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食全食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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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到矮人族当年在这森林里和人类对抗时，龙族也是其盟友，这里有龙族的东西并不奇怪。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事关矮人族全族的安危，尤尼恩长老道声谢就从艾丽卡手中接过火焰石：“肖特，修补魔法阵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这时间…”
　　“我会让人设路障，尽量拖住军队。”肖特族长马上说道，然后又安排去森林的人手。
　　安排好了，莱洛也拿了个小袋子一头大汗的跑回来：“祖父，这是能收集到的，全在这里了！”
　　莱洛将小袋子里的红宝石全倒在桌子上，一刹那十几颗红宝石发出的光彩晃得人眼花，但刚才见识过真正火焰石那种仿佛有生命的红色后，任人也知道这些宝石虽然也名贵，但没一颗是魔法阵能用的。
　　矮人是团结的民族，说都在这里了，那就是各家把压箱底的全找出来了，肖特族长也不用再去找了，他把红宝石又装回袋子里，然后双手捧给艾丽卡：“艾丽卡小姐，我知道这些红宝石加一起也不如一颗火焰石珍贵，不过现在我们只能用它表示一点谢意，希望你不要因此笑话矮人小气。”
　　这些加一块也够买下一个森林了，人家说得如此诚恳，艾丽卡想了想收下了：“很漂亮的红宝石，一颗换十几颗，我是赚了。”
　　看她收下谢礼，肖特族长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又吩咐自己孙子：“莱洛，你带艾丽卡小姐也进秘道去吧。”
　　这回艾丽卡可没同意：“肖特族长，请让我呆在外面吧，请相信已经旅行了三个世界的人是不会拖累你们的。”
　　见她坚持，肖特族长想了想也同意了，只是命令莱洛带几个人跟着她，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随时带她先走。
　　对族长的这份好意艾丽卡没拒绝，她之所以选择留下来，也不是想和刚认识的矮人同生死共存亡，当然也不是想和外面的人类打架，艾丽卡怎么说也是人类，拿出火焰石帮矮人族已经不错了，要她在自身没受到危险的情况下举起魔杖杀人类，她做不到。
　　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艾丽卡在能自保的前提下，想见识下这个世界的魔法水平，要知道她以后还得在这世界寻觅很长时间的。
　　“修补好了。”尤尼恩长老擦着汗进屋，但神情轻松多了，“现在的魔法阵效果比前些年还要好，都是因为换了新宝石，肖特，让孩子们都回来吧。”
　　“魔法阵修好了我就放心了，至于外面的年青人…尤尼恩你也不用担心，人类的军队还没来呢。”肖特族长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
　　“一个半小时还没来！？”尤尼恩长老怔住了，亏他在那边拼了老命的赶工，结果…
　　“我没说谎…”对这情况，辛格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第七十二章　花生玉米糕（中）
　　“敌人来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肖特族长和尤尼恩长老的表情再次严肃起来，同时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敌人真是往那边去的…”从矮人们只有自己族人才能听懂的讯息中，尤尼恩长老知道了真是波拉带的队，那个孩子…
　　再过了半个小时，在森林负责设路障的青年矮人纷纷退回村子里，详细汇报外面的敌情。
　　特里萨公爵和他儿子这回是亲自进森林了，矮人们虽然不认识这个公爵大人，但穿着闪闪发光的衣料，骑在马上被一群法师和骑士围着保护着，唯二得到这种待遇的一中年一少年，想也知道是谁。
