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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前世守住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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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让宝梅给她引见了两位姨娘。武姨娘虽然眼中有鄙夷之色,终归没说什么。孙姨娘嘴巴可是不饶人的:“瞧三姨奶奶这身打扮,就是大少奶奶也是比不过的,可见我们大少爷是最疼你的,最舍得在你身上花银子了,呵呵…”
赵灵儿没听出来这是讽刺,心下有点儿得意。容毓飞可不高兴了:“姨娘说笑了!”
赵灵儿这才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好象自己这身穿得不太好。可是她又一想,我穿漂亮点儿怎么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我又没让你们花钱。
见完了,她刚想在容夫人身边坐下,宝梅就上来牵了她的胳膊,领她在武姨娘下首坐下了。
她有点儿尴尬,落了坐后低着头。
就在这时,只见周福珠和杜小翠,身后跟着小秋小冬,急火火地就进来了。
周福珠进得屋里,也不请安,直奔老太君去了:“老太君不好了!大少奶奶不见了!”
众人一惊,容老爷和容毓飞一齐蹦了起来:“怎么回事?”
“老爷,”周福珠都快哭了,“早晨我和小翠去给大少奶奶请安,去时她就不在,小秋和小冬只说是不是去后花园散步了,再等等吧。我们等了一会儿,眼见着请安的时辰到了,大少奶奶还没回来。我就让小秋去找找,她去了一会儿,回来说没找着。我就有点儿急了,又不敢惊动老太君,就让府里几个婆子到大少奶奶可能去的地方找。结果到处都没影儿,有一个婆子说她在后花园隔街的墙边,看到一架木梯,梯子下边有这个。”周福珠递上手中一直捏着的一块帕子。
可不就是江月昭平时用的那块帕子吗?容毓飞冲过去抢了帕子,捏在手里直发抖:“小秋!小冬!你们是怎么照看少奶奶的?!”
小秋小冬此时跪在地上直哭,小冬抽泣着回道:“奴婢不敢怠慢的,自从大少爷吩咐让好好守着大少奶奶,奴婢们一刻也不敢离眼。昨儿晚上四更天,奴婢还见大少奶奶起来喝水呢。可是后来奴婢太困,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没想到……奴婢该死!”
容毓飞心想,她那哪儿是喝水,她是看你睡没睡着,你要没睡着,她就是喝水,你要是睡着了,她可不就跑了?
他也顾不得听大家说什么了,扭头就向外冲去。
只听容老爷在身后一声暴喝:“哪儿去?给我滚回来!”
容毓飞转头,听容老爷又说:“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你那样跑出去一顿混找,找得到吗?”
容毓飞眼睛都红了,只是听容老爷说的有道理,还是回来了。
容老爷那边开始安排:“让容祺召齐所有家丁,当值不当值的都召来!让容鸿把今天不当值的小厮都给我叫来,全在前厅等我。”
又对姨娘丫环们说:“今天的事,要是你们谁敢传出去一星半点儿,我就请家法乱棍子打死她!知道了吗?”
下面的人赶紧应了。
这时候就听老太君沉声说道:“去把我的朝服请来,我要进宫一趟。”
“老太君…”容夫人有点儿不明白。
“去拿来吧,她必能猜到府里会找她,肯定是要出城去的。我们不好派府里的人在各个城门周围转悠。我进宫去求求太上皇吧。”快三十年了吧?虽然你说我有事随时可进宫找你,可是我从来不曾求你。今天我要破这个例了……
老太君心里一阵叹息。
各位可能会奇怪,怎么这老太太受过封吗?当然了,没见大家都叫她老太君吗?太君是能瞎叫的吗?这老太太可是太上皇当年亲封的正四品贞勇郡君,赐内廷行走,见百官不拜,也就是说,比她品级低的官要拜她,比她品级高的官她也不用拜。
各位又问,容家不是不做官吗?对,容家历代都不做官,却出了这位诰命夫人。
