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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前世守住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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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仔细打量这个院落,就见雪儿上前推开院门:“我要找爹爹。”高高兴兴地跑了进去。

“雪儿不可,快回来,我们去别处玩。”江月昭一边喊着,一边跟了进去。

进得院里,她就看到雪儿正摸着鼻子委屈地站在那里,雪儿对面立着一位公子。江月昭想八成是雪儿冲得猛了,撞到这位公子身上了。这位公子出现在苍芜院里,难道是容毓飞的客人?那也就是说容毓飞回府了?

“大娘,我鼻子疼。”雪儿委屈地蹭了回来。

那位公子本来正疑惑地打量着江月昭,听雪儿一声“大娘”,立即明白了她是谁,眼神就凌厉了起来。

江月昭没看到,她正蹲下来揉着雪儿的鼻子,责怪她:“让你跑得那么快,现在冲撞了客人,还不快向客人道歉。”

雪儿不情愿地向那公子躬了一躬身子:“雪儿莽撞了,对不起。”

那公子根本没理雪儿,仍然凌厉地望着江月昭。

江月昭心里奇怪,我认识你吗?我跟你有仇吗?便仔细地打量起这位公子。

这一瞧就瞧就出端倪来了。这哪里是一位公子?分明就是一个女人。一双凤目透着妩媚,一对柳叶眉,鼻子小巧挺拔,唇红齿白。虽然穿着天青色男式长衫,身量却跟自己差不多。

江月昭心念电转:一个出现在苍芜院的女扮男装的客人,会是谁?又见她那样嫉恨地望着自己,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她本来还是笑盈盈的,这会儿脸就冷了下来:“这位公子是…”

“别假惺惺的,你知道我是谁。”赵灵儿傲慢地看着江月昭。“怎么样?容大少奶奶,最近过得可好?”

这后面一句话,摆明就是在挑衅了。

“谢谢赵姑娘关心,我过得很好。”江月昭悠然答道,“我倒是有一样好奇,姑娘想到容府做客,容府自会敞开大门欢迎,何苦穿成这样?”

赵灵儿一听,这不明摆着在讽刺我不能明正言顺地进容府吗?顿觉被一根针扎着了痛处:“我穿成什么样子,关你什么事?只要毓郎喜欢就行了。”她抬出了她唯一的依靠容毓飞,还特意强调了“毓郎”两个字。

江月昭听她叫“毓郎”,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又一想,这个女人一激就怒,涵养太一般了,与自己差着几个级别呢。于是她继续悠然地说:“也是,赵姑娘人美,穿什么都好看。既然赵姑娘是容府的客人,窝在这苍芜院可不是容家的待客之道。好歹来一次,赵姑娘就随我去内堂见见老太君吧。”

“不必了。”赵灵儿气焰矮了一矮。

“姑娘别客气,老太君和太太一直说要见见姑娘的,今儿姑娘主动上门拜见,老人家会很高兴见到你的。”江月昭说着,上前拉起赵灵儿的手,欲往外走。

赵灵儿又恼又气,她奋力一挣,甩开江月昭的手。但她这一下子含了怒气,力道就大了,江月昭没防备,被甩得一个趔趄就扑到了地上。

这下雪儿不干了,别看她只有四岁,可是个厉害的小丫头。她心里很喜欢江月昭,因为江月昭不但对她好,还能陪她玩,而且玩得花样百出,不象她娘只会斥她“野丫头”,也不象丫环只会跟在屁股后面喊“小姐慢点儿,小姐小心。”在她心里,大娘不但是个长辈,还是很重要的朋友呢。

她一下子就冲到赵灵儿面前,又打又踢,又撕又咬:“你坏蛋!你欺负我大娘,你这个大坏蛋!”

赵灵儿知道这是容毓飞的女儿,也不敢对她用力,又扯不开她,顿时忙成了一团。

这时候,东厢书房门一开,容毓飞出来了:“雪儿不得无理!”上前来一把扯下雪儿,放在了一边。

雪儿被容毓飞的呵斥吓住了,再加上胳膊被扯疼了,“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容毓飞见雪儿哭了,才看到她嫩藕似的小手腕上,居然被自己掐出了一道红印,心下一疼,上前想哄哄女儿。

谁知道雪儿一见他来了,一扭头就冲到江月昭怀里,喊了一声“大娘!”,哭得更厉害了。

江月昭此时已经站起来了,她心里真是翻江倒海,又痛又酸,好个容毓飞,你真当我是摆设了,居然把她领到家里来羞辱我!

