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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星高照-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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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喜思量着说完,哪料俞无忧却摇头:“这里跟贤王府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这里是贤王府,别说你想进来,便是我——也难得其门而入。”
“哦?”小喜微皱眉,“那这位季先生——季爷,又是什么人?”
“季爷是——”俞无忧顿了一下,说道:“季爷是季爷。”
这是什么话?!小喜活似吞了个整鸡蛋似的噎得半天出不来气。
俞无忧看她气鼓鼓的模样,倒是笑起来:“你是来问人家要狗的,又不是来打听人家底细的,问这么多做什么?”
小喜一听这话,倒是转怒为喜:“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要狗的?这么说季爷手里真的有小狼犬?!”
俞无忧慢条斯理喝完半杯茶,才眯着眼看向门外,“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他不像骆明轩,小喜是打小恨他到大的,所以不必顾忌什么,但是面前这个人虽然也有着一张很吃得开的脸,以及一颗助人为乐的心,但总归不是那么熟,总像是隔着层什么似的,让人捉摸不透,使人对他敞不开心胸来。于是一颗心又提了提,屏息了片刻喃喃道,“有的话当是好,没有的话我就只好打道回府了……”
俞无忧低头啜了口菊花茶,脸色无甚变化。等小喜手绢子揪得够久了,才忽地起身:“我先带你回房歇着,晚饭上来自有人请你。”
说着略身转过来,等着小喜起身,似不容人拒绝。
小喜不觉起身,“既然他不在,我明日再来好了,我回驿馆住——”
“行李自会有人替你去拿。先回房。”
这话说毕,脸上笑容已然褪尽,两手也已背到身后。
小喜咬了咬嘴唇,想到此行的目的,以及先前进府时的艰难,跟他出了门槛。
房间就在出门向左的西厢房,距离小花厢约摸百来步。门口早有丫环在此候差,见二人来,似早就心里有数似的低首弯腰,表情淡然镇静。
此时天色已暗,廊下四周已挂了廊灯,丫环开了门,屋里也点起了蜡烛,精巧玲珑的一个铜烛台,上笼着冰丝纱的灯罩,乍一见,便如个巨大的夜明珠似的。
小喜回头看着俞无忧,不等他开口,自己走了进去。屋里摆设得甚为精致,所用的丝缎无一不是精品。宁家做着蚕丝买卖,小喜也略为识货,知道这房间就算不是一等一的,也差不到哪里去。于是回头对丫环说:“多谢令主人与俞公子的美意,我且歇会儿,烦请出去时把门关上。”
丫环看着地下一颌首,果然轻悄悄移步门外。
等门关上,两道人影从窗外消失不见,小喜便扶着墙壁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里头似乎每件东西都有故事,个个都透着股沧桑感,并不新净,摸着看着,不知不觉一股困意袭来,竟趴在芙蓉缎制就的锦被上睡着了。
朦胧中忽然被人推醒,有人道:“宁姑娘,用晚膳了。”
晚膳?平民百姓哪有人这么说话的,皱了皱眉,便又睡着了。除了会儿,忽感觉有什么在脸上划动,怪痒痒的,扶着被褥起身,便觉面前多了道暗影,抬眼一看,面前却站着个人,烛光笼罩着他挺拔的身躯,虽然风姿卓尔,但那凤眼里的探究以及冷意却吓了她一个激灵。
“你怎么在这儿?”
小喜下意识坐起。
也就这一瞬间工夫,俞无忧紧绷的面容豁然如春风化雨,唇角微挑已露出丝淡然。
“久等你吃饭不来,只好亲自来了。”
小喜哦了声,赶紧下地。好在是和衣躺下,免了穿衣这道程序,也免去了不少尴尬。但梳头的时候手势仍有些失措。
俞无忧在一旁等着,目光虽未投过来,但专注看着桌面的模样,也让人觉得其注意力是放在了别的上面。
小喜铜镜里看了他两眼,把梳理好的两缕长发理顺在肩头,走过来道:“可以了。”
二人便前后脚出门。
饭厅设在花厅后方,饭菜早已摆了上桌。一看只摆着两副碗筷,小喜便道:“就我们俩?”
