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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娘娘上位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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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
曲朝露回忆道:“刘老爷年轻时候官职还不算很高,有一次他的杜姨娘,也就是刘亦贤的生母得病将死时,想请尚药局的御医们去救治,御医们却不愿意理他。当时我爹还是尚药局里一个年轻的小御医,爹说医者仁心,便去给杜姨娘医治,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事后杜姨娘和刘老爷就商量着与我爹定了亲事,我那时尚在我娘肚子里,所以是指腹为婚。”
她歇了歇,又道:“刘亦贤是高门庶子,我是小户嫡女,我爹娘觉得这样也算门当户对,也就不拘泥于嫡庶之别。只是后来刘老爷巴结着王相一路扶摇直上,坐到了右正言的位置。我爹娘开始担心我要是嫁入刘家,会不会受委屈,娘甚至萌生了去退婚的念头。只是刘老爷和杜姨娘都没有退婚的意思,我爹娘才放了心,将我风光的嫁了出去。”
说到这里曲朝露微微垂眸,叹气道:“后面的事谁也没预料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和那小厮躺在了一起,刘家长辈们直接将我沉塘,我在入水前看见我爹娘哭喊着被刘家的人死死拦住……”
严凉的身躯微微颤抖,眸色深沉如鸳鸯湖底不见天日的幽暗。
他眉峰微蹙,眼中蕴着一抹疼惜,说道:“我曾开法眼回溯过你被沉塘的前因后果,判定你是冤死。”
曲朝露略惊,她一直以为严凉给她洗刷冤屈是因为城隍和阴曹地府本身就能在人死之后拨乱反正,再加上一心想着撩他的大业,一时没想到他竟然有回溯过去的法力。
她忙问严凉:“城隍爷看见是何人陷害我了?”
“不,这一段我看不见。”严凉道,“是刘府里设置的那东西搞的鬼。想必刘亦贤归家的前一晚,有人将那东西开启,挡住了一切来自阴间的窥视。故而那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回溯不到。我之所以判定你是冤死,便是认为刘家设置这种东西纯属心虚。何况在我的回溯里,你嫁入刘家后恪守妇道,贤惠孝顺,怎么也不会是偷汉子的人。”
被严凉这样信任,仿佛有股温暖洇在曲朝露的皮肤上,慢慢渗进肌理里去,那样温热的,连带着心里也暖和了许多。
曲朝露想了想,道:“我知道刘家设置的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可能和常欢翁主有关。”
她将刘亦贤再婚那晚发生的事情,全都说给了严凉。
第30章 温柔(加粗)
与严凉聊了许久,曲朝露心情平和许多; 再看向昏黑如墨的远方; 已能够控制住情绪。
严凉见她没有大碍; 便要离去; 走之前对她道:“你对自己被陷害的真相耿耿于怀; 我自然理解,但无论如何保住自身要紧。地府虽能在人死之后对其进行审判,但始终是阳间的附庸; 各种法则也都是以阳间为大。”
曲朝露婉婉道:“我明白了,多谢城隍爷提点。”
“你……”严凉还想说什么,终是眼底划过些黯然; “罢了,你好好休养吧。”
他正要走; 却听曲朝露喊住了他:“城隍爷!”
他侧身看着曲朝露。
她走近,深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心; 目光炯炯如火:“城隍爷; 您方才对我说; 您认输了,我想,您定然很想知道我心里又是怎么想的。”见严凉的眼底亮了些; 又道:“我的确有很多话想告诉城隍爷; 只是经历了这场灾变; 我心里纷乱; 没有办法去理清楚想要说的话。”
曲朝露定定道:“请城隍爷给我些时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会尽快调整好的。到时候,我去城隍庙找您。”
严凉幽幽凝视曲朝露,浅淡的无奈从眼眸中似水流过,他轻吸一口气:“好,那我走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跟你讨点东西。”
“城隍爷清说。”
“过来。”严凉朝曲朝露勾了勾手指。
他眼神里含着疼惜,动作和口吻却显得有些鬼魅。
曲朝露依言来到他跟前,接着就被严凉拦腰一搂,撞进了他怀里。
亲吻随着他的气息罩下来,唇齿间的触感让曲朝露大脑轰的一下变得空白。有那么一瞬间,她忘了自己是在寒意蚀骨的鸳鸯湖,眼底迸发些震惊,又渐渐被温柔的亲吻所融化为秋水般的迷蒙。
这个吻很温柔,比起之前他们之间充满较量和攻防的热切亲吻,这个吻更像是在安抚她的内心,给她的心注入柔软的力量,像极了情人间的亲昵。
冰冷的身体像是慢慢变的烫起来,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吻越深越缠绵,仿佛呼吸全被他吞了下去。
曲朝露心中一暖,眼角已觉湿润,情不自禁的从喉间逸出一声嘤咛,抱住严凉。
“你好好休养,我会抽空来看你,也希望你早点来城隍庙找我。”他的话语裹在温柔的亲吻里,清凉如小雨。
严凉放开了曲朝露,眸色深深凝视她片刻,艰难抽身而去。
“恭送城隍爷。”曲朝露忙屈膝施礼,嗓音柔的像是暮春的湖水,沙哑的勾人魂魄。
这回严凉没有去而复返,独留曲朝露一人在鸳鸯湖。
她轻捂胸口,酸楚的笑意里又有几分娇羞。
她真的没想到,严凉会说出认输的话,会那样担心在意她。
他是出身勋贵的东平侯,是战场上豪气干云的神策将军,自有一身傲骨,哪会轻易给人低头?
