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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九天,女王万万岁-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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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可以说,玄霖的生母,对定国侯府,对皇后一族,甚至对原主生母一族都有活命之恩。
  那个对熙国有恩的女子,因为大义灭亲,灭了自己的整个犯上作乱的家族,生下玄霖之后,以死谢罪。
  临死前,将玄霖托付给定国侯,并求得定国侯一个承诺。
  无论这孩子将来犯了什么过错,一定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而杀死原主的母亲,就是玄霖这么多年来,唯一犯下的错。


第1518章 让她给我娘偿命 
  定国侯遵守承诺,没有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却也打了玄霖两百军棍。
  玄霖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年,伤势才痊愈。
  这件事情,因为定国侯下了封口令,当初那些经历过的人,或者离开定国侯府,或者因为衷心守口如瓶。
  而参与其中的章华玲和玄霖,更不可能主动说出来。
  所以,直到今日,如果定国侯不说,玄离月也不可能查到,当年的事有如今听到的这般内情。
  玄离月缓缓闭上眼睛,平复心中汹涌的种种情绪后,眼睛陡然睁开。
  目光淡漠地看向定国侯,道:“玄霖暂且不谈,章华玲这个女人,既然是害死我娘的帮凶,我让她给我娘偿命,你怎么说?”
  玄离月的语气咄咄逼人,心中已经决定,无论定国侯如何抉择,自己都不会让章华玲活着离开定国侯府。
  杀母之仇,自己有足够的理由,不放过章华玲。
  章华玲看向定国侯,眼里带着浓烈的恐惧和哀求。
  定国侯却没有看章华玲,而是转头对皇后问道:“皇后娘娘,当初为了那个承诺,臣将章氏一同保下,本就是错。
  如今月儿想要个公道,臣对她亏欠良多,自然要给她一个公道。只是这章氏,是按照熙国礼法册封的世子妃夫人。”
  “侯爷不必担忧,章氏无德,不容世子原配所出嫡女,不配为世子夫人。
  这样的毒妇,侯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本宫回宫以后,自然会搬旨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多谢皇后娘娘。”定国侯对皇后道。
  然后,转头看向面如死灰的章华玲,冷声道:“看在你这么多年操持侯府家务的份上,自己回去了断吧。”
  “不,我不要死,是玄霖、是玄霖指使我做的!今天杀玄离月,也是他的意思。
  是他不想要这个女儿活着,如果不是他默认,我怎么敢动手!”
  章华玲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玄霖,疯狂地大喊大叫,已经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都是什么话了。
  玄霖听到章华玲对自己的指控,猛地冲向章华玲,一个巴掌把章华玲扇到地上。
  如此还不解气,追上前,双脚不停地踢在章华玲身上,踢得章华玲嗷嗷惨叫。
  玄霖一边踢,一边怒道:“你这个毒妇,疯子,明明是你自己心思歹毒,竟然还敢陷害我!该死、罪该万死!”
  定国侯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对玄霖怒道:“逆子,住手!”
  玄霖小时候长期生活在定国侯的威压之下,如今大了也没能摆脱那一层心理阴影。
  听到定国侯这一声怒吼,下意识地停下踢打章华玲侍的动作,看向定国侯。
  这一看,才想起来,眼前这个自己叫了三十多年父亲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自己真正的族人,死在自己亲生母亲的手上。
  如果自己不再是定国侯的儿子,自己也就不再是定国侯世子,这怎么可以?
  眼中露出浓浓的惊恐,一下子扑到定国侯面前。


第1519章 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玄霖抱住定国侯的双腿,抬起头,双眼红通红地看着他。
  “父亲,您刚刚说的,都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不是您的儿子?您刚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我就是您的儿子,是您的亲生儿子!”
  定国侯垂眸,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玄霖,脑海中却一遍又一遍闪过当初那个女子绝代风华的身影。
  母子两人之间巨大的反差,让他心中的怅惘和无力感,一阵又一阵地袭来。
  是因为自己忙着戍边,疏忽了对玄霖的管教,才让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长叹一声,定国侯看着玄霖,沉声道:“霖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新帝继位之后,我会禀明新帝,让你去做一位寻常百姓。”
  听到定国侯的安排,玄霖猛地摇头,对定国侯苦苦哀求道:“父亲,您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您的儿子,是您的亲儿子!”
