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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娘子美娇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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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止息算了算,“六月十八。”

君阡记得自己和阿珂进入山腹的时候是六月初,如今已是月中,她二人封闭了很久的消息,如今昭平内已不是她能预算到的了。

“在昭平控制侑京的人是诸皇后和言止义,所以言止息,我拜托你,如果你不想后悔,现在赶紧从这里进去昭平潜入皇宫,言坤立需要你!”她顿了顿,认真道:“周阳晖是不是带着人快到昭平城下了?我去领兵。还有,我的仇人,请让我亲自动手!”

言止息是相信君阡的领兵能力的,但现如今他刚知道自己喜当爹的消息,放心不下君阡。然而她的目光那么坚定,他心中强烈的预感昭示着皇宫中的翻覆。

这个决定异常艰难,君阡推了他一把,毫不犹豫。

“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君阡重复了一遍,拉着阿珂走出山腹。

“阿珂,照顾好阿阡。”

他站在里面轻声念叨了句,看着阿珂点头,方才放下所有的不安朝山腹内部跑去。

君阡牵过他的飞龙马,马儿似乎也通灵性,紧要关头放下架子让君阡骑上来,她看着言止息消失在视线内,众人也早已装好武器,重拾身为女将的威严和傲气,“走!”

刚出山腹便遇到了言止息的人是这一个月她遇到的最好的事情,说来昭平一定还有言止息暗中布置的人,加上言坤立手中的禁军,虽然他一人进去很危险,但是抱歉,她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带好他的兵马。至于皇宫中的争斗,早晚都是他要解决的事,言止息做到这个份上,心中自有定夺。

她觉得她二人在一起最好的感觉便是相互尊重对方的意见,无须时时挂在心上,单凭那一份信任,他们都能分得清对方的是需不需要自己插手。

来回这段时间周阳晖足以将兵马带到昭平不远的地方驻扎,因为受了言止息的命令,所以只是远远观望并不前行。

探马来报,诸氏手中的皇威军早已围困昭平数日,城内紧闭,说明城内的事情没有解决。

皇威军不动对于君阡来说是最好的消息,说明一切都有转机,怕就怕一旦她出去了,皇威军已经进城了,言止义逼宫顺利,言止息晚到两步便意味着又是一场慢慢征途。

他们耗不起!

君阡一路想着,马儿越跑越急,直到到达驻扎的营地,她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营寨的数量,言止息为了防止玄齐那边突变所以留下了一半的人数,带来的人不少,不过看来都是周阳晖从甘南道带来的兵。

言止息亲自领出去的兵马有很大一部分是昭平人,如今回来攻打昭平,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战争无论正邪,苦的都是百姓。那些兵的亲人在昭平,万一真要下令攻城,谁敢拼死上前。而周阳晖从甘南道带来的人则不一样。

君阡还没进入营地,那边江进九和周阳晖早已得到了消息,失踪一个多月的君阡出现,换成言止息失踪了。不过他二人倒也是兴奋的,听了汇报立刻冲出来迎接君阡。

“先生!”

君阡跳下马,负手走进军帐中,紧随着阿珂和周阳晖江进九。

江进九自是认得阿珂的,看见她稍稍一愣,着急道,“我家王爷呢?”

君阡一挑眉,看着江进九有些好笑,“我失踪许久竟无人关心,还是你家王爷长得好让人惦念,不过消失了一会看你急成什么样,我还会把他吃了不成?”

“是极!”周阳晖站在一旁取笑,“江兄只消片刻不见王爷便心乱如麻一副小媳妇的幽怨样,难不成要跟先生抢王爷不成?”

江进九一听急了,其实自己的性取向还是正常的不是?只不过关心着言止息多了点,这便委屈成了真的小媳妇,“我可早认识王爷些年份,若论抢,岂不是羽将军抢了我的王爷!”

