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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九歌烟如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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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歌强忍住自己情绪,紧紧攥着被子问道:“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尼凡抬头,眼神深沉。
九歌把脸拉到被子里,捂着脸说道:“为什么几千年前你没有来接我?你为什么要说话不算话?”
尼凡皱眉,扬起头不知道再看哪里,香鼎源源不断飘出几缕烟,绕在他四周若隐若现。尼凡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躲闪:“九歌,你说好了只问一个问题。”
九歌突然微坐起来,于他对视问道:“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说完,九歌下意识的用手遮了遮左眼角梵提花,低眼垂眉。
尼凡走近了些:“九歌,很多事情,不是想就可以的。”
他总是这样,说一半,再咽一半在肚子里。在某个程度上,其实是对她的不信任。九歌转过身,对着墙角抹了几把袖子。
尼凡伸出的手被他收了回来,无数次这种情况,他都很想认真拥抱她,但长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他身上背负了太多条人命,他不得不考虑很多。
九歌背对着他,捂着胸口起伏:“尼凡,你知不知道,你弄得我很没自信。”
她低头又摸了摸左眼角梵提花下醒目的黑疤。晨曦的微光照进来几缕,和东虚香鼎飘出的白烟相交缠,几粒尘埃落下,分不清光与雾,亦分不清雾与灰。
尼凡只是陪着她,不再说话。
东虚的夜晚很冷,却没有今晚冷。桃花再艳丽终究还是会消散,你再有心,还是留不住春天。
第十二章西边有禾纷纷娆
这些天,一向不正经的曲璟禹没有来找九歌麻烦,一向正经的尼凡同样在正经和曲璟禹在大殿似乎在商议什么要紧的大事。
这段时间听崆净讲天象不太好,似乎有一股强烈的煞气冲天,一直以来学业都很不错的崆净拿出了天书认真盘算着天辰七时,算了一会儿叹口气道:“似乎暴风雨就要来了。”
要紧事弄得太正经未免太勾引九歌的好奇心,可尼凡下了指令,不允许她靠近大殿。实在太
过好奇的九歌就往崆净的茶水里放了点迷魂药,单纯善良的崆净没有丝毫察觉得喝下了茶水,不过一刻钟就昏昏沉沉睡得不省人事。
九歌蹑手蹑脚躲在大殿门外的一个小角落,提起耳朵眼尖的听着,里面的氛围仿佛很是沉重,冰冷的棕灰色璧柱排排扎立,旷阔但是黑暗的空间没有一点灯火,东虚的大殿不比三玄天大殿的祥云朵朵,而是灰黑一片,令人喉头一窒。
尼凡左手翻着一本厚厚的竹书,右手捏着佛珠,通透的珠子在他细长的指尖盘旋,看尼凡皱眉的样子,似乎很是头疼:“本君翻了无数本古书,对六清境中瓠月山的描述少之又少,你既然是六清境的人,应该天帝说过瓠月山的来史。”
曲璟禹露出正经严肃的样子,脸上凌厉的寒光一折射,没有半点美男子的纤弱,给他一副盔甲,倒真像一个领军打仗的将军。曲璟禹雄浑的嗓音缓缓道来:“说实在,连我父君都难以说清楚其中缘由,只是当初女娲娘娘分封地时,嘱咐了父君一句,瓠月一乱,天下则乱。”
“所以魔界最近不太安分,并不是空穴来凤了?”
曲璟禹把手中的册子放下,揉揉太阳穴:“本君觉得魔君应该会有所行动了。”
尼凡急躁的在手中转了几颗佛珠:“女娲娘娘自分封地过后就归为混沌,本君倒是听说这世间曾经有一只凤凰,名为凤兮音,不论仙佛妖魔四界,不论品阶高低,有了此鸟,便可死而复生。不过”
“不过这凤凰,只有盘古才见过真颜,听闻后来随了盘古归于混沌。唉若是有了此凤凰,唤醒女娲娘娘,这一祸可解。”
听到这些,九歌心里暗自有些谴责,责备自己的不懂事。明明曲璟禹和尼凡日日商讨的都是忧国忧民的大事,自己还以为他们咳咳说到这里,她低头竟然有点小难过,瓠月山既然是她弄垮的,所有的罪责也该她来承受才对,这两人竟然不同她说一字半点,这交情也忒浅薄了些。
九歌眼前的那堆竹林生的极好,苍翠欲滴,竹条青青。古人常说,竹子清雅,彰显正直。她盯着郁郁葱葱的竹林,欢喜之余也觉得自己文格甚为高雅。也学着那些挺拔的绿竹,腰身挺直的走进大殿。
几缕白光明晃晃的照入阴暗的大殿,尼凡见到九歌的时候,脸色越发愁苦,冰着脸问:“谁让你来的?”
