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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九歌烟如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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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唤道:“是谁?”
“是我。”
那声音温柔软绵,九歌看着白色窗纸映出的绝色身材,便知道,那是倾国倾城的佳人,影秋。
九歌微微坐起,声音夹杂几分睡意:“有什么事吗?”
“奴婢煮了点粥,伺候殿下和璟禹公子早膳。”
九歌推开门,打了个哈欠:“你如何又称呼我为殿下了?”
“奴婢见着麒麟公子这么称呼你,便想着这么称呼总不太失体面。”影秋低眉,两颊泛红,比盛开的桃花还要粉嫩。
“水麒麟就是一个榆木脑袋,你跟他学作什么?”
这时,水麒麟突然从背后蹿出来:“殿下说的,可是微臣?”
九歌觉得很尴尬,在背后说人坏话总是不太好,干巴巴咳了几声:“那个我”
水麒麟并没有当回事,反而从影秋手里夺过那一碗饱含‘主仆情谊’的粥,凶神恶煞的对影秋道:“你一小狐狸,凭什么给殿下端茶倒水?”
这话九歌就不爱听了,将影秋护在身后,对着水麒麟就是一阵凶:“她即使是一只狐狸,也是一只如花似玉的狐狸。”她顿顿,狠狠瞪了水麒麟几眼:“你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会有女子愿意同你成亲!”
外面一阵吵吵闹闹,曲璟禹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将生气的九歌揽在怀里:“这大清早的,就是谁惹得你一身怒气?”
“就是这个榆木脑袋!”九歌气完后,头有点疼,捂着脑袋道:“真是不懂得我心意”
曲璟禹将她扶着坐在塌沿上,半撑着头,银发千丝万缕:“谁让你随意点鸳鸯谱的?”
“他都三十几万岁的高龄了”九歌甚为着急说道。
“那也不关你什么事。”曲璟禹淡淡喝了一口茶,使了使眼色,让影秋退下。
水麒麟一身淡蓝色锦袍,正气昂然。他走上前,铿锵有力道:“微臣有喜欢的女子不劳殿下费心”
九歌如何也想不到,这活了三十几万年的榆木脑袋,其实早早心里就开了春,不免激起她那颗燃烧起来的八卦之心:“是那家女子?”
她兴奋起来的样子有失体面,又转眉,将手舞足蹈的那双手脚收回来:“我我的意思是你好歹也唤我一声殿下你与我说说日后好准备三书六礼,提亲呀”
“不劳烦殿下了。”水麒麟语气突然变得冰冷。
九歌深吸了一口气,兀自反应过来,捂着嘴巴,两只眼睛睁得老大:“你不会是喜欢那位你口口声声唤着的殿下罢?”
水麒麟俊白的脸上突现两阵红晕。
曲璟禹手中端着的瓷杯用力一震,茶水全部洒向桌面,一股强大气场如黑云压下来:“你身为上古神兽,也有糊涂的时候,你家殿下是你家殿下,我家九歌是我家九歌,切不能混为一谈!”
水麒麟吓得一头跪下来,支支吾吾,神色不宁:“微臣微臣怎敢喜欢殿下”他又重复了几遍:“万万不敢给微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既然如此,便退下罢。”九歌瞥见曲璟禹面色已经铁青,故连忙招呼水麒麟退下。
待水麒麟一走,九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喝着,平淡道:“我美貌比不上影秋,温柔抵不过西禾,医术赶不上夜阑,你真当我是块香饽饽,谁都喜欢啊?”
曲璟禹一怔,随即很快恢复平静:“你是在暗示我的品味差吗?”
九歌瞬间面色不悦,他喝了一口茶,正儿八经将她细细打量一遍:“胸上既无几两肉,腰上还有几块肥肉,嗯,我这些年的品味,确实有些下滑”
九歌抬眉,两眼阴暗沉沉,捏紧拳头,警示道:“今日要不要我在外面给你挖个坟?”
第六十二章万年深情终错付
曲璟禹与尼凡还需要养伤,故又在梼窟石多呆了段时间。
梼窟石不比麒麟府,麒麟府被水麒麟打造成‘人间极乐’,呆多久都不会闷,这梼窟石,放眼望去,只有遍布丛林的青山,旺盛的灌木甚为无趣。
成天同曲璟禹腻着,多少缺少心意,九歌便天天去找夜阑。
夜阑颈脖间多了一个琥珀石,质地透亮,中心包裹着一个红色的东西,小如笔尖一点。她将琥珀石用细如针线的木藤穿起来,很是精致好看。
九歌从小就喜欢这些小巧的玩意,故揽在手里,不舍得放手:“这是什么玩意?竟比翠山石的琈阙玉还要好看?”
