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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大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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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侍卫一听这个问题，立刻来了精神，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个女人一准是和卡扎里将军早就约好了的，因为我亲眼看见卡扎里将军就在门口等候她，她一到门口，卡扎里将军就将她迎入了帐房。”
一旁的卡扎里实在忍不住了，大喊：“阏氏，他在说谎。青青是经过士兵通报后才进入兵器库的，而且，我事前根本不知道是谁来兵器库找我，我还以为，是琪媛公主呢！”
雪颜笑道：“这么说来，就是你卡扎里将军失职了。”
左谷蠡王道：“这话怎么说？”
雪颜说：“你们想啊，卡扎里将军其时正在指挥士兵们往库房里搬运兵器，是不是？”
众人点头。
雪颜又道：“在这么重要的、需要高度警惕的时刻，卡扎里将军作为指挥人员，竟然没有发觉到兵器库门口的树上藏着一个大活人，这不是失职又是什么？幸亏呀，树上躲的是他，”指了指作证的侍卫，“要是躲着一个别国的奸细，岂不是泄露了军情？”
众人更加糊涂，弄不明白这位大阏氏是来审案的还是来搅局的，是帮着卡扎里和端木青青还是帮着同辉阏氏的这个手下？为什么总是问些奇怪的、无关紧要的问题。
雪颜知道他们的心思，也不多说，只管继续提问：“在跟踪端木青青的时候，你在她身后有多远？”
侍卫想了想说：“大概有半里路。”
“为什么非要离着半里路跟踪呢？”
侍卫快要崩溃：“因为那样不远不近，既不会跟丢了她，又不会被她发觉。”
雪颜又问端木青青：“你走了那么远的路，难道就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人跟踪吗？”
端木青青据实回答：“没有。当时，我一心想快点儿赶到兵器库找卡扎里将军问个明白，根本没有注意身后是否有人。”
雪颜笑着对侍卫说：“看来，你的跟踪很是成功啊！那么，你离着端木青青还有半里路的距离，居然能在她进入兵器库之前率先爬上大树，又能从容地看到她是怎样进入兵器库的大门，你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敏捷呀。”
侍卫直觉地认为自己掉进了某个圈套，但是也没时间细想，只是为了自圆其说，赶忙解释：“我看见端木青青在兵器库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我就趁这个功夫上了树。”
“哈哈哈哈！”雪颜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是猴子啊！”
左谷蠡王等三人也发出了畅意的笑声。
左谷蠡王一边使劲儿忍住笑，一边说：“你的轻功简直就是登峰造极了呀！半里路的距离，不算短，你居然能在一瞬间令人毫无察觉地纵上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恐怕连咱们匈奴轻功最好的左贤王都要甘拜下风了！不过大阏氏，卡扎里将军似乎可以洗清守卫不周的嫌疑了。你想想看，如此盖世之轻功，扎卡里将军没能发现，也是情有可原的。”
侍卫涨红了脸，这才发现自己的谎话编造得过于圆满，但是想要更改已经来不及了。他想了想，又道：“我刚才说过了，那个女人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所以……”
雪颜立刻截断他：“可是你前面也说过，端木青青一定是跟卡扎里将军早就约定好了在兵器库见面，既然是早定好的，她为什么还要犹豫？照你的说辞，她一进门，就和卡扎里将军进入了帐房。请问，既然这样，她有必要在门口犹豫吗？而且，她犹豫的时间不长不短，刚好够让你爬上那颗大柳树。”
侍卫的脑子已被雪颜搅扰得乱七八糟，开始单纯出于本能地为自己辩解，而顾不上是否合乎逻辑：“实际上，我是从另一条路上赶在她的前面爬上那颗大柳树的。”
雪颜笑了：“你前面不是说大槐树吗？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了柳树？”
侍卫可怜兮兮地望着雪颜：“可是，刚才是你说的大柳树呀！”
雪颜不理他，转头问左谷蠡王和卡扎里：“二位，兵器库门口，到底有一颗大槐树还是有一棵大柳树？”
左谷蠡王和扎卡里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只有一颗老槐树，根本没有柳树。”