俞无忧率先坐在左侧,丫环上菜替他布了菜,他尝了口,才不紧不慢地:“自然是我们俩。”
小喜坐下,举起筷子,却犹豫停在半空。
满桌子都是她似吃过又未吃过的菜,这是尊贵非凡的贤王府,天上飞的地上走的都可以在他们的餐桌上出现,即使这里并没有住着贤王本人,这个她可以理解,她不能理解的是,这个俞无忧不过是个四处游走的商人,为什么在这里却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而且架子还并不太小……
088把他杀了
驿馆门口,骆明轩背手而立。霍亭陪在一旁,始终找不出话来缓和他的脸色。
从得知宁小喜出了随州城门的消息之后,骆明轩便立即换了衣服策马赶来临城,可惜的是还是迟了一步,等到魏国柱得到确切消息说宁小喜住进了这座驿馆,而后骆明轩与霍亭赶到时,她人已经出门,徒留下行李在此。
即使没有与之对话,霍亭也能感觉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意。
也许在旁人看来他这股怒意来得有些莫明其妙,魏国柱此次任务办得极好,他们出发的路上也很顺利,可是在一个情窦初开的男人心里——可以这么说吧?虽然他主子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可是据他所知,动了真情这却是头一回。一个动了情的男人,做起事来又有什么道理可言呢?尤其是当那个小女子居然跟另一个男人“私奔潜逃”时——至少某人心里是这么想的。
所以魏国柱心里的委屈,他是懂得的,也是无能为力的。
现如今他能做的,就在陪在骆明轩身旁,将他的不可理喻变得稍微可理喻那么一点儿。
“宁姑娘向来甚有主见,咱们还是不要冒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好。”
想了半日,他试着这么说。
果然,骆明轩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没理他。
这时驿馆门内大步走出两人,是魏国柱带着名武卫。
一到跟前魏国柱便弯腰道:“回主子,宁姑娘的行李刚刚被两名女子接走,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是驿馆里的人看到她们递出的牌子,却是很敬畏,二话没说让她们拿走了。”
骆明轩顿了一下,“带掌柜的出来。”
魏国柱转身进屋,不到转眼,已架了个满脸惶色的中年男人出来。
骆明轩垂眼看他:“刚才来接行李的,是什么人?”
掌柜的面肌抽了抽,抬眼看了他一下,才低头道:“回,回爷的话,是季爷派来的……”
骆明轩蓦地一顿,双眉凝起:“哪个季爷?”
掌柜的呜咽:“临城境内……并没有第二个姓季的当得起这个爷字……”
骆明轩忽地嗯了声,“原来是他。”
霍亭想了下,蓦地也惊了下:“莫非是——”被骆明轩一摆手,剩下的话已咽在喉咙里。
掌柜的被带了回去,徒留下华灯下移来步去的几道人影。
骆明轩立定沉思片刻,说道:“去递个贴子给季少珂。”
……
“俞无忧。”
踟蹰了半日,小喜放下筷子,两眼直视对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怎么知道我要找小狼犬?”
陡然听到她这么问,俞无忧也没有半点惊愣的意思,依然一手执杯抿酒,表情不怒不惊。小喜见他好半天不回话,吃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想,便又道:“我肚子不饿,坐了一天车,累着了。先回房歇着去。”
说着起身。
走过他身边,袖子忽被他拽住:“坐下。”
小喜回头,目光坚定。他抬头看了她一眼,酒杯在手里转圈,“别胡思乱想,我知道你的行踪很简单。是长松告诉我的。”小喜睁大眼。他一笑,又道:“你当然不知道,长松被你们家老爷子许了二十两银派出来暗中保护你,他怕我责怪他不听话,于是半路上就放了消息给我。哪知道刚好我就在此地,收到他消息后出得门来,就遇见你跟府里的武卫起了争执。”
说完他看着小喜,神情轻松,好像刚才不过是跟她开了个玩笑似的。
小喜恍然大悟,想起前后这些,又略带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呢?害我还以为你跟踪我……当然,我也没什么可值得你跟踪的,可你这么神秘,难免让人多心。”抬脚回到原处坐下了,又举起筷子:“这下我放心了,可以吃饭!”
