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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九歌烟如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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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天还没有亮,一半黑一半蓝,尼凡却不晓得在东湖等了多久。
他将九歌身上的小包袱递到背上,白衣飘飘,他笑脸盈盈的跟九歌说:“我们走吧。”
九歌挪了几个小碎步,又停下来,将他温暖的掌心从自己身上拿下来,环视四周,廖无人烟后道:“再等等。”
尼凡不能理解,摊开手,问着她:“你在等什么?”
九歌低头,不停呢喃道:“再等等。”
尼凡望见灰蒙蒙的天,深吸了几口气,好言好语同九歌相劝道:“九歌,他不会来的。”
九歌面无表情,垂眉,继续说道:“再等等。”
她呆呆站在原地,看见晨曦之光懒洋洋的洒下来,冷冷的扑向那池东湖水,此时不是莲花盛开的季节,湖面只看得见一片又一片绿色浮萍,遮掩了一大半清澈的水,水波微漾,浮萍也随之浮动。
她从来到东湖的那一刻,就闻到了空中那股熟悉缱绻的味道,她晓得他来了,也知道他一直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她等了他整整两个时辰,可他还是不肯露面。
她一直都在回头望,可他还是没有出现。
她绝望了,并在心里告诉自己,也是在告诉他。
这次真的,就此别过。
(二)
九歌不知道尼凡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但他从小读过许多古书,自然晓得许多她不知道的地方。
这里真的很美,比蓬莱仙山还要飘逸,深处云端,却又隔离世事,遥望山头了无人烟,只有万物生息,她穿着很简单的白裙,戴着素雅的木簪,脸上没有丝毫修饰,两颊微红,双眸淡然,宛如一个前来修道的女僧。
偌大的山林只有一处小亭,一所精致的小木屋,设在半山腰处,从小窗里可以瞰望仙林之境,闭眼而听树梢头无数只白琬鸟清啼,微风一扬,万花之香拂鼻,顿时心旷神怡。
可看来尼凡昨日已经提前来打理过,床褥和被子都是新的,用的也都是金丝软线。小木桌上放好了几个茶具,还有一些小玩意。
这里没有南海、三玄天繁华,却是清幽之处,修身养性最好不过。
尼凡用仙术升起一团火,给九歌煮了一杯香甜可口的野花茶。
九歌将东西放好后,坐在云凳上,认认真真和尼凡商议道:“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西禾在等你,东虚也不能没有你。”
尼凡用木头在门外给自己搭了一个床,却是笑着跟她说:“可我也不能没有你。”
九歌摇了摇头,继续跟尼凡说道:“你回去吧,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
她起身,想拿高处的一块云帕,可身高不够,便站在云凳上,躬身去拿,本来这些事情,她只用微微动点法术,就可以的,可她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气息虚弱,有时会连半点仙法都试不出来。
大抵是她这几日受到的打击太大,睡的不好,也就不太当回事。
若不是她从云凳上摔下来,以她冒冒失失的心性,大概十几年都不会发现这件重要的事情。
她懵懵懂懂醒来后,尼凡小声告诉她:“九歌,你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九歌嘴角有抹淡淡的笑意,她无法形容当时的心境,兴奋之余还带着酸楚,欣喜之时掺杂着悲怜。
恍惚之间,她又一次想起了前世,想起了凌天殿,想起了九魂洞。
无数苦涩从心底里弥漫开,她低头摸着还未隆起的肚子,告诉自己,她再也不允许有人伤害有它了。
尼凡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红枣汤,一勺一勺照顾她喝完,他用绢帕温柔的替她擦去嘴角汤渍:“这里不比南海,更不比三玄天,没有婢子伺候。”
造化弄人,若是在她几千岁时,尼凡这样对她,她大概不顾一切都要跟他在一起吧。
可她心里很清楚,她对尼凡,已经没有了半点情愫,他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位老友,故人。
九歌轻轻推开他的手,自己从袖子里掏出绢帕,与尼凡尽量保持一段距离,镇定同他道:“我可以自己照顾孩子,也可以照顾自己。”
她抬眉,不停求着尼凡:“你不用放不下我,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你回东虚吧,好不好?”
