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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总在欺负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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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她亲手栽的,虽然养法粗放了些,看着像野的,但那是她居所前头,他们都不该踏足半步;二来,也是想趁乱多敲诈他们些贡品,比如这雪虎,不就是他一吓顺手推给她的吗?
  如意算盘打得好,现在略略后悔,此举类似杀鸡取卵——今年吓着他们,下一回不来了可怎么办?这样想着,扯了只五彩山雉丢给他,“来,虎寨主压压惊,压压惊。”
  他连连“不敢”扭头就走。
  “呼”松了口气,抚抚那雪虎的头。
  老兽们脸上带些疲惫,大约已经过了经受这样惊惧的荒唐年纪;小兽们却兴高采烈,想来吓得越厉害,现在心里越惬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新异刺激”。
  有几个胆儿大的,路还走不成直道,屁颠儿屁颠儿连滚带爬地到了她跟前,“山神下次要讲个更好玩儿的故事,我让我爹多赏你点东西吃。”
  赏你点儿……这话听着哪里不对,可盼晴是什么人啊?她可是四万岁的堂庭山神啊,哪能和这小屁孩儿计较,顶多变了几个毛毛虫沾在他们额头上,甩也甩不掉,慌慌张张哭哭啼啼找妈妈去了。
  “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这么没见识没胆识,丢死我的人了。”盼晴隔空点点正忙碌的迟言缓行。
  迟言低头点担子数,缓行手撑一个筐子,兀自望着迟言,那目光如春光,如秋水。
  劈手一个橘子丢过去,正敲在缓行头上,如惊醒梦中人。听到动静,迟言抬抬头,缓行慌张地忙起来,把个空筐子换到另一个空筐子上头来,换来换去,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实则什么正事也没干成。
  “问你们话呢。”
  迟言,之所以叫迟言,就是因为他语速慢,紧张起来还结巴,“您您您,法力,见见见——”。
  缓行是个小胖墩,嘴倒是快,行动起来就……果不其然,缓行拉了拉急得一头汗,反倒最后一个字儿卡壳蹦不出来的迟言,沉着道:“我们也跟着往地上一坐,大家才以为是真的,您看,这不给师父赢了头白老虎来了嘛?”
  这一说也好像很有道理。
  众人都散了,捏一个决,墨玉睡榻径自飞去堂庭山半山腰一个石洞中,上头,今日收到的贡品垒得层层高,飞的时候还左/倾右斜,似要倒。这个死缓行,光会动嘴皮子,又把小的圆的放下面,大的方的放上头,教了多少年学不会,有辱师门,哎,盼晴低头叹叹气。
  一件月牙锦袍披上肩头,结结巴巴半天,“师,师,师父,天,冷!”迟言这孩子倒是个好心肠,行动派。
  想想,下午让他游走山林,宣读告示真是难为他了。不过她记得那会儿,他并不结巴,这结巴也是时好时坏的。她狐疑地摸摸下巴,却禁不住他腰间圆毛皮带的诱惑,也伸手虎摸两把,甚是满足。
  “师师师师师师……”
