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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嫁良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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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廉价毒品掠夺的不仅是财富,更是国人丧失意志,甘为半殖民地下的奴隶。”许良辰心情沉重,自己空抱有报国之心,却没想到平日那些文字,不过是隔靴瘙痒的空谈。这些罪恶就发生在身边,积贫积弱的祖国,何时才能有扬眉吐气的一日?想着,对段奕桀兄妹,意外地有了更深的理解,于是顺便和祺萍说起段奕桀让她去对外电台的事。

“在这个世界上,中国从来没有自己的声音。”段祺萍闻言眼睛一亮说道:“大嫂,我知道你虽然留洋多年,却有颗彻底的中国心,这个电台可是来之不易……在世界上,广播还不是很普通的,大哥费尽了心思才建起了这个电台,既然请你去,必是相信大嫂一定可以胜任——中国第一次向那些外国人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在可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呢,电台开播那天,我一定隆重请你的客!”

祺萍倒是顺口,一声声叫着“大嫂”,许良辰虽然心里觉得外面有些不自在,倒看她说的激动,便也大事为重不再计较这些小节。随后两人又说起租界当局对国内新闻业的控制,欧美诸国对东南亚事务的轻视,有了电台后国内外新闻业将收到的影响等等,直到很晚才睡去。

到了第三日,按照南方的习俗,新婚小夫妻要双双回门。从昨天其,家里的客人已经逐渐告辞离去,今天热闹了数日的大帅府终于安静了下来。新婚期间连续几日,白天客人在新房嬉闹,晚上又辗转难眠,许良辰几乎要撑不住了。

无奈心里有事却总是睡不沉,早晨梁妈和丫头们进来收拾东西,许良辰几乎要撑不住了。

无奈心里有事却总是睡不沉,早晨梁妈和丫头们进来收拾东西,许良辰便自起来了,祺萍迷迷糊糊动了动含含糊糊道:“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许良辰微微一笑,轻轻道:“我都醒了还睡什么,你接着睡吧,昨天青华说奶奶可能累倒了,有些不舒服,我过去看看……”

段祺萍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伸头向外看。苏良辰换了衣衫走出来:“看什么?十点多了,梁妈她们都来了。”

段祺萍答应一声:“昨晚不该和你说那么久的,这几天你你可是受累了。”说着一翻身做起来,神格懒腰,笑道:“你这新妇可是日日早起呢。”穿了衣服起来,到盥洗室梳洗了,见梁妈笑嘻嘻端来两杯牛奶,笑着接过来一口饮尽方问道:“奶奶那边怎么样了?”

梁妈把空杯子放到托盘里,一边收拾店铺一边回道:“昨晚喝了药,今天夫人一早就去了,这会儿恐怕还在呢,少夫人和大小姐要去说不定还能碰上。”

段祺萍答应一声,拉了许良辰的手道:“要不我们先过去?让梁妈去厨房告诉一声,我和大嫂要吃小笼包,等我们回来就有啦……”梁妈当然笑着答应,喊了小丫头去跑腿,两人便也走出西苑上房而去。

走进段老夫人居住的上房院子,果然听丫头说卢夫人他们都在,二人上了楼给老夫人、卢夫人问了好。段老夫人坐在床头,神色有些疲惫,见许良辰和长孙女走进来,不由一阵欢喜:“丫头,小桀昨晚就走了,委屈你了。”伸手拉了她坐在身边,絮絮问起住的可还习惯?

许良辰忙笑着问起老夫人的健康,说道:“孙媳的事,劳奶奶受累了。谁在关系国计民生……奕……奕桀他上去,是应该的,孙媳明白。请奶奶好好将养身子,您快乐安康便是我们的福气。”

一席话说的卢夫人也笑起来:“难为你理解他们这些男人。这些年我也习惯了,外人看我们这些女眷,无不是嫌恶这番泼天富贵,锦绣荣华,背后的辛酸哪里有人明白?媳妇是留洋回来的,见多识广,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到奕桀,他们爷们想做点事不容易。”

段老夫人淡淡颔首,对良辰道:“你婆婆这话虽然说得直白,却是实情,丫头,既然有这个缘分,就好好帮着小桀,奶奶拜托你了……”许良辰忙笑着逊谢,却被段老夫人一把按住:“奶奶说的是真心话,丫头若是体谅我这个老婆子,就不要再客气,答应下来。”说着,对旁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点点头,走到床前捧上一个小小的物事给段老夫人。

