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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九歌烟如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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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歌略懵,但理清思绪后,才试着安慰了简兮:“我六哥性子沉稳,品行忠一,称得上‘好夫君’,你嫁给他,日后,举案齐眉,神仙眷侣,且不美事一桩?为何要拒婚?”

    简兮咬牙,横心,将天帝不知情的一面说出来。

    “西海帝君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我已心中有属,怎可嫁给他人?”

    “你既心中有属,又到婚嫁之龄,天帝怎么不安排你的婚事?”

    简兮突然有几分迟钝,随后才提到隐情:“因为我喜欢的人,乃佛门中人,舍利尊者。”

    九歌一惊,呆滞了整整一炷香,才缓过神来,心疼道;“简兮啊,简兮,你说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成佛之人,你可知那舍利尊者,早就断尽七情六欲,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阿罗汉金身,来同你成双成对?”

    “你怎么这么傻?那舍利尊者,是你能喜欢的人么?”

    简兮面色苍白,略显憔悴,唯有那双眼睛坚定无比:“只要能陪他,我无所谓。”

    从几百岁的时候,简兮三日不歇,亲手抄了三百遍古书,九歌便知道,简兮性子其实很倔,没有丝毫公主娇气,认定了事情,断然要坚韧的一路走下去。

    简兮既然做好了陪舍利尊者一生的准备,就是死,她也会化为一具孤魂野魄,陪在舍利尊者身边。

    九歌叹了口气,满是对简兮的怜惜,“我会在明日亲自去趟西海,让六哥将婚事退了。你放心,我六哥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简兮心里的石头重重落下,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气血。

    接着,两人坐在一起,又聊了一些寻常事情,唯独不敢触碰的,便是那些千疮百孔的前尘往事。

    三个时辰过去,简兮该回六清境了。

    但她走的时候,似乎下定了决心,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再求了九歌一事:“自东虚回来之后,储君哥哥性情大变,这两万年,不顾朝政,不顾苍生,只好美色,终日奢靡懒散,惹得父君不悦,关在天牢一万年,这几天才被父君放出来。”

    “可储君哥哥出天牢后,并没有丝毫忏悔,还是终日沉溺美色,酒池肉林。”

    简兮眉头紧皱,酝酿许久,最后还是将难言之语说了出来,“能不能,救救储君哥哥。”

    这两万年来,九歌过得很安稳,虽然时常听得到有关天族储君的风言风语,但内心仅仅是微微波澜。

    简兮突如其来,提起他的名号,九歌头皮又一阵发疼。

    九歌捂着脑袋,对简兮沉重说道:“我何德何能,能救得了天族的储君?”

    “回去吧,简兮。”

 第一百三十四章此生我赖定你了

    第二日,九歌大清早就去了西海,将简兮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正值午时。

    她正驾着一团五彩祥云,往回赶。

    在与南海只差几万里时,她心里突然又下了一个决定。

    一万年了,不管怎么躲,她还是该见见他了。

    当她踏入凌天殿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酒臭味,其中哈掺杂着俗不可耐的胭脂味。

    九歌突然冷静,见到他的那一面,依旧冷静。

    倒是这位平日里不动声色的天族储君,慌了神色。

    殿内有三四个年轻貌美的仙姬,像几只妖娆魅蛇,缠绕、攀附于曲璟禹之身。

    曲璟禹确实比以往要沧桑许多,光是他嘴边那邋里邋遢的胡渣,就显得他是如何的颓废消沉。

    一万年的金迷纸醉,沉迷酒味,使得这位曾经让六界闻之丧胆的的天族储君,变为一介手脚软弱无力的懦夫。

    曲璟禹大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今日会前来,呆呆的望了她许久。

    他身边的那几位仙姬,并不知晓眼前这位南海女君,更是仗着他几日所谓的‘宠爱’,对九歌趾高气昂。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九歌眉头一皱,脸上也露出不悦,朝着那几位仙姬大声呵斥道:“非要本君将你们全身筋骨打断?还不快给本君滚?”

