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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狐说魃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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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见状沈东赶紧冲了过去,扶起陈金华,他半边肩膀已经被血染湿了一大片。
“你他妈疯了啊!!!”回过头冲着程舫厉声吼了句,程舫早已被自己的动作给吓傻了,呆呆看着手里的枪,身后王南乘机靠近了一把将枪从她手里抽出,她没一点反应。
“丫的死会!越麻烦事越多!”没再理那个呆住了的女人,沈东三下两下脱下自己的衬衫撕开了给陈金华的伤口扎上。所幸伤口是在肩膀,要是再往下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我们全被围困在这房子里出不去,即便是不致命的伤口,也是经不得时间的拖延的。“我们得赶紧想办法从这里出去。”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沈东回头对我们道。
“出不去……”没等有人回应,程舫突然在边上幽幽说了句。
“你给我闭嘴!”沈东的眉心拧紧。
“真的出不去……我试了一个晚上。”
“一晚上?你不是回主屋了。”
“……没找到……”
“没找到?”
一听这话我们全都把目光投向了她。这个平时整洁而高傲的女人这会儿连嘴唇上仅有的一点红润都没了,一边看着陈金华和沈东,一边用力绞着自己的手指,眼神看上去有点乱:“没找到,整整一晚上我都在找,一直找……找到天亮,找到现在……才找到这里。”
“什么意思……”被沈东扶到椅子前坐下,缓过了劲的陈金华问。
“意思就是,这房子会变,变得让人像在迷宫里走。”
“鬼打墙?”
目光闪了闪,程舫摇了下头:“不光是我们昨天碰到的状况。我的意思是,这房子在长。”
“长?怎么长??”
“无限的……扩展。无限的扩展,复制原有的建筑。”
“怎么可能……”
“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看。但我不保证你们还可以找回来。”
“靠!那不是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丢下烟头王南大声道。
程舫朝他看了看:“是这样。不仅如此,还跟一个……或者几个杀人狂一起困死在这里。”说着目光在我们之间兜了个来回。
在最初那层被自己的行为给震出来的恐惧过后,她似乎又恢复了些许的冷静,于是那种闪烁的警惕又回到了她眼里:“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知道的,你都看见了,你没看见的,我们也一样不知道。”半天没人回答,轻吸了口烟,靳雨泽缓缓对她道。
这话让程舫一声冷笑:“你是说,死了这么多人,连头都被砍下来了,而你们就住在这里的房间里,却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没听见。”
淡淡三个字。可能是这男人忽然淡下来的神色,她皱了下眉将目光转向我:“真的?”
我不由自主点了下头。
“怎么可能……这种房子的材料和结构,说一句话能绕上房梁三圈,有什么声音可以藏得过去。”
“这也是我们没想通的。”沈东道:“还有这间房里的秦茵她们,一晚上什么声音都没,她们就这么消失了,谁能给个道理出来。”
“活见鬼……”
“是啊,活见鬼!”说着话火气又上来了,沈东的音量不由自主地拔高:“这宅子就他妈是个活鬼!”
“宅子?我住这里那么些年怎么就从没见它有过什么反常?!如果不是你们来……”
“你是想说这鬼是被我们带来的吗程舫女士??”
“难道不是?谁像你们这样半夜三更搞什么拜神仪式,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拜什么神!”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是每个摄制组历来到这儿的规矩!”
“但以前出过这种事吗?为什么你们一来就会出这样的事!死那么多人!见鬼!你有没有看到那些尸体的样子!那绝对不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越说越激动,程舫猛一回头指住林绢:“还有你!白先生早就警告过老周让他提防着外面出来的是非,很多东西我能忍就都忍了,还真没想到老周一出事,你居然真有那脸跑到这里来!!”
这话一出口林绢的脸刷的下就红了,张了张嘴要说什么,我怕她一开口让着局面变得更糟,赶紧扯住了她的手:“绢!”
