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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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还没有醒来，你们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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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用汉人的话来说，这就叫做鹬蚌相争啊。真没想到，还没等我动手，这个汉朝小妖精就不行了。也罢，我且看看这个大宛国的公主有什么能耐，等她彻底打败了汉朝的小妖精，我再慢慢收拾她。”
　　一座装饰华美的毡包里，灵葵阏氏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评头品足。
　　“那么，”她的贴身侍女卓娜问道，“那个黄玉手钏呢？”
　　“别着急，我迟早会用得上的。”灵葵阏氏心满意足地呷了一口奶茶，“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黄玉手钏，而是看好戏。”
　　卓娜笑着说：“让她们斗去吧。阏氏，这回，您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不过，春柳那丫头怎么办？还要不要让她想办法赶走裴显忠？”
　　灵葵阏氏思索片刻，道：“当然需要了。裴显忠也是汉人，自然对那汉朝的小妖精忠心耿耿，所以，他肯定会暗中帮助那小妖精的，我们不能让那小妖精被赶出穹庐大帐后还过得逍遥自在。所以，你这两天抽个空去问一下春柳，她答应替我办的事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办好。你还要告诉她，灵葵阏氏的耐心，是有限的。”
　　

第七十六章　落入圈套
更新时间2010…7…27　22：30：06　　字数：2972

　裴显忠从雪颜那里出来，又去看了看春柳，当然，也是想从她嘴里问出些话来，至少，他得弄明白，自己屡试不爽的药丸怎么会突然没有了效果。
　　快到毡包门口的时候，裴显忠突然看见一个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从春柳和春晓住的那座毡包里走了出来，裴显忠回忆了一下，认定她是灵葵阏氏的侍女，名字好像叫做卓娜。可是，她到这里来干什么？裴显忠一面猜测，一面跟踪卓娜，一直跟到了灵葵阏氏的毡包跟前。
　　裴显忠转到毡包后面，将耳朵贴在毡布上，隐约听见里面有个女人在问：“你跟春柳说清楚了吗？”
　　另一个女子回答说：“说清楚了。我告诉她，让她尽快想办法将那个汉朝大夫赶出草原，否则，就还阏氏的黄玉手钏。”
　　前面的那个女人又问：“你跟她说了期限吗？”
　　“说了，半个月之内。”
　　裴显忠还想听下去，可是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赶快走了。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灵葵阏氏为什么要让春柳赶走自己呢？想来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帮着雪颜吧。裴显忠摇摇头，女人之间的斗争，真的十分可怕。要不是太子刘盈苦苦哀求，自己才不会来到这茫茫大漠，帮助一个自己并不愿意帮助的女子。如果不是刘盈，自己此刻应该在江南水乡温柔之地，听着悦耳的丝竹，欣赏着曼妙的舞姿，沉浸在杏花春雨之中，而不是在这里替那个叫什么雪颜的倒霉的女孩子号脉诊病，还身不由己地卷进了阏氏们的争斗之中。
　　裴显忠认为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虽然他还不知道那个春柳会用什么法子来赶走自己，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春柳有把柄落在了灵葵阏氏手里，而她以此来要挟春柳，让她赶走自己。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走掉好了，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连全身而退的可能都会丢掉。
　　裴显忠决定，今天晚上就去跟冒顿说。冒顿一定不会挽留自己的，傲雪阏氏不再得宠，大单于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他，做她的专用大夫了。
　　做出决定后，裴显忠耐心地等待冒顿回来，因为穹庐大帐门口的侍卫说，他和同辉阏氏狩猎去了，要到天黑了才能回来。裴显忠倒不着急，因为灵葵阏氏给春柳的期限是半个月，春柳不会这么着急采取行动的，何况，这么短的时间，她也不一定能想出有效的办法。
