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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巫女[出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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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在房中快速搜寻了一番,在看到铜镜的时候,顿住。
铜镜里,有一个狼狈不堪的女子,白色的裙装被身上伤口中溢出的血染得斑斑点点,已经辨不出原样,发辫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了开来,长长的头发略显凌乱地散落在肩上,因为沾染了鲜血而一绺一绺地打着结。
家主有洁癖,若是看到,定会不悦。
可是家主会在哪里?
她生平第一次这样慌张,生死一线时也没有这样慌张过。伸手摘下腰间的绣囊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她走出主院。
整个赫连府一片死寂,一路寻来,熟悉的亭台楼阁,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唯有空气里弥漫的淡淡血腥气。
关心则乱,她定了定心神,开始试着用灵识来探察他的气息。屏蔽掉一切杂念之后,她感觉到了一个温温润润的灵魂,熟悉而温暖,一如当初小小的他将小小的她从乱葬岗抱起时的感觉。
是他的气息,气息平稳,他没事。
松了口气,她转身向着感知的方向去寻他,走了两步,终是挨不住身上的伤,微微摇晃了一下,咬唇撑起一股力气,继续往前走。身后走过的地方,蜿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没有风的夜晚,漆黑的天幕上镶嵌着一轮刀锋似的弯月,银色的月华将庭院里那一袭白袍的男子映照得纤毫毕现。
他坐在石桌旁,把玩着手中玉制的酒盏,墨色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倒映在酒盏中的银色月亮。
“家主……”她在他身后停下。
他没有看她,依旧打量着杯中的月亮。
天一点一点暗了下来,月亮被什么遮住了。灭妖阵便在这一瞬间启动,五名顶级巫师联手摆下的阵法,与府门前那个阵法自然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可是于她而言,要逃脱也并非难事,纵使她已身受重创。往后一个腾跃,她虚空画出一道隐形的符咒,手中的银月弯刀挥出,回旋着袭向设阵的巫师。
这一击,齐刷刷削去他们每人一条手臂,刹那间鲜血四溅,她逃出阵去,盯住设阵的巫师,手中的银月弯刀因噬了血而兴奋不已,嗡嗡鸣叫。
就在这时,已经被破解的阵中蓦然掠出一条金色的捆妖锁链,将她紧紧缚住,令她难以动弹。
她顿了一下,没有挣扎,由着那尖锐的刺割破她的皮肤,陷进她的血肉。
因为,这捆妖锁是家主的武器。
手中的银月弯刀掉在了地上,她侧过头,不解地看向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家主。
赫连珈月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手一松,酒杯掉落在石阶上,碎成几片。
“家主?”她唤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终是回过头来,看向她,那凤眸因酒气而透着氤氲,看起来如往常一般的慵懒而温暖。
“带下去。”他收回视线,挥了挥手。
“等一下。”她挣扎了一下,捆妖锁收得更紧了些,尖锐的刺更深的扎进血肉之中,她却不管不顾,伸手探入怀中,取出那个绣囊,“我找到冰莲果了,还有灵兽的内丹,你吃了吧。”
他抿了抿唇,看着她,眼神闪烁不定。
几名成了独臂的巫师又惊又惧地看她:“家主,不要上当……”
他充耳不闻,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终是弯下腰,伸手接过她手中被血浸透了的绣囊。
弯下腰的时候,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等我。”
她点点头,笑了。
她知道,她会等,她相信他。如果连他都不可以相信,她又能相信谁呢?
