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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前世守住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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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谁懂我心
小红跟了她这么多年,她很清楚小红的性子,最是个胆小怕事的,这么大的事放在她心里,两头逼她,必是承受不住了。
她有点儿愧疚,但更感到一丝轻松。孩子没了,小红死了,胡郎中拿了她二百两银子,搬家了。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威胁到她在容府的生活。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容夫人新指给她的丫头宝菊报了声:“大少爷来了!”
瞧!他又来了!赵灵儿得意地想。
容毓飞在她床边坐了下来,关切地问:“可感觉好些了?肚子还疼吗?”
赵灵儿拉着他的手,眼泪流了下来:“毓郎,是灵儿不好,没有保住咱们的孩子。灵儿没脸见你了。”
“唉!现在说这个做什么?你也别伤心了,把身子养好是真格的,别落下什么病来。”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宝菊在门口喊了一句:“太太和大少奶奶、两位姨奶奶来了。”
容夫人和江月昭进了屋,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了。两位姨奶奶站在她们身后。
容夫人正待开口问问用药的事,就见容毓飞一眼撇向周福珠:“你教的好女儿!平时顽皮也就罢了!如今越发没轻重了!”
周福珠一听,赶紧上前跪下了:“福珠有罪,请大少爷责罚。”
“去把雪儿带来!让她自己来陪罪!”容毓飞沉声说道。
容夫人不高兴了,脸也沉了下来:“飞儿,要罚也有我呢……”
“我是她爹,难道我还说不得她了?再不好好教教,还不定长成什么刁顽的性子呢。容祥!”容毓飞被激出火来了,冲着门外喊道。
“在,大少爷有何吩咐?”容祥在外面应了一声。
“去把小姐带来!”
“容祥你站住!”江月昭大声喝道,“没我的话,谁也不许动雪儿!”
容夫人见江月昭发话了,她便沉着脸坐在那里,静默着。
“你……”容毓飞满面愠色,“我还没说你呢!你倒自己先蹦出来了!平时你就纵着她,皮得没边儿了。现下又做出这等事来!你还有脸护着她?”
“哼!就是我惯的!又能怎样?我偏护着!又能怎样?”江月昭被他骂得火起,也顾不上讲理。
“你……”容毓飞对江月昭历来只有溺爱,到此时才知道,自己居然不会跟她发火,瞪了她半天,方说:“你封了个郡主,连夫君的话也不听了吗?在这个家里,你休想摆那郡主的架子!容祥!还不快去!”
“容祥你站着!”江月昭再次喝止。门外的容祥,一脸的为难,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你不说,我倒忘了这茬儿。”江月昭冷冷地跟容毓飞说道,“我还是个郡主呢,哼!本来我也不想在家里装什么郡主,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端起这个架子用用!我倒要瞧瞧,今儿哪个敢动雪儿一根汗毛!”
说完向容夫人一福:“太太,雪儿腿上还伤着,我不放心,我先告退。”
“福珠姐姐,跟我回去照顾雪儿。”
几句话说完,转身向屋外走去。周福珠为难地抬眼看了看容毓飞,最后一咬牙,起身跟江月昭走了。
容毓飞怒瞪着她转身离去的身影,刚想说什么,容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们娘儿几个好心来探病,你瞧让你给闹的。小翠,我们也走吧。”说完,带着杜小翠和丫头们,也起身走了。
容毓飞简直无法明白。平时瞧着她们一个个儿的,都是宽厚仁和的人,怎么今儿对一个刚没了孩子的女人,却都如此刻薄?更何况这没了的,也是他的孩子啊?小昭也就罢了,平时与灵儿就不和,怎么连娘和奶奶也是这个样子?就因为灵儿出身青楼吗?