九歌拍了拍衣襟的灰,表现的甚为大义炳然:“既然瓠月山之过是我之过,就应当我来偿还。”
曲璟禹摆摆头,觉得九歌可爱之余其实也有点幼稚,撑着沉重的脑袋同她道:“天下又不是你一人的天下,阿九,这事你就别插手了。”
尼凡皱着眉头唤外面的仙婢,有些发怒:“把崆净叫过来,本君不是让他好好看着九歌殿下?”
九歌挡在前面:“不关崆净的事,是我给他下了药。”
尼凡嘴角浮起一丝笑颜:“你倒是挺讲义气。不过,这该罚的还是得罚。”
“来人啊,赐崆净佛经千册,嘱咐他明日黄昏落日之前将佛经抄完送至大殿。”
尼凡刚刚嘱咐完,盯着九歌继续道:“别人不许帮忙,若是帮忙,则抄千册佛经百遍。”
九歌把话咽在喉咙里,硬生生的给吞回去。看着机灵敏捷的仙婢拖着沉甸甸的佛经扬长而去,她默默叹了口气,这单纯善良的崆净,他仅仅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啊。
九歌这段时间甚为无聊,尼凡和曲璟禹对魔界之事整日整日议事,前些日子抄佛经抄到吐的崆净如今看到她也有点老鼠见到猫的感觉,时常瞥见她的影子就躲得远远。
今日梵提花开得胜好,九歌无聊便在花月亭欣赏着东虚的梵花似锦,花红柳绿。她闭着眼似睡非睡,昏昏沉沉的半卧凉亭,白日的光有些刺眼,她随意的拿了一只梅花蒲扇挡住自己一大半的脸,懒懒洋洋显得十分随意。
梵提花簌簌落下,犹如天女散花。九歌鼻子一向灵敏,一下子就闻到了清晰干净的东虚空中飘出一股不寻常的香味,这味道夹杂在款款而落梵花香中并不突兀,有点像西方境地特有的佛芸香,又比佛芸香的味道要略浓郁些,九歌又深吸了几口气,正在此时,守在东虚门外的仙娥一声惊讶道:“西禾君主,你如何来了?”
九歌一听到西禾的名字,半支着脑袋的梅花蒲扇一下子掉下来,素雅的梵提花落了几朵在扇子上,合着扇上红得渗血的梅花几朵,颇有冰凉美艳的意境。
一阵凉风袭过,九歌打了个寒颤。这西禾君主,她们几千年就认得,不仅认得,她们还曾经有份‘老死不相往来’的回忆。这西禾君主曾经西方境地打九歌的那一巴掌,九歌至今都记得很是清楚,不过当时也不知是被吓懵了,还是碍于西方境地护着西禾这个小主子的人太多了,再或者心里觉得委屈憋屈,一向脾气不好的九歌公主,竟然是哭着跑回东虚,一路抽噎的同尼凡说出了事情的来由。
九歌一向认为公正大义的尼凡肯定会同她做主,可谁知尼凡没有半点心疼,只是淡淡同她说道:“西禾的性格本君是知晓得,你是不是作了什么事惹恼了她?”
