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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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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疑惑地探头过来,“你抱公子怎么像抱个姑娘似的!”
于无间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几人前脚刚进了屋子,后脚那黄花梨的门就啪嗒一声关上了!
于无间有点害怕地道,“墨公子这镜花阁是做什么生意的,可别是装死人用的义庄啊!”
身后突然传来个小姑娘的冷笑,给于无间吓得一激灵!
“我们镜花阁什么生意都做!这位公子要是想体验一下做个尸体躺在镜花阁是个什么感受,我不介意满足你!”
于无间一回头,看到了个半大的扎着俩马尾的小姑娘,正掐了腰颐气指使地站在那,那鼻孔简直要和她张扬的两只马尾一样朝到天上去了!
“你是何人?”
小姑娘面上带了愠色,“你们闯到我家来,还问我是谁?还有,你把我家公子怎么了?”
于无间心下知晓了这丫头怕是墨锦家的什么人,便诚心想逗她一逗,“呦!墨公子怎么就成你家的了?我还说墨公子是我家的呢?”
小丫头给气的说不出话,撸了袖子就要上前来打人,于无间抱着墨锦往时雨身后躲,期间免不了又遭到连垚的白眼。
连垚:“呸!让你贱!”
于无间哭惨,“怎么这小丫头一个个个头不大,脾气倒都这么暴躁!”
连垚朝他吐口水,“你才小丫头呢!老娘是山神!神仙!我当年是小丫头的时候,你指不定在哪撒尿和泥玩呢!”
于无间一边顿了那个丫头的一记掏空拳,一边啧啧着对连垚道,“啧!我才不玩那么没品的东西呢!低俗!”
时雨摇着头劝架,把那小丫头拉到一旁,耐心地将事情和她一一道出,“墨公子是我们的好朋友,救了我们许多次,期间他身体偶有不适,说要回这镜花阁才能医治,结果半路上他就晕过去了,于是我们便赶忙送他回来!”
小丫头瞥了一眼墨锦的脸色,对时雨的话信了三分,脸上一片担忧,整张小脸都皱巴成了一团,气势也立马弱了下来,“我叫花梨,是公子留下来看管镜花阁的!没想到公子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你们随我到内室,把公子先安顿下吧!”
于无间点头称好,一边快步跟了上去,他是真的有点抱不动了!
花梨打于无间身边路过的时候还狠狠剜了他一眼,“你要是没抱稳把公子给摔了,我就叫你在镜花阁的地板上躺一躺!”
作者有话要说: 天真冷!冻skr!脱裤子上厕所都嫌冻屁股!码字的手微微颤抖~
☆、戏子有情(二)
“公子是个无心之人; 面上看着和常人无异,实则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这便是那些不知情的人口中所谓的长生; 不死的诀窍就在于他本身就是个死人; 还谈何死?死人的尸骨会腐烂,公子的身体也不例外;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晴臧木燃的烟熏上一遍; 以保他的身体不会腐烂。”
花梨一边用燃烧的晴臧木条仔仔细细在墨锦周身熏染,一边对着众人道。
时雨本欲帮忙; 却被花梨给阻在一旁了。
“这百年来都是我在照顾公子,不用麻烦你了!”
于无间嘴快; 道了句; “喝!这么大岁数了!”
花梨回头瞪了他一眼; 便又回过头去忙了。连垚见状也跟着瞪。
于无间挪了挪屁股离得连垚远一点。
花梨又接着道,“我是门口那块黄花梨的木门,当初刚修成人形就被一个妖师给抓去炼丹; 若不是公子救我,这世间恐怕连我的一抹灰都不会留下。”
所以; 多年以来花梨都一心一意地追随者墨锦,即便他每百年才会回来一次,她也依旧兢兢业业地护了门口那块银锁上没落上一粒灰……
时雨道; “墨公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便是大幸!”
花梨手上的动作一顿,回过头看着时雨认真地道,“不是朋友; 花梨甘愿为奴!”
花梨低头的时候一滴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下颚。只要公子没说过一句不留她,至死她也不会走!
晴臧木已经近乎燃尽,花梨却还捏着所剩无几的木屑呆滞地不肯松手。
于无间见状赶忙拍掉了她手里的残烬,借口道,“再不扔这火星就落到你家公子身上了,这点着了了还得了!”
花梨笑了笑,点着头道了声谢!
