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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魅少年女帝--影歌月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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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狂放不可一世的恶魔师太师傅，
原来骨子里只是一个抱死自尊心一次次暗示服软的女人。
莫舞影任回忆翻江倒海把自己的坚强一点点吞噬。鼻头酸楚眼眶泛红，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不让其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两位视如至亲的师傅。她的两位倾其所学极力培养自己的师傅。
她的两位把最后一丝情感希望，寄托在她莫舞影身上的师傅……
正在挣扎平复内心激烈震荡，突然听到绝尘宫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喊声：
“莫舞影，你出来！绝尘宫的臭女人们，给我把门打开，我要找我老婆！”
平复了下情绪，莫舞影跑到山门处拉开那扇新装上不久的厚木门板，云歌月少年英朗的面庞闯入视线。
见开门者是莫舞影本人，云歌月欣喜的拉起她的手作势欲走，边拉边说：
“原来你在宫中，太好了！快随我回凌霄宫，今日师傅大寿，师兄们让我把你叫过去一起为师傅祝寿……”
莫舞影呆了呆，凌霄师太那句“今天日子特殊，我不动怒。”犹如天雷炸响耳畔。
泪水，突然就不争气的，在心底决堤崩泻、如雨滂沱……
前尘往事，难泯情仇【四】
莫舞影叫上莫轻愁，一路神情恍惚的随着云歌月到了凌霄宫，
看到师兄们正在集体舞剑讨师傅欢欣。
绝尘大师长眉垂面，银须及胸，面庞红润若孩童。
俨然得道高人鹤发童颜的容颜典范。
莫舞影记忆中的绝尘师傅，总是一副带着顽性溺爱笑眯眯的表情。
和背负家恨情仇这种绝望的事情，好像八竿子也打不着任何关系。
可就是这样一位老人，心底竟然蕴藏着无边的怨，孤旅的愁，纠缠一世的避世挣扎。
莫舞影走到绝尘身旁，展开双臂用力的抱住了他，紧紧的，不肯松手……
绝尘见她面有异色，挣扎一下居然没有挣开小丫头的怀抱，笑呵呵慈祥问道：
“谁惹到咱们凌霄宫的小恶魔天才啦？还是说给师傅祝寿把你感动成这般？”
莫舞影松开双臂，眼中噙着泪水强忍着不让其滑落，绽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回答：
“是啊，师傅您今日也过生日啦，我开心！祝您福如东海水，寿比南山松！”
师兄们围着圈打趣她：“哇，咱们小师妹去了绝尘宫这些时日，居然学会出口成章了呀！真是令人侧目，在那种地方都能自学成才，太意外了！”
莫舞影注视着绝尘的面部表情，听到绝尘宫三个字时，没有任何震动。
是……一切看淡了？遗忘了？抑或，泯灭了？
她挠着后脑勺假癫不痴的冲师兄们做了几个鬼脸。没有发问。
今日师傅的生辰，和师太的事情，实在不适合提起。
席间，师兄们筷箸齐敲，丝竹争鸣的为绝尘大师合唱了一首古韵悠扬的祝寿歌。
莫轻愁郑重下跪，双手呈上为师傅赶制的新衣袍，并感谢师傅对莫舞影的九年抚养，被绝尘大师双手搀扶起来，语重心长的伥怒责备几句见外的话。
扬箸推盏间，笑声四溢，温馨旖旎……眼前只闻才人笑，背后不识妇人哭。
酒足饭饱，绝尘说休息片刻踱步进入内室。
莫舞影尾随而去。
看到师傅端坐在软垫寬椅上，望着窗外被晚霞映红的天空发呆。
轻轻走到他旁边，缓缓开口：
“师傅，下个月，我想去宛月国一趟……”
冲冠一怒为蓝颜【一】
绝尘大师须眉轻颤了一下，视线未转，问：“为何要去……宛月国？”
“其实最近我在山下瞎忙了不少事情，有必要去宛月国走一趟。师傅，我想到宛月国做点生意……”
莫舞影纠结了几次，硬是把“想去宛月国开妓院”婉转改口成“做点生意”。
绝尘叹了口气，继续瞄着一眼窗外漫天红霞。
莫舞影只得追随师傅的视线，同样把视线转移到那片绯红漫天缓缓变幻的空旷辽远中。
凝神盯了半晌，思绪竟被那铺天盖地的红触动了压抑许久的伤感神经。