    听到九歌自称‘本君’,又见曲璟禹此刻冰冰凉凉的一张脸,机敏的仙姬们,深知情况不妙,一溜烟便跑的无影无踪。

    凌天殿空无一人,曲璟禹坐在冰冷的地上,双眸浑浊。

    九歌也随性坐下来,同曲璟禹面对面,但又和他隔了几步距离。

    白烟徐徐,殿内光线暗沉,没有丝毫热气。

    见他不说话,又一阵沉默,九歌只好开门见山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曲璟禹抬眉,撞见她没有丝毫暖气的脸。

    九歌丝毫不惧他的目光,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淡定道:“我同你在一起几万年,知道你不是沉迷于女色之人,你做的这些事,无非就是要逼我来见你?”

    她咬紧牙关,正经严肃的同他说着:“我来了,也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四万多年前的那桩往事,我给你机会,听你一句解释。”九歌目光散发寒冽的光。

    曲璟禹浑浊的双目略现星光,但很快又被浊物包裹,落寞伤情。

    九歌等了三炷香,他还是一句话都不愿说。

    凉风席过,吹卷满地离伤。

    九歌死死咬住嘴唇,才颤抖的说完余下的话:“当初我告诉过你,若是有一天,我要下定决心离开你,我定然不会回头。”

    她沉重闭眼,仰头,硬将眼里的水给逼回去:“我等了你两万年的解释,你既然不肯说,又凭什么要我原谅你?”

    “你日后也不必再作出这副装腔,因为,我再也不会回头了。”

    “好自为之。”九歌起身,白衣飘飘,冷淡决绝。

    他靠在角落,银发凌乱披散,满脸沮丧,可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九歌站起来的时候,浑身还是不受控制颤抖,她努力撑着腰,怕露出马脚,小步踱出凌天殿。

    她很庆幸,今日将情绪控制的很好,没有露出一丝狼狈。

    可当她腾云驾雾时,却几次从万丈高的天上翻下来,险些跌落万丈深崖。

    几经周折,回到南海时,已是深夜。

    九歌回到南海,发现北祭并没回水晶宫歇息。

    她寻了许久,才在大殿找到北祭。

    夜深,黑色暗沉,他随意披着一件外袍,挑起一枚浅弱烛灯,认真看着南海薄本。

    九歌呆呆站在原地,见到北祭这么晚了,还在替她理着南海万般复杂头绪,这两万年来,即使他做这么多,她顶多也不过一句谢谢,他也没有一句抱怨。

    不知为何,今晚的北祭,就像桌上的那盏薄弱微光,轻轻渗透入她早已万念俱灰的心,再掀起淡淡波澜。

    “小九,怎么这么晚回来?”暗弱的光线,映出他一半精致轮廓。

    九歌觉得鼻头很酸,用袖子抹了几把眼睛,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打开一只透亮的夜明珠:“不是早跟你说了,黑夜里,不能只点一盏烛灯,对眼睛不好。”

    “南海有那么多夜明珠,你随意打开一颗,屋子就亮亮堂堂的”

    北祭听着九歌的语气,感受到了异样,放下手里的毛笔,温柔唤着她:“小九,过来。”

    九歌放下手里正忙活的物件,乖巧的走到他身边。

    北祭盯着她许久,最后才小心翼翼问着她:“今日去西海,可有什么好玩的物件?”

    “没有。”

    “那六清境呢?”他心里暗自堵了一把,试探问着。

    九歌吐了一口气,眉头却没有松懈,却一副还要假装豁达的样子:“说清楚了,以后也不必庸人自扰了。”

    北祭低头,目光盯着砚台上的玄色墨汁,神色飘忽不定。

    冷风吹过,带着几分寒意。

    他将温暖的外袍脱下,披在她身上,将她搂在怀里:“这一万年来,你成全了沙弥,成全了鲤鱼精,昨日还成全了六清境的公主,却唯独没有成全你自己。”

    他将头埋在她颈脖间,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一直不肯成全我。”

    听他这么一说,憋了整整一天的九歌,突然抑制不住哭出来。

    她伸出指骨,捧着他的脸,双目直视他的眼睛,带着哭腔和他说:“北祭,我不要再想他了,也不想再念着他了。”

    她脸上全是泪痕,却一把扑上去,搂紧他的脖子“两万年前,你说的那些话,还作不作数?”

