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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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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雨本来正等着听墨锦的说教呢,可谁知他竟然不动了。门缝不知何时已经隐隐有了一丝烟,若不是时雨五感更敏锐一些,根本就没能发现。时雨暗叹一声坏了,便急冲冲朝二楼跑过去。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时雨用力撞开门的时候,祖良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恨春刚把窗子关个严实。
  恨春见到时雨急匆匆的样子,还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时雨?”
  时雨一边打开窗朝外看了一眼,一边急促着道,“不能让他回来!”但时雨并未看到祖良的身影。
  恨春一头雾水,还以为时雨睡觉做噩梦犯癔症了,忙拽他到床边坐好,安慰似的轻轻抚了抚他的背,“到底怎么了?来,跟姐姐说说。”
  恨春眼底的温柔暖的时雨忍不住湿了眼眶,他拉着恨春狠狠窝进她怀里,贪恋了一下这久违的拥抱。
  恨春见时雨一个字也不肯透露,一时也不逼迫着追问了,就顺势把他往怀里捞了捞,哄孩子似的抱了好一会。
  时雨抬起头的时候,眼底已经泛着微红,被揉乱的头发乱哄哄地贴在脸上,嘴角微微下瞥,整个人都委屈的不行。但他看向恨春的眼眸,里面泛着的是坚毅的光芒,“恨春姐,相信我,我能改变这一切!”
  恨春也不问为什么,她最会哄孩子了,就时雨这样的,只一味地认可他就行了。“好,姐姐信你!”
  时雨再次搂住恨春的肩膀,只拥了一下,便转身跑到楼下去了。
  时雨本是去找墨锦的,但墨锦不知怎么了,仍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时雨也没时间管他了,只好独自走到被封锁的门前,用自己微薄的法力一点一点地灭着还未旺起来的火。
  于无间吃着吃着才发觉墨锦有些不对劲,刚才时雨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趴在桌上睡着了,醒过来之后和墨锦说了点奇怪的话就匆匆跑到楼上去了。
  连垚也不对劲,平时她连穿衣都要人帮的,今日竟然会抢他的花生吃了。于无间头疼,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于无间等了一会,见墨锦还是没动静,便动手拍了他一下,结果他也没用多大力气的这一下,竟然把墨锦给拍倒了。
  于无间呼出一声“坏了!”之后忙伸手接住了差点跌在地上的墨锦,一时抱着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于无间忽然觉得自己耳边被什么东西吹了一口凉风,若细细感之,也不是很凉,倒有些像是——一个人的口气。
  “谁?”
  于无间猛的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但那种背后有人的感觉却经久不散。之后,于无间便听见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保护好我的身体。”
  这声音是墨锦,说完这话,他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于无间也再没有那种背后有人的惊悚感了。

  ☆、偏逢时雨(七)

  墨锦已知晓来人是谁了。
  他以灵体出窍,在四回居的屋顶上果然见到了一个人。
  墨锦不经意地甩了甩衣袖,随意地坐在了半空,看向面前那个面带微笑的人,“师傅来的可真是时候。”
  那人一副少年打扮,看上去似是比墨锦还要年轻许多,开口的声音却像是被岁月磨砺过的一般苍老,“我真是没想到,你还肯叫我一声师傅,虽然多少带了点违心的味道。”
  墨锦轻笑,“从前我真心实意地叫,你倒是也从未真心实意地听进去过。”
  那人却道,“我当初既是真心也是实意,只不过……”
  墨锦趁着他沉默的空挡插口道,“你的心里,只有利益只有长生,根本无处容我。”
  那人突然也笑了,“怎么,这么多年没见,就是来争论我心里究竟有没有过你?嗯?”他话尾那一个“嗯”字却带了无尽的宠溺,配上那沙哑低沉的嗓音,真是不可不谓之温柔。
  墨锦早就看透了他那温柔里所隐藏着的桎梏,他自己也曾差点溺死其中。
  “你明知我不愿见你。”
  那人突然笑的癫狂起来,“可我想你了!”