她及时住了口,眼里一丝怒气闪过,总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哪怕确实是她没理在先。
“再说了,为什么你们几个都没事。”程舫的话音再次响起。似乎一连串的话说出口后,她情绪稳了很多,不再像原来受惊过度的麻雀似的,也没再为陈金华的事而手抖个不停,于是出口的话也逻辑了起来,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照厅里的样子来看,那个凶手一晚上杀光你们所有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不就隔了道门,为什么你们都没事!”
“程小姐是希望我们都死光么。”王南忍不住冷哼。
“不是希望你们死光,只是觉得奇怪。这很诡异不是么,只隔了一道门,外面的人死得那么惨,你们一点事都没,甚至还说没听见一点动静,这太戏剧了吧,拍电影么?!你们谁都不觉得这事很让人费解么!!”
确实,程舫说得没错。这一点的确很蹊跷。
客堂里一晚上死了十二个人,身首异处。其他的人也不知所踪,包括仅和我们一墙之隔的另一房间的那些女孩子们。他们在哪里,是死是活,没人知道。可是仅仅隔着一道墙,一扇门,我们这屋子和工作室里那几个人却都没事,包括王南,他本是应该睡在外面客堂的,只是昨晚天热睡不着,所以跑到工作室看沈东他们研究那卷小高死亡现场的录相带。于是他现在和我们在一起,为昨晚出事的那些人而惊恐着,疑惑着。
这不仅让人琢磨,如果他昨晚没去工作室的话,那他这会儿会怎么样。
想着,偷眼打量了王南一眼。他在角落里蹲着,兴许也想到这一点了,一张脸灰得跟死人一样难看。
忽然刘君培的身影踱了过来挡住了我的视线。
面朝程舫站着,他手里握着他那本剧本,似乎无论什么时候,这东西跟他都是离不开的:“我觉得,有些话不如等到我们出去以后说个痛快更好,你觉得呢程小姐。”
程舫冷笑:“你觉得我们能走出去么,我都走了一晚上了。”
“晚上路看不清楚。”
“这话不应该对一个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来说。”
“有几个人敢说对这宅子很了解呢,程小姐,周老爷子敢这么说么。”
“宅子是死的。”
“死的?昨晚走一晚上,你还这么认为?”
“我……”
还想说什么,忽然陈金华的声音从后头响起,带着点沙哑:“老刘,行了,不要说这些了。”
“好,”转身望向陈金华,刘君培点点头:“当务之急还是快点找到出去的办法。”
“下一幕是什么。”
轻轻一句话出口,刘君培一怔:“你……”
“下一幕你写的是什么,老刘。”
“你怎么也……”
陈金华苦笑:“你给我看的最后一幕,他们都没看过,你我都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说着朝自己肩膀看了看,点点头:“所幸,比你写的状况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老刘,说吧,下一幕是什么。”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因此而集中在刘君培的身上,不大的空间刹时静了下来,连外头的蝉叫声都没有,因为打雷了。
突然间的轰隆一声闷响,在艳阳高照的庭院里滚了下来。门外卷进股阵风,很浓的硫磺味,渗着客堂里弥漫不散的腥臭。
“下一幕,没有。”不知过了多久,刘君培推了推镜架慢慢道。
“什么……”
“还没写,所以没有。”
一阵异样的沉默再次包围了这块小小的地方,所有人因为这句话而紧盯着刘君培,而刘君培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将那双有点浑浊的眼睛忽然间直直地转向我:“不过我可以跟你们说说这剧本的由来,如果你们都对这很在意的话。”
全文免费阅读 14第十四章
“其实我对这片宅子的兴趣;已经有些年头了,不仅因为它闹鬼的传闻;还包括它的历史。这片老宅子有着段跟它年龄很匹配的历史;是不是,程小姐。”
虽然突然间变天;我们还是决定出门继续寻找出路;因为陈金华的伤实在拖不得。人头和尸体依旧原样在客堂里摆着;没人敢去动它们;我都不晓得自己当时是怎么从那些人头上跨出去的,它们跟我离得是那么的近;近得都能看到发丝上的头皮屑。跟在我边上的AMI晕倒了,梅兰尖叫着死活不肯过;沈东不得不挨个把她们背出去。
