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笑倾君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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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皮笑肉不笑，起身坐到那副书法下的矮几前，大快朵颐。
　　“以前跟银叔叔说过，我不缺精神奖励。所以今天这顿晚餐就当作物质奖励了。以后要想再夸我，记得先看看身边有没有好吃的。”
　　“呵呵，你这丫头啊真是……”蓝染笑地无奈，坐在软榻上欣赏我狼吞虎咽的吃相。
　　“那群人，你打算留几个？”
　　“那要看他们了。才一周就剩下六人，估计今天还会有人放弃。下周打算再加强下，说不定最后一个都不剩，那我就轻松了。”我笑得邪恶，转头问蓝染，“对了，这瀞灵廷里有没有湖泊，或者河？要长点的深点的，可以游泳的那种。”
　　“这里又不是流魂街，哪里会有。”蓝染身子向后倚了倚，慵懒地道，“游泳的话，倒是有还能算得上泉池的地方。”
　　“泉池？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蓝染一怔，“在队员们沐浴的地方。严格来算也不能说是泳池，而是露天泉水池。夏季炎热时，有些队员会在那里解暑。所以还算宽敞，可同容纳百人以上。”
　　“那足够了！”
　　“怎么？还想训练队员游泳？”
　　“是游泳没错，不过要穿上厚棉衣，穿着鞋子游。我看着他们游，不论多少圈儿，我说够了才能停。”我见蓝染一怔，便笑了笑，“不是每天都游的，他们今天惹恼我了，所以决定明天临时来个加餐，替自己报仇而已。”
　　蓝染沉声无奈地笑了起来，半饷才道：“小魔女。”
　　晚餐后，蓝染竟说要送我回三番队，我本来还惊讶来着，他却说上回答应我有时间一定送我的，我这才想起来，当下眉开眼笑，有美人陪，干嘛拒绝？

　　巡查

　　……》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夜胜春宵，星河一雁排月上，只引诗情入天瑶。”
　　我牵着蓝染的手，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去，摇摇晃晃地走，疯疯癫癫地念着改版的刘禹锡的《秋词》。
　　蓝染噙着笑意，带着我熟门熟路地绕过巡查班组，渐渐行往偏僻之处。
　　秋空明月悬，人约清秋夜，女人总有些浪漫情结，走在瀞灵廷宽广的路上，我竟生出些天地独我的陶醉感，不由笑得有些痴。
　　“想什么呢？”蓝染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带着笑意。
　　我自然不肯承认犯花痴去了，抬头看他，随口调侃道：“在想号称瀞灵廷温雅宽厚学识第一的蓝染队长，怎么对我刚才做的绝世好诗没啥反应呢？某不是太差了，入不了您的贵耳，连个评价都舍不得给了？”
　　“绝世？”蓝染轻笑起来，低头看我，假意细品起来，“嗯，意境不入俗流，听来倒有几分豪气。只是再绝世的诗被你这疯疯癫癫地拿来一念，也都变了味了。”
　　我不雅地一翻白眼。是是是！人家刘禹锡的原作自然是不入俗流的，豪气的。被我信手篡改后自然就变得疯疯癫癫了。
　　我停下，脸拉得老长，故作不乐意地不走了。
　　蓝染低声沉笑，眼中漾着起柔情，捏了捏我的脸，笑道：“当真了？”
　　“哼！”我撇过脸去佯装不理他，眼底唇角忍不住的笑意却露了底，“什么疯疯癫癫？我真怀疑你的学识是从哪来的！真正疯癫的你没见过呢，改天姑娘我诗兴大发，作一首比这疯癫百倍的。”
　　“好，好，顾盼高作。”蓝染戏谑地点点我的鼻尖儿，往前一带将我顺势拦到了怀中。
　　我轻轻一笑，也不躲。这会儿月夜沉静，又只有我和蓝染两人，难得地闲适。我将脸埋进他温暖宽阔的胸膛，感觉那热度透过衣服一点一滴地渗进皮肤。我深吸一口气，贪恋地汲取着他的味道，这味道，这温暖，让我如此沉醉。我像猫儿般在他怀里使劲儿地蹭蹭，引来他一阵笑意。我好喜欢这怀抱，想好好地腻在这怀里。
　　或许我天生就喜欢这种怀抱，这像祈一样的怀抱……
　　秋风凉瑟，我腻在蓝染怀里很久才听他想到什么似的问我：“你今天说，不知道泉池？嗯？”
　　我愣了愣，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泉池每个番队都有，在队员沐浴室的外面，你不知道？”
