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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前世守住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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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毓飞也知道不能久留,安抚了容毓阳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他出了大理寺的监狱,匆匆地回到容府,欲将探狱地情况禀明容尚天和老太君。谁知他刚到府门口,就有容祥从门内迎了出来,上前跟他说道:“大少爷先不要进府了,八王爷已经遣来好几拨人相请了,十万火急的样子,大少爷还是快去一趟吧。”

容毓飞心知八王必是得到消息了,他掉转马头,打马便往八王府而去。

八王府的内堂,八王爷、八王妃、朱尔衡正坐在那里,等着容毓飞的到来。

八王爷一向和善可亲地一张面孔,此时也布满阴霾。

王妃手中捏着帕子,不住地擦着眼泪:“你瞧你们老朱家养出来的这位公主!哪里还有点儿公主的样子?简直就象个市井泼妇,无赖到极点!偏偏又是个没脑子的,让那个淑贵妃挑唆着,什么歹恶奸滑的事情都干出来了。真是作孽,小昭还怀着身孕呢,挺着个肚子,就进了大理寺监牢里了,这要是惊了吓了…”

王妃越说越难过,忍不住抽泣起来。

八王本来还想斥她口没遮拦,见她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长叹一声,继续沉默。

朱尔衡抿着双唇,剑眉紧蹙,坐在旁边低头不语,内心却如同油煎火灸一般。此时他心里着急的事情,不仅是江月昭身陷囹圄这一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事,是他在得知江月昭被大理寺带走之后,一时情急犯下的错误。

今儿中午,江月昭还未被带离容府呢,朱尔衡这边就很“及时”地得到消息了。

彼时朱尔衡正闲来无事,在书房中作一幅画。听到来人禀报后,他脑袋里“轰”地一下子,丢下手中的画笔,急急地奔了出去。

真正是关心则乱!

朱尔衡向来以处事沉稳而被人称道。当初二王夺嫡,那裕王步步紧逼,锋芒毕露,朱尔衡却泰然自若,以守为攻。那时裕王因为找不到他地破绽,急得抓耳挠腮。

可眼下,因为牵涉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因为得知那人身陷险境,他一下子变得焦躁起来。大理寺监狱是个什么地方,他身为太子当然清楚。他一想到江月昭那么一个娇贵可人的女子,被丢进那样一个地方去,就如同有百爪挠心,闹得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呆在那里,一定要接她出来!

就是这样一个念头,驱使着他一猛劲儿地就冲进了镇西大将军府中………依他当时的想法,既然是大理寺带走了人,那么找大理寺卿要人是最方便直接的办法。

当袁世章看到太子朱尔衡面容焦灼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在心底里偷偷地笑了………到底是亲兄弟,裕王对他这位太子弟弟的秉性还真是了解得挺清楚。估计那位大少奶奶人还未带到大理寺呢,这位太子就已经冲过来了。

袁世章客气地上前请安,将朱尔衡让进了客厅之内。

那朱尔衡一时冲动,不加思量便来找袁世章,见了他方觉自己此举大为不妥。

其一,不管此事暗中有何猫腻,既然大理寺公然前去拿人,程序上必是找不出错处地。他这样贸贸然地来要人,未免有干涉大理寺办案之嫌。

其二,他与江月昭到底不是至亲关系。江月昭身为他人妻子,由他一个无关紧要地人来询问,说出去也会惹来不少闲言碎语吧。

想至此,他脸色不由得缓和下来,在厅内坐定之后,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惦量了一下方说道:“我刚从八王爷府上过来。我皇婶听说喜乐郡主出事了,急得差点儿背过气去。听说是大理寺拿了人,就催着我给她打听一下。我想大理寺的事情,没有人会比袁大人知道得更多吧。不知喜乐郡主所犯何罪?还望袁大人告知一二,我好向皇婶复命去。”

那袁世章听了他这一番话,赶紧客气地回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因为家母近日身体违和,我告了假,已经好几日不曾去衙门里了。太子所问之事,下官目前还不知情。”

朱尔衡一听他说袁老夫人身体欠安,出了礼貌,不得不问一句:“怎么?袁老夫人身体不适吗?”

袁世章叹一口气,摇头说道:“唉!宿疾难医啊!眼见着越来越重,我这个当儿子地却束手无策,真真是忧心如焚啊!”

朱尔衡见他这样,只好顺着说道:“可请了太医来看?太医院里那么多的名医圣手,总能想出个好方子吧?”

