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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笑倾君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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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闻言嘴角噙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冷不丁地问道:“听说,我送去的东西,你还特意指点了下?”
我知道他说的指点是何意思,笑道:“哪里哪里,您的东西谁敢指点?我只是好奇而已。大叔一片好心送来的东西,我哪儿能看都不看就放起来?这也不合礼数呀。”
“哦?”蓝染看着我,眼中带起一抹笑意,“那京乐、浮竹、卯之花、八千流还有其他席官和队员送去的东西,你怎么就忘了礼数?”
呃?我微愣。这些是雏森桃告诉他的?
不,不可能。雏森的性格不会对他说这些八卦,而蓝染在雏森面前的形象又决定了他不会问出“其他人送的东西她有没有动过”这样的问题。那他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是银?银倒是有可能,毕竟他每天都往我屋里跑,而且他也的确像是个八卦的人!
蓝染见我的样子,低声笑了起来,看那样子也不太想要我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只是淡笑着说道:“你这丫头人缘儿倒是不错,听说那日,连松本乱菊也去看你了?呵,你的艳名儿哪,在瀞灵廷算是传开了。”
“艳名儿?”我瞪了蓝染一眼,“哪里来的艳名儿?大叔这不是埋汰我么,我这名出的可真是莫名其妙。入队半月来,不是醉酒就是生病,就算是出名也不会是艳名儿啊。总之,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一个在屋子里躺了半个月的人,怎么会传遍瀞灵廷的大街小巷的?这真是始料未及,让人哭笑不得的结果,至少,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蓝染听我这样说,嘴角的笑意又开始变得意味不明,“哦?你不想要出名?”
“当然不想!”我严正声明道,“如果蓝染大叔是女子的话,你会想要看到自己屋外每日都人头攒动,到了夜间还要担心会不会有采花贼,完全就睡不安稳。就算出了门身后还跟着一群狗仔队?这种毫无隐私的生活,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想要啊。”
蓝染脸上原本噙着笑意,听我说完却一怔,“采花贼?狗仔队?”
这次换我愣了,“大叔你……不知道采花贼?”,不知道狗仔队我还相信,不知道采花贼就太扯了吧?
蓝染看着我,神情慵懒,眼里却带起一丝笑意,端起桌上的茶浅饮了一口,懒懒地道:“听你的意思,倒是能猜出是什么,只是词儿倒新鲜。”
“……哦。”我这才明白过来,采花贼是中国古代的诟病式人物,这种人我想日本古代应该也有,只是可能叫法不太一样,但是蓝染既然已经会意,我也不想再解释,便道:“既然大叔能猜出来那我就不说这‘采花贼’了。至于‘狗仔队’嘛,是现世的一种说法。指那些专门跟踪偷拍知名人士隐私的人。”我想了想,要怎么才能跟蓝染说得更明白点,“啊,对了!瀞灵廷里好像也有出版社吧?蓝染大叔既然是队长的话,想必也多少遇到过被人偷拍的事情,总之,那些偷拍的人,在现世就被称为‘狗仔队’。”
“这样啊。”
蓝染笑着放下茶盏,继续回到原来的问题,“如此说来,名声大炽的确有些麻烦,但是,也总有些好处的。”他抬眼瞥我,笑了起来,“比如,在瀞灵廷里走动,路远些便有人自愿带路,甚至三五成群,簇拥而行。人多时情报的获取也容易许多。例如,某位队长具体身在何处,不想见时则可绕道而行;只要说不认得路,便有人不辞劳苦甘愿陪同,不是么?”
我心中顿时一寒!
我从十三番回来时,浮竹坚持要人送我,我拒绝不得,便让那人将我送出郊区才让他回去,后来去八番队的路上,因为要经过十一番队和十二番队,不想遇到被拦路要求打架或者碰上变态科学家,便随手抓来一名队员,谎称不认得路,那队员是个热心过了头的,招招呼呼地拉了一群人来。路上,我趁人多信息搜集也方便,就向那些队员打听了剑八的所在,故意让他们带着我绕道去了八番队。
这只是一段小到不值一提的插曲,可是,蓝染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审视着蓝染,心底有些迷惑。蓝染是个目的性很强的男人,做事可谓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他不会无端去做没有意义的事。那么,他花心思掌握我这些行踪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我这两天风头太盛,太惹他的眼了?莫非他想要知道我是危险还是助力,才做了这么大动作?
