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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星高照-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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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明轩微哼了声,“回去继续反省。”
这便算是将他打发了。
魏国柱走后,霍亭道:“他所说这事,倒的确可大可小。”
骆明轩皱眉片刻,道:“你是说,那刺客可能会有别的目的?”
霍亭点头,“谢君尧一向狠辣,对心腹手下也从不留情。此次他们既奉命来杀宁姑娘告败,回去后必逃不了严惩,若想规避罪责,那么也许只有将功折罪这一条路可走。眼下又只有赵福安对他来说最为扎心,所以,咱们还是不能在这方面放松警惕。”
骆明轩点头,“那物证还倒好办,万一被逼急了,他谢君尧还可以找谢昭仪出面帮忙。但赵福安是唯一人证,他却是无法把握不在这上面出现变数。在圣上恢复朝议之前,不把赵福安给灭了,他是不会安心的。——你亲自带人去守住赵福安的住处,具体该怎么办,你心中有数。”
霍亭嗯了声点头,但却留了留脚步,“魏国柱虽然有些鲁莾,但也并非不知轻重,办起事来还是放得心的。主子当真让他闭门思过一个月么?”
骆明轩瞟了他一眼,“他不是错在鲁莾。你当我仅是因他对宁小喜动手而罚他?这次让他去守宁家院子,虽然答应着去了,但他很不情愿。我知他是觉得我大材小用,很该让他去执行别的更重要的任务才是。我若不及时纠正他的自负和好大喜功,那么他这次是对宁小喜动手,下回只怕除了我以外,会谁都不放在眼里。我不需要这种愚忠于我本身的人,我需要的是忠于我下达的所有任务的人。什么时候他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就什么时候饶他。”
霍亭听毕沉吟片刻,而后释然一笑,“遵命。”便是弯腰退了出去。
魏国柱回到武卫队所在的跨院,进了自己屋,先捉过桌上的酒壶对嘴灌了两口,才一屁股坐下。
路过的武卫队正统头邢毕见状便拐了进来,咦声道:“你不是去见爷了么?怎么回来闷闷不乐的?”
魏国柱叹了口气。邢毕道:“到底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摇头:“我也不知道,主子没说,只让我回来继续反省。”
邢毕听了皱眉,“合着爷没把这事放心上?”
魏国柱不说话,只低头望着地面。
邢毕夺了他的酒壶喝了口,哈着气道:“主子和霍总管都是英明果断之人,咱们都能怀疑的事在他们那里肯定逃不过。那刺客要么就是回泷阳去了,要么就是冲着赵福安去了,赵福安那里主子早作了安排,出不了事。主子如今也就在气头上,过了这阵子定把你归了原职,这武卫队还是咱兄弟俩掌舵,你就甭吊着这个心了啊!”说着拍了拍他肩膀,起了身。
“不对!”
魏国柱忽然皱眉,紧盯着地下,“我总觉着这个事不那么简单。那天夜里那刺客的神情太不对了!主子一心系在宁姑娘伤口上,他们都没有发现……”说着他站起来,顺着桌子踱了两圈,而后喃喃道:“也许还会有第二种可能……”
“什么可能?”邢毕道。
魏国柱忽然抬起头,握住他胳膊:“老邢,这两日我没办法在屋里反省,帮我打个埋伏!”
说完他已经捉起大刀,箭步出了去。
害得邢毕追在后头喊:“你去哪儿?……”
霍亭坐着马车正要出行,忽见翠微急匆匆从外头进来。因正等着套车,便问:“翠微有什么事?”翠微见是他,便就停了步子,说道:“方才府里来人,说夫人今儿与齐夫人约了吃饭,回府后便与侧夫人议起咱们爷的婚事。这会儿派了车来接咱们爷回府去呢。”
“婚事?”霍亭闻言微顿,眉头立时皱起。
翠微也是一脸为难之色,拉了他到一边:“霍亭,你说夫人对齐家那般上心,咱们爷对这事儿却是一再推却,这回接爷回府去,会不会是要逼着爷点头啊?咱们爷这些年对夫人已经够尊重的了,什么事都是把她孝敬在先,然后才轮到自个儿亲娘。齐小姐是好,可再好也得爷心甘情愿啊。要是在这上面再没个主意,那也太憋屈了。”
霍亭知她是为骆明轩抱不平,可这事却不由他们说了算,一时叹息无语。碰巧车夫套好车过来相请,便交代与她道:“无论如何这事还得主子作主,你先入内禀告,我眼下有要事赶着出门,回头便由你伺侯主子回府。”
翠微嗯了声点头,目送他上了车。
原地又默了片刻,才又举步入院。
骆明轩正在廊下给鹦鹉喂食。
翠微犹疑了半刻,说道:“爷,夫人派人来接您回府。”
骆明轩头也没回,“有没有说什么事?”
