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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引·有凤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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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地一声响,孟知来吓得一哆嗦。子晔一掌拍在她身后的门上,将她锁在手臂里。她刚好站在七曜殿里某间房的门口,子晔本就比她高大半个脑袋,此时横眉冷对更显高高在上,吓得她直往门上靠,恨不得躲进门里。
  
  而偏偏还真如她所愿,门轰然大开,两人一起跌进屋里。
  
  “那个……”孟知来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却见子晔神色凝重,沉默不语,眼睛直直地看着屋内,似被什么有魔力的东西吸引住移不开眼。
  
  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将屋内的摆设扫视了一遍,这间屋子处处透着温婉柔软的气息,显然是个女子的住所,只是所有物什上都蒙着一层轻尘,似乎有一阵子没有人来过。最后,她的目光被锁在墙壁一侧的一幅丹青上,子晔也正是被它引得除了神。
  
  画卷上是一个女子,墨色的长发,墨色的衣袍,整个人都快融入墨色中,却因为脸上那一抹温婉的笑让世界都明亮了。
  
  世上有一个种美人是男子看了会喜欢,而女子却不喜欢,另一种则是男子喜欢,女子也讨厌不起来,显然画中人是后者。孟知来觉得,单论容貌,画中女子或许不一定算最美,但她周身散发的恬淡、从容的气息,让人打从心底觉得安稳,就连她同样身为女子,也不得不为画中人着迷,更何况是子晔呢?并且,子晔为其所倾倒,她竟一点也不觉得妒忌。
  
  子晔默默地立在画前许久了,孟知来则静静地在他身旁,并未打扰。
  
  起风了,夜幕渐渐降临,孟知来关上任风长驱直入的门。因屋里没有人住,故而没有灯,唯有窗间漏出些天空上的七彩光华。孟知来摸索着回到子晔身旁,光华衬着画中美人,煞是美妙。
  
  子晔凝视着画中人,而孟知来却凝视着子晔温柔的侧颜。
  
黑暗中,子晔忽然开口道:“她叫墨媞,是……我母后。”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两个人没把话说开,依然不敢确定对方的心意所以还有些别扭。
虽然有一些存稿,但是每次发出来之前作者菌都会再读一遍,觉得不好又会再修改一下,所以,可能有的时候发得就晚一点。
然后,继续谢谢持续追文的天使仙女们,我爱你们~

 ☆、第93章 相倚而立

  孟知来的心突地猛跳了一下; 她看看子晔又望向画卷。果然,轮廓很像,只不过子晔的脸硬朗许多。
  
  “她……”
  
  “她早就去世了,在我很小的时候。”他的声音低低的,像从远处缥缈而来; “她死的时候,我的父尊正爱慕着别的女子。”
  
  孟知来吸了一口气; 下意识地握住子晔的手,被他手冰冷的程度给惊到了。她想起连佑曾说:“心若不温暖; 自然会觉得更冷。”子晔的心; 只怕是承载了太多不温暖的事……
  
  子晔缓缓地、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他幼年所知的父辈的故事。孟知来听明白了一些; 却也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 ***
  
  墨媞是个普通魔族女子,出身平凡; 却惊才绝艳; 像极了凡人书香门☆、第的闺秀。少女心性大抵如此,墨媞也不例外。她喜爱晚上爬到魔界最高的魁山观赏漫天的七彩光华; 因为只有晚上光华才最惊艳。墨媞与彼时的魔族少主幽篁正是邂逅于那样的一个夜晚,各付心事。
  
  烂漫的故事有了开端; 却不一定幸福到结尾。墨媞随幽篁回到魔宫; 才惊觉他身边一直有个青梅竹马的圣女梦色。梦色身份尊贵; 人如其名; 同魔界紫色的梦色花般美得惊心动魄,在所有人眼中早就是未来的魔族女主人。
  
  只是她,墨媞; 突如其来出现,打破了既定的故事。她不止一次地听说,少主幽篁向来迷恋圣女梦色,而梦色声名远扬,正受神族皇子青睐,幽篁醋意渐起,所以故意寻了一名女子,是以刺激梦色。
  
