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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娘娘上位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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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娘将鬼猫送到王相面前,“王呈继,你看看它小不小,可不可爱?”她幽幽说着,乜了眼王呈继因过于惊魂而僵愣的样子,语调陡然阴沉的恐怖:“王呈继,你害我们母子成了这副模样,我看不如让这孩子把你的心掏出来,吃掉好了……”
王相猛然一个激灵,吓得连连后退。他的侍卫们连忙攻击起容娘来,口中喊着“大胆妖女别碰王相”,一时刀剑纵横,气氛恐慌紧迫。
容娘却如影子似的躲过侍卫们,王相一回头,见她站在了马车顶上冷冷看他,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王相的眼底满是恐惧所结织而成的血红丝网,他呼喊道:“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
容娘面容阴冷,伸出长长的指甲指着王相面颊道:“不杀了你,我怨气难消!王呈继你可还记得当初与我约定的什么?我一个被分到你房里的开脸丫鬟,拎得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虽与你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但你要听从家族安排娶妻纳妾,我也没话说!”
“我求的不多,只求你别忘了与我的青梅竹马之谊!可你呢?你竟然哄骗我说:生无可恋惟愿与卿相伴,哄骗我和你一起喝毒酒殉情!”
“王呈继,我多么相信你啊,我怕你先到黄泉被不知所措,我便先走一步,去黄泉替你掌灯,就像是我们从小到大你每一次天黑时回家那样!可是我到了黄泉后,怎么也等不到你。我的魂魄冒险回到相府,我们的院子里,这才知道你根本没打算和我一起殉情!你只是为了骗我自杀!好解决我这个麻烦!”
王相脸色铁青,慌忙辩解:“容娘你怎么不信我,当初你化为厉鬼来找我时,我就和你说过,我没有骗你自杀,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殉情!我只是、只是最终没有去死的勇气!你怎么就不信我?”
容娘哧一声笑道:“你不要忘了我是鬼!你娶妻的那天我就在相府看着你,亲耳听见你和你大舅子说,幸亏我蠢,被你一哄就自杀殉情,不然的话你还得思考怎么能让我不明不白的消失。”
王呈继脸色青到极致,颤抖道:“容娘,你误会我了!我若不这么和大舅子说,他那边会闹得我家宅不宁!我只是骗他而已的,你不知道当时我心有多痛,真恨不得当日随你一起死了算了!”
容娘宛如听到天大的笑话,咯咯笑起来,怀中的鬼猫也睁开眼睛,发出尖利扭曲的叫声,“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没有任何意义了吗?”容娘阴恻恻笑道,“不论当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将我一个人丢在黄泉路是真!你辜负了我的感情也是真!还有我苦命的孩子……”她喃喃,蓦然咬牙切齿吼道:“我死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怪我不知道,竟连累孩子和我一道死了!我为此后悔不已,而我的孩子受我怨气的影响,竟在我体内生长为鬼婴!当我知道它会出生陪伴我时,我欣喜若狂,觉得这是我还存在于世的唯一意义。可是!可是!”
容娘越说越激动,眉毛几乎全都竖起,怒不可遏:“可是你们连我的魂魄逗留在相府都不许,找来那老僧,非要收了我不可!那老僧将我打得几乎魂飞魄散,我的孩子也被打得只剩下一丝鬼气,即将消散!我无计可施,幸好路边死了只野猫,我将孩子的鬼气引入野猫体内,这才勉强保住它。”她泪如雨下道:“可怜我苦命的孩子,只能当一只猫了!王呈继你说我恨是不恨?所以那之后我发了疯的想杀你,甚至将你虐到半死不活!”
容娘目眦尽裂,直欲弑人:“然而地府的鬼差就在这时赶到,将我捉拿回地府,至此遥遥几十年,我和孩子身陷囹圄,过着黑暗凄惨的日子。而你!”她长长的指甲指着王呈继,“你娶妻纳妾,生儿育女,还一路做到了宰相!王呈继你凭什么!”
她忽的又想到什么,讽刺的笑起来,漫然道:“不过你这辈子就算位极人臣又怎么样,再大的家业也不知道传给谁。你看你的兄弟膝下都有数个儿子,唯独你,满屋子的女人都生不出个儿子来,好不容易有个王耀祖,却是个人皆笑话的酒色之徒!真是报应!”
