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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痴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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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未卜
苏悦菡轻握着阮黎望的手,看着他红肿又泛着血丝的双眼,看着他深深拧在一起的浓眉,看着他往下垮着的唇角还有些微微地颤着,心里也是一阵阵的难受。她知道他此刻心里一定有着千千万万个问题要问,任谁能接受一夕之间才失去了至亲之人,转瞬间便又失去了所有呢。尤其是阮黎望,他生下来就是太子,那一日起也就注定了帝王的命运,这一路顺风顺水地走过来,哪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沟坎。这从天到地的日子却不过就是几日间的转变,苏悦菡真的担心他会承受不住。
可是阮黎望却没有问为什么淮王会反,没有问为什么到了最后关头才告诉他,甚至没有问今后的日子要何去何从,只是担忧地问她,是不是会一直陪着他。
这一刻,不知为何,苏悦菡只觉眼眶里一热,泪水便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阮黎望见了,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给她拭泪,迟疑地说道,“那,或者,你有别的安排,也不是一定要陪着朕的。”
苏悦菡刹那间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酸楚,一头便扑进了面前的男人怀中,尽情地把眼泪蹭在他的衣衫上,哽咽着说,“臣妾没有别的安排,臣妾会一直陪着皇上,无论在哪,无论怎样。”须臾,头顶上便传来满足的叹息声,好一会儿阮黎望才软绵绵地说道,“朕困了,想睡一会儿。”
苏悦菡伺候着阮黎望躺好,看他片刻间就进入了梦想,甚至传出了轻轻的鼾声。她便坐在一边的矮凳上,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她从没这样仔细地看过他的吧,这是个英气的男人,有着浓浓的眉,和挺直的鼻,薄唇这样紧抿着时,似乎略带着些坚毅的感觉,反倒并不像他。他没有林烨然清逸出尘般的清秀,却独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与俊朗,细看之下,竟也是很吸引人的。
阮黎望,永昌朝的帝王,她苏悦菡的夫君。他们大婚至今已近是一年多的时间,可,她何曾这样仔细地瞧过他,何曾想要了解过他,甚至何曾发自内心地只是把他当成亲人一样的关心过呢?可是,却就这样疏离着,冷淡着,却依旧换来了他全部的信任与全身心的依赖。
这一刻的苏悦菡心中只有惭愧。
也许,她从没有刻意地去恨过他,怨过他,她并没有刻意地把自己突兀改变命运的所有因由全归结于他。可是,潜意识里,她那样一而再地推却他,拒绝他,难道仅仅是因为林烨然的原因,亦或是她自己那固执的坚持吗?就未曾有过一丝也是想要惩罚他的念头吗?扪心自问,苏悦菡却也不那么确信。
她到底为他做过些什么呢?或者作为皇后,她尽足了本分,为他这个皇帝做了许多。可是作为妻子呢,她可曾给过他温存,可曾给过他体贴,可曾给过他一丁一点的柔情蜜意?她又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呢?当成一个帝王,当成一个象征,甚至当成是一个任务,可又有过一时一刻的真的把他当成了夫君呢?
至于所谓的惩罚,而他,又做错了什么?他并不想娶她的,他心中是有牵念的人的。只是父命难为,圣命难违,才要她做了皇后,也许,初时,他排斥过她,甚至折辱过他,那其实也不过是对命运不由心本能反抗却找不到出路之时的作为。之后呢,他讨好她,体贴她,信任她,依赖她,当她是皇后那样敬着,也当她是妻子那样护着。哪还有过一分一毫地对不起她?
