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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星高照-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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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无忧停下摇扇子的手,“宁老爷与骆家是故交?”
  “故交算不上。只是认得罢了。”宁大富说。
  俞无忧点头,也不再说话了。说是不喝茶,倒是又捧起那茶碗浅啜起来。
  碧玺抿了抿嘴,轻声退出门去。迎面撞上小喜,小喜道:“你撇嘴做什么?”她呶嘴说:“里头那个俞无忧架子摆得蛮大,却是个爱装模作样的……”说着便把他吃茶一事一说。小喜道:“不过是个路人,你倒在意起来。快去让杜嫂准备午饭吧,咱给老爷接风。”
  碧玺道:“那要备俞公子的饭么?”
  小喜琢磨了半刻,估摸着人家不好意思在这里用饭,便摆手示意不必。自己提裙往厅里来。
  “那听您的意思,贵府上与骆府倒不算是亲近的关系?”
  俞无忧闲话般与宁大富聊起。
  小喜听起这个,只道是人家还在疑心她跟骆明轩有染,当下道:“当然不亲近。我跟他们骆家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俞公子你可千万别相信他的话。还有,刚才唐突借你出面下了个台,真是对不住,你放心,出了这个门,我绝不会再骚扰你。”
  俞无忧看了她半日,没说话,扇子摇得大半个厅都凉了,才将笑意弯进他的凤眼里,说:“宁姑娘言重,骆府在随州一家独大,姑娘不畏强权,在下敬重姑娘为人尚且不及,怎么会怪责于你。我俞无忧并非随州人,依我看今日倒是个缘份,如若宁老爷与姑娘不弃,我俞某倒想与二人攀个交情,也算是于异地他乡里谋个方便。”
  小喜听完愣住。宁大富倒是喜笑颜开:“那敢情好!俞公子如此爽快,我等哪有不依之理?今**便就留下用饭,我们好好叙叙交情!……”
  俞无忧留下用饭,这顿饭便直吃到太阳西斜才散场。宁大富醉得胡言乱语,小喜跟杜嫂把他扶进屋里歇着了,俞无忧这里却是半点儿没醉!小喜出得来时,他还举着半杯酒凑在唇边作深思状。
  “俞公子是在此歇会儿还是?”
  小喜婉转下起了催客令。
  俞无忧一笑,放了酒杯,“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尽兴了。”说罢起身,抬步出门,竟是没半点摇晃之态。
  小喜送他到门口,随口问:“你住在哪儿?”
  他顿了顿,道:“正在物色房子……”
  小喜哦了一声,停步在店门口下:“你要是想在龙王大街附近住,我倒是可以给你荐个牙行。”说着她把花三姑牙行的位置简单告诉了他。“三姑为人极热心,你只要提出要求,她一定能帮你办妥。”
  俞无忧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正好跟随他的青衣汉子已驾来了马车,如此二人便挥手道别。
  马车驶离后汉子隔着车帘道:“爷,回吉元大街么?”
  俞无忧沉吟片刻,断然道:“不!去前面牙行……”
  骆明轩出了玩宠店门,便直奔飞霞斋而去。
  一路上霍亭见他面色不豫,心知是因后来宁小喜拖进那俞无忧而起,有心想替他解解这心结,又怕他愈加钻牛角尖,便两眼只望前方,只字不提方才之事。
  到得飞霞斋,早有掌柜的迎在门口,将他径直引往二楼雅室。
  才到虚掩着的房门外,便闻见一阵馥郁芳香从内弥漫而来,骆明轩回头示意霍亭在外等候,自己推门入内。
  雅室是隔成一间间的包厢,一面敞开向着楼下戏台。靠着围栏的左首榻上半歪着个紫衣男子,一头绵软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半眯眼看着跪在跟前给他捶腿的侍女,不点而红的丰唇微微上翘,随意落在腰间的一只手纤细修长,雪白如葱。见骆明轩进来,他手指往侍女脸上一拂,侍女脸陡然红了,含情望他一眼,而后如指风杨柳般摇摆起身,移了出去。
  “你倒是舒服。”
  骆明轩在他对面榻上坐下,拿起他斟好递来的茶豪饮了半杯,略没好气。
  “还好意思说!”阎如玉白了他一眼,“我在这里等了你快一个时辰,腿都被捶麻,反倒还赖上我。”
  “是吗?”骆明轩戏谑般看他一眼,“美人在前,便是两腿捶断,又有何妨?岂不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这也叫美人?”阎如玉瞟了眼闭上的房门,幽幽叹着气,歪回榻上去。“我说你是除了齐婉儿之外,就没见过美人了吧?这种姿色,我府里头闭着眼睛都能抓上一大把。”
  “就你刻薄。”骆明轩睃他。一听他提起齐婉儿,便已没兴趣跟他在这上面闲扯,一扭头去看楼下渐渐热闹的戏园,说道:“此番进京,定是赶上了宫里喜事,圣上回朝,除了赐封沈妃,可还有什么动静?”
