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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度飞升系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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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一沉默了。
  客栈的老板是不敢问她们二人那凶手找她们做了什么的。明一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他。两人在客栈中住了几日后,被万众期盼的清玄宗纸鹤终于到了。
  纸鹤中医峰长老明弦向她确认了那块白色晶体的效用,并交代了后续了一些杂事。主要说明清玄宗已经做好防范,也向各大宗门透露了此事。
  至于解药,时间太紧,他们暂时只研制出来一个低配版,只能让人暂时恢复修为,时间不超过一刻钟。
  明一心知他们已经尽力,低配版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她取下纸鹤附带的药方,先关注了药材——都不算稀有,这意味着可以大批量制造,很好。再看具体配方,看着看着却看出一股子熟悉来。
  她从记忆中找出熟悉的源头,手一伸,一本她自用的丹经已经落到了她的手上。
  她迅速翻到具体的某一页,在那一页上,记载着她偶然得到的一张残缺版解毒丹配方,配方下面,她遒劲飘逸的字体写着的,正是她改进的丹方。因为这张丹方,她还错过了云净的拜师大典。
  那张丹方和现在医峰给她的低配版解毒丹,竟是绝大多数药材和步骤,都一模一样。


第33章 炼虚
  丹道这一行玄妙得很; 组合千变万化,轻易不可能撞车。如此多的雷同; 明一只在丹方的初稿和定稿上见过。
  这意味着什么?明一只要略想一想那种可能; 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丹方抄录下来,立刻用灵光纸鹤送回了宗门。
  她从未如此热切地等待过谁的来信; 而到了第二天的时候; 宗门的来信才不紧不慢地到了。
  她想象之中的,又是意料之外的; 明弦告诉她,她的丹方完美解掉了毒。一切; 就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这份丹方需要的药材并不昂贵; 当然; 哪怕稀有,小镇上的人也不得不忍痛割爱。明一想到魔道中人的计划,留了个心眼。她并未告诉镇上的人药材的种类和剂量; 虚虚实实,从药铺里拿了不少别的药材; 又从自己u须弥戒中添补了些。
  解药很快制作完毕,明一将镇上居民都召集过来,准备一一分发下去。众人在她拿药时便听到了动静; 早就心焦不已,此时得知终于可以恢复修为,无不欢天喜地。
  “我苦修了三百年才得来的修为啊。”
  “谁不是呢,差点以为以前的苦都白吃了。”
  “我本来都想着; 让我变成凡人,我就一头撞死算了。我早就不通俗务,变成凡人不是要我的命嘛!”
  “下毒的人真是丧尽天良。别让我逮到他——”
  最后一句话的主人被身边的人拉了一把。他很快反应过来,小镇上都在传说,那队凶手去而复返时,明一和为首的那人谈了颇久,看起来两人是认识的。那凶手还给她磕了头。
  恢复了修为,他们才感受到了化神的威压。此时不论多恨那些凶手,至少在没确认明一和凶手的关系时,他们还不敢随便说人坏话。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所有人都对她们感恩戴德。但明一看多了真诚的感激,对这种掺了杂质的并不在意。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云净。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系统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她不是擅长沟通之人,云净也不是。若不是任务要求令她手下留情,她也不会知道云净是那样想的。
  毫无疑问,这孩子偏激。但明一已经错了两次,只要云净不是坏到了骨子里,她现在都想试着给他掰回来。
  这几天功夫,她除了炼丹救人,都在试着靠近云净的想法。从他的角度来看,他想让修士失去修为,从此和凡人平等,这并没有错。
  他只是缺少了一个人带他去看,告诉他修士为了修炼付出了多少艰辛,告诉他世间又有多少不公平,以及不公存在的合理性。
  他只是阅历太浅。不知道路应该怎么走。
  所以她思索了几天,终于和图莲说:“我要把云净抓回来。”
  “你不是已经放过他了么?又后悔了?”图莲瞪大了眼睛。
  明一意识到自己的语病:“我没教好他。但是时间还长,总是可以慢慢教的。”
  图莲已经在此处耽搁了颇久,宗门的事本来不急,也被她拖成了急事。现在实在拖不下去,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能再和明一一块儿抓徒弟了,两人便在此分道扬镳。
  临别之前她眼泪汪汪地:“明一你等我,等我处理完宗门事务就来找你,我很快的,你要等我啊!”明一正要开口应她,就见她迅速扑上来,在明一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笑嘻嘻地退出十丈远,“临别礼物,我走啦!”
