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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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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善点点头,抱起我,飞快奔去。
偏房,古色古香,墙内有一幅画,是山水泼墨。
小和尚已经端来一瓶白酒。
江正把酒倒入碗心,点了火焰,用手迅速沾着,再摸着我的伤处,轻捏一会,转头对李从善道:“还烦扰施主抱着她,免得让她乱动。”
李从善抱住我的上身,江正飞快地抓住我的脚踝,用力一拉,再用力一送,我痛得咬住李从善的胳膊,脚再一阵剧痛,便失去了任何知觉。
醒来时,仲宣泪眼汪汪地抓着我的手,说道:“我还以为小姨不再醒来……”
“我的命还很长,哪能会轻易死掉?”
我转头问仲寓:“你们的七皇叔,到底去哪里?”
“小姨把七皇叔的胳膊咬得不轻了,方丈大人还帮他包扎伤口。”
李从善……
我的眼中一热,却暗自压抑着自己的奇怪感觉。
门外立着一个玉面书生。
“一介小生樊叔清,有事要见方丈大人,麻烦小姐能为之引路吗?”
哦,原来是樊若水,当时我还见过他一面。
我正沉吟,仲寓代我回答道:“方丈大人正在隔壁那边。”
樊若水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喜地问道:“是你,你还记得小生吗?我们在青山寺里见过。”
李从善的左胳膊包着厚重的白纱,出现在门口。
“你要找周二小姐吗?”
樊若水尴尬地望了我一眼,摇头道:“不是,小生来此是为了找方丈大人。”
“有事找小僧?”江正淡淡地走过来,又看了我一眼。
“唐国欲举行科举殿试,不知方丈大人能否破例收留小生?”
江正沉吟不语。
李从善的语气一松:“你是要参加科举秋试的书生?”
樊若水点了点头,说道:“敢问此人如何称呼?”
“就叫本王韩王吧。”
“啊?小生不知贵人正是国主之弟,如有言语冒犯,还请韩王大人多多包涵!”
李从善轻挑眉头。
“你的费用,本王全包了,如你能高中,日后要尽力为唐国出谋划策。”
樊若水又磕头感谢。
李从善转身叫人付出一大串铜钱,交给江正,负责樊若水的衣食住行。
南唐,银子还未出现,当时人们都用铜钱。
我想下床,江正及时阻止:“小姐的脚刚愈,不可轻易下床,否则病情恶化。”
“我想回去……”
李从善不顾自己的伤口,居然抱起我,出寺门。
我躺在他的怀里,脸上微热。
为什么,他们偏偏相似?为什么,我爱的却不是他?
“本王将以最好的婚礼来迎接最美的你,愿你我共结同心。”
仲宣和仲寓居然笑嘻嘻地拍手。
我大窘,还威胁他们不许乱说。
一轮红日,缓缓地西下。
李从善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到床上,“再过几天,你可以下床,只是不要运动过度。”随即,他的手指划过我的头发,轻声言道:“家敏,如果我们永远一直在一起,该有多么好啊。”
我轻轻地吻了他的面颊。
就让他暂时充满在我的脑子里吧。
他面上愕然,就用力地抱住我。
男女拥抱,就是彼此的温暖。
门咚咚地响起。
我们一脸尴尬,便松开了彼此的怀抱。
钟太后表情淡笑,而李煜脸色阴晴不定。
李煜终于淡淡地开口:“你们虽有一纸婚约,却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此举于礼不合。何况,家敏还小,七弟也不该如此心急。”
李从善回道:“多谢皇兄的提醒,从善知罪了。”
钟太后似乎感到不对劲,便出声打断:“家敏既然没事了,大家该回去了。”
李煜痛楚地瞧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暮色中的宫殿,天际渐紫,月色透过水晶般的珠帘,点点磷光。
科举秋试,樊若水居然落榜了,只缘于徐铉的一句话,此人不堪重用,更引起朝堂众臣之间的激烈争论。
李煜为了平息他们的不平,特意主持殿试,批准五名中举学生接受殿试,还破例让樊若水参加。
谁知,徐铉频繁上奏,说国主主持殿试,有损朝廷万年典范。
朝堂中分为两派,针锋相对。
李煜烦不胜烦,便终止殿试,淘汰所有的中举学生。
毕珠刚出门,却惊呼道:“国主……”
我停下梳头发的动作,惊愕地看向李煜。
李煜怔怔地注视我。
我让毕珠先回去,毕珠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只好离去。
关上门,光线幽暗,我淡笑道:“姐夫,你有什么事?”