王相脸色难看到极点,容娘戳中了他最大的痛处。他膝下十几个女儿,儿子竟只有王耀祖一个,还被他娘给养成了那副模样。慈母多败儿,王耀祖性子已成型,王相拿他一点办法没有,这儿子每次闯祸,还得他去给帮忙收拾。
为此他常常怨天尤人,为何膝下再不能生出别的儿子来。
此刻听着容娘挖苦的笑声,真像个讽刺的诅咒,让王相惊恐交加。
王相瞪着眼长久说不出话来:“你……你……”
容娘脸色陡然转厉,两只眼睛如能喷薄出森森鬼火,杀气凛然:“王呈继,还我母子的性命!”她朝着王相飞掠而下,怀中鬼猫也跳出来,亮出黑色的尖尖的爪子,与容娘一同扑杀仇人。
侍卫们早就惊恐的失去了分寸,面对容娘和鬼猫的突然袭击,险些招架不过来。有的人被容娘的鬼气掀翻,有的人被鬼猫的戾气挠伤了手和脖子。
容娘身影如梭,杀到了王相面前,双手猛地掐住王相的脖子,像提鸭子般,把他拎到了树上,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凌空吊在那里。
王相吓坏了,死亡的恐惧感迅速攫住他。他双脚沾不到地,不断胡乱踢着,双手握住容娘的手腕想要挣脱,可容娘冰冷的手腕却力气极大的掐着他,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喉咙间气若游丝的求饶,沙哑无力,濒临窒息。
月光清冷如一口狰狞的利齿,咬住王相的身躯。他像是前朝被逼上吊殉葬的嫔妃一般,脖子快要被勒断,只能做抵死的挣扎。
他近乎卑微的乞求能有路过的人看见这一幕,救下他,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救他。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容娘住手!”寂静中猛然响起的吼声,令容娘动作僵住,微一松手。
王相得以在窒息前偷得一丝空气,涨红着脸使劲喘息。
他听见了刚才的声音,是严凉的声音,是他做梦都恐惧听见的声音。然而此刻这声“容娘住手”,对王相而言,却胜似在泥梨地狱里听见《大悲咒》。
王相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东平侯救我!”
第51章 挑拨(加粗)
“容娘。”严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树下; 仰头望着容娘; 厉声道:“还不放人!”
容娘幽幽哼一声; 两手一松; 王相惨叫着跌下地,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半天都爬不起来。
他在侍卫们的搀扶下,勉强坐在地上喘气,对严凉道:“谢……谢谢……”目光瞥到容娘; 见她还立在枝头静静的抚摸鬼猫,他心中又是一阵发毛。
严凉静立在王相面前,月光从他身后照下,光晕丝丝渗过严凉斗篷上的毛领,仿佛镀上一层清冷的白晕,愈发显得他身姿如松,顶天立地。
王相狼狈的样子就落在严凉的影子里; 严凉俯视王相,道:“要不是我来得及时; 你刚才就死了。你死后; 容娘更不会放过你。我手下的鬼差还会把你弄进提刑司审判。依你生前做的那些恶事; 必定逃不掉下十八层地狱的结局。”他停一停,唇角勾起; 如冷漠的上弦月:“还记得当初在豫京死牢里; 你用在我身上的三十六般酷刑吗?”
王相莫名有些寒噤。
“比之十八层地狱里的刑罚; 那三十六般酷刑; 算不得什么。”严凉道,“等你到了十八层地狱,就会知道,那儿多得是你这辈子都看不到也想不到的恐怖刑罚。”他口吻带着恐吓,一字字道:“早死早超生,王相是想早点去受刑,还是想长命百岁?”
王相心中一寒,这瞬间有种难言的恐惧在心中滋长。梢头容娘还在沉沉的笑着,一声一声,夹杂月色的冰冷,连同严凉脸上充满讽刺的目光,几乎要摧毁王相心中最后的防线。
王相感受到脖子后面有汗水流下来,像是蜈蚣的百足凉凉的搔过,冰冷而刺痛,同时他口中已脱口而出:“你是在吓老夫?”
严凉呵一声笑道:“不信我说的?好,那我就给你看看。”说罢便在面前画出一道镜面,镜面里缓缓呈现出十八层地狱里的场景。
沸腾的火山,冰天雪地的冰山,青面獠牙的鬼差们卖力的行刑,受刑的鬼魂们声嘶力竭的惨叫……
血池、牛坑、油锅、铁树……
业火冲天,怨戾魂断,这是王相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地狱场景,惨绝人寰,足以将人逼疯……
王相不能控制的颤抖,试图别开眼不要再看,身边搀扶他的跟班已经两眼一直,吓晕过去了。而这时候,画面里出现一个女鬼,王相突觉得眼熟,他定睛一看,直吓得丧胆亡魂。常欢翁主!
