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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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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一脸伤感,叹道:“‘高处不胜寒’……”

呃?想起了。

李煜的亲人曾为了名位之争相互残杀,两败俱伤,最后,皇位只能由他继承,而他最没兴趣的就是他所坐的皇位。

“倒也未必。虽然姐夫无意于政务,但也是情势迫人,令你不得不而为之。至少,你实施过一些仁政的措施,比如减轻赋税,放宽刑罚。”

如果,李煜真的是无能之辈,就不会守国十多年,甚至拒绝到汴京,宋太祖只能一直按兵不动,却找不出他的过失,最终只能以强硬的武力来夺取江南。

李煜喃喃地道:“没想到,真正了解我的人,竟是你。”

一斜白云,抹在天际。

我紧张不安,遂向他告辞。

拜托,你别用这么深情的目光看我,于是,我转身即走。

我不忍想起他的悲凉结局,趁现在尽量多给他一些快乐的回忆吧。

作者有话要说:蘑菇下笔时战战兢兢,每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生怕毁了李煜这个完美的形象……还有,蘑菇不喜欢某些人因《问君能有几多愁》而大肆攻击小周后和李煜,却不好好看看真正的历史……

契丹使者

薄薄纱帘,觥筹交错。

走到移风殿的那一刻,我竟迟疑不决。

所有的繁华喧闹,仿佛和我格格不入。我只不过就是平凡的一缕幽魂。

众宫娥端着鎏金盘款款而入,又鱼贯而出。

丝竹声响起,唯独,她穿着猩红色的舞衣,轻盈旋舞,如火般绚丽。

我不由得感叹:“她真的好美……难道是传说中的窅娘?”

姐姐淡淡道:“是的,窅娘本是青楼女子,因舞姿翩然,被国主选作嫔妃。”

一瞬间,光芒万丈——

舞台上的窅娘,纤手轻舞,俯仰摇曳——

她梳着精美的三环髻,佩着金莲,颈间的璎珞项链,黄金臂钏,纵身旋出,又足尖轻踮,凌波微步,犹如德珍画中的舞娘,仿佛看见了最繁华的盛唐歌舞,极美,栩栩如生——

倾城一舞,不过如此。

起坐间,我拍手叫好。

气氛一时尴尬。

姐姐看着我,眼中冰冷。

姐姐该不会是生我的气?

窅娘嫣然一笑,继续旋舞。

钟罄一击,乐曲乍停,她就匍伏地上,轻呼国主千岁。

李煜的唇边绽开一丝笑容:“窅娘,辛苦你了,起来吧,再唱朕刚做的新曲吧。”

窅娘毫无异议地颔首,转到正殿中央,边吟唱边舞。

晓月坠,宿云微,无语枕边倚。

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稀。

啼莺散,余花乱,寂寞画堂深院。

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

曲终,舞止,人痴。

甜酒一杯,浅饮入喉。

正当此时,却有人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衣袖。

回头,却见黄保仪朝我微微一笑。我心中一暖,缓缓地言道:“你也在。”

酒过三巡,听到一个粗嘎的声音。

“百闻不如一见,汉人歌舞果然是一等一的好。”

难道是契丹使者?那么,在位的辽国皇帝,该是辽穆宗……

“辽国使者过奖了,朕已命人备妥一批江南绸缎作为礼物送给贵国,烦劳使者归国时带回吧。”

契丹使者拱手,却不再言谢。

李煜好似有满腹心事。

好久,他才下令散宴。

我巧妙瞒过他们的眼睛,偷偷地躲在澄心堂的屏风外。

许久,李煜来了,直接坐在软榻上,淡淡道:“家敏,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我以为自己的行踪已经保密得很好,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他。

“姐夫真英明,居然看得出是我。”

“你要是有兴趣,不妨躲到屏风后头听听。”

我心中一震,随即隐没在屏风边,晶莹的珠帘,在朦胧的余晖下变得如此耀眼。

他们鱼贯而入,叩头施礼。

“李唐国主,辽国欲与贵国携手重新结盟,不只是为了解决数十年前的恩怨,又愿助唐国主夺得被宋侵占的领土,望诸位汉人不妨考虑。”

殿里鸦雀无声。

我在屏风后面,心中一凛。

说话的那个人,想必是契丹使者。

“微臣以为他的提议值得考虑。”

我听到茶盏的轻轻碰撞声,料想是李煜在饮茶。

“光政殿学士,朕曾经上书许诺,要安分守己,不得生事。若让大宋皇帝发觉的话,他必然挥兵南下,不知江南又要生灵涂炭……”

光政殿学士?难道是韩熙载?