时至今日,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深夜带他逃命似的跑出他生活了一辈子的皇宫,前路未卜,他最终担心的却不是皇位能不能保住,性命是不是安全,事情到底是怎样的经过,未来到底是怎样的筹划,苏家人又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而只是担心,她,会不会弃他而去。
到了这样的境地,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孩子,苏悦菡却真不知该怎样才能舍下了。她也许依旧无法把他放进心底,可却也更无法再把他置之度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柔地照射进了窗棂,暖暖地洒在阮黎望的身上,似是不适应这样的光线,睡梦中,他的眉又皱了起来。苏悦菡吸吸鼻子,擦去脸上不知何时又开始蔓延的泪。起身轻轻为他遮上了床幔,静悄悄地出了房门。
这院子该是这里的主院,虽说比起宫里总还是要小上许多,可是布局却也并不局促,高挺的槐树栽在院落两旁,树荫遮映下有一方小小的石桌和几只石凳。才是四月的天气,空气中却已经隐隐有了槐花的香气,清淡而悠远。不知怎么,苏悦菡就想起了那句咏槐花的诗,“郁郁芬芳醉万家,浮香一路到天涯。”心中便空泛地想着,从此以往,或许真的是要与阮黎望相依为命,一路天涯了。
苏悦菡坐在石凳上,默默地想着心事,院落里的春暖和孙福圆正在忙碌地清扫着,两个人都是不言不语的埋着头,手底下却是一刻不停歇,谁也都没注意到苏悦菡从屋中走出来。
苏悦菡悠悠地叹了口气,二人这才抬起头来看她,又忙不迭地行礼,苏悦菡凝起抹惨淡的笑容道,“这里也不是宫中,何必拘着这些礼数呢,你们也是劳累了多半天了,快去歇会儿吧,咱们在这里也不会常住,原不用这么仔细地打理的。”
孙福圆多少还有些拘谨,只是摇头道,“皇上总是要在这歇着的,奴才不敢不上心。”
春暖却是叹道,“奴婢哪里还睡得着,不做这些反倒是心烦。”
苏悦菡就只是笑,“你烦些什么,有本宫和皇上在呢,哪里轮得到你烦,你就好好地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别累出了病,也帮着孙福圆和本宫照顾好皇上就是,其余的什么都不用管。”
春暖撅撅嘴,“奴婢原是什么也管不了的,只是心里忐忑,咱们这如今可是遭了大难了吧?不知还有的救没有?”
苏悦菡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沉了脸道,“你若是心里怕,本宫今日里就让大哥送你回家,不用跟着本宫遭后边的罪了。”
春暖听了慌得赶紧跪倒道,“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啊,奴婢只是替皇上和娘娘忐忑,奴婢自己又有个什么,只要娘娘不嫌弃奴婢,到哪奴婢也要跟着娘娘的。”
苏悦菡便又轻撩了眼睑去看孙福圆道,“那你呢?这次原本人也是多,等皇上醒了,咱们就要把人都聚在一起问问,有谁是不想跟着的。出宫都带着是无奈,怕留了谁倒又走漏了风声,也不便提前问应,可是这会儿,你们可都是自己来选,若是不想跟着,本宫都会好好替你们安排后路。”
孙福圆闻言也赶紧跪倒表忠心道,“奴才更不会走了,奴才自打十岁上就跟着皇上,皇上用惯了奴才,换了别人只怕皇上也是不舒坦的。而奴才这样的无根之人,不跟着皇上又能去哪呢?”
苏悦菡点点头道,“好,那你们可也就记着,日后如何,本宫也并不敢保,只是今日说了留下,一路吃苦受罪就不许再抱怨。”
“是。”两个声音齐齐地应着。苏悦菡这才让他们起身,春暖便去给苏悦菡泡茶,孙福圆也就拿了装满水的盆子,又去偏房里打扫。这俩人才走开苏悦菡的视线,她便听到院门口传来轻笑的声音,一个男子朗朗的声音念道,“小荷到底是进宫做了皇后了,瞧瞧如今这气势,训起人来可真是不含糊的。”
苏悦菡回头见原是长兄苏霈珉不知在那站了几时,一直听着他们的话,此时脸上全是调侃的表情望着她,不由嗔道,“大哥就只会笑话我,以往不是你总说我这样软的性子,哪里知道管人的,如今却又这样的嘲笑我。”
苏霈珉却敛了笑,坐到了苏悦菡的身边,春暖上了茶水,他便也打发她下去,自己仔细地端详了会儿面前的妹子,问道,“还好吗?”
苏悦菡皱眉,“大哥这话问的,如今的情形,哪样又能算还好呢?”
苏霈珉却只是摇了摇头,“大哥只是问你,皇上对你可还好?”