只是,我从未想过立场问题,我不想掺和进尸魂界未来的那一场大战,也不想站在任何一方。不知为何,我来这里一年多,总是对这里没什么归属感,心里沉沉地孤寂始终不散,我似乎真的把自己看成了一抹异世孤魂,只是冷眼看着别人的世界,却不想融入其中。
我怔怔地看着蓝染,见他一边慵懒地饮着茶,一边抬眼笑意不明地看着我,不知为何我有种被戏弄的感觉,若非现在还清楚坐在对面的人是蓝染,我想我可能会一拳挥过去。我摇了摇头,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嘲讽:“大叔,有时我真的觉得大叔你……你根本就是……”
蓝染闻言挑眉,示意我说下去。
我看了他一样,心一横,没好气地说道:“我觉得,大叔你根本就是个混账!”
说完我瞪着蓝染,却见他险些被一口茶呛到,神色少见地闪过一丝波澜,随后沉着眸,定定地看我。
看着蓝染的样子,我心情忽的大好,抿嘴一笑,接着道:“我一直在想,大叔你整日坐在这队长室里批阅公文,也真得亏你能对这瀞灵廷里的大小事务都了若指掌!呵呵,所以说,若非大叔你手眼通天,就是你在这瀞灵廷的各个角落里都安排了粽子?”
“粽子?”蓝染怔了怔,眼神依旧深邃。
我又抿嘴一笑,“大叔没听过这个笑话么?包子家族跟米饭家族打群架,米饭家族把包子家族打得落花流水,蛋炒饭把粽子逼到一个墙角,粽子把外衣一脱,对蛋炒饭说道:‘我是内应!’。从此以后呀,粽子就变成了奸细和内应的别名儿了。”
“……你这丫头,新鲜的词儿倒多。”蓝染放下茶盏,又换上慵懒的神色,唇边噙着一抹浅笑,看了我一会儿,刚要说话,却听队长室的门又被敲响了。我和蓝染同时将视线转了过去,那门外的身影是雏森桃。
“什么事,雏森君?”蓝染的声音又换成了温雅的那种。
“是。”门被拉开,雏森桃在门外行礼道,“队长,该用午膳了。”
“呵呵,和颜儿聊的兴起,连时间都忘了。”蓝染温雅地一笑,“雏森君,劳烦你吩咐下去,午膳再加一份,今天中午颜儿要留在这里。”
……颜儿!
我突然一个战栗,僵在椅子上。这爱称,前生我只许那人唤。那是我心中曾经最柔软的地方。我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听到,也没有打算再让任何人碰触……
“怎么了?颜儿?”
蓦然回神时,蓝染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身边,而雏森早就不在门口了,想是已经退下去吩咐蓝染交给她的事了。我仰头看着蓝染,他正对着队长室的窗户,镜片起了反光,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没什么。”我忽的笑了起来,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他,“大叔对人的称呼转变得可真快啊,半个月前还是莫三席,现在就变成颜儿了。”我不无嘲讽地道,“叫得可真亲热!而且,我没说今天中午要留在五番队吃饭吧?”
“怎么?不喜欢?”蓝染低头看我,伸手挑起一缕我随意垂在肩头的白发,绕在指间把玩。
“怎么会?我把惣右介你叫成大叔,你都能接受了,我为何不能接受‘颜儿’这个再正常不过的称呼?”我佯装无所谓地调侃,“怎么?你还敢留我在这里吃饭?就不怕万一我喝醉了,再对着你发酒疯?”
