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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引·有凤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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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尾戒牢牢地套在满是血痕的尾指上,一端缀着的金石尤为鲜艳。
再苦也得坚持,子晔不在,她就更应该好好保护自己,这样再见到子晔时,就能勇敢地站在他身侧,而不是永远躲在他身后。整理好思绪,孟知来咬着牙,再次攀爬,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了曙光——她离可以落脚的一处小平台已经不远了。
脚下方传来沙沙声,像是踩着石沙滑落的声音。除了她这里还有别人吗?她吊着手臂,艰难地侧头看向下方,这一看心里凉了半截。
下方三名黑衣人执剑急追而上,如履平地。最前方一人已离她不远了!
又是三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那感觉,同当日忘忧茶舍追杀她的人一模一样!
可他们不已经被黑白无常和子晔给杀掉了吗?那这三人又是谁?是谁又一定要坚持不懈地要她或者说知仪的命?脑中太多的疑团,来不及多想,她只能拼命地往上爬。
“嗖——”为首那人向她甩出剑,剑带着力道由下而上径直向她袭来。她的手臂攀着石头,无法唤出火焰抵挡,只得凝神靠听声音辨别方位躲避。她瞧准右上方凸起的石块,一跃而起,右手稳稳攀住石块的同时勉强躲开了利剑的袭击。利剑擦着她的脑袋飞往上方,削断了她耳畔的几缕发丝。
脚步声越来越响,她丝毫不敢松懈,飞快地寻找着下一块攀爬的石块。然而与她擦身而过的利剑,在空中忽然停住,旋转一圈剑尖又对准了她。从上往下,力道更猛更快。
左上方的凸起的土块较大,能够暂时稳住脚步,然而土质疏松,只怕是不能过久承受她身体的重量。
来不及多想,她飞跃过去,在土块站稳脚跟。趁间隙空出来的双手迅速捏起火诀。正如她所料,空中的利剑跟着她移动的方向急转而上,又往土块地方向刺去。她微微一跳开,让利剑刺中土块,凝结的岩层轰然散落,夹杂着碎石块向下滚去。与此同时,火焰腾起,覆上碎石块,形成一个个小火球,落向下方的三人。
泥土沙尘迷眼,再加上火球密集地坠落,为孟知来赢得一点时间。她用尽全身力气,跃向上方的小平台。
踩在踏踏实实的地上的感觉真好,她力竭地瘫在地上,汗水涔涔。忽觉不对,她猛地抬头,身前不知何时站上了一个黑衣人,他一掌击出,拍在孟知来胸口,将她打下山峰。
☆、第63章 梦里石落
“啊——”她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声。
耳旁的风呼啸着如利刃,割着她的脸颊。气流紊乱;快得让她呼吸不畅。她的发丝、衣衫、皮肤……整个人都被空气向上吹着;可她在下坠;飞快地下坠,无法抑制地下坠。
坠了那么久;什么时候能落到地上?她想。不会落到地上的时候,她就成了一滩肉泥吧,那死相也忒难看了些;她可不要。
身上某处滚烫的感觉传来;她在疾风中勉强睁开一小缝眼;隐约看到七彩光束绕着自己。随后;扑通一声巨响,水花高溅,她感觉自己落入了水中。
又是下沉许久许久;久到水已盛满胸腔,她完全失去了知觉。
意识迷离,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喂——喂——”
有人在叫她。“喂——喂——”确定是在叫她?
“我可不叫‘喂’。”她恼怒,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
“你不叫‘喂’那叫什么?”男子戏谑的目光;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我叫——”她愣住了,我是谁?我叫什么呢?她拍拍脑袋竟然想不起来。
眼前的男子玄衣劲装,墨发高束,干净利落。线条分明的脸上,神情倨傲,凉薄的唇略略上扬,似笑非笑。
“你是……”这个人她好像认识,并且潜意识中觉得非常熟悉。
“你认识我?”他略微讶异。
她迟疑道:“我不应该认识你吗?”