“这是由梼杌的骨灰,烧成了一块琥珀石。中间的那一点红,是残留的血脉。”
“既然是上古帝王续留的血脉,自然比晶莹剔透的宝石还要贵重。”
九歌目不转睛盯着那块琥珀石,揉了揉眼睛,忽地觉得眼前有四个夜阑影子,四块琥珀石,脑中一阵天旋地动:“我怎么觉得这么困啊?”
刚刚说完,便一头栽下去。
夜阑并没有管九歌,而是换上和九歌一样的白色藕丝织裙,转身,连脸都易容的同九歌一模一样。
她就这样顶着九歌的那层皮囊,走入了其他房内。
此时天色刚刚黑落,曲璟禹正在歇息,只身着一件很薄的里衣。
天时地利人和,暗藏心事、蓄谋已久。
她小步挪在床边,见他睡得很安稳,伸出了冰冰凉凉的指尖,轻轻点着他的额头,鼻子,嘴唇最后意犹未尽,从锁骨顺着划到腰上。
床边白纱轻拂,气氛蛊昧。
空气中那两声轻浅的呼吸在安静的空中显得极其暧昧。
曲璟禹捏住她冰冰凉凉的指尖,睁开眼睛:“阿九,玩够了?”
下一秒,她翻抱住他的身体,波动太大,在滚了几下,两人便紧紧裹在一起。
曲璟禹急促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只听得她意乱情迷哼了一声,伴着几丝,捧着他好看的脸,双眼迷离:“璟禹吻我”
他迟疑着低头,在挨近她唇周的时刻,突然将头转移到脖子间,喷得她全身。
他一把她脖子间那块琥珀石,透明的吊坠在他掌心中坠下来:“你身上的味道,不是她的体香。”
她忽地瞪大双眼,嘴角抽搐。
他微微坐起,将在他身上游离的那双纤纤玉手拨下来,握住那枚好看的透明琥珀,语气冰凉:“你既然知道我是仙族储君,便知道寻常蛊人心惑的玩意对我没用丝毫作用。”
她依旧毫不死心,顶着九歌的那层皮,一下子扑倒在他身上,用光滑的脸细细摩擦着他的耳朵:“我就是你的阿九”接着,一口咬住他的唇。
烛光微暗沉,风声凉兮兮。
微亮黄光,他银白色的发丝被迫与她满头秀丽黑发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
她就像一块膏药,怎么撕都撕不下来,最后,他咬紧牙关,只能狠狠咬下她唇上的一口肉。
血腥味从唇色弥漫开来,她捂着血肉淋漓的嘴,两只眼睛散发楚楚可怜的光。
他从袖子拾了一块帕子,嫌弃的擦干了唇上的血渍,“这一路以来,你救过我,救过九歌,救过所有人所以我并没有怪罪在美人石里,你将阿九推出结界,寙蛇咬伤她的事情”
她全身忽然一僵。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把戏,竟从没想过,全都在他眼里。
他对着发白的月色,神色飘忽不定:“你们魔族这些年,不是很想要六清边境那块几百里的土地吗?你放心,等出了地狱七浮,我会将那块土分给魔君。”
凉风习习,她轻轻挥舞袖子,那双清澈的眸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夜阑冷冰冰的脸,那张国色天香的脸,露出几分狠意,她咬着牙,语气很生硬:“你就这么急切的想跟我撇清关系?”
她一遍一遍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我变成她的样子,你还是不肯看我一眼?”
不知是恨到深处,还是情凄意切,她左眼角落下一滴清透的泪,侧头,可怜兮兮的将他望着,卑微地摸着他的脸:“她不过是喜欢了你几千年,可是我我已经喜欢你三万多年了我背着父君,冒着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跑到六清境,凌天殿外,只为了看你一眼。”
她埋头,突然哭的很伤心:“我心里想着,再冷的心也该暖了。”
“可你为什么偏偏又喜欢上九歌?”