雪颜正言厉色地一拍面前的矮几，厉声喝道：“你身为一介低等侍卫，胆敢诬陷卡扎里将军，不想要脑袋了！”
侍卫大汗淋漓，却一言不发。
雪颜又道：“还不快从实招来！”
侍卫畏惧地看了一眼雪颜，但是还想负隅顽抗：“是大阏氏你误导了我，我才把槐树说成是柳树的。”
左谷蠡王呵呵冷笑：“你连自己藏身了两个时辰的树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还怪大阏氏误导了你？分明是你谎话连篇，不能自圆其说，露出了马脚！”
侍卫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我真的说的是槐树，不是柳树，是槐树，不是柳树……”
等侍卫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雪颜突然幽幽地说：“兵器库门口有棵大槐树，是同辉阏氏告诉你的吧。”
第九十五章 步步紧逼
更新时间2010…8…13 18：11：23 字数：2600
侍卫哆嗦了一下，面如死灰。
雪颜见状趁热打铁：“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我可以看在你认罪态度良好的份儿上将你从轻发落。可是，如果你打算为了那个将你丢在这里不管的主子而顽抗到底的话，那我就只好按照匈奴的规矩来处置你。”
停了一会儿，雪颜又加重了语气：“怎么样，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侍卫低头不语，但是并没有马上认罪。雪颜心想，大概是怕他的主子同辉阏氏事后找他算账吧。想到这里，雪颜不禁暗笑，自古以来，自作聪明诬陷栽赃的人，大抵都是这样的下场，不是昧着良心说假话害人，就是迫于种种压力终于良心发现却背叛了主子，反正最后都没有好下场。而且，她现在几乎就能肯定，这个作伪证的侍卫，属于后者。但是，她也得抓紧时间从这个侍卫的嘴里掏出真话来，因为她已经出来很久，不知道冒顿是不是回到了穹庐大帐。
左谷蠡王似乎很明白雪颜的心思，继续向侍卫施加心理压力：“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我告诉你，我和大阏氏倒是有耐心等你，可是大单于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只给我们两个时辰，如果在两个时辰之内，我们还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卡扎里将军、端木青青、还有你，都要被绞死。”
因为雪颜说得郑重其事，所以卡扎里和端木青青不知道冒顿是不是真的这么说过。卡扎里有些心悸地问道：“这是……这是真的吗？大单于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侍卫也慌了神，带着哭腔道：“为什么呀大阏氏？我仅仅是个证人，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跟他俩一起去死？”
雪颜的脸板得像一张风干的鹿皮：“为什么？谁让你看见了杜布罗尔王爷女婿的丑事？你想啊，即使杀了卡扎里和端木青青，放了你，万一你以后多嘴多舌跟别人宣扬杜布罗尔家族的这桩丑事，那该怎么收场呢？”
“不不不！”侍卫惊骇地连连摇手：“我不会说的！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雪颜说：“那可就不一定了，嘴长在你的鼻子下面，你想说或者不说，还不是都由着你自己？至于你想怎么说，不想怎么说，别人更是做不了主了，即便是大单于和杜布罗尔老王爷也做不了主。”
“这样好了。”左谷蠡王插进话来，“他只是来作证，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杀了他，我也于心不忍。”
左谷蠡王说得十分恳切，侍卫感激地趴在地上对着他连连磕头：“多谢左谷蠡王，多谢左谷蠡王。我一定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左谷蠡王好笑地盯着磕头如捣蒜的侍卫：“先别那么快谢我，我还没把话说完呢。”
侍卫迷惑地抬起头来：“左谷蠡王还有话要说么？”
“当然。”左谷蠡王不紧不慢地捋着胡须，“虽然我可以向大单于求情，免你一死，可是，为了避免出现傲雪阏氏担心的那种情况，我决定，割掉你的舌头，这样一来，既能保住你的性命，又能防止这件丑闻被四处传播。你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啊？”
侍卫吓得脸都白了，大叫起来：“不行不行！你们不能割掉我的舌头！”一面还用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嘴，仿佛左谷蠡王立刻就要行刑。