他愈想心中愈是忿忿的,转头再看赵灵儿,一脸委屈惶恐,流着泪拉着他:“毓郎,你也看到了,灵儿以后,就只能依靠你了……”
“……唉!”容毓飞直觉得满心无奈,无处可说。
江月昭回了锦蕙院,心中烦闷。她当然不信雪儿一推,就能把赵灵儿的孩子摔没了,又不是纸糊的,哪就那么不经推?尤其小红死了,她更觉此事可疑。可是没有证据,这事终是说不出口。
再看雪儿,小腿儿上裹着绷带,弓着腿坐在那里,一脸惊恐。见了江月昭,“哇”地就哭了出来:“大娘,我没用劲,我就那么一推,她就坐那儿了,不是我害的小弟弟……”
江月昭心疼地抱起她来:“雪儿别怕,不怪你,没事了……”
晚上,容毓飞也没回来。她让人出去问,回来说歇在苍芜院了。
前段时间两个人如胶似漆,江月昭都快忘了容毓飞自己的这个院子了,是呢,游在龙走了,苍芜院腾出来了。
小雪因为腿疼,睡在她身边一直哼哼着,江月昭一宿没睡好。
第二日早晨,杜小翠早早地就来了,见了江月昭,先请了安。
江月昭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有话要说。她也不问,静静地等着。
杜小翠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说:“有件事儿……本不该我来说,可是我瞧着实在不过眼,也替妹妹不平。你在王府这几天,赵灵儿那个狐媚子,天天在锦蕙院门口等着大少爷,每晚大少爷一回来,就被她给拉走了,真真是……把青楼的手段都用到家里来了。”
江月昭听了,面上沉静似水,内心却一片翻江倒海。她强自镇定,没让杜小翠瞧出来:“我知道了,姐姐这话,在我这里说完就罢了,若传出去,倒让人觉得我们姐妹间搬弄是非。”
“那是,我知道轻重,只是实在看不过眼,只说给妹妹知道。”杜小翠赶紧应了。
杜小翠的话,让江月昭如身临冰窖,虽是暖春四月,却只觉得心冷如冬。
依她的性子,她该愤怒的,应该冲到容毓飞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斥问:你怎么敢背着我跟别的女人?!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一天闷坐在院子里,呆呆地。是呢,她凭什么去问?他并不是背着她跟别的女人。赵灵儿也是正式从府门抬进来的,自己与她的区别,不过是一个走正门,一个走侧门而已,性质上,还不都是他的女人?赵灵儿也好,杜小翠也罢,甚至包括周福珠,他要去哪里,还不是他说了算?前段时间两个人甜蜜幸福,自己都快把这件事忘了,以为这个男人从此就是自己的了。这才离府几天,矛盾就浮出水面了。以后怎么办?象娘一样?象婆婆一样?象八王妃一样?象这里所有的女人一样?与这三个女人共事一夫,为他营造一个妻妾和睦的假象吗?
心绪烦乱纠结,江月昭一天脸色都不好看。到晚上,她哄睡了雪儿,躺下后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于是披衣起身,出了锦蕙院。
春光正好的时节,连晚上空气中都散发着润润的草木生长的清香。月光如水,温柔地抚过世间万种惆怅,悲悯地俯视着在月下愁肠百转的人儿。江月昭心事沉沉,连带着步子都是沉沉地,有什么东西将她的心涨得满满的,让她觉得心脏不能负荷,似要往下沉,又似要往外裂。
脚步无意识地移动,再一抬头,就见到了那扇门,还有门上“苍芜院”三个劲遒的大字。
她立住,默默地注视着这扇门。
他就在这扇门内,现在正在熟睡吧?他可知道我心中的百转千回?为了这个男人,我从几百年后的开明盛世,来到这蒙昧初开的时代。如果我守住初衷,只为报一段情仇,倒也能万事放开。可是,我的心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它一见了他,就欢心喜地的要蹦出我的胸腔。承认吧,江月昭,你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于是便有千般烦恼,万种悲伤,紧随着这爱,侵入了心房……
原来有时候,无爱是一种轻松,有爱则无比沉重……
江月昭也不知道自己在苍芜院门外站了多长时间,一阵夜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寒噤,暗自叹息一声,便转身往回走。
沿着来时路,她正慢慢地踏着步子,就听到前方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第五十章 百年代沟
江月昭立住了,她望着这个身影---容毓飞!她再熟悉不过了!或者说,这个身影根本就是住在她心里的。
容毓飞显然也看到她了,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双手握住她的肩:“小昭……”
月光下,容毓飞的眼中闪着焦灼慌乱的光:“我去你房里,只看到雪儿,我还以为……”
以为我又跑了吗?
