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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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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伴君如伴虎,皇权赫赫之下,精于权术的臣子们都懂得伺机而动的道理。

在这等权力交替的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观望清楚情势,而后再断定自己应该跟随的势力。

果然,在右相一案结案后的第二天,便有人提出来,柳氏为揭破右相一党出力不浅,为表彰其忠心,理应由两宫太后下旨,着其官复原职。

此议一出,众人终于肯定,原来柳氏果然投向元贞太后。

而最觉得惊险丛生的,莫过于端坐在珠帘之后,却在最后时节才知道尘埃落定的阿柔了。

她没有想到,原来司徒云秋为她一句请求,居然真的发动了手下所有人手。而这些重臣们家中亦皆有重兵侍卫保护,因此,难度不可谓不大矣。

番外:冲冠一怒为红颜(2)

“太后娘娘,今日天气极好,难得您不必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看看花赏赏景,可好?”

见到主子面有喜色,徐夫人也知道必然是朝中政事顺畅,她这些日子一直看着阿柔为此寝食难安,终于等到局势明朗了,心中也很是为她感到宽慰。

“也好,哀家去看看皇上,想来也好久没有带他出去走走了。”薄暮时分,酷热的暑气渐渐散了,想到谦儿自从出世,自己就少有带他出去看过这个地方,阿柔不由的也心中感到有些歉疚。

少顷,便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柔仪殿中出发,前呼后拥的,乳母嬷嬷侍女内官,皆是慈宁宫心腹之人。

阿柔抱着孩子,款款行去。如今夏日正当时节,沿途上湖畔小溪里的荷花全都开了,粉白翠绿的一片,微风过处,幽香冉冉,香甜靡靡,十里风荷掩映于青天碧水之下,风雾楼台,红娟暗影,一片华美碧波。

熏风如醉,天气好的让人心慌,一排毛色鲜艳的黄鹂落在不远的树枝上,啼叫出婉转的声音。

夕阳沉下,树木舒展,像是新描的黛眉,一旁的密林郁郁葱葱,间中开着各色惹人喜爱的花朵,奇秀瑰美,如在画中。

而暮色时分往上林苑走去,一路上的风景更是极好,日光若金。

一群人谈笑之间,不一会的功夫,就走进上林苑中一处僻静的半坡,目之所及,只见一行瀑布由山巅处飞泻而下,落入寒潭之中,溅起大片水花,粒粒澄清,腆衬着璀璨的日光,五彩炫目。

阿柔在侍女的搀扶下,在一处铺着软簟的亭子里坐下来。远处有悠扬的笛声,蔓蔓飘来。

她看着怀里已经沉沉睡去的粉嫩孩儿,心中无比的惬意的抬起头,微笑道:他果然就在附近。

想来,这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是他司徒云秋到不了的地方呢?

“来人,取棋盘来,哀家想再次手谈一局。”一人分弈两角,这是当今天子生母元贞太后平素于自己宫中也惯常的一个消遣。

“是,太后娘娘。”徐夫人抱了小皇帝下去,阿柔又吩咐她亲自将孩子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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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冲冠一怒为红颜(3)

摒退了四下,只余自己一人在亭间时,只见轻纱帐垂下,微风吹拂迎面,那些站在远处的侍女的身影,已经影影绰绰如同细小的黑点。

那笛声仍在继续,阿柔却没有抬头,她单手支着额头,另一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只黑色的玛瑙棋子,不断的敲击在白玉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频繁且单调,隐隐有一些闷烦。但是她却比若未觉,棋盘上经纬纵横,满盘错落,她却迟疑着,久久不能落子。

当那飘逸一袭身影,终于无声拂过轻纱而来时,她的嘴角只是微微向上翘了一下,道:“独自对弈,未免无趣,先生既然来了,何不坐下静心手谈一局?”

司徒云秋也毫不客气,当下就掀开袍子,选了背对亭柱的一个石凳坐下。

举棋不悔,观棋不语。

两人皆是静默与棋局之上,除了四下微微拂来的微风细碎作响之外,再没有旁的声响。

黑白纵横,弈子,其实亦是弈己。

两盏茶的功夫已过,棋局却陷入了僵局。阿柔伸手给他沏茶,却听司徒云秋重重叹息一声道:“一招棋错,半生皆错!”

