以丰衣美食养士四十年,一旦遇敌,不能为朕尽一点心。现在要困守孤城,谁会为朕卖命呢?”

花蕊夫人美眸浮泪,喃喃地念道:“我们已无路可走。”

我心中一酸,蜀国竟这么快亡了,一切如此仓促。

良久,才有一个老将出主意:“宋军远来,势不能久,请聚兵坚守以敌之。”

孟昶疲倦地摇头,苦笑道:“朕累了,你们下去吧!……”

朝堂里,文武百官已经散去,只剩下后宫妃嫔等。

后宫妃嫔,太监宫女,他们的声音抽抽噎噎,早已泣不成声。

孟昶一身帝服,手捧玺绶,脸上仿佛苍老了很多。

花蕊夫人含泪轻道:“官家……”

李太后听到她的这句话,脸色铁青,反而怒骂她:“蜀国危在旦夕,十四万精兵不战而降,都是因为你这个红颜祸水害的。”

花蕊夫人踉跄一退,唇边浮起一丝悲凉。

李艳娘不禁冷笑道:“看臣妾说得没错,慧妃红颜祸水,大家有目共睹。”

孟昶怒不可遏,竟甩手给她一个耳光。

李艳娘竟跌在地上,脸上红肿,恨恨地盯向孟昶:“哼……你只知道宠爱慧妃,而不愿正视臣妾。不过,蜀国也快亡了……你不久会是宋朝的阶下囚,还威风什么……”

李太后怒道:“李艳娘,你胡说什么!”

孟昶疲倦地挥手,李艳娘被拉出去。她仍然笑着重复着这一句话:“蜀国必亡……”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

“假如官家能静心理政,十个花蕊姐姐,也影响不了他。你们却认为一介弱女子,竟有亡国的能力,实在荒谬!”

孟昶居然一点都不动怒,笑道:“正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一刹那静默。

李太后苦劝道:“与其落到宋军的手上,大家还不如以死殉国,免得受辱!”

我怔怔的,不由得开始害怕了,我还不想陪着他们一起殉国。

李煜……难道我命丧于此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上不归路?

孟昶摆摆手,叹道:“朕累了,听说宋主愿保朕一家平安,朕已让宰相李昊草拟降表,决定出城请降,不想继续战斗下去……”

“你……”

李太后气怒攻心,欲扇了他一耳光,竟不忍心下手,捂住心口,痛苦难忍,遂晕倒在侍女的怀里。

圣旨一出,妃嫔们哭声震天。

殿空人散,只剩下我、花蕊夫人、孟昶。

花蕊夫人朝他还礼,眼中碎光,凄切道:“蜀国亡了,而臣妾心何止碎,心已死……官家保重……臣妾告辞了……”

“爱妃……朕对不起你……”孟昶只是负手而立,似乎叹息了一声。

花蕊夫人却拉着我,大步返走,黄金宫殿,灯火已灭,一切归于黑暗中。

我们坐在城墙上,极目远望,眼前的无限江山,灯火如梦。

她问我:“蜀国亡了,你会跟随我们吗?不会嫌弃我们吗?”

我心中一酸,随即点头道:“当然,我要阻止宋皇,不让他们杀你们。”

“我第一次见到你,似曾相识,偏偏又投缘,而且有相同的胎记……”

“如果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会如何?”

“呵,你真是我的亲妹妹,那就不奇怪。”

接着,花蕊夫人吟道:“山目满目泪沾衣,富贵荣华能几时。”

“花蕊姐姐……”

其实,蜀国亡了,也不是她的错误。

“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不!”我坚决回答:“我既然说了,就要陪着你们一起北上!”

“唉……”

花蕊夫人的眼中闪了一抹诡谲的精芒。

丝丝湿香。

我的口鼻竟被身后之人紧紧捂住。

大手一阵松开。

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疲软,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为何……”

头脑渐渐昏昏沉沉。

我隐约听见她的一声叹息:“我不愿牵连无辜,也不希望你陪着我们成为阶下囚……如果有来生,宁愿你是我的亲妹妹……”

慢慢的,眼皮开始发重,我逐渐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昶叹曰:“吾与先君以温衣美食养士四十年,一旦临敌,不能为吾东向放一箭,虽欲坚壁,谁与吾守者邪!”————————新五代史选载 原句

蜀中战乱

轻轻拂开花瓣。

睁眼所见,竟是繁盛的桃花林。

溪边,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我心中一黯,花蕊夫人最终还是不肯让我陪他们北上……

天下之大,却不知何处是归程?