九歌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心里早就凉透了半边天。她更无法想象一向大义秉然的尼凡第一次护了西禾,而且西禾从小就与尼凡订了亲事,若说九歌同尼凡是青梅竹马,那尼凡和西禾的关系更是要亲密很多,他们是还在自己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就结下的连理树枝一桩桩。
不久,尼凡便往九歌掌心中放了几万颗梵提花花苗,同她说:“你若是在三玄天把梵提花养活了,我就来接你。”
九歌在三玄天度过自己五千岁生辰的时候,还盘算着尼凡和西禾的婚事,以为不过这一两千年的事,还想着,既然尼凡有了妻,自己又能如何才能当他的妾。可整整过了五千年,西方境地不仅没有一丝喜气,两人可是一句绯闻都没有传出来,九歌在三玄天打听消息打听的很是苦恼,后来知道西禾一直在西方境地的一块小土地当着自己的君主,才不再过问。
要说这西禾,除开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虚伪,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亭亭玉立似绿青文竹,冰肌玉骨如澈水清幽,跳起舞来翩若惊鸿,弹起琴来绿水悠悠。一言一语软玉温香,如同一杯醉心酿酒,不要说尼凡这个男人了,就连她都觉得心里一阵酥麻。
当时因为尼凡特别偏爱这个表面上温柔似水的女子,倒让九歌认为他喜欢的是柔柔的调调,这么多年,西禾身上干净利落没学到,倒是把西禾对尼凡的那套温柔美人计,学的八九不离十。
这么多年过去了,要和西禾见面,说实在话,她心里没有准备,有些心慌。见着西禾小步金莲踱入东虚,身材还是和以前一样婀落多姿,穿着一袭淡黄色碎玉花裙,缓缓走来,摇曳生姿。
深黄色的光打在九歌一袭素衣白裙之上,西禾一下子就看见了花月湖左右摇晃,心神不宁的九歌。
见西禾走的近了,九歌一下子盘腿而坐,端起梅花蒲扇假装淑女的欣赏着,干巴巴的咳了几声。
第十三章往昔尽是三千秋
云烟萦绕,梵花千里。
西禾见到九歌的第一眼,是规规矩矩的朝她鞠了三躬,虽然她的土地确实比不上九歌南海的万分之一,别说是鞠躬了,就是向九歌这个女君跪上几跪也不为过,可见西禾的表情,举手投足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没有带着情感的鞠躬就像在对一个老婆子弯腰哈头,九歌有点不痛快,但毕竟是在东虚,又不是三玄天,曾经吃过的亏,她是万万不能再吃了。
西禾令人酥心的嗓音缓缓说道:“见过九歌殿下。”
若不是知道西禾真实模样,就凭这娇滴滴酥人心的美人皮囊,怕是无人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九歌拿出对待外人的那般装腔,手中把玩了梅花蒲扇一小会儿,也是难得见到对她规规矩矩不摞几句狠话的西禾,九歌故意打算刁难几下:“西禾君主,别来无恙啊。”
“九歌殿下见笑了。”西禾依旧维持着鞠躬的半蹲姿态,看样子维持的很是辛苦,不过一小会儿,额头便渗渗冒出冷汗。
“哪里见笑,几千年的那一巴掌,本君可是记得清楚的很,当初若不是本君拦着父君,就凭三玄天的颜面,你也敢惹?”九歌纤纤玉手端起碧水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当时都怪我年纪尚小,不懂过时。若是换作现在,我定是忍忍就算了。”西禾低眉,秋水一波。
九歌越听越觉得不对,当初可是西禾让她不要再呆在东虚,让她不要再接近尼凡而打的那一响彻的巴掌,她都没说自己忍忍就算了,这西禾哪里来的勇气?
正思怵间,听得一向喜欢热闹的曲璟禹从她背后窜出来,嘻皮笑脸的揽着九歌的肩说道:“阿九,这位美人是?”
九歌正想的入迷,只听得怜香惜玉的曲璟禹早已扶着西禾的衣袖,见她蹲得很是辛苦,打算把她拉起来。
可谁知西禾居然推脱掉,硬是不辞辛苦的半跪着,露出酥心语调:“九歌殿下没有让我起身,我不敢起身。”
那一巴掌她都敢打下去,哪里还有她不敢的时候?
一阵凉风吹来,尼凡从九歌看不见的背后慢悠悠走出来,左手捏着通透佛珠,右手挽起一点衣袖便去拉西禾起来,西禾有了这座稳打稳算的靠山,两目含羞的站在尼凡身后,用绢帕细细沾额头滚大的汗珠。
尼凡看着表情有些冰冷,他似乎是在对着九歌说道:“玩玩也就算了。”
九歌明明知道尼凡一向心疼西禾就如三千温柔乡,可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护着西禾了,九歌痛心之余也表达了自己的愤懑,她用力扯着西禾的袖子不屈不挠问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尼凡在我身后,所以才这么说?还做出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
柔弱的西禾装作不知晓般从九歌手中扯出自己的淡黄色衣袖,一股脑躲在尼凡身后,似乎对九歌甚为害怕:“我实在不知道,九歌殿下这话何意。”
这女人开始作戏了,你就是那一万把小刀都难以砍断她的表演天赋。九歌气得不打一处来,险些摔下去,曲璟禹立马去扶着摇摇欲坠的九歌,转身同尼凡道:“看样子阿九今日身体欠佳,本君先带阿九回宫歇息。”
曲璟禹把九歌随意扶到一处小亭子,淡黄色的日光柔柔落下,正巧撞见九歌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曲璟禹撑着脑袋,望见她的眉眼全是‘看好戏’的样子:“快与我说说,那西禾是何方神圣,竟然敢惹南海女君?你今日肤色可是被气得发白,都不用施粉黛了。”
落下一簌梵偍花,缓缓落入九歌柔软的掌心,她把梵提花握得很紧,似乎都要捏出汁来。
九歌揉了揉太阳穴:“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柔情似千千水的西禾?魔界的大殿下喜欢她,仙界的水庭上仙喜欢她,就连就连尼凡,都喜欢她。”
曲璟禹随性的支开袖中的冰扇,扇了扇九歌眼前滚烫的降火茶,细细吹着,随意说道:“谁说的?那只是一般男子的审美,你又是如何知道尼凡喜欢她?我今日看到西禾见到尼凡的眼神,那可不一般,若如你所说,她们难道不该早就鸳鸯羡仙了?”