  “父!”盼晴听着揪心,帮他把另外一个字说了,省得心里没着没落的。只见他面上一红,那皮带从腰间解开,羞涩地在身后摇一摇。修行了这么久,连个尾巴都变不走,纵使是个行动派,愚钝到这个地步,又有什么用?怎么收了这么个徒弟,一时又无颜见人。
  迟言将那雪虎脖颈一捏,瑞兽如被定了身,他“嗨”一声就上了肩。三人一起转身,就到了半山腰的石洞前。
  外人看来,这洞里只是条黑幽幽不见底的道,实则别有洞天。黑黢黢的洞口,实则一道障眼法,直直走进去,如过了一道风镜,里面便是个洞府。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比较多,前期盼晴感情线比较缓慢,但是尽量让她耍贫嘴了,而且人物比较多,大家都有各自的感情线,各有进展,所以小天使们不要抛弃我啊~~

☆、山神故事会(三)

  洞中石桌上一颗夜明珠,发出如白昼一般的光芒,是八千年前摔落合虚山下时捡着的,盼晴想想,那个时候身负重伤,走到半道还不忘捡个宝贝,也是挺醉心一件事。
  “早些休息,明天要起早。”她吩咐道。
  “不,不,不不能不去吗?”迟言涨红了脸,憋出这么一句话。
  “你都说了这么多不字了,答案定是不能啊。”盼晴特特逗他,突然“噗”一声,他因太羞怯而乱了气,一下伏在地上成了个狸猫。没忍住,哈哈大笑,笑完心忧,这就是她带出来的修行了几千年的徒弟,唉……
  缓行心疼不已地上前,把迟言捉在手里。
  盼晴再次郑重嘱咐他俩好生休息,明日卯时,青文鸟自堂庭山上过,他们得搭上它才能那么快地上合虚山。
  过了子时,侧卧在湘妃竹席榻上,外头一层荼白帘子,帘子外面,两个立着的童子,身影挺拔,精神抖擞,影落在帘子上,一动不动。那其实是抽了迟言缓行一人一根毫毛变出来的。若是她招呼一声,落在这两根毫毛耳中,外间熟睡的两人真身就能醒,不过,这只是理想状况,其实能不能醒也不一定。
  上次她从噩梦中惊醒,扑腾得险些拆掉卧榻,吓出一身冷汗,招呼他俩帮她拿身更换的衣服,两人都没个反应。直至丢出去脚踏上一只鞋,将缓行的毫毛碰倒了,外间才听见如雷的呼噜声停下,缓行懒洋洋地还没起身,只叫唤一声,“师父”。她故意没答,他竟又自己睡下了,气得她呀,险些真将卧榻给拆了。心里直骂,要他们何用?
  明知天蒙蒙亮就要上路,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的故事,那么逼真,是因为,两恶蛟的殒命,她亲眼所见,就在一万年前。
  那一对不是恶蛟,而是她的父母,远古天尊星渊与鲛人帝姬娇龙。天界都以为,魔君苍籍与东海鲛人是同时灭的。然而,当年,灭在东海的只是苍籍的幻影,真实的魔君,盘踞在离天最近的合虚山,每百年就食一位上神,和故事中的一个样。
  爹爹没有堕入心魔,更没有变成恶蛟,他一直与魔君苍籍缠斗,虽然娘亲倒在他的面前,他也战斗至最后一刻。
  苍籍寿与大荒齐,即便面对星渊与娇龙,甚至是驰援而来的子煦,都没有完全败下阵来。重伤娇龙之后,攥住星渊分神的空档,九尾乌钢索从他的后背贯穿前胸。
  子煦也满身是伤,血流成河,知道大势已去,只能使出凤族的业火,无边的火焰,对深陷其中的生灵来说,是真正的地狱之火。
  苍籍殒命、星渊娇龙子煦亦一同殒命,独独在池底躲避四百年的盼晴,虽后背也被业火灼伤,却躲过此灾。那个印记成了铜钱一样的疤,在她后背的正中。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子煦。那场壮烈的战斗,除了盼晴,没人看到,没人听到。
  从池子里出来后,她一直在流浪。