  “赐封了沈妃,自然还要安抚一番谢昭仪,前儿圣上下旨擢升了谢老大为正三品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又提拔谢老三为西南盐运。老2谢君尧承袭家族买卖,无官职可升,便赐了金银各三千,珍珠十斛,另有各色小件。谢家此番虽未比得沈家威武,但却也勉强拉回了点面子。
  “而后宫中定于五月廿一小皇子满月之际,恩准沈妃的家眷进宫探视,这可是除了当初皇后与皇贵妃外享有此荣誉的第一位。沈妃如今在圣上心中地位可想而知。在恩准进宫为小皇子观礼的娘家人当中唯一被邀请的就是镇南大将军齐复天的夫人和四小姐齐婉儿,滇南是兵家重镇,齐复天镇守边关多年,齐府受邀与其说是托了沈妃和小皇子的福,倒不如说是沈妃母子倚了齐府这个硬后台。而在这当口你骆爷居然闹出毁婚这样的大事,实在是有些让人怀疑你是不是被门夹了脑袋。”
  一口气说完这段话,阎如玉喝了口茶,抬眼见对面人脸色渐黑,忙地又道:“不过我今天找你来可不是为这事,我要说的是别人的事。”
  “谁?”骆明轩甩了记眼刀过去。
  阎如玉压下声音:“贤王府。”
  听到这三字,低头以手指叩着桌角的骆明轩也不由顿住,猛地抬起头来。

  081暗藏玄机
  说起贤王府,难免要说到东元国宫内一桩历史。
  先帝膝下共有五位皇子,大皇子三皇子乃是当今太后所生,另三位则是嫔妃所生。东元立储素来禀承立长立嫡的先例,然而大皇子虽则惊才绝艳,却带有先天胎毒,以致左腿残疾。先帝怜爱此子,原是坚持要立他为储,然而大皇子却主动向先帝请辞,愿让位于亲弟三皇子。先帝与太后久劝未果,只好定下三皇子为太子。
  即位之后的太子便是当今圣上,圣上感念皇兄当年恩德,赐封其为贤亲王,乃东元国开国以来第三位享有亲王荣誉的王爷,并世袭三代,随辇入宫,见驾赐座,每每宫中有盛宴,圣上亲派龙辇迎接,也极少见他出席。但即便如此,每逢各国有进贡,圣上也并无一刻忘记贤王府。
  如此,贤亲王府便堪称皇亲之中至尊至贵。然这位贤王自赐府出宫之后便深居简出,并不与朝野来往,其子弟各个封侯赐爵,也并不格外与谁亲近,甚至京中百姓里识得府里王孙的人都极少,行动低调得很。即使如今宫中各皇子渐渐长大,权利之争逐渐明显,贤王府也未沾上一星半点是非,如今阎如玉突然提到它,如何不让骆明轩惊讶。
  “莫非是贤王有恙?”
  贤王在国中地位举足轻重,太子虽已册封,但皇后近年来并不甚得圣上欢心,而三皇子安郡王和四皇子齐郡王都颇受重视,安郡王才思敏捷,为人宽厚,可惜母妃早逝。齐郡王母妃便是谢昭仪的姑母郑妃,尚无所出的谢昭仪能得宠数年之久,除了才貌过人,支持她的郑妃也是当中一大因素。
  安郡王与齐郡王还有太子相互之间的暗战无分高低,但只要他们随便谁请到了贤王出面,那么几乎是胜负立决。贤王府终年谢客,如果不是因为贤王有恙,刺激了这些皇子们的神经,又会有什么事令得住在祺王府的阎如玉对贤王府如此关注?
  如果是贤王有恙,那么安郡王势必不会再沉默下去,安郡王一动,那暗中作为他经济后援的御绸庄也肯定要动。虽还没有收到来自安郡王府的消息,骆明轩也不得不提前谋划。
  他这般心思闪变,阎如玉却道:“错!贤王无恙。”见骆明轩皱眉,他便坐直身来,“是贤王府里三公子出了事。”
  “三公子?”骆明轩目现讷然之色:“就是贤王妃当年为了他还上陀元寺静修过三年的那位?”