袁世章一听他这话,心中暗喜:还真是越说越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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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镇国玉佩

那袁世章说起他母亲的病情,一脸愁容。尽管江月昭的事让朱尔衡心急如焚,可是关着镇西大将军的面子,听说袁老夫人身体欠安,他也不得不关心几句

二人说着说着,话题就引到太医给袁老夫人开的方子上了。

“唉!家母沉疴痼疾,药石难医啊!”袁世章说着,举袖拭拭了眼角,“我这个做儿子的,眼看着老人家病入膏肓,却束手无策,真是痛心疾首啊。”

“袁大人一片孝心,感天动地,老夫人的病肯定能治好。”朱尔衡见他扯了半天袁老夫的病情,心里着急。

“昨儿宫里的吴太医来给家母诊脉,倒是开出一个好方子。据吴太医所言,眼下就唯有这个方子能救家母一命了。只是这方子…”

“怎么?吴太医的方子很难配吗?不知本王可否帮得上忙?”朱尔衡不知是计,主动凑近了那钓饵。

“吴太医的方子,只有一味药…”袁世章一脸为难的样子,“便是那西域摩揭山寒冰洞里的护龙玉。吴太医说此玉驱百邪治百病,是通灵达仙的神器,如能将此玉佩在家母身边七日,便可祛除家母的一身病痛。”

朱尔衡一听,下意识地伸手抚住胸前………那里就佩戴着袁世章所说的那块护龙玉。

要说朱尔衡胸前这块玉,真正是有些渊源来历的。

当年太祖皇帝打江山时,身边一直有一位高僧辅佐,法号真觉。这位真觉大师通天文地理。晓阴阳历数,与容家的那位先祖一文一武,保得太祖一路北上,杀进东州城,平定天下。建朝伊始。太祖皇帝封真觉大师为“皇天之下一人之上开教宣文辅治大圣真觉大月帝师”地尊号,派他出使西域,为大月朝取来佛祖真经,以济世安天下。

那位真觉国师带领一队僧侣,长途跋涉,历十数年光阴,方从那西域摩揭陀国取来真经。那摩揭陀国国王仰慕天朝大国的风范,将一块摩揭山寒冰洞里采得的墨玉作为赠礼。送与大月朝的太祖皇帝。那块玉通体墨黑,黑中透着隐隐的雾状暗纹,光泽莹润,质地细腻。

据传当年娑揭罗龙王为报私怨,在人间兴风作浪,害死无数民间百姓。佛祖一怒之下,将其囚在摩揭山寒冰洞内,令其面壁思过。那娑揭罗龙王每日在洞中手抚一块钟乳石,诵《大品般若经》七七四十九遍,久而久之。那块在龙王手下抚过不知多少遍地钟乳石,便化为一块墨玉。此玉尽得龙王真气,据说可以祛病避邪。

真觉国师将此玉带回大月朝,请上乘的工匠精心打磨。终成一块巴掌大小的龙形玉佩。真正神奇的是,那玉本来通体墨黑,打磨成龙形之后,恰恰在龙睛处有两点白斑,看似龙睛的眼白,使整块龙佩立即活灵活现,如真龙的精魂附着其上一般。

真觉国师为其开光后,取名“护龙玉”。上呈太祖皇帝。太祖皇帝视若珍宝,一直佩在身上,居然几十年无病无灾,大月朝也是国势昌隆,四海升平。那太祖皇帝更加奉此玉为神器。

太祖晚年选立太子之后,因为珍爱年轻的太子。便将此玉传给他。以后历代皇帝。将这一举动视为祖宗立下的规矩,都会在立下太子当日。将“护龙玉”传给太子。久而久之,此玉便具有了东宫太子符玺地功能,除了祛病避邪,还被赋予了镇国重任,干系着国势运脉。

因此朱尔衡听袁世章一提这块玉,立即在心中打了个问号。

袁世章见朱尔衡没有接话,自己接着说道:“下官也知道这块玉正是太子殿下的信符,此等镇国神器,自然不好拿来给家母这样的普通妇人治病用。吴太医那样一说,下官听听也就罢了。家母能否逃过这一劫,就看天数命运了,唉…”

他叹过一句后,突然又说道:“对了,太子殿下刚才问起喜乐郡主的事,下官倒是可以给你问一问,只是大理寺办案,向来秉公决断。如果证据确凿,淑德夫人认罪,那么就是皇上要救她,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开口的。太子殿下应该比下官清楚,大理寺的刑讯手段,怕是淑德夫人…”