蓝染沉雅一笑:“今天中午不喝酒。”
我斜蔑他一眼,拍掉他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叹道:“大叔是不是太过独裁霸道了些?连吃饭喝酒这种事情我都不能自己做主。你为别人做决定的时候也不问问别人的意见。”我摆了摆手,“也罢,有道是客随主便,无论如何,现在踩在你的地盘儿上,我就姑且听你一回。走吧!”语毕,我便绕过蓝染,兀自走了出去。
背对着蓝染的瞬间,我暗自调整了呼吸。
蓝染实在太精了,我只能由着他唤我,在他面前,我在乎的人,在乎的事,甚至是称呼都不能表露太多,否则我无法保证这些将来不会成为他利用的优势,我越表现得在乎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越是可能成为蓝染将来牵制我的牌码,没有办法,蓝染太善于攻心了。
不过,是人就有在乎的事,就算是蓝染也不例外。只是要发现,需要时间与契机。不过,刚才我就发现了一点,我叫他惣右介的时候,他把玩我头发的手指有瞬间地停顿。虽然转瞬即逝,虽然他掩饰地很好,可还是被我发现了。就像我在乎“颜儿”这个称呼一样,也许蓝染也在乎“惣右介”这个称呼。虽然我不能说,他在乎的程度就一定像我这样深,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称呼对他来说,绝不是随便可以叫的。
呵,我从来就不会任由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蓝染既然想要探究我,那我何不也主动些,去掌握他的喜恶?这样也许在做一些事情时,可以更加地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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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今日还是头一回在队里用餐,前段时间饭菜都是被送到房里的。
瀞灵廷里平日用餐也是有规定的。普通队员在一间宽厅中集体用餐,副队长和席官们另有一间宽厅,队长则是单独用餐的,而且在一处独立的小院儿中。
我随蓝染绕过曲曲折折的曲廊,进了院儿中,随眼看去,不由一叹。
好一处和静清寂之所!脚下是步石铺的小路,拐了个弯儿通向前处的和室。石路间渗着深绿青草,两边丛生着十几株刚柔兼具、苍劲古朴的弯木,左旁一处石清潭,潭里立着竹篱小泉,右旁一樽石龛。抬眼看去,那和室的纸格子拉门开了半边,垂了片竹帘。此时正直夏季,院中一片深绿。以前就听说过日式庭院讲究放松静思、超脱尘世的境界,春樱花、夏深绿、秋红叶、冬白雪,四季如画。庭院如此,仿佛思绪都可以静静地沉淀。这满院的幽寂,竟全然阻隔了外面的喧嚣,俨然两个世界。
我一路欣赏着美景,跟着蓝染步上毛石青踏,挑开竹帘进了室中。眼前现出一间日本传统的茶室。榻榻米上是深色的边框,弯曲节疤带着自然纹理的木柱子与房梁,天花是一种轻巧的木格子,上面铺子不加修饰的薄板。中间的榻榻米上放着一只小香炉,香气说不出地淡雅。几只软垫躺在两张矮几后,一张置于左侧,一张置于主位,主位两侧稍后立着两只古雅的纸灯。我仔细地看着室内的摆设,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才想起来,如果是茶室的话,应该设有壁龛,用来挂轴画或者其他装饰品,但这屋里却没有,只有一幅裱过的横幅挂在了墙上。
横幅上书着“天道”二字,远观笔势苍劲、虚实相生,透着一股雄浑之势。
我一看到书法便来了兴致,走到近处仔细观摩了起来,却发现这横幅竟是没有落款朱印之作。我笑了起来,回头问蓝染:“大叔既然都把这字裱了,却为何不添落款?”
“哦?”蓝染站到我身后,低头看我,“你认为这字是我写的?”
我一敛眉,又来了,这丫的试探真是无处不在。我在心中无奈地叹气,脸上却笑道:“我猜的,听说大叔你喜欢书法。况且,这里是五番队的茶室,不挂你的字难道还要挂别人的?”
蓝染却不答,只一道慑人的目光逼来,我心中一凛,心道这男人眼睛果然很毒。我没说真话,他竟一眼就看出来了。
“自然是由神韵窥得一二的。”我无奈说了实话。语落,那逼人的目光果真缓和了些。
“这字,浩瀚苍劲中带些淡雅从容之势,笔墨间分明气魄雄浑,收笔处却藏锋敛颖。所谓书如其人,就算没有落款,借由笔墨中的意境神韵,也可知晓此字乃大叔所书……”我话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消了音,我看着蓝染,【恍【然【网】顿悟道:“对哦!既然笔墨本身饱含了一切,那么落款根本就是多余的嘛!”
书如其人绝无二字,观字可观及人之品性涵养,世上没有品性全然相同之人,字也就不会有相同的神韵!若不能透过笔墨间的神韵来判断作者,纵然有落款也是惘然。落款只是形式,它是可以作假的东西,可以写上任何人的名字。就如同珍贵的古董,不见得落款处题了年代出处的就一定是真品。
只有隐藏在事物本身中的真实才是最重要的,太过在乎表象只会被它蒙蔽。这就是蓝染的意思?直至此时我才恍悟,他今日中午留我吃饭,恐怕用这幅字来试探我才是主要目的。就知道蓝染绝不会凭一时的心血来潮做事,果真是目的性很强的男人。不过,我竟也不觉得生气,只觉得蓝染要试探我,我也可以在他的试探中跟他学会很多东西。大家各取所需,扯平。
我抬头看着蓝染,他淡淡一笑,眸底瀚海般包容,却又澄澈沉静,不甚广博。
我的心笃地跳了跳,为这澄澈的眼神。这没了慑人气势的眼神,这纯粹的眼神,是……蓝染的?
