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朕本痴情-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恍然而悟

  苏悦菡这会儿才想起,刚才忙着接待陆琦岚,又是怕羞没让春暖收拾好床铺,自己被扯坏了纽子的内衫还是随意地丢在床里,便是赶紧起身道,“那皇上再歇会儿食,吃杯茶。臣妾先去收拾下。”
  
  阮黎望才是吃饱了饭,正是心满意足中,这又想起下午还未继续完的事情,哪还有耐心再去喝什么茶消食,看着苏悦菡前脚才进去里屋,他喊了孙福圆和春暖把饭菜收了,便也紧着跟了进去。
  
  苏悦菡刚刚是拿起那衫子想找地方收了,就听见阮黎望进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和尴尬,就势便团了个团,想要找地方藏起来,情急之下也就只得扔在了床角,拿了被子暂且遮上。阮黎望心里有盼头,步子迈得本就大,又是进屋起眼睛就盯着苏悦菡,自然是看见她这小动作。其实也是看明白了她藏的是什么,心里转瞬间就也想起自己下午时猴急的样子,虽是略有点赧然,不过戏谑之心却是顿起,从身后抱住苏悦菡贴着她的耳朵道,“小荷这是藏了什么背人的东西?”
  
  “哪有?”苏悦菡红着脸否认,挣着转身说,“皇上,臣妾帮您更衣。今天许是也出了不少汗,要不洗个澡再歇下?”
  
  阮黎望听了喜笑颜开道,“也好,也好,朕与小荷一起洗。”
  
  苏悦菡听了,神态略有娇嗔,却也没说旁的,只是柔声道,“那臣妾就让他们去备了浴汤吧。”
  
  阮黎望点点头,趁苏悦菡不备,便是上前要去掀起她才放平的薄被,把她藏在下边的东西拿出来,好好逗她一逗。苏悦菡心里本也是惦记着这事,阮黎望一动身便也意识到他要做的事,先一步就拦在他身前。
  其实,倒也并非什么大事,初时的窘迫褪了,这会子,反倒像是夫妻间纯粹的打情骂俏。便是笑闹着一个要去找,一个不让动。阮黎望毕竟是力气比苏悦菡大,可是本就是逗着玩,也并不肯太用力,怕是伤了她。也就只是左躲右闪,声东击西。你来我往间,也不过是个阴错阳差的功夫,阮黎望本也就是只是要掀开被子而已,却是因为跟苏悦菡纠缠着,动作不是那么灵活,一使力却是连床褥便都一起着掀了起来。
  
  那厢里阮黎望为了自己得逞还是笑得得意,苏悦菡一扭头看见被阮黎望掀开的床褥却是变了脸色。先帝那一纸遗诏,本是苏悦菡一直随身带着的。到了这边后阮黎望又从不曾宿在她这边,她怕这里终究没宫中守卫森严,便是不敢依旧放在梳妆柜中收着,觉得放在床下最贴近的地方才最是安全。原本也不成想,今天会有之前的那一出,更不曾想,俩人打打闹闹的,却会是把这东西翻弄了出来。
  
  阮黎望感觉怀里的苏悦菡身子好像是有些紧绷,他便有些纳闷地顺苏悦菡的视线看了过去。那明黄色的圣旨,模样他最是熟悉,这一打眼间,心里也是纳闷,一边嘴里念叨着,“咦,小荷,你这里怎么还有封圣旨呢?难道给陆家那姑娘的册封诏书你还带了出来?”一边便俯身去拾起来要看。
  
  苏悦菡却是快他一步,拿了起来就藏到身后,赶紧点头道,“是,臣妾想着陆琦岚如今还身份未定,觉得这诏书就还是有用的。”
  
  阮黎望看着苏悦菡这样的的欲盖弥彰,神态间分明失了往日的淡定,还怎么肯信,心里不知怎么就是一凛,升起某种不祥的感觉,这下较起劲道,“拿来给朕看看。”
  
  苏悦菡屏着息,心里飞快地闪着各种各样的念头,阮黎望却顾不得她的犹豫,伸手便从她手中夺了过来。拿在手中就迅速展开来仔细地看,片刻间便已经看完,手指微微哆嗦着拿着这遗诏,语气不稳地问苏悦菡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虽是着意地瞒着,但是见便是也见着了,苏悦菡也就再没遮掩下去的道理,只得低垂了头讷讷道,“本是母后宾天前交到臣妾手里的,因是先帝遗诏不敢怠慢,就只有贴身地收着。”
  
  阮黎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苏悦菡,捏着遗诏的手愈发的用力,声音不稳道,“那你待如何用这遗诏?”
  