容毓飞望了望她身后,大概判断出她从哪里走来的了,心中一阵激动,“你去苍芜院了吗?小昭……我……”
这个女人,无论她做什么,无论她对她错,他都无法责怪她,他的心终究是在为她而跳动,她在哪里,他的魂儿就在哪里。他怎么能失了自己的魂儿?
容毓飞心中多少爱意,此时却无法言说。他便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他撬开她的牙齿,舌头长驱直入,在她口中攫取他渴望的香甜。他的唇又一路辗转,吻遍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耳垂上,他轻轻地啃咬着,舔噬着她柔软的耳垂。
江月昭没有抵住他的挑逗,闷哼了一声。
这一声嘤咛,点燃了容毓飞无比的热情。他一把抄起江月昭,将她扛在肩上,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到了苍芜院门前。他踹开院门,直冲进卧房,将江月昭往床上一扔,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此时的容毓飞,已经完全找不到理智了。他一边解着江月昭的衣服,一边在她的身上胡乱亲吻着。
“小昭……小昭……”声音模糊而喑哑。
就在他要解开她身上最后的羁绊,纵横自己的渴望的时候,他听到一声叹息。
他抬起头,迷离地望向她的脸。
有两滴泪,正在沿着她玉莹莹的面颊,缓缓流下。
“小昭!”容毓飞如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整个人都激灵一下子,“你怎么了?”
明明是两滴清泪,却如同火焰般灼痛了容毓飞的心,他慌乱捧起她的脸,心急地问道:“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太想你了!哪里疼?”
江月昭只是望着他,没有说话,却有更多的泪水流了下来。
“……昨儿我骂你,也是一时情急,你要生气,就打我两下子。”她不说话,他也搞不清原因,只好自己猜。
江月昭拢了拢衣服,坐了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静静地看着容毓飞。
对着江月昭清冷的目光,容毓飞心慌起来。他觉得眼前的人儿如此陌生,人离他如此近,心却那么远,远到一个他看不到的距离。
他也坐起身,伸手一下一下地将她的衣裙整理好,揽着她的肩:“小昭,你怎么了?跟我说好吗?”
“你爱我吗?”
“爱!”虽然容毓飞说这个字,会觉得难为情,不过他还是斩钉截铁地回答。
“在你心中,爱是什么样子的?”江月昭望着他。
“什么样子吗……就是我一见你就高兴,不见你就想念,心里只想宠着你,疼着你,不想让你吃苦……”容毓飞一边想一边说,希望尽量描述得清晰一些。
“这些吗?”江月昭眼神迷茫。
“这些不够吗?”容毓飞迷惑了。
“相公,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知道在我心里,爱是什么样子的吗?”江月昭望着桌上烛火。
“小昭……”
“在我心里,爱是白天的太阳,晚上的月亮,是唯一的,是不可重复的,也是没法重复的。为了得到它,我愿意学夸父追日,跨越万水千山,哪怕最后焦渴而死,我愿意学嫦娥奔月,服下仙丹灵药,哪怕从此后清寂一生……我的爱,是春天发芽的第一棵小草,是夏天绽开的第一枝清莲,是秋天飘落的第一片红叶,是冬天降下的第一瓣雪花,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江月昭的声音轻轻的,容毓飞听来,却是心中撼然,将江月昭紧紧搂在怀里。
可是江月昭却推开了他:“可是在你心里,爱是满天的繁星,我不过是那最亮的一颗罢了。”
“不是这样的……”容毓飞急急地解释。
“你说不是,我问你,我在八王府这几日,你晚上都歇在哪里?”
“我……”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她是你的妾,是你的女人,你跟她在一起是应该的?还是想跟我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你陪她是天经地义的?还是想跟我说,她是你的责任,你推不开也抛不下?”
这番话,正是容毓飞心中想说的解释,全被江月昭说了出来。
他怔忡了一下,便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这样想的。不光是灵儿,还有福珠和小翠,我不理她们,她们在这府里便没法过活。”
江月昭认真地看着容毓飞,直视着他的眼睛,突然就笑了。
而泪水,顺着她的笑脸,蜿蜒地流了下来,滴落在她的衣服上,洇出一朵朵的小水花儿。
她伸手,系好衣裙上的带子,下了床。
“你要去哪里?”容毓飞有点儿不知所措。
江月昭满脸泪痕,笑着对他说:“你知道吗?我们俩儿之间,隔着一条几百年的代沟……”
然后她迈步,向屋外走去。
容毓飞呆呆地坐在那里,耳边回响着她说的最后几个字:“……一条几百年的代沟……”
他看着她打开房门,踏着沉沉的步子,向院外去。
他突然之间大喊一声:“小昭!”人便飞了出去。
就在院门处,他拦下了江月昭,也不管她的抗拒和踢打,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快步回到卧房,将她摁到床上,拿起一床被子捂在她的身上,他长臂一伸,便将江月昭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江月昭哪里挣得开他?