段老夫人接了,递给许良辰:“丫头,拿着。”段祺萍从旁边伸过头看了一眼,有些意外有些惊喜地看了看奶奶,眼神渴望,大哥居然又亲自动手做这个,不过看来除去大嫂,是没有别人的了。

许良辰有些不解地接过来,却是两个木头雕刻的挂饰,一个有些陈旧,很不起眼;一个却很鲜亮,细细着,居然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只有五六厘米的样子,却造型可爱栩栩如生。

段老夫人见她一脸惊讶,微微笑起来:“小桀小时候跟着我在乡下,身子也不大好,那一年大病一场,在龙泉寺求了个桃木小虎,他一直贴身挂着,前一阵子说你们要成婚,本来我想再去求几个,谁知这身子不争气,总也去不了……后来,小桀说不要我去,他自己雕。丫头是属猪的吧?你看,这是他自己逞能雕的,还喜欢不?”

“制作这样一个桃木雕要经过十几道,甚至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先要构思作品的初步形象,画好草图,接着选材,把草图放到,描在材料上,解出毛坯。然后用挖、钻等方法镂空到作品基本成型。”段祺萍在一旁解说道:“然后再对基本成型的作品进行锉、磨修,精心打磨,直到达到需要的光泽度再上色。”大哥已经多年没有再玩这个了,想不到为了大嫂竟有拾了起来,真是想不到。

这种木雕,许良辰更精微的也见到过,手中这两件一旧一新的桃木雕刻算不得精品,但却有着异样的份量。一件是段奕桀贴身带了十几年之物,一件更是专为自己所做——他每日有那么多的公务,是怎样挤出了那些宝贵的时间细细雕出这只小猪?在雕刻的时间,他怀着怎样的心情?

看得出,雕地很细致,很流畅,小猪的眼神十分传神,这样一件艺术品,除了要有扎实的基本功,也缀满了巧思和心血。

“拿着吧丫头,小桀的心思你明白。我和你公婆也都盼着你们相亲相爱……”段老夫人看明白了许良辰复杂的心绪,笑着合起她的手,正说着,门外传来四夫人含笑的吴语:“以后可有孙媳妇给老太太疼了,姐姐和我可就没人心疼啦。”

话音未落,吴雯娟手里令这个小食盒走进来,想老妇人问了好接着调笑道:“刚才从厨房回来,她们说大小姐吩咐要用小笼包,怕凉了,小的亲自送来了……”说着便让丫头拿碟子,没等段祺萍说话,先捧了一笼给段老夫人:“老太太,我们也顺便尝尝……”

一番笑语忙碌,大家也情不自禁笑起来,段祺萍斜了她一眼道:“四姨说得好听,还不是想打劫?这可是大嫂和我的早点……”

“是是是,四姨哪里敢忘了大小姐和少夫人的早点?就算全部吃完,你以为老太太这里没给你们留下私房菜?我今儿在厨房张罗的,想哄我可是难……”一边说一边转头到处找:“青英,老太太的私房菜呢,还不快端出来?……”

没等青英搭话,老夫人已经笑得咳起来:“就是这猴儿嘴巧!英丫头,快拿出来吧,要不四夫人可要抄家了……”

“老太太可不能这么编派我,大姐在这里坐着呢,等会可饶不了我……”吴雯娟手脚麻利地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碗碟,一边摆在炕桌上一边说道:“少夫人你快些用,刚才我过来,听宋秘书说大帅要找你呢。”

大帅找新婚的儿媳?不止许良辰微怔,连老妇人都有些出乎意外,卢夫人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有什么公事吧?昨晚上外交部王总长和梁副官在大帅办公室谈了很久,大帅回来笑说想不到老大娶得媳妇不仅才貌双全,还是征服难得的人才呢。”

既然是共事,大家便不再说笑,好好的用过了点心和香米粥,许良辰起身告辞,段祺萍自告奋勇送了她过去。看着她们的背影,卢夫人若有所思,大帅府的娶进来的女人,从来是在男人身后,就算自己和吴雯娟,也不过在最艰难的战争岁月随军而已,但这个儿媳看起来却不似窝在家里的女子,奕桀娶了她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段政勋的办公室就在大帅府东侧的高墙内,二人走过警卫重重的回廊和花圃,普走上台阶,就见一身戎装的梁于文正焦灼地等待着。他是原先特别行动组的负责人,许良辰翻译密码的顶头上司,两人当然相熟。刚想打招呼,梁于文却急急行了个军礼:“许……少夫人,大小姐,大帅和王总长正在上面,请!”