  “臣妾并未想过要用的。”苏悦菡说,抬头看着阮黎望,眸子里有一丝不安,轻轻抬手去握阮黎望的手,声音也是带着微微颤抖地说道,“皇上,这遗诏只是先帝和母后对臣妾多有眷顾才有此说,并非臣妾所想,更非臣妾所请。”
  
  阮黎望的唇角抽搐了下,一时间脑子里奔腾过千千万万的念头,再开口说话,声音竟是有些哽咽道,“小荷,你是不是一早便想着早晚有一日会离开朕,所以,现在才愿意事事处处依着朕?”
  
  “臣妾并未这样想过,臣妾与皇上是夫妻,这世上怎会有不愿白头到老的夫妻,臣妾纵使曾经也有过不甘,却也断断没有想过会离开皇上的。”苏悦菡看见阮黎望眼中的受伤,此时心中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疼,又是上前一步双手紧紧环住阮黎望道,“皇上,母后宾天时,臣妾便曾经与皇上说过,此生定与皇上不离不弃,臣妾许给皇上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至于这封遗诏,皇上若是不放心,就交予您的手中,您是毁了或是束之高阁,但凭处置,臣妾绝无怨言。”
  
  阮黎望僵直的身子好一会儿才在苏悦菡的怀中慢慢松懈下来,声音悲怆道,“小荷,你莫要唬朕,若是你果然从没有想过离开朕,为何却从不与朕说起这封遗诏的存在?你如今这样与朕说,到底是可怜朕还是害怕朕?”
  
  “皇上……”苏悦菡的眼底慢慢聚起了一层水汽,心不不知所措地一阵酸楚,把头在阮黎望怀中轻轻蹭着,犹豫地低语道,“臣妾是怕皇上知道了烦心,才不敢说与皇上知道,并非是有意瞒着或是别有私心……”
  
  阮黎望把苏悦菡拉开几分,不安地看着她,踯躅开口道,“朕相信,若是朕一辈子流离于外回不去宫中,小荷也定然会一直陪在朕的身边。可,若是真有一日,朕回了皇城,再坐了那龙椅,那,你可敢与朕发个誓,你心中从未想过等到那一天,你就拿了这遗诏与朕说,你要离朕而去?”看见苏悦菡听了他的话有片刻失神,他便是咬着牙就又继续说道,“你敢发誓说,从未想过有一天朕回了皇城,你便与林烨然携手同去?”
  
  苏悦菡的身子猛地一震,明知这时该要忙不迭地否认,可是那一声“没有”却像棵刺卡在喉咙中怎么也是吐不出。短短一瞬,她没法气定神闲而又心安理得地告诉阮黎望她从未那么想过,她没法堂而皇之地在阮黎望面前发这样的一个誓。因为,那念头毕竟曾经在她心里不止一次地汹涌奔腾,多少几乎是要按捺不住那股冲动,即刻便要去与林烨然说了,要他等她。
  
  只是终究是没有那要做,没有那样说,有对阮黎望的不忍与不舍。不忍让阮黎望失了这世上最后一个他信任依赖的人,不舍放他一人从此孤单伶仃。所以即便那念头反复纠缠不休,苏悦菡却始终不敢真的便任由自己沉沦下去。而对林烨然,也一样是不忍不舍,不忍又去撩拨了他的心思,动他的肝肠,更不舍若是那一日自己不能与他远走高飞,让他再次失望。
  
  想到这,苏悦菡才是猛然明白,原来对林烨然的那份不忍中,竟是已经意识到自己或许终究是辜负,才不愿空许了那样的一个美好前路给他,再害他伤心失望。原来那反复的纠结背后,其实她原是已经放弃了种种念想,潜意识里早就把自己的后半生牢牢地拴在了阮黎望的身上。而,依旧要去那样执拗的想,却只是被曾经的梦想困住。面对那昔日憧憬或许终能实现,踯躅着不愿放手罢了。但,手虽是依旧不舍放开,心却是已经偏离。
  
  她与林烨然之间那份默默于心的情意,或许早已他们认命的那一刻开开始,在各自分开努力忘却的日子里,在她与阮黎望朝夕相对、耳鬓厮磨的时光中,就只模糊成了一个闪着华丽光影的背景,一个满眼缤纷却脆弱虚无的气泡。
  