雪颜慢悠悠地从坐垫上站起来，走过去，蹲在浑身颤抖不已的侍卫跟前：“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跟你在这里瞎耽误工夫，不过，左谷蠡王的话本阏氏倒也可以考虑。你知道的，本阏氏一向仁慈，不会草菅人命，如果你还不说实话，那么，我也就只有割掉你的舌头了。”回头吩咐左谷蠡王，“左谷蠡王，请你立刻安排行刑的人来，看样子，这个人死不认罪。”
左谷蠡王笑道：“早就准备好了，应经等候在门外了。”
侍卫终于支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大阏氏，左谷蠡王，不要割我的舌头，不要……”
雪颜哪里听他解释，只管催促左谷蠡王让行刑的人马上进来。
侍卫害怕到了极点：“大阏氏，左谷蠡王，我不会说的，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们不要割我的舌头。求求你们了！”
雪颜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这么残忍，可是，这是大单于的命令。他本来是要你死的，现在，我们只是割掉你的舌头，已经是破例开恩了。现在，趁着你舌头还在，还能亲口向大单于谢恩，就面朝穹庐大帐的方向磕三个响头，好好谢谢大单于饶你不死吧。不然等一会儿你的舌头变成了一条血撕呼拉的肉片，那么，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会永远失去。”
左谷蠡王说：“好吧，现在开始行刑。来人！”
侍卫高呼一声：“我说实话！”
雪颜和左谷蠡王相视一笑，对侍卫说：“这就对了。”
侍卫颤抖着说：“那天，我是在黑松林看见端木青青往兵器库方向走去，可是，因为我急着要赶到同辉阏氏那离去，就没有跟踪到底。后来，我到了同辉阏氏那里，同辉阏氏一听我说了这件事很是生气，她责怪我不会办事，为什么不一直跟踪下去，看看那个女人究竟到兵器库里去做什么？是不是和卡扎里将军去幽会？因为同辉阏氏知道，那天卡卡扎里军要运送和清点从雁门关抢来的兵器。于是，同辉阏氏要我作证，说……”
“好了，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说。”雪颜打断了他，“这么说，你根本没有去过兵器库，是不是？”
侍卫羞愧点头。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爬上过一棵什么大槐树，更没有看见端木青青刚和卡扎里将军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对不对？”
“对。”侍卫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大声回答我！”
“对——”
“你前番在穹庐大帐对大单于和杜布罗尔王爷说的，全都是你在同辉阏氏授意下编造的谎言，是吗？”
侍卫已经全线崩溃，只懂得一个劲儿地点头，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唔……对。”
“同辉阏氏为什么要这样做？”
雪颜可不打算只是揪出这么条小泥鳅，她早就想好了，既然这个所谓的证人是同辉阏氏的手下，那么，此事十有八九与同辉阏氏脱不了干系。雪颜要利用这次机会扳倒这个屡次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恶毒女人，即使不能彻底打倒她，也要让她知道，汉朝的凌烟公主，不是那么好惹的。
侍卫半天吭吭哧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不知道，同辉阏氏没有说过。她只是叫我按照她的话去说，还说，保管没人查个清楚。”
“你的阏氏好自信哦！”雪颜讥讽地一笑，“可是，你做她的侍卫没有几天，竟然就对她这样死心塌地，主仆情深，真是叫我感叹呀！”
侍卫的脸突然红了，红得很奇怪。
雪颜并没有当回事：“很好，现在真相大白了，卡扎里将军和端木青青是被人冤枉的，而整个事件的背后主谋，就是同辉阏氏。”
左谷蠡王在欣慰的同时，露出了一些忧虑的神色，虽然只有一点点，可还是被雪颜捕捉到了。
雪颜问他：“左谷蠡王，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是担心同辉阏氏她不认账吗？”
左谷蠡王掩饰地笑了笑：“哦，不是，我是突然又想起来了别的事情。”
雪颜也没当回事，而是高兴地说：“我们这就去见大单于，和他讲清楚一切！”
第九十六章 始料未及
更新时间2010…8…13 18：11：50 字数：2653