尼凡怔了一会儿,又凑上脸,握住她的手,诚恳的跟她说:“我会对你的孩子很好,我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父亲。”
九歌面色一僵,用力推开他,冷静道:“尼凡,不行,这样对你不公平,对西禾不公平,我宁愿告诉我的孩子,他没有父亲。”
尼凡收回悬在空中的手,突然难以控制情绪,大声质问着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他?”
九歌忽然沉默下来,不想说话。
尼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了几口气后,说了句:“对不起。”
他重重叹了口气,最终妥协道“九歌,就让我照顾你生完孩子,到时候,我会离开这里。”
第一百五十章你欠我多少解释
(一)
仙胎孕育百年。
眨眼之间,五十年已经过去,九歌如今顶着个大肚子,行动已经有点不便,她原本瘦瘦干干的身子,被尼凡的精心照顾下,已经略显丰盈,连着脸上也胖了一圈。
九歌性子渐渐沉静下来,没了以往的浮躁,脸上也没了以往的笑容。
九歌最近嗅到了山顶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个白烟缕缕的世外之境,万物和祥之地,竟然会有血?
且血腥味似乎被人有意隐藏,但因太过浓郁,她还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尼凡这几日每次从山林回来,都要先用泉水洗尽手上的污秽,才来看她。
九歌觉察到异样,今日有意在小亭下的那处山泉等他。
尼凡大抵没有想到九歌会在山泉处拦他,当下神色有些慌张,连忙将手藏在身后。
他又迅速恢复淡定神情,从容不怕笑着说:“外面风大,你出来干什么?”
九歌运用仙法,眨眼间便已绕到他身后,扯出他沾满鲜血的手,惊讶问道:“你打架了?”
尼凡很平静,镇定自若的走到泉水边洗尽手上的血:“我今天只是想去山林给你抓只凤凰鸡补补身子。”
九歌用‘看穿一切’的寒光,直视着尼凡:“修佛中人不能说谎,你敢对着你的佛体金身,再说一遍吗?”
尼凡全身一僵,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九歌往上走了几步,继续直视着尼凡躲避的双眼:“我今天闲来无事,将这座山都走了一遍。”
尼凡眼珠不自然的转了几下。
九歌质问着她:“尼凡,这里根本就不是世外之境,这只是你用结界框的一座山,对不对?”
微风一拂,吹散树上那朵残花。
尼凡又是一阵沉默,内心挣扎许久后,才跟她说:“是,但设结界的不是我,是天族储君。”
黄昏落日,景色萧条。
九歌全身一软,险些跌落在地。
尼凡生怕九歌动了胎气,先是扶着她稳稳坐下,才冷静下来,跟她商议道:“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跟你讲,但是九歌,你要答应我,不能出这里一步。”
九歌隐隐觉得很多事都太过蹊跷。
从凌天殿,九魂洞,再到南海,蓬莱仙山,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他究竟欠了她多少解释?
九歌推开拦住她的尼凡,冷冷说道:“不用你告诉我,我自己去问他!”
(二)
九歌扶腰,挺着大肚子,很多仙术都不能使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召来一团祥云,还几次三番差点从云上掉下来。
尼凡紧紧跟在后面,看着她悬在空中,摇摇欲坠的身体,心都掉到嗓子眼,着急喊道:“你在怎么急,也不急这一时。”
九歌转头,朝他歇斯底里的吼了句:“尼凡,你骗我!”
世外之境的结界是曲璟禹所设,风平浪静了五十年,可近些日子频繁有妖魔侵入此地,说明结界之力,正在消退。
而这消退的理由,不是他受了重伤,就是快要不行了。
真当她傻吗?