“各位远道而来,送公子归来可谓不易,花梨便暂代这东道主,宴请各位!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于无间也笑笑,“墨公子做东家,那可不好客气了!”
花梨一挥手,那黄花梨木的大门自动打开来,“请!”
于无间跟着客套,“请!”
客套的动作都还大家风范不减,于无间却是万万没想到花梨所谓的宴请原来就是在路边摊小搓一顿!
见到于无间那明显得快溢出来的惊诧,花梨笑着解释道,“荒间野村,比不得未央宫繁华,还请多担待!不过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这小摊位的吃食定不会糟蹋了你的舌头。天作顶,地作席,这可不就是最大的酒楼么?”
于无间眯了眯眼,“你这模样,看上去小巧玲珑,实则心更七窍玲珑么,张口闭口的客套话倒是耍得不错,口才瞒行的呀!”
花梨,“公子的人,总不能太丢脸!”
四个人坐一方桌,一人一碗热汤面,撒两三鲜嫩肉片,一碟花生米,竟也出奇的好吃!
花梨解释道,“这家铺子可不止百年,公子原先就最爱这家的鲜味,我便也就多留意了一下,到如今已是第四代了!”
于无间吃的赞不绝口,全然忘了刚看到这时那略带嫌弃的模样。
这铺子的桌子皆是幕天席地地摆放着的,时雨背后便是街道,听闻那后头热闹起来,忙拖着碗一起回了头看去。
只见那街上被众人拥簇的中间搭了个高台,锦簇红花要多艳丽就有多艳丽,不要钱似的缠在那台子旁竖着的木桩子上。
台子上最吸引人注目的却还不是那些靓丽的装饰,而是中间站着的那位浓妆艳服的姑娘。
台子那边的场景过于热闹,很快于无间和连垚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去。
花梨又为他们解释道,“这是别处来的戏班子,唱悲唱喜唱人间,哪里有故事,哪里就有戏,她们常道,人生如戏!”
时雨嘴里嚼着面含糊道,“那位红衣女子好生漂亮啊!不过,她的脸也太白了一些。”
花洗道,“那是画在脸上的戏妆,寻常女子画妆,是为修容遮瑕,戏子画的妆,实为画脸。唱的什么戏,便要演个什么人,戏子只有一张脸,做不到千人千面,便借妆容来突出戏中人的特点。”
时雨转头问花梨,“那她们自己呢,也一样漂亮么?”
“戏中人是戏中人,戏子是戏子,那妆画的那么厚,谁知那下面究竟是一张什么脸!”
时雨没听到想要的答案,略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眸,“竟是这样么!”
花梨又道,“我这里有一个和戏子相关的故事,她被誉为最丑的戏子!”
于无间筷子里夹的花生米被他换着花样扔进嘴里,一边还不忘对花梨道,“来讲个听听,我这人最喜欢听故事了!”
连垚眯着眼睛在桌子底下踩于无间一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失忆了所以才爱听故事,你这么烂的人,哪里会有人讲和你有关的故事,我看街边的乞丐也许知道你在哪个水沟里吃过屎!”
于无间也不恼,只夹了粒花生米极准确地扔进了连垚开合的嘴里,“吃你的羊粪蛋蛋!”
连垚咽下花生米再暴怒地拍桌站起身时,于无间已经死皮赖脸地和时雨蹭一张椅子去了,距她这处甚远。连垚瞥了时雨一眼,却在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默契地一同错开了,她啧了一声在花梨的安抚下又坐了回去。
“好了,别闹了,还是安静地听我讲故事吧!”
时雨跟着点头,却一眼都不敢朝连垚那边看。
连垚用余光关注了时雨一阵,而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便也看花梨去了。
方才来这摊子吃面之前,时雨在路边买了串糖葫芦,欣喜地跑上前来递给了连垚,并像之前那般揉了揉连垚的头,“垚儿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我跟你说这东西叫做冰糖葫芦,墨公子曾买给我吃过,可甜……”
时雨一个甜字还没说完,连垚便一巴掌把冰糖葫芦拍到地上去了。朝他吼道,“谁要吃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都说了老娘是个天神,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神格?还有,我不管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个连垚是个什么玩意,总之不是我!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在我跟前黏着来烦我了好么?”