  皇后坐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冷着脸沉声道:“定国侯一生未娶,哪来的儿子,以后不要再胡说八道!”
  玄霖本就不是个有胆识的,听到皇后开口,身体猛地一僵。
  看着定国侯和皇后两人如出一辙的冷然脸色,意识到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跌坐在地上,变得仿佛没有魂儿的木偶。
  章华玲趴伏在地上,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玄霖,你活该,哈哈哈哈哈,你活该!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毒妇,你给我闭嘴!”玄霖对章华玲大喊道。
  “闭嘴,我为什么闭嘴,玄霖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你完蛋了,我高兴,哈哈哈……”
  “来人!”定国侯对外面的人高声吩咐。
  不一会儿,四名府卫进入前厅,在定国侯面前待命。
  对疯狂大小的章华玲充耳不闻,对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玄霖也视而不见。
  “夫人疯了,送她回院子里,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定国侯对四名府卫道。
  四人得了命令,一齐将章华玲带出前厅,得到定国侯的眼神示意,其中一人捂住章华玲的嘴,不让她再笑出声。
  章华玲被带走后,定国侯又对外面吩咐道:“让齐婶儿来见我。”
  话落,低下头对玄霖道:“你和章氏夫妻一场,去送送她,顺便收拾收拾你的东西。”
  玄霖绝望地看着定国侯,见他一副没得商量的决然之色,豁然转头看向玄离月。
  “死丫头,都是因为你!”
  玄霖对玄离月大吼一声,然后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朝玄离月冲过去,同时拔出自己最常用的那柄清风剑,刺向玄离月胸膛。
  “我杀了你!”
  “逆子!”定国侯惊怒交加地大喊一声,整个人紧随玄霖之后,扑向玄离月,试图将她护住。
  玄离月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脚踩缥缈步法,在玄霖的长剑即将刺入自己胸膛的时候,身体瞬间移动到玄霖身后,一脚揣在玄霖的臀部。
  玄霖刺空,又挨了一脚,整个人扑向玄离月刚才坐的那把椅子。


第1520章 我是你爹,你不能杀父! 
  椅子哪里承受得住玄霖那一扑,顿时倒地,玄霖也趴在椅子背上,一起扑向地面,长刀脱手,掉在地上。
  玄离月悠悠然地走到玄霖身边,弯腰捡起长刀,元气游走周身,有淡青色的光芒附着在长刀之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抬起头看向自己,眼里露出惊恐之色的玄霖,勾唇一笑,轻声问道:“你想杀我?”
  话落,手中缭绕着青色元气的长刀,刀尖距离玄霖的太阳穴,不足一寸的距离。
  定国侯扑过来的身体瞬间僵住,目瞪口呆地看着玄离月周身缭绕的青色元气,只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皇后从座位上豁然而起,看着玄离月的目光,比定国侯还要震惊。
  “玄离月,你你你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爹,你不能杀父!”玄霖声音惊恐地喊道。
  见玄离月目光冷沉,并没有将指着自己太阳穴的刀尖移开,眼珠转向定国侯,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爹、不,定国侯,侯爷,求求你救救我,我不当世子了,我这就走,我这就走,你救救我,别让她杀我。”
  定国侯被玄霖这一喊,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目光复杂地看着玄离月,默然片刻,问道:“月儿,你、你何时有了这般实力?”
  “一直都有。”玄离月淡淡道。
  “为何……”定国侯话说一半,突然沉默。
  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看着孩子的行为,显然是被自己,被这个定国侯府,彻底地伤透了一颗心。
  玄离月从定国侯身上移开目光,视线扫过皇后,重新落回玄霖身上。
  “放心,我不杀你,为了你这样一个畜生,我没有必要担上一个弑父的恶名。”
  听到玄离月的话,玄霖长舒一口气。
  然而他这一口气还没舒到底,玄离月那只被青色元气完全包裹其中的右脚,猛地踩在他的小腹上。
  玄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丹田碎裂的声音。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碎裂的丹田处传来,玄霖顿时躬身惨叫起来。
  “啊——啊——”
  玄离月将长刀扔在地上,转身重新找了张椅子坐下。
  冷眼看着玄霖捂着小腹,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哀嚎。
  皇后跌坐在椅子里,看着玄离月的目光,震惊中还带着一抹浓浓的怀疑。
  这个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玄离月?
