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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娘子美娇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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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这样,不如找个机会让他见到梧桐,可这个机会只有言止义能给。”

江进九幡然醒悟,“廿九是珍妃娘娘的忌日,皇上一定会去慧隆寺祭悼,王爷是想……”

言止息默认,继而道:“言止义从未放松对我的监视,这几日大夫进进出出已经引起他的注意,阿阡在这里很危险。昭平最安全的地方有两处,言止义的尚武院或者太宜的文绣院。”

江进九傻傻地点头,“王爷是安排了羽姑娘去文绣院吧。”

言止息微微睁眼,文绣院,他岂不想?毕竟尚武院全是男人。他的女人,决不允许别人染指。

可是君阡会同意么?

让她去文绣院学习诗词歌赋女红刺绣,对她是莫大的煎熬。

如果看着她难受,那不如替她减轻负担。她武功好,人也聪明,去尚武院不会吃亏,况且离言止义最近的地方,才是他的盲区。

私心里,他想留住君阡,因为他知道,君阡无时无刻都在想家。

一旦君阡到了尚武院,那么即便之后言止义发现了什么,也不会贸然行动,毕竟,进了尚武院,名义上便是言止义的人。无论言止义在尚武院有什么行动,他暗中混入尚武院的心腹便能保护好君阡。

当江进九听到言止息说不是文绣院而是尚武院时,江进九擦了擦自己的耳朵……

转念一想,确实,那是个男人婆,女人呆得地方不适合她。

所以,江进九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消息:主子其实跟言止义一样,在性取向方面有一定的问题!

但随即他想到蓼斐清那一张冷冰坚毅的脸,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实在已经转不过来了。

言止息仰头在扶手上,心乱成麻。

而这一切,正巧到处逛逛的君阡记在了心里。

“这也没什么,”君阡一本正经道:“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考虑。你知道,我们是一类人。”

一类人,言止息心中有苦难言。

男人不狠,江山不稳。可若是一个人的软肋被人制住,江山从何而来。

君阡,你是否觉得,我们的一类是狠心,激进,不顾一切?就像你悍然不顾地去攻打汶城,就像我胸怀江山又舍不得你。

可我所不顾的,是除了你的一切。

廿七,再过两天便是珍妃的忌日。

未曾散去的药味萦绕在心头,却感觉不到苦意。

言止息叹了口气,“阿阡,后天,陪我一起去慧隆寺吧!”

☆、第57章 古寺祭拜

慧隆寺于昭平西南一处清幽的皇家园林一侧;隐没在竹林深处。

那是一个很简易的寺庙;没有繁盛的香火;没有往来的香客。羊肠小道立于河面彷佛是托着钵的僧人;般若慈悲。

早些年慧隆寺也和其他寺院一样;虔诚的信徒三步一叩怀着崇敬;只是自从珍妃的骨灰迁入此处;便开始于外界隔绝。

珍妃没有被迁入皇家陵墓;她是个佛教信徒;言坤立不想拂了她的意思;便安排在这城市的一角;以慰她在天之灵。

每年这个时候;言坤立都会在慧隆寺度过三两天;吃斋念佛;偶尔坐在大殿中央,对着庄严微笑的佛像,诉说心中的眷念。

他从没捎上过言止息,却知道每每他走出慧隆寺的时候,言止息正一个人悬在大殿的梁上,静静地看着。

那年珍妃死时,五岁的言止息跪在娘亲的棺椁前,对他说,一个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男人!

恨吗?

幼时的言止息只是暗下决心,他要做一个成功的男人,于家,于天下。

这次来,收到了言坤立的命令,也是第一次,父子二人在宫墙之外的见面。

言止息象征性地带了些护卫,因为君阡此刻只能以护卫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伪装成男人,才不会被发现。

十一月廿九言坤立出行时,总是异于平日,身边甚少带人,他不想打扰到珍妃,便带了几个近身侍卫前往。

言坤立当年浴血沙场,以武风硬朗着称,他练得本就是外家功夫,抡起千斤锤依旧如履平地,而这些年虽是退化了些不比当年,根基却依旧在。所以他也大胆的很,并不怯于别人向他下手。

终日惴惴不安唯恐他人加害的上位者,总是活不长就的。

慧隆寺外的竹林前,言坤立停下脚步。

雪花盖在竹叶上,云与雪自天端延伸至地平线,雪絮纷纷扰扰彷佛柳丝飘摇,只是那从天到地的白,似乎是一个人挣扎在茫茫雪海,望不到明天,抓不住未来。

空蒙霏微,谩道昭平心似铁。词赋风流,不尽愁千结。望断天涯音信绝,一端缘生一端灭。

“什么时辰了?”