环顾四周,低矮的青草中一棵梧桐树高大挺拔,偌大的树冠上枝叶繁茂,阵阵叶香让人觉得很是舒服。他记得,这背后是……她一回头,果然看见一处万仞悬崖!她敢肯定,这个地方她来过!可这是哪里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熟悉的感觉依然存在,却有种不合乎寻常的陌生,夸张的是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难道她失忆了?不对啊,她明明记得刚才自己落入水中,快要窒息了。可这再往前的事,她又想不起了。
难道是他救了她?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刚才……”
男子的神色有些古怪,他干咳了两声,道:“没错,刚才是我砸晕了你。”
“哈?你怎么砸了我?”她莫名其妙。
“我变成了颗石头,恰好落到了这棵树上。”他指着身旁的梧桐树,“一时没稳住身形,掉了下来,恰好你在树下。就这么把你砸了。”
“什么?我在树下?你变成了石头?”我去,这上演的是哪一出啊,她完全听不懂。
男子半眯着眼,看着她。喃喃道:“难道是把她砸傻了?”
“喂,就算我傻,可我没聋。”
不远处的梧桐林里传来摩挲的动静,她抬头望去,一行人急急赶来。
一群人是个小队,来势汹汹,她本有些紧张,为首那人让身边其他人停在后方,然后自己走近,单膝跪在她面前。“长公主。”他唤她。
“冒犯打扰您,我们刚刚感应到峰上的结界被人撞破,害怕有人闯进来”那群人侍卫装束,说话的则应该是他们的侍卫长。
“公主?峰上?结界?”到底在说什么啊!她听!不!懂!
“是的,所以您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行迹吗?”
她摇了摇头,她不过就比他们早到这里一小会,能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要说可疑,她觉得她自己最可疑。
“没有,你说是吧……”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嘴巴张开就闭不拢了。男子刚刚所在之处,此时除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黑石头外,空空如也。
“看来闯入者并没有到公主这里,那我就放心了。您要是遇到什么陌生人,一定要大声呼叫,我定立刻赶来救您。我担心闯入者躲到其他地方,先去旁出搜查。”那侍卫长嘱咐她一定小心,然后退了回去,带着远处的人消失不见。
在那一行人走后许久,似是确认没有人再来后,她亲眼看见黑石头上生出一缕青烟,烟雾飘散后,刚才的玄衣男子显现出来。
“刚才那块是头真的是你变的?”
男子点点头。
“砸晕我的石头就是刚才那颗?”
“你是不是真傻啊?情急之下变块石头还会去考虑变成不一样的大小、材质、花色么?”
我去!她飞起一脚踢向男子。“那么大一块石头,比我拳头还大,你敢往我脑袋上砸?没把我砸死就算我命大!”
这一脚不偏不倚,踢在男子膝盖上。他痛苦地躬身,蜷缩在地,整张脸纠结可怖,青筋跳动。
“你、你怎么了?”她慌了手脚,自己这一脚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没想到却给他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结结巴巴,上前伸手扶住他。刚一触及外衣,湿润的触感从手上传来,她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满是鲜红的双手,和他蜷缩的地方缓缓淌出来的鲜血。原来他全身早已被血液渗透,只是墨红的血色在玄色的衣衫上不明显。
“我、我去叫、叫人来救、救你……”刚要起身,胳膊被他拉住。
他挣扎着微抬起头,眼神狠厉,像一头警觉的豹子。“不、准、叫、人、来”他艰难地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眼。说完后,倒地昏死过去。
冷静,冷静,她一直默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遇到这种问题怎么办?怎么办?应该要注入灵力护住他的心脉吧?
她提神运气,感受到灵气在手掌心汇聚。虽说想起不很多事,但好在该会的技能没有忘。
温热的手掌抚向男子的心口,她将自己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体内。感受到他渐渐恢复的心跳和平顺的呼吸,她重重地喘出一口气,却依然不敢停止输送灵力。
为何他刚才命悬一刻之际,她会那么紧张?对她来说,他原本是个非常重要的人吗?