“我不会放开你!”他很坚决地说,“我们之间有问题,可以慢慢解决,但要我放开你,万万不能!我是你的夫,自然就是你的天!只要我一天不休你,你就休想离开我!”他急急地说。
“你……你这只大沙猪!”江月昭实在气得无语了,便骂了一句。
“是什么猪都好,我是公猪,你就是母猪,总之要关在一个圈子里。”
江月昭彻底无语了……
以后几日,容毓飞只要人在家,就盯紧了江月昭。他被她那日的话吓着了,他总是在想她说的那条“几百年的代沟”,想着她说这话时的表情,象是下一刻便会羽化而去一般。
他还是想不明白,我这么爱你,这么宠你,恨不能把你含在口中,捧在手心里,还是不够吗?如果因为这几个妾,那更不应该了。她们已经进府了,难道还能再将她们赶出去吗?那样她们怎么活?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他又没有宠哪个妾,只一心宠她,这也不行吗?
她说她的爱是唯一,他的爱也是唯一呀!他满眼满心都是她,怎么可能再爱别人?她怎么不懂呢?
他心中惶恐,便不错眼的盯着她。晚上,他会推掉饭局酒局,早早地回府,向老太君请了安,便回锦蕙院。江月昭不让他碰,他就学苍芜院那晚,连人带被地搂着她。只要她在他怀里,他就安心。
有一日在老太君屋里,大家请了安闲聊,雪儿向老太君告状:“爹爹脸皮厚!大娘不让他抱,他偏抱,把大娘捂在被子里不让出来。”
众人听了,都捂着嘴乐。
江月昭登时红了脸,斥雪儿让她闭嘴。容毓飞却一派安适的样子,他心想,这有什么?我自己的媳妇儿,抱抱也丢人吗?
当晚,容可雪便被周福珠强行接走了。
赵灵儿在坐小月子,容毓飞有时候想去看看她,便先跟江月昭说,江月昭也不理他。他便讪讪地,尽量早去早回来。
关于那个胡郎中,容尚天派人去找,回来说已经搬家了,搬到哪里去了,左邻右舍也不知道。
容家的三位女主子,心里的疑问便更大了。
不过因为孩子没了,便不存在容家养一个别人的孩子的问题,老太君和容夫人虽对赵灵儿不甚喜欢,倒也没到撵出府去的地步。
江月昭所处的位置,没有证据就更不好把她怎么样了。
江月昭心中越想越郁闷,又加上日日被容毓飞看得死死的,越发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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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王府借马
这一日,她跟老太君和容夫人说,要去八王府探望八王妃,得了允许,便坐上轿子出了容府。
轿子在街上走了一段,她便喊停。她其实心里不太想去八王府,自己现在这样的情绪,去了白白让王妃担心。回娘家?她是爹娘一手养大的,他们还能看不出她不开心吗?何必让爹娘操心?
她转了一会儿心思,便想起一个去处---青丫婆婆!
她好&书&网久没去看望青丫婆婆了。
于是她给了轿夫赏银,让他们回府去,说自己想在街上走走,有两个丫头跟着就行了,让他们回去只跟老太君说已经送到了。
她自己便带着小秋和小冬,一路打听着,去了庆亲王府。
你道她为何来庆亲王府?青丫婆婆的住处,走着去得整整一天。因此她需要一匹马,总不能现去马市买一匹吧?她在外间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唯一能借出来马的地方,就是这个庆亲王府了。
好在庆亲王府离容府不太远。
她到府门口报了自己的名字,门房进去通报。片刻功夫,便出来一位太监,领着她进了府中。
一路曲径游廊,雕栏玉砌,果然是一派王府气象。
太监引她进了一处院落,就见一片翠竹掩映之中,有一个人正坐在一张汉白玉雕石桌前,手执一卷书,闲适地看着。
一身天青色素锦的常服,仍然掩不住他一身的王气贵象,可不正是庆亲王朱尔衡吗?