《韩熙载夜宴图》的主角,居然是他。

想到这里,我继续在屏风后聆听。只听见茶盏落到桌上,李煜接道:“所以,朕不能答应贵国的提议,使者回去复命吧。”

“难道,唐国主不想恢复以前的称号?你就一直心甘情愿地对宋俯首称臣么?”

“放肆,这是朕的私事,轮不到辽国干预。”

有人进奏。

“微臣认为不可,与辽国结盟,得罪宋皇,对国主而言,实非江南之福。”

韩熙载怒道:“徐铉,契丹使者不远万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与国主结盟,打败宋军,夺回长江以北十四州,恢复以前的帝号,何乐而不为?你却在此如此危言耸听,用意何在?”

反对南唐和契丹结盟的,便是徐铉这人。

有人插话。

“够了,辽国使者在场,你们却为鸡毛蒜皮闹得不成样子,成何体统?”

我躲在屏风后面,根本看不到他们此刻的表情。

可是,空气里弥漫的紧张气息,我依然可以感觉得到。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流过,没有人说话,我的心也不由得紧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会说什么呢?

李煜淡淡地开口:“诸位爱卿,朕自有主张。”

“看来,唐国主不肯答应这笔交易。”那个契丹使者的话,冷冷地响起。

“辽国使者何必动怒,皇兄只是慎重考虑,没有别的意思。”

想必,说话的那人定是年轻的俊秀公子,不等我仔细研究,他接着说道:“当年,贵国曾和江南有过渊源,只是,使者的提议,兹事体大,何况宋朝的探子已遍布江南,眼下还是慎重考虑为好。”

李煜出声呵斥:“从善,够了。”

从善?难道真的是李煜的弟弟?

“臣以为光政殿学士的话无不道理,眼见宋皇屡次紧逼,多次催促国主和娘娘动身去汴京,让臣等无论不能咽下这口气。”

“潘佑,好,倒问问你,跟异邦结盟,能让你捞到什么好处?”

“我总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排斥异己’……”

“辽国使者,注意你的言辞!”徐铉的语气似乎显得十分激动。

“如果唐国主以后反悔了,可以飞鸽传书。或许,辽国和唐国还有的是合作的机会。”

李煜轻皱眉宇,默然片刻,下令让裴公公送契丹使者出门。

徐铉立即激动起来:“国主,此人太过无礼……请国主下令逮捕那蛮夷,交给宋廷,让宋皇亲自裁决。”

我对徐铉的印象立即大打折扣。

此时,韩熙载的声音平淡响起:“徐铉,你这么尊崇宋廷,不如投奔去好了,何必在此说些风言风语,未免太委屈尊驾了……”

“韩熙载,你如此诋毁我,究竟是何用意?别忘了,你提议的铸铁钱政策,搞得江南民不聊生。国主没怪罪你,已是你的万幸。你却如此处处刁难我,让国主置于进退维谷之地,于心何忍!”

他们似乎越吵越厉害,我不禁皱眉。

潘佑忍不住插话道:“为人臣子,自当以国事为重,岂可斤斤计较于眼前小事。”另一个大臣附和他的话,说道:“臣陈乔以为,眼下西有蜀,南有汉,宋廷无瑕顾及江南。可是,臣觉得还是早早防范才是。”

陈乔?记得南唐灭亡之前,他不愿沦为敌国的阶下囚,竟在家里自缢身亡。想到这里,我的眼中蒙上一层雾气,却不知自己为何这么伤感。

陈乔见到他没有表态,似乎松了一口气,继续道:“臣闻宋廷也在训练水师,其用心昭然。因此,南部水师的训练,就由林仁肇将军秘密负责,倘若他日宋军南侵,就可派得用场。到时,国主大可高枕无忧。”

“不行,此事一旦泄露,势必引起两国交战,朕的一番苦心就前功尽弃了。”

我心中叹息,陈乔的话确实不错,可是,李煜不能接纳他的意见。

“宋廷对江南虎视眈眈,希望国主速速定夺。”

徐铉冷笑道:“够了,你心里想什么,你自己清楚!”