不仅他叫的磕绊,许良辰也觉得不大自然,于是笑着尊敬地说道:“组长,您还是叫我凯瑟琳吧。”

梁于文笑了笑,段祺萍暗暗拉了拉许良辰的胳膊,停住了脚步:“大嫂,梁副官,你们忙,我先走了。”说完转身想离去,不料梁于文却喊住了她:“大小姐,大帅说如果您过来,可以一起上去。”段祺萍一怔,看了看许良辰,豪爽地一笑:“那就走吧。”

三人上楼走到东侧那间办公室外,梁于文轻轻敲了敲门,段政勋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门外的侍卫推开门,三人走进去。

段政勋正在宽大的办公室后面,正和外交部总长正王欣说着什么,见他们走进来停下了抬眼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坐吧,有些事想和你们商量,王总长,你来说吧。”

王正欣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听着他的话,许良辰暗暗思量,大帅府的媳妇不好做,她不是没想过,但却没想到这位大帅倒真是舍得!

第六十八章

还真像卢夫人所说的,是公事。

“……最近美国的救灾借款,部分已经到位,但不知从何处传出来谣言,说这些款项并没有用到实处,致使各国纷纷致函外交部提出疑问。特别是美国,第二期款项的支付时间要求迟延,这种舆论对目前的赈灾很是不利。”王正欣指了指桌子上的报纸说道。

“上次水灾和海啸发生第三天,政府即举行‘水灾纪念日’,学生和军队上街游行募捐,情形十分热烈。大帅也捐了上千元,内阁总理呼吁救灾,内务处设有国际统一救灾会。海外机构也纷纷解囊,救灾时国际社会的人道行为。我想报纸无意隐瞒真相。”梁于文接过话说道。

“美国的部分赈灾借债已经到位,国际赈灾(当时多作“赈”灾,含有振兴之意)会长嘉那致电外交部,请政府宣布赈灾分配计划,政府公布了非配各受灾地区的款项,并规定其用途受有关委员会的监督。从程序及运作来看,并无‘黑箱’操作,而新闻媒体也可以追踪款项的进展,体现了相当的透明度及舆论监督作用。但是,”王正欣停了一下,方说道:“这种谣言能够产生,一方面是我们的工作还有缺憾,另一方面,政府需要自己的声音。”

“所以我们决定,不光是政府部门,民间的捐款活动也向民众公开其运作过程,在报纸刊出在灾区发放赈款与物品的详细报告,并且组织各外媒记者亲赴灾区,立即开通对外广播,内容应该发自灾区现场。”段政勋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看着许良辰:“事情太过仓促,只能暂且从权。老大临走,曾说过你可以暂代播音一职……如果是跟着广播小组去赈灾,你有没有意见?”这丫头是一只好笔,可惜以她现在的身份再跟在记者团里是不大合适的。

段政勋很少有这样询问下属意见的时候。一则,许良辰是儿媳,不止是下属;二者,这儿媳还新婚不过三日,儿子去了灾区不说,现在又要把她送去,他也觉得有些对许良辰不住。所以,若是许良辰真有意见,段政勋一定会认真考虑,甚至取消这一安排。

若不是播音员正在秘密招收和培训,事关重大他始终信不过没有经验的新兵,也不会亲自出面和儿媳商量。

自己虽然出场做过采访,但现在播音却从无经验,许良辰有些犹豫。段政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女儿,段祺萍心领神会地插话道:“王总长,要不要我也跟着播音小组?其他语言不行,英文稿件我倒是可以试试。”

王正欣有些意外地一笑,看了看段政勋:“我当然欢迎!有你这个名主笔在,我们的文章质量一定不可小觑。”

许良辰当然明白,祺萍这么说其实是给自己打气。于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转而对段政勋和王总长道:“我在播音方面没有任何经验,不过既然大师和总长信任,我愿意一试。”

段政勋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眼睛,这个儿媳最令人中意的便是这点,不禁端庄大气,而且不管什么事总是认真而谦逊。坐回到桌案后面,他手指轻敲着桌面总结道:“既然这样,其他的事请王总长尽快安排,这次还是于文来带队,越快越好!”