可他却对她说出“认输”两字,做到这一步,他一定无奈而不甘吧。
他定然是希望她能尽快回应的。
曲朝露不由抚摸起被吻得软红的嘴唇,不论如何,她也得尽全力整理好思绪,打起精神。不单单是为了严凉,也为了这鸳鸯湖里只有她一个,她必须撑住。
严凉出了鸳鸯湖后,回头望着沉寂的湖水,思虑片刻,用法力在湖水里设了一张保护结界。
那老僧被他一剑击飞,元气大损,又因其杀鬼的行为太过逆天,实际上一年之内是无法再向鸳鸯湖施展什么杀招了。但严凉不放心,怕常欢翁主再请些别的什么人来鸳鸯湖撒野,是以,他布下结界,保曲朝露无忧。
随后数日,曲朝露都在鸳鸯湖内休养,严凉时不时来看她。
曲朝露的状态在渐渐变好。
很快,鸳鸯湖就来了新鬼。
最先来的是个失足溺死的小男孩,不过十二三的年纪,看穿着是穷人家的孩子。
曲朝露把他安置在离自己较近的一座民房里,像个姐姐似的照顾他。
小男孩对曲朝露言听计从。
再接着陆陆续续又来了三四个新鬼,听说是近来秋雨连绵,鸳鸯湖水位上涨,造成了这几人的死亡。
他们也都是贫苦人家的,好在曲朝露钱多,便将他们一一安置好。
有他们的陪伴,曲朝露觉得湖中的寒冷被驱散了不少。
曲昙华又给她烧了东西来,还烧了封信给她。
信里说,那老僧因为伤势不轻,回山上养伤去了。刘府里近来也出了不少事情,刘亦贤和常欢翁主闹了矛盾,翁主甚至在街上当众鞭打刘亦贤,事情都闹到咸祯帝那里去了,很是损了刘老爷的颜面。
曲朝露怨恨常欢,看过了信也没什么好脸色;对刘亦贤,更是冷漠的连他的相貌都不愿想。
她想的人是严凉,她发现,自己总是想到他。
夜里入睡的时候,曲朝露抱着枕头想着那日严凉落在她唇上的亲吻,那样温柔,如糖块入水似的化开,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娇羞。
不得不说,严凉的吻让她的情绪恢复的很快,如今她收拾好了心情,想着该去城隍庙见严凉了。
她想要告诉严凉,他没有输,他们两个之间没有输赢——她撩得他神魂颠倒,他也宠得她芳心跳动。
她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严凉,让他来决定怎么发落她,算是她先招惹他的赔罪。
至于她初时想要当上城隍娘娘的念头……现在想想,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悉心打扮了一番,曲朝露告别湖里的几只鬼,提着一盒翠玉豆糕,去了城隍庙。
她期待又紧张、心脏乱跳,撞见了岑陌,不想却被岑陌告知,严凉今天不在,他被十殿阎罗之首的秦广王叫去阎罗殿了。
曲朝露只得道:“既然如此,我改日再来拜会城隍爷。还请武判官能代为将这食盒给城隍爷,我做了些翠玉豆糕,是依着城隍爷的口味做的。”
岑陌接过雕漆食盒,笑道:“露娘子放心,我会把食盒亲手交到城隍爷手里的。露娘子制作糕点的手艺真厉害,上次那青团的味道,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你给城隍爷做的海棠糕我也尝过了,真的非常美味!”