轻叹了一句：“转瞬即逝的绝美，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绝尘终于敛回了幽幽视线，盯紧莫舞影问：
“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莫舞影幽幽怨怨似有所指：“我在悲叹，为何有情人难成眷属。师傅，其实……
暮年黄昏，也可以拥有旷世绝恋！”
绝尘眸色渐黯，问：“难道，那老太婆和你说了什么？”
莫舞影木然摇摇头。站到绝尘正对面直视他问道：
“师傅，前阵子官兵来凌霄山绞杀我的时候，其实起因是因为我把来访的宛月国二皇子胳膊扭断了。
您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那个痞子有什么关系？或者，徒儿可以这样问——
您老，和当今宛月国皇帝有什么关系？”
绝尘微微苦笑：“你这么聪明，既然已经知道了些许端倪，就算我不说，你也会好奇追查到底吧？
都是为师的前尘往事，你既想知，说也无妨。
为师年少时偶遇晨汐，也就是你的师太师傅，为她的天真烂漫倾心迷醉，她，也钟情于我。
遭到父王极力反对，因为晨汐乃是毒枭黄莺女的独女。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晨汐后，她毫无心机的回去冲她久病的母亲发了一股无名邪火。
不幸的是，黄莺前辈愤急攻心，当夜香消玉殒……”
莫舞影心脏抽搐了几下，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竟然……还有一条亲人生命搭在里面！
抬起头，有些残忍的继续问：“然后呢？”
冲冠一怒为蓝颜【二】
绝尘面部肌肉痛苦的抽搐了几下，沉痛答道：
“然后……晨汐抱着她母亲的遗体，跪在王府门前哭求。被……被我父王下令乱箭驱走。”
莫舞影眼前仿佛能看到那场清晰的画面：一个为情所困的天真少女，
绝望悲戚的抱着被自己无心气死的母亲遗体，长跪在情郎家门外，被狠心的未来公爹乱箭相迎……
愤恨的抬起头，怒视着绝尘问：“那师傅你呢？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父亲那样对待师太师傅！？”
绝尘沧桑的面容陡增了几分恨极懊悔：“如果，当日我在府中的话，那一切的悲剧，也许都不会发生了……
我当时，因为一些事情，被传唤入宫，住了三天！”
莫舞影有挠墙砍人的冲动，为何偏偏有那么多阴差阳错的巧合！
急切的继续追问：“那，凌霄师太又为何杀戮那么多人 ？＇炫书…fsktxt＇”
绝尘手捂前胸，仿佛呼吸滞停。眼底渐渐涌入无际的绝望，声音恍若游魂：
“她……回去葬了母亲，因爱生恨魔性大发，夜间潜入北冥王府，毒杀了全府上下。
事后想必心知有愧，加上全国上下缉杀她，就来了大燕。”
顿了顿，绝尘又说：“得知她在这里，我，也跟着来了……”
莫舞影恍然：“原来是毒杀的！既然你跟着来了，为何又不和她讲话不和她在一起？”
绝尘有些懊恼：“开始的二十年，是超越不了杀亲仇恨，索性收徒打发时光。
后来你母亲那批弟子学成下山了，眼看着新人都成长了起来，心里有所顿悟。
却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不能向她服软示好了……”
莫舞影大急：“既然都痴痴对望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天大的原因不能和好呀！”
绝尘看了看她，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莫舞影焦心，摇晃着绝尘的胳膊急催：“师傅！！”
绝尘蹙眉长叹：“看来，这一切都是命数注定哪！我辈之渊源，终究没有逃过后辈的命数。
为师我，现在不能和你凌霄师太有所接触的原因，
是因为遭受了当今大燕国皇帝——燕辰图的威胁。”
莫舞影咬牙：又是——燕辰图！
冲冠一怒为蓝颜【三】
莫舞影狂暴的双目仿佛要喷薄出火焰，咬牙咀嚼着“燕辰图”三个字，
阴霾的表情似要将和燕辰图有关的一切都斩杀殆尽。
绝尘察觉到她周身散发的强烈杀气，伸手拍拍她的脑门，故作莞尔道：
“你还小，不要像师傅年轻时那样，被仇恨蒙蔽了整个内心世界。燕辰图……
他只不过在上位的那年，也就是你来凌霄山那年，差人传话给我。说——只要我不回去宛月国，他就不会发兵践踏那片土地。