原因吗?当年太上皇还是太子的时候,与容老太爷是好朋友。有一日太子在容府喝了酒刚出门,就迎面冲过来一帮蒙面人,冲着太子就去了。太子身边的侍卫倒是不少,谁料这帮刺客武功相当了得,而且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赌这一击中的。
眼见侍卫们一个个都倒下了,连容府的家丁都搭得差不多了。有几个蒙面人已经冲进保护圈,直奔太子去了。
就在这时,一声脆喝,容府墙头如九天玄女下凡般出现一位红衣女子。只见她手持弹弓,连发数弹,弹弹击中刺客的要害,几位冲向太子的刺客纷纷倒地。
自那日后,那位立在墙头一身红衣迎风舞动的女子的身影,就刻在了如今的太上皇心上了。但朋友妻,不可欺,他也不能怎样。后来他当了皇上,以权谋了点儿小私,封了她四品郡君,赐内廷行走,心里想有了封号,就可以经常让她进宫坐坐。
可是受封的这位,在皇后第五次召她入宫,见到的却是皇上之后,她就明白了。以后宁肯抗旨,也再不入宫了。
当时还是皇上的太上皇,也没了办法,叹息一声,着人带信说,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直接进宫找他。就再也没召过她入宫。
这位迷得太上皇晕晕忽忽的红衣女子,就是我们一直说的容府老太君游芙蓉。
再回头来说江月昭失踪这件事。
容尚安和容毓飞在前厅安排停当,家丁和小厮各领了命,悄悄地出去找大少奶奶去了。
老太君已经进宫去了。
容毓飞又去央了游在龙,让他也帮忙去找。
游在龙只觉得好笑,我在你们家借住几天,不是去给你们找儿子,就是去给你们找媳妇儿,游庄主我真真是成了你们家的家丁了呢。
事情紧急,这种事他也不好惊动武林中的朋友,只好自己去了。
大家一番忙碌,各干各的去了,只余赵灵儿,呆呆地坐在内堂之上。
今天应该我是主角吧?这是怎么了?她居然离家出走,好烈的性子。不过走就走吧,最好死在外头,永远也找不到。
她心里又有点儿庆幸。
“小姐,人都走了,咱也回去吧。”小红小心地说。
“什么小姐?以后叫姨奶奶。”赵灵儿威严地说。
第二十章 正室出府
江月昭此时正行走在东州城内某条街道,她是今早五更后从后花园墙边那架头天藏好的的梯子爬上墙头,扔了一包衣服到地上,然后直冲着那包衣服跳了下去。脚脖子震得生疼,不过还好没有扭到。
如老太君所料,她是要出城去的,她知道只要自己在东州城里,总有一天会被找到。
可是这之前她有两件事要做。
第一件是找个当铺把随身带的几件首饰当了。她身上倒是有银子,那是缝在内衣夹层里的一张两千两银票,她前天让容顺去帐房把自己卖书的银子领了,去钱庄换的。可是这是她将来谋生计的本钱,她现在不想动。
于是她沿街找着,见到一家比较大的当铺,就进去了。
她将一包首饰往柜上一放:“死当!”意思就是说我不赎了。
司柜的瞅了瞅她,打开绸包看了看,脸上有点儿动容,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你这些东西什么来路?”
江月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说:“你看我这样的,象偷东西的吗?家里男人杀了人,让官府抓了,需要钱救命的。”
“怎么要死当?”
“要是救他出来,我和他就要逃命去,怕那仇家寻仇,哪还能来赎?救不出他,我拿什么来赎?”江月昭谎扯得顺溜。
司柜的见她衣着华贵,对答利落,大概就信了七八分。他翻了翻东西,说:“你这些东西,也不值什么,只能当五十两银子。”
江月昭不太懂行情,但她知道这些首饰贵重,而且这种情况下讨价还价是必须的,于是她上前抄起绸包就欲走:“看你也不是个识货的,我去别家当去。”
司柜一见她不好糊弄,赶紧唤住她:“夫人留步,好商量,好商量,你看一百两如何?”
江月昭站定,没回身,只是回头斜眼瞅他,司柜无奈地说:“二百两,不能再多了。”
江月昭不欲在此纠缠太久,于是回身把东西又扔在了柜台上:“成交!给我五十两银子,剩下的我要银票。”她想我可不能背着那么多银子走。
司柜答应了。
出了当铺,她就去办第二件事---买身衣服。
这一路走来,她已经发现自己的不同了,在满街的布衣荆钗之中,她就象一只落地的凤凰,大家都纷纷看她。她现在可不想引人注目。她寻了一家普通的衣铺,进去对掌柜的说:“用我身上这身衣服,换你这里一身布衣,如何?”