时雨低着头,极小声地道了句好。而后,盯着地上那滩化开的殷红,久久没有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全身上下最瘦的是头发!秃顶危机ing
☆、戏子有情(三)
被江秋城第一公子宋秋安带起的一阵风气; 城中巷口里韵味十足的小曲儿最近愈发的受欢迎。
不过坊间翻来覆去也就还是那几个不变的调调。
远道而来的戏班子红服影便占了新颖的便宜,一度被江秋城中近乎一半的百姓所称颂。
“红服影在东街那边搭台子唱戏了!大家快来呦!”
“好嘞; 等茶见底就过去!”
“等等; 我收了摊子也带我一个!”
随着一阵吆喝,人们三五成群地结着伴往东街而去。
东街那头的戏台子搭了一半; 红衣的人儿在那戏台子后面穿梭; 台下坐着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紧忙往里头瞧。
被挡了视线的宋大娘拿烟袋管抽前面站得老高那毛头小子,“后生; 稳着些,站这么高可别摔了!”
毛头小子头也不回地道; “留着您那操心劲往孙子身上使吧; 我自己这脚管的住; 摔不着!”
宋大娘咧嘴朝地上呸得吐了一口,“老人言呐!”
毛头小子摇头装老,“啧!闲人言!”
宋大娘听他那讽刺的劲就来气; 忍不住一脚踹了出去,毛头小子再站不稳; 猛地朝前栽倒过去,嘴上不忘捞便宜,“嘿!你个老太……”
毛头小子还有一个太字没说出口; 就叫一根又冷又硬的什么东西给拦了一下,正好顿在那半空中,再晚一秒怕就脸着地了!
毛头小子一抬头,啧!救他这人可真俊!
“小心!”
毛头小子听那俊俏的公子对他道; 他扶着一旁的木凳子慢慢站起来,刚要开口,就见那公子又道,“嘴上也要小心些!”
毛头小子要说的话给咽进肚子里,目送着那公子潇洒地走到离戏台子最近的地方,那排奢华的红木桌椅,向来是给位高权重的人安排的。
宋秋生走到惯用的老地方,执起手边味道不变的碧螺春,悠闲地展开折扇淡笑着朝台上瞧去。
一众步伐基本一致的人气喘吁吁地跑到这处,左寻右看地在人群里找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出大门就溜的没影的平安侯世子。
宋秋生听到身后齐刷刷的一阵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侯府里的侍卫找过来了。
“世子,下次莫要鲁莽,这街上可危险的紧!”
宋秋生放下茶水,回头笑着道,“我就来此处看个戏,听个曲,怎么就危险了,你看看后头坐着的那些人儿,是那妇人能折了我的头,还是那毛头小子能剔了我的骨?”宋秋生一边说一边朝宋大娘和毛头小子那瞧了一眼,老年人眼花看不清,那毛头小子倒是被他给吓得打了个颤。宋大娘还道了句,“你小子长虱子了!”毛头小子不敢吭声,缩着脖子往旁人身后躲了躲。宋秋生见状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侍卫低着头没见到世子这番模样,只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讲才能劝好世子。虽然他气势上不敢强了去,但这道理万万不能随了这以顽劣着称的世子,“世子,对侯府不友善之人都潜藏在暗处,属下怕您一时不查……”
宋秋生撇撇嘴,不满地道,“我可是圣上亲口赞过的第一勇者,你这样想岂不是驳了圣上意思?”
侍卫单膝跪地,“属下不敢,只是勇者与强者不同,有勇有谋才是强者,世子还尚未成年……”
宋秋生用折扇在侍卫头上轻点了三下,“谋权,谋利,谋生,你觉得本世子,该谋哪一种?”
侍卫不敢抬头,他才被调上来做世子的近卫,从不知平安侯府的这位,竟是个此等厉害的角色。
这世子哪里是别人口中那无所作为花天酒地的庸人?七窍玲珑心他怕是要占了有十窍!