行在蜀道中,沿路可见乞讨百姓,形如枯鬼。

穿过一个密林后,我立即傻眼了。

旌旗歪斜,赫然写着一个“蜀”字,显然是撤退的败军。

蹄印响起,又来了一队军队,旗上写着“宋”一个字。

忽然,传来一阵众兵士的狞笑声。

接下来,一个高龄老人被抛下车,“砰”的一声,他摔在土地上,一动不动。

宋军竟屠杀了手无寸铁的蜀国百姓,他们面如恶鬼,手中沾满鲜血。

难道,乱世的人命真的薄如纸?

小女孩见到我,哭着奔跑,而她背后的宋兵,狰狞地挥上手中的屠刀。

不……不……你们住手!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小女孩没来得及跑到我的身边,就如桃花般,轻轻地倒落在我的脚下……

宋兵们见到我,露出贪婪的目光。

我渐渐地后退,身处狼窝,绝望不已。

宋兵们忽然惨叫一声,嘴角流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死了。

我惊愕地看向那人。

他身着契丹服装,大约三十多岁,浓眉深目,握着弯月刀。

我不由苦笑一声,道:“多谢你救了我一命。”

“难道你不记得我么?”

“你是?……”

他扔下弯月刀,双手叠叉,嘴角轻翘。

“我见过你,一共两次吧,你贵人多忘事,生生把我忘记了,我好难过啊……”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

“我就是辽国的耶律休哥,曾到江南与西蜀寻求合作……”

“你的脸绝对不是这种大胡子……怎么会这样……”

我想起了,是他,确实是他,他曾寻求李煜的合作,而又到蜀宫,但他的样子绝对不可能是我所亲眼所见的契丹使者。

“此地不可久留……”说完,他居然抱起我,不顾我的抗议,大步回走。

“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我看中的女人,当然要带回家。”

“你……我不可能嫁给你……你还是放开我……”

我的牙齿一疼,口中立即弥漫血腥味,他居然纹丝不动,仍抱着我,大步回走。

贫穷蜀民狼吞虎咽地吃着白色的泥土。

我认出了,那是观音土,据说它下肚,几日后腹胀而死。

天府之国,竟变成人间惨剧。

“不行,我要阻止他们……会死人啊……”

谁知,他的声音如冰寒般:“你想阻止他们吗?你不妨再等一等……”

我心中泛起一圈莫名的不安,仍静观其变。

某个衣衫褴褛的老妇兴奋地说找到了观音土。

其他乞丐见到她手中的观音土,竟一哄而抢。

混乱中,数人丧生足下……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戏’吗?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你看,人性的残酷就表现在这里。要知道,灾祸,往往使人性变得非常自私,礼义廉耻对他们来说都是假的。再说,你们这些汉人又为了自身利益而争夺不休,情愿做辽国的附属国,石敬瑭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嚣张,令我不忿。

“哼,契丹人本是野蛮人,哪能知道我们这些汉人的痛苦?”

耶律休哥突然止步,把我松开了,我遂跌在地上,手心被磨得出了皮。谁知,他弯下腰,捏起我的下颔,逼我抬头看向他,那双琥珀般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盛满了无比恼怒,他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温度,“你以后还是别在我面前说出这种混账话,最好小心你的小命!”

“你杀吧,反正,人命对你来说,不值钱。”

他听后,怒气冲冲地离去。

我松了一口气,又大感失落。

沿路百姓,饿殍遍野,寡母孤儿恸绝在地。

王全斌命人把孟昶和他家眷押到汴京,却日夜饮宴,不恤军务,纵容部下抢掠,蜀人苦不堪言。万万没想到,他竟指使宋兵屠杀了二万多蜀兵,又烧了蜀宫,包括孟氏父子珍藏的书籍墨宝等。

我不禁苦笑,想必王全斌是怕自己的丑事直接曝光吧。

山脉连绵,延伸出一条红光涟漪的江水,如蜀宫的熊熊烈火,烧尽了我与花蕊夫人的种种往事。

最后,全师雄被迫起义,自号“兴蜀大王”,扬言要接回孟昶,蜀中十六州纷纷响应。王全斌非但不收敛,反而残暴屠杀,却坚定了蜀兵血战到底的决心,使宋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宋太祖闻讯震怒,斥王全斌并降其职,又派赵光义与曹彬等人一起镇压,花了足足两年时间,终于将蜀中战乱平定。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前途茫茫,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烟雨江南,好似梦中仙境,恍惚得抓不住。

荒庙外墙,残破剥落,死气沉沉,笼罩在血色夕阳之中。

我进门时,感到一种冷气飕飕的感觉,地上未经过打扫,布满了好多蜘蛛网。

尘土在光线中缭绕。

眼前的金佛,抿嘴微笑,弯起兰花指,隐隐有武则天的神韵。

门后响起一阵浑厚的声音。

“呵,这里供奉的正是武则天,中国唯一的女皇帝,她很了不起……”

他怎么又追我而来?