  尽管这样,墨媞还是选择留在幽篁身边。终于,墨媞嫁给了幽篁,并诞下皇子子晔。而梦色也嫁给了当时的神族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天帝,至于缘由,有传闻说是梦色与幽篁二人间的赌气,也有说是神魔二族为稳固盟约而采取的联姻,总之在这个故事里,梦色与幽篁是分不开的两个名字。
  
  后来的事就更让人唏嘘了,墨媞为后,虽住在魔尊的七曜殿里,但她的房间却离七曜殿的幽篁的寝宫最远,据殿里宫人述说,二人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没过多久,墨媞就患病去世了,而她去世的时候,幽篁正在与其他女子会面,众人纷纷猜测那女子便是乔装而来的天妃梦色,不过事过久远,当事人都已作古,真相如何已不得而知。
  
  墨媞生前性子寡淡,本就深居简出,再加上不受魔尊宠爱,至她逝去后不久,能记得她的人已是寥寥可数。
  
  然而对于自己的母亲,即使再不记事,子晔怎么可能忘怀。故而他从小与父尊幽篁的关系就不大好。他常年奔波在外,早已少年老成,心如磐石,冰冷坚硬。
  
  *** ***
  
  孟知来惊觉,这故事里的“圣女梦色”应当与九重天上已故的天妃娘娘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她是种花大叔口中的妻子、沧衡的母亲。无怪乎执明会对天妃娘娘甚有言词,她与魔尊的关系当时竟是人尽皆知。
  
  孟知来记得璟言曾说天妃娘娘“身体日渐衰弱,最终香消玉殒”。所以这段神魔二族的秘闻还有后话,从时间推算来看,墨媞死后不过几百年,梦色也郁郁寡欢接着逝去。
  
  又是三个人的故事,故事里三个人都不幸福。孟知来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对,这是四个人的故事,幽篁、墨媞、梦色和种花大叔。种花大叔在故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有没有获得幸福,这些孟知来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尽管过去千年,再谈及天妃娘娘,种花大叔眼神里还是极尽温柔。
  
  “既然不爱她,为何要留她在身边?我没见着他最后一面,到死都没有听到他的解释,叫我如何原谅他?!”子晔的声音冰冷。
  
  孟知来感到握在掌心的手正微微地颤动,她能体会到子晔内心的痛苦,亲近的人离他而去,本该敬重的人却视若仇敌,积压了数千年的愤恨、失落、无奈、矛盾……盘根错节,早已在心里根深蒂固,解不开,抹不散。
  
  她觉得很心疼。
  
  子晔的冷漠和疏离并非与身俱来,他不快乐,便在心中筑起高墙防守,守了这么多年,不过是没有遇到可以让他卸下沉重防御的人。不,不是,他遇到了,在丹穴峰的一百年里,孟知来亲眼见他快乐得没心没肺。可是最后,他找不到她了。
  
  孟知来由心疼变成了心痛。
  
  如果,如果知仪一直在子晔身边,如果他们从未分开,子晔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几乎是能本地,她从身后抱紧了子晔。子晔一怔,静静地没有挣开。孟知来数着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节拍,再痛,又怎及得上子晔。她忽然在想,若是能让子晔好受一点,他把她当知仪真的那么重要吗?
  
  沉默良久,孟知来想起了墨色丹青与流动的光华,突然道:“我觉得,可能不是。”
  
  “什么?”子晔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到底如何,但若说幽篁不爱墨媞,我觉得不是。”
  
  孟知来指着房门:“没错,这屋子确是离七曜殿的寝宫很远,可我刚刚去关门的时候发现,整个七曜殿其实是个方形,这间屋子的门对直看过去是魔尊的寝宫,也就是我刚刚出来的那个地方,二者虽远但能遥遥相望,试想如果幽篁魔尊不爱墨媞,又怎会安排她住在开门就能望见的地方呢?”
  