朱尔衡听他提起大理寺的刑讯,心头一颤,情急之下,出声说道:“袁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皇婶拿喜乐郡主当心尖上的肉般疼爱。她已经失去过一位郡主了,我不想让她再受一次打击。如果袁大人肯在郡主一事上给我一个面子,我定不负袁大人的一番心意。家母地事…”

“殿下肯将那护龙玉借下官一用吗?”袁世章没容朱尔衡犹豫,紧追着问道。

朱尔衡暗中攥紧拳头,心中在惦量着:他虽然身为东宫太子,大理寺的事却不能直接插手。如果待他辗转几重关系,怕是能救出江月昭,也是几天后的事情了。且不说这几天里,江月昭待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心里会怎样惊吓难过。便是在这几天里随便提她过个堂,那种公堂之上威吓唬人地阵势,怕她也是经不住的。

他此时已经忘了江月昭当年在松石山上,那种让他为之动容的坚强表现。因为关心情切,他在心里自动将江月昭降级为一名娇柔脆弱的深闺女子,哪怕让她受一点委屈,都会让他揪心难忍。护龙玉固然重要,可是如果借出几天,便能换来江月昭的安全,在他此时的心境下,这笔帐是划得来的。

他一咬牙,对袁世章说道:“袁大人孝心可嘉,我也不想看到袁老夫人有事,这玉就借给袁大人几日,想来也是无妨。喜乐郡主的事,还希望袁大人尽早过问,毕竟郡主怀着几个月地身孕,受不得惊吓。”

“太子殿下开尊口,下官定当尽心皆力。”袁世章打了个马虎眼。

朱尔衡此刻完全被一种焦虑的情绪蒙住了心思,听他这样一说,只当事情说成了。便伸手从衣领内掏出那块护龙玉。

袁世章马上起身,跪在地上,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块玉,吩咐下人取来锦盒,仔细收好。

朱尔衡到底有些不放心,半开玩笑地对袁世章说道:“袁大人是否应该给我出个借据,好方便我七日后前来取呢?”

袁世章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犹豫了一下,笑着应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语毕,命人取来纸笔,思量了一下,方落笔写道:“借太子殿下护龙玉一观,七日后奉还。”然后落款盖了印玺,递给了朱尔衡。

朱尔衡拿到手里瞧了瞧,看到七日后奉还一句,便没在那“一观”还是“治病”上与他纠缠,将那纸笺纳入怀里,又说了几句拜托袁大人之类的话,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太子府中,他一个最信任的幕僚叫王珏的,正在书房门外焦急地转着圈子,等着他回来呢。

见了他,那王珏急步走上去:“太子您可回来了,在下有要事禀报,等您半天了。”

朱尔衡见他急得满头大汗,赶紧让他一起进了书房,坐定后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太子此番出府,可是为淑德夫人入狱一事?”王珏贸然问道。

“是又如何?”朱尔衡知道王珏不是冒失之人,这样唐突地问他,其中必有原因。

“太子殿下,此事切不可等闲视之,淑德夫人入狱一事,恐怕不光是容府之内二妻争宠那么简单。”

“哦?”朱尔衡到底心思聪敏,听王珏这一提醒,只觉得太阳穴处突地跳了一下子,人就有些清醒,“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在下刚刚命人去容府探听了一下,大理寺拿人之时,容府被包围得密不通气,府里人企图出去向容老爷报信,都被拦了回去。如此周密迅速的行动,连他们家老爷和大少爷都未得到消息,要说有人想通气救人,也应该去八王府上报信,怎么单单找到太子爷,而且这般及时呢?”

朱尔衡听了,皱紧眉头,略一思量,他那因为得知江月昭身陷囹圄而一直焦灼混沌地脑子,总算启开了一条缝隙。

他对王珏说道:“快!你现在去一趟镇西大将军府上,拿着这个亲见袁寺卿,就说皇上要看护龙玉,袁老夫人治病一事,容后再说。”

说着,他将袁世章亲书地借据掏出来,递给王珏。

那王珏一听,脸儿都白了,急得直跺脚:“殿下好糊涂!怎么能把护龙玉借给那厮?这事往大了说,可是动摇国本的大错失呢!嗨!”