  几百年后,她听说,子煦未必殒命,那业火本是凤族的涅盘之火,他是凤族的皇子,元神又被涵养在星汉之中,也许能等到重生那天,反倒可能变成灵力更高的上神;又是几百年之后,她听闻了谣传的恶蛟星渊的罪名,私通鲛人、堕入心魔、被子煦处以极刑。
  她知道,那传说都是猜测,至于为何天界恶意揣度爹爹至此,因为他私通鲛人,确有其事,但盼晴不承认这是桩罪状,因为若没有爹爹与娘亲私定终生,也就没有她。爹爹毁了与天帝长女的婚约,自然不为天帝老人家所喜,于是放任谣言四起。
  起先,她试图凭一己之力扭转这难听的罪名——揍得满口胡言的小妖满地乱窜、也被道行高深的老精揍得落荒而逃,那时她还太弱小,终于,在又一次遍体鳞伤、慌不择路地跳入橘水时,她终于明白,君子报仇万年不晚。澄清事实,洗去爹爹一身污名的那一天总会来的,但不是现在。
  既然,星渊天尊的恶行,成了三界最为热门的话题,那么她蹭着这话题,去达成她未尽的目标,爹爹娘亲如果知道,定不会怪她的,她懂。
  翻个身,仰躺在榻上,抚着胸前一颗鲛珠,仿佛爹爹娘亲还和她在一起。这是斗神的业火喷涌而出前,奄奄一息的娘亲,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潜入池底,挂在她脖子上的,只嘱咐,待到它变黑时,丢进九重天上迢迢星汉中去。之后,她气若游丝,重又浮上池面,任盼晴如何拉扯,都浮了上去,同爹爹一起化在炽热的火海中去了。
  盼晴躺在榻上,借着湘妃帘外夜明珠的光,看到鲛珠还是乌色的。
  方才,缓行由衷地赞叹道,观故事会之象,山神功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听得她心里快慰极了,可功力长了,为什么这珠子还不变黑呢?究竟何时能够变成漆黑呢?
  这一万来年,她试尽了各种法子,想要将它变成黑的,火炽、墨染,甚至想过,要让那玄色的大鸟吃进去再拉出来,终究因为觉得过程太过不堪、况且倘若它吃下去就飞走了怎么办,没有能够施行。
  这珠子终于由最初的精白变成现今这个样子,却仍旧不够。
  一万年来,她奔走在山海大荒之中,遍寻让这珠子变黑的法子。
  最初,她连这珠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在太言山麓路边看着一个白胡子老翁,心想他定是神力深厚,没准知道个中奥秘,掏出来的时候,见着他的眼珠子里发出狡黠的光,心中即刻微凉。
  他问了几句,待听明这是东海鲛人留下的,一张大口裂到耳根,双眼大睁,直张到脑后,口流血涎,沙哑暗晦的嗓音腾起,“既然你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那就给我吧。”身量暴张,成了一座山,血口大张,将盼晴整个吞下。
  她抽起腰间的剑,这还是爹爹星渊,用他自己断裂的青冥剑碎片,帮她打磨出来的。剑身不是扁平而是细圆的,整剑轻巧
  他说,尘间女子女红用绣花针,我的女儿练身绣花拳脚,就拿把青冥针吧。
  高举青冥针,刺入他的上颚,一鼓作气,沿着山脊一样的咽喉滑下,待滑落地面的时候,这座山便裂成两半,轰然崩塌,烟消尘散过后,地上不过一条劈成两半的四脚蛇,恶心得她跳进旁边溪水,游了一个下午,直游出了东荒,才觉得洗尽方才的污糟之气。
  一个小小的壁虎精,竟能有如此巨大的能量易形,必是道行深厚,但劈下的瞬间,却觉着不过色厉内荏、外强中干而已,着实奇怪。
  从溪中站起,再低头,发觉素色的鲛珠笼在荧光之中,而后微微变为荼白,心中逐渐有了猜想,难道要一直斩妖?