店家仔细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就赶紧答应了。
这样一折腾,可就耽误了不少功夫。
她一路低着头,向东城门走去。
其实出城后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她对这里的地理实在知道得太少了。她只知道出了东城门,向东一直五十里,有个非常美丽的小城,叫仓云城。这还是她在家时听弟弟江月海说的。
她现在的目标就是这个除了东州城外,她唯一知道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她走到东城门,闪身到一家店铺的后墙,仔细地打量着城门附近。
她还是挺谨慎的,估计这个时辰,容府该出来人找她了。
可是她没有发现容府的人,却发现了另外一个特殊情况:出城的门那里,守城的士兵象在查什么人。她观察了一阵子,发现他们专查女人,尤其跟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女人,都要被反复看好几遍。
她心里惊讶:怎么容府能使得动官兵找她吗?这下可糟了。
她这时候还不知道,她的离家出走到底惊动了多么大的一个人物。
她站在那里镇定了一会儿,心里思量:现在出城是不行了,得找个地方先藏起来。自己一个女人,哪儿也去不了,恐怕只有客栈这么一个去处了。
可是哪处客栈能避开容府的搜查呢?他们连官兵都找来了,客栈恐怕也不会放过。
她想起了从容府翻墙出来后,看到就在容府后墙的对面,有一处客栈,当时她逃得急,没记住名字,但那家客栈看起来不小。
最危 fsktxt。cōm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赌一把!就是那里了!
江月昭折返回去,一路遇到好几拨容府的家丁,都被她藏在店铺里躲过去了。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想是怕人知道的。
等她走回今早跳出来那个地方,已经是晌午了。
她站在那里,望了望容府高高的后院墙,心中一阵感慨。
对面,就是那家客栈,叫旺来客栈。
她进了客栈,掌柜的抬眼瞅瞅她:“夫人要住店吗?”
“对,要一间干净的。”
掌柜的眼神那可是天天看人练出来的,一看江月昭虽然一身碎花棉布袄裙,但面容娇好,神态雍容,尤其是她头上的碧玉簪(江月昭虽换了衣服,但把头上这东西忘了),一瞧就是个贵重东西。
“小丁,带这位夫人到三楼面南的那间上房。”
一个伙计应了一声过来了:“夫人随我来。”
江月昭随着小伙计上楼去了。
那伙计热情地很,一路跟江月昭说着话:“夫人有福气,这间房今儿早上才腾出来。这间房可好着呢,对面就是容府,天气好的时候,那树枝丫儿之间透着亮儿,有时候还能看到府里的太太丫环们在游园子呢。啧啧,一个一个就象仙女一样好看。夫人知道容府吗?”见江月昭摇头,他卖弄似地说:“容府可了不得,听说他家祖宗是太祖皇上的拜把兄弟呢,几代都是跟皇上做生意的,他家那个老太君,见了多大的官儿都不用拜,可威风呢。他家那个大公子,简直就象二郎神下凡,俊得不象人。还有哪,他家的大少奶奶,在京城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会写好听的书,会做生意,连庆亲王都被她给算计了。京城里都传那不是个凡胎,是王母娘娘的御笔遗落凡间了。听说府里最近又纳妾了,是万翠楼的头牌清倌赵灵儿。啧啧,好东西都上他们家去了……”
江月昭一路无语,听着小丁絮絮叨叨地说着,到了,给她开了门,打了盆水,拿来了巾子,又问:“夫人可要用饭?在屋里吃还是下楼去吃?”