桌上摆着五道菜,样样精致可口。布菜的丫环每一道手势都令人百看不厌,什么时候停箸,什么时候上茶,仿乎看到了人心里,时机拿捏得分毫不差。
这座未有主子的王府在各方面依然有着极高的要求,小喜暗猜,便是像随州府尹梁宝川那样的三品官家里,也未必有如此讲究。有些时候,规矩不是人定的,是地位和底蕴定的,一个官宦富豪之家,光有几十上百条的禁令并不足以使人变得尊贵。关键还是人,甚至是几代人身份地位积累下来的作派。
漱口完毕,门外进来一人,附耳与俞无忧说了两句什么。等这人走后,他拿丝绢擦着手指,看着小喜:“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小喜待要问他去向,然他已经起身往外,只得跟了上去。
门外皎月半升,辉亮洒向大地。两人前后脚步向院子左首回廊。回廊尽头是道角门,出门后穿过穿堂,便听隐隐有飞鸟声传来,仔细听,竟是仙鹤之声。心里疑问刚解,人已从一从修竹绕到了一片开阔地,面前是座看不到尽头的内湖,靠近前一片莹盘般的荷叶随着晚风摇曳,阵阵荷香扑面而来,便是心情再烦闷的人,到了此刻,也变得格外敞亮愉悦。
“好美的夜色!你是想带我来逛夜景的么?”
小喜迎着风展开双臂,闭上眼深呼吸。
俞无忧侧头看她,没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等她睁开眼了,他才把脸转过来,说道:“你不是想找小狼犬吗?我可以带你去。”
享受中的小喜猛然听到“小狼犬”三字,立时一个激灵面向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
俞无忧说完,便往右首甬道走去。
小喜不敢怠慢,赶紧跟上。这王府别苑建造得有如迷宫,特别是在这月夜,暗影绰绰,让人压根分不清楚东西南北。
本来对于俞无忧为何会知道小狼犬的住处,以及为何要在季少珂不知道的情况下带她来看,她都有疑问,但这半日来看到他的各种作派,又加上之前才误会过他一回,她心中便也不那么有挖根掘地的兴致。他一个外人能在这里享受到如同主人一般的待遇,一定是有着不为她所知的一些内情。既然他不肯说,那她最好也别讨这个嫌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小喜是心情难言,而俞无忧似乎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主动跟人说话。不过当小喜问起他话时,他却也没有回避。
“听你说贤王当年住在这府里时,似乎还未成亲?一个人住这么大座宅子,也怪糁人的。”
过了一座楼,便是一片花园,而后又是一座亭台楼榭,似乎遥远而无尽头。俞无忧轻轻哼笑了声,脚步未停:“怎会是一个人?你譬如皇宫,总共主子有几个?绝大部分地方倒用来养了奴才。人身份越高贵,越需要人来充宅子。有时你不愿意充,这世道也会逼着你充。”
小喜闷声走了几步,道:“听你这话,倒像是历经了沧桑。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而已。”
“骆明轩也才二十出头,难道他说话便不沧桑?”
俞无忧忽地抖出这么句话,顿时把小喜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个人,怎么好端端地提起他来?不过细想想,骆明轩好像还真没有过说话老气横秋的时候。不过也许他那个人根本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没人家走南闯北历练得这么沉稳内敛。起码俞无忧就从来没有跟她斗过嘴……
“你以后别提他,”小喜怪没劲地瞥了他一眼,“我是我,他是他,说我的事儿呢,别掺和他进来。”
俞无忧忽地在石阶上停步,回转身,神情略为居高临下。
“你真这么讨厌他?”
“那当然!我只恨不得他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小喜哼了声。
石阶上的俞无忧背光而立,头上树荫笼罩,看不清楚脸庞。
“你既然这么讨厌他,何不干脆把他杀了?”
