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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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巫师乱颤着青筋暴跳的双手：“你偷听！你居然敢在大巫师的毡包外面偷听！你……你……”
　　“快说实话！”巴蒙将军大吼。
　　大巫师一下子被这吼叫吓得坐在地上。
　　巴蒙将军重新将匕首抽出来，慢慢送至大巫师的脖子边上，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地在大巫师那鸡皮似的脖颈上游走：“大巫师，你是说呢，还是不说？”
　　大巫师立刻哭丧着脸说：“大将军，你把匕首拿开，我说，我说。一切都是莫云阏氏指使我做的，其实不关我的事！我是被他们胁迫的！我真的是被他们胁迫的！大将军，你相信我啊！”一面絮絮叨叨，一面用眼角的余光追随着匕首，生怕那冰凉的东西会刺入自己的皮肉。
　　“好啊，那你就对大单于说吧。”
　　“不不不！”大巫师双手乱摆，“要是跟大单于说，我就没命了。”
　　“那么，你写下来。”巴蒙将军找出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笔，递给大巫师，“这样，你就不会不认账了。”
　　大巫师看了一眼巴蒙将军，战战兢兢地拿起笔，开始往羊皮纸上写字。
　　巴蒙将军的匕首终不离他的头颈左右：“据实写来，说不定，大单于会看在你诚实的份儿上，放你一条生路，让你去北边牧马。”
　　

第四十四章　阴谋败露
更新时间2010…7…12　10：55：15　　字数：2843

　“什么？居然会是这样？”冒顿拿着那写满了字的张羊皮纸，怒不可遏。
　　左谷蠡王接过羊皮纸飞快地看了一下：“看来这个大巫师是当得不耐烦了。大单于，依我看这样好了，既然他不想做巫师，那我们应该给他找个别的事情来做，以免草原上的子民们说大单于不近人情。”
　　巴蒙将军哈哈大笑：“我看，他去北边的戈壁滩放马最合适不过了，他那么干瘪，戈壁滩的风沙从他那里也榨不出什么水分，应该能放过他，让他死得慢一点儿。”
　　冒顿点头同意：“也好，这件事情就交给大将军来办吧，记住，一定要照顾好大巫师，不能亏待他。”
　　巴蒙将军强忍住笑：“是，大单于。”
　　冒顿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雪颜究竟被那个恶毒的女人关在什么地方。”
　　左谷蠡王说：“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现在，大单于应该宣布由谁来当大阏氏。”
　　第二天清早，冒顿大单于当着王庭千千万万匈奴子民的面，郑重宣布，由于大汉公主丢失，所以，立莫云阏氏为大阏氏。
　　莫云阏氏在激动欣喜之余也满怀担忧，因为她居然找不到大巫师了。昨天，她又去了大巫师的住处，可是，里面物品一应齐全，一件都没有丢失，甚至找不到被生人翻动过的痕迹，可是，她将那几间毡包翻了个遍，也没看见大巫师的影子。她有些心慌，不知道大巫师是出门为牧民去祈福了，还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绑架了，就像自己绑架雪颜一样。可是，大巫师不会突然出门的，而且也没听说哪个子民家里邀请了他去祈福驱鬼。
　　莫云阏氏怏怏不乐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可是心一直在跳。她仔细观察周围的人和物，试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据此判断出当前的形势到底对自己是不是有利，可是，她什么也没观察出来。至于冒顿周围的亲信，例如左谷蠡王，例如巴蒙将军，他们每个人都在喜气洋洋地替大单于张罗册封大阏氏的事，根本没有任何破绽可以怀疑。
　　莫云阏氏直觉地感到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可她实在想不出复杂在哪里？在大单于那有些夸张的喜悦里吗？在左谷蠡王对自己不动声色的观察里吗？在巴蒙将军似乎是看到了天大的好戏的眼神里吗？或者，是在大单于对于还没找到大汉公主的暴怒里？莫云阏氏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找不到大巫师，她拿不定主意究竟要将雪颜怎么样。
　　可是她的那些心腹想得很简单，直接将大汉公主杀人灭口就行。他们的理由是，如果大单于有心立大阏氏，那么不管用不用大汉公主祭天，都会照样册立的，因为他完全可以找别人来祭天么。
　　莫云阏氏思虑再三，决定孤注一掷，杀了雪颜。自然，这样血腥的事情用不着她亲自动手，自然有心腹代劳。
　　拿定了主意，莫云阏氏不再那么慌张和无助，而是细细梳理心情，准备做大阏氏了。