阿珂抿了抿嘴,江进九一直跟在言止息身边,起初她见着时,也不禁往某个弯的方面想。好在,优质男依旧是直的,否则又有几家欢喜几家愁。当然,这忧愁远没有男神一朝花落羽家来得浓重。

君阡随手翻了翻言止息桌上的东西,他向来很爱干净,不似她随心由性胡乱放置,看他桌上的兵书中夹着一片叶子,打开来翻了翻,便知道言止息是怎么想的。

“他进昭平了,宫中大乱,他必须及时出现,否则一切都是徒劳。”她抬起头沉下玩笑的表情,那一刻还清澈如月的脸上突然变成星幕的深邃,“我们必须解决皇威军,但是不能将之灭军。”

言止息手中的兵马本就不多,倘若事成,周阳晖带来的士兵会跟随他回甘南道,那么他所剩的实力被大大削弱。都是一国士兵,君阡想要以双方最少的损失拿下皇威军。成王败寇的世界,到最后无论哪一方,听从不都是掌权的人。

只是,言止息那边的情况,真让她担心。

她回望了军帐,突然觉得似乎少了件什么东西,仔细一想,“白尼玛呢?”

江进九一拍脑门,方才众人还嘲笑他那么紧张言止息,他差点忘了一直比他还紧张甚至于言止息一离开便打滚撒泼耍无赖的猫!

“它……去追王爷了……”

白尼玛去追言止息这事君阡很安心,毕竟白尼玛作为神兽体内充满着神奇的力量,无论你信不信,反正君阡是信的,白尼玛若能追上言止息她倒还能安心点。看在它如此护主的份上,她觉得自己以后好事要经常给它顺顺毛。

“传令下去,今晚开始所有昭平城下的消息全部汇报到我这里。随时掌握皇威军的动向,江进九,把营中所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全部收起来,明日向城靠近十里,周阳晖,你带人绕过前方一旦皇威军攻城便从左翼包抄,江进九去右翼,切记敌不动我不动,我们的目的不是歼敌!”

“是!”

两人转身掀开帐帘,一阵淡淡的风吹过,君阡抬头透过门正好看见她帐子的正对面。

有什么东西闪到了她的眼!

君阡一把抄起手边的砚台砸向帐门正中要垂下帘子的周阳晖。

周阳晖冷不防被一块冷硬的东西砸到了后背,往后一跌下意识去拉身边的江进九,江进九随之弯了弯身子,一股劲风从头顶擦过。

“不好!”

他抬起头来,看见一支白毛羽箭直冲向君阡!

☆、第116章 深夜谈话

箭一射出;对方立刻起身闪人,江进九眼疾手快;躲不躲得开是君阡的本事他阻拦不及,第一反应便是不能让人跑了。他立刻朝着黑影的方向追去。

周阳晖捡起刚才君阡砸过来的砚台直直甩去。

对方这箭射得快很准;位置很远劲道很大,足以说明对方的身手不俗。那一刻君阡觉得这一幕那么熟悉,依稀是云州城下夜晚她很言止息宴席那会暗中偷袭她的人。

她的眼神一直未离那支箭,看着它朝自己射来似乎感受到射箭之人扬起的嘴角,然后前方一片漆黑,是周阳晖甩过来的砚台击中了箭的后摆同时甩了她一脸墨水。

阿珂不会武功;再看见箭到眼前时早已不知所措;好在她很快回神;立刻去打水给君阡擦拭。

君阡双手撑在桌上急促道,“快去追江进九,对方武功不在他之下!”

“可是你……”

“不用管我。”君阡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三番四次出现在她身边找准时间暗杀她定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何况她才刚出现,那人便找到了他,说明此人一直混在军营中。言止义手下若有这样的高手,很早以前便有机会杀掉自己。

这人是谁?

周阳晖犹豫了一下便去追赶江进九。

江进九追了一段路程,对方轻功不错,但是对于他而言,作为一个合格的护卫必是要时刻跟上言止息的步伐的,所以江进九的轻功也不错。

对方甩不掉江进九,干脆停下来握紧手中的武器,江进九一个急刹车停住。

玄天之下两人相对而立,他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但那脸型让他觉得有些眼熟。这个人一定在哪里见过!

对方拔出刀静候江进九,江进九也不含糊立刻上去招呼。

刀光剑影中两人上下翻腾在宽阔的地上闪躲、前刺、后退,每一招都精湛迅速,刹那间过了十余招,江进九从他的招数中发现自己的弱点。

那人的进攻快很准,力道非常大,又似乎对江进九的套路很熟悉,他的出招都限制江进九的动作,身影飘忽突然又落在了远处。

江进九打了个滚起身,发现对方以拔箭对准他,如此快的手速,似乎只在眨眼间,背后的箭已经稳稳地在弓上。

那箭是三支的,他手上的弓沉重,一眼便知道是把绝世神弓。

“嗖嗖嗖”!三支箭齐发,江进九舞动刀挡箭,眼看第三支近在咫尺,赶上来的周阳晖纵身前去从侧边砍掉了第三支箭。

对方原是想解决了江进九,此刻多了一人他不敢轻举妄动,转身立刻逃跑。

江进九要去追,被周阳晖拦住,“那人武功在我们之上,不必去追了。”

“有这身手的人不多,他是想暗算羽将军,怎么办?”