阿柔闻言突然一愣,旋即放下手里的茶壶看向他。而司徒云秋眼神中的那丝风霜亦渐渐卸去,他低头看向她,只见她容颜依旧,只是更加瘦弱了几分。

四目相对,皆是相顾无言。

阿柔看的仔细,司徒云秋今日一身素白,发髻上斜插有一柄白玉冠。隐隐的,神色间有掩不住的颓败与哀伤。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忽然,阿柔开始觉得,今日的他与往常,真的大为不同。

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将手中的棋子信手一弹,满盘黑白,顷刻纷乱倾倒。

“司徒云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肯对我说?”

极力压低声音,阿柔已然知道,事情必然非同小可。

而有什么事情,能令他失去往日的淡定与狂傲呢?

“我父亲去世了,我要走了,这次来,是向你辞别的。以后,你要凡事多加小心了,至于小安,他要跟我一起回天罡城……”。

阿柔的眉心微微蹙成一个,他的声音静静的回荡在空气里,她却迟迟没有反应。

番外:冲冠一怒为红颜(4)

曾经,在他的记忆中,那么强悍而又霸道的父亲,终于,老了,去了。

而现在,对于他这个叛逆的儿子来说,心中又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呢?

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他耗费了两年的时间,甚至不惜忍辱含垢,改名换姓潜居深宫。

为了她,他可以奋不顾身,可以以死相护。

可是,到了而今,他才发觉,自己或许真的是年少轻狂了……。

阿柔静静的看着他,她发现,他似乎老了。

其实按年龄来算,他今年才二十六岁,无论如何,也称不上这个老字。

然而这些年的辛苦劳累,那些坎珂岁月里的博弈征伐,那些溅在眉稍眼角的血腥杀戮,都随着这个老字,如同滚滚潮水般,流过他沧桑的双眼。

相识相知,他对她,从不言悔于任何的付出。

而此刻,在他微微现出苍老的神态后,掩映在种种风光之后的,是无眠不休的彻夜灯火,是西窗冷月的孤影剪烛,是寒窗辗转的夜不能寐,是迎风独立的萧萧孤独。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或许,曲终人散,亦恰是此时。

“司徒”

阿柔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没想到司徒云秋却大方的转过头来,道:“阿柔,我司徒云秋是个粗人,不似你出生帝王之家,我们之间原本就殊途难以同归。过往的一切,我都不曾后悔。对你来说,你的生活,你什么天下大义信念信仰我都不明白,我只希望你能过的开心一点,你是个好人,这深宫的生活,你要千万小心上意。另外,我要提醒你一点,此次劫持人质,并非我一人之力。有一伙神秘的高手,从中帮了不少忙,只是,我现在都还搞不清楚对方的来路。以后,你行事皆要当心。”

他,原来是真的,要走了……。

她生命中的人,一个个的,亲人,朋友,都要走了……

缓缓走上前,她凝视着这个自己从来都不曾认真看过的男子。

风过处,男子的衣角轻轻被吹起,没有寻常富贵人家年轻公子的熏香,而是一股渍淡独有的芝兰气,气质清俊恍若一捧清澈的雪。

番外:伤离别

阿柔忍住眼眶中的泪水,看着眼前的男人,两年时光匆匆而过,他的样子似乎也并没有如何改变,除了眉宇间的一丝苍老与荒凉之外,仍旧是这般模样。

她开口想说什么,千言万语凝在唇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心中酸楚苦涩,却终究化作一丝浅笑,溢出唇角,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人。

他还是他,不是什么天罡城少主,不是惊才艳绝的黑道霸王,亦不是狡猾无耻的司徒六少。

他仍旧是那个冷漠孤傲还略略带着几丝狂放别扭和任性的男人,是那个和她屡经生死,几次救她于危难的司徒云秋。

几斥感慨突然在心间升起,渐渐将那份即将离别的酸涩与伤感压了下去。

她看着他,比之上次在军营相见时,显得干净整洁多了。胡须刮的很干净,脸色也似乎白了一些,整个人虽然仍旧英俊,仍旧不羁的像个痞子,可是眼角已然带了一丝纹路,仔细看去,眼神也有一些疲倦的辛苦了。

她静静抿了抿唇角,轻声说道:“司徒云秋,我欠你的,你就这么让我拖欠一辈子了。”

他也看着她,这一年多来积压的火气突然就没了,连那丝孩子气的任性,都在这句简单的话里淡去了。

她忽然朝他扑过来,伸手,就这样迎面抱住他的腰身。

他整个人都呆了,也不知道如何反应,只是傻傻的,任由她那样抱着自己。

一旁的碧树上缠绕着淡淡的紫藤和杜若,香风细细,幽幽而来,像是一汪浮云。

司徒云秋的后背上流了一背的汗,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来,反手抱住她的身躯。

“阿柔,跟我走吧……。”。

他终于开了口,半截话却突然被自己咽下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这是要为难她啊……。她是母亲,她的儿子如此年幼,她又怎么可能放下这家国天下,随他一起浪迹天涯呢?