西方境地鲁耶帝君的帝后净兮娘娘,和鲁耶帝君的表妹玉青君主关系十分密切,而帝后则是尼凡的亲娘,西禾是鲁耶帝君表妹的亲娘,两人在怀孕的时候,就殷勤的表示,若是两人生的是女,就拜为金兰,若都是男孩,便结位兄弟,如若是一男一女,那便结为连理。
九歌表示,虽然这个娃娃亲实在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结的,但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似乎都挺喜欢这门亲事的。
记得那日,是三玄天繁花开得最好的时候,玄帝命人酿了繁花酒,请五湖四海的各路仙家来
喝酒,然后尼凡把西禾带来了,也是这场酒宴,水庭上仙便认得了坐在尼凡身旁,清新脱俗,美而不媚,皎若三丝微月,笑有八分朱唇的西禾。
这水庭上仙不知是不是酒喝得多了,竟然乘着西禾独自一人的时候,轻薄了西禾,据说他把西禾推到池塘边,嘬着嘴便要去亲挣脱无力的西禾,但是尼凡正巧撞见了那一幕,很是生气,把晕晕乎乎的水庭上仙揍得不醒人事,胳膊都差点少了一块。
水庭上仙也是因此被玄帝贬为凡间,永世不得升仙。
“就为这事?这不还没亲下去?如何就挡了他们二人的姻缘路?”曲璟禹歪着头问道。
日光落下,凉风吹过,九歌咳了几声,继续说道:“我与净兮娘娘接触过,便知道她这人极其保守。而西禾这件事情当初在天上闹得太大,难免传到她耳朵里,一人传一人,事情就变了味道,她便不太同意这件亲事。”
“尽管几千年前,他们到了适宜婚嫁的年龄,玉青君主多次暗示两人婚事,都被净兮娘娘搪塞了回去。”
曲璟禹心里盘算了一下,半侧身子盯着九歌:“你几千年前不是在三玄天种你的梵偍花?如何知道西方境地这么多事?”
九歌捂着袖子,干巴巴的咳了几声:“这个嘛我当时虽然人在三玄天,但还是挺关心西方境地的事,毕竟,身为南海的女君,得有一颗普天之下的慈悲心嘛。”
曲璟禹毫不留情戳穿了九歌:“可我知道,几千年前有位女君,为了养活几棵树,可是不惜用沙石填充南海,逆天改命。”
九歌惶恐,一把抓紧曲璟禹衣襟,甚为激动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当初佛陀舅舅不是替我瞒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你那些事,我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
九歌不屈不挠问着:“你什么时候关心我的事了?”
“哦,我知道了。你对尼凡的心思也不亚于我是不是?你简直太有心机了,先是在仙惜宫上演那桩戏码引得尼凡吃醋,又调查我的事情,来打击我自信心,再待我到达心理底线的时候,来个致命一击。我就知道,六清境和西方境地几万年都没打过交道,你到东虚来,动机肯定不单纯。”九歌自顾自的说道。
曲璟禹刚刚喝了一口茶,被九歌喋喋不休的一席话,呛得一张脸憋的通红。
九歌双手环抱,眼神里充满敌对态度:“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待情绪平静些,曲璟禹仰天大笑:“阿九,你这思维不太寻常啊”
“若是寻常,哪里还察觉得到这些?要我说,我们现在得心平气和的同一次心,一起把西禾给”说完,九歌捏紧了拳头,眼中全是愤懑。
曲璟禹握着冰扇给自己扇了扇,若无其事问到:“那到时候,我们一起把西禾弄走了,这尼凡该怎么分呢?”