周阳晖捡起地上的三支箭掂了掂,比普通的箭来得沉,攥在手上研究了番,和江进九一起回营。

君阡等了许久,看两人安全回来松了口气,“怎么样?”

两人互望一眼,“逃了。”

“不碍事,只是对方武功过高,有这么一号人总是不安心。”君阡叹了口气,看见周阳晖手上的断箭,“那是什么?”

周阳晖立刻将箭递上,“刺客用的箭。”

君阡取来看了看,方才她没有仔细研究刺客射得那一箭,如今看了周阳晖拿回来的箭,突然诧异道:“是他?”

“你知道是谁?”

君阡犹豫着摇头,她不能确定是否是他,但这样子是八|九不离十了。

她还记得她出入尚武院时与文绣院联谊那会,言太宜唤她去了储藏兵器的阁楼,当时她看到一把玄铁沉弓,心中很是喜欢便取下来看过。原本她就对弓箭颇感兴趣,那把弓实在是极品,所以她自是不能忘的。

好马配好鞍,好弓配好箭,亘古不变的道理。这箭很沉且做工很精细,能配得上这样的箭的弓不多,君阡分明记得当时那沉弓旁吊着的箭囊里装得箭是便是这样子的。

言太宜用玄铁沉弓来诱惑她,实质上说明那里的武器,除了天机床弩以外,她有调遣的权力。后来,包括言止义拽她去菊花台那次,她在里面看见了所有的武器,除了这把弓。所以这把弓,应该是被言太宜拿来送人了。

至于这么好的宝贝送谁,便不得而知了。

不过想来言太宜这样的人身边的公子哥不少,若论高手——君阡唯一的印象便是跟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阿洛。

况且若是言太宜派人暗杀她,这事听来倒也合情合理。只是她许久没了动作,竟是将手段藏在了这里?

尚武院被她暗算,文绣院皇帝偏袒梧桐,这仇结上了,想解开也真不容易。

君阡的脸上泛起冷冷的笑意,将箭往地上一丢,“我知道是谁了。”

江进九和周阳晖面面相觑,又不好说什么,便只是寻常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君阡挥了挥手意为自己累了,平淡道:“不用管他,明日按照我之前安排得做,我要休息了。”

带到他二人离开,阿珂便收拾了床榻,军营重地不能乱跑,言止息交代了她照顾君阡,所以她便跟君阡一起睡,万一半夜君阡有什么症状,她待在身边也好照顾。

君阡看她里里外外忙着的样子,不禁好笑,“理得那么整齐作甚?你知道么,我在外行军从不在乎这些东西,只要还留着一条命就好。”

“你也别逞强,好歹是个快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说也得照顾着肚子里的孩子。”阿珂整理着床铺无心道:“小的时候我娘亲也是这么替我打理的。”说了半句她便闭了嘴,似乎是想起过往,咬了咬唇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君阡和她相处这近月,从没听过她说起自己的身世。原本她以为从前言止义喜欢她,阿珂的身份必然也是不低的,但转念一想,阿珂被送给言坤立之后一直待在芙蕖山庄应是很想念家人的,可她处处体现出来的,却是个没有家的人。

这女子的洞察力和政治上的敏锐度比起一般的政客还胜了几筹,每个牛逼的人身后都有一段惨不忍睹的经历。

两人失去家人的女子呆在一起似乎更为融洽,她不问因为不想揭开对方的伤疤,那伤疤,其实和自己一样。

阿珂熄了烛火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谁都没睡。

黑暗中,君阡听见身边微弱的叹息,像是一曲悲鸣之曲的引子,很轻,很淡,很苦

“你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君阡轻轻地应了一声,她知道,这个故事的主角,一定是阿珂自己。

“从前有个姓潘的人家,家主是个佻褚国周边一个小部落的文士,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突然有一天邻国的君主带着他强大的军队横扫了这个国家。潘家的家主觉得,国破家亡,没有国就没有家,于是一个文人扛着枪去上阵杀敌。你猜怎么着?”