  爱一个人,就像饮水,冷暖自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就如孟知来清楚地知道,自己爱子晔。好爱他。再如何克制,还是想见他。
  
  她圈着子晔的手紧了紧,“还有,你应该也是许久没来过这间屋子了吧。这么多年来墨媞早就被人遗忘了,连你都时常不来,这屋子应当是许久未有人来了吧?可为何她的屋子只有薄薄一层灰,而不是厚厚的一层?如果说是宫人婢子常来打扫,那应该是干净敞亮才对,根本就不会有灰。我能够想到的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幽篁魔尊经常前来,他在的时候,这屋子自然干净,可他有几个月不在了,所以……”
  
  孟知来明显感觉子晔抖了一下。
  
  反间有句话说得好,世界上有三种东西无法隐藏——咳嗽、贫穷和爱。若是真的爱,又怎么没可能不着痕迹?在她看来,这间屋子到处都是幽篁爱墨媞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这里,”孟知来指了指身旁的窗户,“窗并没有打开,还能漏出几点天空中的七彩光华,我想,这里应该是整个七曜宫里观赏七彩光华最合适的地方了,我记得你说墨媞最爱这漫天的色彩。”
  
  说着,孟知来松开子晔,将推开窗,整个光华倾泻下来,将屋子全部笼罩进去,神秘而又浪漫。即便是早有预料,她还是忍不住低叹:“好美……”
  
  “我不知道这幅丹青出自谁的手,但我想能冠冕堂皇地挂出来的,应当是受幽篁魔尊认可的。我不懂书画,但我能看出画里满满的爱意,因为有爱,画出来的样子才是最美的。”她想起了林绍颜对白岑霜每一个模样的深情描绘,可不就同这画里蕴藏的情感如出一辙吗?
  
  子晔伸着手,去触碰窗外流动进来的彩色光华。光华照在他手心,他盯着看了好久好久。光华闪动,他觉得像极了某个明丽的、狡黠的、说话时睫毛一颤一颤的女子。
  
  子晔抬眼,去看身边的女子。她的睫毛果然一颤一颤的,衬着眼下不明显的泪痣,生动鲜活。
  
  借着光华,孟知来也看见了子晔眼睛里流动的情绪,竟然有些晶莹闪烁,一滴清泪转到他的眼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子晔,她的心太难过了,下意识地拂过他宛若星辰的眼。
  
  子晔伸去触碰光华的手,忽地在空中一转,捉住孟知来的手,将她用力一带,让她跌进了自己怀里。孟知来动了动,重新搂上了子晔。
  
  没有哪一个子女会不希望得到父亲的爱,即使如她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人也是如此。幽篁魔尊去世的那段时间里,她不在子晔身边,不知道她是怎么渡过的,但她能想象,即使天纵英才如子晔,扛着整个魔族的重担,还要承载对父亲的怨恨,这一路走来,心里一定很苦很苦吧?
  
  她希望子晔能释怀。是旁观者迷,子晔只是认定他所看到的东西,可时常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事情全部的面貌。所以她尽全力去感受幽篁与墨媞的感情,努力把每一个细节都说给子晔听。她相信她在这间屋里感受到的情感,绝对不会是别人说的那样。
  
  子晔用下巴抵着孟知来的头,在她头顶来回摩挲着。动作轻柔,以及亲昵。
  
  或许她聪慧到能看清别人的感情,那么他们间的感情呢?如何能看得清。
  
  他们间,究竟该怎么办,子晔不知道。
  
  他知道孟知来是特地为他来的,以身犯险,孤身送药。为了救他,她受了很多苦,被喂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毒。他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带到身边,清除了毒素。除了他嘴硬的那次,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再提谁救谁的问题。于他们而言,谁救谁都不重要,彼此都是可以豁出性命去保护的人,他们之间一向如此。
  
  他曾经因她的不信任而被伤到,他没有想为何不被信而任受的伤比中了毒还难受。他没去想是因为心里很清楚。
  
  子晔低头看着孟知来,没有说话。温热的感觉从他手心传来,他正给她渡过一些法力。魔族夜里凉,他知道孟知来畏寒。
  
  全身暖洋洋的让孟知来舒服不已,她将头埋在子晔肩头,缓缓吐出温热的气息,并闻着他身上像光一样的味道。她不知道光是什么味道,但光若有味道,一定就是子晔这样的,只是闻着,就觉得暖。
  
二人相倚而立,谁也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宁静,直至天空破晓。

作者有话要说:  幽篁、墨媞、梦色和天帝四个人的故事后面会讲给大家听。
上一辈的情感还是对这一辈造成了影响。
来吧,大家不要吝啬继续评论吧!最期待的就是每天更新后看大家的评论了。么么哒~

