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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君追妻实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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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左边见
  文案:
  江南最丑的艺伎忽然有了自己的第一个恩客。
  听说还是位俊美得能上天的白衣男子,一时引得围观无数。
  没过多久她还被赎身了?
  只是跟着恩客回京的路上,有一个老道神神秘秘地拽住她,说:“姑娘,别跟他们走了,这两位一黑一白,是索命无常啊!”
  她吓得掉头就跑,他却天南海北追着不放。
  最后她终于被他按在墙上:“黑白无常,真是无稽之谈,孤乃冥君!。。。你的夫君。”
  她:“???”
  (总之就是一对牛x的神仙夫妇吵架闹和离,老婆要去历尽世间疾苦,老公却半点都舍不得她吃苦的故事。)
  排雷:
  1。女主不是真丑,有金手指,背景强大
  2。冥君不是鬼
  3。纯属架空,求不扒~~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逆袭 异闻传说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云落┃ 配角:白夜,晚明 ┃ 其它:
第1章 第一位恩客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大人好,这里是蠢作者左左~打滚求个收藏~
  如果你觉得文风太文艺,那么提前告诉你,这种文风维持不了多久的~
  请坚持看到十章以上!以及评论掉红包哟!
  么么哒!
  正是三月初春,朦胧薄雾中细雨微斜,青柳暗垂。江南色好,水城繁华,最引人的却是那花街柳巷中,亭台楼阁错落,莺声燕语娇柔。
  水城离京都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只不过若是达官显贵有兴致乘船顺江而下,便会自然而然地停在水城边,风景太旖旎,脚下千斤重。
  文人曲水流觞吟诗作对,武者对酒划拳剑水一天,清官巡视民情关怀两岸,贪官左拥右抱三千粉黛。说到底,这水城就是一个烟花之地,烟花之中却不止浮糜,总能称了人的万般心愿。
  烟雨楼外种着一排桃花十里,虽是烟花之地却平白多了几分诗意。
  苏云落回屋取了一把油纸伞,芊芊玉手将其撑开,纸伞上描了一川烟雨荷花,淡青墨色遗世独立。
  想来这伞原是一位书生画来赠与心上人的,奈何书生穷苦,在这楼中最不值钱的便是真情,油纸伞只得随着心意一同进了杂物等,倒是让她捡了便宜。
  苏云落倚在窗边,抬头遥望窗外无尽春雨,细雨不沾衣,无声诉相思。
  “咦嘁,”一只手从身后拍了她一下,一脸嫌弃地对她说:“你这个姿势要是女神做起来就好看得不行啦。”
  苏云落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唇舌翻飞的女子。她虽两耳失聪,却独独能听到这女子说的话。
  “可是就你长这样,还装女神,就送你三个字!辣,眼,睛!”
  她偷笑了一下,虽然整个楼里都是嘲笑她丑的人,可是偏偏面前的女子总能想出一些乱七八糟奇哉怪也的形容词。
  她动了动口,虽然没发出声音,却能看出她是很努力地在学那三个字:“辣,眼,睛?”
  “就是!”那女子斜翻了了白眼,视线越过她看向窗外:“别站在窗口辣眼睛,客人们都叫你给吓跑…了…”
  她说着说着就顿住了,苏云落朝着她的视线转头看过去,只见两个极为贵气的身影朝烟雨楼走来。
  其中一人一身白衣优雅非常,在细雨如尘中手摇一柄折扇,掩面浅笑。
  另一人玄衣利落,身旁人温和的气息仿佛从未落入他的眼。她在窗沿上看不清眉目,却已感觉得到那人一身杀气,两袖冷风,倒有些叫人闻风丧胆的意味。
  “我去,好帅啊!!”
  苏云落还来不及反应,身后的女子就猛地往窗边扑来,两眼都是她平日口中所说的“花痴状”。
  这一扑不要紧,窗口本来就狭窄,适才又因为看景大开着,只见这女子圆润粗壮的身材一扑,苏云落下意识地一让便向后直翻,摔了下去——
  这两层小楼的高度,要是平常女子摔下去肯定是会惊叫出声的,偏偏苏云落长大了嘴,手脚舞动,却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楼下刚要走进门的白衣公子,就猝不及防地被她迎面砸了个正着。
  身下他的白衣,是丝滑柔软无极的面料,还有淡淡清香迎鼻而来,如同摔在云端上一般绵软舒适,一时犯呆的苏云落还伸手摸了摸手边随意散落的男子青丝。
  “诶哟喂!”才不过片刻,见到贵客迎门,扭着腰身屁股从楼里出来的老鸨就一把将她揪起来,扔到一旁:“你这个贱东西,耳聋口哑还眼瞎!”转而就对着衣着华贵的白衣公子嘘寒问暖:“公子没事吧?别让这小贱人污了您的白衣。”
  苏云落读完了老鸨的唇,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公子身上,却不料对上一双如星如月的明眸。
  灼灼耀眼,却让人如落寒潭,从每根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打了个颤。
  “看什么看?!”老鸨一巴掌扫在她脸上,打散了二人交聚的目光:“还不快给我滚进去准备!待在门口砸招牌吗?”