君阡想都没想答:“死于敌军之手?”

阿珂苦笑道:“不,敌国的君主觉得文人尚且有这样高傲不惧的品格,杀了实在可惜,于是便放了他。可是潘家那家主觉得,为人,生当与国家共存亡,于是拉着全家老小在家中**殉国。后来他的女儿在大火中逃了出来,彼时那部落已被吞并。他女儿虽然觉得自己的爹很可笑,但毅然踏上去京城的路准备色诱皇室杀两个报仇,却在潦倒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王爷,他对她很好,好到让她忘记了国仇家恨,直到她被送给皇帝,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君阡也不知此刻自己是同情还是无奈,“所以你要报复的不只是言止义,而是整个佻褚国。你知道王储之争佻褚国必然内乱,这才是你真正站在言止息一边的原因,两虎相争两败俱伤,谁都捞不到好处,但说来无论如何,想要佻褚国灭亡却不在你的能力之内。”

“那是很久以前的想法。”阿珂平淡的语气中丝毫没有报仇无路的恨意,“你比我了解睿宁王,他用我之前,一定会将我查个底朝天。”

“所以呢?”君阡好奇道。

阿珂转了个身面朝君阡,狡黠道:“后来他跟我说,如果你想借我的手将佻褚国闹得天翻地覆,对不起我会让你失望。只有仇恨的人没有未来,除非你觉得报仇这事完了之后便可以去死,可是我觉得你这么辛苦的从火海逃出来一定不愿意死。”她顿了顿,继续道,“你看,他把我的性格看得那么清楚,当时我就想,我还年轻,我为什么要去死?”

君阡“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想到,你竟那么容易动摇。”

阿珂推搡了她一下,辩解道:“胡说!只不过我觉得这世上之事就是这样,有的人天生适合做将军,比如你,有的人天生适合做君王,比如他,有的人天生适合做政客,比如我。况且说来我家人并不是皇上杀的,如今这年代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活不下去怪谁呢?没有佻褚国,还会有更多虎视眈眈的大部落和国家准备吞并它,没有实力早晚都成亡国奴。若是有一天四海一统民主法治,无疆界有人权,那便也没有这些事。所以,只能怪生错了年代。既然如此,不如做些上天赐予我们的天生擅长的活,何必非要越界呢。”

如阿珂这般孤身一人连心灵都无所慰藉却能想的那么透彻,君阡不得不猜想是不是言止息专门对她做了洗脑。

但转念一想,自己也不过比阿珂好在多了一个言止息罢了。

明明那一场羽家的颠覆是多重力量的角逐,多少还有一直在力挺她的几方。

她痛恨过,厌恶过,失望过,最终却还是站在了言止息的身后,原本想着多少这跟佻褚国有关,他二人便不会如从前那般亲近,兜兜转转,却终究抵不过情之一字。

看到言止息为她不顾生死为她担惊受怕为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无论她的心是冰是火是死海是深渊,都经不住这般神情和支持。

所以人这一生啊,原以为这性格这命运就这么天注定了,却止不住哪一天出现这么一个人,连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改变了。说好了这是上天的恩赐,说不好便是上天的惩罚。

想维持的打破了,想保护的失去了,陌生的情愫涌上来,就觉得什么人啊神啊妖啊魔啊,只消那一个人在身边,多大的恩怨也就那么点事了。

是贱呢还是贱呢还是贱呢?

这一辈子犯几次贱就跟犯几次二一样,没犯过谁敢说自己年轻过。

君阡自嘲地笑笑,拉上被子阖上眼,想想言止息现在在做什么。

☆、第117章 慧隆古寺

言止息如今可没君阡那么安逸;宫中的情况比他预计得还糟了几分。

地道连接的三方都不是善茬,只是众人都不知道,这地道还直接通向一个地方;便是当年尚武院和文绣院联谊的院子。

当初言止义和言太宜巧合之下将院子建在了那处,他本以为时日已久地道会被发现,所以匆匆转移了部分军火;导致地面残留了一些铁锈硝石粉末。没想到一场大雪把证据掩埋;言止义和言太宜没发现,却被君阡发现了。