“现在不用,酉时三刻给我送到房里来,要两个新鲜的小菜就行,不用太贵。”
“得嘞!夫人您歇着吧,小的出去了。”小丁就退了出去。
江月昭昨晚一宿没睡,今天又绕着京城走了大半圈,此时又累又困。她卸下身上的包袱,洗了脸,倒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时,映在窗纸上的太阳光已经是晕黄色的了,她知道现在是傍晚了。
她起身,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她不敢整个打开,毕竟对面就是容府,她还是心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望向容府方向。
高高的红墙之上,盖着碧绿的琉璃瓦片,墙内古树参天,看不清院里有什么。不过她仔细瞅了瞅,确实有几处象小丁说的那样,树影稀疏,影影绰绰地能看到后花园,甚至能看到秋水亭一角。
那里就是自己今天早上逃出来的地方,按原来的打算,她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仓云城了。谁知道转了一天,自己却只逃开了一条街的距离。
她觉得灰心,又想起爹娘现在恐怕已经知道她失踪了,不知道有多着急。最初她也想过回江府,可是她知道那样做,最终的结果还是会被送回容府,倒被人说生了气就回娘家,小家子气。
她打算到了仓云城,安了身后,再托人捎信通知爹娘。
可是现在看来,逃出去恐怕有难度。再等几天吧,看看形势,他们总有松懈的那一天,自己身上银子也够,先这么猫着吧。
至于容府,江月昭现在知道一定挺乱,可是她现在不觉得有什么愧疚。她心里还是有怨气:他们一家子明知道赵灵儿的事伤我多深,居然全体同意纳她为妾。哼!当姑奶奶是好欺负的吗?任你们拿捏?就让你们乱一阵子。
她气哼哼的想。
第二十一章 两府混乱
她猜地没错,现在容江两府均是一片混乱。
傍晚时刻,各路寻找的人马都回容府汇总情况,结果也没什么好汇总的,只三个字:“没找到。”
容尚天叫人都去休息了,他自己跟老太君说:“娘,我看还是去一趟江府吧,这事终究是瞒不住的。如果事情真有个什么差错,我们家现在这样瞒着,将来也不好说话。”
老太君想了想,点头说:“也是,你和玉澜去一趟吧,跟亲家好好说,要是亲家说两句什么,也就听着吧。”
容毓飞站起来说:“老太君,还是我跟爹去吧。”他知道此去没什么好脸色看,自己惹的祸自己担,他不想让娘受委屈。
“什么?!小昭失踪了?!”江承安的声音震地房梁都抖了抖。
吴蕴琳一听女儿没了,一天都没找到,一口气没上来噎在那里,两个姨娘上来一阵忙活,又拍又掐,她才回过一口气儿来,哭出声了。
容尚天最怕的就是这个了,江承安多大的火气,他都无所谓。可是把吴蕴琳急成这样,他心里就受不了了。他一急,火气就上来了,冲着容毓飞:“混帐!还不快向岳父岳母陪罪!”
容毓飞走到堂中央,跪了下来:“是小婿有错,请岳父岳母责罚。”
江承安又气又急,指着他爷俩儿说:“也别提什么责罚不责罚,你们容府的人都是大爷,岂是我们这等小门小户的人家能责罚得了的?上次昭儿生病,我去看时,就觉得这孩子精神头儿明显不如往日,闷闷地不开心。现在更好了!连人都没了!我好好的一个孩子!……”江承安虽然是个男人,还是差点儿哭了:“我也不指望你们,若昭儿找到了,求你们一纸休书把她送回江家便罢,我就丢了这张老脸不要了,把姑娘养在家里,也比在你们家受罪强!”
容家父子被骂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见江承安冲着旁边伺候的人喊道:“去把府里有活气儿的人都给我叫出来!立刻出去给我找!找不到小姐,一个也别回来见我!”他才不管什么张扬不张扬呢,找到女儿是真的。
容尚天赶紧上前劝:“江兄息怒,现下天色已晚……”
“你嫌天色晚你回家睡觉去!我闺女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呢!我自会去找!”他一把掀开容尚天的手,向外冲去。
这时候只听吴蕴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老爷莫冲动!快回来!”
江承安向来最听夫人的话,一听她叫自己,便站住了,红着眼睛望着吴蕴琳。
吴蕴琳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往回走:“老爷这么冲出去瞎找一气,不是个好办法,还是跟亲家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总能有个好主意。再说,咱们昭儿也有不对,婆家再不好,生了气回娘家住几天便罢了,哪能离家出走的?”