力竭而衰,她再也支撑不住,就地倒下。眼睛闭上前,她看见地上的的血迹已停止了流淌,这才安心地昏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男子的伤势。看到男子躺在她身侧,睁着眼也正看着她,这才放下心来。
“有水吗?”他声音沙哑。
“大约有吧,我去找找。你是渴了吗?”她问。
“不,我想洗澡,浑身黏糊糊地难受。”
“……”
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她从林子里回来了。“那个方向有个小瀑布,下面有一潭碧泉。”
“好,带我去。”
“我带你去洗、洗澡?”她吞吞吐吐。
“当然,我又不能动。”
可他这么高大,她如何拉得动他。正思索着,男子似看出了她的犹豫,说了一声“傻”,然后化成了一块石头。
她将石头捧在手心,往碧泉走去。一路上,仔细端详着石头,黑色的外观里暗藏着细碎的纹路,同他身上的玄衣很像,它周身滑溜溜地,摸起来舒舒服服,倒不似他本人的个性,棱角那么明显。
“你看够了没?”他的声音响起。
“哇!石头居然也能说话。”她一惊,差点把他摔在地上。
参天的古木下,飞瀑流泉。喷溅出来的小水珠如烟尘,弥漫在空气中,形成蒙蒙水雾,给山涧林木披上一层轻纱,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她把石头放在泉边的草地上,看着石头幻化成人形。
“帮我脱衣服。”
“啊?我帮你脱、脱……”她实在没好意说下去。
“当然,我又不能动。”他依然一脸无所谓。
她脸上泛着红晕,闭着眼颤抖着双手伸向他,一触及到布料就胡乱地瞎扯一通,不过好似并没有丝毫作用。
一个大男人的衣服怎么这么难脱。她无语。
“喂,你脱的是裤子。”他抱着双臂,看着瞬间从脸红到脖子根的她,忍俊不禁,这人怎么傻得这么有意思。
好不容易折腾到把他的衣服脱下,她抱着他,放到水中。
“你在岸上守着,我要运功疗伤,这期间千万不要打断我,明白了吗?”
又是这倨傲地发号施令的模样,她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每次都跟个小仆从似的乖乖按他所说地做。
她背对着他,盘着腿坐在岸上,支着颐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在无聊地快要睡着时,忽而听见林子里树叶沙沙响动得很大声。
她心中一惊,朝着林子喊了一声:“谁?”
“是长公主在那边吗?您没事吧?”
她听出是之前那位侍卫长,便急急道:“我没事,你别过来,我在沐浴。”说着,她转身跳入水中,游到男子身边,朝着林子的方向将他挡住。
果然,队伍停止了前进。侍卫长的声音又从林子中传来:“公主,您真的没事吧?”声音那么清晰,估计就差拨开最外层的树叶就能看到他们了。
“真没事,你不相信?我若有事还能这样回答你?”
“不不,我是这个意思,只是属下方才在崖边发现了一大滩血迹,以为您遇到什么凶险……”
她顿时了然,那瘫血迹是身旁这个人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将他往身后护了护。
☆、第64章 梦里花开
“刚才那个……是一只像雕的怪鸟,头上长着角;叫声像婴儿的哭声。它突然冲过来;恶狠狠的;我使出全力将它打伤,它便负伤逃跑了。那瘫血正是它的。”她想起不知在哪曾见过这种怪鸟;于是胡乱找了个理由,试图将外面的人糊弄过去。
“难道是蛊雕?怪不得那血有邪魔之气。”侍卫长惊讶万分,“蛊雕凶狠异常;食人而生;您竟然能毫发无损地击退它。”
“我真的没事;就是它染了我一身的血;晦气得很,所以到这来洗洗。你赶紧带人走吧。”
“是,请公主放心;结界我们已修复好,定然不会再让妖兽扰您清修。”侍卫长领命,带着一堆人告辞,穿过树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待声音完全消失,她紧绷如弦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阿喂;你说谁晦气呢?”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在耳畔响起,那么近,近得她能清楚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
“你、你运功完毕了?可、可以说话了?”
“不仅能说话,还能动呢。”说着,他伸手在她脑门上一敲。“快说,你说谁晦气呢?”
“痛……”她捂着脑袋,娇嗔地看着他。恍然间,她觉得这场景太熟悉了,是谁经常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她又是经常抱着谁的胳膊撒着娇:“大人,小的知错了”?