如果连他都不可以相信,那么,于她而言,活着未必就比死了更好受。
他后退一步,挥了挥手,守在暗处埋伏的巫师上前,将她带了下去。
“家主,不如打断她的手脚,否则……天牢怕是困不住她。”一名按着断臂的巫师上前,心有戚戚焉地提议。
“她不会逃的。”赫连珈月捏着掌中浸血的绣囊,淡淡道。
她不会逃的。
天牢她来过,不过以前是她关别人,现在她被人关。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人恨不得她去死。
比如现在,一名她根本叫不出名字的狱卒正试图挑断她的脚筋。
“呵呵,伙计们,看到没有,名满北莽的巫女大人如今怕也是要栽在咱们兄弟手里了。”那狱卒拿着把剔骨的尖刀,一刀一刀地在她的脚上磨。
她一声不吭,仿佛那腿不是自己的。
“真硬气,不愧是银月巫女大人啊。”有人嗤笑,“不过真可惜,墙倒众人推,何况咱们兄弟也是拿钱办事,冤有头债有主,下了地府可不要找咱们兄弟麻烦。”说这话的时候,那人已经挑断了她的手筋。
“少废话,你们利落点儿,不废了她的手脚等她缓过气来准能废了你们。”一旁暗处,有人低斥。
“是是是。”他们下手更利索了。
她闭着眼睛,默默忍受。
反正,再痛都会过去的。
许久,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
门外,有脚步声缓缓走近,她眼睫微微一颤,却没有睁开眼睛,不是家主。
锁链一阵丁当做响,门被推开。
“周公子,时间不多,要快些。”有人轻声道。
周赏点点头:“多谢。”
他走进牢房,在见到牢里头的情形后,不由得愣住,不过才几个时辰,怎么变成这样……
怔怔地看着血泊中少女,周赏几乎要落下泪来。那日在万妖山,那一袭白衣、手持银月弯刀的少女是那样的清丽出尘,美得几乎要夺去他的呼吸。
可是此时,她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墙上,衣衫褴褛,手脚被废,仿佛随时都会断了呼吸。
听到泪珠落下的声音,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我不会死的。”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走近了她,蹲下身:“门外的狱卒是我安排的人,时间不多,我带你出去。”
“我不会出去的。”她摇了摇头,侧身避开他的手。
“为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家主让我等他。”她淡淡地道。
“你是傻么!是赫连珈月将你送进这里的,已经判了火刑,明日午时就要行刑了你知不知道!”
“火刑?”她稍稍一愣,“为什么?”
“你不知道?赫连府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三口人一夜之间都被杀了,他们说是你干的,因为现场有银月弯刀留下的痕迹。”他摇了摇头,又道,“可是我知道一定不会是你。一个连不相干的人都会救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杀了那么多的人。”
“嗯,不是我。”
“那你便听我的。”
“我不会出去的。”她仍是摇头。
他瞪着她:“你怎么如此死心眼!”说着,便强形要将她抱起来,却发现根本办不到。怔怔地看着她,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女,即使已经奄奄一息,却依然是北莽国最强大的巫女。
没有人可以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她留在这里,是因为她心甘情愿留在这里。
“他不会来的,跟我出去吧,我……”他垂下头,试图劝说。
“周公子,有人来了。”门外有人轻声道。
周赏一滞,咬牙瞪了她一阵,终于叹息着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塞入她的掌心,转身走了出去。
她看着他离开,重新闭上眼睛,掌心的触感是一块寒玉,却如活的一般在她掌心游动,最终沁入她掌心的纹络,消失不见。
即使是银月巫女赫连千乐,也微微一惊,她睁开眼,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只有掌心的纹络格外的清晰起来,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秘宝血玉,据说可以使时空倒转,令亡者归来。
如此珍贵的东西……
周赏,你又何必如此。
她在天牢等了许久,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默默地数过去,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有人将她带出了天牢,因为手脚被废,她是被架着拖出去的,然后被装进囚车,由一头老牛拉车,慢慢从天牢门口绕整个凉丹城一圈,停在祭台边上。