　　“啊！”
　　我这才【恍【然【网】。心下暗叹蓝染真厉害，我不过随便说了句，他就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么聪明怎么不改行去抢L的生意？
　　“我没去过队里的浴室所以不太清楚。我不习惯和一堆人肉挤地方，每晚都是去霸占……哦不，借吉良兄的浴室用。”
　　我轻松地说着，却觉得蓝染身子一僵。
　　我不解地从他怀里探出头来，见他淡淡地垂眼看我，眸底深沉暗涌。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戏谑道：“大叔，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嗯？”蓝染淡淡看我，眸色更沉。
　　我不理他的表情，哈地一声笑了出来，两眼放光，“吃醋的话，就说明你生气了哦！”这是不是该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在无意的情况下看到蓝染生气了！虽然只是淡淡的表情，离暴走还相差很远很远，但是！但是！我已经看到他有些淡淡不爽的表情了！而且没有灵压耶！
　　“耶！”我欢快地跳起来，决定再接再厉！
　　蓝染定定地看我，依旧面无表情，像是要耐着性子看我笑完为止。
　　我低头一笑，拉起蓝染的手娇声道：“惣右介君又不是不知道，席官的屋子里没有独立的浴室嘛。人家去欺负吉良兄也实属无奈啦。”我瞄了一眼蓝染，见他目光看向远处仍然不动声色，便又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继续撒娇，“哎呀～惣右介……惣右介君……”我边晃边看他的反应，见他唇角的线条逐渐柔和了起来。
　　半饷，听他懒懒地淡道：“今晚我会让银给你换间有浴室的房间。”
　　***************
　　这日上午，素来都以偷懒打混著称的市丸银队长，居然传我去队长室见他。我站在队长室门口左猜右猜，猜疑未果之下直接开门进去。
　　狐狸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坐着，头懒塌塌地枕在支起的胳膊上。
　　这一切似乎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只是，问题却在于，他手里正拿着文件和笔。
　　我顿时升起戏谑的心情，手指一指，断喝：“呔！哪里来的冒牌货！竟然胆敢冒充我家队长！你不知道我家队长是从来不看公文的吗？”
　　狐狸放下文件，转过头来看我，脸上露出狭长的笑容，热络地问候道：“啊拉～小颜哪！昨晚……”
　　我一听这开头，顿时没了戏谑的心情，赶紧打断他。
　　“打住！”我翻着白眼慢悠悠地朝他走过去，“我告诉你啊！你今天叫我来最好是为了公事，如果不是，那你就问我点儿别的！比如今天天气如何，或者早餐合不合我胃口之类的。”
　　狐狸这厮，自从半月前的那晚，蓝染送我回三番队，要他帮我换间有浴室的房间后，他每天见了我，第一句话必定是：“啊啦～小颜哪！昨晚睡得可＇炫＇舒＇书＇服＇网＇呀？”
　　这明明白白的戏弄，让我深深地领悟了一个道理：男人有时比女人更八卦，尤其是市丸银这种无聊的男人。
　　市丸银笑得更加欠扁，我皮笑肉不笑地在桌前倒了两杯热茶，一杯推给他，一杯自己捧着坐到对面去。
　　“说吧，什么重要任务？”
　　“哎呀？小颜怎么知道我要说任务的事？”狐狸笑眯眯歪着脑袋看我。
　　我朝他手里的文件努努嘴：“能让懒散的市丸银队长亲自看的文件，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重要的文件，不然早丢给可怜的吉良兄了。”
　　“啊啦～小颜这么说，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哪？”狐狸抓了抓银发，忽的仔细端量了我一会儿，问道，“这两天小颜身上有种很香的味道呀。”
　　“狐狸的鼻子果然比人类的灵敏。”我把贴身放置的玉提了出来，眼里闪着金光，“估个价！能卖多少钱？看在熟人的份上，打八折卖你！”
　　狐狸登时愣住，张了张嘴，好半响后，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却异常灿烂：“啊啦～蓝染队长的东西我可不敢买哪！”说话间顺手将手里的公文递了过来。
　　“谁说是他的？现在是我的。你不要拉倒，早晚有一天我把它卖掉。”我不爽地哼哼唧唧，暂时结束和他没营养的抬杠，低头看公文。