宛月国当今皇帝，纵使昏庸难树，倒也还念及我这位长辈，臣服于燕辰图的条件之一便是保我安全。
不允许燕辰图为难我，但，燕辰图变态的附件了个条件：不让我见晨汐……
虽然远离故土大半生了，但祖上打下来的江山若是因我而灭，终是难以释怀。
所以，我只能寄情‘凌霄’二子，遥望伊人，隐世余生了！”
莫舞影被这变态的条件逼至发狂。尊师重长的概念早抛到九霄云外，怒吼连连：
“师傅！你傻啊？就凭你这等宗师身手，燕辰图哪里能威胁到你？
你那个宛月国的皇侄还是皇孙的难道是吃粪长大的？他不会思考啊！
再说，只要你回宛月国不呆在大燕，燕辰图岂不是威胁不到你了？
我真是……我真是……对当今宛月国皇帝表示深刻无语！
你要是和凌霄师太联手，杀到皇宫把燕辰图狂殴一顿也是不无可能啊！你怎么就能忍气吞声呢？”
绝尘苦笑：“以晨汐现在的性情，若是告诉她此时，想必燕辰图早死，大燕也会铁骑荡平宛月国了。
匹夫之勇，无力救国。归根究底，是这两国的皇帝，一个残暴狠戾，一个懦弱昏庸。大势已去，我个人荣辱情仇，又有什么意义？
不如紧锁五感，不看不听，在这极峰凌霄，寥度余生。”
莫舞影攥紧双拳，第一次怀疑古代老人一直自称“老朽”的真正含义，不是谦恭自诩，而是解释为：朽木不可雕的老人！
继续端着对师傅的不尊重不苟同表情，如立誓般对绝尘承诺：
“师傅，如果你是因为顾忌这些而不和师太复合，那么你等着，等我灭了燕辰图！还你一个双宿双飞宗师伴侣！”
冲冠一怒为蓝颜【四】
莫舞影从凌霄宫告别时，得到了师傅犹豫再三的一句承诺：
“如果在宛月国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拿着这个东西去皇宫寻求帮助。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它。毕竟，我已经离开太久了，也没有打算要回去那个伤心地。”
说完，递给莫舞影一块金牌。
她接过那枚显然是保存了半生的金牌。紧紧握在手中，嘴唇翕动几下，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像山下做了很多事都对其保密一样，她没有和云歌月告别，怀揣着如山的沉重，回了绝尘宫。
沉默着画了半天建筑设计图，心绪不宁丢掉炭笔冲到了凌霄师太寝室。
傲骨铮铮说了句：“师傅，明日起我下山一段时间。有些事必须要去做。
我，我莫舞影发誓，一定会帮两位师傅找回你们错过的相守！”
凌霄师太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箫，斜睨了莫舞影一眼，轻轻吐了一句：“多事。”
没有更多对话，莫舞影转身而出。
留下师太错怔半晌，摇摇头，继续吹起了那支墨玉洞箫。声音婉转企盼，半世苍凉。
莫舞影回到房间，换上黑色夜行衣，翻出当日赢的二皇子那条黄色亵裤，悄无声息的出了绝尘宫，闪入了漆黑夜色……
入冬的夜，寒风阵阵，清冷死寂。
山谷中连一只夜行的动物都难觅踪影。冬眠，成了它们躲避严寒的唯一选择。
莫舞影紧了紧略显单薄的衣襟，耳面吹痛，于寒风猎猎中奔走潜下凌霄山。
又凭着记忆中的方向，轻功纵跃一路疾奔向皇宫的方向。
她，又冲动了……
当燕辰图三个字一次次像重磅炸弹般冲击着她的脑部神经时，她就有下山折腾一番的冲动。
但上次宛月国二皇子的率性行为所产生的后果，一直隐隐约束着她的记忆，使她有所忌惮。
于是一直隐忍，咬着牙回绝尘宫绘画着建筑图……
吓吓狗皇帝【一】
可，凌霄师太于夜幕下吹奏出的那穿透苍穹般悲泣低鸣的箫音，
像拷问良知的正义神鞭一样，每个音符都鞭笞着莫舞影易感又悲的神经。
前世20年的大小姐生活、重生后师从绝尘九年，她都是在一个博爱温馨的环境中长大。
被前世父母捧在掌心视若明珠般培养成人，被绝尘师傅和倾邪叔、师兄们，当作小公主般呵护长大……
心地一直像个孩子般单纯明澈，没有沾染太多的人性邪恶。
可，重逢了母亲莫轻愁得知了自己此生的坎坷身世、师从凌霄师太又接触多了她古怪多端的阴戾，直至今日，得知了导致师太这种变态性格行为的根本原因……
转来转去的罪魁祸首，始终围绕着那诅咒般的三个字：燕辰图！
她的父母、她的师傅，甚至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歌月哥哥的父亲，都和那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拜燕辰图的给予，莫舞影的性格也因此由原来的无邪天真，变成了睚眦必报。