  想到这,苏悦菡便是再不愿这样沉默下去,才开口道:“皇上……”阮黎望见了恍惚许久的苏悦菡忽然要说话,却是猛然惊了一跳,扶着苏悦菡肩膀的手一松,惊慌道,“算了,小荷别说了,朕知道了,朕知道了,你睡吧,朕,朕那还有陆将军拿来的几封书信要过目……”说完拧身便走,只是才走开一步,却又匆匆回身,把那圣旨塞到苏悦菡手中道,“嗯,你的东西,还是你拿着。”
  
  苏悦菡抬起手想要拉住阮离望,可是他的脚步那样匆忙,苏悦菡不过稍稍迟疑了下,便也只是碰到他衣衫的一角,嘴里也只来得及低语道,“皇上,臣妾其实从未真的想过要用到那遗诏的……”
  
  阮离望或许是听见了这声低喃,又或许是没有,走到门口的身子却是又忽然顿住,扭过头,对着苏悦菡努力地绽开一个笑容道:“小荷,朕没事的,只是的确刚才陆将军说的许多事,还是没想明白,要去想想。你好好歇着,不用管朕便好。”
  
  苏悦菡想要再仔细地分辨阮黎望这样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的真意,那人的背影却是已经在门口消失。那努力挺直的强自镇定的背影里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苏悦菡眼眶一热,颤颤地拿起手里的遗诏,把头深深地埋了进去。




☆、阴错阳差

  苏悦菡的心口如同这夏夜的潮热一样郁结难开,阮黎望那一刻的伤心仿佛是感同身受。总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尽善尽美,总以为自己足够牺牲和求全,可若真是那样,却又是谁伤了那个前一刻还有着明媚笑脸的男人的心呢?
  苏悦菡无措地呆立着,不知是多久,春暖轻声轻脚进来,极是小心翼翼道,“娘娘,您跟皇上这又是怎么了?皇上不是原本好好地在这,就是要安置了,怎么这当口却走了?”
  
  苏悦菡回了神,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遗诏,不露声色地藏在了身后,只是叹息道,“皇上只是还有事要忙。”
  
  春暖自然是不信,走到床边一边帮苏悦菡铺着床,一边小声嘀咕道,“一准儿是娘娘说了什么皇上不喜听的话就是了,要奴婢说,您准是又轰着皇上去陆妃那边了。娘娘自是贤惠大度,可是也别这么驳了皇上的心意才好啊。”说完自己又是一声叹息,看苏悦菡并未接话,便也只是说道,“娘娘这会儿歇下么?奴婢去备了浴汤吧?”
  
  苏悦菡无言地点点头,见春暖走了,才又把手里的遗诏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再又抚平了床褥,一双手反复地摩挲着手下软滑的丝缎,想起阮黎望那深深受伤的表情,心里再次酸痛难当。原是不想伤他,不愿伤他,以为远远地站开距离,二人便也能是相敬如宾的一辈子。可是,命运并未容留给她与阮黎望之间这样多的空隙,到了如今,不能自拔的又岂止阮黎望一个,自己又何尝不是。
  
  自小,苏悦菡被人夸赞最多的从来都是灵秀聪颖却又淡定自持,日子久了,便也难免会自负,更难免会自缚。她便总是以为除了命运之外,自己能把控身边的一切,包括感情。她以为她既锁的住自己的心,亦能安排好自己的日子。无喜无悲,波澜不惊地过完这一生。可是此时细想,自己却是自打太后宾天那一刻起,早已就方寸大乱,虽是面上的大事并未曾耽搁,于自己的内心早没了那对自己要求那般云淡风轻的平静。她只以为强自按捺住,便还是太平。却怎知,身边的人却是时时便能拨动她的心弦,容不得她再逃避下去。林烨然与阮黎望,一个是少时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一个是被命运送做堆的夫君。她以为即便身守着那份命运的安排,心却依旧可以牵挂着旧时情意。但是,心中自以为可以端平的那杆称,终是在阮黎望的深情中渐渐偏斜,时至这一刻,虽是心中还有着割舍的疼痛,阮黎望拿着遗诏颤声问她的时候,她却终究做出了割舍的决定。
  
  是的,割舍,割舍开与林烨然那段始终不曾真正言明的情意,那份经由岁月相伴、两心相知而产生的情思,原是终究抵不过朝夕相对、耳鬓厮磨、荣辱与共中生出的依恋。苏悦菡似是觉得再没有一刻心中会有此时这样的清明,那在心中反复纠结不知所措的抉择,便在阮黎望刚刚句句逼问着的话中却忽然解脱。其实结果一早便在心里,迟疑不肯放手的,倒只是怕辜负了青春年少时所有的憧憬与眷恋。但,无论是因为什么因由,那一页却是已经翻过,此时此刻,苏悦菡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这遗诏终将不会派上用场了。因为,那个在命运指引下她已经牵了手的男人,今时今日却是如何也不舍放开了。
  