容毓飞心想,这句话是个理儿。他初见时,只道这个岳母生的好看,性子温柔,现在看来,竟是个如此通情达理的人。心想怪不得爹爹几十年都放不下这个女人。
江承安那边长叹一声,眼泪流了下来,人也安静了。
容尚天见可以说话了,赶紧说:“亲家母放心,老太君今儿早上进宫求了太上皇,现下各个城门和巡城的将士,都在留意着找。小昭走时带了足够的银子,这个时辰她怕是已经住店了。我们又不能挨家挨户地敲门去搜。亲家要找我也不拦着,等明儿个天亮了,再让人去打听,兴许就能找到什么线索。”
江家夫妇一听,人家都动用太上皇了,也算够意思了,火也发了,孩子也走了,还是想想办法找是真格的,别纠缠些没用的了。
“回去替我们夫妇谢谢老太君,让她老人家操心了。”吴蕴琳拭了拭眼泪,说道。
容毓飞应了一声,心里对这个岳母简直五体投地,都这个时候了,她的礼数还是不缺。
江府这一关算是过了。
容家爷俩儿骑着马默默地回府,容毓飞见父亲沉着脸,也不敢吱声。走着走着,他不经意一瞥,就看到父亲眼中好象有什么亮亮的,仔细一瞧,竟是泪光。
容毓飞简直不敢相信,他长这么大,就没见父亲掉过眼泪,连惊慌失措的时候都少。
容尚天见被儿子看到了,有点儿尴尬:“你这个浑小子,真真是我的孽障!总有一天我的命就送在你手里。”
说完打马往前跑去。把容毓飞落在身后。
容毓飞心里知道这是见了江夫人的原因,但怎么说由头还是自己,心里更是惭愧。
回到府中,容毓飞把马交给小厮,就往锦蕙院而去。
还没进院,他就听到雪儿的哭声。他顺着打开的院门往里望,只见容可雪怀里抱着个小布猪,坐在台阶上哭。周福珠在旁边劝:“雪儿乖,跟娘回去睡觉好吗?这里多凉啊,再这么坐着,明儿你该肚子疼了。”
“我不要,我要等大娘回来!”雪儿哭着说。
“大娘今天不回来了,你先乖乖地睡觉去,要是大娘回来知道你不听话,她可要恼你了。”
“你骗我,他们都说大娘不回来了……”
“谁说的?大娘出门办事去了,过几天就回来。”
“你骗我…要是…要是大娘能回来…那你今天哭什么……”雪儿越说越伤心,把脸趴在小布猪上,已经有点儿泣不成声了。
周福珠生气地斥道:“你既说大娘不回来了,又要在这里等,你是成心要气死我吗?”说完她自己也哭了起来。
容毓飞看着这对母女坐在台阶上哭,勾起了他这一天的惊惧、伤心、失望、愧疚,种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江月昭这个女子,以一种强势的姿态闯进他的生活,在他爱上她之后,又以这种强势的姿态离他而去。而自己和她相处这段时间,没有给她一丝温情和爱护,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他想过她会生气,会伤心,会不理他,却万万想不到她会离家出走。自己当初翻墙入江府,逼她退亲,如今她却翻墙出容府,离他而去。
夜凉如水,也不知她现在在哪里?她那样一个养在深闺的娇贵人儿,如今一个人流落在外,不知她会不会害怕?害怕了会不会哭?如果遇上了坏人,她也分辨不清,让人骗了怎么办?
他越想越伤心,一个人在院外找了块石头坐下来,静静地任眼泪流着。
一阵沙沙地脚步声近了。他赶紧拿袖子擦了擦眼睛,转头望去,是小红。
“大少爷,您在这里呀,让小红好找。”
“有事?”
“小姐…那个…三姨奶奶让小红来问问,大少奶奶找到了没有?大少爷也累了一天了,姨奶奶在屋里准备好了酒菜,请大少爷过去歇歇乏儿。”
容毓飞想起早晨请安时,她那一身大红牡丹的衣服,那一头的珠花宝石,心里就涌起一丝厌恶。
多么奇怪!他曾经那么想与赵灵儿厮守终生,想娶她回家爱她宠她,可他却娶了江月昭。如今,他那么渴望江月昭原谅他,与他相亲相爱,携手余生,他却把赵灵儿纳到身边来了。
一切都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自己活到二十二岁了,却活得不分青红皂白,颠三倒四。
他苦笑了一下,对小红说:“回去告诉你家小姐,这几天府里乱,让她老实呆着,好好养胎。”
小红一听这意思是不去了,于是行了礼,走了。
回到芳萝院,赵灵儿正在眼巴巴地等着。小红把容毓飞的话说给她听了,就见她操起一个茶杯,“嗖”地一下向小红撇来。小红没躲及,茶杯就砸在她的肩上,茶水混合着茶叶洒了她一身。
“越来越不会做事了,出去了半天,就带了这么几句话回来。我还指望你什么?以后你在屋里呆着,我出去跑腿罢!”她实在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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