他的唇刚贴到我的额头,我心下凄然,缓缓地说道:“不要做出让我恨你的事情。”
李煜松开了手,神色痛苦。
他一身白袍,眉目俊朗,在阳光下,依稀有温暖的气息。
“家敏,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从善?”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是为了残忍地割断着我与他的一点情思。
“今夜子时,约在红罗小亭。如你仍爱着从善,我便放手,并会祝福你和他。”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各位看客觉得哪一个有问题,麻烦留言帮我捉虫子,谢谢……
潜来珠动
去,还是不去?
去了又会如何?不去又将怎样?
清晨,姐姐正靠在软榻,捧碗轻饮。
“不过,我不愿此外面的传闻影响到你的终身幸福……”
我纳闷地看向她。
姐姐又道,“小妹,我让毕珠收拾细软,明日巳时让人护送你回家。到时,你别忘帮我跟娘好。”
“明日?”我暗自心惊,“那么快?”
“今晚,我可能会去蓬莱院看你。”这次,她面无表情。
我一时呆立。
只能回到蓬莱院。
萨婆指挥宫人收拾行李。
她直接取出一双系着银铃的描金绣鞋,叹道:“你最近半夜三更常常出门,无疑是对小姐的清誉有所影响。国后娘娘派老奴送小姐一双金缕鞋,仅仅是限制小姐的行动,还请小姐万万谅解。”
金缕鞋?我怎么觉得好熟悉?
唉,姐姐之命不可违抗,萨婆也难做人。
我只好穿起金缕鞋,小巧银铃,随着脚步声响起悦耳的籁声。
直到日薄西山。
这一晚,不知何时,窗外飞起薄雾。
姐姐满意地瞧了萨婆一眼,转而和我絮叨,无非就是关于如何学习礼仪、如何侍候丈夫的事。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教导,只是苦于无法脱身。
终于,她开始有了倦意,说道:“天色已晚,我暂时留宿一晚。”
我无法拒绝姐姐,只好点头。
我招招手,在毕珠耳畔低语。
“你……你不是要嫁给韩王大人么?……”
“先别说这个,你能帮我吗?”
“唉,奴婢恐怕帮不了你,因为国后娘娘已让奴婢守门……”
她四下环顾,悄悄地靠近我的耳畔:“小姐,如果你要去的话,最好是现在。”
那不是太冒险吗?……
我暗自摇头。
门外,流珠来了。
姐姐惊醒了。
她听说仲寓不小心摔倒,由于爱子心切,便和流珠等人急忙出门。
可是,萨婆仍然守在我房里的门外。
我与毕珠互视,满心着急。
“先回房再说吧。”毕珠轻声安慰。
烛火下,映照窗扉,放出浓黑的人影。
这么晚,萨婆还不睡?
我还是决定熄灭烛火。
万籁俱寂。
好久,好久,萨婆终于睡了。
我对毕珠断然轻道:“好了,你先帮我叠被子,别忘放个枕头,让外面的人信以为真。”
夜,朦胧的美感。
薄薄月光,透过云纱。深深庭院,暗香缭绕。
黑玉般的天空,犹似他的黑眸,点缀着多情星光。
我蹑手蹑脚地出门,却未注意到脚下的金缕鞋,竟发出令人惊心的轻微响动。
每一步,总是让我吓得出一身的冷汗。
宫人在廊桥间持灯。
为了避免惊动宫人,我只好躲在草丛,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
我轻轻咬唇,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把鞋子脱下,然后提在手中。
瞬间,地砖的凉意,从袜底传到内心。
既然出来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于是,我提起鞋子,勉强压抑住怦怦乱跳的心,左顾右盼,小心翼翼,一路奔去,好在顺利到达画堂。
红罗小亭,他正在焦急徘徊。
我深夜赴约,已对不起姐姐,若是姐姐知道了,该教她如何失望,如何伤心。
李煜快步走来,将我紧拥在怀。
“你的心里毕竟还是有我,不然不会半夜赴约。”
好久,他松开了对我的怀抱。
我抬眼看向李煜,颤道:“姐夫……”
“叫我,煜。”他的语气一如往常般的温柔。
李煜惊愕地看了我的脚下,又看了我手中提着的金缕鞋。
“你居然为了我……”
我羞涩一笑,坦荡荡地看向李煜。
李煜忽然横抱起我,转身即走。
“你干嘛?”