“多谢武判官谬赞,您这样说,朝露就放心了,还害怕做的点心哪里不合口呢。”曲朝露说着就从随身口袋里又取出一份翠玉豆糕,是用油纸整齐包裹好的,“武判官,这是您的一份。”
岑陌喜出望外:“你为我也做了一份?”
“是的,我知道武判官也喜欢吃我做的糕点,之前城隍爷会留一些给您,我就想着多做几个,直接给您包上一份。”
“太好了!”岑陌接过翠玉豆糕,笑得合不拢嘴,“露娘子,谢谢你啊。”
“武判官不要客气,这是朝露该做的。”曲朝露停一停,又道,“待城隍爷回来了,还请武判官能转告他,就说朝露已经无碍了,这两天还会再来的。”
“好的,我一定转达。”
“还有,桂花初开的那会儿,朝露就酿了桂花酒。差不多再过些日子酒水就能开封了,我会送给城隍庙诸君们品尝,也希望能和城隍爷共酌两杯。”
露娘子竟然还会酿酒?岑陌佩服而惊喜的视线在曲朝露的脸上流连了好久,一边想着这下大家都能饱口福了,一边又暗暗觉得,露娘子本就生的风流媚骨让人无法抗拒,还能抓住侯爷的胃,侯爷看上露娘子也不是没道理。
告别岑陌后,曲朝露离开城隍庙。
眼下没什么事做,曲朝露一念兴起,就想去鬼市转一转,正好买些用度给湖里新来的那些水鬼们。
时下阳间已是深秋,回荡在地府的阴风跟随着阳间的寒冷,更显刮骨的凉。风吹起她斗篷上镶边的风毛,柔腻腻的拂着,她拢了拢斗篷,将风帽兜好,遮盖住自己华丽的衣裙和妆容。
途经鬼市贩卖消息的那人摊前,曲朝露不禁看了他一眼。
当初她让这人去阳间帮她确认昙华的安危,还管这人询问严凉生前的事,彼此也混了个半生不熟。
眼下,这摊主正和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聊着,看起来聊得很热切。曲朝露也停下脚步看他们,乍看觉得在地府出现个道士有些好笑,明明道士们像是众鬼的天敌,但仔细一想,其实他们也可能英年早逝下地府的,到了地府大家还不是都一样。
“这不是露娘子吗?”那摊主瞄到了曲朝露,很快就认出了她,笑着和她招招手。
曲朝露这便靠过去,盈盈施礼:“曲氏朝露见过二位。”
摊主道:“露娘子你来的正好,这位天师手里有件宝贝想出手,正在寻财大气粗的买家,你看看有没有兴趣。”他说罢就请道士将手中的一面镜子和一把道符拿出来,镜子和道符双双有着诡异而鲜艳的花纹,泛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浓厚力量感。
曲朝露忽然觉得这镜子和符咒的样式,有些眼熟。
那道士既是被称作“天师”,曲朝露也大约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了。应该是豫京城里有名的法师,能掐会算,常常被达官贵人请回去给新生儿批命、为亡者做法事。
道士对曲朝露道:“这位娘子看看我这两样宝物,若是配合着用,能大幅度提高你的修为,用简单的话说,就是能一下子把你变得比几百年的厉鬼还厉害。而且……”他说到这里小心的环顾四周,确定不会被人听见,才压低了声音道:“还可以除去城隍爷给你们这些鬼魂所下的禁制。”
曲朝露心中一惊,谨慎问道:“你卖这种东西,不怕被人举报给城隍爷?”
道士摇摇头,笑得胸有成竹:“我知道你是谁,所以就知道你不会告诉城隍爷。因为你要是用了我的法宝,一下子变得比几百年的厉鬼都厉害,那你生前的仇人岂不是你想杀谁就杀谁?”他顿了顿,又沉声说:“鸳鸯湖的事闹得那么大,我们都听说了,知道是常欢翁主想置你于魂飞魄散之地。那常欢翁主欺人太甚,小娘子,你当真不想报仇吗?”
曲朝露顿时僵住,道士的话宛如一支箭射中了她的心,箭头扎入心窝里带出淋漓的鲜血,箭尾还在不断颤抖着提醒她,这一箭扎得正中痛处。
她当然恨常欢,恨的想要啖其血肉,想要常欢也尝尝被强者追杀、绝望到无法反抗的滋味。
她不可能忘记常欢对她做了什么,不可能释怀!
等等……常欢!
曲朝露猛然间反应过来一件事,那就是,常欢在刘府设置法阵所用的镜子和符咒,与眼前这道士想要出售的,分明相像!