　　别的人行走得还正规，唯独那个少爷，远远的矮人们就能听见他大声抱怨，一会儿说路不好走，一会儿说树叶刮坏他的衣服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位嘴不停的少爷，矮人们才知道特里萨公爵为什么会来这里，一者当然是为了矮人族的财宝和制造的武器，二是为了精灵族留在这里的生命之草。
　　“生命之草？那是什么东西？”肖特族长和尤尼恩长老听了同时皱眉，他们世代住在这里，怎么不知道精灵族还有这种东西？
　　“那个少爷就是这样对他旁边一个军官这样嚷嚷的，说就为个传说让他们父子大冬天受这个苦…”因为人类法师的关系，侦察设陷的矮人没敢靠太近，能听到这些还多亏那个少爷嗓门大呢。
　　“艾丽卡小姐，你听过生命之草这个名字吗？”肖特族长请教客人。
　　艾丽卡也摇头：“从没有听说，但听这个名字，应该和人的生命有关，雷诺国王目前病重而且还没立继承人，特里萨城主如果能救了国王，那他的亲外甥第一王子砝码可增加不少。”艾丽卡以自身受过的王室教育分析出公爵突然出兵矮人族的原因。
　　光是从人类的书籍中，矮人们就了解人类对王权有多贪婪，可是这个生命之草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就是想息事宁人的交出来也不可能。
　　肖特族长和尤尼恩长老交换了忧心忡忡的一眼，矮人族虽然一直保持边耕作边练兵，但几百年没和人类正式交过手了，对族里年青人的本事他们实在没什么信心，现在只希望魔法阵能起大用，避免正式冲突。
　　……
　　“我说那个什么小子，你带的路到底对不对？”在森林里走了两个多小时，别说娇生惯养的赫加齐少爷，就是城主身边的亲兵也快受不了，他们的怒气当然指向“勇敢”带路的波拉。
　　波拉的脸上身上有被树枝刮伤的血痕，也有士兵用鞭子“打招呼”留下来的记号，一开始他也抗议过，可“我爸是村长”换来人家的哈哈大笑和更“热情”的招待，尝到这滋味，波拉才明白之前心里怨恨父亲的“毒打”，和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比起来，简直就是抚摸了。
　　一路上波拉已经被“招呼”得没脾气了，面对质问他毕恭毕敬的弯下腰：“大人，这条路正是因为难走，才会连矮人都没发现，请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入口了。”
　　“喂，那个村长的儿子，你再讲讲那个女孩子，你说矮人们接了个人类女孩子进去？那女孩还没成年？”赫加齐笑嘻嘻的扬着手里的马鞭问道。
　　他话里的嘲弄很明显，波拉却只能头更低：“是的，尊贵的爵爷，那女的是个邪恶的黑法师，黑法师长得都很难看，我想她是装作少女的…哎哟！”话没说完，波拉面朝下摔倒了，而且因为地不平的关系，他艰难的在地上奋斗了半天才爬起来。
　　没一个人伸手去帮助波拉站起来，反而全哈哈笑着看热闹，这可怜的乡下小子根本不知道，城主这回招到的雇佣兵里有好几个黑法师的，他犯了众怒的言语只不过摔了一跤，已经是很幸运了。
　　波拉咬着牙终于起来了，常在森林玩耍的他当然知道自己这跤摔得奇怪，可他不敢抗议，心里有些后悔来这里了，可如果不带军队带这里，那今天就是他被父亲姐姐押过来道歉了…
　　波拉不想这么难看的低头，尤其是他认为自己才是和矮人熟悉的，他爸爸可是村长呢！矮人们无论买卖什么不都得经过村长，可为什么矮人从不讨好他？为什么他想向矮人学点魔法费尽心血献殷勤他们也不教他？
　　波拉不想再低头了，他想看到矮人们在他面前低头痛哭流涕，后悔当初怠慢了波拉少爷！
　　“啪！”
　　抽到脸上的一鞭惊醒了波拉的美梦，拿鞭子的军官冷冰冰的盯着他：“小子！你说再走个十几分钟就能进入矮人的村子，现在我们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村子在哪里？”
　　波拉一惊，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他东张西望，周围的一切仍然是他熟悉的，他冲到左边一堆灌木丛边，用手挖了几下就挖出几个带破口的小铁铲小铁勺：“你们看，这就是矮人族孩子造的，我们是在这里玩，我没走错路！”