怎么可能不急一时,她现在只恨自己怀着孕,仙术太弱,不能立即飞到他跟前。
她一边焦躁的想着,一边又不停加大了仙术的力度。
第一百五十一章给你讲个故事
(一)
当九歌赶到的时候,天军刚将魔君击退出六清境,天地混淆,黑云弥漫。
五十年不见,六清境除了天宫屹立不倒,边界的土地已经化为废墟。
那曾经神霄绛阙,仙山琼阁的缥缈之境,瞬间白骨森森,仙池清澈的水也成了骨肉淋漓的血河,染红了她的双眼。
六清境当初垮了一半的瓠月山山体,经过几万年,已经被天帝苦苦寻来的七块女娲石,填补的差不多,可还剩一个巴掌大的洞,无法弥补。
六清境无数将军,冒死守住瓠月山,即使已经击退了魔君,他们也没有丝毫松懈。
眼前堆积成山的尸骨,像极了当初西山战场上厮杀的场景,她蹲在地上,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挺着大肚子,跪在祥云上,用手翻着一具又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铁马万啼,掀起万丈云泥,白月漂浮,泛起刀光剑影。
九歌着急的翻着,又庆幸翻出的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不是他。
已经过去一炷香,九歌还是没能找到他。
她都将那堆白骨山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影子。
他越来越心慌,眼泪也控制不住掉下来,抱着自己无助道:“璟禹,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六清境的天全是一团又一团黑云,灰烟浑浊,将四周都衬的越来越模糊。
九歌用袖子抹了几把眼泪,又爬起来,继续走到前面,翻着另一个白骨堆。
“阿九,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去白骨堆里找我呢?”熟悉的声音,似一击金钟,重重撞于她耳边。
九歌微怔,僵硬的侧身,见到狂风中吹乱的那三千银发,他浑身是血,全靠凌天剑撑着他一大半的身子,疲惫的立于云泥之上。
九歌再也抑制不住,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紧紧搂着他的腰,将头依偎在他冰冷的怀里,嚎啕大哭:“因为我怕啊,我怕那一堆里有你。”
曲璟禹身上那件银色铁马盔甲被划的四分五裂,九歌低头,见到他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肉,全是源源不断的血水。
他四肢软瘫,就像不属于自己似的,浑身使不出丝毫力气,他满脸怠倦,将沉重的头靠在她肩上,小声的说:“你自己抱紧一些,小心摔。”
九歌搂紧他的胳膊,见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生怕以后再也说不到了,抱着他的头,哭着说:“其实蓬莱仙山的最后一个夜晚,我特别想你留我下来,可是你没有,可是你没有”
他闭着眼,又往她脖子里蹭了蹭,小声说道:“我知道。”
她一边说着,竟还觉得自己很委屈,“我还在东湖等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出来”
“我知道。”他轻声哄着她。
“曲璟禹,你混蛋!”她只是大声吼了一嗓子,竟然整个人突然就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二)
六清境,凌天殿内。
曲璟禹穿着很薄的黑色里衣,将冰冷的九歌暖在床沿,撑着头,等着她醒来。
明明是他深受重伤,她却因动了胎气,晕了整整三天,他还得分出心来照顾她。
九歌醒来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他全身血的场景,触目惊心,她扑过去,将他的黑色里衣从上摸到下,她双目瞬间落下滚滚泪珠,她带着哭腔问道:“痛不痛?”
他笑着伸出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阿九,你不与我赌气了?”
九歌难过的吸了吸鼻,又扑过去,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又哭了出来:“不赌了,不赌了。再赌,又赌个几万年,我就真的老了。”
他抱紧她,宽大的掌骨游离于她凸起的腹部,轻声安慰她:“阿九,不要再哭了,我跟你讲个故事。”
第一百五十二章这一刻等了好久
九歌微怔,两眼泛着晶莹泪花,听着他娓娓道来。
几万年前。当初他在菩罗煞河救起那朵黑莲的时候,为了稳住那朵黑莲的根基,护住莲蓬里唯一一只纯白莲子,他将莲子送到紫苑上仙处精心养着。
生死簿上,她应该早就死在菩罗煞河,却因为他强行改变命数,给她多加了三万年的岁月,
打乱了此生宿命。
他也受到了‘千条灼烈’的惩罚。那可是由数千根火条一同压下来的酷刑。
西山那段过往,给了她一场梦,也同样给了他一场梦。
天帝要杀陌芜,他何尝不知道?他默默替她斩断了许多隐患,他故意与她若即若离,不过是为了躲那些神仙的眼睛。
当时在凌天殿,知道她孕,他内心有多欢喜,可他却连一点欢悦都不能表现出来。
她只见到他的薄情寡义,却不知道那层冰凉外皮之下,藏着的那份雀跃。
他很清楚,与她离的太近,不仅保不住她,更护不住怀里的那个孩子。
伴君如伴虎,而他很清楚,他的父君——天帝,是一头阴晴不定的白斩虎,稍不留神,就会将她烧的片甲不留。
那些年她过的战战兢兢,他又何尝不是忐忑难安?