 ☆、第94章 半甜半殇

  孟知来气呼呼地在七曜殿里到处逛着。
  
  七曜殿很大; 除了办公议事的正殿外,最大的是它的后方,历代魔尊于此起居,房间数个,院落林子皆有; 俨然一座小城。起初孟知来是循着主路和子晔的踪迹才顺利找到他的寝宫,自她被子晔从囚室救出来后; 她就在子晔的寝宫住下了,而子晔却不常来; 倒像是她反客为主了。
  
  “哼; 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又不来看我!”孟知来气得踢开路上一个小石子。那天子晔偷偷来看她,被她抓个正着; 本以为墨媞房内一番衷肠倾覆; 他待她会有些不同,哪知☆、第二天他又不见踪影。
  
  偌大的殿里只剩孟知来一个人; 可真是无聊透顶。而她也不想出殿门,一出去若是碰上霁华那偏激的主; 她可懒得对付。
  
  她拉了连佑来问; 连佑只是回答; 尊主他忙。孟知来想; 子晔根本就是故意躲着她的!
  
  被踢开的石子骨碌碌滚进青草深处。孟知来这才发现那边还有条小径。子晔虽不来见她,却从不限制她的行动。是以,她径自往里走去。
  
  走了许久; 在打算回去的时候听见了水响。一潭泉水在林中呈现。水气弥漫,是潭温泉。
  
  孟知来用手指触了触泉水,温暖的感觉袭遍全身。魔界清冷,这汪泉水倒适合她祛除体寒。她望了望四周,这里偏远冷清,应该没什么人来吧?
  
  在心里做了几番斗争,还是被这片温暖吸引,孟知来将外袍脱下,稍微叠了下往岸边放,这一放,她才低头注意到一方青石上已然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玄色衣衫。
  
  这衣服,她再熟悉不过。
  
  于此同时,她又听到了水声,寻声望去,这一望,整个人都呆了。
  
  温泉上热气腾腾,缭绕的白雾让人看不清潭中已有人在。那人方才似在出神冥思,没有动作,孟知来就更加发现不了了。
  
  随着那人的行动,烟雾散开不少,于是人身就半朦胧半清晰地透了出来。
  
  泉中人身形高挑,脊背的线条流畅有力,如墨的长发散开,半湿地拢在肩头一侧。
  
  孟知来忽然觉得口有点干舌有点燥,但即使再干再燥,她就像着了魔似的,移不开眼。
  
  泉中人是子晔,从看到衣服起孟知来就知道。她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裸|裎上身的子晔了,无琊幻境中,她在子晔的记忆里也见过一次,不过当时并不知道是子晔,也不敢看得仔细。后来,她不是没回忆过,只是记忆向来就不真切,她几乎想不起来。
  
  此番再见,真是别样的滋味浮在心头。他的肩头宽窄得恰到好处,背部优美得恰到好处,胸膛结实得恰到好处,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等等,胸膛?他不是背对着我么?孟知来一个激灵,目光稍微上移,就见到水雾中子晔悠悠抬起眼。
  
  只听他懒懒道:“长公主果然喜欢偷看男人的胸膛。”
  
  若此番孟知来低头看一眼水中,一定会看到从脸颊烧到脖子根的自己。“啊,哦,那个,我迷路了。”孟知来强行解释。
  
  子晔嘴角勾起笑:“嗯,是啊,迷路迷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眨啊,我眨的,你看眨了好多下。”她一边说一边使劲眨着眼。
  
  孟知来明眸善睐,眼睛本就是她脸上生动的地方,加上睫毛卷而翘,就连故意眨着都像有电流窜过,看得人酥酥麻麻。
  
  子晔往岸边游得近了些。
  
  毫无防备地,他扣住了孟知来的头,将她的头朝自己的方向按低了些,低声道:“想下来么?”
  