　　小孩子造的破烂人类可不会当成宝贝，军官的问话仍含着杀气：“我问你路呢？”
　　波拉不由得开始抖颤，这个军官就是在他们村子里命令士兵杀人的，而被杀的那个村民什么都没做，他不过是人站得比较靠前，面对这杀人不眨眼的，波拉能开口已经不错了：“卓鲁大人，应该就是…就是…这里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儿明明有路的…”
　　特里萨公爵身边一个浑身裹在黑斗篷里的人上前，拿出法杖往四周打出几道咒语，就见本来空荡荡的空气中荡出几道彩色的波纹，“这里有新使过魔法的痕迹，如果我没推测错，这里本来是有缺口，但刚刚被修补好了。”他声音也有种刻意的低沉，好象不想让人听出他原本的口音。
　　“刚修补好了！？”军官卓鲁可是知道斗篷人的真正身份，当然不会怀疑他说的话，于是目标又对准了波拉，“小子是你说领我们走这边的，这刚修好的路又算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波拉慌了，他唯一依仗的只是这条秘密小路，现在怎么路就没了，他也不愿意啊！
　　特里萨城主和儿子交换个只有父子俩才明白的眼神，赫加齐少爷就叫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我们难道白走了这么远的路！？卓鲁，都是你说要来找矮人的，现在矮人呢？矮人呢？你把矮人给少爷拽出来！不然我马上撤你的职！”
　　“赫加齐少爷…”卓鲁对这位大少爷的脾气是无可奈何，也不敢指望溺爱儿子的公爵大人会这时候帮他说话，咬咬牙，他脾气发到森林上，“少爷，我看不如放上一把火，森林这么大，我不信烧不着矮人的住处！”
　　放火！？波拉吓了一跳，森林起火的后果当地人都知道，他们村子的孩子在森林里玩耍同时也兼着防火员的职责，所以波拉对昨天的事一直愤愤，但现在面对真正的纵火者，他却提不起丝毫阻止的勇气。
　　……
　　被魔法阵保护的矮人村子从外面是看不见的，但从村里往外看，视线没受阻挡，可以看见森林四处都冒起的烟雾。
　　各处同时冒烟，摆明是人为的纵火，艾丽卡不由得也开始担心，虽然冬天森林有积雪，不过刻意用魔法点燃的火焰烧得可是很快的，再由法师主导风向，这村子、这森林…怕是很难保住了。
　　“艾丽卡小姐，请不用担心，用放火这招的人类几百年里陆续不少，你请耐心看看，森林是如何对待这些人的吧。”肖特族长缓缓说道。
　　而就在族长刚说完一会儿，艾丽长就看见本来四处纷散的浓烟好象有了意识，可以自由的，全都往南边一处纷纷奔去。
　　如果把浓烟了一当作军队，那这可是至少超过十处的大军，而且气势汹汹、杀气腾腾，要为自己的家园复仇，这样的军队，可以战胜吗？
　　“魔法阵？”浓烟当然不会有自我意识，艾丽卡只能往魔法上猜测。
　　“是魔法阵，这个魔法阵是精灵族的杰作，你知道精灵族对森林是最有感情的了，他们也最恨人类放火烧森林，但你也不得不承认，放火这招术是挺管用的，如果不是精灵族后来研究出结合整个森林灵气的防御大阵，这个让火头自己去找放火人的，不但利用了风元素、火元素、甚至还有外来者气息上的分辨…”尤尼恩长老为艾丽卡介绍，口气免不了带上几分得意，这个魔法阵可是他修好的。
　　艾丽卡听得也很认真，她在别的世界还真没见过这种可以自己找凶手报仇的森林，这个魔法她不会用，但精灵们应该明白，回去将原理说给沙雅弗他们，说不定奥斯特大陆也能用这种方法保护森林。
　　“敌人逃跑了！”
　　看着浓烟不约而同往南边追击，然后汇合一处往森林外面赶，肖特族长就命令几个矮人出去侦察，半个小时后好消息就传过来，敌人逃出了森林。
　　又过了一个小时，侦察到森林外围的矮人说敌人进了人类的村子，森林里留下了十几具人类的尸体，有被烧死的，也有踩陷阱死了的。
　　再过了半天，说敌人全离开了村子，往城镇的方向走了。

　　第七十三章　花生玉米糕（下）
　　艾丽卡在矮人的村子里又住了两天，这两天没有军队再回村子的消息，就连敌人留在森林的那些尸体，都是矮人给挖坑就地埋了的。
　　事情应该过去了，就算特里萨城主要报仇，也得重新召集人手什么的，也不会马上就过来，肖特族长便下令让躲藏的老弱妇孺回来，只是村外的警戒极别仍维持最高的。