她抱起雪儿,雪儿伏在她肩上哀哀哭着。她立在那里,心里提醒自己:千万镇定,掉什么也不能掉了份儿,不能让眼前这两个人看笑话。

她开口了,声音冷得象要把面前的两个人冻住一般:“哼!一个罔顾家中长辈妻儿,擅自携青楼女子回府,藏在房中。另一个藏在别人家倒也罢了,居然如此骄狂无礼,敢伤容府主子。你们还真是绝配!”江月昭说完,冷然转身,抱着雪儿出了苍芜院。

容毓飞看着江月昭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心中愧然。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带赵灵儿回来,可是他对赵灵儿娇声软语的恳求实在没有抵抗力,赵灵儿说她只想看看他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其实他心里知道她是想看看江月昭长什么样子。让她这么一撺掇,自己居然真的让她换了男装,带进府来。刚进府门的时候,门房容福盯着赵灵儿只瞅,不过他终究是个下人,少爷要带人进府,他也不敢吱声。

本想只带她在苍芜院坐一会儿,待天黑送她回去就是了。没想到居然被雪儿闯了进来,更没想到江月昭居然跟雪儿在一起。刚才的事从一开始,他就站在窗前看着了,不过他心里尴尬,不知道出来能说什么,心想让她们争几句,说完了两人散了就罢了。只到雪儿和赵灵儿扯成一团,他一看再不出来事情要糟。

结果他出来了,事情更糟,自己居然把女儿掐伤了,看着女儿哭着扑向江月昭,他心里又愧疚又心疼。不管怎么爱赵灵儿,女儿还是他自己的骨肉,他岂会不疼?

赵灵儿看容毓飞在发呆,心里大为不快。她委屈地拉着容毓飞的手:“毓郎…”

“唉!灵儿你胡闹了!”容毓飞有点儿责备的语气。

赵灵儿眼泪适时的流了下来:“毓郎是在骂灵儿吗?灵儿…灵儿心里嫉妒她嘛!”

她自己承认了嫉妒,容毓飞反倒不知说什么了,想了想道:“我送你回去吧。”

第九章 失玉患病

 江月昭从苍芜院回来,心中气闷。雪儿以为爹是最疼自己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帮外人欺负自己,心里也是难过。两个人在屋里闷了一下午,也不爱说话。

直到晚饭时辰,江月昭才想起来老太君让晚上过去用饭。于是她自己换了衣服,给雪儿洗了脸重新梳了头,带着她往老太君的屋去了。

进了门,意外地发现容毓飞也在。她心里气愤,也没瞧他,向老太君和容老爷、容夫人请了安,在容夫人下首座下了。

老太君看着雪儿笑着说:“雪儿,你也有几日没见到爹爹了,到你爹身边坐吧。”

老太太的本意,是想提醒容毓飞你还有个女儿,别天天不着家。她老人家不好把江月昭直接往容毓飞怀里推,只好拿雪儿说事儿。

谁知雪儿听了这话,嘴一扁就要哭。老太君和屋里其他人一瞧,都直纳闷。

“雪儿怎么了?”老太君问。

雪儿奔到老太君怀里,伸出她的小胳膊,一边哭一边说:“祖奶奶你瞧,可疼了!爹爹是坏蛋!帮着别人欺负雪儿和大娘。”

大家一听,还牵扯到江月昭了,心想这句话恐怕大有故事。

容老爷眼睛一眯,看着容毓飞:“毓飞?”

容毓飞被女儿一顿控诉,觉得很尴尬,低了头正思量如何回答,就听江月昭说话了:“老太君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今天下午我带雪儿去玩,进了苍芜院。正好相公的朋友马良栋在,·书·网·提·供我素闻他武功了得,就打算让他教我几招,结果比划之间,我就摔了一跤。雪儿以为是他欺负我呢,就对他不太客气,相公就教训了一下雪儿。”

“是吗?”容老爷可没那么好骗,仍然看着容毓飞。

容毓飞很吃惊江月昭会维护他,这种情况下,也只好顺着她说:“这个……是这样的。”

“你那个狗友马良栋,最是个不着调的,自己不务正业也就罢了,带着你也学坏。以后少让这种人登门!”容夫人好象信了,教训容毓飞说。

“是。”容毓飞只得应了。

“我们容家的大少奶奶可了不得,居然跟男人学起拳脚来了。难不成大少奶奶想练了拳脚,看家护院吗?”坐在下首桌上的孙姨娘凉凉地讽道。

江月昭一番话也是情急之下编出来的,来不及想妥不妥当。让孙姨娘这么一抢白,还真就没回过神来。

“孙姨娘这话不妥,”容毓飞说话了,连姓都带上了,可见他是真生气了:“老太君也是习武的,难道孙姨娘想说老太君是容家看家护院的吗?”