他的目中闪着一丝促狭。
“不要乱动,此事若叫侍卫知道了,我可是不管的。”
啊,没想到,李煜竟有狡猾的一面。
我郁闷地窝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
他只是宠溺一笑。
李煜把我抱到软榻上,弯腰跪下,轻抬起我的脚。
洁白的罗袜,已染湿露,绿痕泥土斑斓一片。
“让你委屈了。”
说着,李煜慢慢地替我剥下袜子。
我的双脚冰凉,被他轻轻地捏在手里,温软,痒痒的感觉。
谁知,他将湿热的吻轻印在我的脚背。
“不要,很脏。”
我一惊,立刻想将脚缩回去,他却不肯放手。
李煜抬起头,微微一笑。
裴公公端盆置于榻下,临走时朝我看了一眼,神情复杂。
很快,我的双脚浸在热水氤氲的盆中。
我问道:“你喜欢姐姐吗?”
他的笑容突然僵住。
我搂住他:“煜,你不用为难。”
“家敏,你愿意等我吗?”
“好的,希望不要等得太久。”
轻轻地碰唇。
天地群星间,彼此爱怜。
事后,李煜赶紧铺纸挥笔。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菩萨蛮》?那不正是著名的偷情诗?
寒意袭背。
“家敏,你有心事吗?”
我茫然看他。
李煜轻吮我的嘴唇。
一旦依恋上他的怀抱,像毒品般永远割舍不了。
苍穹下的宫殿,紫丝帘随风翩飞,星星顽皮地眨眼,我与他彼此依偎。
他的眼眸清澈,不染一丝世俗。
一抹灿烂的流星,它匆匆地流过,转瞬消失在夜幕中。
我拉着李煜的手一起看流星,却忘记了要许愿……
他挑唇轻笑:“流星虽美,却不及你。”
我面上一红,转身而去。
蓬莱院,雕花木窗半敞开。
我愕然止步。
萨婆痛惜地注视着我。毕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孽缘……”她重重地叹气。
日出,裴公公进门宣诏。
“传圣尊后娘娘懿旨,国姨神采端静,故令暂住蓬莱院,钦此。”
萨婆惊惧不已,毕珠则面露喜色。
我照样看望姐姐。
“既然圣尊后娘娘留住你,你就要学习如何做准王妃。”
除了请安之外,我在蓬莱院基本足不出户。
李从善,我注定辜负了他。
午后阳光,好似钻石,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我坐在花架秋千上轻摇,捧着小词,久久不能平静。
毕珠进门回报,姐姐有事召见我。
我就跳下秋千,随她而去,却未注意到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李煜在瑶光殿亲自给姐姐喂药。
他到底是多情之人,始终爱着姐姐,却不肯放掉我。
画堂之夜,烛影摇红。
曾经相遇,总胜过从未碰头。
我坐在冰凉如水的石阶,看着一颗颗流星缓缓地划破夜空。
景德镇的杯碗间,清澈之水涟涟地转悠。茶香缭绕,轻尝如苦药,再抿,甜丝丝。
原来,幸福是可以让人由衷地微笑。
美好人生,莫过于此刻,而我始终不愿再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2008年七夕节,蘑菇在李煜的生日(亦是忌日)更新,哀悼。
其实,蘑菇很佩服小周后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起码,蘑菇没有她的这份勇气。
话说回来,熊乃瑾饰演的家敏,虽然少女时期过于任性,有时令人所不齿。相反,蘑菇更喜欢她在亡国之后的扮相,感觉她更接近历史上的小周后,尤其是她上轿之后双目含泪,淡笑,那是揉合最悲痛之后最甜美的笑。熊版是蘑菇见过最美的小周后吧。其他版本的小周后,蘑菇感觉不怎么美。个人意见。
琴声遽起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小虐,不喜者慎入。
切记,切记。
………………………………………记于2009年6月18日蓬莱院,秋千下,荒草渐生。
重重走廊,满目尽是红艳金灿。
数名宫娥在御花园采花。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只有国后娘娘尚不知道。”
“国后娘娘最可怜,她防得了窅娘,却防不了自己的亲妹妹。”