徐铉真是狗嘴不吐象牙,历史上记载的他,跟现在差不多了,都是虚伪的小人。

李煜再次捧茶轻饮。

珠帘流光,我在屏风后面开始不安。

他为何还是不表态呢?难道,他有其他的想法?

韩熙载似乎晓得他的意思,低声道:“臣以为不如采用折中之计。先由林将军负责招新军,秘密操练。至于和契丹结盟,不妨暂时搁置,留待日后计议。”

众人交头接耳,点头附和他的话。

“好了,现在到此为止。”

“臣告退!”然后,他们的脚步声渐渐地消失在门外。

我怔忡半晌,从屏风走出来。

李煜正扶着额头发呆,见我出来,抬眼望来,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我心中一酸,不禁问道:“姐夫当国主,也是逼于无奈吗?”

李煜的眉头微忧,摆了摆手,说只想一个人安静。

于是,我默默地向他行礼,出门时还回头一看,他依然立在殿里,长久沉默,俊美的身影投射在半明半暗的烛火,竟有几分苍凉的感觉。

草长莺飞,时光好似一缕流水,静静地带走了所有人的悲欢离合。

夜已深,清冷。

一袭白影正在湖畔吹箫,遗世独立。

我觉得还是走为上计,转身欲走。

他淡淡地开口道:“家敏,既然来了,怎么又回去?”

我心中一惊,他居然听见我的脚步,于是不再伪装,就朝他走过去,屈了屈膝。

“姐夫,怎么还不歇息?”

“家敏,你也会吹箫么?”

我坦荡荡地摇摇头。

“哦,朕教你吹箫。”不等我拒绝,李煜主动将玉箫拿到我的手里。

我凑近玉箫,并吹孔,不到一会,居然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扑哧。

李煜转过头。

我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强忍着笑意,就把玉箫塞给他手中。

“我不吹了。”

李煜微微一笑:“就再吹一遍。”

“啊?不会吧?你让我再吹一遍?”

“吹箫虽难,只要你不停地练习,总有一天能吹出最好听的节奏。朕再示范一遍。”

李煜把玉箫轻轻一吹。

缠绵的箫声,悠悠响起,好似倾诉着他不为人知的心事。

夜晚更深,漫天星斗。

我不由得出神了,难怪后人给他的一句最恰当的形容,如“才识清瞻,书画兼精”。

“家敏,在想什么?你难道不想试试看?”

我心想,逃不过了,索性再吹一回。

李煜仍然耐心地讲解道:“家敏,玉箫只是一种乐器,只要你把肩头完全放松下,气息定要稳定,你把指尖搭在箫孔上,再轻吹,声音要轻柔些,缓慢一些。”

我试试放松双肩。

我开始时吹得很难听,慢慢的,原本凌乱的音律,开始集结着节奏,一快一慢,渐入柔和……

“家敏,你很聪明,一学就会。”

第一次听到李煜的真心称赞……

我心花怒放,忍不住亲了他脸颊。

李煜眼中愕然。

我拍起他的肩头,豪气万丈:“姐夫可是有名的音乐专家,居然亲自教我吹萧,我真的好幸福!”

“音乐专家?”

“没什么。”我心虚不已。

李煜眼中迷蒙,轻道:“唉……想不到,大臣却劝我和辽国合作……”

“正是因姐夫太善良,怕江南遭殃。所以,你才不愿答应与辽国结盟,对吗?”

唉……历史……如果他不是帝王,该有多么好。

“还有,送姐夫一句话,天塌了还有大家陪你一起承担。”

李煜搂住我,轻声呢喃:“家敏,你真是我的知心人。”

不知为何,我再次怦然心动。

幽绿的灌丛,忽然传出沉闷的碰撞声。

李煜惊呼道:“什么人!”一条黑影匆匆闪过,转瞬消失。

我惊得推开他的怀抱,该不会是别人发现我们?