  明一不大适应地摸了摸脸颊,站在原地目送她像一团火焰一样飞远。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此时嘴角含笑,仿佛幼时春天到来,看见她最喜欢的树上长出了第一片嫩叶。
  等那团热情的红色消失成天边一个黑色的小点时,明一才御起飞剑,向她记忆中那天云净离开的方向追去。
  剑穗已经被她毁了,她现在也不知道云净究竟去了何处。但天下虽大,一个化神想要找人,还是不难的。她便也不着急,飞出这片荒芜地区,就先在一个热闹点的小城落了脚。
  她不能确定云净是否在此处停留过,之所以选择这座小城,只不过是因为它是她途经万里荒漠之后,遇到的第一座有人聚居的城市。
  这样的话,她既不必委屈自己,要渡劫时也不会伤及无辜。
  是的,她要渡劫了。三百年前她向天道发下誓言,以三百年修为不得寸进来换取明远不遇心魔,但或许是她这三百年的功德远超需要赎罪的数量,天道只是压制了她的修为,等时限一过,她便立刻感受到自己的境界往上猛蹿了一大截,已经到了化神大圆满。
  兼之她的心境也有所突破,这些天来,她便始终有隐隐的预感,自己的劫雷快要到了。
  修真者每往上修一个层次,都是一场豪赌。赢了,有悠久的寿命和强大的力量;输了,便灰飞烟灭。越往上,能平安渡劫的人就越少,到了她这个境界,哪怕她准备得再周全,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活下来。
  逆天而行,九死一生。所以她没有告诉图莲。
  左右就这么几天功夫罢了,她便先在这座城的客栈住下来。
  修士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客栈里人来人往忙得很,但小二还是笑容满面,一直从楼下将她送到客房门外为止。她用水镜绘出云净的模样,问小二可曾见过这个人。小二仔细看了看,有点为难:“这位长老样貌出色,我若是见过必定忘不掉。但这半个月里,都不曾见过他的踪迹。”
  他又殷勤地补充:“长老若是得空,不妨去天香茶楼看看。那里是我们城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了。这位长老若是来过我们城,天香楼必定知道。”
  明一谢过他,又给了他几块灵石做报酬。她也不歇息,便直奔那茶楼而去。但问过一圈,仍旧没能在这座城中打听到云净的消息。这叫她有些遗憾,但也很快放下了。
  走出茶楼的时候她已经不像来时那般紧迫,有了功夫开始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她眼神好,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波若寺出身的和尚,精瘦的身材,披着黄色的宽大袍子,一个光脑门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他正在街边,不知为了什么事情劝导一位老妇人。明一好奇听了,只觉得他说话也不见得多么妙语连珠,只胜在气息绵长,一口气不歇,滔滔不绝。明一驻足看了半个时辰,就惊讶地见那位老妇人从最开始的嚣张跋扈变成了慈眉善目,临走时还将手腕上的玉镯子撸下来交给和尚,不停地鞠躬谢那和尚的点化之恩。
  明一想到一难也是波若寺出身,不免若有所思。看来和尚都擅长洗脑,把云净抓回去之后,最好是请波若寺大师来,以毒攻毒,才能给他掰直了。
  将这事记在心上,回了客栈之后她便闭门不出,开始刻玉简。一刻她毕生所学,二记她财富法宝,三算是交代后事,里面特别提到了云净,请宗门非将他抓回来,叫和尚念上三百年经不可。她将这些分门别类地录入到玉简之中,刻好一个,便传给宗门一个。再挑出可以给图莲的,也陆续用纸鹤传过去。
  这是个大工程,明一早就对自己未来哪天可能会生死道消有心理准备,此时心中早有章程,便处理得有条不紊。每天忙活这个,日子倒也过得飞快,但她太专注,以至于当她发现自己房间里床边上坐了一个人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刻完一个玉简,站起身打算修炼,一转身才发现,在她背后,她的床边正坐着一个男人。
  是一难。
  他就那么托着下巴,也不干别的,只是懒洋洋地看着她,眼睛里甚至似乎还有些笑意。