  墨锦站起身来,转身独留一个背影给他,“我算不出你的因果线。要么你已超脱六道轮回之外,要么,你此生无因无果。总之,莫要再与我有任何纠缠了。”
  那人对着晚风明月慵懒地抻了个懒腰,随后对着空茫的墨色夜空兀自笑了一声。“你的占卜术仍是一如既往的准确。”
  “占卜只是一种术法,而我所算出来的结果,也不过是因着我这双眼,将尘世看的过于透彻,人生之轨,无外乎生老病死,爱恨别离。活的最潇洒的,往往都是没有心之人。”
  那人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在明着说自己潇洒?”
  墨锦望着那微凉的晚风,似是笑了一声,“有的人,无心胜有心。而有的人,有心不如无心。”
  那人突然出手,墨色的夜空划过一抹流光,一阵破空声直奔墨锦而去。
  “噗!”
  流光刺穿了墨锦,在不远处渐渐地暗淡了下来,直至消失不见。
  墨锦的身形像水中的倒影一般虚幻地晃了晃,之后随着流光留下的残影一点一点地破碎掉了。
  那人极气愤地“啧”了一下,“少拿分′身糊弄我!”
  墨锦早知会有人从中作梗。虽然时雨在梦中所见之人,所视之物皆为虚幻,但那些人与物在因果线上行走的轨迹是真的,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会在将来会一一实现。
  墨锦发现了时雨梦中所见的“墨锦”为假,所以必然有人在时雨没能看见的时候做了些什么事情,导致时雨身边的墨锦会在某一时间被替换成别人。
  一个能将墨锦的一言一行模仿到非本人不可分辨的地步的人,必然是十分熟悉他的人。墨锦自问这几百年来无一人可做到如此地步,因为这几百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独住在镜花阁的。
  因此这位特地前来找麻烦的客人,只可能是墨锦百年前的故人。
  百年前的那些人,还活着的已寥寥无几,即便活着的,能经得起这番折腾的老骨头也没几个,再加上这人如此明显的恶趣味,想来也只有他那黑心师傅了。
  既然已经知道他师傅会来掺一脚,墨锦早早地就留了一手,只用了个幻化出来的□□去见了屋顶上的师傅。
  不过值得遗憾的还是没能防住那个定身术,想必是他那师傅早就下手了,时雨醒过来之后根本没留给他足够的时间。
  墨锦回到四回居,找到了被于无间安置在一旁的身体,慢慢融了进去,他只要稍微用点手段,这定身术也不是不可解。
  时雨算是个刚冒头没几天的小妖怪,修为不高,梦里灭了四回居的火已是大能,如今隔着扇门一点一点浇灭外面的火,倒是有些费力了。外面火势不均,白白浪费了他许多雨水。
  而且时雨只有一个人,灭了前门,后窗的火势又漫了进来,去管后窗的,南面又涨了起来,真真是分身乏术。
  时雨挫败地将手覆在脸上,闭上了有些酸痛的双目,心下一时满是懊悔。若是他一开始就直接降下一场大雨,即便可能会失去所有修为,可灭了火也是好的。而此时再想降雨铺张地灭火,体力也已经跟不上了,就算耗尽所有修为,他也再降不下一场雨了。
  走投无路所带来的绝望,怎么比流血牺牲还要痛苦……
  时雨忍不住地捂住脸蹲在地上颤抖,他不解于为何人会有后悔这种情感,为什么选择里会有错误这一说?
  明知自己做错了,却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一个人懊悔,拼命地想如果自己没这样就好了,可一抬头却发现哪有什么如果,现实还是那样。
  该淌的血不会倒流,该断的头不会复原。
  拼了命地得来一次重来的机会,却仍是换一种方式输。重复地在同一件事上失望,时雨倒更希望没有重来,在第一次做选择的时候就一头撞死甚至好过于重来时再次跌倒。
  火势一点点爬上四回居的窗,时雨浇灭的那一点根本没能改变什么,侵蚀到门窗上着起来的火,甚至比他灭掉的要大的多。
  浓烟渐渐被姐妹们发现,一切都回到了梦中的那个原点。四回居里的人们开始不安地踱步,踱步之后是绝望,绝望以后是痛哭……
  时雨的眼睛被烟熏的胀痛,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哭了,但他的心,此刻是真的在哀嚎。
  如果一切按照梦里的轨迹,最起码,他还能救了恨春,救了痴夏,救了怨秋,救了悯冬和小厮他们。
  可为了改变那个悲痛的结局,他却做出了错误的改变,造成了现在一个人都救不了的局面……
  他真的很想和那些人一起哭啊,可哭有什么用?眼泪又不能灭火。
  时雨没有抽泣,也没有哽咽,只是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众人,无声地落着泪,一滴又一滴……
  于无间那厮不知从哪拎了桶水过来,哗啦一下泼在熊熊大火上,那水少的敷衍,只灭了一簇火苗。火苗褪去后露出黑糊糊的残骸,一缕缕黑烟慢悠悠地飘出来,溢散到半空,与那浓烟混为一体。
  时雨泄了气地对于无间道,“没有用的,这火灭不掉的。”
  于无间一下横眉竖眼,瞪了时雨一眼,“你还没做,怎么就知道灭不掉了!”