  定国侯长叹一口气,见齐婶儿快步走来,也重新坐回椅子上。
  齐婶儿低着头迈步进入前厅,听到玄霖的惨叫声,眉头轻蹙,心中一阵疑惑,却并没有转头去看玄霖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走到定国侯面前,垂手待命。
  定国侯见玄霖这个样子,就知道让他去和章华玲道别,显然是不可能了。
  想到刚刚两人之间,那一副比仇人还憎恨对方的样子,也打消了让两人告别的打算。
  抬手揉揉眉心,对齐婶儿道:“你去,给章氏一杯毒酒,送她上路。”
  听到定国侯的吩咐,齐婶儿愣住。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沉声应是。


第1521章 我打算去试试 
  “去吧,让齐叔过来一趟。”定国侯对她挥手道。
  齐婶儿得了吩咐,领命告退。不一会儿,齐叔进来。
  大概是得了齐婶儿的一些嘱咐,定国侯吩咐他帮玄霖收拾东西,即刻送玄霖离开定国侯府的时候,齐叔始终都很平静,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齐叔带着玄霖才离开,齐婶儿回来复命,章华玲已经毒发身亡。
  定国侯让齐婶儿安排人,将章华玲的尸体送回章家。并写了一封信,让齐婶儿安排的人带给章家的现任家主。
  处理完这一系列事情,前厅就只剩下了玄离月、定国侯和皇后。
  皇后站起身,对定国侯道:“宫中不能长期无人主持,本宫就先回去了。”
  定国侯站起来,对皇后道:“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对定国侯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玄离月,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月儿,你怨你父亲,恨你继母都行。
  只是侯爷他这么多年,真的很不容易。他对你,并非全然愧疚,真心更多一些。你自己,应该能感受得到吧?”
  玄离月唇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客客气气地对皇后道:“娘娘言重了,这么多年,若没有定国侯护着,我可能早死了。您放心,我不会怨他。”
  皇后听到玄离月的话,微松一口气,心里却也沉沉地叹一口气。
  月儿这孩子,看样子是真的伤了心了。
  怪她,当初若能狠下心,赐给那章氏一杯毒酒,也许今天月儿就不会如此冷漠。
  从今以后,这孩子怕是再也不肯跟自己亲近了。
  可惜啊,千金难买早知道,谁也不能回到过去,让事情重来一回。
  皇后离开,定国侯小心翼翼地看向玄离月,动了动唇,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玄离月看他一眼,压下心头的那一抹不忍,声音平静道:“一个月后凌云宫招收弟子,我打算去试试。明天我会出门去历练,然后直接去参加选拔。”
  该帮原主出的气,她都出了。自己不是原主,这定国侯府不是久留之地。
  至于这定国侯,如果没有他当初的放纵,也许原主不会死。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的选择付出代价,谁都不能幸免。
  这里,没有必要继续再留下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你想好了,明天就离开?”定国侯对玄离月问,声音干涩,充满了不舍。
  “是,我想好了。”玄离月道,语气坚定,没有给定国侯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定国侯长叹一声,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沉默许久,才低声道:“出去历练历练也好,我会派十名可靠的玄家军跟你一起。”
  玄离月沉吟片刻,点点头。
  见玄离月没有拒绝自己的安排,没有彻底和定国侯府划清界限,定国侯感到一丝欣慰。
  也许,月儿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些事情,想出去散散心。
  等她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就会回来的。凌云宫那样的地方,可不是说进就进的。


第1522章 小香橙,你真的要走? 