  被他那理所当然气定神闲的样子迷惑,明一一瞬间差点生出一阵温馨感来,像是丈夫正等着妻子忙完归家似的——但立刻,一难眼中闲散的笑意便一闪而逝,他又恢复成了明一熟悉的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明一心中一瞬间转过千百个想法。首要的倒还不是他为何出现在她的房中,而是,她都已经化神大圆满,半只脚踏进炼虚的门槛了,为何还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你是炼虚?”她率先打破了沉寂,顺便将玉简都收入须弥戒中。
  “你不先问问我来找你做什么吗?”一难似乎是被她的问题惊讶到了,眨了眨眼睛,“我是炼虚很奇怪么?魔道的修炼,本就比正道要快些。”
  他就这么轻飘飘地将自己的真实境界告诉了她,看起来丝毫不担心暴露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他也确实不必担心——所有的炼虚修士,世上一个巴掌都能数出来,他们全部不问俗事,一心闭关。可以这么说,到现在还在外头瞎蹦哒的炼虚,只有一难一人。
  他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是天下第一。
  那么对明一来说,最耐人寻味的一点其实是——他为什么不闭关呢?


第34章 一朵红莲
  不闭关的理由可以有千万种。但对炼虚修士来说统统可以驳回。
  天道不喜欢修士; 这已经是所有修真者的共识。越往上修炼越困难,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只有很少很少的人知道; 炼虚境的修士们; 只有一刻不停地闭关修炼,才有可能在寿元用尽之前攒够飞升的灵气。
  炼虚的寿命何其漫长; 而他们必须在这漫长到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时光中; 把自己当作机器一样断绝外界七情六欲,所有精力都放在修炼上。这又何其残忍。
  但能修炼到炼虚的; 又有哪个不是披荆斩棘忍受千百年孤寂?到这种地步,哪怕明知前方是深渊; 也没有人甘心回头; 只能咬着牙撑下去。
  明一早就知道前路凶险; 但她除了走下去,问鼎大道,也并没有别的选择。
  那么一难呢?他是放弃了飞升吗?他这样的境界在外面肆意妄为; 天道难道不压制他吗?还是说,他尝过了魔道修炼的甜头; 依旧打算走旁门左道来提高修为呢?
  明一脑海里猛然划过一道闪电,一瞬间思绪彻亮!她仍旧没有问一难他所期望的问题,而是问他:“你觉得灵气浓度不够; 所以想叫这天下修士都失去修为,一旦灵气浓度提升,你自然能尽快攒齐飞升灵气。我说得可对?”
  她明知道自己此时生死不由自己,若是惹怒他; 很可能毫无还手之力。但她仍旧站得笔直,一张脸因为猜出这阴谋而苍白,眼睛却亮得惊人。
  一难看着她那双眼睛,忍不住鼓了鼓掌,以示奖励。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大约是看着她不可能问出他想要的话了,他便自顾自地强行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
  “你可知道我来为何?我那小徒弟——哦,就是从前你的徒儿——回来的时候额头都破了。这三百年我可没叫他吃过苦,乍一见他,可把我心疼坏了。听说是因为你坏了他的任务,还叫他受伤。作为师父,我只好来给他找回场子。”
  他期待地看着明一。但明一似乎永远不能给他他想要的反应。
  她挑了挑眉:“看来你老巢距离这里颇近。”
  一难大约是意识到她的思维永远不能和他同步了,再不接她的话茬,干脆一口气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挑明:“你将我徒儿任务破坏一事,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去。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若赢了,我既往不咎。”
  “什么赌?”
  “我下毒,你解毒。看看是我先将这天下人变成凡人,还是你解毒的速度更快,如何?”
  “你若赢了,我任君处置。但我若赢了……你便和我春风一度,可好?”
