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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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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说得真好!”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连续的拍手声。
我们愕然转首望去。
那人一袭青袍,体型伟岸,腰束白玉带,方脸阔额,稍显厚实的双唇透出一股含而不露的威严。
首先,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我:“这可是少年的心里话?”我接道:“只是在下的一时感叹,当不得真。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他挑了挑眉,淡道:“少年过谦了,在下赵坤,有缘得遇少年,不知两位可否赏光,愿陪在下喝杯茶?”
我偷偷地望了李煜一眼。
青袍男子却微微一笑,又问我:“少年贵姓?贵庚几何?”
李煜忍不住打断他:“行了,你是调查他的户籍?还是别有用心?”
“你不要这样。”我给李煜使眼色,转头朝赵坤微微一笑:“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我亦不必隐瞒自己的身份,我正是白小二,不知赵兄台何处高就?”
“呵,在下乃俗世商人,在金陵干的是买卖一事。”
李煜一脸漠然:“哦?”
我伸手要握他的手,这是现代的一种礼貌。
可是,他似乎对我的行为大感诧异。
啊?我忘记了这里是五代十国,即使是再开放的南唐女子,也不能随便和陌生男人握手。
我尴尬地收回手掌,赵坤目光定定的,逼视我。
双方竟僵在当场。
此时,传来李煜略有不快的声音:“你们怎么了?”
“哦,没什么。”
我们一起喝茶,其他闲杂人等在外面等候。
“天上有明月,地上有知己,深夜品茶,世间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舒心的事了。”
李煜面上浅浅一笑:“嗯,如果作诗联对,就更好了。”
赵坤眉头忽一紧,我心中想道,李煜不是故意为难他么?
“赵老爷,敬你一杯。”我巧妙地介入他们之间。
赵坤摇头失笑道:“还是叫我大哥,老爷这个称呼略显老气。”他目光一转,深深地注视着李煜:“看来,阁下必定是读书人,善于诗词书画。”
李煜默然片刻,回道:“在下不敢自称博学多才,粗通文墨而已,不如在下先吟诗一句。”他顿了顿,接着吟道:“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
“好诗。”
赵坤赞许地点了头,转身负手站立,面朝明月,他的声音竟有几分豪壮:“欲出未出光辣达,千山万山如火发;须臾走向天上来,赶却流星赶却月。”
我愣了愣,没想到赵坤也会吟诗。
“年轻时,我曾经以四海为家,一次途经华山脚下,夜晚醉卧田间,睡意朦胧之时,忽觉日出东方,灿烂辉煌,红光耀眼。因此,我便情不自禁地想出四句。”
我的额头上冒出了无数冷汗。
古人在短短的时间灵感涌现,吟诗还这么强,我都自叹不如,还妄想跟他们这些古人相比呢?岂不是异想天开么?我难道还要照搬前人的诗词么?汗……
“赵兄,在下和舍弟还有事要回去,在此别过罢。告辞了。”说完,李煜在桌上放下一绽碎银,携带我,匆匆地跨到对岸,招呼裴公公一起走。
“请留步!”
我们诧异地转头。
赵坤竟微微一笑:“小兄弟还没吟诗,我真想听一回。”
李煜脸色一沉,护住我,冷冷地道:“你到底在想干什么?”
“看来,公子似乎对我有很深的误会。”
“好了,我就出上联:‘国兴旺,家兴旺,国家兴旺。’”
赵坤愣了好久,终于说出一句话:“在下对不上,你们走罢。”
离开后,李煜低声问我:“刚才的上联,是你想出来的吗?”
“那是前人的对联,我不经意地班门弄斧一回。”
李煜忍俊不禁,接着问我:“对了,下联是什么?”
“我忘记了。要不,姐夫对一回。”
李煜沉吟了一会,很快对道:“家太平,人太平,家人太平。”
哇,他简直是神人,随便一动脑筋,就出口成章。
“姐夫,你真伟大!对联这么工整,又富于人情味。”
“人情味?”他挑了挑眉头。
“天这么晚,国主和小姐是不是应该回宫?”裴公公忍不住提醒道。
李煜点点头,突然沉思,说道:“赵坤的谈吐风范,绝不似普通的宦官弟子,尤其是他的诗句,大气而磅礴,隐约有睨视天下的欲望。不知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其实,我亦持有这种怀疑。再说,赵坤的衣着不似江南人,难怪李煜对他始终怀着戒备心。不过,我也觉得赵坤很像另一个人,但我始终想不出,他到底像哪个人呢?也许,赵坤对我来说,他是无关轻重的旁人。
“姐夫,赵坤或许只是普通的外人,不过是萍水相逢,饮茶对诗已成过眼烟云,人生有聚有散,你何必放在心里?”