　　裴显忠悠闲地踱着步子，回到自己的毡包，开始动手收拾行李。天擦黑的时候，他又去了一趟穹庐大帐，可是侍卫们告诉他，大单于今天晚上回不来了，要和同辉阏氏在外面住，恐怕要到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裴显忠怏怏不乐地回到毡包，心想为什么自己的请求这样不顺利，也懒得点灯，摸黑躺在榻上，想着心事。
　　第二天天刚亮，裴显忠就醒了，打算再去穹庐大帐碰碰运气，说不定冒顿回来得早呢。可是当他一起身，无意中朝旁边一看，不禁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春柳！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刚说完，突然发现自己和春柳居然都赤裸着身体。自己好歹还穿了一条中裤，而春柳竟然一丝不挂。
　　裴显忠慌乱地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指着刚刚从被子里出来白得耀眼的春柳怒斥道：“你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榻上？你赶快把衣服穿上。”
　　春柳柔媚地笑着，向裴显忠伸出了白嫩的胳膊：“你真讨厌！昨天夜里，人家的衣服都被你撕坏了，没法儿穿呀！”
　　裴显忠头大如斗，涨红了脸：“你胡说些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进入了我的毡包，而且，我根本没有撕坏你的衣服！”
　　春柳撅起樱桃小口，也不说话，只是从榻边捡起一堆女人穿的衣服，走过去，塞到裴显忠的手里。裴显忠不明所以，机械地抖开那团衣服，只见那些衣服，从肚兜到中衣、从长裙到短袄，全都被撕开了。
　　裴显忠颤抖着双手，语无伦次：“可我并没有撕开你的衣服呀！”
　　春柳还没答话，门外突然嘈杂起来。很多人在门外喊：“裴大夫！裴大夫！出什么事了？”
　　而此时，春柳依然没有穿上衣服。裴显忠情急之下将自己的一套衣服扔给她，同时低声喝道：“赶快穿上！”
　　春柳不紧不慢地穿上了裴显忠的袍子，而后，裴显忠对门外高声说：“没什么事！”
　　可是，灵葵阏氏领着一群人进来了，大家都看到了裴显忠和春柳衣冠不整的一幕。而让裴显忠吃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刚才还风情万种的春柳突然坐在地上，掩面而泣，哭声之大之悲切，令在场的人纷纷关切询问，她究竟有什么天大的冤枉。
　　春柳不说话，光是哭，一边哭，一边不时无限哀怨地看一眼一旁已经傻掉的裴显忠，那目光里包含着千言万语。
　　灵葵阏氏将目光转向裴显忠：“裴大夫，傲雪阏氏的侍女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毡包？而且，这时候天也才刚刚亮。”
　　本来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时间问题，可是一听灵葵阏氏的提醒，纷纷表示疑惑：“是啊，天刚亮，傲雪公主的侍女就出现在裴大夫的毡包，这么早就来找裴大夫看病吗？”
　　一个身材肥硕的女人站了出来：“昨天晚上，我看见这位春柳姑娘来找裴大夫看病，进了他的毡包，可是，很晚了，也没见她出来。”
　　裴显忠终于回过神来，立刻反驳：“这位大娘，昨天都那么晚了，你什么事都不用作，专门在我这里看谁进了我的毡包，而且，还要观察一下是不是出来了？”
　　肥硕女人怔了怔，翻着白眼说：“我昨天晚上恰好在这里割草。”
　　裴显忠盯着灵葵阏氏：“其实，你不用这样大张旗鼓，我本来就不打算再留在这里了。”
　　灵葵阏氏明显一愣，她大概没料到裴显忠会这么说。可是很快，她认为这是裴显忠打算尽快脱身的一个诡计，她在心里已经认定了他是雪颜的心腹，怎么可能就因为这一句话而改变这个看法呢。
　　灵葵阏氏说：“裴大夫，虽然你来我匈奴时间不长，可是大单于和傲雪阏氏都待你不薄，拿你当贵客看待，可是，你竟然欺侮傲雪阏氏的侍女，你居心何在？”
　　裴显忠愤愤然大叫：“我没有欺侮她！”指了指像一只小羊羔一样纯洁无辜的春柳，“我今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她在我的榻上。”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
　　裴显忠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可挽回地落入了灵葵阏氏和春柳共同精心编织的圈套，而自己，只要一张口，无论说什么，都会成为欺侮了春柳的证据。
　　灵葵阏氏摆摆手，让人们安静下来：“裴大夫是大单于专程从汉朝请来的贵客，我们不能冤枉了他。这样吧，让春柳自己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同意这个提议，于是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春柳身上。
　　春柳抽抽答答地说：“因为之前裴大夫说过我患有旧疾，他有办法帮我根除，前一阵子，傲雪阏氏生病，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今天刚好打听到他有空，就来这里请他为我诊病。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对我……对我……”继续做痛不欲生状。
