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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娘娘上位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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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亮出它的尖牙,狠狠一口咬在心上。
  一声“严将军”,让严凉仿佛又尝到了自己在监狱中最后的那段悲愤不甘的时光,他笑的有几分残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给你个机会!”
  曲朝露道:“严将军于朝堂上素来与王相对立,您主战,王相主和。朝露虽是女子,却也知晓你二人是水火不容。您可知王相的儿子王耀祖对我妹妹心怀不轨,总想着对她下黑手。我妹妹每天从宫里回家的那段路,总是走得提心吊胆。我活着的时候那王耀祖顾忌刘家,尚不敢做的太过,而我死后他便愈加的没了顾忌。我爹娘各有公职,总有无法跟在我妹妹身边的时候。我这做姐姐的若是不能去阳间护着她,她要怎么办?”
  严凉凝神片刻:“你已是鬼,要如何护着你妹妹?”
  “鬼可以上人身,关键时刻我就能护着她。”
  严凉脸上一瞬间涌起怒容,“放肆!”
  曲朝露被这突来的戾气吓得心中一凛。
  “你身为鬼,随意上活人身。要是地府所有亡魂都和你一般,是要阳间乱了套吗?”严凉冷道,“你既然口出狂言,就更不能让你再到阳间去了。你且回去,好自为之。”
  曲朝露不能接受的望着严凉,眼角已有浅红泪痕,“严将军,我妹妹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要是我明明能保护她,却因为我的缺席而导致她出事,该怎么办?”
  “活人之事,那是活人的事,不该我们插手。”严凉一字字道,“你我都是死人。”
  曲朝露不觉模糊了双眼,绝望使她的头皮都在发麻。
  她就立在严凉面前,只到他的下巴那么高。他胸口稀疏的刺绣花样蹭在她下巴上有尖锐的刺痒。只见他目光清冽,直直的盯着自己,那一双瞳仁几乎黑得深不可测,唯独看见自己的身影和他身后迷蒙阴森的灯火和人影幢幢。
  “死人……”
  多么诛心的话语,多么残酷的现实!
  “曲朝露,回去吧,你妹妹若是福泽深厚,自能逢凶化吉。”严凉说着,正巧瞥到文书司门口循声而来的文判官,唤道:“容娘,你送曲朝露回去。”
  一路上曲朝露木然的跟着容娘,像是个行尸走肉般的游魂。
  容娘忽然幽幽说道:“你别太担心你妹妹,至少她还有爹娘护着。你与其担心她,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曲朝露微微蹙眉,“容娘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容娘乌黑的眸子刮了眼曲朝露,“要么你拖个替死鬼赶紧转世投胎了,什么都不用记得;要么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炼成厉鬼,说不定可以强闯出地府。”
  曲朝露苦笑:“姐姐说笑了,姐姐几十年的厉鬼,却在城隍爷手下做了文判官,可见姐姐也知道无法与城隍爷抗衡。”
  “所以你还是早点转世吧,一了百了。”
  曲朝露只能微笑,静静的掩下心头一派淋漓的苦楚。
  一了百了吗?
  对她来说,转世投胎才是最可怕的。像她现在这样,起码还能够再想办法争下去,而若是饮下孟婆汤忘却前尘,就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回到鸳鸯湖,一股难言的疲惫席卷了曲朝露的全身。她忽然足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蒲葵见曲朝露回来,是来迎接她的,却见曲朝露身子歪倒,吓得赶紧扶住了她。
  “曲姐姐!”
  曲朝露仿佛是在自语,带着迷蒙的笑色,轻轻道:“我没事,小葵,能麻烦你扶我回房吗?”
  蒲葵看着曲朝露苍白如雪的容色,什么也不敢问,只道:“好,我这就扶姐姐进屋。”
  曲朝露缓步走到内室,坐在梳妆台前,看见铜镜里自己的容颜映在天青色散珠梅花的锦帐之上,恍若堆雪,是那样的白的刺骨。
  一滴眼泪溢出眼眶,她抬起手抚摸镜中人一双平静的眸子,脑海里回旋着严凉和容娘的话。
  你当知道法不容情……
  你我都是死人……
  所以你还是早点转世吧,一了百了……
  那么,她被陷害至死的真相呢?她牵挂的妹妹呢?这些又有谁能帮她解决?