  而后几百年间,她一直游走在东荒边,在与尘世隔渭江相望的竹林中。江那头,每每有杀伤抢掠的妖怪,她便抄着青冥针,踩一片竹叶,飘飘渡江而去。都是些修炼百十年的黄鼠狼精、臭鼬精,最奇的还有个木梳精,真是开了眼。
  那些妖精们,大多见了盼晴就叩首求饶,稍顽固些的打斗几招便认了输,盼晴又找不到机会斩妖。终于碰到个最最嚣张的,是个鲤鱼精,吞了几个人便直直潜入渭江之中,它料她畏水,入了水却惊觉她精通水性,几下便骑在它背上,青冥针从腮中刺入,它吐着泡泡,那几个村民就在泡泡里浮上江面,这鲤鱼精被一剑挑而一命呜呼。她满怀期望地盯着胸前的鲛珠,它却毫无变化。
  一身湿漉漉地回了竹林,终于悟出来,并不是斩妖能够变黑,这鲛珠的颜色,同她满身的灵力相关;初时,她道行尚弱,斩个壁虎精,已算精进,才变了变色;而后她斩杀的那些弱小的对手,对她的灵力毫无帮助,所以一点儿颜色都不变。
  想来这几百年的功夫算是白费了,便启程。
  不知不觉又行至合虚山下,忘忧谷中,一道天雷自云霞之上劈下,将她直劈倒在地,全身如被撕裂般疼痛,皮肤如被割开,倒在幽幽忘忧谷,不远处是干涸了的温泉,水面的红白莲早已不见踪迹,没了这潭水,四周便全是雪花纷飞,再也没了从前绿林环绕、鸟啼猿鸣,这算什么忘忧谷!
  胸前的鲛珠却奇异地变了色,原来,被雷劈,也是能够增进灵力的。
  虽内心雀跃,却倒地不起。卧在雪地里,看着一旁直插云霄的山峰,传说沿着这山峰就能上九重天,她一直盼着鲛珠变黑,便要上的九重天。本应兴高采烈,可这雷太狠了,她觉得五脏六腑都灼光了,大概就要命丧合虚山下,那么这么些日子的孤独与惊惧,到头来都是白费,倒不如当年一同消散在熊熊业火之中,化在斗神子煦愤怒的元神当中。
  恍惚之间,一个着墨蓝长衫的男子将她揽入怀里。她觉得奇了,他也就寻常身量,彼时她也是个孩童大小,怎的被他单手就拎起,这样轻而易举的。
  

☆、赶去被雷劈(一)

  盼晴至今记得,被一身墨蓝的男子揽在怀中、驾云头直上九重天的情形,那是她唯一一次上天的经历。
  只见他脚下一团云雾自然团聚,飘飘然就顺着山峰上去,谷内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变得愈来愈小,终于如棋子般被云霭遮挡不见。
  他脚下的云雾从开始的透明变成一大朵,疾疾在天间飞驰,停在一座云遮雾绕的青山之下,原来山上是天,天上还有山。山崖之上,一座竹屋悬在石壁旁,竹屋下便是滔滔星汉,星汉两侧是浩瀚的芦苇荡。
  几个童子仙侍候在竹屋中,他却摆摆手,将她安置在西面的小屋里,只吩咐仙侍好生照料,便拂袖而去。
  半面竹墙支起,盼晴倚在榻上,下面便是星汉,她却不畏惧,伸手探出去,发觉虽无墙无栏阻隔,却有道看不见的仙障,手指戳上去,那仙障一抖,空中便有一条好看的波浪,转瞬即逝。
  星汉边的荻花海里,一个红衣小童蹒跚前行,那满身的红让她心下一惊,转过身子,仙侍端个木盒,里头一叠精致小点,一壶幽香清茗,奉到她跟前。
  盼晴边狼吞虎咽,边指指外头前行的小童,问仙侍那是谁家的孩子,谁知仙侍一脸茫然——看不见他。
  那就是盼晴第二次见子煦时的情形,不过彼时,她还不知道那是子煦,更不知道那只是个飘忽的元神,凝成个孩童的模样。
  在竹屋里养伤,仙侍都远远的有疏离感,盼晴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理念,不去打搅她们,过了几日就觉着百无聊赖。逐渐地,她会跑去脚下芦苇荡,偶尔能遇着那个红衣童子,他有时在芦苇中蹒跚而行,有时在岸边凝神打坐,有时候居然潜在星汉当中。
  她瞪大双眼,一直以来,在地上,见着璀璨的流星淌过,发出星芒,以为星汉必定是极深极烫的。
  那个红衣童子走近岸边,拉起她的手,将她引进这浩瀚星汉,滔滔星子,只没过脚踝,清清凉凉,低头看双脚,浸没在一片流光中。
  她跟在他身后,他拉着她的手,宽大的红色袖口盖住她皓白如玉的手腕。
  “你叫什么名字?”