　　艾丽卡也该告别了，这两天为了感谢她危急存亡关头贡献的火焰石，除了负责魔法阵的尤尼恩长老，其他三位长老昼夜埋首那些绝密资料里，把凡是有记载龙族和精灵族出现过的地方全列成表，好方便艾丽卡按远近一一寻找。
　　知道艾丽卡要走，肖特族长家的女主人们专门下厨，为她做了路上吃的东西。
　　“这个是花生玉米糕，我们在田里耕作，饿了就是吃它的。”罗丝的母亲把一盘子叠放得整整齐齐的糕点端上桌。
　　整盘花生玉米糕每个有罗丝的小手那么大，被香蕉叶包裹成长方形，艾丽卡好奇的拿一个察看，发现香蕉叶居然还是用针线缝上了的。
　　“这是用玉米面加上花生酱和盐，和成面团后用香蕉叶包得不漏，上锅蒸上一个小时就能吃了。”罗丝的祖母知道艾丽卡喜欢收集各处的美食做法，还特意把花生玉米糕的做法写在羊皮纸上。（注1）
　　艾丽卡欢喜的接过来，能在这世界尝到马托基和花生玉米糕，她就不算白来了。
　　“这个送给小罗丝。”艾丽卡拿出个刺绣精美的亚麻布小挎包给罗丝，小姑娘又惊又喜，看着另一世界的布艺。
　　仍然是尤尼恩长老送艾丽卡离开，住了这几天，艾丽卡也知道当初遇上的是尤尼恩而不是别的长老并不是恰巧，尤尼恩长老本来就是负责矮人族的防卫的，那个魔法阵有漏洞没被发现，一者是法阵面积太大太复杂了，二者也是尤尼恩长老的疏忽。
　　对此，尤尼恩长老非常感谢艾丽卡的援手，送她出去时，一路上一再表示如果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尽管回来或让人捎个信回来，他们一定尽力做到。
　　“…那边…”在当初遇上艾丽卡的地方，尤尼恩长老停下脚步，指着前面，“派迪和莎尼…他们昨天就在那里了，听说派迪辞去了村长的职位，要带着莎尼去远方谋生…”
　　派迪和莎尼离开，当然是因为波拉，而那场大火之后，波拉没有再回村子，矮人收拾死在森林的人类的尸体，也没发现和他类似的。
　　派迪和莎尼昨天就来了森林，他们进不去看不见矮人的村子，便扎个帐篷守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坚持见矮人是为了打听波拉还是道歉？
　　“您要过去和他们说话吗？我可以陪您的。”艾丽卡柔声道，老人之所以停在这里，不就是心软了吗？
　　尤尼恩长老想到那边的父女全是他看着长大的，当初在森林找到迷路大哭的孩童派迪的也是他，叹口气，他还是冲那边走过去了。
　　“尤尼恩长老！？”
　　听到动静的派迪和莎尼又惊又喜，莎尼先奔了过来：“长老，请把波拉还给我们吧，这回我和父亲一定狠狠的教训他！”
　　尤尼恩长老皱皱眉：“波拉他不在我们这里。”
　　“怎么会？！”过来的派迪惊呼，“那孩子没有回家，特里萨公爵的队伍里也没有他，他会去哪儿呢？”
　　尤尼恩长老的脸冷下来：“矮人族没必要为个人类小子说谎，他敢带兵来进攻我们，我们就是杀了他也没什么不应该的，更不会把他当宝贝藏起来。”
　　想到波拉做的事，派迪和莎尼终于尴尬起来，但当时那种情况，那个军官说“两分钟杀一个”如果波拉不先站出来，别人也会站出来的…再说波拉这样是对不起矮人，但他不是救了整个村子吗？
　　看出他们在想什么，尤尼恩长老在心里叹气，“波拉确实不在这里，我想他可能趁乱逃脱了，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他吧。”
　　细一想，派迪和莎尼也明白尤尼恩长老没必要对他们说谎，惦记着下落不明的波拉，他们的确不会继续守在这里了。
　　派迪不好意思再面对曾对他有恩的矮人长老，他转身去收拾帐篷，莎尼却望向不远处的艾丽卡，艾丽卡不想妨碍他们谈话才没靠太近，可惜这种礼貌在自身不对劲儿的人心里，就成了看笑话和炫耀。
　　想到自己父女离开，村子没一个人开口挽留，而艾丽卡明显是被礼送出来的，天差地别的待遇…而且，那天如果波拉不是因为艾丽卡受了委屈，他未必会在军官的威胁下第一个站出来…
　　莎尼咬咬唇，心里说不清的感觉让她开口了：“尤尼恩长老，那天的事我想解释一下…波拉看上艾丽卡小姐煮的肉汤，他不是自己想吃，他是想给罗丝的，您知道的，罗丝喜欢喝汤…”
　　“你们也应该知道，矮人不吃抢来的东西。”尤尼恩长老正色回答，波拉讨好罗丝的事矮人们几乎都清楚，这与其说是友谊，更不如说是罗丝族长玄孙女的身份在起作用——波拉想和矮人学法术。
　　莎尼脸一红，但心里仍有不甘：“尤尼恩长老，您不觉得时间上太巧了吗…你们那儿刚来了人…城里的军队就到了…听说艾丽卡小姐正是从费尼城来的…”