李煜的眼睛如星星般闪亮,点头笑道:“好的,我们回宫罢。”
裴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跟着我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①初次写文时,蘑菇常常将韩熙载与韩载熙颠倒。
“韩载熙”貌似是韩国男星,在《天桥风云》出演过某男配角。
没想到,一字之差,两人还能相隔千年,哎,话题似乎扯远了。
先谈谈南唐大臣“韩熙载”的生平事迹吧。
韩熙载是南唐大臣,亦是《韩熙载夜宴图》的主角,原迹已佚失,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传为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被认为是存世最古的一件摹本,一说是北宋摹本,一说是南宋摹本。此图绢本设色,纵28。7厘米,横335。5厘米,无款。
历史上有两种说法:一是李煜的猜忌心很重,杀了许多来自北方的大臣,韩熙载为逃避南唐李后主的猜疑而故意纵情声色;二是李煜多次邀请他担任宰相,而他惧其他同僚的忌恨,选择喝酒消愁,一再而拒绝李煜的好意。蘑菇更宁愿相信是后者,因为韩熙载死后,后主李煜非常痛惜,下诏厚葬,谥曰“文靖”,还令南唐著名文士徐铉为韩熙载撰写墓志铭,可谓荣耀之至。
逢事有变
整个蓬莱院,静悄悄的,窗子上,隐约透出明亮的灯光。
我们彼此注视,相对一笑。
“谢谢你带我出宫,我记在心上。”
“你记在心上就好。”李煜静静地望着我,话中有话地说。
“姐夫,你也回去吧。”
“家敏,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啊?我被他的告白一下子打懵了。
措手不及。
双方尴尬。
他似乎感到自己的话未免造次,便借故告辞。
毕珠走过去,吃惊地问我:“小姐,你的脸怎么红了?”
我突然说:“有热水吗?”
“是的,正等小姐过去。”
泡澡,朦胧雾光。
“其实,泡澡真好。”
毕珠散发花瓣,表情怔忡。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毕珠跪倒,恳求我原谅她。
我感到二丈摸不着头脑,道:“你先起来吧,有话慢慢说。”
接下来,毕珠的话,让我不禁一怔。
“国后娘娘因不放心小姐的病情,中途派庆奴过来探望你。奴婢开始时骗她,说小姐已歇息,但庆奴似乎不相信,还进入内室搜查,还说奴婢胆敢欺瞒国后娘娘,她定要向国后娘娘禀明一切,重重惩治奴婢。奴婢怕国后娘娘赶奴婢走,只好把什么都说出来了。庆奴没说什么,然后走了。奴婢该死,对不起你……”
“此事不要再提了。”
眼前忽然一片朦胧。
他们毕竟恩爱了十多年,我又如何能取代姐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啊……肩头突然刺痛。
毕珠倒有些惶恐,轻声道:“小姐,对不起!”
我换起一件雪白色的内衣,叫毕珠打开窗户,眼前不禁一怔。
翠瓦金砖掩映的宫墙之间,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彩霞满天,竟有醉人的风致。
敲钟声,一砰,清晰。
毕珠忍不住惊呼道:“已经过了寅时,小姐还不去歇息?”