之后天气变得有些糟。太阳依旧当空照着;不过红得像只咸鸭蛋,天上没有一丝云,但天色很浑浊,并且响着雷。晴天霹雳,以前只听说过,现在亲耳听到了,觉得很邪。可是谁都没把那个邪字说出口,只是默不作声朝前走着,然后刘君培开始谈起了他的剧本。
听刘君培那么问,程舫没作声,只当没听见似的。于是刘君培接着道:“但是决定把它搬上银幕,却还是从一年前开始,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百年老宅闹鬼,清朝僵尸,这种片子已经拍得不能再拍,都拍滥了。虽然说这种题材从一定意义上来讲仍然是比较吸引人的,可是我不敢冒险。事实上很多跟我差不多运气的编剧都不敢轻易冒这种险,这类电影,拍成功了,可以让你一夜声价千万,搞砸了,那就直接跌进三流鬼片编辑的行列,那可算是一种……”
“关乎尊严问题。”边上靳雨泽插了一句,刘君培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笑笑:“没错,关乎尊严问题。直到一年前,我在伦敦无意中看到了本一个老外关于它的传记,我才发觉,其实这片看上去跟地安门石桥,恭王府之类以传说吸引游客的地儿差不多的老宅,它好象还藏着某些尚未被人开发出来的料。”
“老外?”听到这里,程舫皱了皱眉突然开口:“你是说……《醇亲王府传》?”
“对,就是这名字。”一边回答一边朝她轻扫了眼:“我想你应该看过的。”
“看过,”低低一声嗤笑,她道:“怎么现在国外还有卖么?写得蛮神神道道的,不过大都是些翻翻老帐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几张老照片。”程舫有些不以为然。
“你看的是哪版。”刘君培问。
这问题把程舫问得微微一愣:“哪版……记不太清了。应该是80版的吧。”
“呵,文革后的。”
“文革前的版本早就没了,如果你指的是那部英文版。”
“就是那版。最原始的,1948年英国人约翰·金在伦敦首印的那个版本。”
话音落,程舫挑了挑眉,但没做声。只眼里的兴趣却是显见的,甚至放慢了脚步,慢慢移到刘君培的身边。
“那版本我听说过,但没见过。”回过头沈东插了一句:“英文版和中文版有很大区别么?”
“约翰·金是周家老太爷的朋友,听说是个记者,我听周铭说起过他。”再次开口,程舫朝刘君培看了看:“还有那本书,那本书首印销量并不好,那阵子比较受老外欢迎的是《中国古代房内考》。”
刘君培冲她笑笑:“原来程小姐对这也有点研究。”
程舫的脸微微一红。
“英国人嗜好古董,就算是曾经颠桌底的东西,只要有了点岁数,都可能被他们当宝贝似的收藏起来,然后在那种布置得挺有档次的小店里摆给别人参观。”
“这么说,你能找到那个版本还确实挺不容易。那么说说,48版的传记都写了些啥,是中文版里头没的。“
“很多,比如,周老太爷的死。“
这话一出程舫再次抬头望向他:“老太爷是病死的,那个英国人在书里写得很明白。“
“80版的?”
“不论哪个版。周家对于这点应该不会比你更不清楚。”
刘君培的目光闪了闪,没吭声。
“不是么。”程舫追问了一句,目光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睛。
“我建议你能把那本书找来好好看看,程小姐。”半晌刘君培答。一边又摘下眼镜开始擦了起来,似乎他的眼镜总也擦不干净:“没准看了,你也会它产生兴趣。“
“我对拍电影没一点兴趣。”
“呵……那里提了,老太爷的死……似乎和这宅子有关。”
突兀话锋一转,程舫脸色沉了沉:“怎么个有关。”
“程小姐知道木头小人么。”
这话一出我跟程舫都不约而同看向了他。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木头小人这四个字。而程舫,她只是看上去有点疑惑。
“什么木头小人。”然后听见她问。
“或者,叫它翡翠小人更合适些,翡翠小人。”
“翡翠小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刘君培慢慢说出这四个字后,程舫眼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稍纵即逝:“什么翡翠小人。”
“程小姐没听说过?”