她拉着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仿佛抓着一把极易流失的沙:“她玄九歌哪里比我漂亮?读三书五经不行,弹六琴四阙不行,画描丹青不行,哪里有当帝后的样子?”
她捧着他的脸,逼着他直视她的眼睛:“你不是普渡众生吗?你娶了我,天族与魔族联姻,天下就没有硝烟战事了。你不是最期盼这一天吗?”
他用宽大的手掌,握紧她的细腕,用力来,他厌恶的轻挑眉眼:“你好歹也是魔族公主,你这样,让我觉得,很恶心”
“很恶心?”
今夜似乎比寒冬还要酷冷,她捂着生疼的心脏,眼里一股一股冒着泪。
她喜欢了他几万年,付诸了那么多,竟然换来一句:很恶心?
她脸上全是黏黏糊糊的水,却兀地笑起来,嘲讽味极足。
她穿好松松垮垮的白色外衣,眼神变得很凶狠,透着几股凉飕飕的冷气:“没错,这块琥珀石对你是没有作用,可这块只看一眼,便十足的琥珀石,不代表对她没有用。”
“她?”他顿了顿,淡淡的眉眼瞬间变得铁青:“你是说九歌?”
她嘴角弯弯一扬,笑得妩媚邪恶:“她此时定是将水麒麟看成是你的脸正情难自禁”
她起身,手里随性着瓷杯,吹了一口热茶,神色令人捉摸不透:“我今日看到九歌臂上的守宫砂完好如初。”她清了清干涩的喉咙,眼神透着几丝凶狠:“我既然得不到你,也不要你得到她。”
第六十三章珠帘浮动烛光红
姣白的月光照向曲璟禹青得可怕的脸,眉头皱成一团,嘴巴抿成一条线,神情很严肃。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九歌,最后在水麒麟房里,发现了神色不太对劲的九歌。
光线很暗,珠帘拂动,烛光将气息映出一片朱红。
(一)
只见九歌双臂环保着水麒麟,洁白的缠绕在他腰间,一张脸就像吃了‘春散’一样红彤彤,她埋头着水麒麟的头发:“璟禹,你今日的头发怎么是黑色的?”她捏起黑色发丝往鼻尖嗅了嗅,笑嘻嘻道:“你还是白色头发好看,黑颜色、显得有点娘”
水麒麟虽然活了三十几万年,对于儿女情爱之事,始终不太懂,更别说那些个鱼水之乐了。九歌不过是撩了他,他苍白的脸,瞬间火红,全身滚烫,一只手君子谦谦的揽着九歌的肩,一只手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支支吾吾道:“殿下微臣水麒麟啊”
九歌已经神志不清,又捏了捏他被风吹得很鼓的袖子:“你的衣服也换了讷,怎么想起来穿淡蓝色的衣服欸?”
她的面色越来越红,从发际顶端红到脖子根,她浑身狂热难耐,口干舌燥,她干巴巴的嘴唇,扯着白色外套,自顾自的问着:“奇怪,我怎么会觉得这么热呢?”
她又将衣服撕烂一大块,冰皙肌肤从纯白色的衣衫露出来,曲璟禹从背后一跃而出,冰冷的指尖握住她掌心的,低头,眉毛紧皱:“阿九,别闹了!”
曲璟禹今日的脸色很差,两只眼睛散发灼烈的光,似乎要将眼前的水麒麟一刀赐毙。
水麒麟觉察到曲璟禹面色不悦,立即将九歌递到曲璟禹怀里,就像丢掉手里的一块‘烫手山芋’。
水麒麟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咬着千古恨:“今日殿下不知怎得,竟将我认作公子我不该起了异心”
曲璟禹将九歌抱在怀里,狠狠瞪了眼前水麒麟几眼,一脚踹开水麒麟,双目似熊熊燃烧的大火:“不想死就给我滚开!”
一路上九歌都颇不安分,就像一块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的炭火,全身火辣辣,也挨得他胸膛一阵滚烫。
他将她细心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
她一脚把被子踢开,冰肌玉肤缠绕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呼吸变得粗重:“璟禹,我感觉胸口有一团火在烧”
她边说边觉得很委屈,眼睛弯弯的,伸出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一朵花,就像一只撒娇的小花猫:“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一把握住九歌热滚滚的手,气息也渐渐难以控制,却又努力使得自己镇静,像在哄着宠物一般:“乖乖睡觉,我去给你熬汤。”
她两颊泛着红晕,神色懵懂,浑身不舒服,却很是乖巧的点了几下头。
(二)
一觉睡到晌午,九歌微微坐起,却发现自己穿得极其单薄,脱来只剩一件轻纱衣,只裹住了关键的几个地方。
关键是——她昨天明明穿戴整齐,绝对不是此刻衣衫不整的模样!