九歌低头,认真想了一下:“要不我们三七分?到时候,你要短的那一头,我要长的那一头。”
“凭什么你要多一些?”
“嗯我一向都是如此霸道。”
听九歌说完,曲璟禹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眼睛弯成月牙:“阿九,你太可爱了。”
曲璟禹开怀大笑,气氛轻松。柔柔的黄昏之光打下来,入神的九歌竟然不知道尼凡是如何出现在她面前的,冷冰冰的同九歌说:“大殿摆了宴席,等你们过来。”
九歌低头,眼中甚是落寞,低沉的回了一句:“哦。”
待冰冷的尼凡面无表情的走了,曲璟禹才凑上来试探了一句:“你来东虚的时候,尼凡也没有摆宴席欢迎,就连我来的时候,也没有丝竹管乐。这西禾君主,果真厉害。”
九歌心情不畅,白了曲璟禹几眼:“所以我们都得有危机意识啊。”
谈到这里,九歌重重叹了一口气,眉间尽是沧海桑田:“你可知三玄天的水庭上仙?若不是他在从中阻拦,使了些伎俩,他们那里还是这副不冷不热的关系。”
“哦?”曲璟禹半躺于凉亭竹栏,半睁着眼睛,听着九歌缓缓道来,就像在听一首戏曲。
第十四章故望佳人雪漫尘
(一)
黄昏刚落,东虚大殿便传来热热闹闹的乐声,听到这优美宛转的琴音,九歌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曲璟禹紧密的跟在她身后,深怕她搞丢似得,紧紧拽着她的袖子。
九歌几乎是被他半推半拽入的这大殿。
东虚本来人就少,摆了不过三两桌,又请了点能歌善舞的仙婢吹了几首动听的曲子,跳了几首婀娜多姿的舞。崆净规规矩矩站在尼凡身后斟酒,西禾单独坐在一桌,身后跪着她的婢子,曲璟禹和九歌安排到一桌,气氛有些阴沉。
一向话多的九歌,盯着欢声笑语的尼凡和西禾,不再说话,只默默地饮了好几杯醉酒。
月色缭绕,花落清凉。冰冷的洒在九歌微红的小脸,她眼中的落寞伤感配上左眼角的那朵梵偍花,晕染出点点凄凉。
曲璟禹夹了一块肉在九歌嘴边:“干喝酒,肚子会不舒服。”
九歌随性咬了一口,抬眉正撞上尼凡冰冷似剑的眼神。
她心里埋怨道,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他为何从来从来都是这样冰冰凉凉的看着她?
她低头又连着饮了好几杯。
大殿有能歌善舞的仙娥吹了几首好听的曲子。西禾淡淡笑着,看样子十分有精神,她喝了不过一杯酒,便忽然一头醉在桌上,不醒人事。身后的婢子小心拍着肩膀问道:“君主?你喝醉了?”
尼凡走过来,微皱眉,难为情的把西禾抱起,送到了她的寝殿。
九歌望见尼凡和西禾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端起一大壶酒咕噜咕噜的当白水喝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这定是那女人使得伎俩,我见过她的酒量,好得不得了,怎么可能一杯就醉了?”
说完,又喝了两壶酒,晕晕乎乎之中用力拍了几下桌子,猛的站起来:“完了,完了,这西禾若是再不要脸一些,生米煮成熟饭”
她从桌子上跳下来,脑袋发胀,捂着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的走着,说是要去西禾的西月殿。
曲璟禹招呼了大殿所有的仙婢和崆净离开,自己跟在九歌身后,不多加阻拦,任由她胡闹。大殿瞬间清净了,只听得到九歌的步履跌跌撞撞。
派人照顾好西禾,尼凡就急匆匆的赶回大殿,正碰上连喝了五大壶酒,耍着酒疯的九歌。
九歌左摇右晃,连着摔了几次,最后一次落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九歌抬眉,朦朦胧胧中见到的是尼凡硬朗的轮廓,不过太过模糊,九歌又揉了揉眼睛,还是模糊,小声的问到:“尼凡?”
说完,她便推了胸口的人一把,似乎嘲笑道:“怎么可能会是他呢?他怎么可能会回来呢?我真是疯了,竟然做梦都梦得见他”
话语刚落,九歌委屈的落下两行滚烫的泪珠,比烈酒还要热一些,凉凉月色飘落,簌簌冷风袭来,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大殿瞬间显得空旷寂寥。
夜,似千秋雪。冷,如残冬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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