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上神总在欺负我-第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怕亵渎,而是怕破了这道封印。”
  皓天的手刚放上去便被灼出一道伤口,凤族的结界,对于外族来说,是难以承受的烈火。“怎么会在这里面?”
  “上古的鲛人帝姬没有堕入魔道,我们的长皇子更没有因贪起杀念。鲛珠大概是天地间唯一能够拘住苍籍魂魄的物件,他万般无奈才杀鲛人取了鲛珠,将苍籍收进其中投入石墓,又用自己的命和血封印了这个石墓。”子煦再次举剑,重重向石墓劈去,一道火光从剑锋与石墓碰触处直冲墓顶,竟将石墓上空的巨石炸得粉碎,顷刻间,他们仨,和石墓,静静伫立在无边无际的凤凰木林中,头顶无数鲜红的凤凰花落下。
  被巨大的冲击重重推向后几步,子煦将剑插进泥土中,才止住后退的脚步,抬眼看石墓,纹丝不动,但表面一层火红的结界,如浪般在青石的表面起伏,如织锦般细密无空隙,无懈可击。
  “上古书卷中有预言,苍籍将葬身在一片碧海蓝天的地方。”皓天脸上显出质疑,“所以星渊天尊在无忧谷死战的,定不是苍籍真身,但这里……”
  凤凰木林间突然长风呼啸,仰头,一东一西,天帝与星渊各自御风而行。
  只觉得冰寒刺骨,就看到星渊天尊扬手间,清澈的海水排山倒海般从半空倾注而下,却没有淹没众位神君,而是兜头泼在石墓上,发出“嗤嗤”声,如同练剑时淬火般的声响。
  子煦的余光瞥见长皇子石像,在一瞬似乎动起来,真的在动,因为悬空的那串血滴,真的落在地面。
  石墓上滚烫的凤焰结界,在龙族极寒的浪头下快速冷却,石墓表面如龟裂般,崩出十来条裂缝,耀眼的光芒从缝隙中透出,众神眼前一片雪白,耳边一片寂静,脑中也短暂的空白。
  宁静的天空中,隐隐传来抽泣,又像从海底传来,细细的抽泣逐渐汇成声势浩大的浪涛声,余音又只剩凄切的轻啼。
  眼前的雪白又变成蔚蓝,水天一色,甚至不知上是天或者下是天,于是更不知自己在何方,只透人心魄的碧蓝,就像东海一般。
  哭泣声渐渐掩不住刀剑相接的争斗声,循着利落的兵器声望去,在这无边无际蔚蓝的正中,一个赤红的身影,周身被裹挟在墨黑的雾气当中,如同被绳索捆缚全身,不得动弹,然而他的剑,又正中雾气当中一团漆黑却在颤动的物件。他伟岸的身躯,在紧缚下轻微地起伏,他仍然活着,仍然伺机将剑插进更深处。
  他终于抬起头,露出不怒自威的凤目,在场的所有神君都失声道:“长皇子。”
  世间皆传,长皇子在上古时期杀掉堕入魔道的鲛人帝姬之后,独自静坐凤隐山闭关,一坐就是几万年之久,再次见到时,他已经给自己搭建了巍峨的陵墓,并且无声无息地殒命。
  而现在,眼前仍然在呼吸在战斗的,和上古卷轴上的长皇子一模一样。
  子煦回过头,想要看看石像,是不是长皇子的复刻,却发觉身后依旧渺无边际的蔚蓝,环顾四周,没有尽头。同样没有尽头的,就是耳边如泣如诉的声响,出自一个悲伤绝望的女人之口。
  “我们在上古鲛人帝姬的鲛珠里,或者说,在她的怨灵当中。”星渊天尊悄无声息地立在子煦身后。
  为了让她的怨念凝结,长皇子动手前,大约说了许多令人痛彻心扉的话,之后才残忍地拔刀剜出她的心,于是她的怨念绵长久远永无停歇,这片澄澈的世界里,便都是她的哭声。
  苍籍与长皇子从东海一直缠斗直凤隐山,厮杀了不知几千几万年,最终被长皇子收入鲛珠当中。然而长皇子的功力仍然不够杀死魔君,便只得铸造出石墓,用自己的鲜血封住石墓的表面,他的灵魂,依旧在鲛珠当中与魔君搏斗,从上古时期记载他的殒命开始,到如今,到此时此刻,都没有停歇。