朱尔衡内心也开始后悔,面上尚还冷静:“你现在就去取回来,想必还来得及。”

那王珏一跺脚,将那借据揣进怀里,转身匆匆地出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王珏便回转太子府来,急急地找到朱尔衡,回禀道:“在下没有见到袁寺卿,将军府上地人说他进宫去了。问起玉的事,府上的人都说不知情。”

朱尔衡一听,心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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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部署反击

朱尔衡听得袁世章进宫去了,心知不妙。他展开袁世章留给他的借据,看到上面“借护龙玉一观”的字样,暗暗叫苦。

不知那袁世章到底是何居心,如果他此时进宫,拿护龙玉到父皇面前进谗,那么父皇怪罪下来,自己可就解释不清楚了。如此重要的护国神器,随便就借给臣子一观七日,这个错失自己可承担不起呢。

无论如何,不能让袁世章在父皇面前信口雌黄,不管父皇信与不信,自己总要去解释一番。

想至此,他赶紧起身进宫去了。

进得宫里,他直奔御书房而去,却被告知皇上今日下朝后,并未到御书房批折子,直接回寝宫去了。

待他赶到沐德殿,就见大殿门口侍卫林立,戒备森严,大总管海良手搭拂尘,贴门而立,面上肃然。

朱尔衡见了这阵势,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问海良道:“海公公,我父皇可是痹症又发作了?”

海良见是太子,躬身一礼道:“回太子殿下,皇上下了早朝,有些发热,关节疼痛,此时皇后请来的那位郎中正在给皇上施针救治。还是老规矩,没有皇后的懿旨,明儿天亮之前,任谁也是不能惊扰皇上的。”

明日天亮之前…

朱尔衡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时间应该还够。

“海公公,刚才可有袁寺卿前来求见父皇?”朱尔衡凑近海良,低声问道。

那海良拿眼向外一望。见离这边最近的一个侍卫,也有五丈开外的样子,便压低声音告诉朱尔衡:“岂止是袁寺卿,还有少傅周云通大人、龙虎将军左建栋大人、吏部丛尚书,四个人一起来地。来时皇上已经开始施针了。也没见着。那袁寺卿离开这里后,好象往宛翠宫方向去了。”

朱尔衡听了这几个人的名字,心中便已经大概知道事情的起因了。

海良继续压低声音说:“太子要留心。守在裕王府的侍卫有传言,说裕王日夜思念皇上,苦不能相见,终日忧心忡忡,经常在夜半时分冲着皇宫的方向叩拜恸哭。这话已经传到皇上耳朵里了,奴才瞧着。皇上听闻此言后,脸上颇为动容…”

朱尔衡感激地向海良略一点头:“谢海公公提醒。”

“太子不必客气,奴才也是不愿意朝中再起风波,累皇上操心劳力,损耗龙体。奴才只是对皇上一片忠心,太子不治奴才地越之罪就好。”说完重新站直身子,立在门旁。

朱尔衡向他一抱拳,转身往宫外走去。

到了宫门处,他向守门的侍卫一打听,方知道袁世章一刻钟之前。已经出宫去了。

他毫不迟疑,策马再往镇西将军府上而去。

结果他吃了一个闭门羹………将军府的人告诉他,袁寺卿出东州城,去西凉山上找一位传说中的名医。给老夫人求药去了。

朱尔衡听了,心中暗哼一声,打马回了太子府。

回到府中,他紧急召集手下亲信,将此事向诸位詹士幕僚讲明了。

“事不迟疑。”朱尔衡从宫中出来,一路上就在思考着解决目前困局的方法,此时他自己的安排一一部署下去,“调辰卫的人严密监视裕亲王府。有可疑人等进出,立即拿来见我。”

“依我的判断,护龙玉此时恐怕已经不在镇西将军府,袁世章没有见到皇上,应该能料到我不会善罢甘休。将军府守卫再好,终比不上皇宫大内戒备森严。那护龙玉十有八九会在淑贵妃地宫里。调乾卫的人来。分成两拨,一拨去镇西将军府。一拨去宛翠宫,今夜务必要将护龙玉给我取回来。”

说至此,他走至书案后面,提笔蘸墨,几下挥成一副图,递给其中一位幕僚:“速去找来两位可靠的玉匠,要做工快的。让管家去库房找一块上等的墨玉,着玉匠按这副图雕一块,不求手工精细,只求快,务必在今夜三更时分将雕成,让夜探宛翠宫的乾卫带上。我要赌上一把,给他们来一出偷桃换李,看看他们到底想演出什么把戏。”