这句话随着晚风飘入小喜耳里,忽然如寒风一样的刺骨。她倏地抬起头,看向站立在太湖石壁下的他,许是这角落太暗太避风,看不清的他的脸庞上隐约也有着如冰般的寒意,那双凤眼被树叶间挤进来的月光照亮尾梢,极美,但是也极像一把冰刀。
小喜微仰着头看着黑暗里的他,任凭晚风撩动裙子,兀自站着不动。
不是她不肯动,而是她已不知要动。
杀了骆明轩……她承认,在当初他夺走了她躯体的头三两年,她确实有恨不得将他一刀宰了的冲动,但是,那仅只是想想,天命不可违,不是你的,即使杀了他,她也夺不回那躯壳。十来年过去,到现如今与他多番较量,从中得失也已分不太清,把他杀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早就不知不觉没了痕迹。
骆明轩的确让人讨厌,蛮不讲理,仗势欺人,多管闲事,莫明其妙,总而言之没有一个地方值得她喜欢,可是要说他讨厌到她要除掉他,那就太不可思议了点。
现在在另一个人的嘴里,她又一次听到这句话。
俞无忧说这句话的神色,令她有点发冷。
她抱住胳膊,嗫嚅着:“我……”却说不下去。
一阵风刷地吹响了头顶梧桐叶。风定叶止,树荫下那双半亮的凤眼微闪,半日后于月色下他踏步走出暗影,缓缓冲她扬了唇角:“就是句玩笑话,看把你吓的……小狼犬就在石壁后头,进来吧!”
089素衣染血
俞无忧的身影消失在石壁后,小喜呆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横了横心跟上去。
到现在为止,这个俞无忧的行径已经莫测到令小喜再也没有心情去猜测的地步,毫无疑问他不是简单的,但复杂到什么程度,那就像看不见底的深渊似的。为了小狼犬,她可以暂时不顾一切。
青石板铺就的甬道绕过石壁,蜿蜒伸向芭蕉丛后头。路上没有灯,也没有声音,如果连月亮也没有,可以预见这是个多么让人心慌的地方。
小喜不怕黑暗,黑暗里最可怕莫非鬼神,她害怕的是人,有时候活的人远比死去的人危险得多。望着隔着几步远的俞无忧的背影,说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毕竟就在片刻之前,他曾说过要杀人的话。如果一定要死在十六岁之前,那她宁愿像之前每一次一样因突发意外而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颗心吊得高高的等死。
“到了。”
俞无忧陡然停步,轻轻转了声。
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小喜吓得退后两步,两眼也睁大起来。
面前是座木头建成的小房舍,房舍廊下挂着马灯,一改先前路上的昏黑,在这里是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俞无忧背光而立,但那双眼睛依然泛着星亮。
小喜探头看了眼木房半开启的大门,见几匹马正打着盹。
“这好像是马圈。”她迟疑地。
俞无忧不动,隔半日,静静看着她笑了:“把狗养在马圈里,没什么不行。”
小喜望着那木房四周高高的围墙,抿了抿嘴。
她为了几只狗崽从兴州逃到随州,又从随州赶到这里,眼下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也得冒死去看看了。
只是她若一死,碧玺不会知道,宁大富更不会知道。
抬步走到门前,她渐渐停下脚步,待进去,忽而又回过头来,看着俞无忧,咬唇道:“俞无忧,要是我回不去了,请你告诉我爹一声。”
俞无忧闻言忽地一震,默然看向她,凤眼里的莫测不见了,而像是忽然间才意识到她的存在。
小喜扯了扯嘴角,推门进去。
果然是个马厩,左右两侧共十来匹马,都已经睡着。顺着中间走廊进去,便是座天井,有水,想必平时用来洗马。再过去,便是座围起来的兽圈。铺了草的地上蜷着五团尺来长的小东西,条条毛绒绒地,就着梁下挂着的马灯来看,毛色跟当初秦万海的那几只几乎一模一样。
“这就是小狼犬?……”
她呢喃着,打开圈门,蹲下去抱起一只。小家伙嗯嗯两声,睁开灰蒙的眼看了看,舔了舔她的手掌,把下巴搁在她肘上,又睡着了。
“真的被我找到了……”她兴奋地把脸贴上去,一时只觉这些日子来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有了它们,她就可以对宁黄氏有个交代了吧?宁大富也不必因为她而流落在外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抚摸着小家伙柔软的背脊。
然而即使被她找到了,她又怎么样拿得出去呢?现在可连季少珂的人都还没见到——
“窃贼受死!”
正无措中的小喜只听得屋顶突然而来这么一句话,接着就见头顶一道寒光袭来,再接着就觉什么东西直直刺入了肩膀,带得她站立不稳滚倒在地……
“宁小喜!”