　　不用听春柳说完，每一个人都似乎明白了，昨天夜里，这间毡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细心的女人还发现了被撕坏的女人的裙袄，而春柳身上穿的，很明显是裴显忠的汉朝袍子。
　　灵葵阏氏冷笑道：“裴大夫，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裴显忠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烂泥潭，而且，这泥潭里还有鬼怪在使劲儿拽着自己的双腿，让自己无法拔出来。
　　草原上的牧民们一向爱憎分明，在他们看来，你一个汉朝大夫，喜欢一个汉朝侍女，也无可厚非，只是，你是个男人，就得敢作敢当，人家姑娘都被你弄到榻上了，你还死不认账，这真是令人鄙夷。
　　于是，群情激奋的牧民们要求将这个不像男人的汉朝大夫驱逐出草原。裴显忠两眼一黑，差点儿栽倒。他本来就打算要走的，可是，不是这样走法，背着这样一个不明不白的黑锅，走到哪里他都抬不起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用诊脉的法子来验证这个春柳到底是不处子。如果是处子，那事情就简单了。可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谁还会相信他诊断的脉象，而且，如果这个不知羞耻的春柳万一在这之前就已经失贞，那么自己更是百口莫辩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外面的人说：“傲雪阏氏来了。”
　　春柳浑身一哆嗦，抬起头来，看着一脸肃然的雪颜走进了毡包。
　　

第七十七章　疑虑重重
更新时间2010…7…28　19：38：36　　字数：2565

　雪颜还没走到门口，就从人们的议论中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既气愤又内疚，但又找不出气愤和内疚的源头和对象，因为她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被冤枉了。可是一进门，她和春柳对视了一眼之后，立刻明白，那个被冤枉人的是裴显忠。因为春柳神色慌张，尤其是在和自己得目光做了短暂交接之后，立刻游移地避开自己的注视。而且，她的哭泣和哀伤也显得很虚假，虽然也流了不少眼泪，可是仿佛不是因为失贞，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雪颜走到门口就再没有挪步，而是将毡包里所有的人都扫视了一圈，在扫视到灵葵阏氏和春柳的时候，她还特意多停留了几秒钟。灵葵阏氏心理素质好，迎着她的目光似笑非笑，可春柳就不行了，只过了两三秒钟就冷汗直流，雪颜清清楚楚看到了她脑门上、脸颊上和鼻尖上那些亮晶晶的东西。而且，春柳还本能地伸出一只手，用袖子揩了一下汗。
　　沮丧的裴显忠看到雪颜仿佛看到了救星：“公主，我根本没有对春柳姑娘做过任何事情！他们都误会了！你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啊！”
　　灵葵阏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清白不清白，我们匈奴人自会弄清楚。可是裴大夫，你说我们都误会了你，也许，我们真的误会了。可是，春柳也误会了你吗？他被你强留在你的毡包整整一夜，这能叫做误会吗？”
　　裴显忠气得两眼发黑，明明知道是眼前这个慈眉善目却心肠歹毒的女人设计陷害自己，可偏偏自己没有办法当众揭穿这个阴谋。因为春柳正穿着自己的衣服，嘤嘤哀泣，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人们总是偏向弱者，而看眼前的情形，春柳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
　　很多人都向裴显忠偷来了鄙夷的目光，不过，也有几个人一脸怀疑，一会儿看看春柳，一会儿看看裴显忠。终于，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说话：“既然裴大夫喜欢这位春柳姑娘，那不如请两位阏氏做个媒，让他们完婚得了。”
　　此话一出，有几个人不住地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匈奴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是裴大夫心急了一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灵葵阏氏恨恨地咬着下嘴唇，半晌方道：“这怎么能行呢？汉朝的风俗与我们匈奴是不一样的，就算裴大夫喜欢春柳姑娘，也不能这样对待她。大家难道忘了十年前卡扎里和衡阳公主侍女的事情了吗？你们不是不知道，那个侍女现在过得多么悲惨，全都是因为卡扎里当年欺侮了她。”
　　更多的人同意灵葵阏氏的话，一时间吵吵嚷嚷，无法定夺该怎样处置。