王正欣和梁于文答应着,见已经有人在外等候回报工作,便带了许良辰和段祺萍走出了段政勋的办公室,转下楼梯,王正欣说道:“哦,我想请几位见一个人,这次若没有他研制成无线电实验广播电台,我们的行动也不能这样快速,他将和大家一起赴灾区。”

正下楼梯的许良辰脚下一顿,脑海中隐约浮现出点什么,危及细想,前面的侍卫已经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抬头处,却是江竟芜英俊的眉眼。许良辰也曾想过很多遍与他的见面,但就这样猛然间真的重新见到,却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她觉得有些恍惚,眼前的人与事,似乎都不那么真实,仅仅数日未见,何来这般恍如隔世?

王正欣已经落座,梁于文正相互介绍着大家,挺大他说出凯瑟琳的名字,许良辰心里的压住的气息微微一松,江竟芜看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今天天气很好,宽大的会议桌上有一点点淡淡的阳光,让自己爱恨交加的她穿着件淡粉色的旗袍,一双素手点缀在阳光里,看着有一点轻暖。

他淡淡开口:“你好。”

你好吗?少年的岁月,分别的日子,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去,谁知不过一个转身,你已是他人的妻。他的眼睛没有了素日的明亮,浮着些破碎的影子,看的许良辰心里一滞。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段祺萍的眼神中更有着一丝的担忧,不由红唇微弯,轻轻颔首打了招呼。

江竟芜心中一叹。她的笑,依然很好看,雪白整齐编贝般的齿,双颊洇着一点点被阳光映出的晕红,眉目如画清淡似一朵莲花。

他想,自己再也不会忘记这一幕。会议室的门打开,她缓缓走进来,慢慢抬头,他最牵肠挂肚的珍藏,就那样蓦然出现了自己面前。一件淡粉几乎素白的旗袍,镂花平底缎鞋,那样风姿楚楚,彷佛还是昨天的摸样。

可是他知道其实已经有了不同,以前的她从不穿这种色系的衣衫,今天看上去有了女人的娇俏和妩媚。彷佛水上一朵菡萏,曾经只是含苞,现在却已经开始绽放,鼻端隐隐似有暗香浮动,江竟芜也有些恍惚,不过转身的瞬间,真的已经永远错过?

梁于文在分发文件,解说这次行动的安排,许良辰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会议室宽敞明亮,她周身彷佛笼着一团光晕,他江竟芜看不清她微垂的脸庞。太阳生气很高了,光线从窗户洒进屋子里带了一点橙黄,照着江竟芜一身戎装,整个人挺拔仿佛一棵树。

许良辰不由微眯了黑亮的眼睛,觉得有些不自在,正在这时,王正欣请大家落座,许良辰不由微微一笑。这是见面后,她第二个笑容,没有了以前相处兄妹般的从容。

王正欣的话落在了电台上,虽然不明白王总长为什么带良辰和段祺萍过来,而且在她们面前说起保密的电台,江竟芜还是一笑介绍道:“无线广播室项新技术,我们掌握道的还不能算是成熟,所以电台的功率不大,只有十六瓦特,但我们尝试过,在燕州城内,收听效果还不错。也就是说无线广播可以有针对性地向采访区的外媒记者团传递最新的救灾消息……”

或许是因为口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微涩,许良辰不由自主看了他一眼,把桌上另一杯水轻轻往对面推了推。

江竟芜不经意间看到她的动作不由话音一顿,却见她似是渴了,低着头小口小口抿着杯里的水,阳光中俏脸似一朵莲花,微带着一点绯红,清丽不可方物。

江竟芜无声叹息,没有见面时,每每想到她没有答应自己的求婚而嫁给了段奕桀,心里就有着难言的苦涩,他知道自己不是不怨恨她的,但是见了面却再也怨不起恨不起,良辰,在你的心里我究竟摆在哪个位置?