翁主穿着被染成红色的囚衣,被驱赶进刀山,从山的这一侧爬到那一侧。
刀山上无数的利刃划破了她的身体,贯穿了她的四肢。她眼泪已流干,麻木的爬啊爬,衣衫渐渐染得再没有原本的颜色,像是在做着一件司空见惯的事那样麻木而熟练。
王相无法动弹的看着这一幕,身体冷到极致,仿佛那些尖刀就出现在他的身下,会随着他的颤抖而刺。入体内。
接着他发现自己身边真的有刀光,是自己的侍卫手中的刀剑……王相忽然疯魔一般的将侍卫推开,挥手把他们的刀剑撞飞出去,嘶喊道:“滚!给我滚!”
他兀的扭头瞪着严凉,惊恐的双眼宛如烧开两个火洞:“严凉,你别想吓唬我!你已经死了,我不怕你,老夫堂堂宰相怎么会怕你……”
严凉淡淡一笑:“好啊,就知道王相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容娘,送他上路!”
在被容娘差点掐死、见识了十八层地狱的恐怖后再听到严凉这句宣判死刑的话,王相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垮了。
他从没这般失态过,近乎扯着严凉的袍角呼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卫朝宰相!我不能死!你也不能抓我去十八层地狱受刑!”
严凉嫌恶的扫了王相一眼,微俯身看着他道:“可是你死后就会去,落到和常欢翁主一样的境地。除非……”
“除非什么?”王相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追问。
严凉却不急着说,而是看了眼王相身边的众人,道:“你让他们退开,我再告诉你。”
王相略有迟疑,偏头看了眼容娘。
严凉嘲笑:“怎么还怕容娘杀你不成?有我在这里,她不会动手。”
王相这才松开严凉的袍角,让众人搀扶他艰难的站起身,摆摆手,挥退他们,忍着心头叫嚣的恐惧,咬牙道:“你说吧。”
严凉的袍角被王相抓出一手褶皱,他厌恶的瞥了眼,眼中含雪,唇角却含笑,无形中一股压迫的气势让王相难以招架。
严凉贴近王相耳边,低声道:“地府讲究功可抵过,王相若能立功,自然过错可消。我以豫京城隍的名义,给你两条路选择。”他徐徐道:“第一条路,你可以不听我的,继续我行我素,将来等着你的多半是死于非命,再和常欢翁主于十八层地狱相会。常欢翁主要在那里受两百年酷刑,自然等得到你。”
王相不禁打了个寒噤。
严凉继续道:“第二条路,想办法将淮南府与浙江府的二十万驻军交给杉钦玉指挥,助他领兵抗击异族。”
王相瞪眼道:“这不可能!”
严凉冷笑:“既然如此,那你就走第一条路吧。”
王相瞠目结舌,脸色灰白。
严凉从容说道:“让你这主和派的领袖去主战,似乎的确为难你了。不过,想要调动那二十万驻军,对你这一手遮天的宰相来说,却并非难事。”他顿了顿,含了一缕郑重的警告道:“王相,咸祯帝封我做城隍,就是为了死后不落在我手里。可惜他不会考虑你,你死后却是会落到我手里的。我想怎么折磨你就怎么折磨你,你怕是想都不敢想吧。”他冷哼一声,道:“趁现在还有命活,赶紧自救吧!照我说的做,给国家百姓立下功劳了,来日就是到了我手里,我也不能公报私仇!”