她撩开白纱床帐,见着曲璟禹悠悠饮茶水,右手里握着一卷竹书,左肩上的伤微微渗出血。
他又喝了一口茶水,目光没有放在九歌身上,淡淡问着:“醒了?”
“嗯。”她小心应了一句。
她又起身找了一圈裙子,却只见着满地白色布屑,被撕成一节一节。
空气静的有些微妙,九歌心里想着,虽然他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情难自禁,总是会有许多干柴烈火出来,但三玄天的仙规很传统,即使她看起来再不守规矩,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传统的‘熏陶’,一下子就变得正二八经起来。
她埋头,脸上红彤彤,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那个我的衣服”
“衣服被撕碎了。”他说的云淡风轻,连眉头都不抬一个。
九歌瞪着眼睛,很是惊愕:“我已经记不得昨日发生的事了,也不晓得你居然这般野蛮”
他握着茶樽那只手略僵硬,转眉,淡淡笑了几声:“那衣服,明明是你昨晚嫌热,自己撕碎的。”
九歌瞬间有些不爽,他好歹也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怎得一人做事不敢当呢?
于是她指着曲璟禹鼻子,喋喋不休骂着:“你说谎!我一介女流之辈,怎会有那么大力气撕碎衣服呢?”
曲璟禹用手指了指左肩上的伤:“你确实是一介女之辈,还顺带咬了几口我的肩膀。”
九歌气呼呼,嘴里很干,端着桌上的瓷碗就是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了嘴皮,问道:“怎么甜甜的?不是水啊?”
曲璟禹半撑着脑袋,银色发丝如瀑布般披在腰下,用那双迷人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九歌:“那是你昨晚没喝完的——‘解春散’。”
“‘解春散’是什么?是药吗?”
“嗯。”
“是什么药?”
“你确定你想要知道?”
曲璟禹侧身,手里握着竹书:“解淫火,治思欲。”
九歌纤细的手一僵,脑中突然乍现她像条蛇攀附在他身上,整张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她的脸如火烧云般熊熊燃烧,起身,一脚踩滑,踉踉仓仓,一头卷进被窝里,将身子裹得很严实:“我忽地觉得很是犯困先歇息了”
他摇摇头,盯着那卷正经刻板的古书,满脸都是笑意。
第六十四章万物生辉千世回
(一)
曦阳的光普照绿根,万物生辉,千世来回。
一束暖阳,透过白纱幔帐,与九歌洁白色的里衣融为一体。
九歌翻了个身,微微睁开朦胧的睡眼,轻轻拍着旁边还在熟睡的曲璟禹,声音很软:“今日我想去外面逛逛”
“不去。”曲璟禹翻了身子,一语了当。
九歌坐起来,揉揉水肿的双眼,可怜兮兮的说:“你看我这几日,天天蜗在房内,都快发霉了。”她又小心的摸了摸他肩上的伤口:“还有你的伤,出去走走总归要好的快些不是?”
“不去。”他又翻了个身,直接了当。
一大清早,就惹得她气哄哄。
九歌鼓着腮帮子,从床沿上站起来,咬着牙,直接从曲璟禹身上踩过去,麻利的换好衣服。
难得认真收拾自己一回的九歌,今日竟然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起来,虽然她不是很会编辫子,但经手随便这么轻轻一挽,再插上一支素簪,露出好看微润的轮廓,大眼睛忽闪忽闪,明眸动人。
她从木匣子里,翻出已经起灰的腮饼,用手轻轻沾上一点,在两颊涂起来。
她如琬似花的脸,瞬间白里透红,腮凝新荔,红艳露香。一袭白锦花裙,仙气十足。
曲璟禹半撑着脑袋,侧身,若有所思盯着九歌。风轻轻吹过,白纱撩着他俊俏的脸:“你不过是出去逛逛,打扮的这么好看作什么?”