“姐夫,你也早些回去歇息,不要误了早朝。”

李煜点了点头:“好的,要不我送你回去。”

“孤男寡女,会被说闲话。”

一时间,他的眼眸平静无波。

我不敢再回头,不愿知道他此刻的表情。

回到蓬莱院,明月渐渐黯淡。

我轻轻抚摸着石桌,一股冰凉的触觉,轻轻贯穿我的指尖,钻进最柔软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借用《宝珠鬼话》里的一段话来表达出我现在的情况:“可是每每经过电脑台,那台显示器和那架键盘就好象有生命似的把我纠缠过去,然后开机,然后打开文档,对着上面那一大片空白发呆。有时候一发呆就是几个小时,清醒后整个人会很烦躁,那种明明决定好了要做什么,但临到做却倦怠得什么东西都无从着手时的烦躁。无法抗拒,正如我无从解释这种这么执着的欲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毕竟,写作并不像毒品是那种从精神和生理上双向能把人控制住的东西。”

好聚好散

雨丝缠绵,窗外抹绿。

窗前托腮,我的心里隐隐有惆怅。

李煜似乎比以前更忙,总是呆在澄心堂批阅奏折,很少见姐姐等人。

正出神间,萨婆忽然道:“二小姐,夫人来信。”

太好了,娘终于来信了……

可是,娘居然要我继续留在宫内,因为她在扬州有要事。

毕珠推开门,通知我,说裴公公来了。

我心神一激,遂出门迎接。

裴公公从袖里拿出一张鲤鱼状的信封,递给我,弯腰欠身,又补充一句:“卑职先告退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

我遂打开信,竟呆住了。

铜簧音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欲横流;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词下注着一行楷体字:“今夜亥时放孔明灯,约在湖畔。”

“现在,我的头很痛,暂时不想去。”

萨婆有些焦急:“小姐,要不,老奴向国后娘娘禀报一下。”

“真的不用了,麻烦你对她们说一声,我只想歇息。”

正巧,钟太后和姐姐结伴走来。

我倒愣一下,急忙将小词藏于袖内,笑盈盈地行礼。

钟太后慈爱地望着我:“你没事么?”

姐姐温和地摸了我的额头,轻声道:“家敏,你发烧了?”她转身对钟太后轻声道:“母后,既如此,不如选一人代替她前去如何?”钟太后思索一会,盯着萨婆,wωw奇Qisuu書com网语气有不容置疑的权威。

“那么,就由你代替你家小姐。”

萨婆叩头谢恩。

钟太后叮嘱我好好服药,又说等她回来之时,还希望能看到最健康的我。我回道:“圣尊后娘娘,请你放心,你一定会看到最可爱的家敏,还能爬树摘果子。”

钟太后笑道:“家敏……你休得胡说。”

姐姐深深地注视着我,轻声道:“我们如今不在宫内,你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不可随便出宫。”我点头道:“圣尊后娘娘,姐姐,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乖乖地呆在这里,什么地方都不去。”

想必,她们对我的那个可怕的经历已经心有余悸。

一柱香后,我叫毕珠等人到御花园收集花瓣,转身进入内室,寻到软榻闭目养息。

阳光如梦幻般,轻柔地破碎,在地面上交织着令人恍惚的阴影。

我摆着习惯的姿势,眉头一舒,遂倒在丝绸软榻上。

绿裙少女的眼中带着如水如雾的忧愁,睡莲般清丽的面孔。

她正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庞,触手可及。

室内悄无声息。

一刹那,恍然如梦。

她转身时,静静地离去,竟有几分脆弱黯然的感觉。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不禁一怔。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

我赶紧翻身下床,惶恐行礼道:“姐夫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家敏失礼了。”

李煜忽然退后一步,不经意地碰到了错落有致的珠帘,竟迸发着清脆的叮当。

“家敏……”李煜顿觉尴尬。

为了打破最尴尬的时刻,我道:“对了,姐夫怎么亲自来了?你不是让裴公公送我一封信么?”

“我刚批阅完奏折,路过此地,听说你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你……”

我赶紧制止他:“姐夫,容家敏换身衣服。”

我闪到屏风后,捧住发烫的脸颊。

唉……我的睡相竟被别人看见了,对方偏偏是我暗恋之人,该怎么办?

等到我转出屏风的时候,李煜已经不见了。

“毕珠,国主呢?”

“小姐,国主说,晚上不见不散,然后走了。”

“哦。”我的心竟有丝丝的酸涩,却又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晚上,我在湖边左等右等。

我最恨的就是等待,尤其是在漫长的时间等待,而人却迟迟不至。

他该不会被公务缠身了吧?……

或许他是来不了的,估计过一会裴公公就来传信了罢。

转身欲回去时,我却瞥见漆黑的夜空飘来一束孔明灯。

我不禁惊讶万分。

宫内竟有人放孔明灯。

孔明灯,暖暖的烛光,飘飘忽忽,仿佛在做梦一样。

李煜从树后走出来,温和一笑:“家敏,你可喜欢?”