啊,要死了!这时候还管它是不是蓝染的干嘛?这么俊朗的脸,加上这么澄澈的眼神,根本就是引人犯罪嘛!我心底竟窸窸窣窣地爬出无数条小蛇,色女的本性开始发作,邪念还在脑中滋长,手却先一步地将那碍眼的眼镜拿了下来。我的眼神移到蓝染唇上,恶念横生,一把勾上他的脖子。
正当我准备图谋不轨时,竹帘外传来雏森柔弱的声音:“队长,午膳准备好了,可以端进来了么?”
正自实施的犯罪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我顿时眼前发黑。
却听蓝染温和地笑道:“辛苦雏森君了,端进来吧。”
跟着雏森桃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男队员,他们将午餐放到矮桌上,我偷瞄了眼蓝染,见他一脸温雅的笑容,眼镜不知什么时候从我手上拿过去重新戴上了。放好午餐,雏森桃抬头看了眼和蓝染一起站在那横幅“天道”前的我,礼数齐全地退了出去。
雏森离开了,那两名男队员却只走到屋外去,便一人立到了一边。我想他俩应该是要等我和蓝染用完午饭,再负责把餐盘端送下去的。
因此,我本想冲口而出的哀嚎变成了喃喃碎语:“难道又是现世报?不就是恶趣味发作让人背了首诗么?至于这么快就砸回来?”我气呼呼地一屁股盘膝坐到软垫上,却听蓝染沉声笑了起来。
我转头看去,见他坐在主位的矮几后,喝着菊汤,歪着头懒懒地看我,眼里满是笑意。
“惣右介君,喝汤的时候不要笑,小心呛到。”我把美眸弯成月牙儿,冲着蓝染笑盈盈说了一句,便又将视线转向门外那两名“岗哨”,心下又生恶念。不如干脆去把他们两人点了算了。他俩站在那里,我哪能无所顾忌地和蓝染说话?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不必在乎他们。”蓝染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不是温和,而是慵懒的那种。
我回头间,眼角余光瞟到蓝染取下放在地上的斩魄刀,顿时明白了过来。对哦,以蓝染的个性,断不会允许这些队员每日都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而且瀞灵廷里的人都被他施了镜花水月了。我了然地笑了起来,镜花水月真是把好刀啊好刀!
却忽觉一道慑人目光再度逼来,我顿时抬眼望去,蓝染的眼神果然又深了起来。我不在乎地斜蔑他一眼,知道我看镜花水月的眼神引起了他的关注。心里却想,虽然蓝染的深沉不露很有魅力,但却藏了太多玄机。我还是喜欢他刚才那种澄澈的眼神,很纯粹。
我想,那一刻,也许蓝染就像那横幅上的笔墨,纯粹地只有神韵而没有落款,只有真实而没有假象。那一刻,我看到了最真实的蓝染。只可惜,这样的蓝染,不知几百年才会出现一次。
我又想起了被破坏的好事。可恶!今天要是可以吃到蓝染,那将是多美好一个采花生涯的开门红啊?要知道也许吻到蓝染并非难事,但是吻到那么纯粹的蓝染就很难了!我那百年难得一回的机会啊啊啊啊!就这样被破坏了!老天真的在罚我?罚我为那天骗小桃像蓝染表白赔罪?难道坏事真的不能做?
蓝染又沉声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吃饭的时候也走神,脸上表情那么 丰(书)富(网) ,想什么呢?”
我瞪他一眼,“自我检讨中,别打岔!”