  苏云落起身捂着脸走进小楼,还好只要她转过身,就听不见旁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地骂她样貌何等丑陋,以及老鸨如何一边赔笑一边解释道:“这不是楼里的姑娘,只是个粗使的,我们姑娘都可水嫩呢,大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又去拉扯那俊秀的白衣公子,却被一旁站着的黑衣公子毫不留情地用剑柄拦住。这位如同冷面阎王一样的男子侧首半个眼神就让老鸨浑身寒颤。
  就连对被扶起来的友人嘘寒问暖的时候,语气也迅疾冰冷:“没事吧?”
  “嗯。”白衣公子明显温柔许多,就算不笑嘴角都微微上扬,小声回了句:“腰疼。”
  两人才将将迈入半步,身旁瞬间就已围满了拈花笑回眸媚的女子。
  ……
  名冠天下的江南名妓季流芳迈着躞蹀碎步上台,座下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女子凭借着惊人琴艺流连江南花魁四年,坊间有打油诗作:群起无争满眼荒,乍开一朵引目光,入眼难压心激妄,花开不败艳流芳。
  多少人为她一曲悠琴千金散尽,多少人为了她唇边一笑倾其所有。季流芳却永远是淡淡的,仿佛没人能入得了她那双传情的凤眸。
  可惜这万众瞩目的人不是她。
  屏风后的地板有些生冷,抱琴的膝盖有些发疼,眼眶似有余红,桩桩件件提醒着她那些掌声不是给她的。
  犹记得她初入青楼的那一天,老鸨上下打量口中数落:“你娘倒是给你起了个风花雪月的好名字,苏云落。就是从云端落地的时候不知道护着自己的脸。”
  听说前台的女子是个达官显贵家的小姐,注定是要进宫伺候皇上的。为争权夺势竟将自己的女儿送入青楼,学习留住男人一生一世的本事。
  季大小姐也当真争气,纱掩半面,不行房中事也能大红大紫。
  若说是凭琴艺么…苏云落手下拂动着琴弦嘴角挂上了一丝自嘲。虽说她手中这一曲行云流水的一剪梅也不过是俗乐而已,但好在自己还有这一技傍身,因为双手需常保纤细,这才不至于真被当做粗实丫头。
  她抚琴正分心,忽然一只玉手兀然拍上了她的肩膀,心下一惊,手中弦断,指尖顿时血流如注。她半是厌恶半是恼怒地回过头去,却只见那只葱白的玉手将自己血染红的指尖包入了洁白无瑕的袖中。
  苏云落惊讶地抬头,对上一双似水柔情的眸子,竟是被她砸到的男子…
  一袭白衣一身贵气,近看诚然面如冠玉,眉目如画,出尘似仙,丰神俊朗。事实上她在脑中寻遍了千般词汇,竟找不出哪怕一个能着实形容他的俊美。
  他这不会是…反应过来之后来寻自己麻烦来了吧?
  可他此时正半蹲半坐,垂着眼帘专注于苏云落的伤,额头白净高宽,眉头微蹙,眼帘微垂,颤抖的睫毛修长浓密,却难掩如玉琢出的高鼻,真真恍若天人…
  她转念想起自己其貌不扬满脸麻子,刚刚又狠狠地砸了他一计,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的脸。
  男子却将她的指尖包的愈发紧了,撑开她的掌心,在其中认真地写道:“你可是失聪?”
  苏云落轻轻地点点头,张了张嘴,虚无地说了一句。
  那男子清淡眉头顿时皱起,想必已经明白她不仅聋了,还是哑巴。
  “那你如何弹琴?”