曲朝露不觉打了个寒噤,又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嗜血的渴望在雀跃的跳动挣扎。
她抑了抑心绪,神情变得庄肃而冷然,朝对方道:“好,你说这两样东西多少钱。只要你不是骗我钱财,且这东西的确如你说的这般厉害,我就买下来。”
“小娘子是爽快人。”道士击着镜子道,“一万银钱,不二价。”
“那我怎知你这宝贝到底多厉害?”
“想知道多厉害,小娘子试试就知道了,贫道生前既然顶着‘天师’的名号,怎么会是欺世盗名之徒。”道士笑着说,“你要是觉得东西不合心意,想退货就来找我。我的住址一并给你,我要是携款潜逃,你大可以去城隍庙提刑司举报我,如何?”
曲朝露面无表情的说:“成交。”
倒是那摊主这会儿脸色不大好,就如看着毒蛇猛兽般的看着那道士,铁青着脸半晌,不高兴的一哧:“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天师啊,你推销东西就推销东西,但不能为了赚钱就怂恿露娘子去杀人放火!你们这样搞胆子也太大了,会连累我的!”
他咬一咬牙,决绝道:“先说好,要是出了什么事别牵扯到我!我就是个做情报生意的,还想继续在豫京地府里混下去。记住你俩是私下交易的,你们没和我说过话,我也完全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
第31章 真相+痛快(二合一)
曲朝露买下了道士的宝物。
她在回鸳鸯湖的路上不断的摩挲着镜子上的诡异花纹; 面色平静。
她当然不会被那道士三言两语就挑唆的真去杀到常欢面前; 不论她多么的想报复常欢; 她都明白冲动会坏事这个道理。
她不能冲动; 严凉嘱咐过她,首要的就是保住自己。
因此曲朝露在回到鸳鸯湖后,利用买来的宝物辅助修炼。
这宝物果然和道士说的一样厉害,曲朝露拿着它修炼后; 短短一天的功夫修为就翻了一倍,且当真解除了严凉下在她身上的禁制。
她喜悦之下又连着修炼了几天; 修为突飞猛进; 竟是可以在整个鸳鸯湖里翻起水浪。这样超出常识的进步令她激动之余; 也略有些不安,害怕一蹴而就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她决定休息两天; 并去城隍庙送上酿好的桂花酒。
而就在她还没出发之前,鸳鸯湖; 出事了。
起先是那几个新鬼面色煞白的狂敲曲朝露的家门,她去开了门,他们一个个都宛如是遇见了毒蛇罗刹那般; 恐惧的瑟缩不已; 腿软的扑进曲朝露的家门,惊恐的上气不接下气。
曲朝露连忙扶住一个即将栽倒的人; 问道:“出了什么事?”
他说:“死人了……刚刚我们走上了鸳鸯湖通往人间的道路; 还没从湖里爬出来就……就看到一个娘子被放在铁笼子里; 沉进了鸳鸯湖……”
曲朝露心里一阵寒意如虫子爬过; 她想到了自己死的那天,是被绳子捆着丢进鸳鸯湖……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们眼睁睁看着她是如何被淹死的,那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曲朝露身子发软,咬了咬牙强撑住,宽慰道:“都别害怕,等那娘子的魂魄到了,也会是我们的同伴,大家把看到的忘掉就是了。”
“可是露娘子,我们一路回来都没见到那娘子的魂魄。”一个新鬼瑟瑟发抖的说着,“是不是她死的太惨,直接变成厉鬼离开鸳鸯湖了?”
“别害怕。”曲朝露给了他一记温暖的笑,静静道:“大家都镇定一些,我们在湖里找找,去将那娘子找到,带到我家里。”想了想又对一个新鬼道:“你胆子最大,你带我去看看那娘子的尸体。她的魂魄找不见,也可能是被缚魂之术捆缚在尸体上,保险起见我去确认一下。”
新鬼闻言,不由虚咽了咽:“露娘子,她的死状真的很恐怖的。”
曲朝露温声道:“没事,你带我去吧。”
一行人兵分两头,那几个新鬼去寻找娘子的魂魄,曲朝露则被引着接近了娘子的尸体。
远远的就能看到那漆黑冰冷的铁笼子和笼子里上下飘着的女尸,她和曲朝露一样被惨无人道的溺死,曲朝露最能感同身受。
她靠近笼子,渐渐的看见了女子的纤纤身形。
曲朝露忽然心中一凛,她怎么觉得,那娘子的身形很是熟悉,总不会是……
不祥的预感急速的占满了胸臆,曲朝露不敢再接近她,直觉告诉曲朝露,那女子的脸会是她认识的人。
她在心惊胆战间来到了笼子的近前,看清了死去之人的容貌。这刹那铺天盖地的寒意攫住了曲朝露的心,她无法自控的哀嚎出来,瞪着眼睛浑身发颤,崩溃一般的扑在了笼子上,从黑漆漆的寒铁上穿了过去,栽倒在地。
沁水!