  天色还没亮的时候,玄离月换上一身男装,给定国侯留下一封书信,悄悄地翻墙离开定国侯府。
  玄离月不知道的是,当她站到定国侯府的墙上时,定国侯站在一根廊柱的阴影里,一脸不舍地看着她从墙头上一跃而下。
  借着建筑阴影的阻挡,玄离月躲过十来队在街上巡逻的士兵们,半个时辰后来到西城门。
  西城门是平时人流量最小的城门,守城的士兵们纪律也相对松懈。
  玄离月来到城墙下,看到城门紧闭,抬起头望向城墙的顶端,三十米高,翻出去问题也不算太大。
  正要有所动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有些熟悉。
  玄离月缓缓转身,就看到邹凭栏独自一人,从一排房舍的暗影里一步步走出来。
  邹凭栏走到玄离月面前,停下脚步,看一眼玄离月身后的城门,眸光沉了沉,问道:“小香橙,你真的要走?”
  定国侯府的事情,瞒得住别人瞒不住他。
  玄离月从定国侯的墙头上跳下来的时候,他就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推测玄离月很有可能在西城门出城,便决定赌一把。
  如果等不到她,就将她彻底忘记。如果等到了,待这边事情一了,就去凌云宫找她。
  结果,真的等到了。
  玄离月不知道邹凭栏内心的一番打算,点头道:“是。”
  两人之间的空气静默了许久,邹凭栏那才再次开口。
  “还回来吗?”
  对于邹凭栏问出来的这个问题,玄离月并不意外。也不需有什么隐瞒。
  摇摇头,道:“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我会去找你的,等我。”邹凭栏说着,拿出一把匕首,送到玄离月面前。
  玄离月目光在漆黑古朴的匕首上一扫而过,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无功不受禄。”对于邹凭栏让自己等他的话,避而不谈。
  邹凭栏是聪明,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是我以朋友的身份,送你的离别礼,祝你一帆风顺。”邹凭栏道,将匕首往玄离月面前又递了递。
  玄离月看着邹凭栏,挑挑眉问道:“朋友?”
  邹凭栏猛地点几下头,一脸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朋友,不然我怎么会在知道你要走的时候,特意出来送行。”
  玄离月听到邹凭栏的话,莞尔一笑,点头道:“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既然这样,匕首我就收下了。”
  说着,收下匕首,然后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深蓝色瓷瓶。
  邹凭栏看着玄离月将瓷瓶拿到自己眼前,毫不客气地收下。
  将瓷瓶小心翼翼地打开,倒出里面的丹药一看,猛地抬头,愕然地看向玄离月。
  “别告诉我,这些丹药都是你炼制的!”
  玄离月挑眉,道:“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说要不要?”
  邹凭栏一脸紧张地将丹药装回瓷瓶里,盖上盖子,双手紧紧抱着瓷瓶,唯恐被人抢去一般。
  目光灼然地看向玄离月,点头道:“当然要,必须要!”


第1523章 她并不愿见到我 
  玄离月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将匕首收进空间戒指里,对邹凭栏抱拳道:“告辞,保重!”
  说完,正要转身翻墙,就听到邹凭栏道:“我送你出去。”
  玄离月停下动作,挑挑眉。
  邹凭栏拿出一块拳头大小,椭圆形,手指厚的墨黑色玉牌,上面刻着端端正正的“祁阳”二字。
  “小爷这块令牌是先皇所赐,可以号令守城军官打开任何一道外城门,我送你。”
  邹凭栏话落,见玄离月点头,抬手吹一声口哨。
  一匹墨黑色的骏马缓缓走过来,停在邹凭栏面前,低下头亲昵地蹭蹭他的手。
  邹凭栏顺了顺马的鬃毛,凑近它的耳边,叮嘱道:“以后要听小香橙的话,不然小爷杀了你吃肉。”
  那匹马听到邹凭栏的威胁,身体猛的一僵,四肢蹄子不由自主地朝玄离月迈出几步。
  玄离月看着朝自己投来求救眼神的骏马,对邹凭栏问道:“这是……”
  “它的名字叫冰雪,借你的。”邹凭栏道,说完,拍拍冰雪的马背,示意它去玄离月那边。
  冰雪撒开蹄子跑向玄离月,那双人性化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玄离月。
  玄离月看着眼前这一匹通体墨黑的骏马,想着它的名字是“冰雪”,虽然觉得有些好笑,却并不觉得奇怪。
  这的确像是邹凭栏能想出来的名字,委屈了这么一匹好马。
  不过,却能让人印象深刻。
  不由自主地,想到定国侯送的,却被自己留在定国侯府的饮冬,玄离月心头轻叹一声。
  牵了冰雪的缰绳,玄离月对邹凭栏道谢,然后任由邹凭栏手持令牌,将自己送出城门。
  翻身上马,对邹凭栏郑重地告别之后,玄离月策马疾驰,很快就消失在邹凭栏的视线里。
  直到完全看不到玄离月的身影,邹凭栏才转身进城。站在刚才和玄离月互送离别礼的地方,淡淡道:“出来吧。”
  温如玉从暗影里踱步而出,隔着一条长街,与邹凭栏遥遥相望。
  邹凭栏扯下挂在腰间的玉佩,一边把玩,一边状似随意地问:“既然来了,怎么不送一送?”