  明一毫不动容,仿佛不曾听到他的言语暧昧之处。叫她看来,这魔道尊者除了承认了他的阴谋之外,打的赌根本就是废话。他要是赢了,天下人自然任他宰割,她也不会例外;他要是输了,正道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好。”
  她看着那男人跃出窗外,心中反复回想着他的计划,喃喃自语:“这么任性妄为,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只是自言自语,却不想寂静的窗外忽然传来回应:“我若是怕遭报应,当初早就死在了波若寺。”
  明一一惊,走到窗边,却又看不见任何人影。她皱了皱眉,为这种不受控制的被窥探感到全身不适。最终她关上窗,布下阵法,尽管知道她这些行为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
  只要等她也突破……到时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她本是要预备修炼的,但被一难以耽搁,此时早静不下心来。一难此次前来,向她透露了不少消息,叫她窥到背后的巨大阴谋。此事事关重大,她必须得立即上报宗门。
  于是便发了纸鹤,写明从之前的她中毒开始,到现在的小镇集体中毒事件,都可能只是前期实验,魔道尊者一难极有可能想让天下灵气尽归己用,宗门先前的防范未必足够,希望能再多加重视。
  但她捋顺了逻辑脉络,却又发觉新的疑点。这魔道尊者能坐上现在的位置,显然不会是个蠢货,那么他今天专程前来,难道就为了向自己透露他的谋划吗?
  这么一想,她便觉得脑袋疼,干脆将此事原原本本写明——是非曲直,交给明远操心去吧!
  灵光纸鹤放飞出去,她的目光便一直望着紧闭的窗户出神。
  灯下美人托腮,目光悠远遥望窗外,眉间含着一缕轻愁,叫人不由得便升起探究的渴望。这无疑是极美的一副画卷。
  系统暗自欣赏一会,终究忍不住出言破坏气氛:“瞧你平时脑子也不笨,怎么这会这么不灵光?他这么眼巴巴地特意来找你说一通废话,还能是因为什么?”
  它吟咏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脑子变木!”
  明一已经学会了屏蔽它的废话,此时也并不理会,只仍旧在脑海里构建着她的地图——方圆五万里之内的景观一一跃然于她脑海中,她排除,定点,勾勒出一个又一个可能的位置。
  她看起来还在为之前的疑点伤神,其实已经在试图判断一难的老巢位置。
  情感只用于沉浸当下,理性才能贯穿始终。
  就在她已经找出了几个可能性最大的地方的时候,远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伴随着的还有她所熟悉的女声尖叫:
  “明一快跑!”
  明一的神识骤然延展出去,很快便看到了正在打斗的两个人影。
  黑衣的是一难,而那夜色中依旧耀眼的红色——那是图莲!本不该在这里的图莲!
  明一豁然起身,窗户在她起身的那个瞬间便随她心意打开,她像一支箭,迅疾穿进了夜色之中。
  她不是不怀疑这是一场骗局,但她承受不起不去的代价。哪怕她对上一难,其实也并无多大胜算。
  以她全力冲刺的速度,她很快就到了打斗现场。
  图莲已经落在下风,几次来往间身上已经多出了数道伤口,她看到明一,张口大呼:“你快跑!他就是冲你来的!你打不过他的!”而这一分神,她的左边胳膊,已经被一难狠狠斩落。
  一难瞧着却游刃有余,甚至还能气定神闲地调笑:“你这女人倒是奇怪,上来便要打我,还不许我还手不成?”
  寥寥几句,明一已经能大概拼凑出事件的起因。图莲约莫是见到一难在自己窗外探头探脑,或者是别的龌龊事,便上前攻击一难。她大概也没想到一个炼虚会在外面乱跑,因此一时意气,招来这样心狠手辣之人。
  瞧着一难的动作,哪怕明一在场,他仍旧招招狠辣,想取图莲性命的意图展露无遗。
  明一眼瞧着图莲就快要撑不住,也顾不得什么君子风度,拔剑便加入了战局。
  她一剑抵住一难的长刀,另一只手便迅速搂住图莲的腰,一用力,便将她远远地甩出战场。
  一难仍旧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来换她,难不成是觉得,我会对你手下留情么?”