    “不作数也没用了,此生,我赖定你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西荒喜事共连理

    西荒殿下沙弥和星霓上仙的婚事,定在这个月月底,喜结连理。

    初次成仙的神仙,在仙族的地位仅仅比仙婢高一阶层,无论是走哪里,都要点头哈腰,身份略有卑微。

    按理说从小仙要升成上仙的进程,寻常神仙至少得用个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可这星霓上仙从成仙到升为上仙,仅仅只用了个把月,原因还是九歌在南海给她安排了一个位分很高的女官之位。

    玉刻碑乃当初分天地时,众位为南海殒命的将军之碑,连天帝和玄帝来到此处,都要称为晚辈,能成为上古之神玉碑掌事的女官,不仅地位较同等级的女官,要受尊敬很多,而且并没有什么事情好忙活。

    这样一来,星霓上仙即便嫁给了沙弥,也不用分心来南海处,可以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九歌这些年,跟着北祭,处事也想的比以往更周全了些。

    可这鲤鱼精如何成为的星霓上仙,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就是仗着九歌的几分薄面罢了。

    有些神仙也爱攀言附凤,晓得那沙弥日后继承不了西荒帝君之位,那星霓上仙也是个有头衔无实处的上仙,这场喜宴,许多神仙,大抵觉得无用,能避则避,能推也就推了。

    但这等热闹喜事,九歌怎么会错过?北祭本来不想参加,都被她硬拉着来西荒。

    沙弥的这个婚事,西荒帝君简直太不上心了。

    原本该热热闹闹的场景,硬被打扮的萧条凄凉,不晓得的,还以为参加的是丧事。

    没有琴音,没有歌舞就罢了,连红布都只在角落里稀松挂了几条,不细看,真没发觉是场喜宴。

    更可气的是,西荒帝君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今日是西荒上古之神的祭事,不宜穿红衣。

    两位新人,在这大喜的日子,非得要逼来穿白衣拜堂?

    九歌胸腔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站在西荒凄凉的门前,抡起袖子就是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你说这西荒帝君,婚事真不凑巧碰到了上古之神的祭事,改一个日子不就好了么?”

    “穿着白衣拜堂?笑不笑人?”

    北祭微皱眉头,一把捏住九歌充满愤然的拳头:“你真当今日是西荒上古之神的祭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西荒帝君搪塞之话,你看四周,来参朝拜的神仙,除了你和我,还有谁?”

    “西荒帝君若真是觉得小鲤鱼配不上他家儿子,这场婚事,成了丢他脸面的事情,我看这亲,不结也罢!”

    九歌越说越激动,两眼冒着火光:“我要是小鲤鱼,宁愿和沙弥离开西荒,闲云野鹤,游走四方,且不美哉?何苦受这窝囊气!”

    北祭对着悠悠云色,最终只是叹口气,用宽厚手掌揉着她的发丝:“你啊,到底只是个小孩子。”

    这句话,就像深谷里一道又一道的回音,萦绕于她的脑海里。

    何曾几时,也有这样的一个人,同她说过一样的话。

    九歌兀自抬头,撞见北祭温柔的目光,突然觉得很陌生,也很熟悉。

    但她很快又恢复平静,拽着衣襟,告诉自己,这个时候,还想着天上的那个人,对北祭实在太不公平了。

    北祭见她想的出神,轻轻摇晃了几下她的身子,问道:“怎么了?”

    九歌有些心虚,深吸了几口气,淡淡笑着:“没怎么,我们先去同西荒帝君问个安罢。”

    可她没刚走几步,就被北祭用力拽住,很是不放心的跟她说:“我一向晓得你的脾气,今日你必须得答应我,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发火。”

    “那我要是控制不住怎么办?”九歌歪着头问道。

    北祭往前走了一步:“沙弥和星霓都很清楚,这个婚事,能成就不错了,你何必再去得罪西荒帝君,搅得他们不安生?”

    北祭又一把抓起她的手,捂在他胸口:“我知道你最讨厌这些不公之事,但今日你再气不过,想打人,打我便是,南海西处边境紧挨西荒,南海与西荒万万结不得梁子。”

    想他北祭,在仙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下居然絮絮叨叨,跟个老妈子一样,九歌突然笑出了声,捂着嘴巴,阴阳怪气道:“是是是,北祭帝君教导的是。”

    他用手轻轻刮了她的鼻梁,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她冰冰凉凉的指尖,拉着她的手,笑着问她:“还冷不冷?”