　　“……巡查？”
　　公文上写着：《关于西流魂街第80区的巡查》，地点：流魂街第八十区，任务内容：由三番队、五番队、十番队联合巡查，半月内巡查完该区全部区域。
　　我不着痕迹地敛眉，流魂街八十区号称寸草不生、饥荒遍野、杀戮重生之地。
　　流魂街按照东西南北分为八十个地区，由护廷十三番分区管理。但是由于七十区往后人烟稀少，因此并无特别管理，只是有每隔五年按例巡查的规定。
　　这规定我是知道的，巡查任务本身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八十区虽说是寸草不生，实则是一片区域延绵千里的原始密林，环境恶劣得难以想象。在这样的地区巡查，虽说是三个番队联合，但只给半个月的时间似乎有些稍嫌短促了。不知为何，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升起，却一时又说不出道理来。
　　“任务都有什么人参与？”
　　“三番队、五番队、十番队，三个番队由各自副队长带队，第四席官以上带班组参加。”
　　“人数不少啊。”我淡淡一哼。四席官以上？瀞灵廷这么重视八十区？需要这么多精英级的人物协同参战，想必这次任务必有难度。至于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我想狐狸这娃是不会好心泄露给我的，不过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反正是巡查，有什么隐情倒是自然知晓。
　　只是，这次任务居然有五番队，希望这不是蓝染的手笔。不知道为何，就算明白地知道这次任务是瀞灵廷的规矩，但我还是不希望这里面有蓝染啥事。
　　蓝染，这次任务我直觉地不会平安无事，只希望，这里面没有你的推波助澜。
　　我微微闭了闭眼，却听狐狸的声音自对面传来。
　　“小颜今年新入队就要去执行巡查任务，是不是紧张了哪？小吉良他们可是执行过两回了。”
　　“银叔叔要是真的怕我紧张，不如陪我一起去吧！”
　　“啊啦，这可没有办法了哪，队长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狐狸眯眼，佯装苦恼地笑。
　　“那你就去做其他的事情好了。”我对他扯出一朵笑颜，“我没那么娇弱，紧张这种情绪会影响任务，我能把握得好。把任务地点的地形图给我看下。”
　　狐狸笑得越发灿烂，顺手把地图递给我。
　　视线一触及这张所谓的地图，我便皱起了眉。
　　“这是……地图？我为什么觉得这是涂鸦？”我抬头看了眼笑得无比灿烂的狐狸。
　　“是地图呀。虽然不太详细，但是总能看出大概来哪。”
　　“嗯！”我赞同地点点头，皮笑肉不笑，“两片浓绿加上一条纯蓝！的确能看出大概来！由两种颜料构成的儿童画！——你确定这不是你随手涂鸦之作？”
　　“啊啦，被这样评价我实在有些伤心哪！在你心里我的作品就那么难入眼吗？”狐狸的笑脸可一点也看不出伤心的成分。
　　“不！银叔的高作怎能难入眼呢？瞧！多么带有原始冲动的色彩！多么个性强烈、追求独特的印象派画风！真乃羞死梵高气死莫奈的神作啊！”我咋舌地品评道，笑弯了一双眸子。狐狸眯了眯眼，脸上隐约写着‘梵高莫奈何许人也’的字样。我得意地笑了笑，跳过他的疑问，转回主题，“你最好告诉我这张‘地图’只是余兴节目，不要告诉我，我要拿着这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奇画去野外执行任务。”
　　“八十区的地图弄丢了哪。”
　　弄丢了？真他妈的巧。
　　既然不打算把地图给我，就算再怎么要也没办法。这点我很清楚。
　　从这涂鸦版的“地图”来看，这森林被一条蜿蜒的河一隔为二。除此之外，地形、山脉、植被生物之类的全部无法判断，更不期待像尸魂界这样古老的地方会有什么用经纬度标示的地图了。半月的野外巡查，与一般任务不同，不仅要随时应付战斗，还要考虑野外生存问题。记得在灵术院的课堂上学过些知识，但却极其粗浅。
　　不过，我还真不怕，大抵没什么人比我更熟悉野外生存了。
　　我当下快速地在心中盘算起来，问道：“巡查期间可以带些什么东西？”野外执行任务不同一般，地形、气候、温度、湿度、气压、水源、食物、药物、安身之所等等，每样都关系到生命的维持，大意不得。
　　斩魄刀自是不必说，除此之外，能带的东西应该不会多带。毕竟无论即将发生的战斗时和虚还是和八十区的魂魄，行李都将是累赘。除了带上水袋，吃的必定要从林中找寻，但眼下正值秋季，秋季多雨，这天气实在有些麻烦。