　　雪颜摆了摆手，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尽管有人很不屑，但还是闭上了嘴＇fsktxt。ｃōｍ＇巴，因为大单于虽然让她搬出了穹庐大帐，可是并没有削去她的大阏氏的封号。
　　雪颜说：“春柳是我的侍女，如果她真的被人欺负了，那么，我至少应该付一半的责任，因为作为她的主子，我没能保护好她。而裴大夫，和我一样，是汉朝人，如果，他做了不齿之事，我也应该至少付一半的责任，因为作为汉朝公主，我没有管好我的子民。但是现在，还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裴大夫欺辱了春柳。”
　　人群中发出了嗡嗡的议论声：“这还叫做没有充足的证据啊？傲雪阏氏不会是偏袒裴大夫吧！”
　　雪颜问刚才那个身材肥硕的女人：“这位大娘，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看见春柳来找裴大夫看病，而且在这座毡包里待到很晚？”
　　肥硕女人义愤填膺地指着裴显忠：“昨天吃过晚饭，月亮已经升上来了，我趁着空闲出来割草，看见这位姑娘，”看了一眼一脸委屈的春柳，“进了这座毡包，我还隐约听见她说什么无论如何也要请裴大夫看好她的病，还说要把多年的积蓄送给他。”
　　“后来呢？”雪颜接着问。
　　“后来，我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但是说什么我也没听清楚，我忙着割草，就没理会，走远了。”
　　“既然你已经走远，那怎么还知道春柳没出我的毡包？”裴显忠激动地冲过来，冲着肥硕女人吼道。
　　肥硕女人赶紧躲到卓娜的身后：“你这么凶干什么？做了坏事还有理了吗？虽然我走远了，可是你的毡包附近很安静，走没走出来一个人，我还能看得到。”
　　雪颜向裴显忠挥挥手，示意他安静一些，又问肥硕女人：“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回家去的？”
　　肥硕女人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我割了一大筐草，看着筐满了就走了。我走的时候，没看见春柳姑娘出来。”
　　雪颜说：“你说的情况很能说明问题，但是，据此来给裴大夫定罪也有些牵强。这样吧，你们都忙自己的事去吧，我来好好审一下这个官司，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们见大阏氏发了话，就陆陆续续离开了。可是灵葵阏氏显然很留恋这座毡包，对雪颜说：“裴大夫是汉朝人，难保你不会偏袒他，所以，由你一个人来审不合适。”
　　雪颜微微一笑：“灵葵阏氏此话有理，可是，春柳也是汉朝人，更是随我和亲的侍女，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我更应该偏向于她，您说，是吗？”
　　灵葵阏氏张了张嘴，半晌方道：“虽说当事的两个人都是你们汉人，但是，事情发生在我们匈奴，所以，审理的时候，也应该有匈奴人在场。”
　　雪颜皱眉道：“灵葵妹妹，我同意你的提议，那么，就由你和我两个人来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吧。”
　　裴显忠很想跟雪颜说，不要让灵葵阏氏插手，因为这整个事件，她就是背后的主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这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会显得他非常心虚。雪颜却看见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偷偷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叫他不要着急。裴显忠心领神会，不再那么急躁。
　　灵葵阏氏急于将裴显忠赶出草原，又提议道：“夜长梦多，我们不如现在就审理清楚，等大单于回来，也好给他有个交代。不要让大单于说，他才走了两天，我们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再说了，大单于此时正和同辉阏氏卿卿我我，不见得有时间理会这件事。”
　　雪颜了然一笑，心想你不就是想借同辉阏氏来打击我吗，我可不上你的当。于是笑道：“也好，就依妹妹。”
　　遣退了众人，毡包里面只剩下了雪颜、灵葵阏氏、春柳和裴显忠。
　　灵葵阏氏只想速战速决，准备随便审问两句就定案，然后派人将裴显忠赶草原。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左谷蠡王一掀帘子进来了。雪颜有些意料之外的惊喜，因为她觉得左谷蠡王是一个做事比较公道的老人，尽管他在面对呼吾涅斯大军的时候劝说冒顿放弃自己，自己对他也生出了一些隔膜，可是，对待春柳和裴显忠，他应该是公平的吧，因为这件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对冒顿都没有影响。
　　灵葵阏氏也感到意外，极力压制着心中埋怨左谷蠡王多事的不满，问道：“左谷蠡王怎么来了？”
　　左谷蠡王说：“王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我都不来问一声，要是大单于回来问我，我能推作不知吗？”