“将近辰时。”一个太监毕恭毕敬地答道。

言坤立有些不满,“老三怎么还不来?”

那太监毕竟是宫闱老手,一手扶了言坤立便往里走了几步,“兴许是睿宁王先到了。”

言坤立叹了声气,便向里走去。

原本这片竹林茂密得很,天一冷,落叶变成看着泥土的地毯,一踏上去便有清脆的碎裂声。几点从竹枝上挑着缝隙落在地上的雪似梅花零星地开在地上,一不小心便落上了脚印。

周围只有一行几人的脚步声,恬静得诡异。

这里本就是无人之地,言坤立也并未在意。

走了一段路程,他突然停下来,回望四周,心里隐隐不安。

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一股熟悉的气息徘徊在身边,挥之不去。

是你吗?珍妃。

疏密的竹林,一道白影如玄天初降的流星,从斑驳的枝杈中穿梭而过。那端发出轻轻地喘息,像是急着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无声的林中,那女子从嘴里呼出的白色眼圈,朦胧细致。她只是向前跑着,没有回头。

那些年那些岁月,一幕幕从脑海喷涌而出。也是那样的冬天,鹅毛大雪,那个女子着一身白色的狐毛轻裘与他擦肩而过,惊鸿一瞥,竟是一生。

言坤立伸手示意侍卫莫要跟着他,自己则飘忽凫起,踏雪无痕,去追那女子。

梧桐微微一笑,便沿着言止息给她的路径飞奔,那条路直通慧隆寺的后院,中无一人,耳边是风在向后退,眼前的枯黄的竹枝消沉。

言止息说,这个时间来可以预见她的亲生父亲。

言止息还说,她可以见言坤立,但是绝不能认亲,为了君阡。

梧桐几乎毫不犹豫地便来了,二十载,即使她在羽府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从来没有体会过孤儿的感受,但当得知自己还有嫡亲嫡亲的亲人时,无论自私也好无私也罢,她都想见到父亲。哪怕,不认也好。

就在言坤立接近梧桐的刹那,他伸手去抓梧桐的肩膀,梧桐向后微仰,整张脸倒挂在言坤立的眼前,只一瞬,又立刻站直了身子,在他发呆的一刻,消失在前方。

言坤立久久地伫立,没有看错,那八|九分像珍妃的容颜,微笑时浅浅的梨涡,和那相近的年纪。

他站了会,亦不知自己如何走到了慧隆寺。

言止息一干人等候在寺院的大门口,看着言坤立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着,便不动声色地走向他恭恭敬敬地行礼。

君阡混迹在护卫队伍中,却看着这一对父子毫无情感可言,一个是敷衍,一个正失神。

天子人家,向来薄情寡义。

即便,言止息对她的情从不淡泊。

她似乎又开始重新审视,是否自己遗漏了对他的了解。

言坤立随即恢复了他平日里居高临下的模样,严肃的国字脸上是岁月遗留的深深沟壑,灰色的鬓发中散乱地夹着苍白。

“什么时候到的?”

言止息低声道:“刚刚。”

“哦?可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fsktxt'”

言止息自然是知道他在说谁,动了一边的唇角,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却只是将头低得更下了些。

这一切,言坤立看在眼里。

他突然大改以往对言止息不上心的作风,和蔼道,“朕知道你心中的执念,二十年了,朕无时无刻都在后悔,若是当初我执意不让她跟着我去,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不,”言止息回答地干脆,并不看言坤立的诧异的神色,平静道:“退后一步,才是无底深渊。”

二十年,该想得也都想明白,当年意气风发的巾帼英雄,若是真让她呆在深宫高闱,那这世间少的是饶胆智、善骑射、熟韬略、工词翰的女将,多的是勾心斗角机关算尽的深宫怨妇。

也许死得凄惨,而非轰轰烈烈。

只是,这一切只在遇见君阡之后才认识到,这样骄傲的女子,怎会愿意留在皇宫做妇人之争?