被绑上祭台的时候,已经快要正午了。
她的脚下架起了一圈可以驱邪的木头,大约是因为囚车绕城一周的缘故,整个凉丹城都知道了银月巫女今日行刑,都来观刑。
人群将祭台四周挤得水泄不通,她被绑在高高的祭台上,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的人,仍在等。
围观的人在指指点点。
“那就是银月巫女啊……”
“赫连家对她恩重如山,她居然差点将人家灭了门……”
“等了那么久,怎么还不行刑啊……”
“你没看到么,那主持行刑的官员还差一个没到……”
快到午时的时候,最后一个主持行刑的官员终于到了,那姗姗来迟的主刑官赫然便是赫连珈月。
透过人群,她看着他。
他扫了她一眼,便走到那一排主持行刑的官员中间坐下,跟周围的同僚寒暄打招呼。
她一直在等他。
“行刑!”有人高喊。
她仍看着他,没有动。
火被点燃的时候,她在等他。
火苗舔上她的脚底的时候,她仍在等。
赫连珈月身着朝服,与一众官员一起,看着她被执行火刑。
火被燃起的时候,有人在宣读她的罪状,她都没有听清,她只听到一条,“剥夺其姓氏,逐出赫连家。”
她仍在看着他,只是眼中已经一片安然,没有了等待。
今日是他的生辰。
他说,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所谓生辰,竟成死祭。只是,可有人……会来祭她?大概,是没有的吧。被逐出赫连家,她便又是孤身一人了,即便死,也是孤魂野鬼。
火光中,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她拼命睁大眼睛,想看清对面的那个男子,她的家主。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背景。
她的眼里只看得见他。
可是视线为什么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就要看不清他了……
大火从她的脚底往上蹿,烧断了她腰间系着的绣袋,绣袋掉进火堆里,有什么东西从绣袋里滚落出来,一颗,二颗,三颗……弹跳着滚下高台,闪着晶莹的光。
只有一颗,因为时间不够而没有打磨得十分圆滑,掉进了火堆中,便再也没能出来。
那是她为他准备的生辰礼物。
大约……是再没有机会送给他了。
烟火熏燎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什么了。
她的眼中,再没有他。
再也没有了。
莫名的,她松了一口气。
今生,赫连千乐只为赫连珈月而活,她终是没有食言。
只是不曾想到,这一生,竟是如此的短暂。
若有来生……
若有来生……
银月巫女 第2章
重度妄想症患者
丁千乐想,如果她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这里。
时间往前推移……
晚上八点十五分,正是聚香南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一溜长排的摊贩,卖麻辣烫、烤肉串的,卖烤香肠、烤鱿鱼、烤鸡翅膀的,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交织成一种奇妙的香味。
在路灯也照不到的最阴暗的角落里,搭了一个可疑的帐篷,在一片繁华热闹中,显得神秘而冷清。
帐篷里,一身巫女装扮的丁千乐正抱着一盒泡面吃得吱吱溜溜的,正吃得兴起,手机忽然响了,铃声是最近传唱度很高的穿越电视剧神话的片头曲。
“前世注定,逃不脱这命运;梦中惊醒,倒转了古今。”跟着手机铃声哼了两声,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慌忙接了起来放在耳朵边,“刘阿姨你好,房租?您再缓两天成不?就两天,两天之后就给你,谢谢您啊,阿姨您真是好人,嗯,谢谢谢谢……”说了无数个谢字,挂了电话,丁千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又火烧屁股地跳了起来,从挂在一旁的双肩包里掏出银行卡,拨通了电话银行的号码。
“还差一千块啊……”将银行卡塞回背包,丁千乐叹了一口气,这要命的房租,希望今天晚上有客人光顾吧。
刚这么一想,便有人掀开了布帘,丁千乐忙将面碗塞进桌子里,又悄悄喷了点香水盖住满屋子的泡面味,好在隔壁摊有人在烤鸡翅膀,倒显得帐篷里的味道不是那么怪异了。
“请坐。”正襟危坐,丁千乐抬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来者是个中年妇女,画着浓妆也盖不住一脸的忧愁。