  长皇子虽然没能斩杀苍籍,却将他封印在这窄窄的天地间,拖延了无数年,静静等待时机。苍籍在封印中,仍旧铸造了那么些魔物,将魔兵遍洒三界上下,却和他的真身横行世间时的造成的满目疮痍无法相提并论。
  假若没有今时今日的封印破除,长皇子将一直在爱人的哭声中,竭尽他全身的力量,和苍籍死战。
  这就是子煦一直尊崇的先辈,凤族的先人,是骁勇且坚韧的。他拔出腰间的墨阳剑,他是斗神,面对从前未能斩杀的魔君,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迎着他向前。
  肩被重重按住,星渊天尊举起青冥剑,走到子煦身前。许久不再拿兵器亲自上沙场的凤皇与天帝,都扬起各自的佩剑。三界至高无上的三位神尊,将苍籍与长皇子围在当中。
  好一片碧海蓝天。子煦和皓天仰头,鲛人帝姬的灵魂,当真一片清澈纯净。
  三束光芒从佩剑中直指天空,在苍籍与长皇子的上空汇聚成一把长剑,而后剑尖朝下,直直坠向那团漆黑的雾气,和当中的长皇子。
  他毫无畏惧,苦战了无数年,疲惫不堪的脸上,微微绽出一个笑,便随着剑刃夺目的光,和苍籍的真身一齐四分五裂飘散在空中。那把长剑又化成了熊熊的烈火,追赶着四散的雾气,凶猛地燃尽苍籍的最后一点痕迹。
  哭声低微,渐渐停止。遥远的天空,红衣的长皇子拥住白衣的女子,她长长的素锦裙裾下,粼粼的长尾,凌空划过,这便是鲛人帝姬的灵魂了。
  他们紧拥在一起,然后一点点透明,直至消失在天空。
  远远的低沉的,却又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声:“谢谢。”大概是长皇子留在世间最后的一句话。
  天空中的蔚蓝褪去,脚下的海水也褪去,仍旧站在萧萧凤凰木林中,石墓消失了,长皇子的石像也消失了,地上空留一个圆形的痕迹——从前的石墓。在圆形的正中,一颗浑圆的珠子,一半赤红一半雪白,却在交汇处用千丝万缕缠绕彼此。
  “这就是上古鲛人帝姬鲛珠最后的样子了。”星渊天尊捡拾起那颗鲛珠。
  “父皇,请下旨大赦鲛人族,将鲛人重列为神族。”皓天向天帝建议。
  天帝与凤皇相视,而后各自点头,唯独星渊天尊转身,像没有听到般,向远处走去。
  “师父。”子煦一鼓作气追到他身边,却在他抬眼看自己时低下头,实在无话可说。
  头被轻轻抚过,就像他头一次去汉崖府拜师时一样,就像盼晴头一次去斗神府邸拜师时一样,盼晴……
  还未来得及抬头,星渊已化为一条白色的巨龙,直冲云霄,消失在一众的视线当中。
  头脑当中茫然,自他出生起,就被天界围剿的魔族,而他自懂事起就一直在围追堵截魔族,今天,魔族就这样覆灭了?
  父皇走到他跟前,“我该正式册封你为太子了。”
  混沌当中想起,他已经十六万岁了。
  十五万岁,永失挚爱。
  这对上古时期的眷侣,因为魔君苍籍,怨恨太深,错过太久,终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再次相拥。那么她的诅咒呢?为什么依旧灵验。
  “我要,我要先去办件事。”他召来一片祥云。
  天命难违。既然是天命,便是有据可循,他要知道他们的前世今生,要知道往后的没有尽头的生命里,究竟还能不能再见到她。长皇子隔了那么久,几乎是永恒的时空,最终还是给了鲛人帝姬安慰。那么他呢,不管要多久,只要知道,有那么一天,他不在乎哪怕下到冥界的炼狱去苦行千万年,只要能再有个拥抱她的机会。
  祥云飘过霖湖,远远看到,自己的府邸前依旧热闹如往常,那些仙娥神女,难道不知道他的自私和冷血吗?