她无法忍受。她非常好奇！
那位在她心中妖魔化的燕辰图，那位弑父杀兄后坐拥江山的皇帝，她要去一睹尊容！
最终，她做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决定——夜探皇宫！
月圆星稀，夜色皎亮。墙高殿密，高手隐逸……
这晚的皇宫，实在不适合潜藏或偷袭。
莫舞影咬紧下唇，抱着‘既来之则扰之’的信念，提气跃上高厚的宫墙，暗夜中临风而立，鸟瞰着皇宫的大致布局。
严格的中轴对称、星罗棋布的宫廷御道，有序排列的大小有序的殿阁、行宫。心里镇定了不少。
“看来，这大燕国也是笃信风水、讲究严格建筑制度的古国啊！这下就不愁找不到众宫之主了！”
脚下一轻，身影纵入建筑的阴影下，警觉的留意着巡守侍卫，向着那座占地面积最大的重檐庑殿顶建筑，一路疾行而去……
吓吓狗皇帝【二】
避开一行机动巡查的内务侍卫。果断的以掌刀切晕了两名杵立如雕塑般的殿侧值守太监，莫舞影先观后行，悄无声息的飞上殿顶。
一路惊险穿越障碍而来，莫舞影不得不惊叹宫廷安防的严谨。
五步一岗，十步一行。间或有一排排的带刀护卫流动穿梭巡查。
若不是她学艺于两位宗师级别的高人，轻功施展到淋漓尽致处如云似风般迅速，恐怕还没弄清楚皇帝住在哪，就被人察觉了。
她尽可能的低矮身姿，小心翼翼的揭开了脚下的黄色琉璃瓦从檐顶抠出个视角来……
殿内红色廊柱、黄色楠木椅榻、琳琅琐碎的各种奢华陈设隐见端倪。
廊柱旁边还有两名斜倚在旁，半睡半醒站着打瞌睡的两名太监。
没有发现目标，莫舞影有点失望。
转换了方位，继续揭瓦，查看……
一帘明黄色帷帐映入视线，她激动不已。留心记下方位后，飘然下地。
瞅准流动巡卫空挡的短暂时机，迅速的放倒两名殿前呆立的太监。又把殿内廊柱旁那两名磕头如捣蒜半睡半醒的太监点穴。
将四位意识全无的负累拖到角落叠成一堆后，手握剑柄蹑手蹑脚走入内室寝殿。
垂悬的珍珠幕帘，帘后浪漫旖旎的纱帐。地上匍匐跪着四名宫女装女子，莫舞影不清楚她们是陪寝嫔妃，还是侍候宫女。
感受到陌生人的声息，几位宫女仓惶抬头，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便被莫舞影点穴放倒。
掀开珠玉幕帘，珠帘悉索清脆的撞击声，不受莫舞影控制的轻响起来。
声音虽轻，在寂静的落针可闻的皇帝寝殿中，却噪响的尤为刺耳难以接受。
尽管莫舞影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阻止宫女呼喊出声，可四人身体倒地和珠帘作响的声音，仍旧惊醒了坏事做尽，以至于心虚到睡眠极浅的燕辰图。
他把伏在胸前的宠妃推翻到龙榻一侧，翻身而起，如惊弓之鸟般抓过那柄从不离身的御剑，隐在黄色幕帐中，屏息等待着来人的进入……
吓吓狗皇帝【三】
莫舞影掀开珠玉幕帘，被眼前的景象雷的视线发晕。
放眼望去，偌大宽敞的寝殿里，除了色彩眼里的明黄朱红奢侈装潢，竟然……
琳琅排列着十几张精雕大床！
她厌恶的蹙眉，心里无限鄙视。早听闻历史上有皇帝，为了方便淫逸无度，或担心睡梦中被人暗杀，而在寝殿陈列几十张龙榻，没想到在这大燕国，居然被她中彩票般撞见了。
传闻和眼前真实呈现的震撼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她握紧剑柄的手是攥了又攥，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不是被太多的床震撼的，而是发愁那该死的燕辰图到底睡在了哪张床上！
先后挑开三次纱帐都被失落感袭击后，莫舞影索性心一横，拉紧黑色面巾，凛声呼喝：
“燕辰图，给小爷滚出来！”
君子坦荡荡，既来之，则明之！
燕辰图杀人无数，心中有鬼怕人寻仇，才将宫中安保布防森严，且夜夜持剑而寝。
从听到异动抓住剑柄伺机而动那一刻开始，短短数秒中手心已经紧张冒汗。
一听到来人声音年纪不大，原本悬吊着的心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也就只是两秒而已。
因为他脑中立刻逻辑的分析到：如此年轻的声音，居然能只身躲过皇宫森严巡视，并悄然放倒殿外的近十名太监、宫女。