  没有的,没有人能明白她的苦,没有人能负担她的痛。她只能靠自己走出一条路,再荆棘丛生,再崎岖难行,她也要披肝沥胆。
  余光里看见象牙色妆台上静静摆放的黄历,那是家里烧给她的。黄历停留在六月初四的一页,提醒着曲朝露阳间的日子。
  她死于三月初五,今天是六月初四。
  明天是她的忌日,妹妹昙华会在晚上戌时到鸳鸯湖畔给她烧纸。
  一想到王耀祖对昙华的虎视眈眈,曲朝露就担心起来。晚上鸳鸯湖边人少,昙华出门烧纸,会不安全吧?


第6章 绝路
  曲朝露无法驱散心头的忧虑,她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去探望昙华的时候,瞧见王耀祖贼头贼脑的守在昙华出入宫殿的路上,只是碍于昙华和别的医女结伴,王耀祖便只是看看。不管王耀祖有没有色胆,曲朝露都信不过王家人。爹说过,王相不是什么好东西,王耀祖也绝不是昙华的良配。
  曲朝露计算着时辰,在临近六月初五晚上戌时,走上鸳鸯湖往阳间的路。
  不出所料,从前无人把守的路口现今守着两个鬼差。从这里已经可以隐隐看见水面上湖边的剪影,曲朝露想着躲开两个鬼差,然而失败了。
  鬼差们将她拦住:“请出示通行令牌!”
  曲朝露的心弦紧绷着,扯了扯唇角,尽量做出泰然自若的姿态:“两位郎君,我走得急,忘了带通行令牌了。我妹妹今晚在湖边为我烧纸,我不走远,只在湖里看着她。两位郎君若是不放心,盯着我就是了。”
  在绝色的红颜面前,即便是活了许久的鬼差,也难逃一刹那的失神,尤其是这般不仗着姿色便恣意的安静女子。
  曲朝露等着他们的回话,一边瞄向头顶上模糊的湖畔。隐约看见有女子的身影走到湖边,手中提着篮子,在湖畔坐下,点起一丛幽蓝而泛着暖橘的火,有纸灰茫茫飞散开。
  是昙华来了!
  曲朝露心随意动,不禁朝前走了几步。
  两个鬼差忙将她拦下来,语调也拿出了严厉:“娘子别怪我们,没有通行令牌,不论是谁也不可以过界的。娘子要么回去取了令牌,要么改日再来,对不住!”
  曲朝露忙指了指湖岸边那个模糊的纤影,“我妹妹就在那里,我只是想离她近一点!”
  “抱歉,真的不行。”
  曲朝露一瞬不瞬盯着曲昙华,明明离她很近了,可却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始终不能看到妹妹清晰的脸孔。
  曲朝露仿佛闻到焚烧纸钱的那股凄怆的窒息味道,她想,那味道和自己心里的滋味,约摸是一样的。
  “昙娘子,真巧在这里遇见了,怎么就带了两个下人出门呢?”
  这声音从湖畔上传来,有些缥缈,却令曲朝露浑身一凉,只觉毛骨悚然。
  王耀祖!
  她听见曲昙华客气而防范的回道:“家姊亡故三个月的忌日,我来为家姊烧些纸钱,与家姊之间说些体己话,没必要劳师动众。”
  “唉,昙娘子真是个好姑娘,羡慕你们姐妹情深呐。不像我的几个兄弟,总像是与我隔了层肚皮。”王耀祖笑道,“昙娘子待会儿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我那儿新弄来些名贵糕点,想请昙娘子赏脸尝尝。”
  曲昙华语意疏凉:“我明天还要早早进宫去给几位女官号脉,待烧完了纸,就该回去了,我爹安排了人在路口那儿接我。”
  王耀祖接着又说了什么,曲朝露没能听清。两个鬼差拿着叉子在驱赶她,她一手捏住叉子,焦急望着湖畔。只见王耀祖好似拉扯起昙华来,昙华的贴身丫鬟扑上去护主,被王耀祖的小厮踹开。王耀祖的小厮恶狠狠吼了声:“姓曲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昙华!
  曲朝露急了,湖畔上摇曳的剪影开始模糊不清,她听见曲昙华和王耀祖的人互相拉扯的嘶喊声,夹杂着下人们的尖叫,如同一个凶煞的鬼怪在撕扯她的耳朵。
  曲朝露拼了命的想要抵达妹妹身边,她撞在鬼差们的叉子上,使劲用手掰、用身子顶,她发了疯的大喊:“昙华!昙华!”
  “可恶,你要干什么!”鬼差们恼怒,青色面皮被涨成了红色。
  曲朝露声嘶力竭:“你们让开,让我过去!我要救昙华!那是我妹妹!”