　　“啊啦，除了斩魄刀，小颜还想带什么哪？带的多了要怎么跟敌人战斗？”
　　我一听顿时了悟。果然！死神在野外执行任务的装备，果然比现世越野行军的少得多得多：“至少会有水袋和盐是要带的吧？”
　　现世行军都会尽可能得带上能用的东西，比如：各种口径枪械弹药、各式军刀铲、各种抗生药品、防水袋、充气袋、帐篷睡袋、过滤水壶、压缩食品、照明设备、定位设备等等，林林总总，加起来能有百十斤。我当然没笨到期望尸魂界这里能带这么多东西，死神如果背着这种重量的旅行袋去杀虚，那也不现实。但是，瀞灵庭或许不会允许带太多物品，但人体最基本的水分和盐分还是会带上的，这些东西的重量构不成负担。
　　果然，狐狸笑得异常灿烂：“啊拉，骗不到小颜呀？猜对了！例行任务被批准携带一只绑在腿上的便携式袋子，里面有水袋和盐袋。”
　　我白了他一眼，这是基本常识，他把我当成白痴么？
　　“真的不紧张？”狐狸又问。
　　“银叔叔总是问这问题，难道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狐狸闻言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笑得莫测高深道：“担心是多余的哪，小颜不会有事的。”
　　“嘁！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有事？我又不是神力女超人！”我不爽地咕哝，却有些不解。他刚才的神色好像有些异常，总觉得那双总是眯成一条细缝的眼睛似乎略过我的胸口。只是，那一瞬速度太快，快得我不确定是否是错觉。
　　胳膊支到桌子上托着脑袋，我问道，“明天就要去旅行了，银叔叔身为长辈，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好好玩哪！”市丸银灿烂得撂下四个字。
　　“当然！”我笑得熠熠生辉。
　　好好玩？是好好活吧！你丫死狐狸！
　　我走出队长室，唇角扯出一朵邪魅的笑靥，虽说不允许多带物品，但反正只许绑个袋子腿上，又没规定袋子里不许塞其他东西！老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越是处境多艰难，就越是要尽自己所能，争取最好的条件！
　　坐以待毙？本姑娘的字典里没这个词。
　　反正今天还有空闲，不如出门采购些用得上的东西。

　　死地

　　……》
　　次日清晨，三番队、五番队、十番队的总共八十九人在三番队外集合。
　　五番队因副队长空缺，由三席官雏森桃以及下至五席官参加，而十番队队长的席位空缺，副队长留在队里，带队变成了三席官日番谷冬狮郎，四席官松本乱菊，五席官藤井源；三番队则由副队长吉良带队，三席官是我，四席官是修兵。
　　副队长不算，每位席官又各自带领一队十人的班组，总共八十九人。
　　集合清点人数后一行人便向着八十区出发了。斩魄刀佩戴在腰间，右腿处绑着黑色的方软袋，里面装着水袋、盐和漂白粉。漂白粉是从四番队那里弄来的，昨天去五番队和十番队交给了雏森桃和乱菊，交代她们每人发一份，另外让所有人准备只小空瓶子和一把小刀。而我自己这里，还有另外几样小东西，偷偷地塞到了腿上的口袋里，没让任何人知道。
　　三个番队中只有吉良是副队长，理所当然地由他带队。
　　但吉良却在几天前正式变成了我的学生。
　　一个月的训练，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三个人——吉良、修兵和恋次。一开始，我以为只有修兵能留下来，因为修兵的酷劲儿使然，性子隐忍不易动怒；而恋次是典型的火爆型，吉良在我眼里则有些瘦弱，在队里又比我高一级，能忍受我的折磨实在不易，这事也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恋次是三番队的席官候补，跟在我的小队。十番队的小白和乱菊跟我的交情都不错，这都拜我平日里总去十番队串门儿所赐。
　　十番队的五席官是个叫藤井源的女生，面若清水芙蓉，身若仙子出尘，性子清傲冷淡，不折不扣的冰山美人。平日在十番队我们从没打过招呼。对这种冰山美女我向来没啥好感，看似淡漠，其实脆弱多疑，我更喜欢乱菊那种真性情的女子。
　　我们选择了西入口进入八十区，一行人在森林边缘落地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流魂街八十区，这次巡查可能会有危险，我们三个番队的人不要随意分开行动。”吉良神色带着戒备地环视四周。