那戏台子上的红衣角儿终于上了去,平安侯世子挥挥手,让这几个膀大三粗的侍卫退到一旁去了。
若是挡了旁人看戏的兴致,就是他平安侯府也占不得理。
侍卫见状松了一口气,刚刚提到谋字时,那世子眼中的深邃,竟让他心生了几分恐惧。
台上那戏子妆容精致,也不知用的什么胭脂,竟是连那头发也画得金黄,看上去竟真的好似天上下凡来的仙女一般。
这段戏演的是七仙女下凡初临人间,排在末位的七小妹不小心与姐姐们走散了,一个人游离在街头,巧遇了书生董永。
此时还没到董永出来的时候,七小妹刚与姐姐走散,回眸间,入眼便皆是陌生人,甚至连一抹熟悉的颜色都没有。
凡间的颜色,不似她们天宫上的那般艳丽,贵人出行皆藏于辇车内,路上行的,都是粗布短衣的寻常人,哪比的上她们仙女穿的绫罗绸缎。
红衣戏子脸上的妆容将那双水眸凸显得尤为有神,任何一个流转的神色都演的出神入化。猛一回头那满眼皆是惊恐的神情,好似真的陷入了困境一般,勾得人心生怜惜,这一幕引得台下众人一片叫好!
宋秋生就着花生米小酌,正看得津津有味,一旁过来个人递上一盘蝴蝶状的糕点。
宋秋生抬头,来的是个半大的少年,和侍卫他们一比也就才到肩部。侍卫伸手刚欲赶走这少年,就被宋秋生笑着拦住了。
少年朝糕点点点下巴,随后有些不情不愿地道,“这是台上唱戏那姐姐赠你的金蝶酥,她说你总来捧场,总要送些东西感谢一下!”
说完,不等宋秋生说什么那少年就顾自跑开了。
宋秋生眯眼盯了一眼那少年攥着的左手,那里好似捏了些什么。
盘子里的金蝶酥,似乎少了片翅膀。
宋秋生笑着捏了块金蝶酥往嘴里送,半张的嘴还没来得及闭合,手上的金蝶酥就转手到了侍卫手里。
“世子,属下找帮您试试毒!”
然后也不等宋秋生应允,就塞到了嘴里吃了。
宋秋生颇有些不快,环着手臂一动不动地看着侍卫的动作,直到他用手背把嘴角的残渣也擦干净。
侍卫被盯的直发毛,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宋秋生问他,“你还没死,那我可以吃了吧?”
侍卫刚想开口说这才过了多久就被宋秋生先开口堵在了嘴里。
“别跟我说万一里面有慢性毒药怎么办,再不吃那台上的姑娘可要伤心了!”
宋秋生闻言朝台上看去,不知何时那上已添了个董永的新角色去。
那董永眼窝深陷,略显黑黄,竟是浓妆也没能盖的住。
宋秋生咂嘴,这董永,可是有点虚啊!
宋秋生这位子正好在那董永身后,只一侧头,就能看到演七小妹那位红衣戏子的正脸,这角度,很像是七小妹在对着他一般。
七小妹开口问道,“你是谁?”
董永作一揖,答,“在下董永!”
宋秋生在董永身后笑着想道,“我乃是你的郎君!”
七小妹与董永讲了自己与姐姐们走散之事,董永承下要帮忙,一路带着七小妹在街上寻人之际,免不了卖弄几下他苦读十几年的学识。
两个人一来二去地眉来眼去着,暗生情愫,约好了明日在这渡桥上再见一面。七小妹身后的几位姐姐走了过来,董永慌张地逃走,这戏的第一段便讲完了。
这也是红服影的盈利手段,每晚只演上那么一段,引得人们日日都来瞧。
宋秋生端了桌上那刻着牡丹花的瓷盘,起身欲往戏台子后面走去。
侍卫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世子,不可。”
宋秋生晃了晃手里的瓷盘子,道,“人家姑娘特地为我备的,总要亲自还了才算礼貌!你总这么呆板,日后刻讨不到老婆!”
侍卫无法,只得跟着,却又被宋秋生给拦住了,“你跟去做什么,别扰了我与姑娘谈心的兴致,这才几步路的距离,我还能出什么事,你且在这等着,不许跟来。”
宋秋生一个人朝后台走去,留下一众哑口无语的侍卫。
花梨望着不远处的高台缓缓道,“那戏子名为安知,出生于天女村,据说那是个盛产美女的地方。但安知,却是最丑的一个,甚至比别处最普通的姑娘更丑。安知不爱唱戏,却迷恋于被戏妆掩盖的那种感觉,没人认识她,没人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人们却会为她戴的妆容的角色而鼓掌喝彩,于是她留在了戏班子,她认为这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安知的嗓音很好听,特别适合那种流转的戏腔,所以即便她面相生的不好看,也还是被留在了戏班子。反正那张脸也不重要,只需拿浓妆一盖,谁又知道她是天女村最丑的那个安知呢?