那幕僚接过朱尔衡手中的图,答应一声跑出去了。

“时间如此仓促,玉匠手底下再快,雕出来的怕也是粗质滥造,怎么能充得了那块精雕细琢的护龙玉呢?”一位少詹士担心的说道。

“少詹士大可放心,太子殿下心思缜密,不会在这上出错地。袁寺卿可是通过非常手段骗得的护龙玉,想来心虚得很,为免暴露玉的藏处,轻易不敢拿出来细细观瞧。只要外形上过得去,有那么一个物件在,应该能瞒得过去。”是王珏在出言解释。

朱尔衡听他说自己心思缜密,面上一赭。他轻咳一声,镇定了一下,接着说:“取回护龙玉是头等大事,至于这假…能充得了真,引出他们的进一步举动,自然更好。如果被发现是假地,也无关大碍。”

下面的人听了,都纷纷点头。

此时那王珏上前一步,对朱尔衡说道:“殿下,属下认为用乾卫的人去探皇宫大内,十分不妥。皇上对殿下的亲卫了解得很,万一有个闪失,让人抓住把柄,被扣一个弑君的罪名,殿下怕是百口莫辩。”

“哦?”朱尔衡眯着眼睛一思量,觉得他的话颇有道理,便问道:“那么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容家大少爷容毓飞!”王珏斩钉截铁地说道,“容少爷的身手不用我多话,殿下应该比我清楚,入宛翠宫取一件物什还是绰绰有余地。此事牵涉到他的夫人,他必会出手相助。外间早有传言,说容大少爷偏宠淑德夫人,冷落公主,皇上对此早就心怀不满。如果袁寺卿明日到皇上那儿进谗言,说太子您用镇国玉去换淑德夫人的性命,到时候皇上会怎么想?除了太子会被问责,恐怕皇上连带着对淑德夫人也会恼火万分呢。容大少爷是个聪明人,太子只需将这其中的机窍略加点拨,他自然会明白轻重。”

朱尔衡听了,低下头来沉思着………皇宫大内的防卫严谨,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能潜进去的。如果能说得动容毓飞,以他地身手,自然是比乾卫地人可靠得多。只是他该如何跟容毓飞提起此事呢?

总不能说:我听说淑德夫人被大理寺拘走,心中一急,就拿护龙玉贿赂袁世章去了。

人家会想:我的夫人被拿,干嘛把你急成那个样子?

这话总是好说不好听。

他一番思量后,对属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分头行动吧,至于乾卫地人,安排去将军府就好。宛翠宫的人手我另有安排。”

一众人应下后,匆匆地出门,各自行事去了。

朱尔衡自己也未作片刻歇息,出了太子府,策马往八王府而去。要想搬动容毓飞,他只能去求助八王爷和八王妃了。

来来回回的几番折腾,待朱尔衡到了八王府上,已是掌灯时分了。

八王爷和八王妃彼时尚未得到消息,听朱尔衡这么一说,八王妃当时就急得哭了起来。八王爷立即着人去容府请容毓飞,谁知得到回话说,容大少爷下午就出府了,一直没有回来。

三人心知容毓飞必是出去设法营救江月昭去了,只是不知他的去向,一时也无可奈何,只能一拨一拨地派人去请。

到了二更时分,就在朱尔衡心中快要绝望,心中暗下决心,要调乾卫的人前去的宛翠宫的时候,容毓飞一身粗衣布鞋,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八王妃正心急如焚,见了他,先就冲上去一番询问。八王爷见她净说些无关紧要的,赶紧拉她坐下,安抚住了。

容毓飞将他夜探大理寺监狱的情况简单向八王和王妃说了一下。王妃听说江月昭尚未受到伤害,情绪也还安稳,心止了哭泣。

朱尔衡向八王使了一个眼色,八王意会,赶紧将朱尔衡失玉的过程,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遍。

要说以前容毓飞对朱尔衡的心思只是朦胧地有些感受,此时听了八王的讲述,也已经明白十分了。但是事态紧急,容不得他在此刻吃飞醋。

他只是略一思量,便对朱尔衡说道:“好吧,事关小昭安危,我就去那宛翠宫里探一遭。”

朱尔衡听了,面上微赭,心中却暗暗舒了一口气。

第一百五十五章探宫取佩

四更,正是夜阑人静的时分。

一弯如钩新月闲挂于中天之上,几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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