我的眼中竟湿润了,点点头。

“喜欢,谢谢姐夫。”

“家敏。”

李煜的眼神仿佛受伤了,声音愈发温柔:“难道,我真的让你这么生疏?”

“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罢了,我一会带你出宫,让你见识金陵最繁华的地方。”

我忽然想到那个白衣大叔,遂摇头拒绝。

“不行,我不想给姐夫和官府添麻烦。”

“家敏,有我在,别人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我不忍拂他的好意,竟点头同意,换了一件男装,与李煜一起出宫,身边还跟着电灯泡——裴公公。堂堂南唐国主,居然一身书生装束,不知姐姐和钟太后看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李煜纳闷地问我:“家敏,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猛然回神,把笑意吞入喉咙里,遂左顾右盼。

天已擦黑,万家灯火,街上商贩云集,行人很多,叫卖声嗡嗡汇入一片。

我寻找着好玩的玩意,喜欢和小贩讨价还价。李煜看着这样出格的我,他不禁摇头叹气,下意识却紧紧握住我的手,生怕我一不小心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我指着一处酒楼,说道:“我们去那里用膳,好不好?”

李煜微笑地颔首。

古代酒楼,古色古香,令人流连忘返。

我们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寻有窗户的一桌,坐定,再点了一壶他最爱的碧螺春,又点了几道江南菜肴,其中包括我最爱吃的盐水鸭。

我打开窗户,映入眼帘,正是明月当空。

李煜深深地望着我:“家敏,你用膳时这么直率……”

“噗”,我差点喷出去,随即使劲吞咽,好久才抬起头。

忽然,窗下一阵躁动。

我大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端着菜肴的跑堂伙计,刚好上楼,他随即答道:“对面正是偎红院,客人打闹也是常见之事。”

我“哦”的一声,又问李煜:“你去过吗?”

李煜的脸色忽然浮起一抹可疑的晕红,低声道:“我曾路过那里。”

偎红院,丝竹缭绕,美姬如云,一位醉醺醺的老头左拥右抱。

李煜微微皱眉,轻道:“韩熙载居然在这里花天酒地,实在不像话。”

那个老头就是韩熙载?

众宾客哄笑不止,对他指指点点。

“相公,不要再喝酒,他们在看着你……”

韩熙载醉眼朦胧,指着李煜,笑得更欢:“过来……陪老夫喝酒……陪老夫……喝一杯嘛……”

李煜对他耳旁沉声道:“韩爱卿,你已经醉了。”

韩熙载吃笑不停。

我走近,才看清楚他的长相,胡子长垂,头戴高帽,敞胸袒腹,脚穿软靴。

①韩熙载“多好声妓,专为夜宴”,他历经三朝,备受重视,却招来许多同僚的嫉恨。他因此选择喝酒消愁,逃避朝中大臣的猜忌。或许,韩熙载完全没想到,李煜竟派人默记他的生活,画出一幅后世传诵的《韩熙载夜宴图》,他本人也被历史永远记载。此刻,我的心情翻江倒海,道不清的惆怅。

李煜让那名歌姬好好侍侯韩熙载。她点头,转头帮韩熙载整理衣冠,带他离开。其他人似乎觉得无趣,遂各自散开。

裴公公忍不住插嘴道:“依卑职之见,还是早点离开是非之地……”

“好,我们走罢。”

莫愁湖,五彩绚丽的烟花。

它并不叫莫愁湖,原名是横塘。

相传,莫愁女花容月貌,知书达礼,不仅会刺绣养蚕,又懂医术。即使她成了卢员外的媳妇之后,但她依然替穷人们治病,不收一分钱,他们非常感激她的恩德。好景不长,梁武帝因迷恋上莫愁女的美貌,竟毒杀她丈夫,企图霸占她。莫愁女悲愤之下,竟投湖自尽。据说此事,四周乡邻感到痛苦万分,纷纷到湖边拜祭。梁武帝也后悔了,也作一首诗词来悼念莫愁女。因此,这个悲壮的故事流传开了。

我轻轻一叹:“‘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世上有多少家庭因皇帝的一纸圣旨而被迫分离,恐怕还不止一个莫愁女吧?唉,世道变来变去,老百姓的苦难不知何时才能终结?”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说得真好!”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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