女人之间的斗争,远没有家国之争山河之斗来得精彩纷呈,岿巍壮丽。

言坤立似乎是被这回答给怔住了,心中一软,这么多年来因为言止息在他眼中的叛逆和骄傲而被冷落,珍妃大约是会怪自己的吧。

他叹了口气,带着少有的慈父之爱,拍拍言止息的肩膀,这些年,长高了,愈发像珍妃,原来自己一直都没发现。

作为一个父亲,他很想说一句孩子对不起,但作为一个帝王,他却说不出口。

只是那慈爱的眼神皆在言止息的算计之中,一丝不差。

“进去看看你母妃,”言坤立开口道:“过了这段日子,你有空便常来宫里住吧。”

言止息偷偷地看了君阡一眼,某人此刻正盯着地上比正常体型大上好几倍的原生态蚂蚁,思考着若是带着白尼玛一起来,此刻眼下的这只一定会惨遭白尼玛辣手摧花。幸运的是,白尼玛现在正陪着她的好基友无小聊在竹林外谈心。

白尼玛四十五度明媚而忧伤地望着蓝天,打了个喷嚏,摊了摊爪子:“喵~”

无小聊一蹄子把它踹到了自己的背上,仰天嘶鸣:“咴咴!”

白尼玛一头埋在无小聊的马鬃里,用小脑袋顶啊顶,又打了个喷嚏。

它喷怒地叫了一声,一定是君阡没事又在意淫它,才导致它喷嚏不断。可是,人家不是说,一嚏话,二嚏骂,三嚏背后说好话吗?为嘛它只打了两个喷嚏,所以是被骂了吗?

无奈躺枪的白尼玛瘫在无小聊的背上,面朝天空作假死状……

言坤立看言止息并不答应去宫里住,只得无奈地眯了眯眼,没有找到方才那姑娘的影子,意识中却觉得此刻会以珍妃的模样出现在这里的,若不是鬼魂,那便与言止息脱不了干系。他似乎自言自语道:“也罢,你那王府朕倒也没怎么去过。”

言止息会心一笑,他不能将梧桐带进皇宫,只能让言坤立自己来王府。梧桐的身份特殊,他必须万分小心。

众人走进寺庙大门,里面的师傅们依然做了准备。每年这个时候,寺院内少有的香客都会被清空。所谓佛门净地,真正净的,少之又少。无论多么圣洁的场地,只要与皇权有一丁点的交汇,都会除却它原本的样貌。

人心,是这个世上最难清净的地方。心净了,市井街坊便是清修之地;心不净,纵然西天又何如,不过便是用般若慈悲来伪装红尘俗世。

按照一般寺庙的格局,依次为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藏经阁。法堂旁专门开了一间作为珍妃的安息之地。

众人直接穿过大雄宝殿来到法堂。

黑色的古木灵牌上赫然是用金漆涂染的珍妃的名字,和当年一样,沉重依旧。

言坤立站在蒲团边,凝视着那块灵牌,恍若当年细细欣赏她的眉目,一颦一笑皆成诗,是最为壮美的边塞舞曲。

言止息跪拜在蒲团上,曾经每年的十一月廿九,他都在法堂的梁上,看着言坤立对着一块没有温度的木头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一年的思念。

他从未在这一天光明正大的祭拜过,每次都是等到言坤立离去。

一磕头,愿母亲在天安息,保佑儿子平安如意。

二磕头,失散的妹妹寻回,愿未来风平浪静,补偿她这些年来的流落。

三磕头,带着此生的挚爱,愿从今往后年年忌日都能让母亲看见她出现在这里,一生,不离不弃。

一十七笔画相思,思亲,思情。

那坚定的眼神落在言坤立的眼里,他轻声对着珍妃的牌位道:“曾经有去无回,往后来去随心。”

☆、第58章 坊间传言

近来佻褚国最轰动的新闻;并非尚武院和文绣院的招生;而是;言坤立突然去了睿宁王府。

众人皆知皇帝对于珍妃的眷恋;却也以为不过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虽然当初同意让言止息掌兵出征;也从不吝啬夸奖;但比起同意在眼皮底下让言止义和言太宜拉拢朝廷势力;这个一回来就被除去兵权的王爷真的不算什么。

只是;言坤立突然去了睿宁王府;使得满昭平的流言蜚语如同这十二月天的雪花一样从不止息。

有人说;那是睿宁王要逆袭;莫看他平日里没什么动作;但常言道;不叫得狗才咬人;这个王爷不可小觑。

有人说,是言坤立看出来这个睿宁王心怀不轨,所以这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有人说,皇家势力向来不可揣度,没准这是一个计,言止义要他父子二人反目成仇。

也有人说,睿宁王重病在卧,不久于人世。

谣言四起,几家欢喜几家愁。

愁的是那些个处于观望状态的臣子们,或正在暗中排着队,希望别跟错人,又或者这些个年轻有为的皇子皆无正室,想将自己的女儿塞进去一朝成为人中之凤。

言太宜站在公主府的大殿之上,听着手下将言止息回来之后的一切悉数上报,她略作深思,“你说四皇兄去过三皇兄的府上?”