翠微摇摇头,垂头道:“……没。”
骆明轩看着鹦鹉将食吃尽,才转回头来,“收拾一下。也确是有些日子没回去了。”
说罢径自进屋更衣。
翠微双唇翕了翕,到底还是紧抿着嘴进去了。
没多久后翠微便随在骆明轩身后出了门,随行小厮早已前去门口打点车驾。这次因是府里来的车,倒省下套车等许多事,到了西门内,果见一辆乌蓬大车停在影壁前,一名三十来岁的车夫手抱马鞭侯在车下,高大的身躯颇引人注目。
骆明轩在车前停步,车夫躬腰请其上车,他打量了他两眼,说道:“我好像没见过你。”
车夫把腰更低了点,回道:“回爷的话,小的是新来的。”
骆明轩道:“谁荐进来的?”
车夫微顿,谦卑地:“是大厨房二管事刘嬷嬷。小的的婆娘唤她一声表姑。”
骆明轩不说话。翠微想了下,轻声说:“大厨房的刘嬷嬷是钱总管的二嫂子。”钱总管是主管外院的二管家,是侧夫人苏五娘的陪房,有了他在,刘嬷嬷这层关系是错不了的。
恰巧车夫抬起头来,骆明轩看了他两眼,眉头略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上了车。
翠微随进车厢,坐在榻下一张小杌子上。
骆明轩进去后便歪在榻上假寐,车子拐弯时一个颠簸,震得他睁开了眼,却又顺势拿起手畔一本书,随便翻看起来。
翠微悄然往他望了两眼,坐了一阵,上前替他从随身带的暖壶里斟了杯茶。放壶的时候,便道:“齐四小姐可好些日子没来寻爷了,爷怎地也不去找她说说话?”
“哪有空?”骆明轩头也没抬,声音也是那么懒洋洋地。翠微咬了下嘴唇,说道:“爷这话说的,这么些年天天日日不都这么忙么?从前还不是经常寻四小姐出来赏花踏青,如今忽然地就么晾起来,在人家眼里倒显得咱们不懂情理似的。”
骆明轩语气渐渐不耐:“照你这么说,合着我就该隔三差五地寻她见上一见,这便是通情理?男女授受不亲,再跟儿时那般厮混,成何体统。”
翠微道:“爷跟四小姐不是青梅竹马么?来往又怕什么,这会子可许多人等着您二人的好事近呢。”
“翠微!”骆明轩忽地将书拍下,坐直身,目光放冷往她脸上探究地看了两眼,说道:“你今日话忒多,倒不像往日。”
翠微忙起身道:“哪有?不过是觉得车里头太闷罢了。”
说着,便转身去撩车帘子。
067引狼入室?
翠微掩着发热的脸起身,转头去撩车帘子。
骆明轩若有所思望了她片刻,低头也拾起桌上书再度打开。还没等翻上两页,倚在车帘处的翠微却忽然“啊”地尖叫起来!几乎是同一时刻,整辆马车忽然加速往前,伴随着马匹嘶鸣声,活似疯了一般直直地对着前面狭窄的小巷里冲去!
“怎么回事?!”
他赶紧起身,接住将摔倒的翠微,抬头望外,暮色里却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今是初三,无星无月,小巷里又全无一点亮光,仅仅靠车厢内角上挂着的两颗明珠渗出的光亮看去,眼前这巷子却似无人居住,听闻不到半点人烟气息!
“这不是回府的路!车夫他人呢?”
马车上根本已没有车夫的影子,翠微颤抖着说:“我刚刚撩帘的时候就没看见车夫!”
骆明轩神色一凛,心知出了事,眼见着马车已将撞向前方墙壁,当下已顾不上其它,飞身下去拉住马缰,徒手之力硬生生勒住两匹发狂的马!剧痛之下马的嘶鸣几乎划破天际,马蹄朝天不断踢蹬,而四道车轮与青石砖相磨擦的声音也几乎将人的耳膜撕破!
车厢里的翠微紧捉住车窗,双眼盯着车头的骆明轩丝毫不曾放松!虽然说马车在他的勒拉之下已经渐渐停了下来,但是因为惯性,整个车在马匹的挣扎之下正往两侧撞去!而珠光虽然微弱,但仍可看见骆明轩的双手虎口已经被马缰勒出血来!她心下大震,不由喊道:“主子!你快松手!”