“哦?”蓝染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些趣味,“不妨说来听听。”
想听我的自我批判?我笑得很可爱:“我是不介意对大叔大吐苦水的,只要大叔不介意做我那些糟糕情绪的垃圾桶。”话说,蓝染这种心高气傲的男人,被人说成垃圾桶会是啥反应?我得意地毫不避讳地注视着蓝染,不想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表情。
蓝染却但笑不语,眸中波澜不兴。
我一挑眉,不受挑衅?还是挑衅程度不够?都说他是垃圾桶了还程度不够?难道是没挑衅到点儿上?记忆中见过蓝染在虚夜宫用灵压压人的样子,但那好像与怒气无关。面对别人的仇恨和愤怒他也可以近乎冷淡地对待。也许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习惯了连自己的情绪都拿来作为处世的手段。
这样的男人不可谓不强悍,但却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正是因为不可爱,也许才有挑战力!我看着蓝染,两眼开始放光。既然不能让他喜,那就让他怒吧!我喜欢纯粹真实的蓝染,也许那种纯粹的澄澈很难再见到,那么,就试试看能不能见到纯粹的浑浊!最好是怒不可遏,当场暴走,那一定很有趣!哼哼,哦呵呵呵呵!
我越想越觉得有趣,兀自YY笑眯了眼之时,却听蓝染放下碗筷低声笑了起来。
“没有人会想看到我动怒。”蓝染抬眼笑看我,慵懒中带些神采,“你这丫头的想法还真奇特。”
那是因为他们不想感受到你的灵压。
我一点也不惊讶蓝染看穿我的心思,只是白了他一眼,“我也不想看到你动怒。我只是想看到惣右介君你……郁闷生气的样子!”我故意加重“样子”二字。我不想感受你的灵压,只想看到你生气时的表情。纯粹的表情,不掺和其他目的的表情。
“哪!就像……这个!”我手拿着筷子往后指了指那“天道”二字,见蓝染神情莫测,知道他是听懂了,便一笑,捧起矮几上的菊汤,不顾形象地消灭得一滴不剩!
弈棋
……》
“唉!队长的待遇就是好呀!”午饭过后,我斜蔑了一眼蓝染,酸溜溜地调侃。
用过餐后,矮几和餐盘被撤掉,两个队员又移了一张矮榻进屋,弧形的榻脚极矮,平视几乎看不到。那矮榻长七尺宽约三尺,两头儿布着松软的圆枕靠垫。此外,还置了一套榧木棋桌,一组沏好新茶的茶具,两张坐榻和两面绣着山水的织锦屏风,一面立在软榻后面,一面立在和室中间靠外的地方,将空间分隔了开,把竹帘给挡了去。最后,在榻榻米中间的小香炉内添了块焚香,这才退出了别院。
和室的空无境界我今日算是领教到了。这种席坐的房间果真用途广泛,随时都能变出另一番风格和样貌来。我盘膝坐在榻榻米上,凝视着雾白的香缈缈地从炉内逸出,淡雅幽逸,令人迷醉。
蓝染蜷在长软榻上,支起一只胳膊,下巴枕在手背上,另一只胳膊随意地在腿上搭着,听到我的调侃,慵懒地抬眼瞥我,唇边一丝浅笑,不答反问道:“这种待遇好么?”
“嗯。还不错啊,队长有午睡时间不说,还有这么处清雅的别院儿,比队舍好多了。”我稍稍活动了下身子,病了十几天,身子骨都快散了,这么清静的地方很适合打坐,想到此我眼神一亮,转头问蓝染,“这么说,三番队也应该有这种别院?”
“每个番队都有。是队长用餐和午间小憩之地,布置略有不同,要看队长的喜好而定。”
“喜好?”我白眼儿一翻,顿时没了兴致。狐狸的喜好布置出来的房间……一定不适合调息养气!我还是另选良址吧。瀞灵廷里,有一处无人知晓的好地方,正是浦原和夜一儿时挖来练功的洞穴,我的斩魄刀能力太特殊,在外修炼会很惹眼,正需要一处隐秘之所。只是那处洞穴不知建在何处,这几日要找找看。
“你若喜欢这里可以常来。”蓝染笑道。
“常来?”我笑了起来,“常来的话,那大叔的午睡可就要泡汤喽。”
“无妨。”蓝染淡笑,把眼镜摘下扔到一边,定定地看了我半饷,冷不丁地道,“过来。”
我怔了怔,看着蓝染,他懒洋洋地卧在软榻上,眉宇间慵懒的神色带些朦胧,身后的屏风衬着他俊朗的身形,自然散发着一股雍容矜贵的气度。我咋了咋舌,心里叹道,好一派与生俱来的帝王风采!
“怎么?”蓝染见到我咋舌的表情,笑着问道。
“惣右介君,你根本就是在引人犯罪嘛!有没有听过‘引狼入室’?你让我过去难道不怕我吃掉你?”我坐在原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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