  时雨叹了一口气,并不想与他继续争论下去,他还深深陷在怎么抉择才能两全其美地无解死局中。
  于无间并不管他,把依旧呆滞的连垚放在他身边就又跑去舀水了。
  连垚虽然不如梦里那般玲珑,但那双眸子里的光依旧是时雨熟悉的明亮,像是求安慰一般,他蹲下来轻轻拉住了连垚肉乎乎的小手。
  连垚竟也像是感受到他的委屈一般,轻轻用力回捏了他一下。
  时雨惊喜地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面无表情目光无神的连垚。于无间失落地又低下了头,却正好错过了连垚微微闪烁了一下的眸光。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但有心人也办不到十全十美之事。所以一般人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十全九美当做完美来看,便会少生许多忧思。”墨锦已经化解掉了那定身术,只挥手间便灭掉了让时雨毫无办法的大火。
  时雨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饶是悲苦到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也要将这一切看做是完美么?”
  “人与人不同,心与心亦不同。道者讲修心,知足者常乐。其实就是换一种角度看人世,你以为的悲,许是他人之幸。”
  时雨看了看痴傻的连垚,又望了一眼周围沉浸在劫后余生中喜悦的人们,不解地皱眉,“能让我以为是悲之事,于我而言已极其不幸,那么别人竟是何等地步,以我之悲为己之幸?”
  墨锦:“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别人惊羡于你的容貌,便觉得只要是你便是幸运的。或者,有人嫉妒于你一身风姿何等绰约,即便被困火海,却也陨落得惊艳!”
  时雨惊讶地站了起来,“哪有如此愚笨的‘别人’,你别是在框我!”
  墨锦失笑,“我哪里有框你!每个人都有所长,有所不长。每个人都可能因己之短而有所求而不得之事。你的悲在别人眼里还不一定是悲呢!你时雨是走投无路,是无从选择,那有的人根本就不想做选择!”
  时雨讶然,“这又是为什么?听起来怎么如此不公?”
  墨锦:“我说过,上天从未承认过它是公平的。”
  “可这不公也太或许不平了!我为这场大火之事奔波劳碌费尽心机,做了那么多努力,最终却还是无法挽回,那么为什么会有努力这一词?还会有公平这一说?”
  墨锦笑了,“其实上天可以是公平的,也可以是不公平的。如若说它是公平的,那么便有了所谓的付出与收获同等。但是,没有谁说过,需要达到期待中收获的结果到底需要多少付出。因此有人付出了却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收获,那只能说,他的付出不够。世人这一生中遭遇的许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有人天生为王,但有人家破人亡,有人家财万贯,却有人风餐露宿。世人说天公不作美,世事十有八九不尽人意。”
  时雨满脸苦色,“天公不公,世事不美,做个人可真是难过。”
  墨锦抬头看向四回居的二楼,轻笑道,“也不尽然。”
  时雨抬头望去,正看见手执簪子匆匆赶回来的祖良与恨春狠狠拥在一起,像是要把对方揉在肉里一般地,久久未曾松手。
  墨锦道,“跟我走吧,我带你修心,做个真正有七情六欲的人。”
  时雨垂了垂眸,“可我是妖啊!”
  墨锦拍了拍他的肩,“可妖也可以是人啊!”