  孟知来懵了足足有好久,心砰砰地跳着,像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我……我……”
  
  子晔蓦地松开了她,调侃道:“逗你玩呢。”然后转过身去,没让孟知来看到他眼角的慌乱。
  他闭眼叹气,他应该要游得远一点,不然的话……
  
  胳膊被孟知来扯住,他挑挑眉:“你,放开。”
  
  孟知来不动,目光灼灼地盯着子晔的背。方才隔得远且有水气,她没看清,此刻子晔的背部清晰呈现在她眼前,一道伤痕斜斜横过——子晔受了伤。
  
  “你背后——”
  
  子晔闻言猛地转过身来,他的动作太大,孟知来正拉着他的胳膊,被他一带,扑通一声,跌进了水里。
  
  她呛着水扑腾着,等到缓过气来,才发现自己被子晔接在怀里。她暂时先管不上自己,扒着子晔的背,想要再看看伤势如何。
  
  “没事。”子晔僵硬地搂着孟知来,僵硬地回答。
  
  “明明有事!你怎么受的伤,你没来见我是因为顾不上我?”孟知来在他怀里蹭着,还是想扳过他的背来看。
  
  子晔将她一推,孟知来的身子猛地撞向后方岸边的石壁,子晔一惊,又将她圈了回来。
  
  “别动!”他低吼一声,像极力抑制着什么猛兽。
  
  孟知来一愣,不明白怎么回事,她盯着子晔,那睫毛又是一颤一颤的。
  
  良久,子晔的声音传来,尾音竟然有些微颤。“有没有人告诉你,一个姑娘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一个男人,很不好……”他顿了顿,语调一沉:“也很危险。”
  
  这下,孟知来真真正正地愣了。她忽然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她没穿外袍,里衣不算厚,被水浸湿后贴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她靠在子晔赤|裸的胸膛上,在他身上蹭着要去看他同样赤|裸的后背。
  
  “我我我,”孟知来舌头打着哆嗦,“我没有要诱惑你!”
  
  “诱……惑?”
  
  孟知来才意识到自己慌不择言说了个啥,脸色唰地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挣扎两下,条件反射地就想逃。
  
  子晔扶着她的肩头,将她推到石壁上,头低靠着她的劲间,极慢极其无奈道:“都说了,让你别动。”
  
  孟知来是真的不敢动了,话也不敢说了。她全身紧绷,感受到劲间传来的粗气,痒痒的,但不敢挠。
  
  过了好久好久,劲间的气息才平滑缓慢下来。
  
  *** ***
  
  “尊主……尊主……”林外传来连佑急切的呼喊声。
  
  连佑从不是这样鲁莽之人,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
  
  子晔缓缓放开孟知来,勾勾手指,孟知来放在岸边的外袍就到了他手上。他将外袍在孟知来身上裹了又裹,然后又拿起自己的衣衫披上,出了温泉。
  
  子晔重咳一声,回应道:“我在。”
  
  连佑走了进来,两三步行至子晔跟前,目光扫到还在泉中的孟知来时,微微一怔然后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道:“禀尊主,隐佐和神族……”说到此,看了一眼孟知来,然后停住了。
  
  子晔往前走了几步,道:“说吧。”
  
  连佑压低了声音,对子晔耳语。孟知来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她也不想听见。从子晔眉间渐渐锁起的褶皱可以看出,事态的发展不简单,她几乎能推测子晔背上的伤是如何来的。她的身份的特殊,伤了哪一方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我知道了。”子晔点点头,“你先出去吧。”
  
  连佑领命退下,转身前又看了一眼孟知来,欲言又止。
  
  剩下的两人气氛有些微妙。
  
  “呃,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孟知来试图打破尴尬。
  
  “我没有杀沧衡。”子晔忽然说道。
  
  “我知道。”孟知来低着头,有些歉意:“我没想过伤害你。”
  
  “我知道。”他眼神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让孟知来想起了露华园里见到他时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得这么复杂?
  
  好多问题在心里堆积,累成一座山,压得孟知来喘不过气来。她一度害怕把一切都说破,却再也忍受不了那般煎熬,她忽然觉得从连佑退出去那一刻起,子晔的眼里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她应该是要说清楚的,于是鼓起勇气道:“那天……在露华园桃花树下,你想对我说什么?”
  
  子晔看着她,沉默良久,缓缓道:“我没有想对你说什么。”
  
  “你明明有啊,你之前还说……”
  
  “我之前说什么了?”
  
  “你说你……想我。”她声音细弱蚊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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