“司徒,我……”。

她欲言又止,却听他马上道:“我知道,我就是随口说说,阿柔,我从来不叫你为难的,你知道吗?我哪怕再苦再难,我也不忍心叫你为难……”。

番外:伤离别(2)

他略微粗糙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一个这样狂放的情怀,在暗处无微不至的呵护着她的一切。

终于到了要离别的时刻了……

这一个拥抱,将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难舍难分,更隐隐折射出,此后离别再聚无期…。。

夜,沉沉如墨。

顺着来时的路,她静静的走,所有的岁月过往在脑海中一一滑过,像是一行偏飞的白鹭,坑蜒的飞过水墨书画的天地间。

那些或激烈或斑白或色彩浓郁或苍茫惨淡的一切,渐渐在心底沉淀下去,变成一汪水,渐渐的冻结成冰。

她的半生,仿佛只是惊鸿一梦。

恩怨、羁绊、痛恨、纠缠、相助、携手、生死、重逢、挣扎、欣喜、别离、惘然……

每走出一步,她的眼前都会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处风景,每一幅画上都承载了太多沉重的东西。

有国仇家恨,情爱纠葛,有万欠愧对,有执著思念,有多年来的压抑和隐忍,有几欲冲破桎梏的激烈和盘旋。

那么多的情感充溢在心底,终于被那首平铺直叙的歌词,一一挑破,激烈的顺着指尖蔓延而出。

她就是一汪碧湖,用理智和冷静为自已结上一层薄冰,将所有她觉得不对的情感都压抑下去。

一年、两年、好多年。

或者,终其一生,亦只能沉默如此了吧?

月光照着她单薄的身影,孤单的面容,在银辉下,更显皎洁憔悴。

而就在后宫偏远的一角,也有人,为了今日上林苑中之事,彻夜不眠。

这是一处虽然偏远,却精致整洁的宫殿。

殿后后山的一处幽潭之上有一座小亭,木质的亭子已经有几分败落,侍女却很有心的在亭下种了几棵杜若和紫藤,细小的花盘顺着藤蔓蜿蜒的爬上去,将柱子一圈圈的缠绕,别添了几分素雅的幽静。

月光淡淡的照在前面青碧色的深潭之中,一弯圆月洒在水波中央,雪白的一轮。

萧锦彦一身淡紫色长衫,随意的坐在亭子下的台阶上,一条腿曲着,一条伸直,背靠着脱漆的柱子,有几丝墨发从鬓角滑脱,落在脸畔。

番外:伤离别(3)

他的模样仍旧是极清俊的,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他此时正手拿一只青绿色的竹笛,吹着极动听的调子。

原来她听到的那首笛音,不是司徒云秋所吹,却是他。

只是她心中以为是司徒云秋而已。

没有幽怨的痴缠,没有凌云的壮志,就像是普通少年吹奏的乡间谣曲,时而轻快,时而舒缓,有调皮的杜若芳香游荡在他的身边,像是顽劣的孩子。

今日,他在暗处,看着她在亭中的一举一动。

他看见,司徒云秋走后,她仍然静静的站在那,无声无息,风吹过她淡绿色的披风,薄纱浮浮,像是早春的柳枝。

她的眼神是极请亮的,不是曾经那份洞悉世事的忧伤,她静静的望着他,静静的笑着,就像梦里的很多次一样,眼睛里没有其他杂质,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只有那一个人。