  ☆、渡海无涯(一)

  墨锦生来便能窥探世间因果线,不过时灵时不灵。灵时能预知天灾人祸风雨云晴,不灵时便与普通人无异,粗茶淡饭,满身人间烟火气。
  因为被动地窥测到了自己命运行进的轨迹,便只能默默地跟随那根虚无缥缈的因果线。他时常觉得在命途的前方,总有那么一个模糊的身形,在为他领路,那种无从选择地地步,一度让他很是挣扎。
  但,他从来都无法改变这一切。
  过去的墨锦,满身伤痕,那段血淋淋的过去已然发生,无从改变。他时常于梦里反复迷失在那片血红色的天幕下,不停地奔逃,不停地迷失。可怜他连一个噩梦都躲避不开。
  而未来的墨锦,在最尽头的尽头,是死亡,是消散,是无痕。那不仅仅是墨锦的结果,也是众生的结果。凡世众生,结果都是一死罢了。
  墨锦对于自己命运的预知,大多不会太远,都是最近之事,或在他品茶思虑之时,或在他转身抬眸之际,只在那一瞬间,突然给他一种被因果线紧紧束缚住被随意控制的感觉。而后,那些未来,便会在他意识里慢慢显露。
  墨锦年少时,曾试图强行扭转自己命运的轨迹。然而,无论他怎么逃,最后都会被命运狠狠肆虐后以惨败收场。
  上天叫他三时流血,便不会要他五时流泪。
  他生性倔强,无数次地去尝试与命运抗衡。却无一不以失败告终。墨锦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因果线缠了个牢实。
  他能干预改变任何人的命运,却从来都救不了自己。
  常言道,医者不自医。
  墨锦觉得这句话甚是在理。
  然而在尘世漂泊了多年,看惯了生死离别,见多了爱恨情仇,他墨锦的心,终成了一潭死水。
  “于兄,我将带着时雨游历四方,我们便在这里告别吧。”
  墨锦看过于无间的因果线了,普普通通,无吉无凶,但与他墨锦毫无牵绊之处,大家都只是彼此的过路人。
  于无间咧嘴笑着指了指时雨背上的连垚,道,“连垚离不得时雨,还告什么别啊,我跟你们一起游历去!”
  墨锦打开折扇横在胸前,脸上无怒亦无笑,极为随意地道了句,“随你。”
  该走的总会离去,该留的也不会消失。天命啊,人生啊,随性而为,自在一点就好,命运之线自会步入正轨,倒无需他墨锦推波助澜。
  说起随性,墨锦倒是羡慕他人的自在,他自己的自在,从来都是假自在罢了。
  “墨公子,你要去向何处啊?”于无间走的有些累,可墨锦和时雨都是一副气不喘,汗不流的模样,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便忍不住扯着话茬往休息上引。
  墨锦伸手置于额前,挡了倾泻而下的日光,向前方远眺。
  “我所去之处,前方便是。”
  于无间闻言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墨锦见状笑了笑,道,“要下雨了,前面有一座无人的寺庙,就此歇个脚吧。”
  于无间闻言傻乐,连道,“好!好!”
  外面看那庙门破败不堪,里面的陈设意外地整洁,除了稍有些灰尘外,连蒲团都摆的整整齐齐,像是经常有人来打扫过的样子。
  时雨抱着已经睡熟的连垚挑了个靠近火堆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坐下,于无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笑着对墨锦道,“你看时雨那小心翼翼地样,跟养闺女似的,哈哈哈!”
  时雨歪头看他,用一根指头竖在唇上说,“嘘!你且轻声些,垚儿睡熟了!”
  于无间一边摸出一粒瓜子放在牙缝中间咬了一口,一边含糊不清地道,“她才不会醒了,睡得实诚着呢,平常不出晌午,她是不会醒的,天塌下来都不见的能吵到她。”
  墨锦看了连垚一眼,这丫头是个妖,但身体受了重创,因此嗜睡,甚少清醒,即便醒着,也是痴傻的模样。
  连垚身上的气息带着股草木的清新之气,大约是个草木类的妖吧,所以才喜欢粘着时雨这只雨妖。
  “你从哪捡来的连垚?”墨锦与于无间说话,一回头正看见于无间把瓜子皮吐在了他的外袍上……
  于无间“嘿嘿嘿”地伸出个兰花指,嗖一下弹走了那片瓜子皮。“诶嘿——没了!”
  墨锦:“……”
  于无间脸皮有多厚?那要看你能想到多厚。于无间,真真是皮到底线以下了!
  得罪完人墨锦,居然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和人家唠家常。
  “你怎知连垚是我捡回来的?妙啊!”
  墨锦似乎有了一种错觉,和此人说话,对脑子不好。
  但他还是极耐心地解释了一句,“因果线!窥过去,测未来!”