骆明轩咬紧牙关,紧盯着马头,根本无暇顾及其它。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个人帮他解开套车的铁扣就好了!那么任凭两匹马怎么瞎撞,他都能争取到一点逃离的时间!但这时他不能松手,翠微又手无缚鸡之力,这可真急死人了!
“主子……你……啊!”
车上的翠微吓得根本就不敢挪动分毫,攀住车窗的十只青葱儿似的指尖已经泛出了青白色。这时马车又一阵大颠,使她几乎已连身子都已站立不住!骆明轩听到她惊呼转过头来,不由得急吼:“你赶紧跳下车!”
“我……我……害怕!”
她望着在眼前因颠簸而不断的地面,眼泪滚珠似的坠落,可就是不肯松开一根手指。她是骆府的家生子,她祖母是骆老爷的奶娘,在府里一向地位尊重,论出身虽比不得大家闺秀,自小却也从没吃过什么苦头,十岁开始在府里当差,随的是骆夫人房里,若不是当年服侍骆明轩的大丫环出了嫁,一时寻不到合适的人选,她怕是还呆在骆夫人身边随侍。
眼下这样的状况,哪里是成日铺锦叠绣的她应付得来的?
车头的骆明轩急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但两匹马仍然在疯狂地冲撞,而他的双手已被勒得快把握不住了。眼前这夜色就像一张无边的黑幕,压得他几近窒息!这绝不会是偶然事件,现在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此事跟那车夫有着绝对关系!可是现在找他算帐不是关键,关键是如何解决眼前困境!
马儿又是一阵嘶鸣,带着点悲壮的气息,然后前蹄高高扬起,似是坚持不住了。他趁机使出浑身力气集中在右手,腾出左手去解车厢与车头的套扣。经过这连番摇撞,套扣其实已经松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消施上几分巧力将它勾出即可。
就在他全部注意力放在这方的时候,寂静的夜幕里忽然刮过一丝凉风,将他耳畔一缕垂落的发丝轻轻扬起。他察觉到这一丝变化时立即停手凝神,然而就在此时,一柄钢刀随着他扬起的双眼迎面砍下,全部心神都集中的车上的他完全没有任何力量阻挡,而那刀来速之快,简直已令他恍惚看到了自己的灵魂飞起!
“主子——”
翠微响彻天际的尖叫没有给这一刹那的生死带来任何转机,在这样的逼迫之下他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他瞠眼怒视着这把刀的主人——这个精壮的汉子仍然穿着骆府车夫的服饰,但他的脸上却已没有半点的谦卑!
“受死吧骆明轩!”
这声冷喝似乎已经将这场惊变给了结局,骆明轩紧咬着唇,等着那钢刀刺入胸膛。
刺客脸上带着笑,好像看见了不久之后在他的主人那里自己是如何凭着骆明轩的首级得到褒奖。
昏暗珠光下翠微已跪倒在地声嘶力竭的哭喊,可是不远处小巷尽头的高墙仿佛意味着今夜这就是条通往地府的不折不扣的绝路。
忽然间,夜空里传来微不可闻的一阵哨声,一长一短,再三短一长,紧接着这死寂的夜幕下又轻轻的吹来一丝软风,仿佛有人在你的耳畔悄悄地传了道鼻息似的。怒目中的骆明轩双眸蓦地闪了闪,而后那目光里的怒意就转变成比这漫长的黑幕还要巨大的惊诧!
“主子留心!”
随着这道沉厚的男声,一柄同样闪着寒光的钢刀如闪电般亮起在刺客身后,它是这样快,以至于刺客在感觉到不对头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头,也无法挡住砍向后颈的那一刀!
借着这刹那的机会,骆明轩陡然扬起右腿,飞起踢中刺客胸膛,而后就地往车板上一滚,毫无悬念地脱离险境。刺客惨呼一声滚落地下,但马上就有一把刀顶住他胸膛!
经过这一变故,两匹马更是疯狂地往前挣扎,车厢剧烈晃动,眼看着就将脱离车头翻落在地!车厢里的翠微尖叫连连,骆明轩当机立断掠到车身之侧,双手撑住车身,飞起一脚踢断搭扣!挣扎的马儿立即嘶嚎着往前狂奔,完全失去控制地对准墙头撞去,两声巨响过后,墙头立即飞溅出两滩血柱,马身之后的车头甩上墙头,再跌落地,却成了一堆碎木……
骆明轩将车身扶好,等魂飞魄散的翠微从车里爬出来,便移目往墙下马尸看了两眼,然后再将目光调转到已躺倒在地的刺客。眼前这个仍穿着车夫服饰的人手捂胸口,睁大着眼望着他,大口地喘着粗气。而拿刀指在他颈前的魏国柱则转身朝骆明轩弯了弯腰,道:“主子,您还好吧?”