“喂,别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那么大一个石头砸到你脑门都没事,我看你这脑门啊,是铁做的,金刚不坏。”
“我说了我不叫喂。”她不满道。
“问你叫什么你又不说,反正我以后就叫你阿喂。阿喂阿喂阿喂……”
“哼,你这黑石头、坏石头、臭石头!”
他坏坏地笑着,根本就不搭理她,自顾自地叫她“阿喂”,像个孩子似地开心。她能看得出,这笑容发自内心,因为他每次真心笑的时候都特别特别好看。
戏谑中,她看到他的目光下移,她无意地跟着他的目光下移。
“啊啊啊啊啊……”尖叫声响彻云霄。她看到了自己湿透的全身,和紧贴在皮肤上的衣袍,和衣袍下若隐若现的皮肤。
“别叫那么大声,把那群人引回来怎么办?”
她双手护在胸口,全身沉入水中,只露出半边脑袋,嘴里嘟嘟囔囔,每说一个字就吐出一个泡泡。他依稀辨别出她说的是:“你这个流氓!”
“别藏了,反正我都看完了,我记忆力可是很好的,估计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都不会忘。不过,你也没吃亏,反正什么都没有。”说完,得意洋洋地往岸边游,留下身后的她咿咿呀呀地胡乱叫骂。
他开心极了,越欺负她越开心。
然而没过多久,树后又响起人声:“长公主,我刚才听到您惊叫?”
水中的男子觉得头疼,这群人来得可真快。他受着伤,不敢贸然上岸,只得沉入水中静观其变。
“噗嗤——”她大笑,回答这侍卫长,却故意将语调放慢,喜滋滋地看着水里的男子憋着气。“哦,刚才啊,刚才我……我……遇到……”
生怕她讲漏口,男子紧张地瞪着她,却听她语调一转,道:“我刚才遇到点开心的事,突然想唱歌,于是练了练嗓。怎么样,不错吧?”
“……”
“……”
******
之后,他留下来养伤,和她朝夕相处。他依然叫她“阿喂”,她则回叫他“石头”,为表示蔑视,她在前面又加了个“小”字,唤作“小石头”。
阿喂后来才知道,小石头那天受了极重的伤,生命垂危。逃亡路上,偶然发现这座山峰结界密布,难以被外人察觉,于是打算闯入暂且躲避追杀。由于结界太密,他只好化身为石头,将力量集中在一点,冲破结界,砸了进来。
这一砸就砸到了顶峰悬崖处的梧桐树上,可他伤势过重,灵力耗损太甚,连些微的平衡都难以维持,于是从树上掉了下去,哪知树下有人,分毫不差地砸中了她的脑袋。
“那你知道这是哪里的什么山么?”阿喂问。
小石头连连叹气:“果真是把脑袋砸坏了,你觉得我受那么重伤还有时间去弄清楚躲藏的地方是哪吗?再说了,若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那这山的结界不就白设了么?”他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个问题该我问你才对吧!”
阿喂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是被你把脑子砸坏了。”
“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是别随意暴露你脑子坏掉的事情。之前那些侍卫虽然恭恭敬敬叫你公主,可你没发觉他们是默认为你就应该在山上不能下去的,虽然这山挺大,可就你一个人,和软禁有什么分别,可见你的身份地位奇怪而尴尬。所以还是少说为好。”
小石头说得有道理,既然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好维持现状走一步算一步。
阿喂之所以时常对着一个堂堂八尺男子叫着“小石头”却毫无违和感,是因为他实在伤得太重了,多数时候只能化身为石,一来石头不用消耗能量,这对于他恢复体能有所帮助;二来石头有着坚硬的外壳,这样他才能安心静养;三来他懒得走路,变成石头能让阿喂带着他漫山遍野跑。
山中的岁月重复而单调,他们这一人一石相依为命渡过了数不清的晨昏与日落。阿喂时常在想,若是没有小石头的从天而降,寂寞能把她逼疯吧?