“契丹人,难得你看得起女人……”

“辽国的女人能和男人一起作战,也可以改嫁,不似你们汉人有啰嗦的规矩。”

“两国果然有代沟,正如我们无法理解你们的抢掠烧杀,霸占汉人领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古人的这句话,你懂吗?”

耶律休哥的眼中有些薄怒,道:“你是故意激怒我?”

我冷眼看待他。

他竟拖着我走入金佛附近的小门,看见院子正中竖立着一个石碑。

耶律休哥轻拂石碑上面的尘土,戏谑道:“这就是广政碑,是孟昶这个昏君亲笔书写,赞颂则天皇帝的碑文。”

谁知,尘土已侵入我的口鼻。

我只觉难受无比,半蹲在地上,又咳嗽不止。

“汉女果然娇贵,不能忍受灰尘,还想闯荡天下……”

我转身欲走,却被身侧的力道一带,不等我回神,已跌入他怀中。

“我不会放开你,因为你是我要带回家的妻子……”

“我才不是你的妻子……”

谁知,他居然捆绑着我的双手,并把我丢入稻草堆。

我僵硬地躺在稻草堆,冷声道:“你今日竟要对我动强吗?”

他不以为然一笑,“契丹有一条风俗,男人一旦得到女人,女人必须死心塌地地跟着男人,只能一夫一妻。”

放屁……这是什么狗屁风俗……我强忍愤怒,最终没有说出这话。

“你想得到我的身体,请自便,只是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耶律休哥捏起我的下巴,轻轻叹气:“你这是何必呢,你明明知道他不会来救你,你却死心塌地地爱着他,而不肯正眼瞧我一眼。”

“你说什么?……”

他居然吻住我,幸好只是蜻蜓沾水般,然而匆匆分离。

“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冲动了,冒犯了你……”

“不过,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未来的妻子。”

“我决定带你回辽国,完婚,好不好?”

他如此絮絮叨叨,我只能苦笑。

我受制于人,还妄想跟他对抗么?

我还是好好想办法,如何逃脱他的魔掌?

耶律休哥支起柴木,用石头擦出火焰,熊熊焰火,映照着墙壁上的影子。

大雨滂沱,闪电不停交错,使得这祠庙看起来更诡异,更阴森,哗的一声,他的目光蓦然看向我,有掩盖不住的欲望。不要这样,我还未结婚……想到此处,一股恶感直上心头。

耶律休哥却扶着我往稻草堆躺去,轻声说道:“你先睡吧,我不会侵犯你……”说罢,他将他的兽皮大衣放在我的身上,兽皮大衣大得能当我的床被,盖在我的下颔之前,依稀嗅出淡淡的腥味。

“我还是睡不着……要不先谈话……”

我心中恐惧,遂装着最轻松的笑容。

“好,我是辽国皇族,又是契丹主上的得力部将,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敌人的首级必定手到擒来……”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接道:“我不爱听这个话题。”

他看着我,“有人曾说江南女子像水一样柔软,见不得血腥残酷。”

切,我明明是西安女孩,只是不知为何就穿越成江南小周后的身上。

想到这里,我忽然难过。

我在现代中是亲人的掌上明珠,却穿越到这里流浪,才发觉这世界竟是如此残酷,世上根本没有人关心我的死活。

或许,单纯天真的人注定要受到委屈和灾难。

祠庙,愈发寒冷。

我不由脱口道:“耶律休哥,你冷吗?”

“不冷。”

哦,一下子冷场。

“你这些汉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如果需要我为你暖和,我乐意服务。”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不要自作多情,我是担心你冷不冷,如果你冻死,我一概不负责。”

“是吗?你舍得让我冻死?”他半开玩笑道。

“你看王昭远这人如何?”

其实,我是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的眉头一紧,遂冷淡回道:“王昭远,天下无本事,庸人自扰之。”

“赵匡胤这人又如何?”

耶律休哥翘起大拇指,一脸钦佩:“此人乃帝王英雄也,文韬武略,才干非凡,识人一流,尤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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