“难道我应该听说过?”
“这样……”嘴唇微微抿了抿,似乎在琢磨着什么,片刻刘君培朝程舫走近了一步,压低声用那种离得并不太远的我费半天劲勉强才能听清楚字眼的音调对她道:“能不能冒昧问一下,周老爷子的病怎么得的?”
这话一出程舫的脸色骤变,脚步一顿指着他厉声道:“姓刘的!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我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冷笑,程舫朝前快走了几步,像是不再耐烦同这男人的交谈:“这是隐私,姓刘的,你对周家的事好奇过了头了!”
“抱歉。”没追过去,刘君培只是望着她的背影轻轻说了句,并不怎么诚恳的道歉。突然之间他将目光霍地转向了我,在我盯着他看的时候,然后将眼镜推上鼻梁,转身径自朝我走了过来:“能不能跟我说说它,小妹。”
边说边把手伸向我手腕上的链子,这动作让我吃了一惊。一时忘了避开,所幸边上林绢反应快,一把将我拖到她身后,冲着那个卤莽无理的男人猛一甩手:“喂!你干吗?!”
这一叫惹得所有人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刘君培的身上,这让他脸色一时尴尬了起来,轻轻咳嗽一声,他收回自己的手:“我……抱歉,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好奇有你这样的吗?!”
“不好意思,一时没注意……”
“没注意??你老盯着她偷看那也叫没注意??”话一出口边上王南扑的下笑出了声。然后意识到气氛不对,又尴尬地别过了头。
刘君培似乎没意识到这些。只是将目光再次扫到我手腕上,完全无视我眼里的厌恶:“不动明王大天印,”继而喃喃说了句,这话让我一时忘了把手收到身后。而他很快接着又道:“那本传记里有它的照片,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非常的漂亮和……特别。真的一模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我很好奇,它怎么会在你……”
“我说了这是赝品!”迅速回了一句,我庆幸自己在这么多双目光的突然包围下反应还能算得上迅速。
只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骗过程舫的眼睛。
在周家待了那么久,耳闻目濡也能学到些周家对珠宝的鉴定学术了,舍利的真伪估计判断得出来。而她看着我的目光也确实狐疑了起来,为什么,因为我眼里有鬼么……
“那传记里为什么会有它?”转念间我又迅速问了一句。
一听这,众人的注意力果然再次集中到了刘君培的身上,而他本来似乎想对我说什么,被我这一问顿了顿,继而沉吟片刻,道:“因为它是惠陵的随葬品之一。”
“同治帝后的墓……”听到这个,陈金华忍不住低声插了一句。他肩膀上的血一直都没有止住,以至嘴唇都有些发白了,但走路还算精神,依旧相头壮硕的狮子。
刘君培朝他点点头:“对。”
“就是剧本里写到的那个……”
“没错。”
“……它跟你刚才说的翡翠小人有关?”