“是!”

言太宜摇着头面带怜悯地嗤笑,绝美的面容柔情四溢,纤长柔荑卷着散在肩上的鬓发,落成一个连环的小卷,“我那可怜的四皇兄,自以为聪明绝顶,却不知自己是在为三皇兄做嫁衣裳。”

“属下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言太宜翩翩转身,裙摆飞扬如花瓣飘洒,蔓延着甜蜜的杏花香,连同那声音都甜美如天籁,“这还不明白么?你以为三皇兄当真是打不下白灵城?你以为他真是不谙政事?你不是说四皇兄之所以会去三皇兄府上是为了找一个人吗?”

“确实如此,睿安王曾在街上遇见一个俊美的男子,似乎是睿宁王府上的。”

“这不就对了,”言太宜摆弄着身上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依我看,八成那人是三皇兄安排的,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偶遇?”

“公主英明。”

言太宜哼了一声,款步走上宝座,裙摆似云蝶飞舞迤逦拖开,又似开屏孔雀大盛了屋内的光辉,“别光顾着奉承,赶紧去看着他们。”

末了又补充道:“他们玩他们的,我玩我的!”

那人刚要告退,又被言太宜叫住。她含着泪委屈且娇怯道,“记住了,哪边落了下风我们就帮哪边,若是这场游戏不好玩,我可是会杀人的哦!”

那人浑身一颤,这暗藏杀机的眼神配着这楚楚可怜的外表,直叫人踏进漩涡却欲罢不能……

而此刻睿安王府中的言止义,依旧不温不火地和叶驹下着棋,黑白棋子抵死缠绵,言语随着落下的棋子刀锋剑锐。

言止义夹着一颗黑子,看了许久,悠悠地按在棋盘上,“父皇去了睿宁王府。”

叶驹揉了揉眼看准了白子的落脚点,这才问道:“不正是您撮合皇上与睿宁王的慧隆寺之行吗?”

“是啊,”言止义悠悠叹道:“睿宁王府可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尚武院年年生源爆满,我向父皇提出希望今年睿宁王府能出些人力,那可是,培养国家武将的地方。”

叶驹不解道:“您为何要让睿宁王插手尚武院?”

“你输了,”言止义一子落下,抚掌大笑,“凡是权力的主导者,都害怕下面一方独大。别看父皇一直放任我和太宜,心里还是有所顾忌,不然又怎会我一提出,他便顺接着同意见三皇兄?他之前敢将军权交给三皇兄,如今三皇兄回来,在昭平却无任何权力可言,即便为了制衡,也会给他些什么。”

言止义淡笑:“不如我先发制人,将尚武院的部分权力交给他,可无论如何,尚武院的实权依旧在我手上。之前在睿宁王府遇见的那个人,受了伤,武功却不错,若是能为我所用,倒也不失为一个人才。若是不能,那便留不得。”

叶驹茫然,“那之前那个公子?”

“继续找!”

**

盈盈白雪将睿宁王府的亭台楼阁点缀成茫茫的雪海,而此刻府内原本富丽堂皇的灯盏玉璧都被人悄然换成了古朴黯沉的装饰。

言止息是奢侈惯得,但这并不意味着言坤立可以熟视无睹。况且珍妃的忌日刚过,若是看见金玉满堂的墙阙长廊,那么这第一次的下临将会成为日后的阻碍。

说白了,不过就是言止息为了日后的行动做些伪装。

言坤立象征性地走了一圈,王府的明里的下人不多,暗中的隐卫却不少,这一眼望去尽是漫川绒白,暗香浮动。

“今年的尚武院招生你有何看法?”

言止息故作讶异道:“尚武院一直都是四皇弟在打理,儿臣不敢妄言。”

“朕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言坤立道:“尚武院近几年规模不断扩大,义儿一个人也着实打理不过来。学生多,去哪里找那么多合格的先生?义儿说你府上人才济济高手如云,这可是真的?”