  他指尖冰冷,快速地在她掌心中划过,惹得她心悸万分。于是便不想多说,从那人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指。
  这手一抽,半蹲半坐的公子一个踉跄,摆出了一个腰疼的姿势…
  惹得苏云落愧疚心起连忙去扶。
  正巧此时老鸨从屏风外骂骂咧咧地走进来,扰乱空气中的尴尬微尘。
  老鸨抬手欲打就发现苏云落身边还蹲着那个贵公子,顿时就换上了一脸笑容。
  她冷眼看着老鸨怎样说怕自己污了公子的眼,扰了公子的耳云云,却见那男子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微笑着对老鸨说了句。
  “今晚就她了。”
  他回头温柔一笑便转身离去。留下后台两人相对无言。
  苏云落匆匆回了房,回味起适才发生的事,呆呆的望着镜中貌丑无盐的脸,和空空荡荡的脂粉盒,不知所措。
  索性都是在幕后,索性都见不得光,也不知涂脂抹粉要给谁看。如今真要用上了,却半分不剩。
  也罢,就算是第一个恩客,也不见得能逗留多久,何必为他劳心费神。
  只是换下皱巴巴的绸裙,从衣柜中挑出那套微沾尘埃的衣裙来。也不知多久没见过了,从前穿了是拖地三尺,如今穿起来却是将将好的。
  在铜镜面前站定,苏云落愣了半晌,镜花水月仿似真,映着镜旁新开的桃花,她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想了许久,将花瓶中的花枝取下,插在自己毫无妆点的发间。
  许是存了心思,许是长裙束步,苏云落感觉自己像是晨露一滴,不疾不徐地在俗世繁华中穿流而过。眼前浮华惊艳,耳畔平静无虞。
  只是未走多远就见紫檀雕花的门框中探出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仔细瞧,是一艳服华衣的男子,眯起凤眸朝她邪邪一笑,他的眼中似乎有落尽了的无边芳华。
  如此醉人心泉的容貌,世间何人能不倾心?眼前的男子早就成了坊间巷中话题的焦点,前几日某位世家公子又为他丢了爵位,某位千金小姐又为他毁了婚约,某位半老徐娘又为他离经叛道,诸如此类。
  就连季流芳在他面前都能失了颜色。只不过他却不像季流芳那般孤高,来者即是客,不论男女不问年岁他都一律接待。
  这烟雨楼的花魁是季流芳,头牌却是眼前男子。他花名留醉,不知姓不知名,只知他国色倾城。
  “一同在楼中呆了这么多个念头,我这张脸你怎还没看腻?”他倚在门框上形骸放浪地笑着,取下她发中一枝桃花含入了自己唇中,继续打着手语同她讲话。
  “难得你在这烟花之地保了这么多年的处子之身,若是明日清晨你一如往昔我就大。发。慈。悲地为你赎身,可好?”


第2章 第二次惠顾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打大发慈悲时还刻意停顿片刻,他一年四季白昼黑夜都挂着相同的笑容,不知喜怒却不可方物。
  苏云落这才回过神来,动动手回应他:“留醉公子有钱何不先赎了自己?”
  留醉青眉上挑:“我房中正坐着京城盛字钱庄的少东家,再过几年等我富可敌国了再出去也不迟。”刚放下手便转身进了屋,背手合起房门,留苏云落一个人呆呆凝望着他倾城绝世的背影。甩了甩头这才继续往前走。
  推开门,满屋的脂粉香味中飘来一丝袅袅清香,出尘高洁,不似人间物,更是和刺鼻的香蜜格格不入。
  “好激动!你今天竟然走狗屎运了!”
  奇装异服的少女又开始在苏云落耳边吵闹起来,她却只能强忍着笑不去看她。
  别人都看不见这个少女,若是公然回应她,会被当成疯子,这是苏云落所年以来学到的惨痛教训。
  “快走快走,让我这只颜狗好好享受享受!”
  她抚了抚鬓角边的发,迈步走向屏风后的桌案,用备好的文房四宝写下几个字,端在胸前走近那人。
  那人看了对她温润一笑,放下手中茶杯,在她那行“妾来迟,君莫怪”旁边写下更为飘逸潇洒的四个大字:“颇有才情。”
  苏云落有些吃惊,却不知再说些什么,一来她没接过客,二来这些年在教坊中见惯风月竟不知如此恍若谪仙的男子也会来浮糜之地买醉寻欢。
  愣了须臾再抬头见那张洁白的宣纸上又多了一行小字:“我知手语你懂读唇,我们不必如此。”
  她这才展开笑颜打起了流利的手语,询问他和他同来的那位黑衣公子如何不在。
  他却也不伸手,只是无声地动着嘴唇:“他在隔壁房中有些事。”
  说着又拿起桌上的茶杯,为她斟了一杯茶,示意她坐下。
  苏云落这才慌张地发觉伺候他的应该是自己,如此这般不利索…不知白衣公子会不会心有不快。
  她坐下没多久却见那公子起身去桌案上又拿了一张宣纸,正中犹余墨香的两个大字,笔锋浑厚,气概不凡,白夜。
  “公子姓白名夜?”