“这……”孙姨娘登时噎住了。

江月昭才回过神来,心想:算你有良心,知恩知报,我们也有站在一条线上的时候。

那边雪儿一看这情势,怎么没人注意她的委屈了?她还没说完呢。她就又加上一句:“才不是那样呢!”

江月昭心中暗叫一声小祖宗!你要再说点儿什么,我也圆不了了。没办法,她把眼睛一瞪:“雪儿快过来,那样缠着祖奶奶,让祖奶奶吃不好饭,仔细我打你屁股!”

雪儿头一次见江月昭跟她发火,吓住了,乖乖地从老太君怀里下来,蹭到江月昭身边坐下了。

这一切,坐在下首桌上的周福珠都看在眼里。主子们之间的事,她是说不上话的,可是女儿是她生的,她当然心疼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情势江月昭也是维护雪儿的,这样她就放心了。

事情就算这样遮过去了。

这件事后第二日,早起梳洗时,江月昭突然发现那块云使赠送的玉珮没了。她心想大概是昨天那一摔,掉在苍芜院了。吃了早饭,给老太君请了安,她就奔苍芜院去了。她叩了院门,有一个小厮出来开了门,见是她,忙让进去了。

她也不进屋,直接在院子里找了起来。

容毓飞从练功房出来,就见到江月昭弯着腰满院子踅摸着,上来问了缘由,也帮她找了起来。

结果两个人搜遍了院子里每个角落,也不见那块玉珮。江月昭心中沮丧:那可是护自己平安的神器,如今没了,真是不吉利。再说了,等自己再死了,去了冥府,拿什么还给云使?

容毓飞见她如此心疼那块玉,知道是个珍贵的物件儿。于是他问了那玉的样子,安慰她说等自己着人好好再找一遍,找到了就给她送去。

江月昭只得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容毓飞依然是甚少回府,回了府也是去老太君那里请了安,就回苍芜院。

江月昭每日依然早晚请安,陪着老太君和容夫人,不过人却没那么精神了,整天蔫蔫的。

她心中猜想是那块玉的问题。自从她来到这一世,人一直是很精神的,没心没肺地乐观,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她一样。自从玉没了,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她想起几百年后那对失去女儿的父母,想到崔天民的背叛,想起容毓飞的冷漠。

心里越想越郁闷,终于没挺住病倒了。

老太君忙让容老爷进宫,央了太医来给江月昭诊脉。

还是那位常太医,诊了脉后,眉头就皱起来了。容老爷见情势不由得担心起来:“我儿媳的病势如何?”

“容兄,大少奶奶在出阁前,在下是替她诊过脉的。从那时的脉相看,大少奶奶的身子是有根基的。今日这一脉……怎么好象不是一个人了?”

“怎么讲?”

“若按上次的脉相看,大少奶奶是个乐观豁达的人,什么事都看得开,所以一般的邪气歪风是伤不了她的。可是今日这一脉……大少奶奶的病症,可是咽喉肿痛,言语困难,两胁胀痛,气闷不已,不思饮食?”

“对,她自己是这样说的。”

“大少奶奶肝火旺盛,思虑过度,肝气郁结,导致血淤,肝经不畅,肝气又横逆犯脾。这是肝脾不和之症啊。”

“要紧吗?”容老爷紧张地问。

“病倒是可以治,只是在下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几个月不见,身体就差成这样了呢?”

容尚天火“噌”地就上来了。他强忍着送了太医出门,回到前堂,耳边一直响着常太医那句话:“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几个月不见,身体就差成这样了?”

蕴琳我对不起你呀,你养了多好的的一个女儿,进了我家,让那浑小子气成这样了。我没保护好你的女儿,我以后如何有脸面见你?

容尚天越想越气,在堂内暴走几圈,突然拿起一个砚台,“哐啷”一声砸在了地上。旁边的小厮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去把容祺给我找来!”小厮抖抖地应了,赶紧跑出去了。

容祺是容家护院家丁的教头,听来人说老爷怒了,赶紧来到前堂。

“你带二十人,去那万翠楼,把那个小妖精连人带屋砸了!!把那个孽畜给我绑回来!”