  跳下云朵,他径直朝司命星君屋后的石径走去。
  “子煦殿下留步!”圆滚滚的红衣月老老远就叫着,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却仍旧追不上,但那一嗓子引来了红唇皓齿清俊公子般的司命星君。
  二位神君一齐追赶,总算在子煦触到结界的瞬间扯住了他的肩,“天机石和天命谱,谁都不许看。”
  “我偏要看。”子煦一甩手臂,二位神君便像风中的蚊虫般,歪倒在石径两旁。
  虽然不敌子煦,却很执着,两人趴在地上又扯住他的袖子。
  子煦拖着地上的神君,硬闯入结界之中。传说天机石和天命谱外的结界,任谁都要如跳了诛仙台一般,也未必能闯入。然而子煦只觉得身上如重重帘幕拂过,便进去了。
  

☆、天命难违?(一)

  子煦站定在天机石前,青石面转眼变成黄铜镜面,里头映着的正是他自己,一身赤红锦袍。不同的是,此刻他正以人形站立在镜前;而镜中的他,身后凤翼招展,一边是他熟悉的红色,另一边却闪着耀眼的金光。传说那是至高凤皇的颜色,他的父皇迄今也没有修炼成,相传,只有天地间头一只凤皇是这样的色彩,他从天地灵气中孕育,又划归天地灵气,一直守护着凤族,是凤族至高无上的神尊。
  “恭,恭喜子煦殿下。”月老和司命在地上被一路拖拽着来到天机石前,见到里头这样一个闪耀的子煦,爬起身恭敬地贺喜,他们也知道金色的凤皇意味着什么。
  “盼晴呢?盼晴在哪里?”子煦收拢自己的双翼,空洞的镜中只有他自己,“我要去哪里找她?”
  “还是奔着修炼金凤凰去吧。”两位神君面面相觑,情恳意切地劝他。“毕竟这是您未来的路。”
  他转头走到卷起的天命谱前,伸手轻抚,卷轴便缓缓展开,流畅舒缓,那些细小跳动的画符,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也看不懂,于是一用力,天命谱“哗啦”散开,撒得遍地都是。
  叹了口气,司命星君走上前来,指向其中一处的几撇画,“这就是子煦殿下您,现在正在我们这儿大闹。”继而前后细细地查看,“往后,真的没有她了。”
  “你仔细看了没有?我不信,往前呢?你指出来哪个是她?”子煦用手指点着那些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符号,一个劲地问司命。
  “往前?”月老冷笑一声,不顾一旁司命摇手拼命大叫“不”,手指轻甩,于是卷轴上一处细小的符号,便如皮影戏般被投在几人高的白墙上。
  子煦后退一步,白墙之上,与当时当日的情形分毫不差,他在浑身湿透的盼晴身后追赶,踏着她洒下的淋漓鲜血,追到星汉边上,她转过身来,刚说了一句话,龙鳞匕从他的掌中掷出,重重扎进她的左胸,于是她仰头跌落星汉,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和他不敢去想却抑制不住脑中不断重复的情形。
  “还有更往前的,让殿下一起看。”月老一不做二不休,手指隔空弹几下,四面白墙上,自顾自地重复,钱江水底,盼晴挡在他的身前;为了不让他四分五裂,她剖开自己的手臂抛洒热血,施展寒散咒;他闯入盼晴的房间,直直将匕首捅入她的胸口,将她从竹楼的窗边推出去;他在星汉边直中她的心脏……
  被这一幕幕包围,子煦怔怔立在当中。
  “够了!”司命一挥手,墙壁之上便素净一片,丝毫痕迹不留。“月老是性情中人,平生最爱打抱不平,没什么恶意……”
  月老扯住司命腰上金光闪闪的刺绣腰带,“当初如果不是这个丫头,在尘世间渡劫的神君们全都殒命了,她把功劳全给了我们,你这金腰带,你忘记怎么来的了?天帝为了那桩功劳赏的!后来我们带她上天来,亲手送到斗神府邸,简直就是你我送她去死的啊!”司命死命地护住自己的腰带,才勉强没让袍子滑落,月老又改为揪住司命的领口,“星渊天尊没有杀掉他,他还有脸来我们这儿闹,你要一直这么低三下四地陪着,我没这耐性!”
  子煦垂手立在屋子当中,静静听着月老的数落,“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命运注定要这样……”他低头看另一头有着长长空白的天命谱。
  “注定?”月老转头看他,脸上满是讥诮,“我怎么听说,你还在不规山畅玩了一段时间,玩得开心吗?”