  鬼差们活得久了,见惯了悲欢离合,更觉得人鬼殊途,没什么比做好城隍交付的工作更重要。他们用叉子狠狠顶住曲朝露的身子,任凭她想从任何一个方向突破都不能。
  湖里的水鬼们有好几个都被这里的声音所惊动,穿梭过湖水而来,看着曲朝露疯狂的想要硬闯关口,不禁面面相觑。
  “昙华!昙华!”
  已经快要听不见湖畔上的声音了,曲朝露的心如同坠入了深渊,害怕的瞪大眼睛,满眼泪水落下,几乎要哭成一个泪人。
  她还红着眼睛拼命的想要越界,生怕昙华被王耀祖拖走,拖到哪个漆黑凌乱的树丛里。
  她怒目向着鬼差,神色凄厉而狰狞,一张脸白的犹如纷飞的纸钱:“你们还有没有心!那是我妹妹啊,你们要眼睁睁看着她落入歹人手里吗?!”
  “够了!你有完没完!”一个鬼差耐性用尽,猛地挑起叉子,将曲朝露挑飞出去。
  “是你不守规矩,妄图扰乱阳间秩序!还不快滚?是想被抓进提刑司吗?”
  曲朝露在水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有个离她近的水鬼接了她一下,又嫌弃的将她推开。她无暇顾及这些人,踉踉跄跄的再度冲向鬼差。这次,两个鬼差直接将叉子对准了她。
  “滚!不然现在就抓你去提刑司,你别不识抬举!”
  尖利的岔子对准胸口,曲朝露低头,看着自己凌乱的发丝被水流卷起,绕在叉子锋利的尖头上。寒铁的青冷颜色残酷又萧瑟,曲朝露的一颗心也犹如这凄冷的寒铁,冷过数九寒天。
  “昙华……”
  湖畔上已经再也没有一点声音了,只剩下还未燃尽的火光和草木杂乱的影子。
  她不知道昙华怎么样,是不是正在被王耀祖按在地上撕扯衣服,是不是在绝望的哭喊。
  那些沾着火星的纸钱碎末被风扬起,在湖面上点开一朵一朵肮脏的灰屑。曲朝露哭着颤抖,几乎要跌落到湖底。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凶多吉少,却连接近她都不能!
  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好无力!
  似乎有什么“喀嗒”响了一声,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看去,原来是好几双折断了的染了绯红丹蔻的指甲从曲朝露掌心落下。
  她猛然握住锋利的叉子,如一头凶猛的困兽,拼尽了全身力气吼道:“为什么!就为了所谓的阴阳秩序,就能置一个无辜少女于不顾吗?凭什么豫京地府是他严凉一家独大,凭什么他能漠视别人的生死安危!如果那是他妹妹呢?”
  所有人闻言都变了脸色,说这大逆不道的话,是气疯了吗?
  “你最好慎言!城隍爷是一方地府之主,你疯了竟想着忤逆他?”鬼差瞪着曲朝露,被她的神色凛到,忽然间觉得她有些可怜。
  “小娘子,你要明白,我们不过是一群孤鬼,他却是神。除非你也能当上地府的神,否则,就要按照城隍爷制定的规矩来。城隍爷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当上地府的神……”曲朝露喃喃着,却什么也没法听进去。
  她丢开鬼差的叉子,转身狂冲,冲上了鸳鸯湖通往地府的那条路,疯狂的顺着那条路奔走,跑进了鬼市。
  地府的鬼市是交易的地方,像他们这些死于非命无法转世的鬼魂们,为了生活下去,会到鬼市买各种各样的东西。
  曲朝露在鬼市的街上奔走,周遭来来往往的孤鬼们不由得驻足看着她。
  她跑到了一个专门贩卖消息的摊子前,抓着摊主的手腕,狞厉的呼道:“你是死于疾病的不是吗?文书司给你发了可以通行阳间的令牌,你可以随时去阳间!”
  摊主微微愣住:“你先放开……”
  “你现在就去阳间,找到一个叫曲昙华的人,她刚刚还在鸳鸯湖畔,你把她的情况告诉我!”曲朝露说着便扯下鬓上的串珠花翠,啪的一声扣在摊主的面前,“这个是你的报酬,我要你快去,现在就去!”