话落,严凉转身而去。黑色的斗篷融化在漆黑的夜色里,背影像是一座无比沉重的山峦,仍旧压在王相的胸口处,令他宛若窒息,大脑空白,惊恐交加的不知该怎么做好。
容娘阴恻恻笑了起来,对上王相惊恐的目光,幽幽沉沉道:“城隍爷统领豫京众鬼,我不能忤逆他,所以今晚先放过你。”她的身影慢慢化为一团黑雾,在消失的前一刻,声音轻轻散开,如咒语般回荡在王相的耳边:“真是可笑,是今上自己容不下城隍爷,却要你给他当刽子手,沾了一手罪孽。王呈继,连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容娘消失了。
严凉也不见了。
小巷里重新安静的像是没有一个人。
深夜无尽的黑暗是那么黑,像可怕的死亡一样,要吞没巷子里正恐惧的人。
不知哪里有猫头鹰发出仓惶嘶哑的声音,如磨在沙砾上似的粗嘎难听,睁着一双捕猎者所拥有的泛着绿光的眼睛,从头顶的一棵棵树上掠过,直勾勾盯着树下的王相。
王相怔怔许久,蓦然力气尽失,瘫软在地。
他的侍卫们连忙扑过来搀扶他,这才发现他的衣领全都汗湿了,被冷汗湿得透透的,风一吹,黏腻的粘在脖子上,如容娘那双鬼手在掐着他、勒着他……
严凉已走远,不过一瞬的功夫,便出现在阳间城隍庙的显灵塔上。
高处不胜寒,冷风尤其的大,掀得严凉厚重的斗篷猎猎翻飞。他端立在塔顶,望着某一处方向出神片刻,忽然躬身,一手将自己的袍角撕下来,丢下显灵塔。
那阙袍角,正是方才被王相揪着的地方。
容娘抱着鬼猫立在严凉身后,指甲上红莲色的蔻丹红红的,如染了十指鲜血。
她道:“也不知道王呈继会不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严凉镇静道:“你我合力吓唬他这一场,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足以将他逼急。若是还不行,我便入他的梦再吓唬他几天。是人都有恐惧之处,我不信击破不了他。”
他眼底划过深重的决心,身姿挺立,目光镇定,一如生前面对千军万马,仍面不改色。
接着他的视线在塔下无数的建筑群上搜寻而过,定定落在大长公主府的位置——那是曲朝露所去的地方。
对于曲朝露出现在大长公主府,大长公主在片刻的惊讶后,就恢复了惯常的高傲冷静。
这个咸祯帝的姑母的确不同于一般的皇家女子,她身上有种当权者才有的霸气。这让曲朝露不由猜测,若是卫朝可以出女帝,而女帝又恰好是这位大长公主的话,说不准,她会比咸祯帝做得好得多,也说不准会坚定的抗击异族侵略。
大长公主也不愧是常欢翁主的生母,母女两个都有种多年浸淫在歪门邪道中的妖调之气,连手指上的护甲都比旁的贵族女子要更尖、更长,缀满金碧饰物。
大长公主邀曲朝露坐下,好好的谈,茶水和点心都给曲朝露摆出来了,还屏退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曲朝露也不是没料到大长公主会是这个态度,因而也不惊讶,只从容的走到客座上坐下,脸上挂着淡淡的和婉的笑,仪态矜贵,看似温柔,气场上却不输大长公主半分。
严凉说大长公主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因而曲朝露也就直接抛出了来意——请大长公主联合刘家从王相手里夺权,架空咸祯帝,助溧阳王名正言顺荣登大宝。
大长公主眯了眯眼,她的眼睛本就生的像是月牙,一眯起来更是深不可测,她道:“想来你身在地府,知道本宫的这些秘密也不奇怪。只是,你方才的话里用了‘名正言顺’四字。你倒是说说,让溧阳王篡位怎么能篡得名正言顺?”
曲朝露握了握耳垂上晶莹剔透的宝珠耳环,道:“今上名不正言不顺,忝居帝位已是对卫氏的亵渎。溧阳王乃先帝慧妃所出的皇子,血脉分明,自然能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
大长公主听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城隍娘娘这意思,怎么本宫听着倒像是在暗示本宫,今上他血统有问题?”她眼中射出两抹厉色,“城隍娘娘可要仔细!有些话说不得!别连累了本宫和府里这些活人!”
曲朝露面不改色的笑了笑,道:“朝露当然知道有些话没有证据是不能说的,不过比起朝露拿出证据,还是由大长公主亲自去发现证据更合适,这样大长公主就知道朝露是不是胡说了。”她莞尔一笑,笑容里带着怂恿的成分:“证据要怎么取得,我可以为大长公主提供一条线索。这可是扳倒今上、扶溧阳王上位的好机会。如何?大长公主想不想听?”
第52章 调戏(加粗)
大长公主沉默的盯着曲朝露; 就这么看着她。曲朝露也依旧那么从容; 眸中含笑; 无波无澜的回望大长公主; 坦然的仿佛心中没有任何弯弯道道。
徐徐的,大长公主笑了,赤金翡翠点珠的护甲敲在桌案上玎玲作响,稍微晃一晃,尖尖护甲波动的光泽恍如尖刀。
“有趣。”她妩媚的笑出来,“可否先请城隍娘娘告诉本宫; 你的目的?换句话说; 地府的清闲你不享; 掺和这些阳间的事做什么?”