    九歌觉得心里很暖,不由往他身边又靠了靠,开心的说:“热热乎乎的。”

    西荒殿内,人烟稀少,西荒帝君和帝后娘娘没有出面。

    殿堂内,只有北祭和九歌坐于上座,下面熙熙攘攘来了几个位分很低的散仙。

    吉时一到,沙弥便同星霓牵了同一条红线,一步一步踱入殿内。

    两人身穿素雅白衣,星霓的红盖头也变成白盖头,喜庆之景非得弄成凄凉之境。

    眼见吉时越来越近,掌婚之仙却迟迟不出场。

    沙弥和星霓呆呆站在原地,尴尬了半烛香。

    后来九歌才意识到,哪里是掌婚之仙不出场,而是根本没有安排掌婚仙。

    这婚简直结的太憋屈了!

    九歌原本平淡的心又掀起三千熊熊怒火,不受控制的就要跳出去,报个不平。

    北祭一把拉她坐下,在她耳边小声问着:“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九歌咬牙,勉强稳住了些许心绪,但依旧气的双眼冒红血丝:“这不明摆着欺负她么?这西荒,不呆也好!”

    忍了一会儿,九歌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对北祭说着:“我这就将小鲤鱼带回南海,结他奶奶的亲,五脏六腑都憋屈的扭成一团,要是我,我早不干了!”

    九歌还没跳出去,星霓像是早就知道九歌会有举动,一把掀下自己的白盖头,两眼泛红,对九歌求道:“女君,不要。”

    九歌呆呆的站在原地,浑身僵硬,还是北祭将她扶来坐下,才使得她不那么狼狈。

    空空荡荡的西荒大殿,没有丝毫喜庆点缀,更无半点丝竹歌乐,比西方梵地还要清净。

    沙弥突然执起星霓的手,双目坚定。

    星霓相视,淡淡一笑,两人没有说话,但似乎很懂得对方,手执手,不管世间如何看他们,也不管外人是怎么议论这段缘分。

    没有掌婚仙又如何?

    他们自顾自的拜了天地,敬了女娲,又双双对拜。

    清风拂过,略带凉意,可这双背影却在凄婉之色里,显得十分坚定。

    夜深,回到南海水晶宫歇息时,九歌却久久不能释怀。

    北祭褪下外袍,用手理了理云珠床上的皱褶,对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的九歌,哄着道:“如今佳偶已成,良缘已结,你再生气,气着的还不是自己?”

    九歌垂眉,取下头上的珠簪,叹了口气:“若是知道嫁给西荒会嫁的这么委屈,我当初就该活活棒打鸳鸯才是!”

    “你有空操这心,怎么没空理理我们两人的婚事?”北祭歪着头,问着她。

    九歌突然一阵沉默,许久后,才爬到床上,横心,问着他:“两万多年了,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和他发生的那些事?”

    北祭手里捏着一卷古书,浑身释然,“你若真放下了,自然会跟我说,我硬逼着自己问你,只是给自己寻些苦恼,又何必呢?”

    她一向认为自己对不住北祭,他这一番话,更是触动了九歌敏感的软肋。

    九歌侧身,钻进他怀里,死死赖在他身上,摸着他的耳朵,很是小鸟依人的跟他撒着娇:“那我现在要开始讲戏了,不管我讲的好不好,你都不能睡着,你要站在我这边,晓得不?”

    “嗯。”