初见的心情却渐渐平复,他详细介绍了无线电台的情况,当听说良辰和段祺萍将一起去灾区时,江竟芜十分意外地看了看王正欣。梁于文见机解释道:“电台的播音员还在培训,何况一人精通多国语言的也不多;军团长向大帅举荐凯瑟琳,大帅同意了;大小姐是主动请缨……”

江竟芜有些困惑不解,段奕桀新婚次日便去了救灾,段政勋又统一把儿媳送上去?听外面的传闻和报纸花边,说这对父子对新妇很是满意和看重,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良辰去那么危 fsktxt。cōm险的地方?段奕桀就这么不心疼她?看着许良辰自若的神色,他欲言又止地闭上了嘴巴……就算有不平要说,自己哪来的立场?她现在可是段府的少帅夫人。

事情全部解释清楚,大家分手,王正欣会外交部,梁于文急着去安排其他的人员,只剩了江竟芜和许良辰三人一起走出来。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一切似乎都已经无从说起,阳光从大树的缝隙间洒下来,段祺萍扬起脸笑道:“大嫂,你先回去歇着吧,我送江署长出去。”

虽然是三人同行,良辰和这位江公子毕竟曾有一段青梅竹马,在一起被有心的人看到,就是一番口角,没有必要。而且,母亲私下说过不管大哥在不在,良辰还是改回去看看老人家,把事情的愿为做个解释,现在时间不早,改回去了。

良辰看了看江竟芜,轻轻点了点头,不知从何讲起的话只化作一句:“走好。”

江竟芜微微颔首,看着她,心里觉得百味陈杂,痛着郁闷着无望着,他忽然想道,经历了这些,爱情还会不会有机会,换个对象重来?觉得痛到了极处,他唯有无言转身。

祺萍安慰地看了看许良辰,急步追上去,正在这时身后有人笑嘻嘻说道:“萍子,今天有空了吧?哥哥可是望穿秋水了呢……”

第六十九章

两个男子从回廊处转过来,说话的穿一身海蓝色条纹西装,身量不高浓眉大眼粗壮敦厚,后面的男子一身白色西装,白色三头皮屑,领带红的似火,手里拿着一只雪茄,笑容满面撇着身边的海蓝西装半真半假道:“小武子,胡说八道什么?”

这是什么人?在大帅府里居然也这般悠游?许良辰有些不解地看着前面的段祺萍。出乎意料的是,段祺萍闻声不仅没有停步,反而有些情急地挽了江竟芜的臂,貌似亲热地带着他急步如飞而去。

身后,不仅许良辰一愣,两个男子见状也有些愕然,不过旋即笑起来,本想追上去,却转眼看到了许良辰,对视一眼站住脚步,颇是友善地笑着微一鞠躬:“嫂夫人好!”

近了,许良辰觉得两人音乐有点眼熟,似乎在闹房的纳西额男子里见到过,于是微微一笑淡淡颔首:“两位好。”没有多话大大方方走了过去。

听得身后海蓝西装低低道:“……还是老大眼神好,这美人就是美人,不管灯下还是……”

带笑的话音未落,却被白西装打断:“……欠收拾,这话让老大听到,可有你喝一壶的……我说和萍子一起的那小子是不是江川?什么时候萍子和他搭理一堆了?……”

“几年不见,你这个司马哥哥被抛弃喽。”海蓝西装幸灾乐祸地说道。

“走吧走吧,若是那个丫头看上他,你还别说,兄弟只好找覅放哭去了……你呢?听说老大结婚,清妹妹为他人作嫁衣裳忙的身体不适?”两人说着,渐渐远去。

许良辰无意听到的几句,大概也明白了两人的身份,便知道白西装是和段府走的极近的燕州有名的富商司马家的公子。

大帅府来往的当然是十里洋场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从关系来说,做燃料成欧战了富商的司马家抵沪走动最勤。一来,两家均闽州人,二来两家的老人曾经共过患难。

辛亥革命中,段老夫人带着长子等乘船来燕州,其时段奕桀早已离开身边,段政勋正和革命势力正面相对,老夫人和当时尚未发迹的司马家同乘闽江号,闽江号是招商局的轮船,适逢需要修理从闽州而放燕州,于是两家结伴而行。

船到燕州郊外,张当两军对峙,江上炮弹横飞一夜不绝,犹如除夕夜的爆竹声声,船上的人眼睁睁看着两旁不少船之中炮起火,火光冲天。好在第二天段政勋闻讯,乘炮火消停即派人出迎,闽江号穿插疾驶,冲出战区进了水军大营。

生死之交和普通的友谊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两家来往素来密切。司马家的长子司马良因为在教会办的学校读书,不仅一口英语流利,而且视野开阔,开设了一家燃料公司代理德国产品。欧战爆发后,在燕州的德商纷纷打包断绝,进口燃料的货源紧张,司马家手头的大量存储了紧俏货,一跃而成染料巨擎,成了十里洋场数得着的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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