　　晚上，冒顿和莫云阏氏一起商议着册封典礼的事宜，莫云阏氏总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她知道那些人会将事情做得非常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任何破绽等着大单于来查，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以至于她不得不用手指去阻止那惊心的颤动。
　　冒顿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舒服吗？”
　　“呃，没有。”莫云阏氏摇摇头，“只是有些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接着商量吧。”
　　不料冒顿兴致很好：“那怎么行？选定的日子就要到了，还有很多事情我们还没有最后敲定呢。再说，”将脸凑到莫云阏氏的粉颊上，暧mei地说，“我今天特别想你。”
　　莫云阏氏勉强笑了笑，下意识地跟冒顿拉开了一点点距离：“可是大单于，我今天真的累了，很累。”
　　可是，看样子冒顿今天不打算放过她：“你这几天并没有做什么，能累到哪里去呢？你既没有骑马也没有练武功——对了，我看你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心事吗？”
　　莫云阏氏慌乱地站起身来，却不小心碰翻了一个装奶茶的罐子，她又慌忙去扶罐子，可是弄了满手的奶茶。
　　冒顿说：“叫侍女来收拾就行了，你不用亲自动手的。”
　　莫云阏氏一惊，突然想起自己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从来不会自己动手，而是吩咐侍女来清扫。
　　她掩饰地笑笑：“哦，不用了，反正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是啊，对于莫云阏氏来说，一切事情都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莫云阏氏认为这句话无论如何也在暗指什么了，就强作镇定地问：“大单于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冒顿不语，只是笑着看着她。虽然他的笑并无恶意，可莫云阏氏感到毛骨悚然。
　　……
　　此刻，巴蒙将军和左谷蠡王正带了很多人马埋伏在大沙丘，等候莫云阏氏的人前来处置雪颜。他们隐藏得很好，可还是被先他们一步到达大沙丘的左贤王和阿坎王子发现了。
　　阿坎王子小声对左贤王说：“左谷蠡王和巴蒙将军也来啦！他们来干什么？”
　　左贤王看见左谷蠡王和巴蒙将军，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轻松地对阿坎王子道：“看样子，我们两个待在这里有些多余。”
　　阿坎王子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你要想去就回去好了，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把傲雪阏氏救出来。”
　　“为什么？没有你，傲雪阏氏一样会毫发无伤地回到穹庐大帐的。”
　　“可是，我有些担心……”阿坎王子犹豫着说。
　　“担心什么？”
　　“担心他们会拿她当人质。”
　　“可是左谷蠡王他们已经抢先了一步，不会有多被动的。”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传来了一阵歌声。
　　阿坎王子笑了：“她还有心情唱歌？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再差一点儿，她就要被人灭口了。”
　　“天无绝人之路。”左贤王简单地总结了一下，接着说，“不过我们最好还是不要露面。”
　　阿坎王子点点头：“我只想看见她平安回去。”
　　“她会平安回去的。”左贤王突然露出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们带了这么多人，足够好好打一仗了。”
　　阿坎王子虽然不满意左贤王这种冷漠的态度，但也觉得他们此刻出现在这里太不应该，何况看样子大汉公主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于是就说：“那我们回去好了。”
　　左贤王点头，和阿坎王子准备离开。
　　可是，左贤王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异常，就停下了脚步，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可是四周空空如也，只有清风吹过，送来阵阵花香。