　　众人点头赞同，随即往密林深处走去。
　　渐渐地，身后的入口便被粗枝古木遮了去，四周是葱郁的密林，脚下满是一尺多厚的朽枝枯叶，深度足可以漫过脚踝。此时入秋已足一月，林中依然葱郁，青天白日，却阴暗潮湿。仰头看去，数十米高的老木粗枝上挂着繁茂的叶子，带刺的藤条在树间缠绕，将天遮得只露着不规则的缝隙。
　　按常理说，如此宽广的森林，应该会有野果、种子、坚果和一些可食的植物，也应该有野兔和鸟类等动物，这些都是可以打来吃的野味，这八十区不至于会饥荒遍野。但是我仔细观察了下周围，林中听不到鸟叫，也没有野兽的踪迹，没有一棵有被剥去树皮的现象，地上也没有被挖掘过野菜后留下的痕迹。
　　一丝不详的预感渐渐在我心头升了起来。这里的确就像是渺无人烟的原始森林，放眼望去，四周透着一股邪邪的死气。
　　“这里像是很久没人来过了。”狐狸曾说吉良执行过两次例行性任务了，“吉良兄，你以前执行例行任务时，都去过哪些地方？”
　　狐狸说的两次，估计都不是指如此恶劣的条件。
　　“以前执行的地方，一次在70区，一次在73区，地点郊外和树林，不过没这里繁茂宽广，巡查期间有时会碰到几只虚和几个找茬的魂魄，数量都不多，任务不难，多半时间都只是单纯的巡查而已。可是……”吉良神色有些凝重，“这次的八十区治安极其恶劣，恐怕对手也不只是虚那么简单，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无法预料。”
　　言下之意，我们一行人可能遭到魂魄的袭击，流魂街的魂魄对死神有不少敌意，更别说这里了。
　　“那么，谁有野外生存的经验？或者有在食水严重缺乏的情况下独自生存十天以上者？”我停下脚步，扫了眼众人。
　　众队员也都停下，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起来。
　　“野外生存在灵术院有学过，而且前两次的巡查也是在野外，所以经验还是有的。”吉良说道。
　　我摇了摇头，真央教的是基本知识，而野外生存的技能过没有亲身体会，在书本上是绝对学不来的。
　　“你听好了，我说的是食水严重匮乏的情况。你有遇到过吗？”
　　“严重匮乏？”吉良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那两次林中有野味和飞禽，水里有鱼。虽说不多，可也没到严重缺乏的地步。”
　　“老大，食物的情况你是不是担心过头了？你不如想想要是遇到被虚和鬼魂两面夹击的情况，该如何应对吧！”恋次走到我跟前儿来。
　　“你就知道打架！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到事情不要只想着东砍西砍，你什么时候用用你的脑子！”我用力地拍了下恋次的脑门。
　　恋次吃痛地皱起眉，却没敢说话，却见修兵看了我一眼，淡道：“我赞同莫三席的说法，不先解决食水问题，就算不遇敌我们自身也会有危险。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么？这四周……静得可怕。”
　　众人这才注意不寻常的地方，一时间嘈杂四起，不少人慌张了起来。
　　“这处森林这么大，我们只是刚进来而已，野味河水什么的，在往深处走总该有的，我们要把这处密林给巡查个遍呢！不愁找不到。”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队伍中一片附和声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扫过众人，冷如霜，利如刃。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此处是八十区，是号称寸草不生的地方！虽然我们还在外围，但是既便如此也该有生命迹象，但是这里却来蚂蚁蚊虫都没有！这种非正常现象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而不是存在侥幸心理。别看脚下踏着的是森林，就以为一定有食物，果真如此便不会饥荒遍野了。”我看了看身旁的粗树，树皮树根完好无损，说明这树不能吃吗？或者可能这树是有毒的。人类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学会生存，如果这树可以被当作食物充饥，现在早就没有眼前这处密林了。
　　此时，一道冷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