心中一个猜测愈发笃定，某个名字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终于，莫舞影气愤之下施展疾速轻功用剑芒将所有床上的纱、稠、罗帐全部割裂。
蜷缩在龙榻一角的燕辰图，在黄色帷帐漫空飘落的隔离视线中，看到一个身材瘦长的黑衣少年，双目含怒的站立在他面前。
他一手揪紧匆忙套上的龙袍，一手持剑指着莫舞影，尴尬境地下竟然还惯性流露着万人之上的帝王威严，厉声质问道：“你是——燕御狂？”
莫舞影桀骜狂笑：“你能猜到是我，这样最好。免得我还要纠结到底要怎样自我介绍。是你长兄之子呢，还是叛臣逆子……”
吓吓狗皇帝【四】
燕辰图冷哼一声：“不管你是何种身份，都难逃今日一死。又何必区分的那么仔细！”
莫舞影邪邪一笑：“杀我？就凭你？”
燕辰图御剑直指莫舞影面庞：“笑话！朕堂堂一朝天子，难道还敌不过你这弱冠乳娃？”
莫舞影唇角上扬，讥讽难掩：“皇上，你不妨试试！”
早嫌废话太多的燕辰图瞬间如饿虎扑食，扬起手中出鞘利剑向莫舞影迎面劈去！
莫舞影脚步未移，弯腰背手轻松闪躲，抬起少年俊颜，鄙夷尽显：“连一丝剑气都舞不出的皇帝，果然垂垂老矣！”
燕辰图怒急大吼，连招急攻莫舞影要害。都被她轻盈闪过。
皇帝燕辰图这才回忆起来，眼前这‘燕御狂’曾是一夜连斩五名朝廷命官的元凶！
心下大骇，刚要大声呼唤侍卫救驾，却看见黄色裘被中的身体扭动了几下……
那名侍寝嫔妃被打斗声吵醒，揉着惺忪睡眼对着身旁的枕头娇滴滴说道：“皇上，臣妾好像听到有打斗声……”
说道一半，才发现御榻前竟真有人在厮杀，并且——主角之一是她的皇帝陛下！
条件反射的，闭起眼睛张大嘴巴：“啊……！”尖叫起来。
尾音还没有完美收音，便被期近的莫舞影慌忙之下一掌切在脖颈后，丰满莹润的身体瞬间软软倒回了被褥中。
燕辰图心有所忧，神色紧张的唤了声：“褒妃！”
担心‘褒妃’的一声惊呼和这会的打斗声吸引来了侍卫，莫舞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挽一个凌厉剑花，剑身由下而上架在燕辰图脖子上。
声音冷若寒冰说道：“燕辰图，小爷我若要取你狗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燕辰图惊呆了，吓屁了！
他根本没有看清楚‘燕御狂’是怎样动手的，就感到颈部突凉，余有剑气尚在震颤的索命泠月剑，就轻松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突然感到下体寒凉，战栗低头，发现自己原本穿在身上的黄色亵裤不知何时已被‘燕御狂’用剑割成数片。
仅留一截连臀部都遮盖不住的长度，尴尬的随着他哆嗦的身体而颤抖着……
吓吓狗皇帝【五】
皇帝燕辰图这下是深切体会到了生无所依的恐惧。
斜眼紧盯着架在脖子上的泠月剑，嘶哑嗓音说道：
“燕御狂，御狂，你不要一失手成千古恨！我……我可是你皇叔！”
一句“皇叔”勾起了莫舞影心底积酝许久的家恨师仇，原本只想吓唬吓唬他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手腕一抖，剑尖轻扬。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燕辰图掩面惨呼中赫然呈现。
口中声音亦如坠入万年冰窖般锥心彻冷：
“这一剑，代我倾邪叔赏你！当年你将他逼落悬崖赐予的额际刀疤，今日如数奉还！”
燕辰图手捂涌血的额头，步步后退。
狠佞咬牙道：“你不能杀我！我若是死了，这大燕国必乱！
好歹你也是燕姓嫡孙，总不会眼睁睁看着祖宗打下的江山败于你手吧？
并且我一旦身亡，亲信部下也会挥兵荡平宛月国！
宛月国，是你娘和你妹妹的师傅——绝尘大师的故国。这点，想必你不知道吧？哈哈哈……”
莫舞影见他如此无耻的恐吓，气血上涌。
再次一个剑锋划过燕辰图露在手掌外面的另一侧下颌，冷眼看着燕辰图再次惨呼如嚎。
声音满含厌恶道：“这一剑，代我死去的妹妹奉送给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
我要你一点一点的看着，我燕御狂，如何名正言顺的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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