  温如玉转头看向正在缓缓闭合的城门,透过那两扇城门之间越来越小的缝隙,望向城外的空寂的官道。
  “她并不愿见到我。”
  听到温如玉的话,邹凭栏轻叱一声,讽刺道:“你知道就好,希望你永远都有这份自知之明。”
  话落,又吹了一声与刚刚不太一样的口哨。
  邹凭栏平时经常骑乘的那一匹骏马,撒蹄子跑到邹凭栏面前。
  邹凭栏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温如玉望着已经完全闭合的城门,苦笑一声,转身一步步走回府中。
  没有人知道,刚刚那一刻,他真想不顾一切,朝玄离月追去。
  然而他不能这样做,当前的形势,逍遥王府不能离开他,他不能任性。
  邹凭栏回府之后,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耍完一套剑法,听属下回报说温如玉已经回府,冷笑一声。


第1524章 简直太可恶! 
  祁阳位于熙国的东南部,恰好是邹凭栏的封地。
  离开国都两天之后,玄离月来到祁阳境内的安悦城。安悦城是祁阳最大的一座城,人口众多。
  又因为濒临祁阳山这座盛产各种药材,且有众多凶兽出没的的宝山,有很多历练家族、佣兵小队慕名而来。
  可以说,祁阳这一片地界,百分之八十的财富,都是安悦城创造的。
  玄离月自北城门而入,走在宽阔的南北大道上,看着左右两侧商铺林立,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做富贵打扮,心中感叹。
  邹凭栏这封地,恐怕那几位皇子也要羡慕得睡不着觉了。
  走着走着,突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从左上方朝自己扔过来。
  玄离月眼睛一眯,本打算避开,看清楚扔过来的竟然是一朵水蓝色的芍药花,抬手将花接住,然后抬头看向扔花的人。
  左前方,一座精致典雅的三层小酒楼上,第三层中间的一扇窗户打开着。
  一名十四五岁,身穿深紫色长裙的少女,手中拿着一把芍药花,正目光晶亮地看着玄离月。
  看到玄离月朝自己看过来,少女伸出另外一只手,指着玄离月,对身后站着的一名冷面侍卫道:“就是他了,给本县主请回府里!”
  听到少女的吩咐,那侍卫面色不改地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窗口的位置。
  玄离月看到这一幕,挑挑眉。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朵芍药花,突然想到某种可能。
  转眸看向见见朝自己围拢过来的人,看到这些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议论声中夹杂着什么“县主招亲”的话,嘴角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这都什么事儿啊!
  眼珠一转,玄离月抛出手里的芍药花,完全沿着它被丢下来的路线,将芍药花重新扔向楼上的那个少女。
  少女看到玄离月的动作,愕然地睁大眼睛,眼看着芍药花到了自己眼前,纵然心中不悦,却也只能伸手接住。
  这可是自己招亲用的姻缘花,不能对它使用元气,让它再回去,更不能掉在地上。
  紧紧捏着芍药花的花枝,少女恼怒地瞪着玄离月,脸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红霞。
  这个人,他怎么敢!
  可恶,简直太可恶!
  围在周围的那些人,看到玄离月竟然又把花给扔了回去,先是一愣,然后更加热烈地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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