　　雪颜说：“左谷蠡王来得正好，我们不如一起来断这个官司。”转头向灵葵阏氏，“灵葵妹妹，有左谷蠡王在，你就不会怕我偏袒任何一方了吧？”
　　

第七十八章　三堂会审
更新时间2010…7…28　19：39：21　　字数：2898

　灵葵阏氏无奈，只得说了一个“好”。
　　左谷蠡王首先问裴显忠：“裴大夫，你先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显忠说：“其实，我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因为傲雪阏氏已经大好，不再需要我。昨天早上，我去穹庐大帐找大单于，想请他允许我回到雁门关去，可是，门口的侍卫说他打猎去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于是，我晚上又去了一趟，侍卫说大单于想在外面多住一天，最早要到今天中午才回来。于是，我就回到自己的毡包，因为很累，就没有点灯，和衣睡下了。谁想到今天一大清早，就发现春柳姑娘在我的榻上。可是，我昨晚上的的确确一躺下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左谷蠡王说：“这么说，昨天，春柳姑娘并没有找你去看病？”
　　“没有，我昨天晚上出去找大单于，并没有见她来找我看病。”
　　左谷蠡王又转向已经停止了啜泣的春柳：“春柳姑娘，你说说看，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样的？”
　　春柳畏惧地看了看左谷蠡王，看了看灵葵阏氏，看了看裴显忠，又看了看雪颜，在和雪颜目光对视的时候，她显得很不自在，快速将目光移开，对左谷蠡王说：“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来找裴大夫看病，因为之前他说过我有心悸之症，还说他有办法根除这种顽疾。所以，我来找他，是想让他给我开几副药。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到这里，春柳又一次掩面哭泣。
　　雪颜只得上前安慰她：“好了春柳，不要哭了，你说说看，裴大夫他怎么道貌岸然了。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才能替你做主啊！”
　　春柳又看了一下正襟危坐的灵葵阏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之，雪颜觉得春柳今天看灵葵阏氏的次数特别多，而且那眼神还怯生生的，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雪颜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灵葵阏氏的表情，一边柔声安慰春柳：“春柳，别怕，事实究竟如何，你只管说出来就是，我们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春柳不说话。
　　雪颜急道：“你不言不语的，叫我们怎么了解事情的真相？又怎么能替你出气？”
　　左谷蠡王咳嗽了一声：“这个……要不，我先出去，你们好好问一下春柳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颜这才想起来，左谷蠡王毕竟是个男人，有些女孩子的秘密，他不能听，于是点头道：“也好。”
　　左谷蠡王走了，可春柳还是一言不发，任凭雪颜怎样劝解都无济于事。
　　灵葵阏氏一脸轻松地对雪颜说：“傲雪阏氏，一个女孩子平白无故被人欺侮，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你就不要再逼她了。你们汉朝的女子最要紧的就是脸面，你这样追问她，不是叫她难看嘛！”
　　雪颜盯住灵葵阏氏的眼睛，足足有五秒钟，盯得灵葵阏氏浑身不自在。她不满地说：“傲雪阏氏，你这是干什么？欺侮春柳的人又不是我，你盯着我有什么用？”
　　雪颜说：“听妹妹这话的意思，是要欺侮春柳的凶手逍遥法外不再追究了？”
　　灵葵阏氏跳了起来：“我可没这么说！你的侍女被人糟蹋了，关我什么事？”
　　雪颜笑了：“既然不管你的事，那么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你……”灵葵阏氏不知该如何辩驳，停了一会儿，说：“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免得大单于回来了我交代不清楚。”
　　雪颜说：“我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才追问春柳的。如果她自己不说，谁能知道真相？”
　　灵葵阏氏一撇嘴：“真相已经明摆着了，就是裴大夫欺侮了春柳，却不敢承认。”
　　雪颜没有理睬灵葵阏氏，而是问裴显忠：“裴大夫，昨天晚上，你真的没有发现你的毡包里还有别人吗？你仔细回忆一下，昨天晚上，还有什么事情被你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