  于无间突然神秘地凑了过来,一只沾满瓜子仁碎屑的手半遮着嘴对他道,“呵!感情你和四回居门前的老张是同行啊!”
  墨锦:“……”最近好像愈发容易动怒,几十年磨出来的好性子似乎崩了!
  时雨突然看向于无间插了句嘴,“你怎的又掩嘴说话了,你方才不是还说连垚吵不醒的么?你莫不是在骗我?”
  于无间嫌弃地“啧”了一声道,“你怕不是要注孤生!这照顾女娃娃,可不能这么想,她有没有这个需求尚且不论,身为男人,必须要做的面面俱到!连垚会不会被吵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有保护她照顾她的觉悟,态度!注意态度!”
  墨锦瞥了于无间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圣!”
  于无间露齿一笑,“男人么!顶天立地都做得,爱一个女人还做不得了!”
  寺庙里虚掩着的门突然嘎吱一声,众人的注意皆被吸引过去,半截袈裟映入眼帘。
  “原来这里已经有了各位施主。”
  释妄随手脱下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外袍,随手递到身后,众人这才发现,那门后还有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看个头是个不大的孩子。
  释妄领着则非走了进来,慢慢合上门挡住外面暴戾的大雨。而后带着则非在众人的目光中,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
  “各位施主莫怪,贫僧来此原是为打扫,路遇大雨,才以此落魄之态现于各位施主眼前。此间寺庙失了繁华与佛祖的神光,却依旧能给各位提供一容身之所,想来佛祖也是欣然的。贫僧本不欲扰了各位雅兴,只捱到雨停,贫僧便离去了。”
  墨锦对释妄报以淡淡一笑,“大师严重了,我等乃借宿,本是冒犯了。大师身披袈裟便为佛祖的弟子,您入这寺庙才名正言顺,我等皆是外来人。”
  释妄也跟着笑了,“来者皆是客!”
  被于无间一个劲地劝着,释妄终于提着半湿的外袍走到了火堆旁边。则非那孩子有些怕生,被于无间看了一眼便躲到释妄身后去了,揪着释妄的一块衣服,小鹿似的盯盯看着于无间。
  于无间撇了撇嘴,不满地“啧”道,“我怎么了,就这么讨你的厌?”
  被于无间不友善地白了一眼后则非更是害怕,整个人都缩到释妄身后去了。
  墨锦看则非看的来了兴趣,“这小妖怎的这么怕妖?”
  释妄抬头看他,“他是个半妖,父亲是凡人。不过以前不怕的,后来被一只狐妖吓到了,便这样了。”
  时雨朝则非招招手,柔声道,“你坐过来吧,我是雨妖,你总不至于怕我。”
  则非听完竟真的慢慢蹭过去了,但目光却是定在时雨怀里的连垚身上。
  熟睡中的连垚比醒着时还多了几分灵气,半长的睫毛随着吐息而动,偶尔还努努嘴,也不知梦里遇见了什么好吃的。
  于无间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则非刷的一下抽回了正欲戳连垚胖脸的手指,红着脸低头缩在时雨身后。
  释妄笑了一声,坐在了时雨的另一边。
  时雨侧头看了一眼,只觉这个叫释妄的僧人,脸上似乎一直挂着和煦的浅笑。
  火堆突然噼啪一声,一瞬间火苗跳的老高,时雨这下看了个仔细,原来那释妄脸上的笑本不是笑,而是嘴角的一道皱纹,恰好生了弧度,远看就跟笑了一样。
  “你这皱纹生的极好,看起来竟和笑了一样。”时雨耿直的很,心里想到了便直接脱口说出来了。
  释妄眯了眯眼睛,这下才是真笑了,“是挺好的。让旁人多见见贫僧的笑容,是挺好的!”
  释妄年岁大了,声音混沌含糊的很,重复起一句话来,多少带着些迟暮的沧桑。
  于无间瓜子还有一大把没吃完,见一时没什么聊的,便挑了个话头,“大师,您之前是这庙里的僧人吧,不如你给我们讲讲这寺庙的故事如何?”
  释妄闻言则脸上的笑容突然更深了,挤得那几道皱纹深不见底。“这寺庙本叫清昭寺,受佛祖留下的一缕神光庇护,也曾很辉煌。但是寺庙除了有人来点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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