容祺心说老爷你气糊涂了吧?别说带二十人了,就是带二百人,我们这些人也抓不住大少爷呀。他没敢明说,但还是犹疑了下:“老爷,这……”

容老爷似乎意识到了:“去把游公子给我找来!”

游公子,便是前面说的那个游在龙。容毓飞大婚后,因为他有事在京城要办,就一直借住在容家。

一会儿功夫,游在龙一袭青衣,腰挎宝剑,谪仙降世般出现在容老爷面前。

“在龙,你跟容祺去,务必把那个孽畜给我带回来。”

游在龙心说好嘛,我堂堂游云山庄庄主,来这里给你抓儿子玩。但他也只是想想,见容老爷气得须发抖动,也只能应了下来:“侄儿遵命。”

游在龙待容祺点了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奔万翠楼去了。

第十章 青楼捉人

 此时此刻,万翠楼海棠阁内正一派笑语欢声。容毓飞和他的一众损友,马良栋、许世充、司马进、丁宏鸣,正在吃酒谈天。小红在旁边伺候着,赵灵儿坐在容毓飞身旁笑意盈盈地陪着。

门边站了两个小厮,黑着脸,分别是容祥和容禄。他俩儿很看不上赵灵儿,不光他俩儿,容府很多人都说大少爷是鬼迷了心窍。自从江月昭进容府,几个月下来,下人们都觉得大少奶奶人很好,长得好看,性子纯厚,爱说爱笑,还孝顺体贴。这样的媳妇儿不要,天天跑青楼跟个清倌鬼混,不是鬼迷了心窍是什么?当然他们当下人的也只能腹诽一下,主子要来,他们还得跟着。只不过见赵灵儿那样撒娇耍媚,还是看不过。

桌上的众人喝得正欢,容毓飞刚才那一轮划拳,输给了马良栋,被罚讲个笑话,如果说不笑大家,罚酒三杯。

容毓飞苦苦的思量,能讲的笑话都讲完了,实在想不起来。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容祥,起身拉过容祥:“就让容祥替我讲一个,大家要是不笑,我认罚。”

主子吩咐,容祥没办法,他想起了听江月昭讲过的一个笑话,就这个了:“有这么一个人,得了痒症,到处求医问药,也不见好,唉哟痒得他呀……”正是马三立马老的经典小段子“挠挠”。

他那边越讲越眉飞色舞,一众人侧耳听得津津有味-----没听过啊。

“……他回到家里,把那药方供在佛前拜了,小心地想捧在手里,心想: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呢,也不知是什么宝贝秘方。他动手打开那纸包,一看,里边还是一纸包,再打开,里边又是一纸包,他心里话,这可真是祖传秘方,包得够严实的……”

众人聚精会神。

“他就这样左一层右一层地,越开越着急,越着急越痒,一直打开七八层,可算见到真章了,最后这个不是纸包,是一小张宣纸折了几折。那人心说,这就是秘方了。他小心地打开宣纸,定睛一瞧,上边写了两个字‘挠挠’!”

包袱抖出来了。众人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全场爆笑。

马良栋他们笑得都趴到桌子上去了,赵灵儿笑得倒在容毓飞怀里,小红笑得酒也洒了,碟子也打翻了。容毓飞一边笑一边指着容祥:“你…你…”地说不出完整话来。

唯有容祥和容禄两个人,仍是黑着脸没表情。

等众人收住了笑,马良栋指着他俩儿:“你俩儿怎么不笑呢?”

容禄鄙夷地瞧着他们,一副你们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他讲得一点儿也不好笑,我们大少奶奶讲得才有意思呢。”

马良栋忙问:“你们家少奶奶还会讲笑话?”

容祥骄傲了起来:“我们大少奶奶不但会讲笑话,还会讲故事呢,她讲的那些笑话故事,你们恐怕连听都没听过。好听着呢。少奶奶每天晚上陪老太君聊天,都会给老太君讲笑话,逗得老太君和太太直喊肚子疼。因为她讲的故事好听,我们这些下人也爱听,都偷偷猫在门边听。后来少奶奶知道了,就跟我们说‘你们这样探头探脑的象什么样子,象耗子偷油似的。以后只要不当值的,爱听我讲故事就来吧,自个儿带个马扎,安静地坐在堂下面,不许乱哄哄的让老太君烦心’。所以我们每天晚上都有故事听,头天晚上当值的,休了假,就到处打听昨晚少奶奶讲什么了。”