 第一百三十六章南海劫数难渡过

    几个月后,北祭告诉九歌,蓬莱仙山有难,他必须回去一趟,让她万分小心。

    虽然他没有告诉九歌,蓬莱仙山究竟是遇到了那种难处,但看着北祭略带慌乱的神情,估摸着,不会是小事。

    南海水晶宫从未如此空荡,安静的听得见自己脚步声。原来还有小鲤鱼精陪着,可小鲤鱼精去了西荒,北祭又回了蓬莱仙山,诺大的宫殿,仅剩九歌一人。

    以前北祭天天杵在她跟前,她并没有发现自己有多么依赖他,但当他前脚一走,她躺在温暖的云珠床,却没有感受到半分暖意。

    他盖过的云丝被害还残存着他的味道,九歌嗅着他淡淡的体香,如青陌上开的一朵玉花,温和慵懒,又有着铮铮玉骨,威状凌厉。

    她对他的思念,突然之间,就比万里翻腾的海浪还要壮阔,比盛开的海霓花香还要浓郁。

    她板着手指头,一遍一遍数着时辰,终日郁郁寡欢。

    可谁也想不到,北祭一走,第二天,南海就出了大事。

    晌午,九歌正坐在殿内,学着看南海簿本。

    毫无预兆,南海底层掀起一阵狂浪,白花花的水腾似龙卷风一般,形成无数个杀伤力极大的漩涡。

    就连无坚不摧的南海水晶宫,也不由摇摇晃晃,壁上的玄关宝石碎成泥渣。

    几十万里的南海,狂风阙阙,无数巨石翻腾,许多生灵被这翻腾的巨石,狠狠压进沙石,一团又一团鲜艳的血,在海水里掀起无数条触目惊心的红色带。

    九歌木讷的站在原地,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外面就传来刀光剑影,激烈的打斗声。

    不一会儿,跌跌撞撞滚进来一位仙侍,浑身上下都是鲜血,颤抖的对九歌说:“女君,是八爪火螭!”

    “那八爪火螭是哪位的座下凶兽?”九歌捂着脑袋,头疼不已。

    “回女君,是魔君。”

    九歌倒吸了一口气,从地狱七浮回来,她就晓得魔君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可是九歌却越想越不对劲:“为何北祭前脚刚走,魔君就来找南海的麻烦?”

    仙侍低头,难为情的对九歌说道:“因为北祭帝君在外警告过,南海有他镇守,谁与南海过不去,就是和蓬莱仙山过不去。”

    “所以北祭昨天回了蓬莱仙山,此事蹊跷,必定是魔君使得伎俩,搅得蓬莱仙山天翻地覆,为的就是让北祭离开南海。”九歌沉思后道。

    此时,地动山摇,掀起万层海浪,南海水晶宫瞬间毁为一旦。

    黑云压下,清澈见底的海水顷刻间,混为黄泥水,九歌被连着呛了好几口水。

    九歌看着原本繁荣昌盛的南海,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废墟,鲜红色的血刺激着九歌的眼球。

    她盯着眼前死去的一具具尸体,双目朦胧,全身颤抖,却束手无策。

    不远处又乍起千层浪花,像烈风吹散的云朵,激起万股涌水,九歌深感无助,彷徨,失魂落魄,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以前有曲璟禹护着她,现在又有北祭护着她,她一直以来,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一切太平,可现下北祭不在了,她拿着眼前不受控制的场面,是丝毫法子也没有。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九歌无所适从,自顾自的反复问着自己。

    海水止不住的摇晃,九歌拽紧自己的白裙,不停掂量着,西海和蓬莱太远

    忽然,她猛的抬头,唤着眼前的仙侍:“快!发一纸天书!告诉玄帝,南海有难!需要天兵增援!”

    南海的兵力虽然这些年在北祭的调教下,稳固了不少,可那八爪火螭哪是这些等次的仙兵抵挡的了?

    一排又一排仙兵挡在南海前头,不过就是做了一个又一个尸盾,拖延了一点时间。

    九歌火烧火燎,心急如焚,等着三玄天派兵和三玄天鼎鼎有名的战神——孤彧将军。

    浪腾滚了一炷香,将南海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九歌望眼欲穿,最终只是等到了玄帝派人送来的一张纸。

    三万年期限未到,无兵无力,自求多福。

    九歌握着那这纸,反复读了好几遍,抓着送天纸的那位仙婢,无法相信的吼道:“南海属于三玄天,父君再怎么狠心,也绝不会放任南海不管!你告诉本君,是不是父君根本就不晓得南海有难?”

    那位仙婢被吓得跪在地上,迟钝了几秒,才抬头告诉九歌:“玄帝说了,若是南海女君连这一劫都过不了,他”

    见他全身抖得不成样子,九歌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起他的衣服,冲他吼道:“玄帝如何?你倒是快说!”

    “玄帝说女君若是过不了这一劫,他宁愿南海丢了。”

    九歌指缝里的那张天纸一滑,手中的救命稻草一落,她整个身子一软,瘫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我的小可爱,你们在哪里o╥﹏╥o

 第一百三十七章北祭,我的北祭

    一炷香,昔日繁华似锦的南海仿佛回到几十万年的混沌之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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