  “正是。”
  极其平淡的两个字,凑在一起竟有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浑然天成的字跃然纸上,将墨泼满窗外千里细雨天。
  她抬头看着那人,那人也望着她,一时间相对无言,苏云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此人来历太大。
  可他此刻却挂着纡尊降贵的笑容,有些为难地望着她:“姑娘为何要如此紧张?在下不过是个大夫,若是能治好姑娘的耳病口疾,姑娘可愿意?”
  大约是…愿意的吧,只可惜她这病凡人并无可能医治。她也只得抬手快速打着手语,问公子腰伤可还有大碍?
  他端茶的手顿了一下,静静地凝望着窗边渐渐爬起的一轮明月:“腰间也有旧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不怪你。”
  随后便侧脸柔声对她说了一句:“你手伤了,我叫你来本不是为了弹琴,随意休息吧。”
  晚风徐徐,他走到窗前推开雕花窗,迎面桃花顿时扑来,将他包裹其中,映着如水明月光他灿然一笑。
  苏云落愣住了,他…仿佛会□□吸魄一般,让她在无法流转视线。
  那一夜,她在榻上歪着,迷离地看着对面兀自抚琴的男子。纵然听不见琴音,单只看着他骨节分明的葱白手指拨弦弄清影,依然能在脑中勾勒出他手下的琴曲。只不过…他的弦音中,似乎都融进了淡淡的清香…
  不过是一夜无言,一夜无梦,再遇到留醉时,她却怎么也不应允赎身的事了。
  水城中顶顶貌丑无盐的艺妓竟也有了恩客,这消息一夜之间疯传大邑。叫许多眉目清秀大红大紫的伶人们横生出一抹妒意,却也叫许多不得意的清伶得了照慰。原本无人知晓的苏云落,因着传言中的白家公子也有了些人气。
  哑然那之后的许多日子他都没来,如火如荼的流言也就慢慢消散了。纵然他兴许永远不会再来…苏云落冲着窗外的阳光淡淡一笑,那又如何?并无心等。
  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是在他第二次来烟雨楼的时候。
  那大约已是百日之后。他低头轻弹去衣间水珠,随意交给身侧候着的侍者。
  丝竹之音穿耳而过,芳从帐暖似乎也入不了他的眼,人言中恍若谪仙的白家公子就那样平淡地走向苏云落。
  他在她身前玉立,仍是白衣一袭,清香一徐,侧身接过随从手中托盘中的事物,斜斜地卡在她鬓边。
  苏云落伸手细触,方才发现那是一支素净的羊脂白玉钗,钗头细细地雕琢成了桃花的模样,竟和她当日插在发间那支神似异常。
  她嘴上说不出感谢的言语,面上却兀然挂起了两抹绯红,恍惚之下也没那么丑陋了。
  “这钗…可是公子定做的?”关上房门她才敢低着头打着手语问出。
  白夜云淡风轻地回头冲她笑:“自己雕的。如何,可入得了眼?”