  “盼晴。”
  他轻笑两声,她觉得自己受了嘲笑,“怎么了?”
  “在天上,你想下雨,便是一场透心凉的大雨;心里暗念,小些小些,我只是想看微雨燕双/飞,那雨自然就歇了歇;你若烦了湿淋淋的天气,一道虹立刻挂在眼前,看!”他指指面前,一道飞虹横跨星汉两头。“所以晴天哪需要盼呢?”
  盼晴咧了咧嘴,想不明白,既是上神有这样的能耐,她的爹爹也是上神,为什么打小,她的周围都是冰天雪地,只有那一汪水是温的呢?
  “你是刚修仙上来,还没能掌握奥义的?”他转过身,上下打量一番,“修仙上来的凡人都白发苍苍,胡子一把,哪有你这样的小女孩儿。”
  盼晴心想,爹爹是上神,我应该也是个神女吧,没有说出口,只咧了咧嘴,“别人带上天来的。”
  “别人?”他挑挑眉?一个小儿能有这样成熟生动的表情也是很稀罕的,像大人。见她朝上看,又问,“住在那竹屋子里?”
  盼晴点点头,他凝望竹屋很久,低声道:“怎么好像我也生活在那里似的。”
  他们沿着星汉走了许久,终于累了,她说要回竹屋去,他站在河中冲她摆手。盼晴走出十来步,再回首,他已经消失在那一湾晶莹当中。回到竹屋,蓝衣男子正对着一张画像出神。
  “下面那个小男孩儿真奇怪。”他有些茫然,盼晴拉着他站到仙障边上,这会儿,他又静躺在星汉中,她指指下面,“就是这个男孩儿。”
  男子还是似懂非懂地摇摇头,倒是打量了她,“居然是个小女孩儿。”而后急匆匆地离开竹屋。
  后来,她又从上面看到红衣童子无数次,拉过几个仙童,他们都露出同男子一样的疑惑,盼晴终于知道,这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看得到这个红衣男孩儿,也许,因为世代活在东海汪洋中的鲛人,有双洞悉一切的眼。
  “师父,醒醒,马上卯时了。”迟言缓行已立在塌边,行装早已打点好,这样的徒弟还是很有前途的,盼晴甚满意,哈哈,满意。
  各自负一包物件,三人一个转身,就到了堂庭山顶。
  身上的物件,不消问,定是迟言打包的,严严实实,重的在下,轻的在上,软的可以折的弯曲其间,整个包袱实实的,再怎么揉捏也不变形,盼晴抚抚迟言的头,甚好甚好,而后眼疾手快地捏一个诀,把他从扑地变为狸猫的险境中拉了回来。若是平日,变真身也就变了,今天他背着这么重的包袱,要是变回狸猫,一下子还不给压死呀。
  缓行慢慢吞吞从包袱里取出三匹草绿麻布,上头插满祝余草,青青翠翠,如韭菜般热烈地生长,也散发出韭菜一般浓烈的气味,要是再加点田螺肉,爆炒一下,就圆满了,她心里喃喃道。
  三人将那麻布往身上一裹,从头到脚都覆在里头,盘腿而坐,直面东方。堂庭山是日月最先经过的地方。而今日,青文鸟将携第一道日光从东面徐徐飞来,向合虚山飞去,沿着那通天山崖直冲云霄,用鸟喙在星汉中衔一颗璀璨星子,再翩翩飞去尘世招摇一遭,把那星子任性随口一丢,于是一颗将要震撼滚滚红尘,掀起滔滔风云的天星托世将会降临,至于是福星还是灾星,甚至是孤命煞星,就不得而知了。尘世间只知晓这是上天的意思,殊不知,却是这乖张的大鸟随意一叼而已。