  明一面无表情:“请多指教。”
  一难抬手便攻,他果真如自己所说那般,丝毫不曾留手,刀刀皆指向她的命门。但明一的剑也并非等闲之辈。厉害的剑修本就能越级挑战,她此时对上一难,一时竟也不落下风。
  但炼虚和化神大圆满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她心中还是有些了解的。你来我往过了几千招之后,明一便慢慢露出颓势来。
  愈危险她便愈冷静,心知自己再拖下去必死无疑,倒不如趁此时尚有余力殊死一搏。
  但她拼尽全力的一剑刺出,那惊鸿一剑的光芒刚一绽放开来,她脑海里便响起一个撕心裂肺的尖叫:“你不许杀他!!!”
  这骤然响在识海中的尖锐声音,叫化神也不可避免地惊了一惊。她的剑,便轻轻地,偏移了那么一寸——
  一寸生。
  一寸亡。
  她甚至都来不及怒骂系统这个蠢货,一难的致命一刀已经到了她眼前。雷霆万钧,她注定躲不开,也注定活不下来。她眼中映出一难的眸子,那双暗金色的眼里只有死亡和一片虚无。
  她轻轻闭上眼睛。
  心里出乎意料的,极其平静。
  但那带走她生命的一刀始终没有砍下来,不是一难收了手,而是被她抛远的图莲,又冲了回来。
  剑在杀人的路上时,明一不能改变它的轨迹;刀在奔向它命定的那一点时,一难也不能控制它的弧度。
  明一只感觉自己被猛然撞开。那力道大到不可思议,叫她一个化神的身躯都感觉到了隐隐的疼痛。而她刚刚睁开的眼里,是一团温暖的火焰。
  她的身体失控了那一瞬间,瞬息之后她回过神来想要冲回去,却已经晚了。
  那把刀插进了那团火焰的身体,刀上的魔气涌入图莲的体内,那团永远燃烧着的火焰,就在明一面前,失去了它的温度。
  她向下坠去,红衣被风鼓荡,她的眼睛闭着,唇边甚至还有一丝满足的笑意。她整个人,此时此刻,在明一的眼中就像一朵怒放到极致的红莲。
  极盛,意味着衰败。


第35章 命运的巧合
  明一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救她。但刀光转瞬而至; 她不得不先举起剑,仓促地再次应战。
  但她此时的一半心神都牵在那朵下坠的红莲上; 本就不敌; 这会儿更是被狠狠压制。
  对面的人像是一条有暗金色眼睛的毒蛇:“这下子,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来替你挡一刀; 嗯?”
  她心知自己必败无疑; 但一个剑修哪怕是死,也应当是痛痛快快地战死。她狠狠咬住舌尖; 目光在剧痛之下清明起来,心中的悲恸被她压下; 她的全部心神再次专注到她的剑上。
  若能拼尽全力; 发挥毕生所学; 死亦何惧?
  她周身的灵气都涌动起来,和剑上所附的道意隐隐呼应。当她抛开一切,自己化作一柄剑的时候; 哪怕是炼虚境的一难,一时也被她逼得有些狼狈。
  在他的衣服上被她划出一道长长的裂口时; 一难露出了欣赏的神色——但能露出这种表情,只说明了他稳操胜券。他说:“到此为止了。你的剑很强。”
  “可惜你只是化神。”
  空气凝固起来,一难放开了他全部的实力。这片区域被他完全掌控; 区域内的所有生物,都不得不听他为王。明一的剑在绝对的境界压制之下,根本挥不出去。
  她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黑色的长刀破空而来,刺进她的体内。有点凉意。
  时间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缓慢。再没有一个图莲来救她一命。她只能低下头; 看着刀尖一寸寸地没入她的白袍,避无可避。
  她要死了吗?
  她已经努力过了,无愧于心。哪怕是眼睁睁迎接死亡的到来,心中也一片平静。
  就在刀上的魔气要摧毁她丹田的那一瞬间——
  她体内那已经充盈很久的、鼓胀着将破未破的境界的薄膜,也在那一瞬间破碎了。
  炼虚的门向她打开,玄妙的道韵涌入她的脑海;劫云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天空在瞬息之间便只剩下雷电的紫色光芒闪烁;一难的领域被至高的规则强行打破,他因反噬倒退一步,那把刀也从明一的体内被抽出来。
  明一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但从腹部传来的阵阵寒意,丹田中翻江倒海的疼痛,已经让她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力气。她能感觉到生机在从腹部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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