  手中的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她在不规山咽下最后一口气,然后从他的怀里消失,月老真真什么都知道,拣痛脚说。
  “在不规山,听说你‘注定’剜了盼晴的心?你侄子没告诉过你吗?从来就没什么注定,不规山幻境如此,尘世如此,就连天界的神仙们也是如此。”月老将天命谱递到子煦跟前,“看到这是什么了吗?空白!每时每刻,这幅卷轴都在书写更多的内容,不是在谱写未来的事情,而是在记载发生过的事情。天命谱从来不是个预测未来的卷轴,你明不明白?”他气得雪白的胡子被吹得一抖一抖,踮起脚扯住子煦的肩膀,拖到天机石前,“这映出来的倒是未来,可这不是注定。你看到一红一金两道翅膀了吗?这就是你要做的选择,至于你会选哪个,我不懂,司命不懂,天上地下,除了你自己没人懂。”
  意料之中,子煦踉跄着倒退两步。
  月老依旧不依不饶,逼上前,“自己已经是天神了,谁还能左右你的命运,凡事都叹一句,天命难违,最是没有担当的,明明都是自己选的,这个锅,司命不背。”
  “能,再让我看一眼,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吗?”子煦低头恳求月老。
  红衣老儿双手吃力地抱肩,撇过头去不屑得看他。
  司命敛了方才讨好的神情,一脸严肃地在天命谱上检视,刚要指指某一段,却被月老抢了先,他在白墙上映出更早的情形。
  一望无际的芦苇滩,在星汉边的竹屋下,盼晴和一个红衣童子手牵着手漫步在清澈的星汉当中,颗颗星子从他们的脚踝边流淌。
  “怪不得她说见过的斗神是个童子……”月老喃喃道。
  子煦呆呆地望着,他沉睡的万年中,居然有她陪着,“尘世呢?尘世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让我看看尘世。”
  “你不要得寸进尺!”月老一蹦三尺高。
  “盼晴也希望他有朝一日能知道,给他看看吧。”司命推了推月老的胳膊肘。
  月老才不情不愿地引着子煦走到自己的白墙黑瓦小屋里,往他手上塞了一柄镜子。
  子煦目不转睛地盯着,捕捉盼晴生动的眼神动作,想要刻在心里。当看到自己拿出那枚白色的玉珏时,忍不住掩面。“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谢谢你们,现在,我该跳诛仙台了,是吗?”
  司命摆了摆手,“就像方才月老说的,哪有什么注定的事情,这天机石天命谱,反倒像个史册馆,没什么好保密的,只不过外头那道结界,普通仙人小神都抵不住,伤筋动骨甚至伤元气,所以很早以前,天帝就下了这道令,说要跳诛仙台,其实是吓唬吓唬道行不够的小神,为了他们好。既然子煦殿下这么轻而易举地就闯了进去,就该给您看。”
  子煦道了谢,从司命的府邸走出来,立在门口,一大片一大片霞草芍药牡丹,直开到霖湖边。
  送他出门的司命轻叹,“这些花都是盼晴种的,月老看着怪好看的,她走了之后,也没拔,现在倒越开越旺。”
  他凌空跃过霖湖,将门口众位神女抛在脑后,进了宅邸。
  这么多日子,白哥一直候在他府上料理着,这会儿迎了出来。
  子煦还没来得及招呼他,就看到两团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从白哥身后窜出来,在他脚边一跳一跳的,“师父呢?”
  一低头,一只鼬獾一只狸猫,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我们的盼晴师父呢?”
  他喉头梗着。
  “师师师师父,没没没跟你一起回来吗?你说话。”狸猫扯扯他的长袍,“你你你倒是说话啊。”
  “怎么和我们二皇子说话呢?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白哥蹲下身,照着两个妖精头上就是几个毛栗。
  “你杀了她是不是?”鼬獾幽幽地问道。
  子煦点点头。
  “大白!”狸猫吹了个口哨,白色瑞虎神兽从屋脊上跳下,扑在子煦前胸将他压倒在地,龇着牙就要咬他的喉咙。
  白哥冲上前,揪住大白后颈皮肉一顿拍打,这只老虎生生给治理成了只小猫,乖乖被揪着耳朵拖到一旁。
  “没用的东西!”
  “畜生就是畜生!”
  迟言缓行咬牙切齿地骂着,亮出自己的尖牙,冲着躺倒在地的子煦上下一顿狠咬。子煦没有还手抵挡,顷刻间露在外头的皮肉血流如注。
  听见声响的白哥又赶上前来,一手一只将两只小毛物掐住。“两个妖精住在斗神府邸,本就格外开恩,你们还不安生,在这儿找死!”白哥在手掌中运气。
  “随他们去吧,他们师父没了,就在我这儿修炼着。”
  “谁谁谁谁谁稀罕,你你你你你这破地方!我我我我我们要回回回回堂庭山去!”迟言结巴着冲子煦叫嚣。
  “别以为谁都上赶着来你这儿,你这种神,我们最看不上眼。”缓行不依不饶,“我们走!”拉着迟言,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边走边哭嚎,“师父啊,我们就说做山神的日子多自由自在,您不听,要来这什么劳什子的斗神这儿来拜师,这下把命都拜没了!师父啊,命好苦!”