我揉着湿润的头发,微微一笑:“是啊,又是新的一天……”
素白纱帘随风起皱,飘荡在幽冷的宫廊。
我直直地望着远处的落日,脑中蓦然闪过一幅幅熟悉的画面。
现代的高楼大厦,密集的人群,热闹纷繁的平和景象。
再转回镜头,父母在家里一脸忧伤,默默地吃饭。我欣喜不已,以为自己已经穿回原来的时空,正走近他们。父母收拾完饭碗,淡淡地说话,而我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想冲上去抱抱他们。
谁知,他们竟然穿过我的身体。
我惊愕地转过头,那里留给我的仍是他们的背影,连转头都不瞧我一眼。
不,不要——
我睁开眼睛醒过来,周围依然是古代陈设。
心跳依然狂喘,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风吹过,脸颊上竟有一股深或浅的潮湿感。
我靠在墙壁,一缕阳光射入眼中,抚在胸口,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小姐,你醒了,国主派人送你一封小词,让奴婢转交小姐。”
我赶紧拿来,大致地浏览,越看越心惊。
什么?他居然这么就写出了。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无人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记得李煜因偷看小周后睡觉,等她醒过来,便写出这首小词。
可是,他怎么会拖到现在才派人送给我?难道历史记载也有错误?我忽然记起昨日午睡时的情景,心中便骤然收紧了。
毕珠轻呼道:“国主写的,是否让小姐伤心了?”
“没有”,我赶紧把小词掩藏于自己的衣袖里,转头对她说:“毕珠,国主派人送给我小词的事情,你必须守口如瓶,明白吗?”
“可是,庆奴呢……”
“那你就不要管了。现在是几时?”
“回小姐的话,现在是午时。”
“五天后就是国主的寿筵,不知姐姐太后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庆奴进门便躬身施礼,禀道:“国后娘娘曾让奴婢传口信,明日酉时她们会赶到这里,请小姐大可放心吧。”
我看着她,愣了一下,似乎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
庆奴似乎察觉到我的怀疑,倒是淡淡一笑。
“国后娘娘担心小姐的病情,又怕国主忙于国事,无暇照顾小姐,因此中途派奴婢一个人折回来看看小姐。小姐昨夜已歇息,奴婢又不好打扰,如今见到小姐已经痊愈,奴婢的心总算放下,可以放心对国后娘娘交代。”
好个聪明的丫头,就轻易把昨夜之事说得不痛不痒,又巧妙讨好我,她可谓是聪明到极处,要不是毕珠及时向我盘托出来,我或许可能被庆奴糊弄过去了。
“你不辞劳苦地传口信,本小姐好好想想,你说我该赏赐给你什么东西呢?”
庆奴急忙跪倒,惶恐道:“折煞奴婢了,奴婢哪担当得起。”
我心中一凛,却堆起天真的笑容,扶起她的手臂,和气地说道:“姐姐常称赞你是个好女孩,果然一见,你确实为我设想周到。”
要不是我看得仔细,我分明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一丝瞬间的不自然。
宫墙里,尔虞我诈,没想到,连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有如此的心眼。
我突然觉得很累,便说道:“庆奴,你先退下吧,如有事我会叫你。”
“奴婢先告退了。”
我把李煜送来的一笺小词轻轻撕醉,掷入水里,慢慢沉淀。
“不好了,二皇子不慎失足落水了,据说国主已经赶过去……”
我大脑轰然一响。
仲宣落水?不可能?这么快?他绝不可以有事……
刚进门口,我听见李煜朝众太医吼道:“说,说,他究竟怎么了?朕正问你们……”
众太医低头不说话,跪在阶上瑟瑟发抖,面面相觑。
李煜见到我走进来,他温和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惊诧,随即黯淡下来,轻道:“家敏,你来了,你去看仲宣。”
我直接掀开珠帘进入。
仲宣躺在榻上,双目轻睁,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滴。
我的心不禁抽痛了,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
“仲宣,你醒来就好。”
太医之中有一人排众而出。
“其实,小皇子的脉搏照样跳动,只要按时服药,明日可痊愈。”
李煜默然片刻,又道:“就依诸位太医之见,你们去抓药,务必一定要治愈朕儿。好了,你们下去吧。”
他们躬身退下。
仲寓不禁流下眼泪,眼神似有茫然。
“我好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别说了。”
我自己的心里竟也是同样的无助。
仲宣才三岁啊,他不该遭受这么深的痛苦。
裴公公入室禀告:“外面有奏报,他们说非要恳求国主过目才行,不知国主意下如何?”李煜皱眉道:“难道他们还嫌事儿不够多么?”裴公公急忙接道:“大臣上奏,上邦大宋已经派使者来到江南,他们正住在驿站……”
“大宋使者?怎么朕一点都不知道啊?”