后来,他想着,只有将她关在连天帝都进不去的九魂洞,才能护她周全吧。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九魂洞内九个鬼魂竟然暗自听命于天帝,用难以被发现的法术,一点一点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杀死。
而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四个月后,他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而她却毫不知情。
她只晓得他送了一碗堕胎药,自己在九魂洞哭的撕心裂肺。
却不知道,那个夜晚,他在凌天殿,同样彻夜难眠。
而烟灵是谁?
烟灵是当初在莲蓬里掏出的那颗唯一纯净的莲子,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被他用凡体隐匿。
烟灵是陌芜,陌芜也是烟灵。
陌芜因为烟灵纯净的莲心才能活,烟灵需要有陌芜的魂魄才得以生存。
魂魄可以重塑,唯有莲心难活。
他只有保护好烟灵,才能保护好陌芜。
烟灵死去的时候,他知道陌芜也快要走了,之所以千方百计将她赶出六清境,也是知道自己已经护不住她了。
他去魄灵洞,与那位不男不女,神秘之人做了个交换,用自己的御龙真身换了她的莲心,才会响彻那四声如雷贯耳的‘祭古钟’。
他故意伤她伤的那么深,只是不想她再回六清境,不想她再回凌天殿。
他要她活。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听到‘祭古钟’,赶回了凌天殿,将他辛辛苦苦换来的命,又重新换了回去。
后来,他去紫苑上仙处求救她的方法,紫苑上仙却说,她已轮回转世。
他开始在世间漫无目的,虚无渺茫的寻她。
若不是瓠月山崩塌,拂柠清笛再次横世,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得到她。
白烟缭绕于凌天殿,殿内弥漫淡淡花香。
曲璟禹一口气说完了三万年的过往,将她搂的越来越紧,将头靠在她肩膀上,沉重闭眼,不停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本想着这一世,你身为三玄天的嫡公主,我们在一起,怎么也会轻松很多,却没想过,还是如此坎坷。”
九歌此时内心五味杂粮,一半惊讶,一半遗憾,她本想着他当初那样做,可能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却想不到,当初他在凌天殿,为了她步步艰难。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的解释,等了有多久。”她一想到她与他耽搁了三万年的时间,越想越憋屈,翻身,用小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他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你前世的宿命被我改过,我怕牵扯到今生,一直不敢告诉你,因为你的命,半点危险,我都堵不起。”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不怕了?”
“因为前些日子,我亲自拜访过佛陀尊者,他提点了我一二。”
“佛陀舅舅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要是再错过,就是生生世世错过了。”他突然将九歌抱的很紧,似乎要勒进自己的骨头里。
九歌心里的那个郁结终于理的清清楚楚,她兀自笑着:“我们之间,差一点就错过了。”
“还好只是三万年。”她安安稳稳的躺在他温暖的胸膛,不停告诉自己,还好,只要他在就还好。
鹅黄色的暖阳印入她清澈的瞳孔,她抬眉,捧着他的脸,诚恳的问他:“下次再有危险,不要再瞒着我了,好不好?”