言止息猜到了言止义想要做什么,也知道言坤立其实早有戒心,分权制约是权力斗争中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莫非四皇弟是想从我这里借人 ?'…fsktxt'”

言坤立微抬下颚,只笑不语。

家国天下事,他又怎会相信言止息当真不明白。

既然言坤立答应了,无论言止息怎么想,都非答应不可。

言止义既然想借用言止息瞒天过海,那言止息就好好地利用他来暗度陈仓。

“儿臣身边就几个贴身的护卫,父皇您是知道的,不知四皇弟想要的是谁?”

言坤立会心一笑,“听说你新招了个护卫,武功不错?”

他指的自然是君阡,言止义当天那一掌试出君阡的实力,也试出君阡的内伤,有什么,比困养一个受伤的高手来的一举两得?况且言止息的心腹江进九护在那人身边,足以证明那人对言止息的重要性。

而对于言止息来说,又有什么,比让皇帝亲自开口将君阡送到尚武院来得安全?

君阡那闲不住的性子,若是让她禁足在一个地方,怕是比要了她的命还艰难。找一个能让君阡全身心投入到她欺尽天下男人的伟大事业中的地方,还要让她不那么寂寞,真是不易。

况且尚武院是最靠近佻褚国权力中心的地方,他突然想让君阡多接触些佻褚国政治,因为日后,一定会用到。

如果哪天他君临天下,他希望身边的人,是君阡。

有些人生来便不适合做女人之争,却能在男人的天地中大放异彩。

那么,不要埋没她天赋的秉性,大胆迎上。

言止息坦白道:“确有一人。”

“既然如此,连义儿都对他赞不绝口,不如明后日就让他去尚武院述职吧。”言坤立意味深长道,“息儿,当年你怪我没保护好你的母妃,你可有想过,如果他日无权在手,你又拿什么去实现你的幼时的誓言?”

言止息一怔,看着言坤立依旧如往常的神色,彷佛刚才的言语只是他的幻听。

他一定是在暗示着什么。言止息暗暗地为自己捏了把汗,太过掉以轻心,怕是言坤立的思想复杂让他都难以理解。

自己,终究是太过大意。

他默默地看着言坤立离去的背影,那老人,年轻时笔直的背脊已微微佝偻,看似矫健的步伐中带着踉跄。

一切,终是敌不过时间的侵袭。

可唯独人心,却在岁月的洗礼中愈发的难测。

一直躲在暗处的君阡这才现身,看着言止息颦蹙的眉间和黯淡的神色,往日意气风发的绝世之姿尽显得无限寂寥,似乎看得不是言坤立,而是自己老去的背影。

如果哪一天失去了挚爱,是否权倾天下也不过一场盛世繁华的梦境,终究破碎在自己的掌心。

心里很冷,从未有过的心痛,连裘衣中的身体都为之一颤,脑海莫名升起的是君阡的样貌,无意识地转身,和君阡撞了个满怀。

还好,她还在。

君阡揉了揉撞到的肩膀,正要质问他怎地如此莽撞,却被紧紧地拥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的发丝从她j□j的脖颈钻了进去,刺到皮肤有些痒,埋在她肩上的脸带着他独有的水芝淡香挥洒在十二月天的雪絮中,恣意飘扬。

从口中呼出的热气环绕在君阡的脖子,君阡被抱着死紧,彷佛下一刻便是永别。

言止息很快调整了状态,君阡只是愣愣地站着不知所措。

他舒了口气,替君阡整了整被他拥抱过后褶皱的衣领,轻轻的带着宠溺的微笑,或是释然,“一切都会好的。”

君阡看着他突然的失态,心知方才一定是他想到了些什么场景。

心疼,却又止不住欢喜。

人的喜怒哀乐,莫过于来自太在意。

放在心里过于重要的位置,所以才会一言一行,哪怕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危险讯号,都会让害怕失去。

君阡点点头,问道:“怎么样了?”

“明后天,我带你去尚武院。”

“好。”

言止息突然吹了声口哨,江进九和白尼玛同时出现。

“以后让阿九负责你的安全。”

言止息正说着话,白尼玛依然窜到了他身上,还是它一如既往的蹭蹭。

他摸着白尼玛的小脑袋,又加了句,“白尼玛你也带上。”

“喵呜!”白尼玛哀嚎表示抗议。

君阡立即道,“不行,江进九是你的贴身护卫,若是他跟着我,会被人怀疑的。”

言止息沉思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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