“王爷这里好雅致……”江月昭一边说一边向石桌方向走去。
朱尔衡看到她,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昭上前见礼,朱尔衡赶紧说:“免礼,论起来你现在也是我的妹妹了,以后见面,这礼就免了吧。”
“我是有求而来,怕失了礼,王爷怪罪,不帮我的忙呢。”江月昭笑着说。
“噢?不会是来向我讨债的吧?”朱尔衡调侃地说。
江月昭想起那个四千两银子的笑语,便也笑了:“那个好说,王爷还会赖我的帐不成?今日来,是想向王爷借一匹马用用。”
“一匹马?容府还缺马吗?”朱尔衡觉得事情不太对。
“是这样,我要去看望一位婆婆,这位婆婆与我家老太君是故人,不想让老太君知道她住在哪里。我便不好明着回老太君,只说我要去八王府。可是婆婆的住处正经挺远,我只好来向王爷借一匹马用用了。”
“你会骑马?”
“当然了,王爷小瞧我不成?”
“你不是要离家出走?”
江月昭整张脸都挎了下来,人还真是不能有前科,刚才轿夫就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如今这位王爷,干脆直接问出来了。
“我要落跑,还会带着这两个累赘吗?”她指指身后的小秋和小冬,“所以,还得求王爷给我这两个丫头安排个下处,我从婆婆那回来,再来接她们。”
“小姐!”两个丫头一听,也担心她逃跑。
“我要是帮了你,可算是助纣为虐?”朱尔衡仍是觉得不妥。
“我只是一说,王爷要是为难,我也不强求,告辞便是了。”江月昭不欲纠缠,大不了不去就是了。
“罢了,郡主轻易也不会开口相求,我便帮你这个忙。”
他吩咐旁边的太监带小秋小冬去安排下处,自己带江月昭往马棚去了。
小秋小冬先是不从,坚持要跟着江月昭。江月昭生气了:“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你们又不会骑马,我怎么带你们?在王府好好呆一天,别给王爷找麻烦,我明日就回。”
到了马棚,江月昭瞧了一圈,挑中一匹枣红色的马,上去拍拍它的脖子,跟它打个招呼,见它挺欢喜的样子,便说:“就是它了。”
“这匹马你也敢骑?这可是大宛的狮子骢,性子不太好呢。”朱尔衡有点儿担心。
“王爷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不会是王爷小气,不肯借吧?”
朱尔衡乐了:“一匹马,不值什么,你便是要,我也会给的。”
江月昭便解了缰绳,牵着马走了出来。
她一回头,就见朱尔衡也解下一匹白马,跟着她一起出来了。
“王爷要出门?”
“噢,正好我要去城外办点儿事,一起走一程,也好做个伴儿”朱尔衡回答。
江月昭大放地说:“好呀,有人陪着,也不会太闷。”
两个人便牵马出府,上马往城外去了。
开始的时候,朱尔衡还担心地护在她一侧。骑着骑着,他就放心了。看来她确实骑得不错。
江月昭先去陈家酒坊买了一坛桂花酒,又去鼎春糕点坊买了些蜜饯青梅和杏仁酥。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边往城外走去。
“郡主还记得松石山上,你给我讲的笑话吗?”朱尔衡突然问。
“哪个笑话?”江月昭当时失血过多,人都不清醒,哪里还记得什么笑话?
“就是一个女子,串了亲戚,回家晚了,在路上……”
“噢!想起来了。”江月昭先乐了。
“你只讲了一半,害我寻思了好&书&网久呢。不如把另一半告诉我吧。”朱尔衡见她乐,更想知道了。
“呵呵……从头开讲啊。一个女子,出门串亲戚,回家时天色已晚,一路上,有一男子一直尾随,她心中害怕。正好经过一处坟地,她灵机一动,便扑到一处坟头大喊一声‘爹,我回来了,快开门!’后面男子一听,大骇,掉头便逃。女子见他中计,心里高兴,正要继续赶路,就听坟中传出幽幽的声音‘闺女,怎么回来这么晚?’女子汗毛都立起来了,惊恐万状地拔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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