　　阿坎王子见他停下不走，就问他：“你不是嚷嚷着要离开吗？干嘛不走了？”
　　左贤王将右手食指举起，放在嘴唇上：“嘘——我好像觉得有很多人正向这里走来。”
　　阿坎王子也朝四周看了看，笑道：“哪里有人，大概是羊群经过这里吧。我们还是走吧，要是被父亲发现了我们在这里，他会很不高兴的。”
　　左贤王又侧耳倾听了片刻，说：“走吧。”
　　没走出多远，左贤王又对阿坎王子说：“我今天要去看一个相好，就先不回王庭了，你自己回去吧。”
　　阿坎王子摇摇头：“那好吧，我先走了。”
　　左贤王走上了一条和王廷方向完全相反的路，可等他看见阿坎王子的身影愈来愈远时，又悄悄回到大沙丘，埋伏在刚才的地方。
　　……
　　左谷蠡王和巴蒙将军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关押雪颜的那顶毡包，可是，他们计算错了时间。虽然莫云阏氏的大队人马还没有到来，可是，两个彪形大汉已经分别扭住雪颜的两条胳膊，冷静地等候他们大驾光临。
　　左谷蠡王懊恼地一拍脑袋，后悔自己大意轻敌，可是到如今，只能随机应变，反正只要能救出雪颜就行。
　　巴蒙将军也没料到莫云阏氏的人有这样的计谋。昨天夜里，他们已经派了人马等候在附近，可是得到的消息说，大汉公主的确是被单独关在这里，因为毡包装上了门和锁，因此没有人看着她。可谁能想到，突然就出现了这两个大汉。
　　此时，两个彪形大汉毫无怜惜之心地将雪颜的胳膊扭她的到身后，痛得雪颜龇牙咧嘴，万分痛苦。
　　

第四十五章　跳梁小丑
更新时间2010…7…13　8：48：04　　字数：2808

　穹庐大帐里，冒顿大单于和莫云阏氏还在对视。
　　莫云阏氏突然有些焦躁地说：“大单于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今天和平时不一样吗？”
　　冒顿一字一顿地说：“不，不是因为今天的你和平常不一样，而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平时到底是什么样子。”
　　莫云阏氏努力挤出一丝还算优雅的笑容：“大单于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瞒着我干过很多不齿的事。”
　　莫云阏氏一听这句话，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自己无可辩驳了。按照冒顿雷厉风行的风格，此刻应该已经派了人马将大沙丘团团围住，不过，他可能没有想到，自己也早早就派了人守在那里，哪怕他派去了千军万马，那两个人只消轻轻一动手，就能扭断雪颜的脖子。
　　莫云阏氏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还是有条件和冒顿赌一把的，就定了定神，道：“大单于话里有话啊！”
　　“那你就应该坦白告诉我，你将傲雪阏氏到底劫持到了什么地方？”
　　“哈哈哈哈！”莫云阏氏见冒顿已撕破脸皮，也就不打算再兜圈子，“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妨告诉你。那个汉朝的贱人，被我关在大沙丘，和你的瘸腿儿子做伴。怎么样，我很有善心吧，知道你的儿子孤孤单单没人陪伴，就找了一个伴儿给他，虽然，这个伴儿离他很远，彼此见不着面。不过，我能考虑得这样周全，你应该谢我才是。”
　　冒顿其实已经知道了雪颜在哪里，可是听莫云阏氏以这样的方式和语气说出来，一时竟被气得额头青筋暴跳。
　　莫云阏氏说了出来，反倒不再惊慌和害怕，而是冷静地坐到一个坐垫上，对冒顿说：“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我也不打算向你求饶，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吧！”
　　说完，神情冷淡地仰起脖子，等待冒顿的彦龙刀出鞘。
　　冒顿原以为莫云阏氏会惊慌失措，跪地求饶，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痛快地求一死，反倒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思忖半天，吩咐了贴身侍卫来将她带走，打算将她的那些亲信抓住后一并处置。
　　莫云阏氏的那些亲信此刻正在大沙丘，气定神闲地看着进退两难的左谷蠡王和巴蒙将军。为首的一个人嘲弄般地说：“左谷蠡王！大将军！你们的消息确实很灵通，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傲雪阏氏，现在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那又能怎么样？”左谷蠡王捋了捋胡须，悠然自得地说，“你们的莫云阏氏不也在大单于手里吗？所以俞古凡，你还是识时务的好，快快放了傲雪阏氏，我可以在大单于面前保你不死。”