苏悦菡这才笑了,“很好的。”
“可你嫂子却说并不好呢?”苏霈珉挑了眉梢问道。
“嫂子又哪里知道了,这些日子不过是年下里见了那一次罢了。”苏悦菡撅着嘴,脸上是撒娇的表情,“而且嫂子总是拿你俩的情意与我跟皇上比,那又哪里还能比的过,便总是不好了就是。”
苏霈珉这才放心地笑,“那就好,只要皇上对你真心,其实其他的倒也无所谓了。”
“谁说无所谓了,我还很稀得做这个皇后呢,总是要帮皇上清了淮王那一脉的叛党的,我还继续进宫做我的皇后。”苏悦菡说,依旧是往日里与兄长说话时娇娇的声音。
苏霈珉却只是笑,“你稀得才怪。”
兄妹二人便又笑了会儿,苏霈珉才又道,“刚才安在宫里的人来了信儿,说是宫里这会儿已经乱了,淮王联合了不少王爷,只说是咱们苏家挟天子把控朝政,意图不轨,眼看事情要败露,便抓了皇上作质,连夜跑了,淮王被他们推举做了清叛的首领,正准备下令,全天下的缉拿咱们呢。不过也只是宫中,京里如今倒还安定,消息似是还没传出宫门。不过该是也快了,等父亲来了,咱们确实也该再想它途,不能总是呆在这间了。”
“淮王好一个贼喊捉贼。”苏悦菡不屑道,便又接着说,“不过只要陆将军不去信他,咱们就还有望回朝。”
“所以父亲才说要你带上所有的宫妃一起出宫,自是怕她们在宫中受辱,却也还是希望能依靠着她们,拉拢住那些她们亲眷的朝臣,虽说人多会乱些,却还能多些定数。尤其是陆琦岚,她哥哥那里如何打算,却也是要看她如何的选了。”
“那去留还由着她们?”苏悦菡不解道。
“是,总是甘心地留下的,才能为皇上所用,否则逼着的,就真成咱们拿了人质要挟着谁,反倒是不美。”
兄妹二人说话间,外边有人静悄悄进来附在苏霈珉耳边低语了几句,苏霈珉一抬头,对着苏悦菡道,“父亲来了。”
☆、弃我去者
苏悦菡听说父亲来了,便跟着苏霈珉一起去寻苏定远,和苏定远一同来的还有苏夫人,苏悦菡的大嫂和小侄儿。一家人见面却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体己的话,只苏夫人抱住苏悦菡哭了会儿,便也被打发着和大嫂韩慧云与孩子一起先去歇着。
一脸倦容的苏定远见屋子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才长出一口气道,“总算是万幸,人都没事,接下来的事虽然是急,却也只能缓着办了。”
苏悦菡急切地问道,“父亲,那咱们日后是什么打算?”
苏定远沉吟了下说,“后边的事,我已经安排妥了,等咱们这边该去的人都去了,再慢慢地说。小荷,皇上这会儿可还好,我最担心地就是皇上承不住这样的打击,龙体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可真就是难办了。”
“皇上倒还好,就是累的紧了,才说了几句就睡了,看上去睡的倒还是安稳。”苏悦菡说道。
苏定远听罢欣慰地点点头,“皇上时常是小孩子心性,为父的总是担心他撑不起事来,如今再看,到底是先帝的孩子,到底是命定的天子,再如何孩子气,这心却是大的,也当得起事。出了这样大的事依旧能睡得安生,总是好事。如今咱们处处占尽下风,日后的事,只可以徐徐图之,皇上真若是急了,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父亲放心,皇上一切安好,女儿也会仔细着他日常起居和心情,时常多劝着些的。”
“好,那等皇上醒了,就把人都聚起来吧,看看哪些还愿意跟着,哪些不想一起,及早定下来安排好了,咱们也该上路了,仍在京里总是不安全。”
三人说话间,春暖便已经进来道,“娘娘,老爷,大爷,孙福圆差人过来说,皇上睡醒了,正在找娘娘呢。”
苏定远打发了春暖下去回了,说他们即刻就过去,自己站起身带着儿女往外走着,微微一笑道,“如今皇上虽说也算是三宫六院了,却还是最惦记着咱们家小荷,醒了便是第一个找她,看来,为父再如何的错,硬塞给小荷这个夫君,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总是个重情恋旧的人。”
苏悦菡也只是笑,些许欣然,也有些许的无奈。
阮黎望睡醒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这会儿孙福圆正是笨手笨脚地帮他拢着头发,他却也不管,只是一直探头往门边瞧着,见到苏悦菡进来,才释然一笑。几个人与他行了礼,他只是吩咐着看了座,也不急着问苏相爷日后到底是个怎样的安排,如今京里又是怎么个情形,却只是看着苏悦菡道,“小荷,你怎么也不眯会?听孙福圆说一直在忙着。”