骆明轩眉尖略动:“这是什么人?”魏国柱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唯一的可能是他刚好知道这刺客的来历。
“主子!这就是那天夜里从宁姑娘处逃走的那个刺客呀!”魏国柱急急地道。“小的总觉得他对主子不轨图谋,所以昨儿回院后就又追了出来,一直暗中跟随在主子左右。刚才却是因主子出门太过突然,小的落后了几步,才险些致主子遭遇不测。小的护卫不周,还望主子饶恕!”
骆明轩盯着他看了几眼,缓缓将目光移向地下刺客,忽地脚尖伸上去,挑开他头上绣着骆府字样的束巾,而后背手冷笑了声,转身道:“把他带回府去!”
一柱香后魏国柱上了府里就近的铺子拿了马车,将骆明轩一路护送到府。
骆夫人与苏五娘则是听闻了消息早已候在门口,见了一众人这副模样,俩人皆是不由得迎上前来:“轩儿你没事吧?”骆明轩忙安抚道:“孩儿无妨。”一面转头又与魏国柱道:“将此人好生看押,而后去通知霍亭过来。”
骆夫人见被魏国柱押着的刺客,急得道:“如何会出这样的事!这谢家的人未免欺人太甚!”
苏五娘却是先让人领了翠微下去,才站在明轩身侧,忧心地望着他,“偏又是霍亭不在身侧,若是身边有个得力的人跟着便不至于了。——夫人,我看还是让轩儿先去换洗吧,我让人炖了参汤,回头让他喝了压压惊,用过饭后再来主院给夫人见礼。”
骆夫人沉吟着点了点头,便由丫环伴着回花厅去了。
到了苏五娘院里,骆明轩也顾不上梳洗,且吩咐人道:“去把大厨房的管事及钱总管叫进来。”
五娘一听牵涉到钱总管,倒是一惊,“钱总管如何?”
骆明轩伸开手任小厮上前替他换衣,沉哼道:“娘不妨问问他,这刺客是如何当上这府里车夫的!”
五娘一顿,当即惊觉这当中必有猫腻。钱总管是她的陪房,他方才当着骆夫人面时不说,却等到这会子才让人唤其过来,倒真真是为着她这做娘的脸面了。心下便也有气,她毕生就这么个宝贝儿子,平日里深怕磕着碰着有个闪失,这钱中林身为她的陪房,却居然反过来引狼入室谋害于他,她便是再能忍,也不能纵容了这等事去!
当下一拂袖,端坐于主座之上,脸色已是沉凝如水。
骆明轩换洗出来,才坐饭桌旁喝了两口汤,去传话的人已经回来。却是一脸惊疑之色:“回侧夫人和爷的话,大厨房的二管事刘嬷嬷掉厨院水井里溺毙了,钱总管正忙着分派人手,得约摸片刻后才能过来。”
“她死了?!”骆明轩皱起眉。
苏五娘也是惊道:“如何就出了这样的事!”
回话的人说:“小的听捞尸的人说,刘嬷嬷身上还有伤,似是被人打落井下的。钱总管还捎话来,要请示爷,需不需要报官……”
骆明轩闻言站起,片刻后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沉声一哼,却是道:“刘嬷嬷是家生奴隶,不必报官消籍这一项。让钱中林去府衙找张德水,就说府里失足溺死了人,然后去帐上按例领取恤银,再加多五十两报与他。让钱总管办事吧,不必过来了。”
苏五娘道:“既是钱中林与此事有关,如何却又不传了?”
他道:“刘嬷嬷是被刺客打死推落井下,钱中林既要报官,应不知情。再说,要知来龙去脉,我审那刺客一人即可,何必再兴师动众?如今因此死了人,张德水一来,事情从这里一撕开口子就大发了,如今还不是公之于众的时候。谢君尧还有后招,我得安心等着。”
068这桩婚事
用完饭后骆明轩到达福宁苑,如今骆夫人搬住在此处。
等上了茶,拂退了旁人,骆夫人坐在绣着花开富贵的美人榻上,先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而后叹口气,招了他过身边坐了,说道:“倒是我的错,原是因多日未见你,唤你回来叙叙话,却不想半路弄了这么一出。可伤着哪里不曾?”