熏暖的风顺着微微飘起的纱帘吹迸来,像是母亲温柔的手指,天空一片澄碧,隐隐有高飞的店遥遥而去,穿越云层,远离尘埃。

而她立于天地之间,身形孤寂,却又坚韧无比。

他似乎从来没有这般仔细的看过她,岁月坎珂,一晃很多年,他曾以为,拥有的一切,都将不会改变,都是永恒。

而她,应当随着他的帝王霸业一起,定格在他的身旁。

然而,他却在自己有生之年,亲眼看着她,对另外一个男子伤心触怀。

纵然相隔万水,世所不容,他仍旧一步步坚定的走到今日,用他那份难得的任性和固执,一次次的冲破禁锢,为她撑起一方躲避的睛空。

“阿柔,我不会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里活下去的。你要知道,你还有我,还有谦儿,我们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风吹过幽潭的碧水,划起一道浅浅的涟漪。

他吹罢一曲,缓缓的阖上眼,渐渐的,在夜风中睡去了。

“主上,夜深了,您还是回寝宫休息吧!”李德全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佝偻了,岁月流逝,当年那个身形肥胖白净的摄政王总管太监,如今也老了。

番外:剪清秋

上清宫内,几盏银灯,照的满室通明。

侍女们静静垂手站在一旁侍立着,连丝毫声气也不闻。金鼎中白烟袅袅,燃烧的正是南诏王室极为盛行的一种香料。

叶赫如云坐在靠窗边的软塌上,手中端着一盏香茗,茶是她自打来了齐国之后最钟爱的雨前紫尖,嫩嫩的茶叶在碧澄中抒展开它的清紫,让人看了,心境都会不由得要好几分。

但,她亦知道,如今的自己,还有萧锦彦,只怕都再不会有好的心境。

那晚,在自己宫中的院子里,她没有想到,元贞太后会突然深夜前来。当她看见那柄扇子被她握在了手里时,她就知道,一切,可能,再无法挽回。

她至今还记得那晚的情形,纵然隔了这几天,纵然那夜风雨交加,她的眼前依然清晰浮现过那一幕幕。

她预料到了那把扇子可能带来的后果,却没有预料到,他的反应居然会如此强烈。

其实她心中早有打算,也一直想的很清楚,很明确。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后宫,也容不下两位平起平坐的皇太后。

就算那晚萧锦彦不在上清宫,就算不是那晚,她也必然会设法试探她的心意的。

可是现在她却只是暗暗后悔,自己这步棋走的太早了。她一步步地,把那个鲜活善良的女子逼进了绝境。

或者,她当时想着,由她来发难,会比自己先动手好一些?

只是,她的心思,不该早早被萧锦彦窥破了……他,必然是容不得自己对他心爱的女人下手的吧?

所以,在她走后,天,终于刮起苍茫的雨,他一步一步登上那山坳,雨势渐渐汹涌。

他不知道,她其实一直远远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狂风携着大雨打在他身上,是那样的疼痛,无数的雨顺着她的油衣毡帽的缝隙直灌进来,开道内侍手中提着的灯笼无数次叫雨水浇熄,黑漆漆的山道上,风雨交加,吹得人,连走一步都那么艰难。

而他,却没有丝毫停歇地,一气疾行至她身后不远的树林中。

***************************我回来了,今天恢复正常更新。**********************************

番外:剪清秋(2)

夜雨难行,她却咬着牙,在内侍的搀扶下,走的远了,不见了。

他并没有再跟上去,再往前,便是慈宁宫的宫门。

她看着他站在那,他身上披着的的毡帽早被风吹得脱落下来,雨水顺着他俊美的脸颊一径下淌。

李公公才要抢上前去替他重新戴上,蓦地,他一回眸,那眸底的神情,她想,这一辈子,她都忘记不了。

那是一种悲到极致,痛到极致才会有的神情。

这样的神情,她只在自己父皇的眼底看过一回,那回,是他最爱的一个女子逝世。

世人都以为南诏皇帝不爱女色,专宠皇后一人。却少有人了解,原来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住在后宫之中无名无份的所谓义妹,才是他的最爱。

他爱了她几十年,却一直给不了她像样的名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便对外称她是自己的义妹。

或许在他心里,除了妻子的名分之外,其余的都是亵渎了这份感情吧?