她每天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喜欢对着小石头说话,什么都说,从今天梧桐树的叶子还没黄说到昨晚天空的月亮好大。虽然她知道,他变成石头的时候,时常没有意识,不能回应她,但聊胜于无,他总有变回人的时候,虽然那时他总是用坏坏的语调欺负她到哭笑不得。
石头和人之间的变化时长时短,有时候间隔一天,有时候间隔一月,可有牵挂总是好的,每次夜里迷迷糊糊醒来,只要摸着怀里的石头还在,她就能无比安心,她知道还有人陪着她,至少还有他。
山中偶尔也会有人进来,有时候是她上次见过的侍卫长,过来确认山里的安全以及她的安全,有时候是一个伶俐的绿衣少女,时常送来些衣物食物。
绿衣少女☆、第一次来的时候,阿喂什么都没说。通过观察觉得她是个和善的人,于是当她☆、第二次来的时候,阿喂鼓起勇气问她下次再来送物品的时候可否帮她带一件玄色的男子衣袍。
绿衣少女惊讶地问公主为何需要男子的衣袍,她回答因为冷,男子的衣袍宽大,她可以当被子盖。绿衣少女又问直接带被子来不行吗,她回答因为被子太大,不贴身就容易漏风。好不容易糊弄过去,绿衣少女临走前又问,一定要玄色吗其他颜色可以吗,她回答一定要玄色,因为玄色好看。
衣袍带来后,她等啊等,终于等到小石头变成人形,她把衣袍往他身上拢了拢,看着大小合适,满意地笑了,笑声咯咯的,他觉得她傻气十足。
后来绿衣少女每次来,她都让她带些好吃的好玩的,然后悄悄存放着,等他醒来给他吃给他玩。有一天在递给她一双男子的黑蟒踏云靴之后,少女实在忍不住了,幽幽道:“公主您的喜好还真是特别。”
一来二往,久而久之,她和绿衣少女熟稔起来,因不知道她的名字,阿喂向小石头说起她时,把她唤作阿绿。喊习惯了,有一次她不小心当着绿衣少女的面喊了出来。
“公主,我叫青鸾。”绿衣少女说。
“哦,你就是青鸾啊。”又是这种感觉,青鸾这个名挺熟,可为何熟悉,她依然想不起来。
那天,阿喂开心极了,她捧着珍宝一样的小石头,对他说她交到朋友了,知道别人的名字才算是真的认识,她不仅认识了青鸾,还知道了像侍卫长的人叫朱雀,虽然他并不是侍卫长。她开心地自说自话,不知道小石头听不听得见。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阿喂从来没计算过从她被小石头砸到那天算起,到底过了多久。
☆、第65章 梦里埙起
某天,迎着初升的太阳;阿喂揉着眼看着眼前的玄衣男子;微笑道:“回来啦?这次待多久?”
“我好了。”男子说。
“好了?”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嗯;就是不用再变成石头的意思。”
她喜出望外:“真的吗!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值得庆祝!”她欢悦地跳到梧桐树上;拿出枝桠上的包袱,“喏,陈年的桑落酒和栗子酥;都是你喜欢的。”
“放了是有多久;坏掉了吃坏肚子怎么办?”他嫌弃地说。
“应该不会坏吧;阿绿;哦,青鸾说能放好一阵子呢。”
他莫名无言,修长的手指在包袱的布间摩挲着;眼睛深深地凝望着她。良久,忽而开口:“你知道它为什么叫桑落酒,这栗子酥怎么做吗?”
她摇摇头。
“你想知道吗?”
“嗯,当然,你知道吗?”
他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山下的世界知道。”顿了顿,他问:“你想下山吗?”
她愣住了。山下的世界是怎样,她为何不能下山,她想下山吗?这些问题她从没认真想过,只是脑海中的潜意识告诉她,她就应该在山上,永远在山上。
“我不能……”她迟疑。
“可我该走了。”声音低沉却很清晰,一个字一个字敲在她的心上。
“哐当”的声响,桑落酒坛摔成了碎片,栗子酥散了一地。酒香混着栗子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啊,抱歉,浪费了一坛好酒,一打好酥。”她尴尬地笑着,手足无措地蹲身就要去捡酒坛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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