九歌端着铜镜,细细打理着碎发:“你不去,我自然要找人陪我去。”
“你要找谁?”他的白衣松松垮垮,露出一半胸肌,脸上突现几分不悦。
九歌闭眼,浅笑。认为已经深知他的穴脉,故意为道:“水麒麟或者是尼凡?”
梳妆完毕。九歌起身,理了裙子,正准备出门。
曲璟禹一跃而起,披上黑色外袍,冷冰冰跟在她身后。
“不是说不去吗?”九歌低头,将脸捂在袖子里‘咯咯’的笑。
“只是突然觉得出去走走,还不错。”他脸上甚为平淡。
“嘴硬。”
(二)
浅阳微光,绿草茵茵。
天气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合适。
曲璟禹捏住九歌冰冰凉凉的手,慢悠悠的逛着。
来到一泉石水旁,正遇上影秋和西禾在水池边洗衣服,用木棒捣槌一件又一件被血浸湿的白衣。
阳光映在那些被血染的白衣,一片一片的血就像盛开的红色妖姬。
九歌掀起裙子,靠近两人。
影秋和西禾见到九歌,皆是起身,恭恭敬敬的朝九歌行了大礼。
“九歌殿下。”
“殿下。”
影秋淡淡瞅了几眼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曲璟禹几眼,“璟禹公子怎么不过来?”
“他就喜欢那样站着。”九歌浅笑,两眼像怒放的桃花。
九歌蹲下来,拾起被水浸湿的白衣,悻悻然问道:“这是谁的衣服?”
西禾埋头,看样子并不想回答,却又不好不回答,整张脸都很窘:“是,是表哥的。”
“哦?他的伤还没好?”九歌表情十分淡定。
西禾将头埋的更低了,只看得清她光滑饱满的额头:“我也不知怎得,想当初东虚大乱,表格受了九九八十一破晓刀,不过一个月,也好的差不多了。”
“莫不是照顾不周?”
西禾轻轻抬眉瞟了九歌几眼:“不知为何,表哥这段时期,心绪不太宁,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九歌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西禾的肩膀,挤出一个笑容:“你好好照拂他,待日后出了地狱七浮,一定要请我喝喜酒。”
说完,九歌便拂袖离开。
在九歌的印象里,西禾一向都是中规中矩,尊卑有分,且都分得恰当好处。
虽然算不上出身高贵,但凭她进退游刃有余的处事作风,再加上那张千秋绝色的脸,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当东虚的女主人了。
“九歌”
九歌柔软的身子一僵,这还是西禾第一次直呼她的名讳。
西禾并没有往下说,目光很深沉,直直盯着九歌。
九歌心里一抽,最终还是很平静的离开了。
路过转折处的那块大石头,曲璟禹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又要去哪里?”
九歌转身,淡淡笑了几声,眼神令人捉摸不透:“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他语气略微有所起伏。
她将他的手放下来,语气很淡然:“我得去会会我的情敌。”
第六十五章暗斗明争白雪霜
九歌推门而入的时候,夜阑只身着很薄的纱衣,面色淡淡飘着凄凉,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那朵飘飘欲坠的白色古虞花。
夜阑看得很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九歌。
九歌小步挪到她面前,从容淡定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从袖子里掏出拂柠清笛,放在桌子上。
“你来干嘛?”夜阑语气就像那池寒水,冰凉消沉。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用不太干净的手段蛊惑我。”九歌抬眉,目光透着几丝凶狠。
夜阑嘴角微微一拂,她虽然穿着白色裙子,却被一层又一层的魔气包裹,眼神早已不太清澈,她执起茶杯,吮了一口香茶:“你自己心神不定,还怪别人蛊惑人心?”
九歌将茶杯重重一震,用拂柠清笛勾起夜阑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神色坚定,散发一股强大的气场,将夜阑层层魔气压于身下:“我们打一架罢。”
她眼神依旧紧紧盯着夜阑,夜阑从未见过九歌盛气凌人的模样,现下有点慌,九歌语气很刚硬:“我不用拂柠清笛,你也不准用暗器,我们比试丹田之力,如何?”
夜阑神色飘忽不定,兀自笑了几声,带有几分嘲讽:“你不过一万多年的内力,可我有着三万多年的内力,一招一式皆出自我父君调教之下,你确定要用内力同我比试?”
九歌随性翻了几下细白手掌,“我出自西方梵地开境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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