可是，当雪颜和左谷蠡王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冒顿后，冒顿竟然一言不发，丝毫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喜悦或者是愤怒，而是在他俩激动万分地以为揪出来一条专事栽赃陷害的大鱼后，云淡风轻地说：“好了，我知道了。”
雪颜和左谷蠡王面面相觑，他们以为，冒顿一定会暴跳如雷、立刻喝令缉拿同辉阏氏的，可是，为什么他好像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
雪颜走近一步说：“大单于，我认为，此事绝不能姑息。那个所谓的证人已经全部招供，所有的事情，都是同辉阏氏一手策划的，是她教……”
“好了不要再说了。”冒顿打断雪颜的话，看上去有些疲倦。
“可是大单于……”
“我说让你闭嘴！”冒顿突然怒吼一声，连一旁站着的左谷蠡王和卡扎里都吓了一跳。
雪颜不知道冒顿是怎么了，只得闭口不言，探究地看着冒顿。
冒顿好像意识到自己的粗暴，对左谷蠡王和卡扎里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傲雪阏氏劳累一天，需要休息。”
左谷蠡王和卡扎里无奈，只得向冒顿和雪颜告退。
雪颜觉得自己的心冷到了极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号称为自己夫君的男人，看他如何解释。岂料冒顿根本不屑和她解释，而是躺倒在榻上，睡了。雪颜气愤至极，真想把他身上的被子掀起来扔到一边，然后把他从榻上揪起来，好好质问一番，事实都明摆在眼前了，为什么还要对同辉阏氏纵容包庇？难道，是为了大宛国的汗血宝马？
想到这个，雪颜不禁苦笑，慢慢坐到榻边，注视着冒顿：“大单于，你老实告诉我，这次你出征西域，是不是将大宛国排除在你的侵略目标之外？”
冒顿觉得雪颜聪明得有些过头了，一个女人，尤其是做他的阏氏的女人，还是不要这样聪明的好。他枕着双手，睁开眼睛，对雪颜说：“你怎么知道？”
雪颜见他这样问，心里更加肯定：“大单于明知道同辉阏氏派人栽赃陷害卡扎里将军，还污蔑端木青青，她这么做的目的何在，想必大单于比谁都清楚，可是大单于竟能轻易饶过她，这就说明，你还是很在乎她的。”
冒顿急忙分辩：“不是这样的！我在乎她，远远比不上在乎你！”
“可是你在乎我，也远远比不上在乎大宛国的汗血马！”雪颜一针见血地指出冒顿的真实想法，“你为了得到更多的汗血马，不顾法纪，不顾你身边有一个随时要置我于死地心肠歹毒的女人！”
冒顿“倏”地一下坐起身来：“你胡说些什么！桐越她怎么会置你于死地？”
雪颜气得流下泪来：“她来了没多长时间，却几次三番针对我，甚至不惜牺牲无辜者的性命，难道，我还能认为她对我心怀仁慈吗？”
冒顿不耐烦道：“你们女人真是麻烦！”停了一会儿，又用比较温柔的语气说，“好了雪颜，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就算桐越她心肠狠毒，我也不会让她对你不利，你不要担心了，早些休息吧。”
雪颜不知道冒顿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因为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对这个男人已经不再那么信任。可是，如果换成是呼律仁呢？雪颜不禁又想起那个水中的身影，那个拿着烤鸡故意逗自己的男子，那个带自己冲出千军万马包围的人。
见雪颜呆愣愣地出神，冒顿有些不满意：“雪颜，你在想什么？雪颜！”
“哦。”雪颜回过神来，“我在想，同辉阏氏肯定会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害我。”
冒顿哈哈大笑：“你想得太多了！”
雪颜气恼道：“我不是想得太多，而是想得太少了，所以才会屡次被人陷害，先是莫云阏氏，后来又是灵葵阏氏，现在又加进来一个同辉阏氏，你说，你的这些女人们怎么都不约而同把嫉妒的矛头指向了我？”
冒顿将雪颜轻轻抱在怀中，抚弄着她的头发：“雪颜，你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应该知道这个缘故。虽然我有很多女人，可是，我最喜欢的是你，所以，她们针对你，是因为嫉妒你。”
“那我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背叛了我。”
雪颜又想到了呼律仁，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这，算不算是背叛呢？难道，冒顿发现呼律仁对自己不同寻常的关心了吗？可是，那次呼律仁从呼吾涅斯的包围中救出自己，他不也没说什么吗？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雪颜问他：“你前面说，要等我生下孩子以后再出征，你说话可算数？”