　　“哼！”俞古凡重重地哼了一声，“莫云阏氏？现在，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至于她在谁的手里，生死如何，那不是我操心的事情。现在，傲雪阏氏在我手上，你赶快叫冒顿亲自来赎，否则，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左谷蠡王和巴蒙将军闻言大吃一惊。原来，他们以为这一切只是莫云阏氏的注意，这些人，不过是在给她卖命，可现在看来，事情要复杂得多。
　　左谷蠡王问：“赎？怎么个赎法？”
　　“让冒顿让出大单于的位置。他坐得够久了，也该换换人了。”
　　“你！”左谷蠡王怒不可遏，“简直是痴心妄想！”
　　俞古凡一撇嘴：“那就不要怪我不给傲雪阏氏面子了。”回头对那两个钳制着雪颜的大汉命令道，“将那个女人带过来！”
　　两大汉粗暴地推着雪颜走到了对峙的两方人马跟前。
　　雪颜老远就看见了左谷蠡王，觉得自己底气足了一些，回头冲那两个大汉叫道：“你们不会轻一点吗？”
　　俞古凡冷笑：“死到临头还挑挑拣拣的。”
　　雪颜白了他一眼：“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死到临头呢！”
　　其实，雪颜不过是嘴上占些便宜罢了。眼前这个阵势，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是没希望逃出来了。就算左谷蠡王用兵如神，巴蒙将军英勇无比，可毕竟他们离自己太远了。想到这里，雪颜不禁恨恨地诅咒起莫云阏氏来，当然，是在心里。
　　俞古凡用大刀的刀刃抵住雪颜的下巴，扭头对左谷蠡王说：“左谷蠡王，你立刻叫冒顿到这里来，否则，他的大阏氏就要变成我的刀下鬼了。”
　　“你休想！”雪颜突然一用力，用下巴将那大刀别到了一边，但同时，她的下巴上也被利刃划现了一道血痕。
　　左谷蠡王见状不由得大喊：“阏氏，不要乱动！我们会将你救出来的。”
　　雪颜突然明白，匈奴的大草原并不总是只有蓝天、白云、绿草和牛羊，这里的斗争，远比她想象的复杂，而且，草原上的牧民并不都是善良淳朴的，奸邪嚣小之辈也是层出不穷，比如眼前这个叫做俞古凡的人，就想夺取大单于的位置。雪颜不禁感慨道，这个朝代，怎么人人都想坐头一把交椅？左贤王，在匈奴的地位仅次于大单于，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可还不满足，总想着要做单于。而这个其貌不扬的俞古凡，身量矮小，尖嘴猴腮，整个人也就三块豆腐干那么高，居然也想当老大！
　　这样想着，雪颜不禁鄙夷地睨了俞古凡一下：“就你？还想做大单于？你浑身上下那一点儿长得像个单于？”
　　俞古凡没料到雪颜会不顾自己受伤突然别开他的大刀，更气人的是，她居然还用无比轻蔑的语气笑话他的长相。对于自己的长相和身形，俞古凡自己也感到悲哀，可有什么办法呢，天生就是这样一幅尊荣。不过，这并没能让从小性格压抑但意志坚定的他气馁，因为以前有一个大单于也是粗矮黑壮，当然比他的块头要大一些，但是，人家不也是大单于吗？
　　于是，俞古凡恼怒地对雪颜说：“闭嘴！我像不像大单于，你有什么资格评论？你就要死到临头了，还这样伶牙俐齿，小心我先割了你的舌头，然后将你慢慢凌迟而死！”
　　雪颜吓得赶紧噤声。
　　“敢吓唬我的大阏氏，胆子不小啊！”冒顿不知什么时候飞马奔来，刚好听见俞古凡在威胁雪颜，立刻怒气冲冲地大吼。
　　俞古凡一看见冒顿，立刻重新将大刀架在了雪颜的脖子上，冲冒顿宁笑道：“冒顿大单于，你的大阏氏现在在我手上，你还是乖乖地把大单于的位子让出来吧。”
　　冒顿不屑地笑道：“就凭你，还想做大单于？”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在冒顿的眼里，从来没有把眼前这个瘦得跟猴儿似的俞古凡算作是草原上的勇士。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人总是一副沉郁的样子，骑射都不行，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一座处于背阴之地的毡包里，不知道整天在琢磨什么事情。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琢磨怎样篡位？
　　冒顿不认为俞古凡能篡位成功，可是，现在他的手上抓着雪颜，那把笨拙沉重的大刀架在雪颜修长白净的脖颈上，似乎随时都能穿透那些青蓝色的血管，让他无端地心疼。
　　那么，真的要将大单于的位子让给他吗？
　　这怎么可能？
　　冒顿大单于向来以冷血残暴著称，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子丢了大位？