  摊主愕然的瞪着曲朝露,下意识将串珠花翠摸到了手里,脑海里却还怔怔的绕不过来弯,不知这妍姿艳质的绝色女子是发哪门子疯,竟然这样激动。
  “还不快去!”曲朝露含泪嘶吼。
  摊主终于回过神来:“是、是。”丢了摊子飞快往阳间去了。
  曲朝露等在原地,一双手紧紧的攒着,已经折断了蔻丹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
  鬼是没有血肉的,所以即便她的指甲抠着掌心,也不会受伤流血,只是会裂开一条缝,不断的溢出森然的鬼气。
  她还在落泪,等待着摊主的归来,只觉得度日如年。众鬼从她的身边走过,无不用惊艳的、好奇的目光打量她。
  她听着自己凌乱急促的喘息,胸口如潮汐般起伏着。望一眼来来往往的鬼魂,心中的焦急和害怕不断的攀升。
  昙华,你可一定不要有事。
  好半天后,那摊主终于回来了。
  曲朝露见了他,眼底一亮,几乎是扑到他身前,再度抓住他的手腕问道:“怎么样?昙华她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撩了。


第7章 撩他
  “你松开,先松开我……”摊主被曲朝露抓得难受,想把她挥开,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放弃了。
  他安慰道:“没事,我打听到了,那小娘子被人救了,正在送回家的路上。”
  瞬间,曲朝露只觉得心口绷紧的弦断了,脚下一软,差点要滑倒在地。幸亏一只手还撑在摊位上,这才堪堪站稳。她嗓音嘶哑的问:“真的?”
  “这能骗你吗?救了那小娘子的,是个年轻官员。哦,另外有个叫王耀祖的男的,被那官员给吓唬走了。”
  太好了,昙华没事。
  曲朝露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这才发觉身子软的不成样子,几乎所有的力气都泄尽了,疲惫的难以形容。
  她谢过摊主,拖着疲软的身躯回到鸳鸯湖。当跨入家门的一刻,曲朝露撞在了门栓上,跌坐在地。
  “啊!曲姐姐!”蒲葵又是来迎接曲朝露,见她这让人担心的样子,连忙跑过来,扶起曲朝露,“曲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又这样?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曲朝露缓缓喘过几口气,闭上眼,定了定神,这才绽开浅浅笑容,对蒲葵道:“我没事,小葵,你去歇着吧,我没事。”
  “好。”蒲葵不敢放心,嘴上说好,却还是小心翼翼把曲朝露扶回了房间里。
  蒲葵把曲朝露放在梳妆台前,见曲朝露怔怔的盯着镜子发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曲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
  蒲葵皱眉抿嘴,看着镜中曲朝露如堆雪般苍白的脸,两个人都静默下来,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宅院的门,有声音传入:“此处可是曲氏朝露的家?我是文书司的邮差,有你的纸钱到了。”
  曲朝露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曲昙华给自己烧了纸钱,文书司收到了,这便派邮差给送过来。
  蒲葵去开门,从邮差手里接过厚厚的一包纸钱,帮曲朝露放好。曲朝露的视线随着纸钱移动,想着就是因为这沓纸钱,害得昙华差点遭了王耀祖的毒手,不由内疚不已。
  都是她这做姐姐的不好,是她没用。
  而昙华逃得过这次,下一次呢?昙华还能够每次都幸运的被人救下吗?
  那一沓纸钱宛如毒火灼烧着曲朝露的眼睛,她挪开目光,不想再看了,茫茫然盯着镜中的自己,无力的说道:“小葵,你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蒲葵犹豫着答了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曲朝露,最终退出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曲朝露一人了,这深湖底的寂静,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可怕。
  昏黄铜镜中萧条的容颜映在曲朝露的眼底,眼中的情绪都像是沉到了底处,像浪涛淘尽后的沉沙,波澜不起,太过安静和颓然。
  她想起昨天从文书司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坐在镜子前,想着要靠自己弄明白沉塘殒命的真相;想着要靠自己保护爹娘和昙华。
  可是她能做什么?
  踏不进阳间,又不可能拉替死鬼投胎转世,她还能做什么?
  昙华的这件事,让曲朝露怕到了骨子里。她觉得自己被逼到了绝路,脑海中再度响起严凉和容娘对她说的那些话,一声一声的犹如魔音穿耳,震得她头痛欲裂。
  你当知道法不容情……
  你我都是死人……
  所以你还是早点转世吧,一了百了……
  她该怎么办?
  ——你要明白,我们不过是一群孤鬼,他却是神!