当着父兄的面,阮黎望就只说着这样体贴的话,苏悦菡略有些窘,便只是走过去打发了孙福圆,亲手去给阮黎望绾好了发,束了发带,才又说,“皇上听孙公公瞎说,臣妾哪里是忙,只是看着院子清雅,忍不住便到处逛逛。”
阮黎望闻言眸子里竟是有了喜色,直问道,“真的有这么的好?那朕也去转转,一早来时只见葱郁,正是困的提不起神,倒是还没有仔细地瞧过。”
苏悦菡也只是柔声道,“好,咱们安排了后边的事,臣妾陪您转,其实也只是因为质朴显得新鲜些,若说是景致远不如御花园之十一。”
苏悦菡见父兄在一边半天也是插不上嘴,只傻坐着听他俩闲话,自觉也有些分不清轻重,竟和皇上一样的孩子心性了起来,这当口,倒有心思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便觉得赧然,也就福了身道,“皇上,父亲与兄长还与您有正事要说,臣妾先去跟几位妹妹说会儿话。”
眼见苏悦菡就要出去,阮黎望却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道,“正事?如今沦落至此处,又还有什么正事可说?朕一辈子没出过宫,这下里才出来,到处走走才是正道。”
“皇上……”阮黎望这样的混不吝的话一出口,父女三人都是忍不住喊道。
“皇上如今你我君臣虽说沦落至此,却也只是事出权宜,您可不能心生气馁,咱们总是有大兵回朝清除叛逆的那一日的。虽说此时该是戒骄戒躁,隐忍安生,以图日后,可也莫不能没了斗志啊。”苏定远原本见阮黎望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还是暗暗欢喜,只道是这帝王之风,颇有先帝真传,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是几句言语下来,也又觉不对,这哪里仅仅是色不变,眼前的阮黎望似乎压根就不再有什么回朝的雄心,竟似想从此闲云野鹤,并不再稀罕皇位的样子。这却是让苏定远急急地惊了一跳。
阮黎望见自己一句话,屋中三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也不好再继续由着自己的性子往下说,便也只好道,“朕只是觉得,回朝是早晚的事,总是要好好谋划,却也不是几日间可一蹴而就的,便也只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想散散心就罢了。难道,你们只是想让朕光想着皇城里那些烦心的事,都不得一点的乐呵吗?那皇城之中,朕的母后还没有下葬,朕最亲的叔叔却要夺朕之位,朕自己居然都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哪一件事想来,能让朕得片刻的安宁,如今倒却要逼着朕,时时刻刻只记得哀戚,不能有点兴致了?”
阮黎望一番话说的虽是抱怨,却又似是合情合理,苏定远倒一时无话,只好说,“是老臣的错了,若是皇上心中自有计较,如今还能豁达面对,自是再好不过。不过现下里的当务之急,却是要把跟来的人都召集着,看看留下哪些再送走哪些才是。往后,无论是去了哪,这样浩浩荡荡的,总是无法避人耳目。”
阮黎望回首去看苏悦菡,苏悦菡也是微微对他点头,他这才道,“那就依着爱卿,去着人把大伙都喊来吧。依着朕的意思,那些才入宫的嫔妃,既是还没册封,没名没分的也不必与朕一起受苦,该是能送走就送走便是。”
苏定远只是略一点头,也就打发着苏霈珉出去让人召集余下人等。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人倒是来的整齐,这些女子俱是满腹的疑问不得解答,这会儿听说皇上这边召见,自是忙不迭地过来,甚至也来不及梳洗打扮,有的云鬓松垮,有的衣裳上还有着明显的褶子也未抚平,就这么急急地聚在了一处。
见人到齐了,苏定远才对苏悦菡使了个眼色,让她开口。