刘君培目光闪了闪。
这当口第一把雨从天上洒了下来,随着一阵闷雷声。虽然天上依旧艳阳高照。
他掸了掸肩膀上的雨丝,抬手护住鼻梁上的镜片:“没有。我只是突然看到了实物……这小妹手上的赝品,所以有点好奇而已。而事实上,那时候真正引起我编剧兴趣的,只是那组翡翠小人。”
“翡翠小人……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很有意思的一样东西。”说到这儿,他朝程舫的方向看了一眼。把正朝着他看的程舫给惊了一跳,却倒也并没因此把目光移开,既然被发现了,那女人索性光明正大地朝他看了起来。
他笑笑:“程小姐,你真的不知道翡翠小人。”
“你为什么认为我必须知道。”
“只是随便猜的,因为它的照片在关于你家传记的那本书里。”
“还有照片?”程舫的眉头一挑。
“有。”说着话,他打开随身带着的那本剧一下下朝后翻,直到半当中停住,朝程舫扬了起来:“就是这个,你见过没。”
程舫停住脚步看向他手里的本子,我们几个也是。全都不约而同地朝他围拢了过去,他手里那个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厚本子中间贴了张复印件。复印的是张照片,有点模糊,不过还是可以看清楚照片里那东西的轮廓——
一只被放大了的,玉石类物质雕的人像的半个身体。
全文免费阅读 15第十五章
虽然被复印得很粗糙;大体可看出这东西的细腻,一眉一眼润泽得发亮;且通透;透明得能映得出后面的托子。
七八岁童子的样子。
看那发式应该是个女娃,五官眉开眼笑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这笑看起来有点让人不大舒服;就好象逆光看弥勒的感觉;让人觉得笑不似笑,却又讲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
“这就是翡翠小人?”走近几步;程舫抬头细细端详着那张复印件。
“对。程小姐见过没?”
“我从没听周家人说起过这东西,更别说见了。你确定是周家的东西?”
“这恐怕得去问约翰·金。”
“它也是惠陵里的?”没理会刘君培说那句话时似笑非笑的眼神;程舫接着问。
刘君培点点头。
“据我所知惠陵在40年代被洗劫一空;但谁盗的墓,墓里又到底有多少宝贝,至今都没人能说得清楚。你怎么肯定它们是惠陵里的东西。”
“周家老祖宗说的。”
听到这程舫的眼神一闪,却并没有说什么。前边王南打开了西院的月洞门,门那头本属于南院的红漆长廊上茅草哗啦啦一阵响,陡地抖下一蓬密集的雨雾。两只老鸦因此惊叫着扑腾飞起,对着我们一阵发泄似的鼓噪,却又不舍得那片湿透了的窝似的,在半空里盘垣着始终不肯离开。
“它们都认识咱了吧。”抬头呆看着那两只鸟,AMI轻轻咕哝了一句。只是没人觉得好笑,早在第三次见到这对乌鸦时每个人的表情就有点僵硬了,如果不是被刘君培那些话给吊着思维。
“1945年冬惠陵被盗,相信大家都知道。”穿过门,刘君培继续道,一边看着那两只重新落到茅草上的老鸦:“据说下手的是当年被孙殿英手下赶出去的那批土匪。发现的时候墓都已经空了,同治的尸体是枯骨一堆散在地上,皇后阿鲁特氏尸体完好,但被剥得精光,仰头坐在墓的东南角,尸体被开膛破肚。”
“听说是想取她肚子里的金子。”王南回头插了句。
刘君培顿了顿:“……是想取她肚子里的东西,但如果说是金子,未免有点可笑,在墓里那些随葬品面前,区区一块金子能够诱使人做出那种举动来么。”
“不然是为了什么。”王南又问。
“据说是为了样宝贝。”边说边把剧本收了起来,他朝王南看了一眼:“一块跟这翡翠小人一样价值连城的宝贝。”
“什么宝贝?”这次出声的是林绢。可能是听到了跟钱沾边的东西,她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人也不像之前那么苍白和委靡了,除了口气还带着几分刚才的生硬。
刘君培不以为意。
似乎能成功引起听众的兴趣是他唯一在意的,将被雨水淋得模糊的眼镜摘下小心放进衬衣袋里,他继续道:“众所周知,同治帝死后不到三个月,他的皇后阿鲁特氏就自杀了,吞金而死,死得很痛苦。”说到这里朝我们扫了一眼,他接着道:“一国的皇后,是什么原因促使她在新帝刚刚登基不久就选择这样的死法,结论很多,也很显然——因为慈禧。”
“可能是因为慈安的偏爱,同治的独宠,所以从嫁进宫之后,无论阿鲁特氏怎样小心翼翼,怎样存了心的讨慈禧的好,说什么做什么在慈禧看来总跟肉里扎根刺似的。同治帝有病,阿鲁特氏心中着急,但不敢去侍奉,慈禧责怪她‘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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