  子煦觉得自己的头要炸开,招呼白哥,“给他们好好送到堂庭山去,他们俩,是盼晴的徒弟。”这两个徒弟是妖精,却为她豁出命来讨伐他这个抬眼就能要他们命的天神,正应了那句话,精怪也有将情义的,就像神仙也有无情的,一个样。
  “子煦!”五彩神鸟在庭院上空盘旋,姚女已经立在跟前。
  

☆、天命难违?(二)

  颓丧的子煦坐在地上,见到姚女,先是一愣,然后慢腾腾地站起身来。脖颈间有黏腻的东西往下淌,他抬手一摸,原来被方才两个妖精咬出血来。
  姚女拿出一块锦帕探手到他的伤口处,却被他伸手挡住。
  “你回去,我这就写信,婚约解除,你也自由了。”子煦绕过她往屋中去。
  “自,自由?”姚女难以置信,“我不要自由,也不要你自由。”转身追他。
  “对不起。”子煦停下脚步,“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但是,婚约一定要解除。”
  “你在怪我是不是,当年都是我自私,只想着我哥,都是我的错,你陪我去给星渊登门道歉好不好,只要你别解除婚约。”姚女颤抖的话音里闪着哭腔。
  “不怪你,你没做错,大错特错的是我,我谁都没资格怪罪。你只是改了一封信而已,动手杀她的是我,怪不得别人。”
  “我改了信,拿了她的鲛珠,还向你要鲛人泪,都是我不好,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她死,虽然知道她跟在你身边很不好受,可从来没有想让她死。”姚女在他身后抽泣。
  “真的,不怪你。你走吧。”子煦顿了顿,往屋里去。
  姚女从背后一把抱住他,泪水如泉涌,“你不怪我,为什么要解除婚约,这婚约,定下很多年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子煦握住环在他胸前的手,“我和盼晴,在尘世发过誓要在一起,在不规山幻境也已经成过亲了,我身边,不会再有别人。”
  “她已经,她已经……”姚女没有忍心说出口,“如果她还在,我会和你解除婚约的,可是,子煦,她已经不在了,你回过身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永远记得她,心里只有她的位置。”一用力,掰开她抱紧的双臂,“解除婚约,对不起你;不解除婚约,更对不起你。你看我的母后,你愿意像她一样吗?”
  “我愿意我愿意,从小我就喜欢你,子煦,我知道你们凤族的每一个皇后,都不是凤皇最爱的,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要你,不管盼晴对你有多重要,你是不是永远都无法放下她,我都要你。”姚女再一次抱紧他。
  “解除婚约,痛苦的是一时;我们成亲,你就痛苦一世。”子煦又掰开她的手,决绝地走进房间。
  窗外,姚女呜咽的声音持续许久,终于被皓天派来的侍女劝走。他自己犯下的错误,注定要痛苦一世,没有理由再拖姚女下水。
  屋中的光越来越暗,窗外有雨声。白哥刚从堂庭山回来,对着天施法多次,却始终无法驱赶头顶的雨云,只能任由越来越大的雨点摧残庭院中的树木。
  “二皇子殿下,这,这邪门儿了。”白哥在雨中呼号,不妨天空一道惊雷,他敏捷地闪躲,进了子煦门外的廊檐,可庭院中的凤凰木却被劈中正中。先是“悉悉索索”一阵轻响,而后腾起浓烟,熊熊的火从树冠上燃起,像一朵巨大的凤凰花,吐出摄人魂魄猩红的信子,四处舔舐庭院的树木花草。白哥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扑灭这场火。
  子煦走出房门,立在雕花长廊里,捏了个诀,火光只稍微忽闪一下,然后继续窜上天际。他仰头,头顶一片乌云,刚好将宅邸遮得严严实实,劈头盖脸的大雨浇在庭院里,也浇在这棵着火的树上,却像火上浇油,越烧越旺。
  站得近了几步的白哥看得痴迷,不妨身上的衣裳也着火了,狼狈地在院中打滚。
  熊熊的烈火中,子煦看到父皇、长皇子甚至有凤族的至高神灵,他突然明白过来。帮白哥扑灭身上的火焰,“你出去,我要闭关。”
  “多久?”
  子煦抬头看热烈的火焰,“也许千年,也许十万年。”
  白哥嘴上说着“二皇子小心”一溜烟地跑出庭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