  乘着日光,一只巨鸟展翅,从东方逆光而来,宽大的臂膀遮天蔽日。他们一行躬起身,手脚都撑地,如堂庭山顶长出的三株满是祝余草的奇树。
  青文鸟将要飞两日才能到合虚山,其间也许休息,也许不停歇,而这祝余草却是一棵抵饱的奇草,见着这样三棵奇树,不亚于凡人见着酒池肉林,尽管吃不了这么多,那种满足感却无以言表。它一来,定会用利爪将他们仨一抓,带着飞走。
  盼晴要乘着这大鸟上到合虚山的一半,那里有一个石崖,待它在星汉里一啄的时候,定有一道惊雷劈下,她受了这一道雷,那鲛珠就会变深一些。她已经试了上千年,堂庭山也有雷,效果却不如太言山,太言山却不如合虚山,个中缘由,她推敲,大概和合虚上通天、下通冥有关。
  既是一百年才有的一道雷,自是要让它发挥最大效力,上合虚山腰去。不是没想过上到星汉边,也许效果更好些,可不知怎的,无论如何,她都穿不过那道云海。每每青文鸟铺张一下翅膀,跃进云层,她却被抛将下来。
  头一次是它将盼晴放开,她便从层云中坠下,三魂吓掉两魂半,在空中直坠的时候什么诀都念了一遍,才勉强集了几丈高的树叶在地上,没有摔死,却也伤筋动骨,躺在那堆叶里起不来,还没做好准备,又让那天雷一劈,也快要丧命,更糟的是集起的叶是枯叶,一点就着,她被困在火海之中,如同万年前那场熊熊业火,斗神的愤怒之火。幸亏已有百年修行的迟言路过,指使手底下一帮子狸猫灭了火,她这才捡了条命。
  此后有了经验,提前多少日在那下面堆了浇湿的树叶,抓着青文鸟的利爪不放手,在穿越云海时,却仍旧手一滑,坠下来,这回坠下有所准备,被雷劈也不意外,却久久起不来,在湿漉漉的叶子上昏睡十来日,险些饿死。
  第三次尝试就更周全了,带上迟言,让他在树叶堆子边守着,她带着铁链锁将自己的腕子同青文鸟的利爪锁在一起,以为这下总万无一失了,谁知到了云海处,铁链子断了,她直直坠在湿树叶上,又一道天雷劈下,看着那青蓝的闪电,胸前鲛珠又暗了几分,心中甚是畅快,想着旁边有迟言照料,安心沉睡过去。未曾想,旁边蹲着个老槐树精,觊觎盼晴一身灵力,虽和天上上神比,零头都算不上,却依旧比它个八百年老树精多出不知多少倍,吃下去立马登仙。可怜迟言,在她昏睡的时候,以三百年修行与八百年树精打了个昏天黑地,险些也被吃掉。幸亏缓行经过。
  当时缓行也不过是在太言山修行了二三百年的一只獾精,人缘却极好,和山林里大大小小妖精称兄道弟,见着个清瘦俊秀美少年大战皮都皱了的老树精,缓行两眼放光,缘由也不问,召了太言山大大小小山头王一齐,将老槐树根都挖了出来,八百年修行毁于一旦。
  自此,盼晴就不再尝试翻越那云海,只是心里存疑,为何当年蓝衣男子带着她驾着云头就过去了呢?
  合虚山半山腰的雷是最有效果的,盼晴每次鱼呀肉呀徒弟呀都带齐,上那合虚山腰等着,迟言缓行在一旁山洞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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