　　“所以我们矮人一族非常感激命运之神的安排，让艾丽卡小姐这时候来到我们的村子，让我们免于被忘恩负义的人类伤害，让我们知道人类还是有好的。”尤尼恩长老正色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艾丽卡是听到莎尼的话了，她也无所谓去为自己争论，反正对于切斯特大陆来说，她不过是路过的。
　　……
　　“嘿！前面黑头发的小美人，你一个人走没问题吗？”
　　艾丽卡离开森林，离开迪亚村，目标仍是向费尼城走去，结果在出村子一个小时后，路边的大树下有人就这样唤她。
　　可能是因为才有军队来往没几天，道路上现在人极少，例如现在这儿就只有她和叫她的人，艾丽卡也不害怕，从语气她能听出对方只是开玩笑而没什么歹意。
　　只是一转头，一抹淡金色映入她眼中，让她恍惚了一秒钟。
　　只有一秒，却也落到树下人的视线内，于是他得意洋洋的指向自己：“怎么样？本少爷长得对得起观众吧，被我的英俊潇洒震撼了吧？女孩子，拜倒在本少爷脚下吧。”
　　说话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的确长得不差，他说这样的词汇也没让人反感，好笑倒是居多。
　　艾丽卡摇摇头，不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喂！喂！”少年无法仍然悠闲的靠在树下了，他快步追上艾丽卡，“你对我的印象如何，倒是给个评价啊！”
　　有向个陌生女孩要评价的吗？艾丽卡继续往前走，不想理会无聊人士。
　　可是无聊的少爷紧跟不舍：“给个评价吧，美丽的小姐，这可是我第一次做吟游诗人的演出，你的评价可关系到我的前途未来呢！”
　　“你这是演出？吟游诗人的？”艾丽卡终于暂停下来直视他，少年的眼睛是蔚蓝色的，发现这点后，她便毫无压力了，“你真要我评价？”
　　“嗯。”淡金色的脑袋诚恳的点了又点。
　　头发的光泽上也差点儿…少了生命力…心里做了这个评价，嘴里说的又是另外的：“一点也不像吟游诗人，真正的吟游诗人是超然的存在，他们绝不会在大冬天靠在光秃秃的树下，你就不担心树上的积雪落下来？”
　　“……”
　　“还有，”确定了这完全是另一个人，艾丽卡就不用顾及他的脸色了，“吟游诗人是让别人甘愿为他驻足的，用的当然是他的音乐和竖琴，而不是主动开口向女孩子搭讪，我个人以为，后者的行为是无聊的大少爷才干的，而且吓跑女孩子的可能性更大。”
　　艾丽卡说这话已经做好对方变脸的准备了，变脸就变脸，她用得着讨好谁吗？
　　对方听了一怔，然后果然变脸：“哈哈…”他乐得直不起腰了。
　　艾丽卡懒得理他，继续走路。
　　“哎，等我一下吗…”见她走得干脆，对方只好止住笑追上她，“我叫赫加齐，你呢？”
　　这个名字…艾丽卡终于有分心打量他一下，这个人看着轻浮其实气质不差，衣着式样简单料子极好，再结合他的年龄，她试探着开口：“那么赫加齐少爷，如果你想找我打听矮人族的事，那你一定会失望的，没有矮人领路我也进不去，至于人质什么的，我劝你最好别起这个念头。”
　　“马上就被发现了，是那个爬上树的小孩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吧。”赫加齐一点也不吃惊。
　　他知道辛格当时在树上…的确，辛格只是普通人，法师们仔细搜索从气息上就能察觉…这位少爷当时闹着先休息…三两个小时后才慢吞吞的行军…
　　艾丽卡之前曾有的疑惑现在解开了…她转身，向费尼城相反的方向走路。
　　“你改主意了，那太好了，我们正顺路，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为了美丽的小姐放弃离家出走，现在终于两全其美了。”赫加齐高高兴兴跟着她转方向。
　　注1：花生玉米糕原是喀麦隆的特产。



　　第七十四章　酿馅鸡蛋（上）
　　费尼城内这些天一直被低气压围绕着。
　　城主特里萨公爵大人的心情很不好…城里人都知道原因。
　　公爵大人的确是要去帝都的，但他重金召集雇佣兵不是为了护送，而是带他们先去卡帕齐尼森林打矮人的主意，因为城主红人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