他吻着她的额头,小声说道:“好。”
她怀着孕,身子很疲乏,又软绵绵的躺下去,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笑得很甜:“摸到没有,他在动。”
他嘴角微微一笑,“像你一样,爱闹。”
他也顺着躺下去,侧身,紧紧贴着她的身子:“阿九,这一刻,我等了好久。”
第一百五十三章帝后栾仪娘娘
九歌在凌天殿连着住了好几个月。
曲璟禹专门安排了一个机敏又信得过的仙婢贴身伺候,阚大夫天天都往凌天殿请脉,说她前五十年没有好好养胎,气血不足,开了一堆药补,喝得九歌头晕脑胀,开始还能乖乖喝下去,到后来就得让他灌,才灌的下去。
今日他要去上朝会,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好好喝药。
那药苦的要命,自然能躲一碗是一碗,他前脚刚走,九歌后脚就端着药顺手倒在了瓷花瓶里。
谁知那药还没倒完,伺候在九歌身边的小仙婢就一头跪下来,埋头唤了一声:“见过帝后娘娘。”
六清境帝后?那不就是曲璟禹的老娘?
九歌在心里衡量着,大家以后都会成为一家人,初次见面,还是要留个好印象,顿时就收回她那弯腰驼背,毫无端庄贤淑的站姿,规规矩矩的叫着:“栾仪娘娘——”
她随手放下手里没倒干净的药瓷碗,很是热情的前去搀扶栾仪娘娘,“晚辈本该早些去拜访,这不,行动不便,就一直搁浅了。”
栾仪娘娘的妆容很干净,淡淡的柳眉,大大的眼睛,双瞳剪水,面若桃红,满头亮泽的乌黑长发和光滑的冰肌玉肤,见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仿佛还是一个婷婷少女。
一袭锦花藕丝金衣,头上戴着熠熠星光的凤冠,在众多帝后之间,不算隆重,却又不失母仪风范。
记得初次见栾仪娘娘的时候,还是在好几万年前,匆匆一见,觉得这位娘娘很是随意平和。
可今日,九歌盯着栾仪娘娘半青半紫的脸,已然觉得她不再平和,双目烧着的那两团火,可是火红的很。
九歌心里嘀咕着,来者不善。
刚刚嘀咕完,栾仪娘娘就将九歌的手松开,挑了个檀香凳坐下。
九歌虽然不晓得这位娘娘今日发的是什么疯,但终究是长辈,便唤了小仙婢:“本君从南海带来的海霓花茶,还有没有?端上来,给栾仪娘娘尝尝。”
栾仪娘娘的脸又铁青了一些。
九歌盯着栾仪娘娘黑沉的脸,以为自己不会说话,又是那些地方得罪了这位娘娘,毕竟,这些深宫呆久了的娘娘,气量小的很。
于是,九歌笑脸盈盈的解释道:“晚辈并不是要显摆南海什么,只是平日里,璟禹很喜欢喝海霓花茶,这茶也确实香的很,这海霓花又只开在南海,晚辈只想着给栾仪娘娘尝尝南海的味道,忘记了言语多有不当。”
说完后,九歌长长吐了口气,这要是天天官话来,官话去,可不得累死?
小仙婢很快就端来了海霓花茶,整个凌天殿都散发着浓浓的海香味。
九歌笑得脸都要烂掉了,拱手,仪态还算规矩道:“栾仪娘娘先请。”
栾仪娘娘却一直没给九歌好脸色,甚至直接将海霓花茶推开,高傲抬头,轻哼了声:“南海女君可知外面已经谣言四起?”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四周安静,只听得见栾仪娘娘头上珠簪摇晃的碰撞声。
要不是看到她是曲璟禹的老娘,谁要敢给九歌甩脸色,九歌肯定当场就是要一巴掌抡过去。
可九歌晓得这个女人是自己要当母妃一样孝敬的人,自然不能顶撞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满腔怒火,假装很好奇的问道:“什么谣言?”
“外界传言,南海女君行为不检,私下生活紊乱,还”栾仪娘娘说到这里,别过头,咬牙继续道:“还不知怀了,谁的野种。”
九歌立即意会,当初她在婚宴上同东虚神君离开,多少传了许多风言风语,且她接下来又消失了五十年,待再出现时,还挺着个大肚子。
虽然她与尼凡之间干干净净,明明白白,但这消失的五十年,呆在她的身边只有尼凡,这样说下来,栾仪娘娘有这等误会,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若是误会,解释了不就行了?
九歌内心坦荡,说起话来没有丝毫心虚,假装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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