　　雪颜突然说话了：“大单于，你千万不能听他的。这种人阴险卑劣，手段非常，你现在最好回到王庭去，否则，恐怕会有危险。”
　　雪颜这么说，并不是不怕俞古凡的大刀，而是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宁可牺牲自己，可不能让俞古凡得逞。经过这半天的观察，她发现，这个叫做俞古凡的矮小瘦弱的男人一定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出尔反尔的小人。如果冒顿不答应他的条件，最多是自己命丧黄泉，可如果冒顿万一糊涂答应了他，那么，非但自己仍是死路一条，草原上的牧民们也要跟着遭殃。
　　冒顿焦急地看着雪颜，右手按在刀鞘上，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将彦龙刀抽出来。他倒不怕自己有危险，只是一时难以抉择，要雪颜还是要单于的位子。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找到俞古凡的破绽，一举歼灭他，就出雪颜，两全其美，只是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第四十六章　千军万马
更新时间2010…7…13　8：48：34　　字数：2838

　左谷蠡王悄悄吩咐三名弓箭手，分别将箭头对准了俞古凡和两个彪形大汉，准备瞅准时机将他们射杀。这三名弓箭手百发百中，从未失手，只要能找到合适的角度和时间，应该能够救出雪颜。
　　可是，俞古凡虽然脸朝着冒顿，眼睛看都没看左谷蠡王和三民弓箭手，可他还是感觉到了左谷蠡王这个动作，他高叫道：“左谷蠡王，暗箭伤人，不算英雄好汉！”
　　雪颜不顾自己身处险境，使劲儿“呸”了一声：“你还有脸提英雄好汉这几个字？你用阴险毒辣卑鄙龌龊的手段劫持了我，难道不算暗箭伤人吗？你和莫云阏氏的所作所为甚至比暗箭伤人还要恶心一百倍！”
　　“啪！”恼羞成怒的俞古凡一掌打在雪颜的脸上。顿时，雪颜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冒顿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本能地策马向前跑了几步，可是俞古凡立刻将雪颜又抓紧了一些，大刀紧紧贴住雪颜脖颈上的皮肤，怒视着冒顿。
　　冒顿只得勒住马，气咻咻地在原地转着圈。
　　可是雪颜自己却不在乎，只管对冒顿大喊：“大单于，你千万不要被这个小人左右了自己的意图，绝对不能把单于大位让给一个心理如此阴暗的人！”
　　雪颜这么说，并非出于大义凛然，而是她实在是觉得这个叫做俞古凡的人令人作呕。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从小郁闷压抑过度、心理不甚健康的人，要是让他小人得志，那这广袤的草原还不得要变成人间炼狱？
　　可是冒顿竟被这几句话感动了。雪颜被三个人挟持着，可一点儿也不考虑自己的安危，反而一心担忧他的单于大位，这不是随便哪个女子都能做到的。冒顿不仅为自己刚开始并不真心搭救雪颜而感到羞愧，决定无论如何、即使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将雪颜带回王庭。
　　见冒顿犹豫不决，俞古凡说：“冒顿，你真的不打算带回你的女人了吗？既然你爱江山不爱美人，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将大刀往雪颜的皮肉里面送进去一些，虽然还没割破她的皮肤，可看得在场的人都心惊胆战。
　　雪颜艰难地说：“大单于，你不要受他威胁，即使你答应了他的条件，我也不可能在他手上活命。这种人渣，是没有良知和道德的。”
　　俞古凡狰狞地冲雪颜说：“我是人渣？我没有良知和道德？那好啊，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没有良知和道德的人渣是怎样将你一片一片撕碎的！”
　　然后，将刀刃又往里送进去一些。雪颜细嫩的皮肤终于被闯开一个口子，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瞬间染红了雪亮的刀刃。
　　冒顿大喊一声：“住手！”同时不顾一切地策马跑过来。
　　雪颜急忙阻止：“不！不要过来！”
　　冒顿心痛地低吼一声：“雪颜！”
　　俞古凡一边将雪颜抓过来做自己的挡箭牌，一边继续说：“你考虑得究竟怎么样了？要她——”用刀尖指了指雪颜，“还是要你的位子？”
　　冒顿愣了愣，但随即说：“我都要！俞古凡，你不要以为你能得逞。我今天带了很多人来，你要是敢对雪颜动手，我让人将你踩成肉泥！”
　　“哈哈哈！”俞古凡大笑，一指冒顿的身后，“你带了多少人马，敢在这里叫嚣？你看好了——”
　　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