冒顿吻了一下雪颜的脸颊：“当然算数，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那……你打算在我生完孩子之后多久出发？”
“大概半个月左右吧。”
“能不能再多陪我几天？”雪颜可怜兮兮地看着冒顿的眼睛。
“为什么？”冒顿有些惊奇。
“因为……因为我们汉朝女人讲究坐月子，要一个月呢。你能不能陪我一个月再走？”
雪颜并不是真的要冒顿陪她，只是觉得有冒顿在身边，同辉阏氏害她的几率就会小一些。万一，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还要害死她的孩子怎么办？尽管这个孩子的到来不算是一个喜讯，但他毕竟是一个无辜的生命，是自己的骨血。
冒顿想了一会儿说：“好吧，一个月就一个月，反正也差不了几天。”
可是雪颜没有料到，在同辉阏氏的强烈请求下，冒顿竟然决定提前出发。
冒顿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雪颜即将临盆，而且已经开始产生阵痛。她恳求冒顿晚几天出发，可是冒顿说，再拖下去天就冷了，不利于行军打仗，再说，大宛国信守承诺，又送来了一百匹汗血马，个个彪悍强壮，这个时候不出征，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你答应过我……”雪颜还想争取一下。
“我是答应过你，可是，我也答应了桐越，要趁着天气还不是很冷，陪她回故乡看看。”
雪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原以为，这个男人到底还是在乎自己的，可没想到，自己在他的眼里，其实什么也不是。说来说去，还是汗血宝马魅力无穷，不仅让原本不那么受宠的同辉阏氏安然无恙，而且还能使得堂堂冒顿大单于以大宛国女婿的身份陪她“回故乡看看”。那么，自己的故乡呢？
冒顿看雪颜一脸哀戚之色，也有些不忍，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这次，桐越跟我一起出征，她不在你身边，不会有机会对你不利的。”
雪颜想说，那她不会派人在你们走了之后再对我不利吗。可是忍住了没说。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这样说出来，冒顿不仅不会相信，倒显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雪颜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对冒顿说：“那你可要早去早回。”
“你不祝我旗开得胜吗？”
雪颜闷声道：“你有大宛国鼎力相助，还愁不会旗开得胜吗？”
“你还是在吃醋。”冒顿笑了。
雪颜心想，现在，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醋，我担心的是，你走了，同辉阏氏也走了，但是她很可能会留下害我的方法和人手，可是，到时候她计谋得逞，她本人并不在场，我该怎么办呢？
雪颜挺着大肚子，艰难地履行了大阏氏壮行的职责，回到穹庐大帐，疲惫至极，一头倒在榻上，连春晓端来的莲子羹都没有喝，就昏昏沉沉睡去了。
第九十七章 飞来横祸
更新时间2010…8…14 11：26：10 字数：2716
冒顿率兵出征走了才三天，雪颜就临盆了。紧张加上恐惧，况且没有找到令自己放心的产婆，使从未生过孩子的雪颜感到孤助无依，幸而端木青青有些经验，早早赶过来陪伴她，拉着她的手，不断地说些安慰的话语，才令她紧张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雪颜的紧张并不单纯来自生孩子本身，她更加担心，同辉阏氏虽然人不在匈奴，但是，依照她心狠手辣的一贯作风，十有八九会安排人对她下黑手。这并不是雪颜无端猜测，而是那天出征时，同辉阏氏看她的眼神实在令她恐惧，而且，临走的时候，同辉阏氏经冒顿允许，专门和雪颜进行了单独的告别。
同辉阏氏与雪颜的告别是这样的：她跳下战马，大踏步走到雪颜身边，对她悄悄耳语：“不要以为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即使我愿在千里之外，也一样能办到我想办到的事情！”话说得咬牙切齿，雪颜听得毛骨悚然，可是，同辉阏氏的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容，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对好姐妹依依不舍。
雪颜腹部的阵痛一阵紧似一阵，端木青青说：“公主，你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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