其实容祥是受了刚才赵灵儿滚到容毓飞怀里的刺激,他不管不顾地拼命地要为江月昭讲好话,就是想让容毓飞知道家里那个比这个好。

公道自在人心。如果江月昭知道,她也该感动的吧?她只不过让下人们听了几个笑话,这些人就如此维护她。

“是吗?”许世充慢悠悠地道:“看来容兄可是娶了个宝贝呢。”

容毓飞没言语,但心里动了动。自从被逼成亲后,他心里七个不爽八个不忿的,几乎很少回府,这些事情,他也是头一次听说。

“不是传言那个江小姐刁钻跋扈吗?怎么让他俩儿说得象天仙尤物一般?”

“哼!许公子你也说是传言了?也不知哪个烂舌头的瞎传的。”

容祥这边说者无心,赵灵儿那边听者可有意。她脸色马上就不好看了。可是又不好发作,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笑吟吟地起来说:“诸位爷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笑话也听了。接下来,不如让灵儿给你们唱个曲儿吧?”

众人这才转移了心思,齐说:“好。”

可是赵灵儿刚把琵琶抱起来,还没等弹,就听楼下一阵吵嚷,声音很大。

“小红,你去看看。”赵灵儿停了下来,差小红下去看个究竟。

不一会儿小红急火火地跑了上来,喘着气说:“不好了!小姐!公子!不好了…”

“你慢慢说!”赵灵儿喝道。

“楼下…”小红刚说了两个字,门就被打开了。众人一回头,只见游在龙当先,容祺在侧,后面呼拉拉跟着二十几号人,清一色容家家丁的打扮。

众人皆怔住了,那位丁公子咂吧了一下嘴,小心地出声:“这…这是什么阵仗?这位仁兄是谁?”他指游在龙。

容毓飞见了这阵式,大概能猜出来三四分。他倒没怕,心想自己和游在龙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于是他泰然起身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表兄,游云山庄庄主游在龙。”

几位一听是游在龙,下巴都要掉了,没想到在这种情境下见到闻名江湖的游云山庄庄主。

丁公子又咂吧了一下嘴,弱弱地问:“什么事情需要劳动游庄主大驾?”

游在龙本来在跟容毓飞比赛盯人,听了这一问,意态悠闲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我今儿可摊上一个好差事,容祺,把老爷原话说给你们少爷听。”

容祺呐呐地不敢说:“这……”

“怎么?你想违抗老爷的命令?一个字也别落!说给他听!”

这帽子扣大了,容祺赶紧说:“老爷说…老爷说‘你带二十个人去,把那小妖精连人带屋砸了,把那个…那个…给我绑回来’。”“孽畜”两个字换成了“那个”。

游在龙可没客气,“老爷说的,你怕什么?原话就是‘把那个孽畜给我绑回来’!你瞧,我这个差事不错吧?”他问丁公子。

丁公子又咂吧了一下嘴,这次没出声。

赵灵儿一听到“把那小妖精连人带屋砸了”,脸刷地就白了。

容毓飞脸儿也黑了,这样红口白牙侮辱他的心上人,他怎么能不生气?他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咬牙道:“太夸张了吧?!表哥要是想打,我奉陪!”

游在龙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凡事都有个由头,容祺,告诉你们爷,老爷为什么这么生气。”

容祺心想要命的话我都说了,还怕讲这个吗?“今儿个宫里来了太医,给少奶奶诊病,说少奶奶忧思过虑,肝气郁结,言语困难,不思饮食,恐怕不太好。太医还说他在少奶奶未出阁前替她诊过脉,那时候少奶奶身子好的很,他还说少奶奶是个乐观豁达的人,一般的邪气歪风是伤不了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区区几个月,人就变成这样了。”

容祺这番话是加了感情倾向在里面的,他也是那个拿着马扎去内堂听故事的人,而且他觉得少奶奶对下人总是笑吟吟的,是个好人。所以他在转述事实的基础上,加上了一句“恐怕不太好”。

容毓飞听了怔住了,怎么她病得不好吗?

他想起来那晚他闯入江府,那个盈盈地走向他的兰花少女,她说:“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吗?”

他想起来成亲那天晚上,她穿的那身荷叶边的鹅黄色睡衣。

他想起来自……己带赵灵儿回府那日,是她言语间帮自己遮了过去。

是啊,自己娶得不开心,可以不回府,可以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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