  “正是。”阎如玉点头,“三公子幼年重病,差点不治,多亏了陀元寺高僧给的传世丹药救了下来。为此贤王妃甘愿在菩萨面前带发修行三年。贤王世子虽已定下大公子,但最得王爷夫妇宠爱的却是这位三公子。还是那年重病初愈之时,太后她老人家便作主让圣上赐封了他为平安侯,取的也就是保其平平安安之意。但这位小侯爷却于半月前失了踪,王府自行派人寻找了几日未果,因太后降旨唤其入宫伴驾,王爷推托无辞,如今急倒了太后,没办法才在宗亲里悄悄放了消息出来。”
  祺王亦是圣上与贤王的异母弟弟,收了消息自然也要有所行动。这么看来,阎如玉此番回随州,只怕是专门为替骆明轩传达此事了。
  他沉吟片刻,说道:“可小侯爷失踪,看似却与你我并无干。”
  “这你就想错了。”阎如玉喝了口茶,冷笑道:“你知道小侯爷是为什么失踪吗?据说他失踪当晚,贤王府世子妃被刺,胸口剑伤深至两寸。而事发当场捡到一只绣着平安侯名讳的荷包。小叔子的私物遗落于长嫂房中,而世子妃又离奇被刺,至今尚未苏醒,于是有人猜测,是平安侯与世子妃之间可能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又有人说,是平安侯想刺杀世子,夺取王位继承权。但无论外界怎样传说,贤王府对真相都只字不提。我们可以不参与人家的家事,可是世子妃的父亲是内务府上卿,算是你的顶头上司,这个你不能说没关系吧?”
  京城里遍地权贵,数起来几乎家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内务府上卿许梦休原是太后的人,许家小姐嫁给世子为妻虽未获指婚,却也是太后的美意。传说世子爷与平安侯都承袭了王妃的美貌,许家小姐也是姿色过人,两家结亲自然欢喜。许梦休明面上并未因这桩婚事得到仕途上的关照,但是在朝堂里地位却不觉高了三分,有些人甚至见了太子妃的父亲只是作个揖则罢,见了这位贤王世子的岳丈,作罢揖倒还要攀谈几句。
  贤王府大门本就难入,平日里有甚消息也难得出来。许梦休对骆明轩素日多有照拂,如若世子妃这边出事,必然危及许梦休的地位,骆明轩花了那么多力气在许梦休身上,他若有事,自然不利。
  骆明轩擎着酒杯,看着下方幕后戏子正准备开场。
  阎如玉换了个姿势,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许梦休身上使出那么多银钱,是想通过世子妃来牵动贤王府为安郡王增势。所以不管平安侯刺伤世子妃是何目的,为了安郡王,你都必须要想办法赶在太子和齐郡王之前找到他。世子妃这条道虽然有用,但是远不如平安侯来得有保障,太后与贤王夫妇纵使会惩罚侯爷给世子妃一个交代,但绝不会为了她而重惩于他。你如果找到了平安侯,并将他安全送回贤王妃手里,那才是真正有了请动贤王作为靠山的可能。而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时候安郡王的秘信,应该已经到了湘园……”
  ……安郡王有了贤王为后台得了势,齐郡王与谢昭仪一党才会被打压下去,谢家若是再明目张胆地处处给御绸庄使绊子,骆明轩也再不用顾虑其它,而是可以挺直腰杆与他斗到底。想在宫里头挣饭吃,比拼的就是谁的后台硬,谁的手段狠,骆明轩不是不狠,他只是坚持狠要狠得有退路。
  阎如玉猜得没错,骆明轩回到湘园,安郡王的秘信已经由翠微递到了手上。
  信中所述与他所猜无一出入,只是末尾却提了一句,说是他与齐府的事他已知道,而近日齐复天和镇守西北的威远侯鲁仲德都即将奉旨还朝述职,圣上大约会调换双方手下部分将领前去滇南和西北,看意思许是暗地对齐鲁二人手握重兵数年已有些介怀。
  霍亭接过他递来的信看完便顿了一顿,而后道:“鲁仲德与齐复天各为朝中一品大将,以往上功绩上都有些互不服气,此番圣上这般调度,只怕会引得二府有些嫌隙。看来爷放弃与齐府联姻的事还是正确的,鲁仲德是贤王的表弟,两府女眷在太后宫中时有碰面,在各府中还算得上相熟。若跟齐府结了亲,自然会间接断了鲁仲德这条线。虽然这条线咱们还不一定攀得上,但能择开的时候还是择开的好。”
  骆明轩坐下,却是横了他一眼,“你倒把爷当成攀关系的工具了!当爷是可以送来送去的歌舞姬么?!成个亲还要考虑如许多事!”