苏悦菡环视了下众人,便四平八稳地开口道,“众位妹妹,前一日本宫也与妹妹们说过,昨夜之事实是情非得已,才未问明妹妹们的意见,就都一股脑地带到了此处。现在本宫也就实言相告,淮王不轨,要对皇上不利,并且早已私结兵马于皇城外,此时皇上大军不在,若是滞留宫中与淮王硬碰硬,只怕是会落个两败俱伤。那叛贼伤了实是罪有应得,但是皇上千金之体,岂可跟他一般见识,所以只是暂且出宫避一时之乱,免遭歹人所害。只待日后联络忠心朝臣,四方兵马,定会杀回朝去与淮王兵戈相向,夺回皇城。可是此前,淮王正是四处寻找皇上意图加害,所以京中不能久住,而一路车马远行,既有劳苦,咱们人多也多有不便。所以今天与妹妹们讲明实情,哪个若是不想跟着皇上一起,现下里就说出来,本宫也自会为其安排,与家人相聚,不会为难。日后皇上回宫,若是再想回皇上身边,也无不可,依旧看你们自己的心思,这会儿就只问妹妹们自己的心气了。”
这番话说完,似是死水中投入一颗大石,立即激起了千层浪花。惶恐不安的妃嫔们互相之间交换着无措的神色,低声议论了起来。
苏悦菡等人也并不急,说完话,也就闲闲地喝着茶水,只等她们开口。
吴熙妤最是踊跃,片刻便排众而出,“臣妾想先回吴越。”
苏悦菡颇有些意外吴熙妤会第一个这样说,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了阮黎望的表情,却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依旧慢条斯理地吹着手里的茶水。她就只好接口道,“吴妃,你本是现在后宫中唯一名分已定的妃嫔,如何倒不跟着皇上了?”
吴熙妤叹气道,“皇后姐姐,皇上人好,姐姐人也好,原本跟着皇上与姐姐,妹妹也是踏实的。可是,如今在外间,妹妹说句不背人的话,妹妹一是只怕吃不了这样的苦,二来……”她说着,无奈一笑,“臣妾想,皇上其实也并不需要臣妾相伴的,自打大婚那日起,皇上也就没……”吴熙妤的脸红了红,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抬眼看了下阮黎望,皱皱鼻子道,“倒不如臣妾回去吴越,看看臣妾父皇那边能不能帮上皇上的忙。虽说吴越国小力微,却总该是能相助稍许的。”
苏定远听了微微地点了点头,苏悦菡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跟她计较,只说道,“妹妹倒是有心了,那就依着妹妹吧。”说完又看向众人问道,“还有谁要走吗?”问完,只见其余人各个低了头不言不语,神态扭捏,也就只好一个个问过去。最边上女孩儿听问到自己,便怯生生地说道,“臣妾蒋氏,自幼一向体弱,只怕是跟着皇上出不上力,却还病病歪歪地连累了大家,所以还是不拖累着皇上了。”
再又往下一一问去,大多都说是要走,只有陆琦岚一人摇了摇头说还要跟着皇上。
都问应了声,苏悦菡便道,“那如今既然都已经拿了主意,本宫即刻派人去安排,就都先回去等着消息吧。”
众人请安才要离去,却听见乔羽菱的声音轻轻道,“娘娘,您还没有问过奴婢。”
☆、昨日之日
乔羽菱的话一出口,不仅是苏悦菡一愣,连一直置身事外,只当无事人般吃茶、瞧热闹的阮黎望动作也是一滞,疑惑地抬眼去看乔羽菱。一时间,屋子里只是令人屏息的安静,苏悦菡默了片刻便只对其余众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嫔妃便一起告退出去,苏家父子见了,也起身行礼道,“那臣等就先下去安排着了。”苏悦菡一点头,那二人便也一同起身出了门。
屋内只余下这三人,苏悦菡才蹙眉问道,“菱儿,你说本宫还未有问你,难道说,你也要走吗?”
乔羽菱低垂了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只轻声答道,“是。”
“什么?”阮黎望惊呼道,“菱儿你要走?你竟也不想跟朕一起,难道是怕吃苦吗?”
苏悦菡也道,“是啊,菱儿,你与她们不同,与皇上原就是有情分的,以前就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如今其余的人未跟来,只孙福圆一人也怕伺候不周,你怎么倒嚷着要走,难道是怕皇上不与你名分吗?这话不用皇上许给你,本宫便可许了你,前日里未册封于你,只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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