骆明轩忙道:“母亲一番疼爱之心,却因轩儿之故惹来不轨之人入室,轩儿倒不曾有什么不妥,只是惊扰了母亲,让您为孩儿忧心,这是孩儿的罪过。”
骆夫人听得此言,面上倒是放心下来,转而从桌上拿过来一个锦盒,推了与他道:“这里头是云南今年新进贡给宫里的护元丹,对于治疗外伤极是有效。沈昭仪娘娘特赐给齐将军的,齐夫人惦记着你,今儿又捎了一份与我,说是你如今身份不同,平日里不免接触些身份复杂之人,这个给你用作不备之需。”
骆明轩看了眼这巴掌大一方锦盒,隔半刻才伸手接下。
骆夫人见状便是一笑:“沈昭仪如今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齐夫人当年对她这位嫡亲的小妹子疼爱有加,如今昭仪娘娘倒也没曾忘了这份情义,有什么好玩的好用的都没忘了她。承蒙齐夫人,往日里那些贡品伤药啊也惠及了咱们不少,也是你有这个福气,这眼看着沈昭仪就要封妃,难得齐夫人还这般惦记着你。”
锦盒盖上雕着只蝴蝶,是檀木制的,捧在手里还幽幽地散发出淡淡香味。骆明轩半日没答话,垂头盯了一阵,将它收进怀里,而后才望着骆夫人,“母亲说的是。下回再遇着齐夫人,还请替轩儿道声多谢。”
“我看这声谢字莫如你亲自去说。”骆夫人啜了口茶,慢悠悠道。
骆明轩点头:“原本是该轩儿亲自登门道谢,但近来实在是没空。只得——”
“你近来忙的可是与谢家老2斗法?”骆夫人忽然打断他的话,同时亦将目光抬起来。骆明轩不置可否。骆夫人便又道:“你虽已抢得内务府丝绸采办一职,但咱们骆家在朝中并无人脉,你孤身一人,靠什么来抵挡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便是如今有个安郡王撑腰,咱们骆家与郡王府却没有牢靠的关系可长久维持,说难听些,这关系说好便好,说散便散。谢家却有个正得宠的贵人在宫里,你跟谢家老2斗,便是赢得了一朝,也赢不了一辈子。便如今日,若是没有个魏国柱暗中相护,你能不能安全到府还未可知。”
这番话被骆夫人说得平稳而有力,听在骆明轩眼里却如针刺般扎心。这些年与谢君尧明争暗斗,他知道他后台巨大,却从未服输,也从未打算服输,今夜之事的确惊险,实因他错估了谢君尧,他以为狡猾如他,便是再恨自己,也不会施出这种损己害人之手段。
他将搁置在膝上的右掌紧握成拳,隔许久才缓缓道:“母亲所言甚是。不过,轩儿却也有话说。”他也不望上方,只盯着前方某处:“当年角逐皇商之时,轩儿本也是一时意气,想以此替咱们骆家在天下商家之中占得一名头,近些年我却渐渐明白,一切与宫中有关之事皆不可大意,皇商是商,民商亦是商,同样是做买卖赚钱,只不过前者听上去威风些罢了。轩儿没想过永久占住这皇商之位不放,若是果真寻不到扎实的后台,那么等到咱们骆氏旗下商行在东元国内拥有足够地位,到时谁愿意领这个位子,轩儿愿拱手相让。”
骆夫人听完这席话,却是怔了半晌没动弹。骆明轩便又道:“轩儿不是执拗之人,天下之大,哪里都有买卖可做。内务府采办一职是我用尽心机得来,我自会尽我所能继续走下去,可若是这条路果真与我无缘,那么我也不会强求。”
偌大的屋里就这么安静下来,就连烛台里的烛苗都怕惊动谁似的一动未动。
许久后也不知谁在门外咳嗽了声,终于将这一室静默打破。骆夫人长叹了口气,抽出掖在襟里的绢子印了钱唇角,“我骆家行商数代,邻近三省内也算得数一数二的富商,不料到了你这一代,却又忽然将咱们捧到官商列中。这是天大之幸事。有朝一日若是丢了这皇商差事,凭咱们的家底子,当然不见得活不下去。但是古来有句老话,叫做‘下山容易上山难’。你千辛万苦将骆家推到了这个位置,便如同行车上山,在半山腰上你忽然要撇下这一身负累下山,只怕你身后这辆车不将你压死也会将你砸个手断脚断!”
说到末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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