戏班子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留太久,被编成戏曲的故事也就那么几个,在一个地方唱完也就没有新鲜感了,要想赚钱便只能换另一个地方了。
而江秋城此地,七仙女是剩的最后一场戏,安知已经唱了一段,还剩下两段。
安知甚至忍不住想自己动手写戏曲再多唱几场,因为这台子下面,有一个她不愿舍弃的人。
那人永远坐在戏台下面最左的那侧,桌上永远摆着壶碧螺春。若是听到兴头上,便要一壶小酒和一碟花生米,寻常人的吃食总能叫他吃出仙人一般的风采。
他可真好看,安知心道。
☆、戏子有情(四)
安知正欲卸妆; 却在那模糊的铜镜里看到了一抹恍惚的身影,若不是她最近念得太多出了幻觉便是……
“姑娘这妆容如此精致; 就这么卸了岂不可惜!”
安知惊诧地回过头; 竟是没想到他会来此处,她方才一度真要以为自己念他念得出了幻觉!
“这是戏妆; 谁会顶着这幅模样上街去; 怕别吓着了旁人。”
宋秋安一双勾魂似的桃花眼深情地凝望着安知,安知只觉心底存的一汪水被他这一眼给搅得荡漾起来。
“不怕; 你给我也画一副,我跟着你一起到街上去; 要吓便直接吓死了去吧; 这么好看的妆容怎能不知欣赏呢!”
安知笑了; 妆容精致的眉眼弯成个月牙儿,“你不怕丢人啊!”
宋秋安继续对着安知笑,“求之不得; 哪敢有嫌!”
安知便把宋秋安按在椅子上准备画了,刚琢磨着画个宋玉好还是潘安更妙时; 便间他扭着头瞧自己道,“我要画董永那个妆!”
安知心口一滞,试探着问出句; “为何?”
宋秋安忽而又把头转过去了,对着那铜镜挤眉弄眼的,“这样和你才相配!”
安知低下头,掩住了微红的脸。如若真的能相配; 便好了……
宋秋安脸上的董永妆刚画好,他便迫不及待地对着铜镜左瞧右看的了,从铜镜里还被他瞥到了架子上挂的衣服。便又嚷着要穿一件。
安知哭笑不得,“公子对戏曲这些个物件倒是喜欢的很呐!”
宋秋安挑了件称心的拿在手里,回头对安知道,“那是自然,不喜欢哪能天天过来瞧你呢!”
安知又低下了头,细细品味宋秋安那话语里最末的二字——瞧你!
如若有一日,她洗净了这厚厚的妆容,不知他可还愿意瞧她一眼,哪怕一眼……
安知失神的功夫,再一抬头,缺见那宋秋生外袍已解了开来,身上只剩下件贴身的里衣了。安知脸上一热,推着宋秋安进了帘子支的简易更衣间里去。
“我可是个姑娘,你哪能……”
宋秋安从那帘子里露出个头,嬉笑着瞧她道,“哪不能啊,等我娶了你上门,就天天在你面前一件件脱了!”
安知憋不住脸更红起来,猛一拉帘子把宋秋安那张脸给遮上了!
若是她脸上没有这层妆容,没穿这身戏服,没顶着个戏子的身份,他这话,她便信了。
可她安知偏偏是个戏子,偏偏不带着这妆便不敢见他了。
偏偏最可怜是她。
安知顶着这戏子的身份时,宋秋安这话她也没少听,一开始还当回事,后来才知,这不过是那些权贵公子的玩笑话罢了。
安知演戏逗他们开心,他们演戏逗弄她,她便也只能演做开心罢了。
安知朝那帘子里望了一眼,那里面待着的,可是江秋城最有名的公子,甚至在某些说书人的口中被誉为第一风流。
他宋秋安说的话,她一句也不敢信啊,可偏偏一句也不舍的不信。
只怪她,入戏太深罢!
“我换好了!”
宋秋安满意地打量着身上的新意,拉着安知的手与她一同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甚是满意地赞了句“不错!”
安知呆呆地望着那铜镜,铜镜太小,她那个角度里的画面,只堪堪装的下一个人,有他时没她,有她时没他。
安知低头瞧了瞧两人紧紧握着的手,还没来得及感慨,宋秋安那只手便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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