“您可以叫我千乐,那么,您要占卜什么呢?”丁千乐摸了摸桌子上的水晶球,露出一个职业性的温和微笑。
“什么都可以问么?”中年妇女看了一眼丁千乐。
“当然。”丁千乐脸不红气不喘地道,“过去未来,我无所不知。”
“我老公被狐狸精勾掉了魂儿,你知道那个狐狸精住在哪儿么?”死死捏着手中的拎包,那中年妇女恶狠狠地问。
“……”丁千乐眨了眨眼睛,“唔,这个,我想您请私家侦探比较合适哦,不过关于您丈夫外遇的事情……”
“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开什么占卜屋!还大言不惭过去未来无所不知!骗子!”中年妇女大骂一通,拎起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
丁千乐张大了嘴巴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喂喂,什么叫骗子啊!要不要这么犀利,人家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啊。
撇撇嘴,她有些憋闷地从桌子里掏出面碗,继续吃。
虽然她的确没有什么法力啦,虽然开这个占卜屋的确是有点骗子的嫌疑啦,可是她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她本来还打算好好安慰安慰她的咧,就当心理咨询费不成么,好歹她也是有着正宗二级心理咨询师执照的啊……
若要问她一个有心理咨询师执照的人为什么要沦落到这个地步,那真是一言难尽,只能说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正叹息着,门帘再度被掀开了。
来不及将叼着的面条吸进嘴巴里,丁千乐抬起头,就这么傻乎乎地看向门口。
站在门口的是个高个子男人,帐篷入口的高度似乎令他有些不适,因为他正弯着腰。
与他大眼对小眼地互瞪了一阵,丁千乐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吱溜”地一下将面条吸进嘴巴里,然后有些尴尬地抹了抹嘴巴,再度将面碗塞进桌子里:“呃……请进。”
丁千乐本以为他看到她这副形象,一定会愤慨地骂她是个没有巫女形象的骗子,然后甩帘而去。
令她惊讶的是,那个男人居然点点头,走到她面前坐下了。
“想占卜什么?”丁千乐厚着脸皮问。
巫女怎么了,巫女也是要吃东西的呀。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那男子看着她,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可以叫我千乐。”丁千乐笑得有些勉强,那个男人盯着她看的目光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擦干净嘴巴,因此有些神经质地抬手再次抹了抹嘴。
“果然。虽然知道有些无礼,但能否请您解开衣衫给在下看看。”
解开衣衫?!
丁千乐瞪大眼睛,“咻”地一下站起身,贴在帐篷边上,双手揪着衣领,抖着声音说:“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想看一眼。”那男子站起身,冷冰冰地说。
很久以后,丁千乐才知道这个家伙这张冰块脸是天生的,只是在这个时候这种场景下,那张脸简直就是“歹徒”两个字的最好诠释啊。
“你你你,你不要靠近我!我很瘦没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要再过来了,我会报警的!我真的会报警的!”丁千乐揪着衣领子,一边抖抖索索地喊话一边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那男子站起身,稳步走到她面前。
丁千乐惊恐地发现她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动不了了,不是因为害怕而动不了,而是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缚住了似的。
呜呜呜,这果然是报应吗?这是在惩罚她假扮巫女吗?
那男子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脚步,然后缓缓伸出手,去拉她的衣领。
丁千乐穿的是一件在淘宝上买的仿制巫女服,此时她无法动弹,只能惊恐万状地看着那只和他的脸一样冷冰冰的手拉开她的衣领,尖叫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为什么……这是什么了?
呜呜呜,如果她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这里的!