居然是沁水!
她的陪嫁丫鬟沁水,留在刘府里忍辱负重的只为查出她被陷害真相的沁水!居然、居然被锁在笼子里沉了鸳鸯湖!
谁做的?是谁做的!!
常欢翁主是不是?还是刘亦贤?亦或是别人,是那个在背后陷害了她的人?!
曲朝露痛哭出声,泪水融在湖水里,只显得那双眼睛通红而凄切:“沁水!!”
沁水的魂魄很快被找到了。
没有什么缚魂之术,沁水的魂魄在她死后就离开了躯壳,却没有懵懵懂懂的沿着既定的道路走到曲朝露他们面前,而是疯了般的在鸳鸯湖底四处奔走——她以为这样就能快些找到曲朝露,却不想反倒是与曲朝露错开了。
沁水的魂魄被别的水鬼找到,将她带到了曲朝露的宅院,接着,曲朝露便回来了,见到了沁水。
“大娘子!”化鬼的沁水面色惨白,如一块深埋在棺椁中太久不见天日的白玉,白的只剩下惨然。
曲朝露在见到沁水的一刻,无法生出半点久别重逢的喜悦,只能是悲痛和疑问。她看着沁水冲到自己的面前,看着沁水那蕴着千言万语的眸子……曲朝露啜泣着张开双臂,拥住了沁水。
“沁水,我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你。”曲朝露哀然落泪,“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我只能问你,是谁害死的你,你是怎么死的?”她松开沁水,口吻冰冷而含着恨意,“和刘府有关是不是?”
“大娘子!”沁水歇斯底里喊一声,跪倒在地,她有太多的话想告诉曲朝露。
其余的鬼魂们见状纷纷离去,只留下曲朝露和沁水。
“起来。”曲朝露扶起了沁水,挽着沁水将她送到了椅子上坐下,“先镇定一下再说吧,我都听着,你不要慌。”
“大娘子,我没事。”沁水咬牙注视曲朝露,握了握拳,道:“常欢翁主那贱人怀孕了!奴婢偷偷去看了郎中给开的安胎方子,抄了一份拿去外面的药铺里询问,竟发现那方子是给有孕三个月以上的妇人用的!”
曲朝露顿时如遭雷击,常欢嫁给刘亦贤明明才不过月余,那三个多月的身孕是哪来的?难道她和刘亦贤……
“那对狗男女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沁水恨的眼睛暴红,“比刘亦贤娶大娘子你的时间还早!”
曲朝露震惊难当,眼中交杂着猜疑、恐惧和混乱。她惊疑不定的开口,未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平静的像是冬日的子夜:“那么,当初诬陷我与小厮通。奸,促成我被沉塘的人,是刘亦贤和常欢翁主?”
沁水的指甲几乎要团进掌心里,她道:“是!还有刘亦贤他那狠毒的杜姨娘的份儿!”
“沁水,你是因为查到了这件事,被他们发觉,所以就将你灭口了是吗?”
“是!奴婢隐忍了那么久,终于逮到个机会,偷听到了他们的话!”沁水的眉眼被深深的阴鸷之气所笼罩,“刘亦贤和刘家嫡出的二郎君眼下在朝堂上官职等同,谁也不让谁。杜姨娘想要刘亦贤能挤掉嫡子,成为下一任刘家家主,可刘亦贤到底是庶出的,根本名不正言不顺。奈何杜姨娘心比天高,和刘亦贤两个攀上了常欢翁主,想借着翁主和大长公主的势力支持刘亦贤上位。刘亦贤做小伏低的讨好常欢翁主,又给翁主和大长公主承诺,若是帮助刘亦贤坐上刘家家主的位置,刘亦贤就率领刘家支持大长公主的同母弟溧阳王。那溧阳王多半有谋反的心思!对了,”沁水又道:“当初东平侯因涉嫌谋反而下狱这事,好像就牵扯了溧阳王进去。谁料溧阳王得以抽身,东平侯却死在狱中。奴婢现在想着,只怕是今上在拿着东平侯警告溧阳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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