“圣尊后娘娘挽留国姨,想必也有她的深意……”
“哦,国姨和国主有了奸情?……”
“韩王大人还捏碎了手中的瓷杯,手心都是血,让人好生害怕……”
接下来,我真的不想听下去。
李从善,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只能希望你找到真正的幸福。
一叶金黄在悠悠秋风中悄然坠入湖面,暖漾醉眼。
转眼间,瑶光殿门立着一袭菊黄。
黄保仪端着精致的托盆,放着上好的汤碗,朝我浅浅一笑。
我们彼此毫无相交之语,只是互相点头。
保持距离,是最美的感觉。
殿内略为黯淡,绣幔轻垂,药香氤氲,只有一缕柔弱的阳光,自珠帘缝隙中射入地面上,凄美,犹如一卷丝绢古画。
“小妹,我已经不能再挽留你了……”
“姐姐。”
姐姐冷然看我,一抹绝美的微笑,浮漾在她的嘴角。
当时,她愿意让我多住在宫里,现下却要赶我回家。
“姐姐,为什么,请你告诉我……”
流珠忍不住发声诘道:“你,你不要再得寸进尺了,国后娘娘让你回家,已是对你最大的恩赐,要知道,她为你操劳了这么多的心血,你竟然背叛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她的话还没说完,姐姐居然挥起纤纤玉手,狠狠地扇了流珠一个响亮的耳光。
此刻,流珠的脸上立即呈现着红扑扑的指印。
姐姐开始指责流珠——
“够了,本宫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恃宠而骄——”
“本宫假如没把你接进宫里,试问,你岂能放肆如此?——”
“大家说得对,本宫不该把你宠得太久了——”
“或许,本宫该送你回乡——”
她的声声指责,字字句句犹如指桑骂槐,仿佛真打了我一耳光。
我惊呆了——
姐姐转首望我,凝眸轻笑:“不好意思,我已替你教训了她。”
“姐姐……”
我咬牙,从齿缝里缓缓迸出几个字:“好,我就离开。”
转身离去,我的心开始发冷。
淡灰色的天空,枫叶缓缓地飘落,落在手心上。
我抬头仰望天空,努力不让泪珠掉下,终是忍住,突然听见“咣”的一声,好似是杯子摔碎的声音。我迟疑了一下,想进去问候姐姐,却没有往日的勇气,终是怏怏,狠心掉头,缓步离开。
回到蓬莱院,萨婆叹息地望向我,参入收拾细软的过程。
粉色莲花,一瓣又一瓣,从手指间剥落。
毕珠见我并不说话,便急急地劝道:“小姐,你说话啊,要不通报一下国主吗?”
我不以为然地笑道:“如果国主有心挽留我,姐姐能反对得吗?”
其实,李煜的优柔寡断,让我的心里升腾出一丝莫名的悲哀。
呵,他既要顾全姐姐的感受,又不愿放弃我。
我真的忍受够了宫里的流言蜚语……
好,那么,我如她所愿,永远不再回金陵……
马车渐离,我只觉内心茫然仓皇。
情极处,却无语。
娘的神情温暖,让我眼中一湿。
母女相逢,比起刻骨铭心的爱情,更值得去珍惜。
浴后,我准备歇息。
娘指着我,泪眼朦胧。
“家敏,你……你和国主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将来怎么嫁人啊?”
一刹那,伤心回忆涌在脑海中。
我的脾气便倔起来:“好了,我不嫁人就是了。”
“你……”娘痛心地瞥了我一眼,掉头而去。
一天天过去了。
门屏珠帘一阵响动。
娘进来问道:“你是真心喜欢国主,对吗?”
“对不起。”
“娘,我知道此事已令周府蒙羞,而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
“家敏,别难受……”
她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水。
“我们进宫吧,一起找娥皇说清楚。相信她会原谅你……”
又动身启程。
南唐宫殿,黯淡无光。
庆奴跌跌撞撞地奔来,她的脸上泛着一抹刻意的红潮,神情慌张。
娘眉头轻皱,叫住她:“站住,你不是侍候国后娘娘吗?她还在那里吗?”
庆奴居然发抖跪倒道:“对……国后娘娘……还在那里……”
我顿觉奇怪,没再细想,随着娘而步入瑶光殿。
入室,扑鼻而来的又是一阵浓郁的药香。
姐姐见到我,原本喜悦的神情便冷了几分。
她淡淡地说道:“娘带家敏来这里见本宫,不知有何指教?”