李煜脸色惨白,盯着远方,又仿佛自言自语:“是啊,他们最终还是来了,想必宋皇一定恨朕倔强不朝。”
全场鸦雀无声。
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忧愁的样子,遂走上前劝道:“姐夫,您去吧,不要误了大事。”黄保仪点点头,接道:“是的,这里就交给臣妾吧。”
他狠心掉过头,转身远去,俊美的背影竟有几分沧桑。
我心中一酸。
“小姐,你就好生照顾他们,如有什么事情,就喊臣妾一声。”
门外的一缕凉风,吹散了心头的燥热。
仲寓小心捧起他的小手,道:“弟弟,你知道么?我们终于可以等到白雪公主的结局。”
仲宣惨白的面庞,努力扯住一个最开心的笑容。
“哥哥,是……我们等了好久……”
此刻,他们听得格外专注。
万籁寂静,突然“啪”的一声,故事的结尾嘎然而止。
“白雪公主的坏后妈就这样进入黑暗森林,后来她死了没?”仲寓好奇地问道。
黄保仪直接挑开珠帘,一脸尴尬:“刚才,流珠不小心摔花瓶,希望没打扰你们的雅兴。”
“没事,我刚讲完。”
忽然想起什么,我又问黄保仪:“太医写好药方么?”
黄保仪点头道:“他们刚送一碗药……”
“就让我来喂好了。”
我接过药碗,移步床边,扶着仲宣坐起身,喂药。
仲宣摇头欲拒绝,说道:“我不要喝药,好苦。”
我耐心地劝道:“仲宣要听话,良药苦口……你母后明日要回来,你不想让她为你担心,不是么?”仲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姨,除了父皇和母后,还有保仪姑姑,只有你对我们最好,我好希望小姨永远住在这里。”
我眼中湿润,说不出话来。
黄保仪尴尬地打断我们之间的对话:“小姐,小皇子的药……”
我点头,用小巧的勺子舀起黑糊糊的药水,呵了好一会,然后对仲宣道:“听话,你难道还想让母后为你担心么?”
仲宣睁着天真的眼睛。
“真的吗?我喝了,母后就不会为我担心。”
我使劲点点头,哪怕是最善意的谎言。
仲宣虽然是皱起眉头,终于还是喝完,碗里一滴不剩。
我把药碗放回托盘,转头对他说道:“你就好好歇息,明日养足精神,好好迎接圣尊后娘娘和你母后,好吗?”仲宣重重地点头,由我慢慢地平放在床上,终于闭眼入睡。
他的睡容,让我不忍心再打扰。
黄保仪进来把仲宣的被子掖好,然后叫庆奴牵走仲寓,仲寓眼带忧伤,转头还望了我一眼。
黄保仪温柔地对我说道:“周二小姐,辛苦你了。”
她的身边还有一位好标致的侍女,她亭亭玉立,面如桃花,一身的粉红色,神态之间竟有青涩的感觉。
我愣住了,轻轻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是浩大的工程。T。T
韩王从善
“回小姐,奴婢正是流珠。”
我只觉得心头阵阵抽紧。
历史上的流珠,因会弹奏姐姐的琵琶旧曲而被李煜收为侍妾。
想到此处,我不由自嘲地一笑。
流珠尴尬地站着,满脸通红。
“流珠,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流珠感激地望了黄保仪一眼,又朝我们行礼,飞快地望了我一眼,快步奔出内殿。
“小姐渴吧?要不,臣妾叫人泡一杯阳羡茶……”
“不用了,我等会要回蓬莱院。”
我赶紧摆摆手,既然仲宣已入睡,我也对品茶没什么兴趣,还不如早点回去吧。
“难道小姐不等国主?”
黄保仪静静地望着我,似有试探。
我心中一紧,却装起最轻松的表情,说道:“不等了,麻烦保仪娘娘转告国主。”
黄保仪淡淡一笑,便不再勉强我。
我起身告辞,隐约听见她的一声叹息。
南唐的皇宫,宏大而华丽,远处一抹山脉,正是金陵的名胜——紫金山。
我便坐在茂盛的草地上,脱去袜子,浸入清凉的湖水里,手不时拨弄着水波,心里仿佛有淡淡的失落。
午后的宫殿,只除了天空不时飘过鸟的啼鸣,其实很沉寂。
这里往往隐藏着最令人恐惧的真相,连最亲近的人都隐藏着自己的真面目。
突然间,那股寒意慢慢地渗入心脏,不禁打冷颤。
“姑娘,你在此做什么?”