而母后,在初时的愤怒之后,眼见着两人之间只是保持着兄妹一般的名分和礼节,最后,她也选择了沉默。

两人一直这样不冷不热的相处着,每月见上几次,均是光明正大,礼节周全。

如此一来,王室中人,还真的被他们这种假象给蒙蔽了。

直到她以那样突然的方式毫无征兆的辞世,她才看到,坚强如父皇,竟会这般的痛楚。

她永远也忘不了来自自己父皇眼中的那种悲伤,她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爱的极致。

想不到,那一晚,她会再次瞧见这种神情,而且,是在自己丈夫的眼中。

她不知道该如何劝,或许,再怎样劝,仅是加深了他的悲恸。

她只能看他仰起脸,任那雨浇灌在脸上,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颔一滴一滴地溅落在他淡青色的衣襟上,那外面套着的油衣早被风吹得张扬地舞开,犹如无望的手,却再是抓不住任何般无望。

她的心,也一如他一样,悲伤难言。

他在逼她,就如她逼她做出一个选择一样。如果元贞还爱着他萧锦彦,那么,面对他的爱,与权势赫赫的太后之位,她要逼她做一个抉择!

或者她死,或者她死……

番外:剪清秋(3)

人,总是有一死的吧?以她的身份,就算死了,只怕也是有着举世瞩目的身后哀荣的吧?

虽然帝陵空虚,可是,作为先帝的正宫原配,她若死了,肯定是能迁入帝陵的吧?

她微侧螓首,额发下,斑斓的蝶翼在水雾氤润的艳眸上轻颤,顾盼间已转为入骨的妩媚,她凝着对面墙壁上悬着的一幅画,脸上渐渐漾起笑意。

殿宇外,又飘落起淅淅沥沥的细雨,飘扬纷洒在九重宫阙之上,将一切的巍峨的宫殿都拢在朦胧不辨中。

殿内,又恢复冷寂,很多个夜晚,她都必须一个人面对这份冷寂,这样的冷寂,其实那些独守空房的年轻寡妇,又好过多少呢?

想当初才刚披上新嫁衣,她是何等风光的从南诏远嫁至此,而今,繁华转眼就化成了灰烬。

她闭上眼,有一丝沁凉地珠子,顺着眼角,一径地往下,终是,坠落在雪色的纱裙中,觅不得痕迹。

原来虽然只是短短一载夫妻情分,但,她却真的爱他,只是这份爱,因为他在世人眼底的死,演变成了如今的淡漠,如今的隔离。

而她,明白得太晚,一直以为她爱的,只会是那个人背后所象征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她渴望着那些权利能为她所用,才会一步一步,走进万劫不复的今天。

叶赫如云闭上眼,双手环住自己的身子,这样,宛如,他仍拥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语低喃着:

“皇后,朕想听你唱歌。”

于是,她便放声唱起南诏的民谣来,那歌声穿透静谧的夜色,在后宫中飞扬四散。

而她在他面前亦是永远那样的美好,哪怕是伪装的单纯,多好啊!

她环住自己的身子,将身体蜷缩起来,蜷紧成一团,在这片刻意营造起来的温暖里,她明白,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不可得。

何况,如今,她没有路可退……

她不想逼他,可是,她现在不得不去逼他。如果他真的爱美人不爱江山,那么,她不也不妨成全他一次。

只是,她再也无法忍受,他在她的眼皮底下,站在黑暗中,也那样的关注着她。

番外:剪清秋(4)

转眼便是六月初一,正是叶赫如云的生辰。阿柔原先不曾为自己操办生辰,倒是特地留了心,吩咐内务府好生打点她的生辰。

为此,徐夫人曾在早起梳头时对她笑吟吟的说道:“太后娘娘贤德,如此一来,大家面上都是好看了。”

阿柔对着镜子微微一笑,伸手拂开一缕缀到眼前的东珠流苏,不冷不热的回言:“夫人说的不错,却是为了大家面上好看。”

到底,为了扇子之事,她在心中,也对叶赫如云起了嫌隙。

但是,为今之计,为大局着想,她却不得不奉着她。

这一切,徐夫人心中自然省得,她服侍主子理好了妆容,亲自扶着她走出柔仪殿大门时,正好见殿外几株石榴花开的如火如荼。

阿柔微微驻足,凝视着那滟若灿烂的霞红,衬得整座巍峨的柔仪正殿,亦多了丝缕妩媚的彤色。

有几朵花儿随风坠落,有一朵正坠至她朱色繁复绣金凤的衣襟之上,那样的嫣红,似乎让人不忍将它拂落。

徐夫人便轻轻拈起,将那花儿递至主子眼前,一时间,便如她那苍老的面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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