“娥皇。”
娘轻声言道:“我想让你劝国主纳家敏为妃,这也是你父亲的遗愿。”
这席话……
我吃惊地看向娘。
“你……你们……”
姐姐的脸色开始苍白,踉跄一退,十指丹蔻,掐得她手心上全是血。
忽然,她扯断了丝帘,死死地盯住我:“家敏,没想到你真是不知羞耻……”
一个巴掌,挥起。
偌大的瑶光殿,一刹那鸦雀无声。
娘脸色铁青。
“娥皇,你是一国之后,不该当着下人面前如此失态……”
姐姐笑了,泪水点点,然而,她转头看向我,眼中全是怨恨。
我猛然一痛。
“娘,您……您、您竟舍得让她和我共侍丈夫……”
娘淡淡道:“够了,你出身名门,德才兼备,应该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母仪天下,而不是闹腾着你所谓的‘一夫一妻’。”
姐姐睁大泪眸,摇头失笑道:“所谓的‘母仪天下’,我……我、我宁可不要这样虚伪的美名!再说,家敏不是你的女儿,亦不是我的亲妹妹。”
“即使你和国主再这么恩爱,也不可如此任性。”
“你、你……如此不屑‘从一而终’?难道,你忘了她的生母?”
娘脸色大变,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天,一阵雷鸣。
我惊惧地拦住她们,不愿她们为我而起冲突。
万万想不到,姐姐竟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
“家敏,我还真看不出你,你不但夺走了国主的心,也令我亲娘改变了原来的想法,立场倒戈,一味疼你,只袒护你、你这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原来,姐姐就是这么想……
她恨我……
……
娘一脸失望:“难怪国主都不愿意瞧你一眼……”
姐姐突然“哇”的一声,她的手心沾满了玫瑰红般的液汁,朦胧如水的眼眸,却闪着一抹痛彻的光芒,她怔怔地看向娘,凄然一笑:“你……你……本宫还没死,你就迫不及待地让家敏嫁入后宫……”
“是!”
娘的语气是如此斩钉截铁。
姐姐绝望地笑了——
“好狠,好狠,你不考虑我这个亲生女儿的死活。”
气氛冻僵。
怎么会变成这样,绝不是我要的结果。
流珠进门急奏:“回国后娘娘,不好了,二皇子出事了,他昏倒在佛堂里……”
“仲宣到底怎么了……”
姐姐再也不顾自己的形象,抓着流珠的手腕,着急地追问。
流珠流泪禀道:“二皇子……他……在佛堂许愿,忽然有一只猫跳过,一只花灯砸在他的脑袋……他至今昏迷不醒……”
“不……不……上天不会如此对待着我……”
姐姐绝望地大叫一声,踉踉跄跄地奔去。
我猛然想起仲宣在历史上的结局。
仲宣,你千万不要出事……
仲宣静静地安睡,仿佛没有人在打扰他。
姐姐紧紧地抓着仲宣的小手,悲痛欲绝。
“仲宣,你想要什么,母后答应就是了……求你不可以不理会母后……”
一刹那,她跌坐在地上,哭得心碎神伤。
李煜紧紧地搂住她,轻言安慰。
“娥皇,你要冷静点,你守着他,始终不是办法。要不,我们过几天再来看望他,他一定会醒来,好吗?”
姐姐听后,遂在李煜的怀里,痛哭不止。
我眼中带泪,默默地离场。
好景不长,仲宣终于还是夭折了。
李煜强忍丧子之痛,通知大家不要告知姐姐,不再上朝议事,整日躲在书斋,闭门谢客。
我知道,仲宣夭折了,再也不回来。
夜深露重,风吹衣袖,我呆坐在台阶上,仍然记得初次遇到仲宣的时候,那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他曾经许诺要娶我为妻,他的声音犹如昨日,可爱得令人心疼。
如今,他真的走了,连一句撒娇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
“小姨,抱抱我,抱抱我……”
“如果我真的变成鬼魂,你要做着一只很大很大的纸船,留给我一人坐,好么?”
“小姨,我不要你不开心,你尽管捏我的脸。”
“小姨,你是电灯泡,我们是小电灯泡。电灯泡更要带着小电灯泡,嘻嘻……”
“我不要小姨痛,不要小姨痛……”
……
我心中忽然一阵刺痛。
如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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