想象中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男子只是稍稍将她的衣领拉开了一些,看了一眼左肩,然后点点头,又冒出两个字,“果然。”
果然你个大头鬼!丁千乐恶狠狠地腹诽,却见那个比她高出一个脑袋的冰块脸男人忽然身子一矮,就这么半跪在她面前。
“冒犯了,在下是赫连府管家连进,奉家主之命迎接千乐小姐回府。”冰块脸男人低头道。
丁千乐愣了愣,发觉自己的手脚已经能动了,她定了定神,抬手拉起衣领,然后温柔一笑:“原来是这样啊,你先起来。”
连进依言站起身,退到一旁。
“唔,你说你叫连进?”丁千乐后退了好几步,空出一段安全距离,这才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尽量地放柔了声音问。
“是。”连进一丝不苟地回答。
“你还有家人么?”丁千乐又问。
“在下是孤儿。”
“啊,抱歉……”丁千乐抿抿唇,又问,“你家住在哪儿呀?”
“在下自幼在赫连府长大。”
“赫连府?”
“是,北莽国凉丹城的赫连府。”
北莽国?凉丹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图上没有这么一个地方,世界地图上也没有这么一个地方吧?
丁千乐暗自叹息,重度妄想症患者。
“我明白了,多谢你来接我,可是我要准备一下行李,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么?”丁千乐偏了偏脑袋,将脸上善意的微笑发挥到极致。
“是。”
丁千乐赶紧地摸了手机跑出帐篷,跑了约十几米远,然后才掏出手机:“喂,您好,南山派出所吗?我这里是聚香南路夜市区,嗯,在路北的一间占卜屋里有个重度妄想症患者……嗯对,虽然没有伤人倾向,可是目前似乎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需要治疗的样子,嗯,我试图沟通了一下,无法沟通……”
连进在占卜屋里等了许久,好不容易门帘再度被掀开,他刚要行礼,却见进来几个身着白大褂和绿色衣服的男人,皱了皱眉,他警觉地后退一步。
“就是他。”丁千乐指指连进。
“千乐小姐,他们是谁?”连进心里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
“乖哦,他们都是好人,你跟他们走吧,他们会治好你,帮你找到家人的。”丁千乐温柔地冲他笑了一下,然后扭头对警察和医生道,“可以了。”
连进蹙眉看着他们逼近:“不要过来。”
“不要激动,我们不会伤害你。”一脸慈祥的白大褂试图安抚他。
连进下意识抬手,做出防御动作,脑海里却忽然出现了临行前家主的吩咐,不可以搅乱这个时空的秩序,不可以在普通人面前施展法术。
而看到连进做出防御性动作的警察则立刻采取了强制措施。
于是最后,赫连府的管家大人寒着一张冰块脸,被绑在担架上,抬进了救护车。
“放心,没事的,妄想症这种病没什么了不起,可以治好的。”丁千乐微笑着站在占卜屋门口,一脸温柔地嘱咐着,挥手跟连进告别。
连进感觉自己脑袋里有一根筋“嘎蹦”一声断了。
不是说巫女大人性格清冷、不通人情世故么?!可是谁来告诉他这个笑得这么可恶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那张冰块脸上的愤怒,丁千乐缩了缩脖子,转身走进了占卜屋,作为一个正宗的二级心理咨询师,她才不会承认她在报复,一切都是为了患者好啊。
过了十二点,夜市区渐渐安静了下来,丁千乐只做了一单生意,赚了五十块钱。闷闷地收拾了帐篷,她背着大大的双肩包,骑上停在一旁的脚踏车,回家。
初夏的夜,身穿巫女服的女孩,旧旧的脚踏车,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种时空错置的错觉。
两旁的路灯大约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其间总有几盏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但这并不妨碍那些小小的虫子向着光飞舞,可丁千乐并没有心思欣赏这些,她正在烦恼房租的事情,若是再不缴齐,她大概就会真的被扫地出门无家可归了。
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她并没有注意到头顶那弯月牙正一点一点如同被蚕食般消失不见,满天的星斗也都悄悄地隐入了黑暗,只有一颗小小的未名星在黑色的天幕上闪闪发光,亮得惊人。
夜风呼呼地从耳畔掠过,丁千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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