清新的男声,一刹那突兀,打断了我的思路。
那位身着淡蓝锦缎的玉面公子,他手把玩着纸扇,嘴角含笑。
我隐隐觉得他的声音好熟悉,在脑海中迅速过滤了一遍关于他的所有事情,却记不起他究竟是哪位人物。
“我没做什么,只是觉得太热啊。”
他有些惊奇,眉头微皱,缓缓地道:“姑娘,这里不比民间。”
“这里不比民间?是你的家?”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和的光芒,作辑道:“看来,倒是本王的不对了。”
“本王?”我忽然想起了:“记起了!你是姐夫的弟弟啊……”
除了韩王李从善,世间上再也找不出另一个同样声音的男人。
李从善眉毛微扬,轻笑道:“姑娘也知道?”
他的眼睛其实也很好看,隐约有某人的影子。
李从善微笑地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对了,姐夫还和众臣议事,韩王怎么就先出来?”
我这时已经穿好鞋子,拍拍身上的青草细尘,然后朝他福了福,算是向他请礼。李从善转头不回答我的话,苦涩的神色瞬间而逝,仿佛在自言自语:“江南犹如金瓯,无一伤缺……”
①“韩王在说什么?”我不解地问道:“金瓯是什么意思?它和江南究竟有何关联?”
“呵,金瓯是宫廷里一种盛酒的器皿。”他似乎顿了顿,好久才说道:“没什么,给你说你也不明白的。”
哎……他这人既然说了,却不肯给我解释,还真是……
我感到有些不以为然。
“韩王如果不愿回答,那就算了。”
“如果本王没说错,你应该是国后娘娘的亲妹妹。”
“韩王好眼力,家敏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
李从善的眼睛瞬间发亮,而他的声音淡而好听:“说实话,本王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有趣的女子,又能讨得母后娘娘的欢心,确实很难得。”
可是,他多年后出使汴京,却误信宋太宗的离间计,就写一封密信,使李煜误杀了林仁肇、李平等一批良将忠臣……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去汴京……
李从善奇怪地盯着我。
我遂定了定神,轻声道:“韩王……”
“就叫本王从善吧,既然周小姐是国后娘娘的亲妹妹,想必知道宋皇派使者来到金陵,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我一愣,他好端端提政事干嘛?他明明知道女人是不得议论朝政,钟太后和姐姐从来不讨论政事,何况是我呢。于是,我轻笑地开口道:“那不是家敏该管的事儿,你问错人吧。”
午后,莲叶垂柳,在湖边投射出斑驳的光影,隐约浮出无数红鲤。
李从善的目光里有淡淡的忧郁,跟他兄长如出一辙。他最终叹了一口气:“周小姐不知道也好,省得你也为国事烦扰。”
“该不会是宋皇派的使者,对姐夫提出很无理的要求吧?”我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周小姐也知道?”他面不动色,静静地看向我。
“好了,不谈这个。”我似乎察觉到他心里的不快,急忙住口。
“要不是宋皇屡次紧逼,皇兄就不会为政事忙得焦头烂额,众臣也不必为这事斗得天翻地覆。”
李从善冷哼一声,他的声音竟有几分清冷:“徐铉这个人还真大胆,居然劝皇兄应该去汴京,他难道真的不要命了?”
“家敏有不明之处,不知王爷能否代为解答……”
李从善轻轻一笑:“本王知无不言,你尽管问吧。”
“既然徐铉的人品如此不好,为何姐夫却留着他,不处罚他?”
“唉……说来话长……”他静静地望着我,淡道:“徐铉的祖上与李唐极有渊源,一句两句也难以说清。”
我虽然不太明白徐铉的祖上跟南唐有什么干系,但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毕竟不是我最感兴趣的,似乎想起什么,问他:“民间有好大夫么?”
“周小姐何以问起这事?”他有些疑惑,说道:“宫里的太医,是江南百里挑一的大夫,有妙手回春的本领,何必去民间找呢?岂不是多此一举么?”
我眨了眨眼:“那,请你能不能带我出宫?”
李从善眼中微露诧异之色,缓缓地道:“周小姐,恕本王不能答应你,何况出宫之事还需母后批准。不过,宫里有最好的太医,一定会治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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