  双颊顿时更红了,苏云落不知应当如何接话,只是在心下打量着,送了如此贵重的事物…必定也是要她加倍奉还的。
  只是她当真不明白,见这白家少爷出手阔绰,要什么没有,竟有兴趣来玩弄自己这般无趣之人。
  几番思量下她决定调转话头,便问道:“上次和公子一同来的黑衣少爷今日怎么不见…”
  尚未打完手语苏云落就后悔了。自己如此拙计,两人相处之时一次两次地提及旁人…想必连寻常男子都会恼,更何况是这般高若九天星辰的男子…
  不料她低头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他不满的字句,只是玉指间端了一张白净的纸送到她面前,纸上无非八字豪放小楷:“愿借姑娘宝琴一用。”
  苏云落愣了半晌便微微点头应允了。只不过这其中种种她自觉已经参透些许。自己孑然一身,自问无貌无才,高高在上的白家公子怕是看中了她那一把琴了。只不过看清了那是自己的传家之物,从不离身,不忍夺爱,这才如此客气,又是送礼又是温柔对待。
  心下空虚了一阵,便转身去看那人专致抚琴,眉头微蹙,眼帘轻垂,睫毛细颤,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微光,稍稍不注意也许就会从她面前消失,腾云御风而去…
  如此痴痴望着,也不知望了多久,他手下力道忽然加重,前几日刚刚修缮的那根琴弦陡然拨断,他却似乎丝毫未觉,愈发凝神集气,片刻之后琴弦再下一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苏云落吓呆了,平日里有喜无悲纤尘不染的那张白皙面庞竟然也会微微渗出汗珠,仿佛在于那架琴争斗一般,用尽全力。
  就连平日里一直痴缠苏云落的奇装少女,此刻也不敢贪恋公子的美貌,从门缝里落荒而逃。
  听到房中频频有断弦之音,老鸨领着一干姑娘在门外询问,白夜不答,她想答也答不了。
  老鸨正要推门而入,他却分心抬起一只手冲门口虚空一掌,炙热的掌风直击向木门,一声巨响后再无人能推开。
  老鸨退后几步连连称奇:“莫非还有官家愿意在琴上行鱼水之事?”怪不得这般不容打扰,一挥衣袖,便领着一众姑娘们风姿万千地走了。
  一屋子风起云涌唯有苏云落才能收在眼底。窗外方才还大亮天顷刻间就暗了下来,一时她孤身落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如被黑云包围,周遭不见一丝光线。唯有抬头时还能瞥见那一袭白衣,风云不惊地坐着,十指抚琴,直到最后一根弦也灰飞烟灭…
  焦尾琴中升起一丝黑烟,直直地向白夜袭去,他却巍然不动,手下依旧拨动着没有弦的琴,于那黑烟相争不下。也不知过了多久,黑烟忽然化作人形绕开古琴直直朝白衣身后冲去…
  苏云落一句:“危险”破口而出,却未发出任何声音。
  万幸白夜不用她提醒依然转过身去,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却依然在反手拨琴,左手中却忽然出现了一盏灯。
  她看得不真切,却总觉得那灯中火焰竟如同泼墨一般漆黑,不但发不出一丝光亮,反而似乎能将周遭白光尽数吸噬,如黑洞一般永远填不满。
  片刻之后整个屋子就完全黑了下来,连白衣身影也被无边暗夜淹没。
  空气中只有他的琴声,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深沉,最后镇魂之音随着他一声”破”冲破层层业障直击云霄。她耳中顿时也是一片轰鸣,如铁敲铃铛,余震不止。
  须臾间,天光又大亮。她跌坐在地上,无端觉得浑身无力,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喘着粗气,转眼却见自己身侧有血滴滚落,炙热地融入红地毯中,化作暗红。
  她意识中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聋了,细细一想才发现自己早就聋了,摇摇头止住思绪。
  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指尖细软纹路分明。她抬头对上一双黑如点漆深不见底的眸子,白家公子一如既往地向她笑着:“说句话我听听。”
  她刚想伸手说不行,突然呆住了…那人的声音…如烟墨淡然于纸上,不急不缓不冷不热,自能勾勒出远山近黛,山水飘摇…又仿佛三月春风一般徐徐吹入她的心中。
  ——她听到了。
  有多久了呢…记不清了。上次听到声音是哪年哪月哪日?
  她突然没由来地想哭,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哀戚倾巢而出,无波自澜…
  那人将尖削的下颌凑到苏云落眼前,与她一同席地而坐,又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姑娘若是受惊了,不妨来在下怀中压压惊。”
  他清淡有礼的一句话让她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分明距离已经如此近了,偏偏不触碰她,仿佛等着对方投怀送抱一般…苏云落心中如有千万只蝼蚁爬过一般痒痒,斜眼撇着他宽大温暖的怀抱,清香阵阵从自己的鼻下穿流而过…
  耳聋口哑的时候也没发现这白家公子如此不正经…


第3章 第三次回眸
  她只得转过身低下头细声细语地说:“公…公子大恩大德…云落无以为报…”
  她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有些绵软有些空灵。
  “如何无以为报。在下不是已经告知姑娘了么?”
  他一双眼眸十分真挚,话中挑逗的意味被温柔的语气掩饰得一干二净,仿佛墨客讨要文房四宝一般正人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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