  霍亭却是笑:“爷若是不考虑,如何执意不肯依夫人的意思?爷自然也是考虑到这条路子不够稳当,所以才不肯。小的也不过是顺嘴庆幸一番,心中却是当真佩服爷的沉着周到。”
  骆明轩再瞪他一眼,却是忍不住嘴角那抹笑意。摇了摇扇子,却是又道:“先让邢毕带几个人在城里四处转悠转悠,若有近日进城的面生的年青男子,小心跟随打听,切勿露了形迹。不指望他们找出人来,但也别在眼皮子底下放过了可疑人去。”
  嘴里说到这面生的可疑人,他不由想起白天在宁小喜店里见到的那个姓俞的男子。这人虽是被宁小喜随手拖进来,但怎么看都不像个没事溜街的人,尤其那双凤眼,目光流转时透出的那股子犀利……
  “慢着。”他忽地又唤住走到门槛的霍亭,“再去吩咐魏国柱,让他把宁小喜院子给我盯紧些。如果有形迹可疑的人在附近晃荡,一律给我拖回来!他这回要是再办砸了,以后就别指望当他的副统领,让他上庄子里耕田去!”
  霍亭怔了一下,转过身来,“爷,如今宁姑娘院里人可不少,而且宁老爷也已经来了,咱们再派人去守着……方便么?”那位老爷一看就知道不爽他家主子,人家姑娘都明摆着不吃他这套,他这是干嘛呀?
  骆明轩绷着脸半晌,斜眼看他:“让他在外围守着,有什么不方便?你难道忘了,宁小喜她现如今是爷的人!”
  霍亭微讷,转眼便释然笑起:“是,正是!小的倒忘了,宁姑娘现如今是咱们爷的人,爷为宁姑娘不惜放弃与齐府的联姻,怎可能会任凭姑娘住在小院里而不派人守护?小的这便吩咐下去!”

  082 满城风雨
  宁大富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晌午才起,起来又吃了两大碗三鲜面,一盘酱蹄膀,活似一路逃难而来。
  宁小喜守在旁边等他吃干抹净,倒了杯茶给他,便坐下来问:“能告诉我这两个月你是如何混到出门连个随从都没有的么?来之前招呼都没一个,是被宁夫人扫地出门了,还是学我这样离家出走?银子带全了没有?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宁大富从茶碗里抬起头来,“别提你母亲!”吐了一大口气,又叹,“说来话长啊。自从那天你走后,你母亲也不知怎么收到的风声,说是我撺缀的你出门,立刻剥夺了我一切权利,连门都不让我出。后来秦家也听到了消息,秦万海上家里闹事,说是我们宁家跟他们玩阴的,表面上答应许亲,结果又把女儿偷偷送走,便硬要上府衙里告去。后来还是你母亲说尽了好话,那个秦三秦还惜也帮着劝说,这才好不容易把它压下。但还是不得不答应他半年之内把你寻回去成亲。你母亲为此把我骂得要死,把我关在小书房里吃了半个月馒头,后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想办法暗中传信给了你姥爷,在他的安排之下,我才得以逃脱出来!……唉,跟你母亲那个女土匪在一起,那真不叫是人过的日子。”
  说完他将茶一饮而尽,两手抚膝连声叹气,看上去真像是受尽了非人折磨。
  小喜托腮看他:“这么说你就放着她一个人在兴州?你放心?那个秦万海隔三差五上门去,你就不担心他有别的啥目的?”
  宁大富一愣,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该不放心的是她!我这么多财多金……”话说到后头又不自觉低了下去。宁小喜挑眉看他,他咽了咽口水,复大声地:“总之,我是绝对不会担心那婆娘出轨的!她要是敢红杏出墙,我就立马休了她!”
  小喜把手臂放下,郑重地:“这随州城里美人儿可多了,要不要我找人帮你物色几个?”
  宁大富脸一拉:“我自己会找!”
  小喜直起腰,正色道:“那行,那以后我的事你也别管。要是插手,可别怪我把你撵回兴州去!”
  说完她大步走了出去。宁大富愣了片刻才跳起来:“你你你,你敢——”
  小喜才出门口,杜嫂便迎面走来,说道:“小姐,表少爷醒了。方才正问起您呢!”