  原来一份真正无法割舍的情意,并非只有默契与倾慕,心动与思念,更多却还是糅合了心疼、牵挂、担心甚至是怜惜、包容与责任。于是与林烨然那份美好便终究是成了高空明月,皓洁而悠远,与阮黎望之间的牵恋才是实实在在深入骨血,每一份对方的喜忧全能感同身受,每一点对方的好恶俱是了然于胸,明知道他的坏却也愿原谅,更知道他的好能有多么的难得。心中一点点明了,苏悦菡顿觉久未有过的轻松与释然。
  
  苏悦菡让春暖伺候着沐浴,泡在浴桶中,直到水渐渐转凉,想着,心里却逐渐地热乎了起来,这一刻几乎是想忙不迭去告诉阮黎望自己心中真的有他,这个“有”或许不同于自己曾以为的那份爱情一样的炽烈,却也丝毫不逊一份的深刻。匆匆拭干了身子,穿了衣衫,不待头发干透,也不梳理,就任由长发散在身后,苏悦菡便是连春暖也没带在身边,只自己掌了灯便往阮黎望那边而去。
  
  远远地却瞧见阮黎望屋中已是一片漆黑,苏悦菡在门外看见孙福圆边是打着哈欠边是做着最后的收整,便是轻手轻脚走过去问道,“孙公公,皇上已经睡下了么?”孙福圆一愣,意外地看着素面散发而来的苏悦菡,失神了片刻才是忙不迭地跪倒行礼,嘴里说着,“回娘娘的话,皇上看了会儿信件,似是精神有些不济,没一会儿就让奴才伺候着安置了,这会儿只怕是已经睡着了。”苏悦菡再又看了一眼黑洞洞的窗口,扶起孙福圆,心里虽有些小小的遗憾,却也劝慰自己,如今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这份心思,那就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原是怕阮黎望这一夜心里不好过又是胡思乱想,若是已经睡下,倒是了却了这担心,其余的就更是来日方长。
  
  第二日一早起来,苏悦菡便是早早梳洗了,又嘱咐着厨房多准备了几样小菜,便让人拿了去与阮黎望一起早膳,走到门外却又听说陆将军还有些军务要是回去处理,此时正是在跟皇上要交代些事就走,便也不好再打扰,只得是又找了母亲与嫂子一起吃了早饭。
  
  吃罢饭,只嘱咐着春暖时不时去阮黎望那边看看,若是陆将军走了,便来知会她一声。苏悦菡若有所盼着,竟是一个上午也没什么音信,到了中午,春暖才回说陆将军已是回了军中,苏悦菡便又差春暖去问阮黎望可有时间一起用午膳。不多时,春暖回来,脸上是有些气馁的神情,对苏悦菡说,“皇上说他还有些事要处理,要写几封书信,随便将就一口,就不与娘娘一起用膳了。”
  
  苏悦菡心头虽是滑过些暗暗的失落,却也有些欣慰阮黎望这会儿倒是也能上心些正事,便也放下心思,约着母亲跟林烨然他们说是出去在附近走走。本是也并未走的太远,不过行路中见到了几处农舍,几处菜地,尤其是见到那一片绿油油的瓜田,几个人就忍不住打趣起了当日的阮黎望,便也是想着过去问清,若果然是此处就把那日的瓜钱付了。就又与老农聊了片刻,这些人中除了林烨然在西北游历多年,尚知普通百姓的衣食起居,其余都是从小养尊处优的,从未多见这样的田园之乐和平民生活,便是聊得有了几分兴致盎然,到了最后,竟是每个都想学阮黎望亲自去摘些瓜果蔬菜,就地体验下收获之乐。
  
  就这么聊着,玩着,太阳也就将将要落山了。苏悦菡想着阮黎望该是也忙完了一天的事,心里便也着急着回去。一行人一身暑气的进了门,林烨然便是赶紧打发这人端了些绿豆甜汤来分了给众人喝,去去暑热。苏悦菡端起才喝了一口,却又想起让春暖去也给阮黎望送些,顺便也问问他可是忙完了手里的事,春暖端了托盘正要出去,苏悦菡却叫住道,“春暖,若是皇上还忙着,你也就劝一声,怎么也要顾着身子,该歇会儿还是要歇会儿的。”
  