  ——除非你也能当上地府的神,否则,就要按照城隍爷制定的规矩来。
  方才鬼差说过的话,忽然之间在曲朝露的脑海中划过,犹如一道炫亮的霹雳,令她猛地坐直了身子。
  冰冷的指尖摩挲着镜中人那异光乍现的眸子,她喃喃:“除非我也能当上地府的神……”
  是了,这豫京地府里所有的生灵都是鬼,大到孟婆,小到鸳鸯湖里的一个亡灵,皆是。
  唯有一人是神——城隍,坐镇豫京地府的神。
  自古有阳就有阴,有阴就有阳。既然有城隍爷,便也可以有城隍娘娘,不是吗?
  她要当这豫京地府的第二个神——城隍娘娘!
  镜中人的眼底渐渐变得黑亮,仿佛是有了活人的生气,酿出一抹决心。曲朝露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起来,那一笑如同满园桃花都开了,风流倾尽天下,美的凄艳绝伦。
  反正她已经没路可走了,那不如做一票大的,只要能成,便一劳永逸。
  她要撩得严凉心甘情愿娶她,给她神的尊荣和便利!
  曲朝露,只要你敢想,你就能做到。镜中人给了曲朝露一个灿烂的笑。
  曲朝露,你可一定要成功!
  休息了许久,再推开房门,昨天那个失神的曲朝露不见了,她重新变得静致清婉。
  徐徐行走在湖底,满头玉片与银器被水流卷的如蝴蝶振动翅膀,白色的月华裙在昏黑湖水里独辟开一抹高洁颜色,越发衬得她冰清莹洁,不为尘泥所染
  浅浅一笑,风姿绰绰,那个风流媚骨的曲朝露,又回来了。
  她在思考该怎么对严凉迈出第一步。
  对严凉此人,曲朝露了解的不多,只知严凉东平侯的爵位是承袭其兄,他的祖父父亲和兄长皆战死沙场,祖母和母亲也已离世,只留下严凉一个人支撑着侯府。
  世人皆说严凉痴于武、痴于兵,享不来安稳和荣华。旁人劝他早日娶妻生子,别让严家后继无人,不想竟一语成谶。
  他直到死也无妻无子,严家香火就这么断了,不免令人唏嘘。
  曲朝露算起和严凉正对面的接触,也不过陪酒和在文书司那两次。这人究竟是个什么脾性,曲朝露说不好,亦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婪春生前曾做过青楼里的状元,对付男人手段极多,曲朝露却什么经验也没有。她自然不会去请教婪春,转念一想,严凉也未必喜欢婪春那种类型的女人。自己还是先小小的试他一下为好,免得过犹不及。
  打定了主意,曲朝露立刻去准备。她打听到严凉每天午时会去忘川附近巡视,便等在路上。
  她在路边作画。
  她坐在一个藤凳上,面前支一张画板,手持画笔,在洁白宣纸上作画。
  地府刮起的阴风扫过她的发,如墨青丝上珠玉闪烁。曲朝露衣衫单薄,盈然飘飘,一弯天水碧的裙角被扬起在宣纸的下角。
  严凉远远就看见她,走得近了,便是瞧见那裙角接触了宣纸。视线顺着宣纸往上看去,她画的是一幅美人图。画中好像是鸳鸯湖在落雪之日的景色,雪花落入水中,绵绵无声,天地间空旷而冷清,画中的女子穿一件雪白的织锦皮毛斗篷,更似化在了雪中一般,荦荦孑立。
  这画中似有风吹,吹起女子的斗篷,露出一弯天水碧的裙角。严凉又打眼扫到曲朝露的裙摆,和画中人一样,是天水碧色的。
  “城隍爷?”曲朝露像是发现了有人在她身后看画,回眸冲他一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这话放在曲朝露身上,正是贴切。严凉压下心中油然而生的那一抹悸动,温言道:“你在画自己?”
  “是的。”曲朝露放下画笔,起身施礼,“请城隍爷安。”
  严凉示意她免礼,“怎么在这儿作画?”
  “湖里昏暗,不及这里还亮堂那么一点,索性就出来了。”曲朝露柔声问,“城隍爷呢,这是赶着去哪里?”
  “去奈何桥忘川看看。”严凉道,“天下亡魂要投胎转世,皆要来豫京地府,好些人不愿意喝孟婆汤,时不时闹出乱子。孟婆那里人手不够,我抽空去看看。”
  曲朝露不觉莞尔:“听说羽衣侯在任几百年,也没去奈何桥巡视过几次,倒是总带着一群女鬼们去忘川河边赏花赋诗。”
  严凉垂眸笑道:“羽衣侯是风雅之人。”
  “城隍爷也是文武兼修,只不过更痴爱武。”曲朝露说到这里,执笔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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