  宁安自从昨天服药后睡下,中间只迷糊醒来过一次,吃了两口粥又躺下了。小喜听说,便随杜嫂到了小房间内。
  宁安坐在床头喝药,神色十分平静。见到小喜,他抬头看了看她,然后又抿嘴把头垂低。小喜挨着床沿坐下,还没开口,他却又把头抬起,脱口道:“小喜,对不起。”声音这般利落清晰,倒让小喜猛地惊讶起来。
  “你,没事了?”她的意思是他的神智是不是突然已好转。
  他不置可否,目光游移了一下,又道:“昨天的事,对不起。”
  小喜跳下床,怔了会儿,扭头对杜嫂说:“去请杨大夫过来。”
  宁安望着杜嫂离去,忽然面上涌现一股担忧的神情,等小喜坐下,他抿了抿唇说:“小喜,要是我病好了,你还会留下我吗?”小喜替他掖被子,头没抬地说:“你病好了就该回哪回哪儿去,呆这里白吃白喝我也养你不起呀。”
  “我不会白吃……”他腰杆忽然挺直,略带急色道:“我可以干活,挑水,劈柴……扫院子,我都可以。”
  小喜嘶了声,“你怎么就那么不愿走?现在你手脚都差不多好了,脑子也好多了,也该回去找你妈了。我这里没那么多柴劈,留不住你。”
  “小喜……”
  这里正说着,杨若诚已经拎着医箱进了门。杜嫂下去倒茶,小喜便坐在一旁陪着。察看了一番下来,杨若诚一声没吭,脸上却不时绽出光来,头也时不时地往下点。完了又捏了捏他手腿上的伤骨接口,这才道:“这伤只要三个月内不剧烈行动,便已无妨。”小喜紧跟着问:“那他这里?”她指着自己脑袋。杨若诚坐下,看了眼床上抿着唇的宁安,接着说:“情况已经大有好转!我有把握,再过两三个月,他基本恢复正常没问题。”
  听到这话,倒茶进来的杜嫂和小喜都不由高兴起来,“那敢情好!只要有进展,那就不怕!”
  小喜口上虽说是不留他下来,但眼看着他有伤在身又无依无靠,便是与琉琴关系暧昧,对方又执意不顾他死活,总是不能真的对他不管不顾。何况院子里还非得有个男人不可——小菊当初提醒她的话她可记着呢,有了上回半夜里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幕,她哪里还能掉以轻心?何况当时还蒙宁安救了她一命。宁大富如今虽来了,但丢了宁黄氏在家,他也不会当真落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了去。这一院子女的,总归还得有个男人前后照应着才成。宁安人不坏,又会武功,留他下来,何乐不为?
  想到这里她便对杨若诚说:“该用什么药,尽管用。总之是治病要紧。”现如今宁大富来了,她哪还会在乎这点药钱?要不是为了寻找小狼犬,她连铺子都可以立马不开了,换个地方重新过日子去,根本用不着在这里仰骆明轩的鼻息。
  这昨日的事还搁在心头没去呢,一想到这人,她这心里又莫明犯起堵来。昨儿为了这事她可大半夜都没睡好,虽说铺子印信终于弄了回来,但昨天两个鬼使神差的挨那么近……真是莫明其妙!
  杨若诚写好方子后交代杜嫂如何拿药煎药喂服,小喜见无事便退回房去。
  小院里多了个宁大富,刹时就热闹了不少,兴许这本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首先是跟院子里每个人都混了个熟,包括伤病在床的宁安和一天到晚不敢说话的瑾儿。对小喜擅自认下的这位“表兄”他并没有太多异议,而瑾儿似乎更得他欢心,因为他觉得她那双眼睛像极了小喜小时候。
  对于小喜开这个铺子他也感到万分费解,小喜并不跟他多说,他唠叨了几回得不到回应便也就自己收了兵。但却极少进铺子里,理由是他对猫猫狗狗的没啥好感。
  接下来他便开始迈出大门出外交际,左边宝安堂,右边孙家酒坊,随着时间拉长范围扩大,不到三五天小半条街都知道宁家院子的老爷来了,各街坊得知宁家做的是桑蚕生意,这可是大买卖,自然少不了又要套套近乎。于是宁大老爷在随州的日子过得堪比神仙,早出晚归地忙活得很,中午都不带回家吃饭的。
  但这天杜嫂才煮好午饭,出东门去晃悠的宁大老爷忽地急匆匆转了回来,而且走的不是侧门,而是直接进了铺子来找小喜。
  “出事了!出大事了!”
  小喜正给小狗们洗澡,一听这话便扭了头来:“敌军压境了?还是城门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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