曲朝露默了默,眼底有浓浓的怨恨溢出; 不加掩饰,分外鲜明:“我恨今上,是他害死了阿凉。”
“哦?”大长公主露出怪异的笑色; 眉梢眼底皆是一股子妖媚的冷漠。
曲朝露用力的咬着字句:“我到底只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娘子,没什么大建树,只一门心思的扑在夫君身上; 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着了刘亦贤他们的道,被沉塘而死。”说到这里又添上一句:“常欢翁主和杜姨娘只是略施小计; 就算计得我身败名裂冤死鸳鸯湖; 大长公主觉得我心中能有多少丘壑?”
提及常欢翁主; 大长公主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但多年的皇族修养和沉淀让她很快就控制住表情,隐忍不发,只淡淡道:“继续。”
曲朝露诚恳道:“实不相瞒,我就是想替我夫君出气,而我又恰好知道今上的血统很可能有问题,大长公主又一直想拥戴溧阳王上位。”她和颐浅笑,抚了抚腰间宫绦上细长的流苏,“这么的话,我提供线索给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助溧阳王上位,也是替我报复了今上。这是双赢的事,我为何不做?”她长长叹道:“我能当上这个城隍娘娘,全赖夫君的宠爱提携,我说什么都要给夫君出气。”
见曲朝露这样一种女儿家的执着姿态,大长公主倒是辨不清她究竟说的是肺腑之言,还是演出来的。若说是演出来的,还真是入木三分;若说是肺腑之言,大长公主又不相信曲朝露的动机会这么单纯。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曲朝露所说的那条“线索”。
大长公主闭目一瞬,很快笑道:“那就请城隍娘娘为本宫指一条线索吧。”
“乐意之至。”曲朝露也敛了姿态,正襟危坐道,“当今太后身边的梅姑姑,就是线索。”
当初曲典御告诉曲朝露,他曾为太后身边的姑姑针灸,而阴差阳错的得知了这个天大的秘密。那名姑姑便是梅姑姑。
“大长公主若能将她弄来,撬开她的嘴,就能知道朝露所言非虚了。”
“梅姑姑?”大长公主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曲朝露颔首,“是了,就是她,太后知道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说不定她知道的比太后还多。至于怎么撬开她的嘴,相信大长公主修炼多年,有的是摄心夺魂、教人开口说真话的办法。”她又善意的笑着叮咛:“只有一点还望大长公主留意,不要伤人性命,否则待您百年之后,这些可都会算在您的罪孽里,是要被地府量刑的。”
大长公主的脸色再次变得不好看,她隐忍的望着曲朝露,双眼眯成了深如渊海的黑月。
曲朝露见她不语,继续说道:“如今朝堂上一家独大的是王相,今上也要受制于他。只有引起王相等主和派的内讧,才能大幅削弱王相的势力。刘家的家世和地位仅次于王相,刘亦贤又毕竟是您的女婿。用刘家来引起主和派的内讧,夺取王相的权力,再合适不过。”
大长公主脸色晦暗,只眉梢眼底还留着妩媚的像是含着毒。药的笑容,看得出她的内心已经波澜起伏,被曲朝露说动了不少,可是,却也因曲朝露屡屡提及常欢翁主,使得大长公主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又一鞭子,疼的不行。
大长公主噙着丝冷毒的杀气,笑道:“你是让本宫和害死本宫爱女的人联手?”
曲朝露的容色春和景明,认真道:“我虽不才,却也知道王公贵族们多半不讲朋友,只讲利益。只要能达成目的,与谁联手又有何妨?大不了事成之后过河拆桥,再清算旧账也不迟。反正那时已是溧阳王和大长公主您的天下,他刘家一介文官,又能翻出什么花样?”
大长公主冷笑:“这些话是东平侯教你说的吧。”
曲朝露滟然说道:“朝露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大长公主显然也是认可朝露说的这个事实。不然的话,难道大长公主愿意看到今上继续消极抗敌、苟且偷安,最后让卫朝沦为异族的殖民地吗?”她稍作停顿,以极其认真的口吻道:“给大长公主一个小小的提醒,即便卫朝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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