而后他二人之间产生分歧导致言止义转运了自己的东西;那院子也被闲置,所以言止息的暗局始终没被发现,说来还是要感谢君阡。

此处离三山有一定距离,他轻而易举地潜入昭平。

昭平城内早已因睿安王谋反而人心惶惶;这几日街上士兵来来往往,平民百姓闭门不出,街巷一片空旷,唯剩几只夏蝉依旧如往常鸣叫。

言止义在昭平的军队数量不大,主力是城外的皇威军,言坤立手上的士兵一大半被掉去了城墙,剩下一些在宫中负隅顽抗。

只是禁军的命令是言坤立亲自下的,可他闭门许久,甚至朝中大臣都没有见着他的。

宫中的一切起伏,皆在诸氏一族的手上。

听闻皇后和睿安王夜如寝宫妄图让言坤立交出玉玺,诸相领一帮大臣宫外求皇帝里立太子,言坤立却迟迟不出声,一群忠心的老臣们和宫廷内侍抵抗者诸相的势力,暴力方面则由禁军抵挡,

此事原本也就跟历朝历代的谋权篡位没什么两样,但小细节却出了差错。

一便是那玉玺。玉玺是帝权的象征,哪怕今日言坤立立了圣旨按了手指,没一个正统的玉玺应在上面,言止义那继承便依旧不正规。况且这玉玺是要传下去的,皇帝都不愿让位了,怎会将玉玺交出。

为此诸皇后愁白了头,将整个皇宫里里外外翻腾了一遍,硬是没找到玉玺。

只能说,言坤立早就预见了这些所有事先藏了起来。但这事一定有人知道,诸皇后抓了几个皇帝的近侍皆问不出所以然,于是便当即想到了两个人,叶策和阿珂。

叶策是只狡猾的老狐狸,直至言坤立被囚禁他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东西在他身上。至于阿珂,其实这才是诸皇后亲自率人捉拿她的原因,却没料到半路遇见了君阡。

二来这言坤立的身子骨一直不错,为何在这关键时刻“偶染风寒”?其实君阡最后一次在昭平见到他,便是温泉室那会,已察觉到了言坤立的脸色有些奇怪,但那奇怪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毛病,也便没有在意。

那“偶染风寒”是最初从诸氏嘴中传出来的,不知怎地在民间传啊传却突然串了味,路人纷纷猜测是言坤立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时至今日发作,否则睿安王怎会没等到言止息便慌忙暴|乱。

诸氏派人在民间追捕散播谣言的人,查了许久毫无所获,这让她深觉背后一定有人捣乱,除了突然失踪的叶策,还会有谁。

所以说,其实言坤立是早有准备的,叶策一人之力如何逃得出昭平,定然是早就安排了地方等着这一刻到来。但他怎么算都忘记了,叶策的儿子叶驹还在言止义的手中。

单凭叶策对叶驹的疼爱,若是将他拿来稍稍威胁一番,叶策便不攻自破。所以诸氏并不着急,任由叶策做着对抗他们的事,只等到叶策所有的手段用尽让后将他和他的人一网打尽。

言止息并没有去睿宁王府,那里恐怕早已被踏平,莫说是人,一砖一瓦只要还残留着他半点气息,没化成一把灰便是对方手下留情。

他对言止义的猜测倒也是准的,不偏不巧那地方没被拆成木积,将将是被言止义点了一把火。当然他做了准备,他府上的个个都是精,恐怕所谓大火中烧死的多少人也不过是将言止义当成了麻雀的稻草人。

一座城一个人,一段熟悉的过往一场预谋的战争,言止息不慌不忙地从街边绕过,走去一片竹林。

如今这季节竹子长得正好,郁郁葱葱的一片,空气中都是竹子的清香,几条竹叶青盘在竹上吐着杏子,原本是恶毒的冷血动物此刻在他眼里也不过尔尔。

他根本就没在意旁边的事物,犹自一人踏在土上气闲神定。

这条路很短,短到不过片刻便可走完;这条路很长,长到出来以后便将血亲变成仇人。

这条路,不过是通向慧隆寺的路,摆放着珍妃灵牌的地方。

他的人,都在那里。

不需要多少士兵,他只要他得力的手下,以一当百之势,岂是乌合之众可匹敌的。

言止息进入慧隆寺直入珍妃的灵堂,取了一炷香点燃,跪在蒲团上默默地祈祷,然后进香。

他一直闭着眼,看似淡然实则耳朵一直听着周围的状况,细小的震动告诉他,这里除了他的人,还混进了一个生人,不属于他的生人。

所以他的手下都没有出现,只是静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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