  苏夫人听了苏悦菡的话,欣慰地笑笑,频频颔首,冯子余也是对着苏悦菡挑了挑眉梢,嘴角勾起一抹笑,便是林烨然也是目光暖暖,并看不出什么失落。众人又是说了几句,把一路采摘的蔬菜瓜果让下人拿去收拾,只说晚上就也就地取材,能烹的就烹了,尝个鲜。
  
  众人都是走了一路多少有些风尘,晚饭前便也都各自回去梳洗更衣,苏悦菡并未唤人伺候,自己去舀了水,浸湿了帕子,好生地用凉水洗着脸。正是一脸的水珠,舒服地抬起头,任由微风吹着倍感舒爽的时候,春暖却是哭丧着脸进了院子里。
  
  苏悦菡拿了帕子擦去脸上的水滴,好奇道,“你这丫头怎么了?皇上骂你了不成?”
  
  春暖瘪瘪嘴,似是有些迟疑,半晌终究没忍住道,“娘娘,皇上说什么忙。咱们走之前倒还真是像模像样地办着公务,可是奴婢才去。那……陆妃竟是在皇上那,而且还是衣衫不整的……谁知道是做了什么……”春暖说着,脸涨的通红,嘴里却依旧絮絮道,“娘娘才是出去了一个下午,本是说皇上有正事在身,不要打扰,倒让她钻个空子,原就知道这不是个省心的,想不到却还这样的猴急,才来了一天呢,就想勾搭上皇上……”
  
  “春暖!”苏悦菡厉声打断道,“浑说什么呢?莫忘了自己的身份,皇上妃子的是非岂是你能随意妄言的,嘴里还这样的没轻没重,若是让人听去,只道是本宫没教好你。”
  
  春暖一脸的委屈,似是要哭的样子,却也不敢辩解什么,只是垂了头低声道,“是,奴婢知错了。”
  
  苏悦菡深深吸了口气,挥手道,“先下去吧,以后记得,断不可这么口没遮拦的。”
  
  春暖一出门,苏悦菡原本凌厉的表情却也是瞬间一垮,颓然坐到了榻上,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一晚,她终是再没去找阮黎望,而阮黎望也没有来找她。




☆、若有所失

  苏悦菡心头有些淡淡的失落与难过,自从成了太子妃的那一天起,她便知道阮黎望从不是她可以独自拥有的,只是,那时心里的琐碎太多,只想着如何才能好好完成父亲交给的任务,又是顾着后宫中种种庞杂,而心里已经所剩不多的地方还留给一个位置填满着对林烨然的想念。于是,这个认知并不让她难过,也不让她痛苦。
  
  于是,有了乔羽菱也便有了,苏悦菡心里甚至还有过一些解脱,因为自己的丈夫心里也有这样一个牵肠挂肚的人,自己却还能少些为妻者的那种内疚。于是,还有了吴熙妤,好性情的姑娘,又是邻国的公主,对阮黎望总是大有助益的,更只是让她觉得应当。于是,陆琦岚也更不算什么,阮黎望身边那时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乔羽菱,有了身份尊贵的吴熙妤,这个能为阮黎望镇守江山的大将军的妹子,便更该给他留在身边。
  
  当初作为一个皇后的苏悦菡,尽职尽责,心里想的只是如何对阮黎望好,如何对阮家的江山好,心无旁骛之时,阮黎望到底喜爱谁,又宠幸了谁,只要不干系大局,便于她无谓。那时,她心里亦没有丝毫的芥蒂,只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出了宫外,各种各样的因由,乔羽菱走了,吴熙妤亦走了,她心中甚至并非觉得轻松,还有些微的遗憾,只觉从此能为她分担这份情感担子的人没了,她便更会吃力些。而这个身份未明的陆琦岚其实在苏悦菡心中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毕竟她们二人还并未真正的有过接触,知道她迟早是阮黎望的人,可是即便是在那个和阮黎望才刚刚有过肌肤相亲之后的时刻,陆琦岚来见她,她依旧还能有个纯粹的做皇后的心思,为阮黎望拉拢着这个现在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依旧可以由衷地亲切,依旧可以真心地热络,只是,那一刻,似乎所有的心思,都还是漂浮在浅表,并不曾深入去研判过。
  
  而这会儿,夜深人静,苏悦菡一个人躺在几个时辰前,还是她与阮黎望缱绻悱恻的大床上时,辗转而不成眠,心里忍不住就去想着春暖描绘着陆琦岚衣衫不整和阮黎望在一起的画面,胸口处不知名的某个角落,在那画面在头脑里愈发鲜明的时候,便仿佛悄无声息地破开了一个大洞。
  
  那是无迹可寻的疼痛,一种很空泛的无力感,因为她正在面对或者说是即将面对的事,并非突兀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