打门口蹦出弹珠也似的一声,一道黑影刷地掠了进来。
小喜吐着血沫滚倒在地,睁眼看着面前这人。
“宁小喜……”
俞无忧蹲在地上,将小喜抱起,眉眼里依然泛着冷光,但又多了丝别的内容。
屋里不知几时忽地多出一圈人,个个手握大刀气势汹汹,将他二人围在当场。但是谁也没有再动手,也没有说话。小喜把脸侧到俞无忧臂弯里,擦去脸上因血沫带来的腻痒,微闭着眼,说:“俞无忧,请你一定告诉我爹,就说我不能送他回兴州了……”
死在这个时候也许是天注定的,也是最死得其所的罢?离她的十六岁还有七八个月,老天终究是不肯让她过这一关。
她其实也怕死,因为死了就意味着她的诅咒依然未解,她又要接着陷入不断的轮回之中。她不是没想到,在贤王别苑这样的地方,隐藏在府中各处的精锐暗卫怎么会任凭一个外人在马厩这样的重要地方自如活动?但有些事不是你想到了就不会去做、也不会发生的。
俞无忧没有逼她进来,即使她知道他并不简单。
但是接下来的事她已经不想再想。
把眼睛闭上,不想了。
“那可难了!”
俞无忧声音犹比寒冰,胳膊一紧抱着她站起,眯起的凤眼里带着无比冷冽:“我这个人最不愿做的就是当别人的传话筒。”
闭着眼的小喜眉头微皱了皱,咳出两口血,把素衣染红,不再做声。
“你这又是何苦?”
静谧的木屋内忽地又响起一道声音。俞无忧看着宁小喜愈发苍白的脸,半日未曾作答。
随着一声无奈的低笑,一道蓝色身影从包围的人群里步出,到离他四五步远时站定,又道:“你既成心要挑起骆明轩与贤王府的矛盾,又何苦要救她?她死了,不是对你来说更有好处么?”
软软躺在俞无忧怀里的小喜呼吸已渐弱,而他依然未动,隔了半日,他才缓缓抬起头,从凤眼里洒出一缕寒光射向这人。他这副模样,奇怪的是这人倒也不怕,依然背着手轻轻松松:“宁小喜死了,骆明轩自然会把责任归结于我。他与我结了梁子,以他的性子,又怎会再与贤王府示好?而宁小喜一死,他自然也无暇去寻找平安侯。如今已有线索发现小侯爷是在京城往东南的方向失的踪,东南方向无非是靖阳和随州,凭你谢二爷的本事,给上个把两个月工夫,把两座城翻个遍都不成问题。找到小侯爷向贤王示好,那不是已然胜券在握的事么?”
如此说完,这人已是得意地笑起。然俞无忧眼内寒意却不断加深。
“把解药拿来!”
这人一怔,似不明其意。
俞无忧又道:“解药!别让我说第三次。”
“你,当真要救她?”这人皱起眉头,不敢置信地。
俞无忧紧盯着他:“我数到三,你再不拿出来,我便把世子妃被刺的真相说给太后听。”
听到“世子妃”三字,这人脸上立即涌上一片灰败,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再也得瑟不起。听俞无忧已张口数到二,他咬了咬牙,当真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
“想不到你谢二爷也会有救人的时候。”
他恨恨地这么说。然后看着俞无忧抱着宁小喜坐在一旁马凳上,将解药熟练地洒进她口唇里,又从身上拿出另一个小瓶,倒出些药粉在掌心,一把按敷在仍在冒血的伤口,又磨着后牙说道:“不杀了她,你会后悔的!”
俞无忧浑若未闻,抱起小喜,走到他身边,才扬起一方唇角微哂:“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现如今门外厅里,骆明轩大约已经坐下喝茶了。”
说完之后他大步出了门去,带得那木门都往门框上弹了两回。
季少珂站了片刻,才懊恼地一挥手,从另一道门出了去。
……
季府前厅,骆明轩被请在客座坐下。
“咱们爷还有点要事,马上就过来。骆爷远道而来,真是不甚荣幸。请先用些茶点。”
府里大管事花白胡子,却魁梧高大,精神矍烁,含笑陪在一旁,亲自为他斟茶倒水。
骆明轩点头致意。
霍亭在旁笑着把茶壶接过:“哪里敢劳驾王爷身边的副统领大人斟茶?还是小的来。”
大管事微顿,一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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